“不至于吧,胜败乃兵家常事,革职问罪已经是处罚够重了,还当作全军的面斩首,这也太狠了吧!”凌青风难以置信地道:“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个兵法大家,还是一个尊级大天位后期强者,如此良材杀了岂不可惜?”
“战败之罪确实严重,但还罪不致死,革职入獄服役还说的过去。”陆随风放下手中的消息,道:“这是分明要杀鸡儆猴啊!这鸡,自然是厉无伤,这猴应该是那位新上任的主帅。那天鬼三杰还算是幸运,只是被圈禁十年,只是家族被连带,这不是小事情。?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如今一人犯错,全族承担,这连带责任有些惨重了,令人心寒呀!”
“三天后斩首!”陆随风喃喃道:"我还真有点欣赏这个对手,可惜,他站错了队。青风,你去安排一下,我去看看这个对手,一个时辰就够了。”
厉无确实是个难得的良材,竟然当众斩首,这治罪有些严重了。若是他,断然不会如此决定,?可惜他不是。恩威并施,有时候更能够收拢人心,忠心效命。
以凌青风的能力,安排进入黑牢探个监还是沒多大难度,只须打点一些道晶就能轻松做到。更何况南幻世新来乍到,还不能掌控大局,做到军心归顺。
夜幕降临,陆随风身穿天元盟大军服饰,身边只有青冥道主一人跟随,有这尊大神在,足以面对任何突如其来的危机,否则还真不敢只身前往敌营。
军营大门前,早有一位统领在等待,带着陆随风两个前往厉无伤关押之地。
“就在最里面一间,这里的守卫我都调开了,一个时辰内不会有人来。”那统领道。
里面的地牢潮湿,散发着刺鼻的霉味,环境十分恶劣,就和普通的死囚牢没多大分别。
厉无伤戴着枷锁脚链,披头散发,看上去到没有受什么罪,但脸色苍白,神情落寂。
“你们是何人?”厉无伤看到陆随风二人到来,沒有一絲惊讶,语气平静而冷漠。
“龙府使者!”陆随风凑近他的身边,轻声地说道。落在后者的耳中却宛如惊雷炸响,浑身剧震,差点惊呼出声。他万万想不到,来者会是让他落得如此下场的龙府使者。
“败军之将,能够得到胜利者的尊重,也算是知足了。”厉无伤很快便平静下来,泛起一抺苦笑,眼中沒有恨意,只有满满的落漠。
"非常之人果然行非常之事。"厉无伤赞赏道:"任谁也想不到你竟然敢孤身前来,难道不怕行踪暴露,插翅难逃?"
“我敢来,自然安排好了一切,一个南幻世,志大才疏之辈,还沒太放在我眼里。”陆随风笑道,取出来三只碧玉杯,席地而坐。
“自古英雄惜英雄,高手寂寞,对手难寻,这个险值得一冒。”陆随风倒了三杯酒,酒香四溢,驱散了满室的霉味。意念一动,酒杯漂起,送到厉无伤面前。
"好酒,绝对是极品的灵液!"厉无伤哈哈一笑,仰首一饮而尽;"这顿酒算是给我送行了!若有来世,希望能和你堂堂正正的较量一场。"
“败给我,是不是很不服气?”陆随风品了酒道:“所谓兵者诡道也,机谋百出,何来堂堂正正一说,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或许吧!不过,沒有与你堂堂正正交量,仍有不服。”厉无伤喝着酒道:“败得有些莫名其妙,谁会服气?可惜我也沒这个机会了,就算现在想要杀你,也无能为力。”
陆随风看了他一眼,修为早就被封印了,就是唯恐他越牢逃逸。只是一笑,两人举杯隔空碰了一杯,仰头一饮而尽。
“你可知道自己三日之后就会在大军之前被问斩?"陆随风道:"这似乎在拿你当鸡警猴,你不觉得这是对你极度不公和最大的羞辱?”
“还不是拜你所赐!”厉无伤撇了撇嘴道:????“倘若你占领天门峡就收手,我也不至于会有如此下场的。”
“我收手,你会收手吗?”陆随风不置可否地笑道:“我可从来沒小视过你的能力,重整旗鼓,卷土重来是必然,与其被动防守,不如主动出击,换作你也会如此选择,不是吗?”
两人喝着酒,道理谁都懂,但战场上只论输赢,胜就是胜,败就是败,就这么简单。
“你不是英雄,反而是枭雄,还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枭雄。”厉无伤讥讽道,但也有欣赏,不得不承认,对方比他强。
“多谢盛赞!不过,我并沒有什么枭雄的野心,更沒有雄霸一方的欲望,你想多了!”陆随风摇了摇头道:“你天鬼一族站错了队,几乎付出了灭族的代价,却落得个兔死狐悲的下场,不知你是否心寒?”
“你这不是在明知故问么!"厉无伤鄙视地瞥了陆随风一眼;"到了这个时候,如果还不幡然醒悟,那就真的是在猪圈里出生的了。可是沒有如果,因为我的命运已经注定,已失去了重新选择的机会。”
“那也不竟然,至少你当下还活着,就有机会,不到人头落地的一刻,一切都充满变数。"陆随风话锋一转;"如果我说有办法将你从这里弄出去,你可信?”
厉无伤喝着酒,看白痴一样看着陆随风道:“你能来到这里,已让我非常惊讶了,但还在能接受的范围内,只是要将一个死囚犯从这里带走,未免有异想天开了。像你这么睿智的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不过脑子的事情来?何必戏耍一个将死之人!”
“你说得沒错!这里机关重重,暗中高手强者无数,可我还是进来了,甚至沒有触动任何机关,惊动任何强者,你不觉得好奇吗?”
“还有,你应该感到庆幸,因为你获得了我足够的欣赏,勉强能为我所用。对你而言,最可怕的不是你没用,而是死了连用都没有,起码你对我还有点价值。要是连这点价值都没有,你岂非真就是一个废物了,死不足惜,又何必专程涉险而来。”
“那又如何?”厉无伤宇“咕噜”喝了一口酒:“你就这么自信,我出去之后会为你所用?"
“如果天元盟沒有彻底让你心寒的话,或许你还真未必会追随在我身边。按理说,以你的才能就算战败,虽有罪,却罪不致死,但现在你却是被判当众斩首,难道就一点不觉得奇怪?”陆随风的话让厉无伤陷入了沉默中,这话确实提醒了他。
当他知道自己会被当众斩首的结果后,整个人都是懵的,根本没有细想,现在想想,确实不对劲。
“从表面上分析,这是杀鸡儆猴。”陆随风接着道:“一是在警南幻世这只猴,另外则是儆你天鬼一族,不要心存不轨之意。而做出这样的结果,或许并非上面的初衷……”
“你的意思是说,背后有人推波助澜。”厉无伤本就是个聪明人,那里会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这就不用我点明了吧!”陆随风玩味地道:“你心里清楚的,谁最有可能在这时候推波助澜,落井下石。”
“哼,除了东野一族还会有谁?"厉无伤咬牙切齿地道:"我只要逃过此劫,这笔账一定会百倍千倍的讨会来。”
“你一旦被当众斩首,你天鬼一族只怕再也沒有崛起的机会了,仅凭天鬼三杰根本不是东野家族的对手,不被彻底打落谷底才是怪事。"陆随风继续剖析道:"总之,你天鬼一族已不适合留下西域了,这一点你不会否认吧!我可以在天元城为你家族寻一方立足之地,以我现在的能力,做到这点还不是太难。"
厉无伤拳头紧握,神色阴沉得可怕,沉默了片刻,然后一字一句地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我是龙府使者!”陆随风掷地有声地道;"除我之外,试问当下还有谁有这个能力,还有谁敢出手帮你天鬼一族?我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考虑,过时不候。”
陆随风说完,默默的喝着酒,只要他不傻,自然会做出正确的抉择的。
十分钟的时间很快,厉无伤根本就沒有多余的选择,家族的未来的兴衰,他的生死都在一念之间,现在唯一的机会摆在眼前了,如何会不好好的把握住。
“你真能够做到?”厉无伤盯着陆随风问道,显然已作出了选择。
“只要你诚心追随于我,这对我来说,太简单了。”陆随风沒有信誓旦旦,也沒有发下天道血誓,彼此都是智者,天生傲骨,自然不会食言而肥。
“好,从现在起,我以及整个天鬼一族就系在你这条船上了,荣辱与共!"厉无伤端起杯与陆随风对踫了一下,彼此仰面一饮而尽。
接下来,两人又密谈了一阵,陆随风才悄然离去。营救厉无伤和迁移天鬼一族必须同时进行。否则,一旦发现厉无伤越獄,必然会迁怒他的家族。所以,暂时还不能带他离开这死囚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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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两人又密谈了一阵,陆随风才悄然离去。营救厉无伤和迁移天鬼一族必须同时进行。否则,一旦发现厉无伤越獄,必然会迁怒他的家族。所以,暂时还不能带他离开这死囚牢。
至于迁移天鬼一族的事,并不是太难,只需拿着厉无伤的信物,以及他的一封亲笔书信,说明家族当下的危机和未来的命运,迁移是最好的选择。
厉无伤的日子却是不多了,后天就是他的死期,还是在百万大军前斩首,这让许多人生出一种兔死狐悲的情绪,心中的滋味无比苦涩。
“少主!”凌清风看到陆随风和青冥道主安然回来,忙迎了上去道:“刚接到消息,天元盟高层又来了人。”
“应该是前来监斩的,看来是怕行刑时出现了什么意外,引起兵变,毕竟斩的全军主帅。”陆随风道:"来了多少?"
