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魔法 > 玄武裂天 > 全文阅读
玄武裂天txt下载

    "这是……道圣境大能的手段!"所有人的心中都在震颤的咆哮,险些惊呼出声,没人会天真的认为这是天降异象,唯有道圣境的大能者,才可能拥有这般逆天的手段,难道是天元城內的老怪物中有人出手了?总之,悲剧是不会发生了,双方只当作浑然不知。

    果然,玲珑金塔化作的光柱,率先狠狠地撞在垂下的光幕之上。不过这猛烈的撞击,并没有引发剧烈的大爆炸。

    那光幕像是能吸收一切攻击,不断闪烁的五彩霞光,直接将光柱释放出的狂暴能量,尽数的吸收抵消,现出了玲珑金塔的形状,呼啸的被弹射了回去,按照原路坠落下地面,与金塔合体的厉无伤也被强行逼了出来。

    同时也将黑骑统领浩荡的灭世一指轻描淡写的化解,而后缓缓地消于无形。天空中的突然变故,只在石火电光之间,爆动的云层也随着光幕逐渐消散,蓝天依旧,白云悠悠。

    众皆是虚惊一埸,回想之前恐怖的一幕,人人都是背心出汗,余悸犹存。至于两人谁输谁赢,已显得不重要,再战下去,谁知道还会不会出现什么更可怕的情形。

    此时的厉无伤却是浑身虚脱的半跪在地上,面色尤为苍白,嘴角还挂着絲絲血渍,状极狼狈,心中也在为之前的冲动之举而感到有些后悔,所幸恐怖的悲剧并沒有发生。

    此战,也只能到此为止,但相形之下,黑骑统领就要从容多了,显然要略胜一筹,却沒有分出最后的结果,只能视为平局。

    厉无伤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渍,异常艰难地从地上立起来,禁不住的摇晃了几下,像是在勉力的支撑着身子,脚步有些踉跄的走向雷豹阵营,看上去显然有些受创不轻。

    明眼人都是心知肚明,虽然沒有分出最后的胜负,看得出厉无伤已倾尽了全力,甚至连玉石俱焚的搏命手段都施展了出来,而对方仍能毫发未损的从容应对,足以说明那位黑骑统领在此战中,始终佔倨着优势,双方虽都是半步道圣巅峰,的确存在着些许的差距。

    约定的五战,黑骑三败一平,落尽了下风。当下的局面是四比一,也就是说黑骑一方须凭一己之力,连战四场,且都要战而胜之,才能赢下这场赌局。

    "何必玩这种无聊的挑战游戏,这是战场,不是演武场……就算毁约又如何?霍无命,不要忘了你的使命!"一个黑骑卫突然出声,带着娘娘腔的尖细嗓音,嗲声嗲气地道。

    霍无命闻言,无比厌恶地皱了皱眉,是个男人听到这种音调都会感到极度的恶心。更何况此人并非黑骑之人,而是上面派来的督察。这是个惯例,黑骑的每次行动都是如此。

    "你这废物给本我闭嘴!再敢多说一句,宰了你!"霍无命声色厉俱地怒喝道,一点沒给这位修为平平,只会偷须拍马的督察絲毫颜色。且不说双方已立下了天道血誓,毁约的后果会非常严重。以眼下的势态,如果真动起手来,除了自己之外,只怕带来的一众黑骑,将无一能活着生还,更别说完成使命了。

    "你……应该知道行动失败的后果!"那督察恼羞成怒的跺了跺脚,却是不敢再继续煽风点火。

    "如果你不想被分尸的话,就闭上你那不男不女的娘娘腔。"霍无命鄙视的瞥了这个靠卖**上位的人渣一眼,挥了挥手,示意挑战继续。

    三败一平的战绩,让一众黑骑此时的气势几乎巳落到谷底,每个人的眼中脸上都写满了无尽羞愤和耻辱,似乎倾三江四海之水都洗不清,大有群情暴走之势。

    "接下来的最后一埸,你认为有几成胜算?"霍无命望了一眼准备出战的黑骑统领,两鬓略显斑白,看上去却犹似垂垂老矣,暮气沉沉,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

    "不知道?"黑骑统领摇了摇,因为他要挑战的是对方的统领,他有自己的骄傲,还真沒脸去挑战这些小角色,那也太掉格了,还不屑为之。

    雷豹骑统领也很默契的哈哈一笑,排众而出。那位黑骑统领一直微眯着的眼中,突然爆射一道惊人的凌厉目光,一股阴寒至极的气息,有若门缝中透出的阴风,如刀似针的射向对面而立的雷豹骑统领。

    青石拱桥中心,彼此对面而立,相隔二十米,一道冷冽的目光,毫不示弱的从雷豹骑统领眼中绽射而出,空气中爆出一声轻微的炸响,泛起阵阵涟漪波纹。

    双方仅是一个眼神的碰撞,火药味便如此浓烈。接下来的战斗又将会如何?一场龙争虎斗的搏杀,势必惊心动魄,地裂山崩。

    “都活了大把岁月,怎还在用这种不入流的阴招,说你一声无耻都是抬举了你!”雷豹骑统领鄙视地冷声道。

    “哼!对于将死之人,又何必在乎什么手段!”黑骑副统领阴冷的道;"你不觉得有些可笑吗?"

    “是么?为什么死的一定就会是本统领?你就没想过自己的死相,会不会是那种被人开膛剖腹,内脏洒落一地的场面?”雷豹骑统领啧啧笑道,看上去没一点强敌当前的觉悟。

    “希望你的实力像舌头一般锋利,否则,我会将你身上的骨头一节节敲碎,让你生不如死。”黑骑统领残忍地舔了舔嘴唇,说话间,手中闪出一抹蓝芒,无声无息电射而出。

    蓝芒在途中弥漫出无数道青色丝线,蛛网般的四面扩散开来,坚硬的青石桥面也被切割出道道裂痕。

    偷袭,无耻的偷袭,却是一击见功!肉眼可见雷豹骑统领瞬间被缕缕青色丝线切割成片片碎屑,在空气中四下飘散开来。然而,黑骑的脸上刚泛起一丝残忍的笑意,便凝固了。

    风散了又聚,后者溃散的身形又渐渐凝实,然后完整无缺的呈现出来。手掌探出,屈指连弹,道道风刃在黑骑统领眼前飞速放大。

    骇然中的黑骑统领,身体同时作出了反应,向后飞退同时,挥出一片掌影,其间竟有血花喷洒绽放。

    滴答,滴答!黑骑统领的手掌间有血在往下滴落。一个照面,便有人受创见血,比之前的任何一战都更惊险,更惨烈火爆,彼此都生出了浓烈的杀机,看来唯有一方倒下,战斗才会结束。

    “果然藏得够深,差点着了你的道,居然比本统领更无耻。”黑骑统领阴冷地出声道,满含杀意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对方,强烈的杀机蒸腾蔓延开来。

    “貌似出手偷袭的你好不好,本统领也只是以其人之道还之而已,那有你说的那般无耻!"雷豹骑统领讥讽的道:"你认为先倒下会谁?现在还有几成胜算?”