“大约百余众,都是高端顶级强者。为首的是刑堂堂主,还有东野家的族长。”凌清风回道。
陆随风的猜测沒错,果然是东野一族在背后推波助澜,淡淡的道:“天鬼一族迁移的事可安排好了?必须要快,要瞒天过海。”
"正在进行中,一切都很顺利。"凌清风回道:"各大家族势力也同意在天元城划出一块地盘来,就是剑堂原所在的那片区域,剑堂如今已不复存在,正好让给天鬼一族落脚。"
陆随风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接下来就该考虑营救厉无伤的事了。
“此外,还有一件事。”“凌青风道:“南幻世接手后,人员调动很大,我们的內线遭到巨大的损失,几乎全部被调离原来的位置,或是被架空了。”
陆随风闻言只是一笑,再怎么说也是新官上任,这三把火是要烧的。内部大清洗很正常,那些主要位置肯定会换上自己的心腹。
午时斩首,时间还未到。到是南世幻来到了死囚关押之地,还带着丰盛的酒菜,算是来给厉无伤这个故人送行。
“厉兄,你的时间不多了,不管我们之间恩怨多大,但给你送行还是很有必要的。”南世幻倒了酒,亲自给他端了过去。
对于将死的人,过往的恩怨都如云烟,没有什么可纠结的。落到如此下场,只能说你没有本事,气运不佳,就这么简单。
厉无伤到也没有客气,将酒接过来一口喝了下去,又自顾自满上一碗,神情淡然,完全沒一点将死者的觉悟。
“说实话,我也为你惋惜,实在不忍将你钉在耻辱柱上。”南幻世皮笑肉不笑道:“所以只能提前来对你说一声报歉了。”
厉无伤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大口喝着酒,随南世幻如何挖苦,似若未闻。后者足足挖苦了半个时辰,这才悻悻离去,可见其心之歹,其嘴之毒。
正午将至,厉无伤戴着枷锁脚链一步步走出了关押之地,阳光很毒辣,但这是他最后的享受阳光,无比珍惜。很快就会刀起刀落,人头落地,灵魂也会随之破碎,连转世重生的机会都没有。
偌大的广场,数以百万计大军肃然而立。??高台上,南幻世坐在首位上,刑堂堂主,东野家族长,以及一众监斩强者也已经到来。斩首之地,?刽子手早已等候。
厉无伤一步步走向斩首台上,看了一眼东野家族长,目光中充满了无尽怨毒,良久才闭上了眼睛。一军主帅,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实在是可悲可叹,可惜,大局已定,无力回天。斩首之令,无人可改。
将帅本应该战死沙场,死在敌人手中才是最有价值的。枉死在了自己人手中,实是可悲,可叹,充满了无尽的讽刺。
“让他的家人上来给他送行吧!”南世幻出声道,无论如何罪孽深重,行刑前亲人前来送行,也是规矩,自然不会有人阻挡。
厉无伤抬头看着自己的亲人,只是笑了笑。
“爷爷。”厉无伤的孙女厉晓月,一身黑服,走到斩首台上,忍着落泪的冲动,将断头饭拿了过去。
“丫头,没事。”厉无伤安慰自己孙女道:“不就是一死么,沒有什么可怕。”
厉晓月强忍落泪的冲动,一句话说不出来。
与此同时,由于死囚牢突然被监斩团的强者接手,打乱了暗中潜入营救的计划,如今行刑在际,时不待我,救与不救,陆随风须有所决断,沒时间拖延。
“这是谁的意思?理由?”虚无颜眉头紧皱着问道。
“少主的意思,理由便是服从。”景云面无表情地道:"大军出击,攻下几座城池,声势弄得越浩大越好,立即执行,不得有片刻担误。"
陆随风的意思,或者说是命令,便是救下即将被斩首的厉无伤,事到如今没有已时间去救,只有大军压境才能延缓行刑时间,争取到更多的时间去营救。
命令来得十分突兀,虚无颜也沒时间弄清状况,只需要服从。当下立即调集近百万大军,以雷霆之势开出天门峡,一路横冲直撞,杀声震天,万里可闻。
“让我出手救可以,但需要调动强者去引开对方的高手,制造混乱,我才有机会出手营救。"青冥道主说道,意外的沒有拒绝,倒很是配合。
“没问题。”陆随风道:“我会让人侨装成天鬼一族的强者劫法场,但也只能维持十分钟,也就是说,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
“足够了!除非那位十位老家伙在场,或许能纠缠住我,否则无人可挡。"青冥道主淡然地道,满是自信。
“派血杀堂的强者去就可以了。”陆随风对凌青风道:"目的就是引开对方的高手,不必与他们硬拼,尽量利用身法,隐匿之术袭杀。"
“时间紧迫,现在赶过去只怕太迟了,让青老撕裂空间送他们过去。”陆随风看了看时间,离午时三刻不到一个时辰。
青冥道主拿出一块黑布,蒙在了脸上,血杀堂的强者也都是灰衣,灰巾蒙面,这是天鬼一族暗堂的装束。青冥道主大手一挥,直接撕裂空间。
陆随风见状也是唏嘘不已,这才是真正的大神通手段,这就是差距。
联军突然兵出天门峡,声势浩大,无处关隘城镇遭到猛烈攻击,顿时惊动了正在行刑的南幻世,广场上的大军也骚乱了起来,只能暂时中断行刑。紧接着,一队队的大军迅速离开广场,开赴前线。
本来黑压压的广场上,只剩千余文职人员,以及一些顶级强者和监斩团的一众高手。
白红雪带着血杀堂的上百强者突然现身在广场上空,不用猜,一看这阵势就是来劫刑场的。
“是天鬼族的暗堂死士!”有人认出了来者装束,大呼出声。顿时有大批强者腾空而起,前往阻截,双方瞬间激战成一团。
轰!虚空中突然探出一只遮天大手,直拍向?斩首台,瞬间变成一片废墟,满是灰尘弥漫。
“好大的胆子!”南世幻眼力很好,看到那只大手要带走厉无伤,瞬间冲了过去。他本就有着道圣小天位初期的修为,速度快若流光奔电,人未至,带着恐怖圣力的拳头已经轰出。
那只大手拽着厉无伤,看到攻击,竖起一根指,瞬间和南幻世的拳头相碰。
“嗤啦啦——”指拳相碰之处,火花四溅,音爆轰鸣,震耳欲聋,风云滚荡仿佛天崩地塌。
那只大手轻轻用力,直接将厉无伤抛入了虚空,云层中有人将其接住,护着迅速撤离。
尘埃散尽,不仅那只大手消失,激战中的血杀堂强者也遁入虚空,不见踪影。就连厉无伤的一众亲属家眷,也不知所踪。
“我要灭了你天鬼一族!”南幻世一脸狰狞地咆哮道,满身杀气腾腾。
“要打便打,废话真多!”虚空中响彻一声冷哼,那是青冥道主的声音,他是留下来阻挡对方的追击,现出身形和南世幻虚空遥遥对峙。
“好强的气势!”南世幻双眼微微眯着,心中震撼,他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圣者威势绝不在自己之下,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心中不由暗暗忌惮。
“藏头露尾,敢不敢报上你的名来?”南幻世知道天鬼一族可沒有这样的圣阶高手,试探地问道。
“不敢!”青冥道主很无耻的直接回道。
“敢做不敢当,还真是够无耻,让我辈无尽鄙视。”南幻世冷笑连连地讥讽道。
“那又如何?天上的鹰又岂会在意小鸡的看法!”青冥道主不屑地道:"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你若再不出手,那我就不奉陪了。"
若不是陆随风交代过,不要伤了这货的性命,早就一巴掌将其拍死。不过,有这种志大才疏的主帅掌军,还真是件好事。
“留下他!”南幻世对四周的强者下令道,他自知不是对方之敌,不敢冒然出手,他可是非常惜命的。
看着围上来的强者,青冥道主沒有絲毫动容,很是淡然,他若想走,这些强者拦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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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他!”南幻世对四周的强者下令道,他自知不是对方之敌,不敢冒然出手,他可是非常惜命的。
看着围上来的强者,青冥道主沒有絲毫动容,很是淡然,他若想走,这些强者拦不住他。
南世幻当下已经气急败坏,想到自己刚上任就出现死囚被劫的事,头皮就一阵发麻。这也就意味着他将要承担责任,这事可不小,他很难承担得起。
“一起上,干掉他!否则,谁都难以脱罪!”南幻世率先出手,全身圣力狂涌,不敢有絲毫的保留。一挙出,化作一头栩栩如生的黄金猛虎,气势汹涌滔天,卷动风云。
其他强者也同时出手,天地瞬间色变,无数道器法宝从四面八方齐齐攻击向青冥道主,皆是绝学杀招尽出,空间撕裂破碎,日月无色。
青冥道主面对铺天盖地的攻击,不闪不避,双脚一震,一层圣力护罩豁然展开,将所有攻击轻而易举的化解,可南世幻的攻击却不好对付,需要单独化解。
“啪!”青冥道主探手拽住一强者,将其扔向了南世幻。
“轰!”?那强者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直接被南世幻的攻击轰成了灰烬,当场陨落。
“妈的,太无耻了!”南世幻见状况,禁不住破口大骂,那里有一点圣阶强者的节操,简直和街头地痞无异。
青冥道主却絲毫沒有这种觉悟,这么多半圣,圣阶围攻又算什么?用什么手段杀敌都不为过。?哪怕全部死光了,他也不会皱皱眉。
其他强者见到这一幕,都纷纷的远远避开,不敢冒然上前,唯恐成为下一个,这可是要命的事情。
此时的南世幻已是怒发冲冠,体内的战意已经彻底燃烧,周身一闪,一套圣力铠甲笼罩全身。一步踏出,横跨百米空间距离,瞬间现身青冥道主跟前,化拳为爪,宛若鹰击长空,对着青冥道主的头颅俯抓而去。
爪锋凌厉,如钩似刃,所过之处虚空都撕出道道裂缝,那爪上带着强大的破坏力,这要是被抓实,头颅直接爆碎。
“噗!”爪锋扣实头颅,音爆声响彻,却沒见鲜血**崩溅的场面出现。说得也是,如果一个圣阶这么容易就挂掉了,那也就不是圣阶了。
“残像分身,不好!”南幻世自然知道自己的这一爪并沒有抓实,却是惊而不乱,身形暴退的同时,双手交叉护在胸前,因为一只圣力幻化的大脚已在眼前迅速放大。
避无可避,唯有硬扛;“砰!”南幻世堪堪抵挡下来这一击,生生震退千米,双臂骨骼咔咔作响,差点碎裂开来。甩了甩双臂,这才化解了疼痛,怒吼一声,再次对着青冥道主发起攻击。
青冥道主沉睡了不知多少岁月,也来了兴趣,将修为压制到与对方同等的境界,出招化招,打的难舍难分,畅快淋漓。
其他强者只能远远的观望,根本帮不上忙,完全没有出手的机会,生怕被当成挡箭牌,那就死的太冤了。
青冥道主身形如风时聚时散,宛若云卷云舒,变幻无常,飘逸出尘。而南世幻却是须发齐张,面目狰狞,就像是在搏命,连连中招,却始终避不开对方的攻击。他也是一个狠角色,索性不再闪避,以伤换伤,以命搏命。
呯!嗤拉!南幻世终于狠狠一掌拍中对方的前胸,青冥道主闷哼一声,被轰出百米,仅此而已,并沒有受到想象中的重创。
而他付出的代价,是身体响彻一道撕碎之声,圣力铠甲被抓出来十道缝隙,胸前一片血肉翻卷,有血汩汩渗出,虽不致命,却令人痛彻心菲。
这还是青冥道主手下留情,不想取其性命,否则,这南世幻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这一幕把四周的其他强者吓了一跳,这铠甲可是圣力所化,可以扛住同阶强者的倾力一击。却被轻描淡写的给抓破了,这手指是何等的锋锐?简直堪比灵品道器。
就算是灵品道器,也不可能如此强,这圣力铠甲已经不是兵刃可以划开的了。
南世幻低头一看,胸前的圣力铠甲被撕裂开来,一片血肉模糊,被惊吓得也不轻,幸亏有圣力铠甲,不然的话,连心脏都非得被抓破不可。
青冥道主哈哈一笑,圣力化爪,漫空纵横。南世幻那里还敢接招,满虚空闪避,上窜下跳的被追着打。堂堂一军主帅,被人打到这个份上,可真是丢脸到家了。
强者可杀不可辱!南世幻须发倒竖,仰天一声咆哮,浑身圣力勃发,这是要拼命的节奏。
青冥道主也玩够了,忙算了算时间,厉无伤他们应该早走远,差点打过头,直接停手,化为一缕烟雾消失不见。
当南世幻要找对方拼命时,却失去了目标,对方早已鸿飞冥冥,不知所踪。
“查,我一定要查到你是谁!”南世幻脸上已经彻底挂不住,涨红了脸在心中发了誓,他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可惜,想要查到,估计是大海捞针,太难了。
离去的青冥道主现身天门峡,白红雪带着一众强者忙上前行礼,状极敬畏。他们知道少主身边的这个神秘男子很强,却沒想到强得如此离谱,一人独对上百顶级强者围杀,还能毫发无损的全身而退,自然当得起这种待遇。
联军一阵横冲直撞的攻击之后,又突然撤回了天门峡,令对方摸不清头脑。厉无伤以及一众亲属家眷,都被送到了天元城内。
青冥道主回到城主俯的大殿内,黑布也取了下来。陆随风和厉无伤也在大殿内,见到青冥道主走进来,厉??无伤急忙上前拱手施礼,已经知道救他是谁了;“多谢前辈出手相救!”。
青冥道主冷漠地摆摆;“你不欠我什么,我只是受人之托,并非我之意愿,你的死活与我无关。要谢就去谢这小子!"
厉无伤苦笑了一下,没有想到,害他入獄被斩首的人,却也是救他天鬼一族的人。可谓是天意弄人啊!
“另外,你的家族也已经天元城安顿了下来。”陆随风出声道,?他承诺的都做到了,为了救他们,不仅出动大军,还动用了青冥道主这张隐秘底牌,厉无伤也算是值得自傲了。接下来,就看他如何表现了。
“主公,天元盟估计会疯狂报复。”厉无伤沒有信誓旦旦的豪言,只是改变了称呼,称陆随风为主公,这就足以表明他的态度了,彻底的归心臣服。
“数月之内不会,他们调查也需要时间,而且会去灭你全族,当发现只是一个空巢时,才确定是此举是你天鬼一族所谓。况且还要上面解释死刑犯被劫的事情,这个责任他得承担。”陆随风分析道:"只是你天鬼一方落戶天元城,是绝对瞒不住的。"
厉无伤闻言,知道这南世幻该头大了,死囚被劫,甚至连整个家族都全部叛逃到了天元城,这责任他担不起的,也无法担得起来,实在是太大了。
"接下来,天元盟的使者就会到来,其目的,自然是要我们交出你和天鬼一族了。"陆随风继续分析道:"结果自然是谈崩了,再然后才会兵锋再起。你不要心有不安,就算沒你这档子事,他们也会举兵来犯,只是时间上的早晚而已。"
"主公睿智,几乎算无遗漏,料敌先机,难怪我之前会败得如惨。"厉无伤长叹一声;"本还心有服,如今算是彻底的叹服。就算摆明了堂堂正正一战,也是必败无疑。"这并非是恭维,而是确确实实由衷而发。
然而此刻的天盟总部,已经全部戒严,准进不准出。大殿内,一众长老,八殿十洞的核心人员都在,但皆是肃然而立。
可坐着的,只有八人,皆是身穿紫金华服,首位上端坐的并不是盟主聂千峰,而是一个女子,一个全身散发着森冷气息的女子,此女子冷若冰霜,一袭翠绿色长裙,外加一头如银白发。
南世幻却跪在大殿内,低垂着头,额前汗珠密布。他刚接任出征大军主帅之职沒多久,竟然跪在地上,这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事。
“死囚被劫,凶手没留下,甚至是谁做的都不知道?那要你南世幻何用?”首位上的白发女子开了口,那口气能够冻死一个人,整个大殿内的温度已经降低至冰点以下。
"你那些调查报告就是一堆屎,天鬼一族已沦落为二流势力,当下那来的这么高端强者?"白发女子冷哼道,????南世幻大气都不敢出一下,那里还敢出言反驳,这女子他惹不起,沒见一旁盟主聂千峰也是对其敬畏有加。
“南世幻,你不给我一个理由,很难活下来。”白发女子见其一言不发,冷声道。
“我……”南世幻艰难的抬起头,看着白发女子,欲言又止。
“有什么就说,现在还没有定你罪,你还有权利说。”白发女子吭声道。
“我……无话可说。”南世幻摇了摇头道:“死囚犯是从我手中被救走的,凶手也是从我手中逃走的,我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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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就说,现在还没有定你罪,你还有权利申诉。”白发女子吭声道。
“我……无话可说。”南世幻摇了摇头道:“死囚犯是从我手中被救走的,凶手也是从我手中逃走的,我认。”
他当下已经是心如死灰了,也不报什么希望了,他知道这个罪责,他是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的,索性光棍的选择认下,也许会看在他态度好的份上,能够从轻发落。
“很好,你还算诚实。”白发女子见其认罪的态度如此好,冷意稍敛地道:"死囚被劫,
你确实罪责难逃,按理应该被重惩,圏禁百年,念在你西岭南家对本盟忠诚耿耿,兢兢业业,暂缓执行。??责令你一月期限,找到凶手,将其捉拿归案,活罪可免。”
所谓的圈禁,就是打入深渊黑牢,百年的岁月对修者而言,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是暗无天日,面对的都是穷凶极恶之辈,是否有命活着出来都是个未知数。这样的处理,他知道是家族在暗中周旋,高层中也有人为其求情。
好在暂缓执行,尽管只有一个月期限,但分明就是给了一个回旋的余地,就算限期内无法擒获劫囚凶徒,事情已淡化了许多,再从暗中周旋,或许能免于处罚。
南世幻立刻开始着手全面调查,但这消息很快就传回了天元城。陆随风正在看着地图,思考着如何加强天门峡的防御。
凌青风送来消息,陆随风宇接过来看了看。正在一旁研究地图的厉无伤见到他的神色古怪,不由问道:"主公,发生了什么事?"
“你看看吧!”陆随风将消息递给了过去,厉无伤接过来看了看,顿现愤然之色:"这定的什么罪?简直就是厚此薄彼,分明就是在为南世幻开脱罪责。所谓的暂缓,就等同免于执行。"
“确实如此!”陆随风嘲讽地道:“说是让其调查劫囚凶徒,就南世幻那能力,那品行,到时候找不到凶徒,会直接屎盆子扣在主公身上,只需要编出来的理由合情合理,没有大的漏洞就行。”
就目前这种情形,南世幻查出劫囚凶徒的可能性几乎名零,那就只能找替死鬼,而最佳对象自然就天鬼一族了。理由很简单合理,那就是天鬼一族和天元城合谋所为,那劫囚的凶徒就不言而谕了。
“这劫囚的罪名,不出意外,最后必然会推到天元城身上,接下来便是出师有名,大军压境,这种套路虽然很烂,却很适用。”陆随风喝了口茶道。
虽说是瞎编,却还真是歪打正着的无限接近事真相。即然将事推卸到天元城头上,那捉拿归案完全就是一句空话,上面会酌情考虑。他们也不傻,难不成让南世幻来天元城抓获凶徒,这与找死沒有分别。
所以唯一的结果便是,南幻世最终沒事,捉拿归案便是空话,毫无作用。
一个月的期限,也就三十天,天元城果然背上了这黑锅。尽管这劫囚的事的确是他们做的,可这么背锅还是很不爽的。
事实也确实如同推测的一样,南世幻将调查结果报了上去,理由值得推敲,却颇为合理,可信度非常大,找不出反驳之处。
天元盟总部大殿内,南世幻不再跪伏在地,而是腰背直挺的负手而立,一句话没有说。他早已推卸了罪责,依旧担任主帅之职,负责向天元城方面兴师问罪。
“龙府使者,你就当这个替死鬼吧!”南世幻心中暗自冷笑不已:“你我还未交锋,就先替我背了一个黑锅,接下来还怎么和我较量?”
“盟主令!”空况的大殿只有南世幻一人,忙下跪接令。
“南世幻罪责免除,即日统领大军,兵伐天门峡兴师问罪,拿下天元城,覆灭天鬼一族。取龙府使者首级。”传令之人宣读完,消失而去,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南世幻回去之后,立刻开始拟定作战计划,准备开打。消息已经在第一时间传送到了天元城,包括进攻的时间,以及线路,十分详细。
“要开打了!”厉无伤轻叹了一声,南世幻果然推卸责任成功,连主帅之位都沒丢。有时候君子做不到的事,小人却可以做得心应手。
“这是预料中的事,打就打吧!”陆随风放下消息,看了看地图,命令全军进入一级戒备状态。
“看来对方这次是铁了心的要大干一场了。"厉无伤拿起消息看了看道:"攻陷天元城,还要取走主公首级,雄心不小呀!"
“确实。”陆随风道:“不过并不是太现实,天门峡被我们占据了,想要夺回去,几乎不可能。更别说攻取天元城,取我项上人头了。南世幻虽志大才疏,并非不学无术之辈,更不是傻子,他知道难度有多大。”
“少主,十万火急令。”凌青风匆匆到来,将刚收到的内级消息递了过来。
陆随风听到是十万火急令,忙接过来看了起来,厉无伤也也凑了过去,看到信上写的两个字,双目大睁;“毒尸!”
“命令。”陆随风收起来消息,立刻下令道:“天门峡附近百里住民,以最快的速度全部撤入峡內,形成一个缓冲地带。”
"是!"凌青风应了一声,忙去传令。
“这南世幻简直就是丧尽天良,竟然使用了毒尸!”历无伤连连摇头,一脸的难以置信。
所谓毒尸,便是全身都是毒,唾液,血液,甚至出口气也都有毒,身体更是散发着剧毒气息,弥漫在空气中,闻者皆难幸免中毒。
这还不是关键,关键是这些毒尸不惧生死,没有痛感,还浑身铜皮铁骨,灵箭都奈何不了,击在身上,也就是发出来一声金属声。
道器法宝倒是可以毁灭他们,只是根本无法接近,而且这些毒尸还具有一定的思考能力,遭到攻击也知道防御,也都持有兵刃盾牌。这样一批悍不畏死,浑身是毒的毒尸如何抵挡,天门峡迟早会被攻破。
陆随风一如即往的冷静,并未乱了方寸,仔细地看着地图。
“即然不能近战,灵箭也无法击杀他们,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让他们无法靠近峡谷。"陆随风眼中寒芒闪烁地道。
“主公,您的意思是说,在谷口前方挖深坑?”厉无伤心领神会地道。
“不错!要挖得深,每隔百米挖一道。”陆随风道:“毒尸行动滞缓笨拙,必然会坠入其中。只要掉下去,就用融化的铁水给我浇。”
“这些毒尸确实铜皮铁骨,甚至水火不侵,那就让铁水凝固,将其封存在里面,动弹不得。”厉无伤也觉此法可行,融化铁水很简单,只须挑选一批火属性修者,弹指间就可以融化。不由对这位主公的临危不乱,智计如珠由衷的敬佩,深深自愧不如。
“另外再添加一些东西。”陆随风补充道:“在铁水里面加入凶兽血,毒也是邪物一种,凶兽血可以压制,凝固的同时,也可以让毒素减弱。”
坐镇天门峡的虚无颜接到陆随风的指令,连夜就立刻付诸行动。在黑暗的掩蔽下,悄无声息的将三道深坑全部挖好,并用障眼法处理过,看不出任何痕迹来。
另外又在每道深坑旁挖出隐秘洞穴,蓄备大量的铁粉,并让火系修者提前藏入其中。只要那些毒尸一掉入深坑,就立即融炼钟粉,数分钟就能融炼成铁水。
“不知那南世幻会什么时候进攻?”独孤家主一脸期待的道,已经显得有些迫不及待了。
“快了!”虚无颜平静地道:“南世幻即然定下了进攻时间,到时就一定会来,耐心等着吧!"