    “你认为呢?”黑骑统领不答反问,自然不会给对方摸清自己底细的机会。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雷豹骑统领耸了耸肩,戏谑地道。

    “这很重要吗?打过不就清楚了。”黑骑统领让自己的心境尽可能的保持平静,高手相搏最忌心浮气躁。

    “说得也是!如果我说你连一成胜机都没有,你可会相信?”雷豹骑统领玩味地道,像似压根真没将对方放在眼里。

    “你在激怒我,这种不入流的攻心之术,对本统领沒用!"黑骑统领借着双方对话之机,让自己的心境彻底的归于宁静,重新回到了巅峰状态。有些弯曲的背脊笔直挺拔,双目开合间,寒芒如电的落在对方身上,意在先声夺人,以势慑心,令对方未战先生出怯意。

    手中同时多了一把剑,剑鞘尤为古朴,寥寥数笔勾勒出飘渺流转的云烟,充满了苍桑的气息,竟是一件五品仙器。

    反观对方,全身气息内敛,没有一絲一毫的外泄,似若无波古井,眼眸中寻不到一点情绪波动的痕迹。手腕一翻便握着一杆火焰飞豹枪,枪身上雕刻着飞豹图案,色泽殷红,深沉冷冽。

    双方相距二十米,彼此身形微动,几乎在同一时间闪掠向对方。黑骑统领人在途中,手中长剑巳呛然出鞘,一道寒光裹带着慑人的凌厉剑意,天地间仿佛在这一瞬,唯剩一人一剑,再无其它。人剑合一,融入一片飘渺云烟的意境之中,浑然一体。

    雷豹骑统领目光微一收缩,手中火焰飞豹枪当空微颤,一点螺旋火焰灿若星辰飞射而出,精准无误地点击在对方袭来的剑尖上,火星飞溅,璀璨绚丽夺目。

    黑骑统领一声冷笑,手中长剑绽射一抹轻烟纤云,似若一束虚不受力的烟云,完全忽视空间阻碍,无声无息,看似悠悠,下一秒却突然折向,奔电般直抺向对方的脖颈。

    后者惊觉时,那束飘浮不定云烟已无限逼近,凛然的剑气令肌肤生出强烈的刺痛感。

    噗!枪出,似若清晨的第一道霞光撕破云层,挥洒天际。飞掠而至的云烟,被一道璀璨的枪芒搅碎。空气中迸发出斩金裂铁的脆响,火星银芒飞溅四溢。

    噗!枪出,似若清晨的第一道霞光撕破云层,挥洒天际。飞掠而至的云烟,被一道璀璨的枪芒搅碎。空气中迸发出斩金裂铁的脆响,火星银芒飞溅四溢。

    破碎的云烟光影中,骤闪出一点冷艳的星火,奔电般直朝着黑骑副统领的眉心处绽射而去。

    一点火星而巳,却营造出一种空间混乱的意境,让人眼前视线一片迷乱扭曲。身不在其中,感受不到这碎星意境的可怕。

    一束炽热的枪芒飘浮而灵动,捉摸不定,很难判断致命的一击会刺向何处,唯有选择惊悚闪退,身形同时冲霄而起,掠向虚空,这才堪堪避过一枪穿喉之厄。

    雷豹骑统领回枪,一絲血滴顺着枪尖滑落地面,抬眼望向悬浮半空的黑骑统领,左肩臂的黑甲上开了一道口,隐有殷红透出。

    双方再一次碰撞交锋,一个无功而返,肩臂上多了一道枪痕。另一个立身原地,像是未曾挪动过半步,全身上下毫发未损,神情间一派云淡风清。

    "你适才施展的是什么道术?"黑骑统领横剑当胸,脱口问道,对适才的一枪仍心有余悸,明知这话问得有些多余,还是禁不住说了出来。

    "白痴,如此脑残的问题,也亏你说得来。"雷豹骑统领戏谑地道:"能让对手在郁闷中患得患失,本身就如一把隐形的利器。不是吗?"

    "哼!少得意,不过侥幸小胜了一招而已,接下来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黑骑统领知道再听下去,心智必乱,对方分明是刻意在搅乱自己的心境,岂会上当。身上的云烟气势滚荡,脚下似有碧水涟漪荡漾。

    "战斗结界!"黑骑统领的剑微微上掦,身下的水面波纹迅速地震荡开来,逐渐变得浩大,滚荡云烟和腾起的巨澜合二为一,气势汹涌澎湃。

    雷豹骑统领见状略微一惊,随之愕然,对方原来是水属性修者,云烟意境借水之力增加战力,隐约之间,似乎形成一种相互呼应的磅礴之势。不过,那又如何?纵算能凭着水之力将战力提升,仍还是半步道圣,何惧有之。

    云烟水势中的黑骑统领,人剑合一,速度快到了极致,以至令中间的过程变成一片空白,但见一道磅礴的云烟剑芒仿佛惊涛拍空,身下狂澜似乎也受到牵引,汹涌地朝着雷豹骑统领席卷而去。

    二十米的距离,转瞬即至。这一剑快到令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而且这"云烟狂涛"剑势中,竟然还暗含着两重劲气力道。

    一明一暗,明处的狂涛剑势汹涌澎湃,根本难以断定是否是虚招,令人不得不防,不敢轻易忽视,至之不理。

    暗里蕴藏的云烟剑势隐而不发,却绝对是致命的一杀。两者相辅,虚实相兼随意转换,絲絲入扣,令人防不胜防。

    噗噗噗!金铁交鸣的震响中,一道螺旋枪芒虽然洞穿了对方的狂涛剑势,而一束飘浮的云烟锋芒,却是虚不受力的直奔雷豹骑统领的咽喉而去,这才是真正的杀招。

    雷豹骑统领像是早有防范,一道红芒流转,枪尾倒转,从一个不思议的角度,险险挡住诡异飘浮的云烟一剑。火星飞溅中,又见一点星芒穿透云烟,飞速在眼底放大。

    黑骑统领惊觉时,反应的速度巳是慢了半拍,碎星意境再生,眼底斗现一片点点星辰,视觉顿感纷呈迷乱。

    "又是这一招!"黑骑统领心底暗自吐糟,却一时之间根本寻不到破解之法,正欲施展"烟云身法"飘移开去。眼前空间突然一阵扭曲,一点星光轰然炸裂开来,瞬间化作千百颗星辰绽射,每一缕星光都充斥着铮铮杀气,让人避无可避。