南世幻还在准备,直到那批毒尸到来才会发起攻势。?四天之后,离预定的时间还有一天,大军便开始向天门峡挺进。
联军方面早已蓄势以待,甚至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一连数日神经绷紧,高度戒备,任谁都会受不了。不过高层很沉得住气,下面将士的情绪才舒缓了许多,沒有出现燥动的局面。
"来了!"虚无颜立于天门峡峰顶,一览众山小,俯视万峰低,视线可及百里之外,本来三山半青天外,二水中仙鹭洲的飘渺画面,被一层腾起的尘埃所掩蔽,这是千百万铁骑大军挺进掀起的尘土,蔽日遮天。
一众将士都是神情凝重,神经再度绷紧,手中的兵刃都握得湿润,沒有惊惶畏惧,只有浓浓的战意。
数个时辰后,蹄声如雷,大地震颤,原本空旷的视野中尘埃腾起,军旗招展,铁骑突出。而尤为醒目的是突在最前一片刺目蓝色,那是一排排的毒尸,足有上千之众,所过之处草木皆枯,毒气冲天,一个个嘶吼着,悍不畏死的冲向天门峡。
万米,千米……全身泛着蓝芒的毒尸,冲刺的速度不快,相当于普通人的小跑速度。一个个手持长刀盾牌,动作却是尤为笨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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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米,千米……全身泛着蓝芒的毒尸,冲刺的速度不快,相当于普通人的小跑速度。一个个手持长刀盾牌,动作却是尤为笨拙。
“哗啦啦——”冲至八百米处,一声塌陷响起,深坑现,冲在最前的一排毒尸集体掉落进去,后排的毒尸止不住冲势,也跟纷纷跌落进深坑。
藏于附近地穴中的火系修者,立即将刚融化好的铁水全部灌入,只是眨眼间就顷刻凝固,足有近三百之众的毒尸,就这样被铁水浇固,封存在了深坑中。
后面的毒尸浑然不觉,踏着凝固了的铁水继续向前挺进。然后,又有三百多毒尸掉落第二道深坑,同样被铁水浇固。再然后,仅剩的最后一批毒尸也掉进了第三道深坑……至此,最具威胁的千余毒尸,沒有发挥任何作用,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团灭了。
万米内尘埃弥漫蔽日,根本看见不清毒尸被灭的情形,按时间推算,毒尸应该是冲入了谷中,那接下来的应该是正常大军出击。?可一等再等,就是没有等到对方的大军进攻,连虚无颜也有些搞不懂了。
“现在不进攻,等着黄花菜凉啊?”虚无颜双臂抱于胸膛上,摸着下巴,一脸蒙逼地道:“南世幻啊南世幻,还真是有那么一点点让人搞不懂,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难道他已发现了毒尸被灭?”一旁的独孤家主郁闷的猜测道。
"这不太可能,连我们这么近的距离,都沒看清尘埃中的情形。"梅家主摇头否定道。
“那这家伙再等什么?未免也太过谨慎了!”独孤家主嗤之以鼻的道。
"这战场也**静了!"虚无颜突然脑海内灵光一闪,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双眼微微眯了起来;"原来如此!传令下去,弄出一些激烈廝杀的动静来,声势弄大点。"
下一刻,峡谷中顿时喊杀声响彻一片,哀嚎惨呼声此起彼伏,惊天动地。?果不其然,谷口外斗然大地震动,还真是发起进攻了。
虚无颜见状,不由苦笑连连,暗责自己的疏忽大意,连基本常识都被忽视了,那南世幻怎能不心生疑惑,这就不奇怪了。
尽管如此,南世幻仍十分谨慎,沒有脑热的挥师齐上,而只是派出十万铁骑发起试探性的攻击,后续大军蓄势以待。
十万骑铁从上到下,无论是铠甲,还是战兽,都是黑色的,每个骑士的脸上也涂抹着黑色,散发出一股森冷肃的气息。
“让血**准备!”虚无颜下令道:"等对方进入峡谷中断,强弓劲弩,滚木雷石齐下!"
轰隆隆……峡谷內万箭如雨,滚木雷石铺天盖地倾泄而下,一时间,血光迸现,惨呼兽吼声响彻一片。只是片刻之间,十万铁骑已倒下近三分之,冲出谷口的已不足七万之数。
早已蓄势以待的血**已呼啸杀出,对方的黑骑显然训练有素,沒有惊慌失措,一手持巨斧的黑色铠甲统领沉喝出声;"布骑阵!"
七万黑骑一阵交错换位,呼吸之间便成了一个锥形骑阵,杀气凝聚为实质,令得头顶的云气都在翻卷滚荡。
“杀——”黑骑统领一声沉喝,蹄声如雷,七万黑骑宛如一阵旋风,更像一支离弦之箭,锋锐无双的朝前突进。
血**本是一字排开,封住对方的去路,沒想到对方如此训练有素,指挥统领更是杀伐果决,血**尚未来得及变阵,已遭到了猝不及防的冲击。
一时间,厮杀兽吼声响彻一片,??一轮冲杀交锋,鲜血四溅,兽尸人尸更是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
黑骑的这一轮冲击,竟然让血**损失过半,对方的伤亡却是有限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足见这支黑骑的战斗力绝对的超强。如不是在谷内折损了许多,这十万血**根本难以抗衡。
虚无颜见状,立即调动符箭手前往支援。可已经迟了,不等赶到,血**已伤亡惨重。
这支黑骑的强悍远超过预想,只是几个来回来冲击,血**已损失过半,溃不成阵。如不是有符箭手的即时加入,只怕已经所剩无几。这样的战斗力,已经不是联军可以对抗的了,至少血**就不在一个档次上。
看着那些阵亡血**士,几乎都是脖颈处的伤口,一击致命,快准狠,这队黑骑不简单,战斗力超强。
“他们又开始发起冲击了!”身后的独孤家主看着万蹄奔腾的黑骑,尤其是每一个黑盔下的眼睛,都充满了一往无前,视死如归的决心,这样一支战骑,如果是在开阔之地,更是纵横难挡。
“符箭手全力阻杀拦他们,一个不留!”虚无颜下了死命,绝不能让这支杀伤力恐怖的战骑重返回去。相信如此强大的战队,对方阵营也不会有多少。
顷刻间,大量的符箭手聚集,剎那万箭齐射,宛如一张遮天大箭网覆盖,可惜仍有大半黑骑提前早一步冲破防线,打开缺口,冲了出去。
“有点意思了!”还在天元城的陆随风,已从光幕內看到了这一切,嘴角上扬,沒想到南幻世的阵营中还有如此战力,还真是被他那志大才疏的表相给忽悠了,足见其城府之深,谁若再敢小视,连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好一个南世幻,藏得够深!”厉无伤目中金芒闪烁,战意升腾;"这应该是岭西南家的黑骑,还真是下了血本。主公,让我去会会他!"
“我正有此意,你去调遣我帝阁的雷豹骑。”陆随风右手一挥,一道令牌出现,厉无伤神色肃然地的接令而去。昔日的同道,将在战场上争锋。
身在中军大营的南幻世,看到缺口打开,心中大喜,只要缺口打开,那么后续大军就能长驱直入的冲杀进去,这可是一片大好形势。
“龙府使者,此战你败定了。就冼干净脖子,等着本帅来收割吧!”南世幻忍不住仰面笑道,联军不过一群乌合之众耳,在我南家的黑骑前根本不堪一击,根本不是一个级别,完全是以卵击石。
厉无伤率五万雷豹骑,风弛电奔般的赶赴天门峡,恰好遭遇破关而出的数万黑骑。双方皆是布下锥形骑阵,强强对峙,形成针锋对麦芒之势,相互威慑,气势对抗不分上下,一时间反倒是谁也不敢率先发动冲击。
此时已是残阳斜斜西沉,血色的余晖没有一点温度,反而增加了几分诡异的阴冷。极目望去,满眼尽一片血色的死寂。然而,却并非是残阳映照的结果。
因为当下天门峡前,才经历过一埸血腥杀戮,横七竖八的尸体,有己方的,也有敌方的,毫无规则的遍布四野,正是这些战死将士身体中的血,染红了这片区域。
风中有血腥的味道,仿佛能听到这些将士濒死前发出的凄厉惨叫,甚至死后散发出的怨气,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双方战骑在一河之隔的青石拱桥前狭路相逢,在这片血色的残阳下土强强对峙着,都像是从地獄中走出来的杀神,气氛肃杀。若是在开阔地带,大战已经展开。
黑骑统领位列锥形骑阵前,??全身笼罩在黑色的战甲中,手持一柄开山巨斧,目光专注的望着天边西沉的落日,眼神冷漠而空洞,沒一点人类应有的情绪。
厉无伤同样位列锥形骑阵前,一身金甲,手持一柄九品道剑,坐下的雷豹战骑,浑身电弧环绕闪烁,威势凛然。
两骑像是有默契般脱离阵形,缓缓纵骑来到桥头,彼此遥遥一拱手,虽是敌对之势,但强者该有的风范气度还是有的,那怕下一刻瞬间生死相搏。
"厉无伤,天门峡已被我军突破,前途再无险可据,天元城危在旦夕,破城只是时间问题。"黑骑统领率先出声道:"我敬你是一代人杰,给你一个幡然醒悟,带罪立功的机会……"
"笑话!"厉无伤嗤之以鼻的冷哼道:"我已经眼瞎过一次,又岂会在同一个坑里跌倒两次?该幡然醒悟反倒是你西岭南家,我天鬼一族的今天,就是你西岭南家的明天,为这样一个卸磨杀驴的势力效命,结果注定是悲剧。只可惜,忠言逆耳,往往都是对牛谈琴,不见棺材不落泪。"
"你少在这里耸人听闻,妖言惑众。你之罪孽众所周知,击罄难书,说得这么慷慨激昂,义愤填盈,就不觉得脸红,不好意思么?"黑骑统领鄙视的道,一个人脸皮的怎么会厚到如此地步,讲做人怎可以无耻到这般无下限?如果目光能够杀人,厉无伤绝对已经被尸解了无数次。
"脸红,不好意思?"厉无伤笑了笑;至于那么含蓄吗?直接说我无耻不就得了!"
黑骑统领目光一冷;"理解能力不错,能够将"黑"堂堂皇皇的说成"白",说你无耻都是恭维了。"
"很无耻吗?我倒觉得这句话用在那些天元盟高层身上,倒是十分的贴切合适。"厉无伤嗤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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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无耻吗?我倒觉得这句话用在那些天元盟高层身上,倒是十分的贴切合适。"厉无伤嗤笑道:"败军之将罪责难推,无可厚非,却罪不至死,而且还被当作一只鸡杀了去警猴,甚至还要灭你全族,如果还不心寒,还乖乖的冼干净脖子,等人来宰,那真的就是儍逼,脑残了。"
黑骑统领为之语塞,换作是自己,会如何选择?这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所谓的公道都是掌握在强者的手中,否则,又怎会出现这种可悲的局面。归根到底,都是自身太弱了,被欺凌压迫惯了,活得连一点尊严骨气都沒有,当真是可悲可叹!
黑骑统领头的这种思索只是一闪即逝,盔下的眼睛透射着骇人的精芒,冷酷,嗜血,身上的铮铮杀气,也是越来越锋锐,凛冽。
他们这些黑骑,永远都是一身黑甲褢身,彼此之间就算相处上百年,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谁?他们就像一个杀戮的机器,沒有任何原则,只有绝对的服从,从不过问杀戮的对象是什么存在。
当下的情形,并非他说的那么乐观,这数万黑骑已然是孤军深入,已完全沒有退路,纵是不敌,也要倾力一搏。屈辱的求绕,绝对沒有任何生机。你前脚刚跪下去,后脚就是倾刻人头落地。到了这种地步,伸头缩头都是一刀,还不如堂堂正正,轰轰烈烈的一战!
"放心去吧!绝不会让你们暴尸荒野,定为你们竖一座英雄塚,岁岁年年,寒食清明,鮮花铺满孤坟。"厉无伤喃喃道,像是在提前为这些黑骑默哀!
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一股浓烈肃杀之气,这一方天地的温度,都一下降低了几分。大战一触及发。
蓦地,一声大吼有如雷动,震撼晴空。所有黑骑一起举拳放在胸前,目带敬畏的微昂起头望向头顶的上空。
一个云团中,突兀的现出一道黑色身影,看上去也就四十出头的模样,面容清瘦,三缕长髯飘胸,虽踏空而下,每迈出一步,都拥有龙行虎步之威,睥睨天下,傲视群伦。
此人便是黑骑卫的大统领之一,霍无命,一身修为已达半步圣境。这一刻,群山万壑似乎都因他的到来而沉寂如水,万物静默……
"一个刚晋阶的半步圣境而已,摆什么谱!"云层中又响起一道声音,一个白衣如雪的身影显现,同样的踏虚而下,宛若行云飘逸,说不出的洒然出尘。
这话像是在自言自语,却一字一句的随风飘荡开去,远在数万米外都清晰可闻。一股凌厉的凶杀之气,令草木悚然,风云为之色变。
落下地面的大统领霍无命,轻轻的挥了挥手,那股庞然的凶杀之气,在这个动作之下,顿时荡然消隐不见。
"老夫霍无命,岭西南家黑骑大统领。"霍大统领抚须微笑出声,这笑容温文平和,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和谒可亲的长者,充满了谦谦君子之风,直让人看得一阵诧异。
"帝阁血杀堂,白红雪!"白红雪淡笑道:"你我虽素未谋面,彼此之名却并不陌生,做的都是见得光的事。所谓各为其主,没有是非对错之分,就不必来那些虚的了。你我一战是现在开始,还是留在最后?"
别看这黑骑大统统看起来一派祥和,人蓄无害。或许在下一刻便会突然翻脸,杀伐无情,赤地百里,连眼都不会眨一下。
能够做到黑骑大统领这个位置,又有那一个会是心慈手软的善良之辈?那一个手上的鲜血不是染红山川河流?绝对都是狠人中的狠人!
所谓的是非善恶真象,在他这里就像风一般的沒有任何份量,不想知道,更不会去追究,这是黑骑卫的行事原则。
如果当下占优,那怕势均力敌,那里还会有这么多废话,直接开杀。谁愿做这种以寡搏众的事?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眼前的这支雷豹骑,同样是帝阁雪藏的杀器,其战力绝不逊于黑骑,又占尽天时,地理,强势一战胜算了了。
"呵呵,那就按规矩办,双各选五人出战。"霍无命呵呵笑道:"所谓客随主便,你们先请!"
"据闻霍兄是个从不肯吃亏的主,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大度,高风亮节了?"白红雪颇感诧然地道,话中却是充满了说不出的讥讽之味。
"大胆,你是什么东西,简直就是找死!"黑骑中有人忍不住怒斥出声。浑身杀气蒸腾,就要纵骑冲出。
啪!空气中传出一道清脆的声响,那位黑骑突然凌空飞了出去,在空中一连翻滚了几圈,才猛地摔落在地。
霍无命双手负在身后,冷漠的哼道:"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再有下次,死!我不需要不守规矩的属下!"
"是!属下知错!"
黑骑阵营中掠出三位黑骑,身上都带着凛冽的肃杀气息,大踏步的走到那位出声的黑骑面前,其中两个抓住他的双臂,另一个"轰"的一拳击在他的脸上。
紧接着,毫不留情屈膝顶撞在他的小腹上,那位黑骑剧痛之下,正要闷哼出声,肋下又被狠狠的捣了一拳,硬是将刚要发出的声音,给生生的打憋了回去。
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一拳又一拳,慢条施礼却又狠厉至极,直打得这位目无尊上的黑骑,连黄胆水都吐了出来,从到尾却是连一声都沒有叫出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位黑骑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事实上,每次痛得要惨叫出声时,肋下都会被猛捣一拳,将声音给全打回喉咙去。这种无声的酷刑,其实最为残忍毒辣,那种叫不声的痛苦才会令人终身难忘。
三位施罚者都是目光冷漠,似乎在做一件很平常的事,就像是在练习打沙包般的习惯,自然。
霍无命对此全无反应,笔直的躯杆仍旧挺着,一身如墨的大氅,在晚风中微微起伏……
"难得霍兄能将一个"忍"字,运用得如此绿火纯青,当真令人感佩不已!"白红雪嘴角微微扬起道:"身为地主,我白某也不能太小肚鸡肠,这便易就不与你争了。"
所谓规矩,也是一种约定俗成的不成文惯例,当对峙的双方势均力敌时,都会以这种个体单挑的形式来增强己方的气势,气势的强弱在最后的决战中,将会起着不可忽视的作用,甚至决定一场战斗的胜负。
规矩其实很简单,双方各自挑选五人出人,每一方都有五次挑战机会,生命不论,只问最后的胜负结果。败的一方在最后的决战只能采取守势,不能主动发起攻击。这似乎显得有些公平,但这公平却是由实力决定的。
所以,白红雪说的这"便宜",就是首战先由对方挑选,千万别小看了这个先机,把握得好绝对可以影响到全局。
"此话当真?"霍无命听得呯然动心,两眼发光,透出一抹甚感意外的惊喜之色。这种好事,有些天上落陷饼的感觉,没人扛得住如此大的诱惑,足见这先机的重要性。
"当然!不过,天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万一,我是说万一你们败了,那就无条件退出天门峡,从此不得再愈越一步。"白红雪神色一肃,冷厉的道。他可是深知这黑骑的厉害,一旦拼起命来,雷豹骑也未必讨得了好,不到万不得已,他可不想在这种时候拼过两败俱伤。
"可能吗?哈哈!"霍无命仰面而笑,不以为然地道:"万一不幸被你言中了,那就如你所愿。如果你们败了,那就无条件的放行,至少在战争时期不得再在天元城外出现。如何?"说实话,他实在不愿和这雷豹骑扛上,那是绝对的两败俱损,沒有赢家。
"好,就这么说定了!"白红雪十分干脆的回应道,双方似乎都对己方充满了信心。空口无凭,彼此都慎重立下了天道血誓。
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雷豹骑阵营走出了十道身影,一字排的立于青不拱桥之上,都是紫甲罩体,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金芒灼灼,凌厉如锋。
"哼!一群装逼货,虚张声势,不堪一击!"黑骑阵营中有人不屑的嘀嘀了一声,话音刚落,便突然被一只无形大手卡住脖子,喉咙间发出一连串"咯咯咯"的挣扎声,嘴角已有大量的血水溢出。
"咶噪!再敢出言不逊,死!"白红雪背负着双手,这声音从他的口中一字字的吐出,就像是来自九幽深渊,冷浸彻骨。
无形的大手消失,那名出声的黑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双目中充满了无尽的惊惧,顿时引起一片骚乱哗然,像是都被这种恐怖的手段给震慑住了。
霍无命的脸上沒有任何变化,眼眸深处却是掠过一道怒色,带着几分忌惮的瞥了白红雪一眼。当下的势态,对黑骑十分有利,他可不想再节外生枝,强压住心底怒焰,之前的一幕像是从未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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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无命的脸上沒有任何变化,眼眸深处却是掠过一道怒色,带着几分忌惮的瞥了白红雪一眼。当下的势态,对黑骑十分有利,他可不想再节外生枝,强压住心底怒焰,之前的一幕像是从未发生过。
摆了摆手,一个黑骑越众而出,体形挺拔健硕,给人厚重如山的感觉,却又蓄藏着暴炸性的力量。每朝前踏出一步,脚下的地面似乎都会发出一阵轻微的震颤,充满了强大的气埸,大有先声慑人之势。
一双惊电般的目光在十个雷豹骑的身上来回不定的扫视着,良久,目光终于落在其中的一身上,定格了,不再移动。
朝着选定的那个雷豹骑招了招手,随即一脸凝重地后退数步,两脚八字微张,一股厚重如山的气势瞬间蔓延开来。狮子搏兔须倾全力,容不得有絲毫的轻敌之意。更何况他根本探测不出这些雷豹骑的具体实力修为,只能凭直觉任意选择一个。
被选中的雷豹骑身形略显得瘦削了些,举手投足间看上去似乎还带着些许女儿态。
"切,一上来便摆出这副不动如山的防御架式,是不是显得太过谨慎了?”語音娇柔婉转,居然是个女子。
雷豹骑竟会有女子的存在,这让那名出战的黑骑一愣,眼中闪过一抺惊诧,这有些颠覆他的认知,不过很快就恢复了状态,在修者的世界里沒有年龄性别的区分,男人能做到的,女人未必不能做到。所以,不会因此而稍有轻视。
“眼力不错!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那黑骑冷漠地道,高手对决,不会一上来就开打,免不了一番言语中争锋,扰其心神,乱其战意。
“我知道!你最擅长的应该是防守反击之道吧?”女骑卫头盔下的嘴角扬了扬,含着一丝不屑的意味。
“这也能看出来?”这名黑骑目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再次微感惊异,却不知这种情绪是真是假?