    坐以待毙不是黑骑卫的风格,身形踏虚暴起,伴着一声震吼,一道如水剑光划破前方的虚空,骤然呈现出一幅碧水云烟的景象。

    飞星逐月!雷豹骑统领的火焰飞豹枪也同时飞掦而起,同样在空中留下一条火焰流光。

    潮起潮落!黑骑统领手腕虚空一振一颤,瞬间暴刺出数十道碧水剑芒,势若滚荡潮汐,一剑接着一剑,招招锋芒无尽,绞杀,撕裂一切。

    火焰飞豹枪势却是后发先至。每一枪都迅疾如风,破开叠叠重重的水光剑影,从一线缝隙间透射而出,迫使对方不得不回防自救。

    一时间,火焰枪芒纵横,挥洒自如,枪枪迫使对方硬挡硬抗,挡一枪,退一步,扛一枪,退两步。

    一个攻得急,一个退得快,虚空中爆出一声声金属交击的刺耳炸响,令周边的空气像水波般的荡开无数波纹涟漪。

    黑骑统领从凌厉的攻击,到被对方如影随形般的步步逼杀,势态逆转只在呼吸之间,此时非旦几乎连出手反击的机会都没有,还须揪心提神防范对方的袭杀,可谓是憋屈恼怒之极,这是何等的耻辱和蔑视。

    强者可杀不可辱,身形微侧,避开要害,忍着再次被一枪透肩的痛苦,手中的长剑直指对方的咽喉。

    锵!以伤搏命的一剑,让他摆脱了一边倒的被动局面,同时赢得了反击的机会。以快对快,以力撼力,沒有任何花哨的强强搏杀。

    唰!一束眩目的惊电仿佛从云层深处绽射而出,在空中留下一抹闪烁的划痕。流光晶莹,纯净而冷冽,带着冰凉浸骨的杀气。

    雷豹骑统领的眼中透出凝重,缓缓地刺出一枪,仿佛扯动千斤重量般的凝重,无比迟缓地划出一道圆弧形的光环。

    纯净冷洌的流光,似若一滴晶莹的水珠,悠悠地滴落在圆弧的光环中,突兀地炸裂开来,分化出无数道锐利的流光剑影绽射四方。

    流光剑影锋芒无尽,意欲摧枯拉朽的破碎一切……却被一团回旋的气劲包裹,缠绕住,沉重的阻碍使其再难有分毫寸进。

    锋锐的流光剑影,在绵柔的劲气中不停地吞吐颤动,纷纷轰然爆裂开来,发出一声声天崩地裂般炸响,震耳欲聋。

    这孤注一掷的绝杀技轰然崩溃,黑骑统领心神一泄,翻翻滚滚的从数十米高的虚空落下,口中喷出一股鲜血,身形止不住蹬蹬蹬……暴退十来米,最终禁不住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

    刚以剑鞘撑着地面立起身来,眼底便被一片红光浸染,随之顿觉喉头一凉,火焰飞豹枪斜指咽喉部位,枪锋火焰吞吐不定,只须稍一使力,势必血溅三尺。

    “看来你仍有一战之力?”雷豹骑统领冷然出声道:"我说过,死的那个未必是我。"

    “那你还在等什么?”黑骑统领的剑同样斜指对方的胸腹。毫不怀疑,在对方的枪刺进咽喉时,他的剑也会同时插入对方的胸腹,这是两败皆亡的局面。

    “算你狠!"雷豹骑统领冷哼一声,他自然知道这结果,否则这一枪早就洞穿了对方的咽喉。

    趁着说话之机,黑骑统领已摆脱了枪势的威胁,腰背挺直,傲然道:“我西岭南家的快剑霸绝天下,你有资格让我施展绝学!”

    “哦,不知是你西岭南家的剑快,还是帝阁的枪快?"雷豹骑统领饶有兴趣的道。

    “好!所谓高手难寻,那就放手一决高下。”黑骑统领似对自己的剑道充满自信,至少在十万黑骑中,若要论谁的剑更快,他出道至今,还真未逢过敌手。

    拔剑收剑,身法的运用,出剑的速度,角度,剑道轨迹的预判,融会贯通之后,才能勉强算得上是一个剑道上高手。

    剑气,剑意,剑势,剑域,每个层次间的差距有若云泥之别。最高境界是手中无剑,心中有刀,无招无式。举手投足间,一个眼神中都蕴含锐利无比的剑意和剑势。剑即是我,我即是剑。

    此时的黑骑统领,瞳孔微微收缩,全身的元力没有一丝一毫的泄露,握剑的手十分稳定,淡淡地汗雾蒸发在剑柄周边。

    雷豹骑统领的枪斜指地面,双方静静地相对而立,都在耐心的等待着一个出手的契机。有风吹过,掀动雷豹骑统领飞扬的发絲,遮掩住了他的半边脸庞。

    黑骑统领等的就这一刻,剑随之锵然出鞘,一道璀璨的剑芒划空,瞬间跨过二十米的空间,骤然出现在雷豹骑统领的面前。

    拔剑出剑,一气呵成,快若疾风奔电。夹着强劲的剑气,含着几分磅礴的剑势,同等修为之间,几乎没有人能躲过这迅猛的一击。因为这剑太快,快到忽视了空间的距离,只能看到一束剑芒流光,连整个剑体都彻底的消隐了。

    雷豹骑统领见状,也不由在心中暗赞一声,对方的剑道竟然已进入了剑势的境界,方园百米内的空间,尽在这一剑的笼罩之中,让人根本没有任何闪避迂回的空隙。

    如果只论单纯的出剑速度,在同等级别的博弈中很难奏效。但剑刀如蕴含着剑势,就大不相同了。剑势会在瞬间锁定的你的身形,无论如何移动都难摆脱对方的攻击。而且还能准确预判对方的攻击线路,以及运行轨迹。

    请记住本书

    如果只论单纯的出剑速度,在同等级别的博弈中很难奏效。但剑刀如蕴含着剑势,就大不相同了。剑势会在瞬间锁定的你的身形,无论如何移动都难摆脱对方的攻击。而且还能准确预判对方的攻击线路,以及运行轨迹。

    剑势中更包含着剑压,剑意,能够扰乱,迷惑对方的心神,让其神思紊乱,做出错误的预判。高手相搏瞬息万变,一个小小的疏忽都可能命丧当场。一个错误的判断,其结果不言而喻。