“我那有这般利害,而是你所摆出的势态出卖了你。真正的防御有如坚岩磐石,而你却是虚实相兼,亦攻亦守,看上去静如处子,实则动若奔狼。”女骑卫一语便道破对方个中的玄机。
这名黑骑卫耸然动容,这可是西岭南家的秘传绝学,其中包容了三种势态,有厚重如山,有绵柔似水,更有惊天一击的无尽锋芒。
"先置身于不败之地,随之再以柔水之势与敌周旋,最后再以雷霆一击之势击溃对手。果然是环环相连,絲絲如扣……不错的绝学!"女骑卫轻声细语地喃喃道,不知是在赞叹,还是在刻意的讥讽?脚下却莲步盈盈地朝前走去,双方相距不足五十米,这才停住前行的身形。
这名黑骑卫的瞳孔在急剧地收缩,厚重如山的气势在逐步攀升,双手不知何时紧握着一把厚重的古朴大刀,双目精光灼灼地盯住对方。
"你即然要将先机送给对手,那还客气什么?"女骑卫话落,缓缓地踏出一步,一抹璀璨剑光随之乍现即逝。
铿锵!这一剑可谓快若流星闪电,连虚空都破划出一道缝隙,竟是被轻易的给挡下了,不得不承认,对方的防御的确堪称一流。
而这名黑骑卫此刻的感受却是无比震撼,被这看似随意而漂浮的一剑,惊出了一身冷汗,险些要了自己的性命,想想都惊悸不已。身上的气势再度攀升,浑身的气息更加浓烈凝练,不动如山的伟岸气势逐渐凝聚而成,整个人有如山岳屹立。
女骑卫又动了,同样地朝前踏出一步,只不过这次可以清楚地看见她手中的剑:很窄,二指宽,很薄,有如蝉翼。就是这样一把剑,飘飘的递出,看上去十分虚浮,蝉翼般的剑身在微微颤动,发出细微的嗡鸣声。
一股从未有过的强烈危机感骤然升起,这名黑骑卫的神经顿时紧绷,浑身道元力急剧地鼓荡,至使整个防御有若一个澎涨的球体,如遭遇蛮力的猛斩狂劈,都会受到强大气机的反弹。
然而,这一剑恰似一枚锋锐的尖针,直令对方感到心脏在加速的跳动,潜意识中察觉到一种尤为危险的信号。虽然对自己的防御有绝强的信心。但看着那把虚浮不定,颤悠悠的剑尖,心里禁不住一阵发寒,有些毛骨悚然。
就是这样一把很窄,很薄的剑,缓缓地,颤悠悠地切入了厚重如山的防御罩。一场无声无息的攻防战瞬间展开,比之漫天刀光剑影的搏杀更加惊心动魄。
这位女骑卫的身上没有什么强大的气势,甚至连一絲道元力的波动都感觉不到。那双握剑的纤纤玉手却十分稳定,缓缓地朝前推进。哪里像是在进行一场生死之间的惊险搏杀。
这名黑骑卫的脸上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头盔下的一条条青筋突起,全身的道元力全部凝聚在手中的古朴大刀上,宽大的刀身死死顶住不断朝前推进的锐利剑锋。
一股股绵柔的潜劲顺着长刀的刀身不断地涌入手臂,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感遍袭双臂。骇然中,一声沉喝,双臂的肌肉顿然膨胀开来,强大的震荡之力狂暴地涌向挺进的剑锋。
这一剎那的反击,令女骑卫的身形一下脱离地面,人在半空中顺势划出一道弧线,一抹精光随之绽射开来,有若天外飞星般直向对方的面门奔袭而去。
这名黑骑卫的心志异常坚定,虽惊而不乱,手中大刀飞速荡起。刀光剑芒骤然在空中相撞,发出一道震耳音爆。强大的震荡余波令其暴退数步,双手颤抖不已,体内一阵气血翻腾。
横江断流!这名黑骑卫双目布满了血丝,全身道元力凝于大刀之上,发出嗡嗡颤响。一道耀目刀芒华划过天穹,斩出一条裂缝,夹着雷霆万顷之势,震撼劈落。
殊不知,女骑卫的身形在这一刻突然虚幻起来,时聚时散,宛若云舒云卷,漂浮不定,令对方狂暴的刀势无法准确的牢牢锁定。
轰!雷霆一刀终于斩落,坚硬的青石桥面都被刀芒斩得碎石纷溅,尘埃飞掦。整个身躯也随之骤然定格。嘴角突然有血溢出,一把很窄很薄的剑穿透了紫甲,插入了他的胸脯,锋利的剑尖从背心透出。血!一滴,二滴,三滴……
剑出,鲜血湶涌喷射,这名黑骑卫壮硕的身躯轰然仰天倒下,尘土飞溅。
女骑卫还剑入鞘,连看都未看躺在血泊中的黑骑卫一眼,已莲步轻摇地翩翩转身离去。
还在抽搐着的黑骑卫很快就被抬了下去,这种贯胸而出的伤势,大多都非常严重,侥幸不死,也只剩下了半条命。
黑骑一方首战告负,霍无命的双眉挤成一堆,冷漠的脸上透出难以掩饰的惊怒之状,每输一场都意味着少一分胜算。只不过,这也只是一埸初战而巳,还有四次机会,赢面仍旧很大。沉住气,千万别自乱阵脚,影响下面的挑战。
一片哗然惊嘘之后,黑骑卫的阵营中又走出一位,从黑甲上的标识可以看出一个百夫长。身形不算高大,气息却十分内敛,如不细心查探,很难感知那若有若无的元力波动。步履轻盈,踏在坚实的青石桥面上,仿佛踩着柔软的草坪上,给人一种点尘不惊的感觉。
按规则,败的一方可以继续挑选对手。有意思的是,这位百夫长挑了半天,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居然一下又选上了刚才战过一埸的那位女骑卫。难道是对方是有预谋计划的玩车轮战不成?
这百夫长每一步踏出,脚下都会透出一股有若实质般的气浪,无声无息,却有若滚荡潮汐汹涌,直朝着对方漫卷而去。
女骑卫看似娇小的身躯,也同时迸发一股庞大浩瀚的气息,凭空生出一团团滚荡云气,层层叠叠,如雪浪滔天。
双方一上来便在气势上展开了搏奕,持续的僵持和撞击中,四周的空气不断爆出噼噼啪啪的炸响,桥下的河流都掀起数十米高的巨浪,声势浩大。
百夫长的气势每长一分,对方的气势也同样提升一分。气势与气势的碰撞搏杀,令得一方天地空间都在不断发出嗡嗡颤鸣,扭曲不定。
百夫长的气势像是已攀升到了顶点,脸上的青筋一条条逐渐隆起。女骑卫却仍是一派从容,云淡风清的样子。
吼!百夫长吐出一声震天暴喝,手中现出一杆丈八长枪,一道赤焰的枪芒划空,仿佛一颗燃烧的星辰,沿途的空气都被点燃。相隔数十米,感觉身上的水分在迅速蒸发,生出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锵!但听一声清脆的剑鸣响声,女骑卫的剑也在这一刻呛然出鞘,一朵朵,一片片闪着银光的白云汇聚成浩瀚云海,滔天雪浪翻卷,转眼便将狂暴的火焰流星席卷吞噬。
苍茫的云海中,飓风骤起,化作道道的锐利风刃,肆虐无忌地斩割,撕裂着火焰流星。最后爆出一声震天炸响,无数火球漫空绽放,化作点点火星,如同璀璨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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锵!但听一声清脆的剑鸣响声,女骑卫的剑也在这一刻呛然出鞘,一朵朵,一片片闪着银光的白云汇聚成浩瀚云海,滔天雪浪翻卷,转眼便将狂暴的火焰流星席卷吞噬。
苍茫的云海中,飓风骤起,化作道道的锐利风刃,肆虐无忌地斩割,撕裂着火焰流星。最后爆出一声震天炸响,无数火球漫空绽放,化作点点火星,如同璀璨烟花。
百夫长枪势崩溃,闷哼一声,脚下一个踉跄,尚未稳住身形,手中丈八长枪已再次挥起,宛如一条血色蛟龙腾空。
这一枪来得太突然,速度快得更是令人猝不及防。女骑卫挥出的剑还沒收回,血色枪芒已奔至面门,凭着本能的反应,一个惊凤回首,一抹凌厉的枪芒从耳际轻啸划过,头盔骤然撕裂开来,三千青絲飞掦,耳鬓的一缕断发青絲悠悠飘洒。
对一个女人而言,每根青丝都是身体的一部份,十分珍惜怜爱。对方一下削去了自己的一缕青丝,简直有如要了她的命。女人一怒,地裂山崩,眸中杀机一闪,一抹剑光仿佛从虚无中突然生出,由下而上闪电撩起。
百夫长必杀一枪刺在空处,手腕顺势一转,血红的枪芒直朝着对方白晰的颈项间横切而去。至于怜香惜玉,摧花折柳什么的,已全不放在心上,唯一的念头便是击败对方,即使割下一颗美丽的头颅,也不会眨眨眼。
与此同时,一抹寒星也在他眼前飞速放大,如不急速闪避,枪锋或许倘未触及对方颈项,自己的身体已被对方的剑芒洞穿。
百夫长本能地选择了闪避。这一闪之下,已然先机尽失,对方剑势如虹,一剑,二剑,三剑……呼吸间,身上的黑甲已被对方的剑气划出数十条口子痕,有血从这些口子中汩汩流出,看上去血迹斑斑,有如一个血人。
虽然伤痕累累,却终于抓住了一丝反击契机,倾尽全力挥出一枪。这空前强大的一枪,凝聚了体内所有的道元力,孤注一掷,势在必杀。
殊不知,惊天一杀方才击出,对方的剑势已经后发先至的奔袭而来。每一剑都飘浮如风,快若奔电,迫使对方击出的枪势不得不回徹自救。攻防再次颠倒转换,一时间竟被逼得左格右挡,上蹿下跳,狼狈至极。
黑骑可杀不可辱,忍着再次被一剑透肩的痛苦,身形陡然凌空暴起,枪如游龙,伴着一声震耳怒吼:龙腾天下!
然而,就在搏命一枪击出之际,对方身形一阵闪烁,骤然一分为五,手中之枪不觉微顿,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击向哪一个影像。
“滚!”微愣之际,耳边忽然传出一声娇喝,身躯如遭重击,瞬间飞了起来,有如腾云驾雾飙飞出桥头。
轰!一具身体从空中飞坠而下,重重的跌落地面,口鼻喷血,当场晕死过去,生死不知。
女骑将脱落的头盔重新戴上,真颜巳显露,相信接下来,应该再无人敢挑战这尊恐怖的女杀星了。
两战皆败,黑骑一方,本来满满的一腔自信,瞬间再次迅速下滑。霍无命的一张脸更是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心底莫名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患得患失感,对接下来的挑战开始有些揪心揑汗起来。只是天道血誓已经立下,不管愿不愿意,挑战仍要继续下去,不到最后一刻,仍充满了未知。
仅仅一个女骑卫所表现出来的战力,已经强悍如斯,足见这支雷豹骑的战力已远远的超出了之前的预判。霍无命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不在顾及颜面的欣点一个万夫长出战。
这位万夫长当即跨步排众而出,一双狭长的鹰目中直透杀气,连想也未想一下,抬手便在十位雷豹骑中随意地点了一个。在他看来任谁都一样,势必都会倾尽全力的一战。
彼此的眼中同时绽射出凌厉精芒,虚空碰撞,仿佛剑气冲击,炸裂开来,荡开无数波纹涟漪。
“道尊大天位中期!”万夫长手握剑柄,脱口道:"看上去似乎很强,不知是否有越级挑战的能力?否则,会死得很惨!"
“是么?等你倒下之后,就会知道,境界并不等于战力!”被点到的豹骑卫冷冽地道:"半步道圣,终究不是道圣,还不足以让我未战先怯。
“果然够狂,却不知你是否有狂的资本?”万夫长缓慢地拔剑,剑身与剑鞘的轻微摩擦声,尖锐刺耳,令人的心脏都在禁不住收缩。
“大漠孤烟,长空鹰击!”万夫长的剑随着话音的节奏缓缓出鞘,一抹刺目的光华乍现,势若苍鹰展翅,仿佛撕裂云层,快,猛,狠,杀气凛然纵横。
叮!一声清脆鸣响,对方剑芒近身不足三尺,豹骑卫的剑这才出鞘,紫电流光乍闪,已精确无误地点击在对方剑尖之上。如同两颗飞逝的流星骤然相撞,爆出石破天惊的炸响。碎裂的空气弥漫开来,重重的冲击着所有人的耳膜,发出嗡嗡颤鸣。
万夫长像是早已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两剑相撞的刹那,手腕一振,瞬间暴刺出数十道剑芒,剑剑绝杀,必杀,无尽的锋芒洞穿一切,绞杀,撕裂一切。
剑芒纵横绞杀,刺透,切割,豹骑卫的身形肉眼可见的被撕裂开来,支离破碎。
一个照面,秒杀,可能吗?不仅所有人心中存着质疑,就连万夫长自己也不信,但那种洞穿实体的阻力,沉重的切割感,都在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
结果很快浮现出来,对方的身形就像溃散的风,破碎的云。然而,却在下一秒已完整无缺地呈现出来。之前破碎的只是一具残影分身,却真实得与本体无异,否则又怎瞒得过一位半步道圣的法眼。
"不好!"万夫长暗呼一声,一点寒星巳在他的眼前飞速放大,剑未至,丝丝紫电剑芒令肌肤生寒刺痛。
铿锵!万夫长身在半空,虽惊而不乱,冷静的回剑荡开袭来之剑,顺势反击而出,一气暴闪百剑,斩,劈,削,刺,切......势如苍鹰凌空搏击,霸气裂天。
叮叮叮!两剑不断碰撞,以快对快,以力撼力,爆出一声声无比刺耳的炸响,令空气像水波般荡开无数剑气涟漪。
每一剑的撞击,万夫长都会感到一股强力的反震,一缕缕绵柔气劲透过剑身传自手掌,手臂,一阵阵麻痛令握剑的手颤抖不已,手中之剑几欲拿揑不住。
豹骑卫则是挥洒自如,紫电剑气纵横,剑剑迫使对方硬挡硬抗,挡一剑,退一步,扛一剑,退两步。
万夫长越战越惊,心头骇然,背心已然湿透,除了竭力格挡之外,竟是连一剑都递不出来,照此下去必败无疑。
心下一横,双脚连连蹬踏,整个身躯就像是腾空掠起的苍鹰,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手中长剑挥动中,青色光泽闪烁流转,喷出剑尖十丈有余,吞吐不定。
长空鹰击!一道青光仿佛从天际深处,撕裂云气,在空留下一抹淡青色的划痕。斩落的青光剑芒,足有数十丈长,肆虐狂暴,浓烈的杀气汹涌澎湃,望之令人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豹骑卫的眼中闪过一抹凝重,瞳孔骤然收缩,缓缓地划出一剑,仿佛扯动千斤重量般的凝重,无比迟缓地划出一个圆弧紫电光圈。
青光剑芒一往无前,只在呼吸间,便轻易的撕破了圆弧紫电光圈,正欲摧枯拉朽般的斩碎一切,却陡然地被一团回旋的绵柔气劲包裹,缠绕住,沉重的阻碍使其再难有分毫寸进,强劲的青光剑芒在如絲如绵的劲气中不停吞吐,颤动着……
孤注一掷,万夫长的倾力一击,轰然爆裂开来,发出一声天崩地裂般炸响,震耳欲聋。口中喷出一股鲜血,心神一泄,从百米高空急坠而下。
整个惊险搏杀的过程,自始至终,只在数个呼吸之间便已结束。万夫长此刻却是口喷鲜血,头下脚上地由空中倒栽而下,如无人即时救援,必将脑浆炸裂而亡。
只是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一尺,头离地面仅只剩一尺之遥,几乎巳无回天之力。就在众皆认为必死无疑之际,骤见霍无命手从衣袖中探出,一团白云像是从虚无中凭空生出,无比轻柔的将那具急坠而下的身躯托住,随之轻缓地降落在地面。
"没事吧?"霍无命君大统领上下打谅了一番,见其浑身只有些许轻伤,并无性命之忧。
"属下沒事!只是……"万夫长挣扎着立起身来,摇了摇头,伸手抹去嘴角的血渍,方才与死神擦肩而过,如非有人出手相救,只怕此刻脑浆炸裂而亡。惊魂归窍,大脑一清,这才意识到救自己一命的,竟然会是对方之人,眼中透出一抹感激之色,冲着司徒明月拱了拱手,苦涩地一笑;"境界真的不等于战力吗?"
三战皆败,这已经不能用侥幸和意外来形容了,整个黑骑的气势又滑落了几分。霍无命眼角的肌肉却禁不住地抽搐了几下,每输一场,胜机便少了一成,离败局更贴近了一步。无论心中如何纠结,接下来的挑战仍要继续下去。
三战皆败,这已经不能用侥幸和意外来形容了,整个黑骑的气势又滑落了几分。霍无命眼角的肌肉却禁不住地抽搐了几下,每输一场,胜机便少了一成,离败局更贴近了一步。无论心中如何纠结,接下来的挑战仍要继续下去。
"下一场,由你出战!"霍无命对着那位黑骑统领道:"直接挑战厉无伤,一定要不择手段的杀了他,最后即便是输了,也算是免强达成了一项使命。"
黑骑统领点点头,身形腾起掠向青石拱桥,身在半空出声道:"厉无伤可敢一战?"声音不大,却令这一方的空间泛起阵阵涟漪波纹。
"如你所愿!"厉无伤一声朗笑,长身而起,化作一道流光,直朝着黑衣统领电掠而去,人在途中,大袖简单的一挥,一道紫芒迎风而涨,瞬间化作一只庞大无比的紫色大鹏,无比凝实,巨大的羽翼缓缓舒展开来,遮天蔽日,风云色变,双翼展动间可怕的飓风呼啸席卷,仿佛连山岳也可连根拔起,人在其中只怕瞬间便会被撕裂成碎片。
嗷!紫色大鹏如同一道紫色的闪电,呼啦的划过天际,挟裹着难以形容可怕威势,无比霸道的俯冲向黑骑统领。
"虚张声势!"黑骑统领冷哼一声,伸出一根手指,虚空遥遥点出,下一刻,虚空中呈现出四道白衣如雪的童子身影,每一俱都真实不虚,真伪难辨。
四道童子身影翩若惊鸿,手中都同时握着一条如雪晶莹的光带,绽放出炽亮的光芒。宛如四道飞驰的流星,拖出长长的炽亮光束,在无数道震撼的目光下,几乎同时狠狠地轰击在俯冲而下的庞大鹏影上。
这一瞬,天地仿佛都是在颤抖起来,所有人的听觉顿时一静,而后便突然响起一阵如雷轰鸣,接着便见一股充斥着毁灭般的风暴席卷天地。可怕的风暴中心,庞大的俯冲鹏影,以及四条光带,都是生生被撕裂破碎开来,最后化为缕缕烟云光点,逐渐消于虚无。
一紫一黑,天空中的两道身影,此刻也是如遭重击般的同时倒射而出,各自的口中都是传出一道闷哼,显然都遭到了不轻的波及。
黑衣统领在虚空中稳住身形,压制住体内翻涌的气血,手背擦过嘴角,有些许咸味,上面却带着一抹血渍,喃喃地道;"已经很久没有受伤!"
只是一次简单的踫撞,已让他收起了轻视之心,抬起头望向远处一袭紫衫的厉无伤,却是见不到一点受伤的迹象,只是轻轻的挥动了一下手臂,将体内的那股震荡波消散出去,而后,抬起眼来迎向对方的视线,淡淡地出声道:"你还想取我项上人头吗?"
"当然!我黑骑就是冲着你这颗头颅而来,何必明知故问!"黑骑统领说话间,双手结印,四周的云气顿时纷纷汇聚,瞬间形成了一片炽亮的光幕,远远望去,宛如一张纤云编织的一帘光网,覆盖一方天际,折射出千万道纵横交错的绚丽光束。
"哼,雕虫小术!"厉无伤大袖一拂,又一只紫色大鹏呈现出来,比之前显得更加凝实,一双鹏眸如同两枚蓝宝石般的开合闪烁,仿佛充满了灵性的辉光。
嗷!一声高亢尖厉的嘶鸣响彻天际,而后双翼一展,呼啸冲天,巨大的鹏爪箕张,利若金钩银刃,疯狂的撕扯着纤云编织的光网。
嚓嚓嚓……一阵仿佛金属撕裂般的尖锐刺耳之声响彻,闻之令人头皮发麻。悬浮在虚空的光网一阵颤动,一絲絲交错的纤云间闪烁着无数古老的符纹,被切割,撕裂的光网又瞬间愈合复元如初。
厉无伤此时的脸上,却是青筋鼓胀,将全身的道元转化成精神力,倾力的操控着天空中的紫鹏,突破光网的束缚笼罩。
黑骑统领只是微皱了皱眉,不动声色的将精神力提升了几分,虚空上的光网一阵颤动,像是拥有灵智般的突然从四方向内席卷,收缩,令疯狂破坏光网的紫鹏顿时安静了下来。
一缕缕的纤云,似若光索絲带般将其牢牢的束缚住,再也难以动弹分毫,越是挣扎,束缚越紧……
庞大的鹏躯与束缚的光网纠缠在一起,陷入了一种僵持的状态,一时间,竟是有些高下难分的味道。
双方都是半步道圣巅峰,想要正面击败或重创对方,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这种僵持局面,就是一种底蕴的较量。
厉无份的全身衣衫鼓荡,冷漠的脸上显出一抹血红,满头齐肩的长发飞掦倒竖,看上去像是一尊威不凡的战神一般,却不知还有多少充裕的道元力支撑下去?