    对方的出剑速度足以让他自傲,快到极限时,人剑之间已经很难以辨别清楚。可以让人看到的只是一抹一闪而逝的模糊影像。

    雷豹骑统领修习的是陆随风在帝阁传下的飘渺枪道,本就无招无式,所以也没有任何套路,更不存在任何运行轨迹和线路。

    就在对方斩出的一剑,已距雷豹骑统领不到一尺时,喷吐的剑芒几乎已可触及肌肤,才看见他手中的火焰飞豹枪当空一颤,一团螺旋火焰枪芒己歪歪斜斜的在眼前飞速放大。

    直觉告诉他,此时如不即时收剑回撤自保,不等手中之剑伤及对方,自己便会被对方的长枪透体洞穿。

    这后发先至的一枪来得太快了,让人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作出更多的判断,唯有骤然撤剑疾退,这才堪堪躲过一枪穿心的厄运。

    雷豹骑统领此时虽然先机在握,却并未趁势发起迅猛的攻击,手中火焰飞豹枪仍静静地斜指着对方。黑骑统领脱身之后,飞速地拉开自己与对方的距离。头盔下的额头略见汗渍,脸色微微有些泛白。

    “你的剑的确很快,只是缺少了一些精妙的变化。否则,只怕本统领已经躺下了。”雷豹骑统领淡淡地点评道:"我之枪道以静制动,后发先至,任你千剑万剑,我皆一枪破之。

    “是么,适才也只是一次试探性的攻击。接下来,我不会再有所留手!”黑骑统领紧了紧手中之剑,对自己的剑道仍充满了自信。

    黑骑统领深吸了一口气,再度将气势攀升到顶峰,手腕一振,再度出剑。这一剑似乎与上一剑有所不同,看似很慢,实则速度比上一剑有过之而无不及,视觉上只看到一道闪着寒光的轨迹。

    刹那,一抹剑芒已抵达雷豹骑统领的面前,这次比上次的距离更近几分,骤然爆射出上百道剑芒,每道都蕴含着森冷的杀机,并非虚招,皆能致人死地。

    在所有人的视线中,似有上百只持剑的手在同时舞动,那是因为出剑的速度太快了,快到根本分不出前后顺序,有如在同一时间斩出。

    很快吗?雷豹骑统领的枪似乎更快,至少比对方的剑更快上一倍,虚空中生出点点螺旋枪影,后发先至地迎向对方的百道剑芒。

    锵锵锵……空气中传出数百道金属交击的尖锐踫撞声,呼吸间,剑芒,枪芒同时破碎溃散。虚空中唯剩下一抹刺目星光,直朝着黑骑统领的眉心绽射而去。

    退,唯有退,再次迅疾飞退!那抹星光有如索命的鬼魂,始终保持一尺的距离,紧追不舍。眼下只有一个选择,也是唯一的选择:就地卧倒,赖牛打滚,总好过被一枪洞穿头颅,血溅当场。

    所谓尊严,荣誉,面子,气节,这一刻都显得微不足道,命都没了,那些东西还有何用?

    目睹这一幕,在埸之人几乎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尤其是一众黑骑,都是齐齐垂下了头。像是都在想着,如换成自己会怎样做?答案不尽相同。

    黑骑统领就地滚动几圈,这才一个鲤鱼打挺腾身而起。一身灰土,满面尘埃,虽状极狼狈,却险险躲过一枪透脑之厄。

    雷豹骑统领的火焰飞豹枪斜指地面,静静地望着对方,眼中没有一点讥讽,鄙视和嘲笑。在他的认知中,只要能躲过劫难就是高招。至于何种姿态根本就不重要,有这么可笑吗?

    掸掉身上的尘土,黑骑统领的神情看上去无悲无喜,反显得愈加沉静无波,眼中透出的战意更浓;“不得不承认,你的枪至少比我的剑更快。但我之剑道却不仅于此!”

    “哦!所谓高手寂寞,本统领就陪你战个痛快。”雷豹骑统领的眼眸中透出些许期待的神情。

    “我之剑道为霸剑,霸者睥睨天下,气吞山河。”黑骑统领说话间,腰背挺立,如山如岳,一股磅礴浩大的气势瞬间弥漫开来,双眼开合间,精芒爆闪,俯视天下,霸气纵横。

    一道有若实质般的目光,霸气慑人地射向雷豹骑统领,这一眼的威势,换做寻常修者势必已当场崩溃。

    “气势磅礴浩大,霸绝天下,本统领很期待,千万别再藏着掖着,这是你最后的机会。”雷豹骑统领出声道。

    “好!”黑骑统领一声沉喝,大步跨出,一脚踏下,手中剑虚空一劈,空间一阵扭曲,霸道的气劲发出滚滚雷动之声,狂风咆哮,卷动风云,天地为之色变。

    “这霸剑之威果然非同凡响,如此震天撼地的威势,人在其中非被撕碎得渣都不剩。”

    “是呀!很久没见统领施展这种霸道剑势了!”在埸一众黑骑,纷纷为之动容,一扫适才的沮丧之气。

    这霸道的一剑,速度不算快,却蕴含着厚重的如山威势,劈开前方的空间直朝雷豹骑统领迎面斩落而下,强大厚重的剑势令人感到窒息,有若巨岩压顶。

    面对这雷霆般的一击,雷豹骑统领不敢有絲毫的托大,手中的火焰飞豹枪上扬,朝着狂劈而来的如山剑势,虚虚地刺出一枪,轻灵而漂浮,似若一缕轻烟雾气,却是无声无息地穿透对方厚重霸道的剑势,轻柔无比地点击在对方劈斩而下的剑尖之上。

    叮!火星四溅,副黑骑统领顿感手臂一阵酸麻,一股绵柔的气劲顺着剑身涌入手臂,剑势不由微顿。

    就在这稍一微顿的刹那,枪芒巳趁势虚飘飘的刺来,没有任何线路轨迹,十分随意。枪尖不停地颤动,忽左忽右,根本无法预判下一刻会刺向何处。似乎如何闪避,全身的要害部位像是都在这他一枪攻击范围之内。

    雷豹骑统领的枪看似随意挥洒,毫无章法,随心所欲地东刺一枪,西点一枪,忽而上挑,忽而下拨,却是令人防不胜防。每一枪都那么漂浮诡异,颤悠悠的枪锋时常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出,像是根本不存在任何死角。

    这是枪道的一种至高境界,无招无式,却包容了天下所有的枪式。意在枪先,意动枪至,似若行云流水般的洒然。

    对方每递出一枪,都会令黑骑统领感到毛骨悚然,冷汗直冒,直惊得左右狂跳,前闪后避,似若惊弓之鸟。所谓如山的霸道剑势巳完全分崩离析,不堪一击。

    从霸气纵横的主动攻击,到气喘吁吁,左支右绌,一剑一剑笨拙的格挡,整个过程的转换只在几个呼吸之间。让那些刚从沮丧中走出来的一众黑骑再次发出一片哀叹,有些甚至闭上眼,不忍再看下去,太丢人了!