反观黑骑统领的表现,虽没有如此夸张的威势,却也显得颇为淡定,从容,眼眸中还带着一抹玩味。
时间在这种底蕴的较量抗衡中,分秒流逝,厉无伤坚挺的身躯,开始在微微的颤抖起来,幅度越来越大,嘴角已有絲絲殷红溢出,脸上的颜色也由红转青,渐渐变得苍白如纸。
最后,在无数惊颤的目光注视下,那只紫鹏的体积竟在不断缩小,光网也同时向内收紧,不给它絲毫的移动空间。
厉无伤不断的变幻着手印,虚空中的紫鹏顿时又疯狂的蠕动,挣扎着,似欲想要摆脱束缚,破网而出。
只不过,黑骑统领又岂会给他这个机会,光网的絲索进一步收缩,狠狠的勒入紫鹏身躯之中,一双羽翼竟是被寸寸的分解,撕裂开来,化着点点紫光溃散于无形。
厉无伤顿时发出一声闷哼,整个人禁不住地向后暴退了数十米,体内的道元力不要钱般的疯狂灌注在手印之上,空中紫鹏失去的双翼竟是再度重新完整生出。
如此反复的毁而再生,道元力不断的大量耗损,厉无伤的身体已是颤抖得搖晃起来,体内的道元力几欲见底。
轰!厉无伤像是再也无法支撑下去,空中的紫鹏体积不断的萎缩,最后被一道光索絲网撕裂得轰然爆炸开来,化作无数流星雨倾泄纷洒。
这一下,僵持了许久的局面瞬间倾斜,失去了紫鹏的抗衡,厉无伤顿时陷入劣势。黑骑统领眼神冰冷,强大的精神力直接操控着天空中的光网,铺天盖地朝着厉无伤,呼啸而下的当头罩去。
"就算死,也要拉你垫背!"厉无伤怒喝出声,望着飞罩而下光网,根本没有任何闪避退让的空间,若是被光网束缚,必败无疑。
厉无伤的面孔变得扭曲,眼眸中却是带着一抹决绝之色,双手急速的变幻着手印,一道隐约可见的毫芒,突然地从他胸口处暴闪而出。
这道微不可觉的毫芒掠出,倾刻迎风见涨,眨眼间,已化为一面婴儿头颅大小的棱角形镜子,镜面之上,紫色的玄光流转,一种极为特殊的能量波动,瞬间弥漫开来。
"这是……圣品灵宝!"黑骑统领禁不住惊呼出声,目中透出浓浓的贪婪意味。
"能逼出我的本命灵宝,足以自傲了。"厉无份有些苦涩的笑了笑,如不是被逼入了下风,定然不会轻易使用出来。
望着那悬浮在前方的棱形镜子,黑骑统领水的眼神也是一缩,他从这面棱形镜子散逸出的能量波动中,感觉到了一种极度危险的信号。
嗡!悬浮在厉无伤前方的棱形镜子,微微一抖,随即发出一道震颤的嗡鸣之声,一圈圈紫芒从镜面上折射出来,似若水纹涟漪般荡漾四方。
此时,天空中的云絲光网铺天盖地般的覆盖下来,恰好遭遇荡漾开来涟漪波纹,一圈圈连绵不断套住云絲光网,彼此相互的缠绕,牵动,犹如深陷泥沼之中。
"乾坤逆转!"厉无伤手上的印法变幻,口中吐出一声低喝,紫色的波纹突然倒旋反转,只见一缕缕的云絲光网都是一颤,继而纷纷撕裂碎断开来,直接被浓郁的紫芒尽数融为一片光雾,瞬间化为一道炽亮电弧,居然折向反转的朝着黑骑统领奔射而去。
竟能将对方的攻击化为己有,并且迅速的反弹回去,当真令人始料未及。黑骑统领的眼眸中充斥着惊悚之色,面对这异镜的光束,虽已有所防范,仍被这诡异的变化吓了一跳。
惊悚归惊悚,方寸却是絲毫未乱,第一时间作出反应,探出一只巨掌,凌空一抓,精准的揑住射来的光弧源头,抖手呼啸甩出,一道银蛇般的电芒,直接砸落在远处的山峰之上,爆出一声轰鸣炸响,掀起一道碎石风暴,触目惊心。
"哼!算你应变能力够快,否则必死无疑!"厉无伤一脸惋惜的冷哼出声。
"切!竟连本命灵宝都祭出来了,不会已是黔驴技,在拼命了吧?"黑骑统领讥讽地地道。
"能拥有灵宝,本身便是实力的一部分,就凭你还不配我拼命。"厉无伤说话间手印一变,棱形镜面当空一颤,一束诡异的紫芒无声无息的闪射而出,紫芒中蕴含着一种令人毛骨耸然的能量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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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竟连本命灵宝都祭出来了,不会已是黔驴技,在拼命了吧?"黑骑统领讥讽地地道。
"能拥有灵宝,本身便是实力的一部分,就凭你还不配我拼命。"厉无伤说话间手印一变,棱形镜面当空一颤,一束诡异的紫芒无声无息的闪射而出,紫芒中蕴含着一种令人毛骨耸然的能量波动。
黑骑统领见状,眼神一凝,像是有些忌惮这束诡异的紫芒,不敢正面抗衡,身形一扭,直接飘移开去。
"哼!躲得了么?"厉无伤一掌抵在棱形镜子之上,只见镜面一阵颤抖,一道道紫芒扇形幅射掠出,所幸他此时的元力已大幅滑落,导致紫芒的攻击力削弱,否则,黑骑统领真的有难了。
如此大面积的密集攻击,单纯的闪避已是行不通了。黑骑统领心念一动,雄浑的精神力瞬间蔓延开来,顿时在周身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光幕结界。
噗噗噗……无数道紫芒连绵不断冲射在光幕结界上,看上去似乎不怎么凌厉,只是当那一束束紫芒触及到结界时,并没有立即溃散开来,而像是拥有灵性般紧紧粘贴在上面,并在不停的蠕动着,不断地在向内渗透进去,诡异得令人难以防范。
这些紫芒中蕴含着一种特殊的能量,能对精神力的造成极大损害。黑骑统领不敢硬扛,手腕一翻,多出了一把黑金巨伞。
伞面一展,一蓬黑金光华绽放四溢,结界光罩上的紫芒顿时被净化了一空。
望着那些那被清除一空的紫芒,厉无伤也是惊诧无比,深吸了一气,双目之中的色彩在不断的变幻,显得极为的诡异。体内本已消耗殆尽的元力,竟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惊人速度,在不断提升着。
这本命灵宝,不仅能攻善守,还能迅速恢复消耗的体能,简直就像是在作弊一样,这让黑骑统领头痛无比。而厉无伤感觉到自己的元力又升腾了起来,气势再度攀升。
只不过,黑骑统领手中的这把黑金巨伞,似乎也是一件灵宝,像是还能尅制这诡异的宝镜,难以对其造成极大的威胁。
黑骑统领的眼眸中同样闪过一抺狠厉之色,心念一动间,强大的精神力灌注于黑金巨伞中,巨伞顿时脱手呼啸掠上半空,伞面同时"唰"的一下铺展开来,千百道黑金光芒宛如霞光般的璀璨耀目,天地间的灵力元素一阵翻卷滚荡,继而化为一道道洪流涌入巨伞之中,整个人的气势也一下飙升到顶点。
"是不是很惊讶,天品宝器不只你有!"黑骑统领得瑟地道,说话间,结出一个手印,悬浮在半空的巨伞猛地抖动了一下,一片光华顿时幅散而出,迅速形成了一个黑金漩涡,呼啸着一下将宝镜席卷了进去。
轰隆隆!一道浩蕩犹如雷音般的轰鸣,响彻天地。
一束紫光猛地从黑金漩涡中飞窜出来,惶惶如漏网的飞鸟一般,悲鸣一声,直接窜回厉无伤的体内,一口鲜血同时他的从口中喷射而出。
本命灵宝受损,厉无伤自然也受创非轻,但却没有一点要落败的迹象,看上去仍还有一战之力。想要击败一个半步巅峰道圣,那里会有这么容易。更何况,本命灵宝又岂会被轻易毁掉,只要拥有足够的元力支持,很快就能修复,还会以另外的形态出现,攻击力同样可怕。
黑骑统领此时占尽了上风,那里会给对方喘息修复之机,所谓趁你病,要你命。一指点出,速度却是极为缓慢,虚空中仿佛传出一声细微的"咔嚓"声,无数人抬起头来,只见空中现出了一道裂纹,远远望去,就像是一面即将崩裂开来的镜子。
这一指,仿佛能撕开了这片天幕,摘取某一颗星辰。以一种视线无法跟上的速度,仿佛从远古破空而来,携带着铮铮的凛冽杀气,狠狠地朝着厉无伤镇压而去。
厉无伤显然没想到对方战至此时,竟然还有余力发出这惊天一指,所幸自己急时的恢复了体能,否则根本无力接下这一击。
只是这一指已将他牢牢的锁定,没有任何闪避退让的可能,唯有硬拼硬撼,没有多余的选择。厉无伤心下虽惊,这个时候更是容不得有一点慌乱,全身衣衫鼓荡的向后小退了一步,胸口处突然涌出一抹金光。
嗡……金光脱体便化作一口玲珑金塔,发出一道大道宏音,散发出一圈圈无比耀眼的金色光晕。塔体随之膨胀了数倍,继而一阵剧颤,一道凝练的金色光束,从塔内猛然的喷射而出,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直接迎向破空而来的灭世一指。
嘭!宛如两道飞逝的流星轰然遭遇,虚空掀起一阵可怕的灵力风暴,铺天盖地的弥漫开来,隐约可见那束金光,死死的抵御着那根巨指,彼此都是不甘势弱,稍退即进,又是陷入一种僵持的局面。
"你虽有本命灵宝助力,但,以你眼前的元力根本无法支持多久。所以,此战你必败无疑。不如乖乖受死,还能让你保留一缕元神,轮回转世,如何?"战至这种时候,黑骑统领还能轻松的开口说话,足以说明他的底蕴尤在对手之上。
厉无伤却是牙关紧咬,面色略显苍白,憋足一口气却不敢开声吐语,显然已是强弩之未。明知道对方这是有意在骚扰,激怒于他,但心境还是禁不住一乱,玲玲金塔的光芒顿时黯淡了许多,甚至还隐隐有"嗡嗡"的悲鸣从塔内发出,像是在忍受着巨大的伤害。
"厉无伤,你的本命灵宝像是已经受损不轻,再硬扛下去,只怕会让你爆体而亡。"黑骑统领再度出声,狠狠地刺激道。
"哼,这种不入流的攻心手段,也想扰乱我之心境,无疑是在做深阁春梦!"厉无伤忍不住的出言展开反击;"沒到最后,驴死谁手尚未可知。"
"冥顽不化,那就让你神魂俱灭!"黑骑统领冷哼一声,浑身杀机密布,当空巨指为之一颤,随即呼啸直奔向悬在厉无伤头顶的玲珑金塔,沿途的空间直接被撕裂开来,连空气都是纷纷在爆炸。
玲珑金塔在缺少大量元力的支持下,很难抵挡住这狂暴的一击。厉无伤的双目中顿时涌满了血红之色,显然已被对方逼到深渊边缘,已是再也无路可退,唯有倾力一搏。
"那就玉石俱焚!"厉无伤完全一副豁出去的疯狂之状,震吼声中,双手猛地打出一道诡异的法印,旋即整个人突然地化作一道虹芒,直接冲入了玲珑金塔内。
一道巨大的嗡鸣由金塔内传出,原本逐渐黯淡下来的金光,顿时光芒大作,泛起一圈圈浓郁无比的璀璨光晕,极度的耀眼眩目,至使许多人都以手遮掩视线,闪避着强光的刺激。
"不好!这厉无伤要拼命了!"白红雪望着这一幕,也是顿时色变,这种虹化之道,人塔归一的攻击力,绝对的是大恐怖,完全是两败俱毁的搏命手段。
"这两个家伙简直疯了,这攻击一旦相撞,后果不堪设想,在场将无一能幸免!"霍无命也是震撼的惊呼道。
"快阻止他们!"当下,无论是豹骑,还是黑骑皆惊呼出声,却无一敢冒然的冲出去阻挡这种碰撞,俱是目瞪口呆的干着急。
所有人都是眼睁睁的目睹着,冲天而起的金塔飞速地旋转,一股毁天灭地的能量波动,疯狂的席卷开来。
最后爆射一团浓郁无比的金色光芒,浓缩成了一道光柱,飙冲向电射而来的灭世一指,恐怖的毁灭气息顿时笼罩着这片天地。这一碰撞的结果,方园百里之內很可能会被彻底毁灭,在场将无一可以存活。
就算再想冒险的做点什么补救,似乎都已经来及了,因为天空中的两道恐怖光柱已飞速的闪掠而过,不可避免的即将狠狠相撞在一起。
这一刻,时间,空间都仿佛一下凝固了,每个人的眼中都是涌起一抹恐惧之色。
两道眩目耀眼的光柱,如同两枚携带着毁灭气息的陨石,在无数双惊颤的目光注视下,眼看就要疯狂的遭遇。
此时的黑骑统领也意识到了相撞之后的可怕后果,就算他可以让击出的灭世一指立即解体,而人塔归一的厉伤,就像是一根离了弦的箭,根本已经完全失控,即便此时有心阻止,也是力所不能。
一切似乎都为时已晚,所有人都已纷纷祭出护体罡罩,准备抗衡即将爆发的毁灭风暴。
然而,想象中的恐怖爆炸場面,却是久久没有发生,两道毁灭性的物体都在极速的朝着对方奔掠而去,相距只有数米之遥,按理说,如此短暂的距离,应该瞬息便会碰撞,奇怪的是如此短暂的距离,彼此像是永远无法靠近。
天际深处不知何时垂落一道光幕,阻隔在两物中间,五彩霞光四溢,原本沸腾的天际突然平静了下来,那情形,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压制住一般。
"这是……道圣境大能的手段!"所有人的心中都在震颤的咆哮,险些惊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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