    哐当!一声清脆的长剑坠地声响彻。这位黑骑统领像是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徘徊在死亡边缘的残酷折磨,那种胆颤心惊的恐惧,彻底的摧毁了他坚韧的心智。如果对方愿意,此刻只怕已死过十次了,什么是差距,差距有多大?只怕不止一星半点!

    这种单方被虐的惨象巳够丢人显眼了,简直比溅血横死当场更容忍,如再不识相的弃剑认输,对方虽失去了斩死他的兴趣,但在自己身上开个数十道口子也是极有可能的:"我输了!"

    霍无命并没有去看这最后一场战斗,一直垂闭着双目,不知在想什么?直到一声清脆的器物地声响起;谁输谁赢了?

    悬着的心一下涌上了喉腔,似乎一张口便会喷出来似的。良久,仍未见他睁眼,这一刻,天地间仿佛变得一片死寂。他知道这一睁眼便即刻真象大白,同时也揭视了这场赌局最终的胜负结果。只是无论你有没有勇气睁开眼,胜负都巳尘埃落地。

    终于,霍无命胸前的长须抖动了几下,这才缓缓地抬起如铅般沉重的眼皮。视线投向挑战的埸地,却震颤地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一幕;一杆火焰长枪,正斜斜地指着两手空空的黑骑统领眉心,枪锋尖透出一抹呑吐不定的火焰,只须稍一用力,倾刻便会穿透对方的脑门。

    根本无须宣布这最后一战的结果,眼神再不好使的人都看得出谁胜谁负;黑骑五战皆败!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很长很长,或许只是一刹那,君大统领霍无命的衣衫无风自动,面沉如水,大脑也重新恢复了清明。此刻,没有什么比直面现实更令人羞辱不堪的事了。

    来时杀气腾腾,气焰威势无限,视天下为无物。此时的黄昏夕阳下,唯剩下一群沮丧无比的黑骑,一个个像是被抽去脊梁般的低垂着头,眼中尽是无尽的羞愤和耻辱。

    来时杀气腾腾,气焰威势无限,视天下为无物。此时的黄昏夕阳下,唯剩下一群沮丧无比的黑骑,一个个像是被抽去脊梁般的低垂着头,眼中尽是无尽的羞愤和耻辱。天地间的是非曲直,无不是由强者说了算,无论在什么地方,规则都是由强者制定的。

    "这世上本就沒有无敌的存在!"白红雪此时淡淡地道,言语间并没一点嘲弄和落井下石的意思;"黑骑到底有多强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说一句,就算沒有雷豹骑的出现,也未必能在北域纵横无敌,能够团灭你们的不知几何?我说这话你可信?"

    此话若是放在挑战之前说出,霍无命自然不信。然而,此时却没谁人敢嗤之以鼻的当作是疯言疯语。雷豹骑或许只是天元城的冰山一角,却已足够让人心生敬畏,那里还敢再生出小视之心。

    "或许吧!"霍无命不置可否地道:"放心,我黑骑会尊守之前的约定!"

    霍无命毕竟非寻常之辈,拿得起放得下,他也不认为白红雪的话在夸大其辞。不问是非曲直,不等于不设道德底线。他本就对此次的行动充满了抵触情绪,只是苦于职责所在,不得不勉力为之。

    当下的黑骑本就是孤军深入,当下已成了弱势的一方,就算有心想要不顾颜面的撕毁双方的约定,也再无力完成此行的使命。

    霍无命沉着脸,脑中却是千回百转,一切都出乎他事前的预判,最后不得不悲哀的承认,此次的猎杀行动失败。

    "沒想到北域中还藏着虎卧着龙,我黑骑此番输得不寃。"霍无命的嘴角泛起一抺萧瑟的意味,接着淡淡地道:"我会履行之前的约定,黑骑从此刻起绝不会再有所行动。但,我使命在身,却难以置之于事外。"

    霍无命语音和煦,但说出来的话却如严冬飞雪般的冷冽;"然而,赞赏是一回事,职责使命所在,却又另当别论了。所以,我会以一已力,将龙府使者的头颅带回去。心中虽实为不愿,却不得不之,还望白兄能理解我的苦衷"

    "不问是非的霍无命,心中也藏着一杆秤!"白红雪淡淡的道:"人在局中,当真有着太多的无奈!不管得到的使命有多么荒谬,都必须要竭尽所能的去完成。故对霍兄的情操深表感佩,不过,前提是得先过了我这一关!"

    "当然,无论你们是一起上,还是车轮战,生死无论,我都尽数接下了!"霍无命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惆怅,随着一句一句的话说出来,心中的战意逐渐升腾;"我的真实修为是道圣境初期!"

    "霍兄胸怀坦荡,你我一战,不管最终的结果如何,我都不会再为难于你!"白红雪由衷地道。

    "哦?此话当真?"霍无命大感诧意微皱了皱眉;"你不会是在说笑吧?"

    "君子一言九鼎,你能尊守约定,我又岂会言而无信。只要你能堂堂正正的战而胜之,大可继续去完成你的使命,在场又有谁能拦得住你?"白红雪道道:"虽然对你敬佩有加,但也不会稍有任何手下留情。"

    "这是当然!生死不论!"霍无命的脸上浮起一抺愧疚之色,昂首望天,轻叹了一声;"若非职责在身,实在不愿与你为敌,只能说一声抱歉了!"

    白红雪微微颔首,有这一句抱歉,足以说明他此刻的內心无比纠结,其实每个人的心中都藏着一杆秤,都有着是非善恶的标准。

    然而,当这个是非善恶的标准,一旦超出了自身的能力范围之后,这个是非善恶的份量就显得很轻了,甚至变得毫无意义。无论你是本意,还是迫不得已,其最终的演变结果就是如此,沒有对错之说。

    君子与小人,英雄和败类,或许只是一线之隔吧?这就是江湖,人在其中,本就身难由己,所谓的问心是否有愧,唯有本心自知,任由他人评说!

    黑骑的此行,主要的使命就是为了厉无伤,和那位神秘的龙府使者头颅而来。受命于人,不得不为之。所以,霍无命的内心很矛盾,很复杂,脸上却仍只有冷硬和无情。心中不敢有所谓的是非对错之分,唯一有的只是不可抗拒的指令,在他们身上只剩下愚忠。

    "开始吧!"霍无命深口了口气,收敛起复杂的情绪,面对白红雪这样的对手,不敢有那怕絲毫的轻视,微眯着的眼眸中有黑白转轮浮现,斗然射出一道黑白光束,这是蕴含着神魂攻击的瞳术,无声无息,却有若实质,杀人于无形。

    啵!殊不知这诡异的黑白光束刚一乍现,就被白红雪眉心处散发出的一蓬点点青辉给湮灭了。到了道圣境这个层次,神魂攻击都十分恐怖,一个眼神都能令人瞬间毙命。

    这无声的交锋却是凶险无比,也只是彼此间的试探,恐怖的圣级威压已让百米外的众人,感到胸闷气憋,呼吸不暢。

    "你我修为相当,霍兄不必再试探,尽管出手就是,白某可不会手下留情。"白红雪一脸的从容,显得尤为的云淡风清,实则已暗暗蓄势以待。

    "好,那霍某就托大了。"霍无命说话间,衣袖一拂,眼前的空间一阵扭曲起来,呈现出一方郁郁葱葱的木之世界。其间的一花,一草,一木,甚至一阵风,一片云,都可以伤人于无形。一旦陷入其中,绝不仅仅削弱对手战力那么简单,还能重创,乃至灭杀对手。

    白红雪的整个人都被一层绿色的氤氲雾气笼罩住,仅仅是其中散发出来的气息,远远的都令人感到肌肤如割,心生恐惧,神魂颤栗。

    "白兄,当心了,如果撑不住,支个声,霍某实在不忍看到一个难得的对手被切割得支离破碎,血肉横飞。……"一道虚无飘浮的声音,在一方郁郁葱葱的木之世界荡响。

    "看不出霍兄还有慈悲为怀的一面,只不过,白某有那么不堪吗?"白红雪的嘴角勾勒出一个坏笑的弧度,身上的衣衫无风自舞,点点青辉从双目中纷至逸出,呼吸间便四下幅散扩展开来,每一点青辉中生出一朵绽开的火莲。

    这些绽放的火莲,像是一缕缕火焰精灵般的跳跃着,令这方一方郁郁葱葱的木之世界,开始变得炽热起来,仿佛连空气都会被随时点燃……

    "这是……"

    "火莲界域!这是白某自创的,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才?"白红雪戏谑地道。

    "自创界域?这怎么可能?"霍无命的声音带着几分疑惑和思索;"不好!火克木……"

    噼里啪啦!但见整个郁郁葱葱的木之世界中,漫空都是巴掌大小的火莲,宛如一只只振翅翻飞的血色火凤,层层叠叠,数不尽数,毁之不绝。只要一触碰,顿时宛如勾动天雷地火,瞬间爆发出剧烈的轰鸣,腾起一片滔天火焰。

    不过片刻功夫,这一方郁郁葱葱的木之世界,便已成了一片火焰空间,炽烈的高温就连精金玄铁都会被融化。

    "白兄果然藏得够深!"霍无命满脸通红,额头见汗,整个人就像是从火海中逃出来的一般,空气中还隐隐散逸出林木被灼烧的味道。

    "霍兄,被烧烤的滋味不错吧?"白红雪一脸人畜无害的望着有些狼狈的霍无命,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哼!少得意,如不是你在扮猪吃虎,老霍某又怎会被你所阴?"霍无命羞恼的怒哼道。

    "就算是吧!"白红雪十分干脆的承认道:"不过,霍兄似乎也在藏掘,未尽全力。毕竟这种层面的战斗,破坏性太大,一旦全面施展开来,只怕这百里之內的空间都会崩塌。不如就以纯粹的武道一决胜负。如何!"

    "说得也是,那就如你所愿,霍某让你输得心悦臣服!"霍无命沒有任何异议的回应道。

    就算是以纯粹的武道对战,释放出的威能,破坏力也十分可怕,挥手之间都可削平一座山峰。两人的身形都是徐徐升上了虚空,相距五十米,衣衫猎猎的遥遥相对,神情一片肃然,都不敢稍有小视之心,因为双方都有着威胁对方的能力。

    震无命的手中握着一柄剑,通体呈乳白色,五指宽,比一般的剑长出了许多,看上去并非金属所铸,更像是一根凶兽的骨骼打磨而成,通体泛着莹莹的光泽,充斥着阴森暴唳的气息。

    "这是龙骨,其中还蕴含着一絲残存的龙息……"白红雪惊咦了一声,第一时间已敏锐的察觉到这柄骨剑,是以罕见的龙骨打磨而成。

    "嗯,你居然知道?"霍无命轻抚着剑身,温柔得像是在抚摸一个少女的身体。是柄骨剑沒错,稍有点见识的人都看得出来,但能一眼看出是龙骨的,却是绝无仅有。

    "切,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白某曾屠过一条龙,所以对龙息尤为熟悉。"白红雪说话间,手中也多了一杆玄红色的长枪??。

    "切,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白某曾屠过一条龙,所以对龙息尤为熟悉。"白红雪说话间,手中也多了一杆玄红色的长枪。

    枪长两米有三,枪身带着玄奥的螺旋纹状和飞凤图案,枪刃呈四棱形,棱与棱之间有明显的凹槽,乍一看上去,仿佛像是一朵螺旋火焰在枪尖顶端喷射燃烧,浑然天成,那是陆随风特意为他量身炼制的一杆火焰飞凤枪。

    "这枪中似有器魂的存在,难道会是一件魂器?"霍无命感受到自己手中的龙骨剑在轻微的震颤着,其中的炽烈战意,感染了他的情绪,点燃了身上的热血。

    手腕一抖,虚空中顿时呈现出无数个手持龙骨剑的身影,每一个的姿态都不一样。相同的是挥出的每一剑,乳白色剑气中都有一条龙影破空而出。呼吸间,便极有规律的组成了一个细密的龙形剑网。

    这一剑蕴含着几分空间奥义,百米的距离瞬息即至,让人连一絲闪避的时间和机会都沒有,已将白红雪的整个人笼罩在其中。

    白红雪的脸上露出一抺凝重,却看不见絲毫惊色,也沒有一点想要闪避的意思,手中的火焰飞凤枪当空划了一个整园。下一刻,空间扭曲成了一个惊人的弧度,整个细密的龙形剑网被拉扯歪歪斜斜,一条条龙影剑气竟然折向反转的直朝对方席卷而去。

    叮叮,当当……霍无命一脸惊愕,手忙脚乱的化解着自己发出去的剑招,郁闷得想要开口骂娘。一道龙影剑气顺着他的颈部掠过,险些就被自己的剑气割断咽喉。

    不知道对方使出了什么诡异的手段,居然能让时空扭曲,改变了剑势的空间轨迹和时间顺序,以至于差点被自己发出的剑气所伤。

    郁闷归郁闷,整个人却化着一道流光,直向着白红雪绽射而去,每一次虚空闪烁,都让人有种要喷血的冲动,因为其中蕴含着时空错乱的感觉,根本无法锁定这道流光的具体位置。

    一束束乳白色的龙形剑气激射,每一道龙形剑气都带有空间之力,无视距离,寻常手段根本无法阻挡,其攻击速度更是恐怖到一种匪夷所思的程度。

    "好可怕的时空剑势,这家伙是打出了真火!"白红雪眉头微凝,手中的火焰飞凤枪同时泛起一道道螺旋火焰,每一道炽焰中都呈现出一只火凤的虚影,看上去要比对方的龙形虚影凝实得多。

    霍无命身上的气势节节攀升,一道低吼从喉咙间滚滚喷出;"高堂明镜悲白发……"

    龙骨剑隔空斩出,却与之前的剑势有所不同,其中蕴含着时光奥义。这一剑,是葬送光阴,当然是葬送对手的光阴。可以让一个妙龄少女瞬间变成龙钟老太,朝如青絲暮成雪。

    白红雪只觉眼前的空间一阵拉扯扭曲,全身气血沸腾,像是在燃烧,让人生出一种口干舌燥,肌肤收缩绷紧的感觉,仿佛自己的光阴真的在飞速流逝,这种感觉让人惊惧颤栗,就算是仙神,也沒有不恐惧光阴的飞速流逝。

    霍无命的嘴角勾勒出一个冷漠的弧度,似乎已看到了最后的结果。只可惜,他施展的对象是白红雪,血脉中拥有上古火凤的悠悠无尽寿延,所以,那种高堂明镜悲白发的场面,注定不会出现。

    "霍兄够阴,够狠!不过,对白某沒用!"白红雪手中的火焰飞凤枪虚空一抖,发出一道高亢的凤鸣,响彻九霄天宇,四周的空气泛起一阵涟漪般的波动,冲击着扭曲的空间。

    良久,扭曲错乱的时空归于平静,天边的最后一抺残留的晚霞,被暮色掩隐,唯见几点星光,一勾弯月。

    "这怎么可能?"霍无命面部肌肉抽动,望着那张仍旧俊朗的面孔,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这家伙的境界会高过自己,否则怎会沒事?

    白红血看似轻描淡写的化解了对方的葬剑术,心中也是暗暗吃惊不已,顿时变得凝重警惕起来,不敢再稍有大意。

    霍无命只当那是火焰飞凤枪的玄奥,其中藴含着的一缕凤息,有着剋制葬剑术的作用。但器魂的潜力也是有限的,不可能无尽的利用,只要消耗殆尽,就再难抗衡自己的葬剑术。

    一次,二次,三次……白红雪只是化解,并沒发起反击,像是对这葬剑术颇感兴趣,一次次的抵挡,细细的领悟着个中的玄奥,只要获得一絲精髓,便能触內旁通的窥其全貌,为我所用。

    第九次,所有观者都能隐隐感觉到头顶的空间在拉扯扭曲,而白红雪的整个人像是被包裹在一层剔透的冰晶雾体中,彻底的被笼罩住,四面八方,无数的龙形剑气在不断的缠绕攻击。

    噗噗噗……这一切都像是徒劳无功,一声凤鸣响彻,冰晶雾体崩溃,成百上千的龙形剑气化为乌有,再现星光点点,弯月斜挂。

    霍无命终于放弃了这种无谓的攻击手段。然而,当他收招的同时,突然发现对方的人和枪,都在这一眨眼间消失了,幻化成了一个梦幻泡影,整个世界一下安静了下来。

    到了道圣境这个层面,已经很少有看不清的东西。所以,明知道对方出招了,自己却看不见,足见对方的这一击速度,已到快了连光影都完全消失了的程度。

    即然看不见,又如何闪避?当下唯一最正确的应对方法,就是站着别动。

    霍无命的选择无疑是对的,静静的立着,强大的气场使得他灰黑的长发飞舞飘扬。横在胸前的龙骨剑透射出道道乳白色的光华,环绕周身,无数龙影盘旋流转,首尾相连的形成了一层层的防御,看上去严絲合缝,无懈可击。

    白红雪一直都是被动防御,这还是他第一次反击。这看似简单的一枪,却是无影,无声,无息,正是这种不带一絲烟火气的攻击,才最为可怕。你不知道这致命的一击何时出现,从什么方位角度出现?

    如果修者要分类,有人似狼,坚?不拔,冷酷狠厉。有人如蛇,不动则已,动则一击必杀。有人如狮似虎,气势威凛,先声慑人。而此时的白红雪,分明就像是一个掌控局面的猎人……

    噗噗噗……无数螺旋火焰枪影,快如暴雨般的撞击在对方护体的龙形剑气上,发出一连串轰鸣炸响。

    霍无命见状,反倒是松了口气,未知才更可怕。面对铺天盖地的螺旋火焰枪影攻击,神色冷漠的伸出一只左手,沒有人知道他这是想做什么?

    难道他准备以一只血肉之掌,去硬扛那些暴雨般螺旋火焰?要知道这些螺旋火焰,蕴含着火风血脉的力量,可以焚尽天下万物。

    嘶!霍无命左手的食中二指并起,一缕柔和的乳白光华突现,随着手指划动的轨迹,延伸拉扯开来,将四周的空间切割成一块块,纵横交错,原本只有一指粗的乳白光华,分解成无数钢絲,闪射着耀眼的毫芒。那些螺旋火焰枪影,都被切割得分崩离析的溃散开来。

    右手的龙骨剑也沒闲着,斜下一挥,剑气裂空,斩向前方的一片螺旋火焰枪影。

    噗噗噗……白红雪保持着攻击的姿态,击出的螺旋火焰化作无数血色流星,如雨倾泄冲涮在龙形剑气布下的护罩上。

    呼吸间,霍无命自己都不知道经受了多少次打击,龙形剑气布下的护罩摇摇欲坠,随时有崩溃之夷。撕啦!布匹撕裂的声音一道道响起,虚空腾起一片火海……

    "可恶!"霍无命怒骂一声,身形一闪,空气涟漪荡漾,宛如水中之月般的破碎消失无踪。

    "幻道!"白红雪的火焰飞风枪斜指苍穹,眉头微凝。

    幻道的战斗模式尤为诡异,且扑朔迷离,也幻也真。看似防守,实则却是在攻击。看似攻击,其实是防守。攻击与防守相互转换,变幻无常,沒有明确的分界线。这就是幻道,以幻为主,让对手迷失在其中。

    如果执着的去见招拆招,那就直接落了下成,等于陷入了幻道,被对方牵着鼻子走。真正的巅峰强者,是要让别人跟着自己节奏走,不是我来防你,而是你要时刻提防我的攻击。

    "摇碎一池云月!"霍无命飘浮不定的语音响起,空气如水折叠荡漾,残月破碎的光华虚虚实实,幅射四方,笼罩一方天地。

    白红雪沒有盲动,心如明镜,纤尘不染。身随枪走,步步生莲,所经之处,火焰飞凤枪撕裂星空,弥漫的残月光华荡然无存……

    "这家伙居然不为所惑,不管不顾的按自己的节奏行事,与之前的战斗风格截然不同。"霍无命的眼中闪过惊讶,他的这招水月镜花却不乏虚实变化。龙骨剑再度隔空斩出,空气顿时如水荡漾,摇碎一轮明月,龙形流光绽射。

    铿锵铿锵……一连接串金属交击的声波响彻,呼吸间,龙骨剑和火焰飞凤枪已碰撞了数十次。而这数十次碰撞,仅仅只是一招而已。

    铿锵铿锵……一连接串金属交击的声波响彻,呼吸间,龙骨剑和火焰飞凤枪已碰撞了数十次。而这数十次碰撞,仅仅只是一招而已。

    碎月如梭!水月镜花只是明面的招式,破碎的残月流光凝聚成了一束耀眼的银梭绽射,这才是真正致命的杀机。

    "一切过程都如水月镜花,梦幻泡影。流云飘过,天空还是天空,这才是真实的存在。"霍无命低沉的语音再度飘浮不定的响起,有如惮语,意在扰乱对方的心神。

    白红雪却是不为所动,心境一片空明,侧身挪步间,枪尾倒转,挑飞了袭来的金梭,顺势抖手一枪飞甩而出。

    "什么?"霍无命嘴角一抽,身形急转,好似一抺折射的流光,瞬间脱离了原位,偏离了白红雪攻击的轨迹。

    "连这种不入流的幻道也用得出来,没一点圣者风范。真是高估你了!"白红雪鄙视的讥讽道。

    "呵呵,霍某连是非曲直都不在意,那里会在乎用什么杀人手段?"霍无命不屑的道,说话间,一波波幻影般的龙形剑芒喷薄而发,一泄千里。

    "步步生莲!"白红雪冷哼一声,脚踩"踏云步",也是战斗之步。每一步踏出,脚下便会出现一片云气莲花,随之崩裂开来,化作道道风刃,切割四方。

    幻道气埸顿时四分五裂,千疮百孔。白红雪的身形突兀地出现在霍无命的面前,火焰枪锋直指对方的胸膛。

    "残月碎空!"霍无命一声沉喝,整个身体如同水中之月般的破碎开来,化为无形,消失在星空下。

    白红雪脚下的云步连连踏出,片片云气莲花横扫八方,天上地下,沒有一处不在打击的范围內。

    霍无命的身影在虚空中不断的闪烁变换,每到一处都会瞬间移开,避免被那些云气化成的莲花利刃所伤,一时间上窜下跳,左闪右避,看上去狼狈不堪。堂堂的道圣被逼到这个份上,当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虚中生有!"霍无命羞恼不已,龙骨剑划空一斩,沧茫云海间倒映出一轮明晃晃的园月,清凉的光华渲泄四溢,如梦如幻。

    虚中生有,才是幻道的至高境界,需要无比强大的神魂力,才能触摸到化虚为实的层面。正因为这种梦幻到了极致的景象,反而生出一种无比真实的感觉,甚至真实得让人不忍去破坏,更容易迷失在其中。

    白红雪的身形虚空横移出去,星空下拉出一道清晰的云痕,云痕如刃一往无前,配合着火焰飞凤枪,形成了一股杀势,沿途的月色光华皆被搅碎,凌厉的枪锋直指隐于虚与实之间的霍无命。

    噗嗤!两道身形在虚空中交错而过,有两道血线抛洒而下。枪收,剑隐,双方互换了一个方位,凌空遥遥相对。

    白红雪的肩部衣衫裂开了一道缝,有血溢出。霍无命的腿部同样有血溅出。强强一击,双双见红,可谓势均力敌。

    "这虚中生有,果然是幻道的至高境界,白某差点被阴了!"白红雪看了看肩部的伤口,血已自动的止住。

    "居然破了我的幻道,看来再战下去已毫无意义,谁也奈何不了谁!"霍无命在腿上的伤口处点了几下,面色尤为苍白,嘴角还挂着絲絲血渍,神色间带着英雄日暮的悲凉,落漠。尽管这场战斗沒有分出真正的输赢来,却知道最后的结果绝对沒有赢家,只会是两败俱伤的结局。

    双双从虚空落下地面,君大统领霍无命禁不住的摇晃了几下,像是在勉力的支撑着,脚步有些踉跄的朝着黑骑的阵营走去,所幸被人急时的伸手扶住,否则,还真可能会跌跪下去,看上去显然有些受伤不轻。

    相形之下,白红雪的身形就稳健多了,只是头发稍嫌显得凌乱了一些,手臂的衣衫上裂开一个口,有些许血迹。

    明眼人都是心知肚明,之前的比拼中,那位霍无命已用了全力,甚至逼得连"虚中生有"的绝学都施展了出来,足以说明了许多问题。所以,虽未分出最后的结果,以霍无命的境界身份,还真沒脸继续打下去。

    "算你识趣,下次有机会再放手大战一场!"白红雪意犹未尽的冲着霍无命的背影,嚣张的出声道。

    "哼,做梦都不会有下次了!"霍无命头也不回的道:"南世幻绝不简单,言尽于此,诸位自求多福!"

    这最后一句话远远的飘来,算是一种善意的提醒,这个霍无命虽不问是非曲折,却还能守住自我本性的底线,勉强算是一个不错的人。

    在以往的任务中,黑骑完成的战绩,几乎是百分百。沒想到此番会在北域翻了船,导致这次行动狼狈无比的杀羽而归,其赫赫威名也是因此受损不浅,沦为了闲暇笑谈,当真是始料不及。

    数万黑骑由原路返回,雷豹骑也尊守约定沒有追击,就算要将其留下来也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绝对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当下这种结果,双方都勉强能接受。

    沒有了黑骑的强势开路,后续大军挺进势头被扼制住,冲进来的兵力被缓缓的打了回去,重新被迫退出了峡口。

    中军大营的南世幻见到这一幕,原本智珠在握的好心情直接跌落低谷,而退回的黑骑并沒有回归大营,而是直接脱离了战场,扬长而去。

    这让南世幻震怒不已,却又无可奈何。他还沒有资格掌控这支黑骑,也不知这黑骑为何突然脱离战场,至使大好的局面功亏一蒉。

    峡谷的缺口被堵住,恢复了之前的固守状态。??只是在固守,并没有进攻。按理说,开战后,有很多机会可以打出去的,但虚无颜并没有这么做。

    这场战一打便是十几天,南世幻的大军愣是没有再次冲破,天门峡仍旧稳稳的固守着。

    “他们退兵了!”虚无颜深吸了口,看到四方的敌军全部在迅速后撤,知道目前的战斗算是暂时结束了。

    陆随风和景云也赶往了战场,四处都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大地都染上了一层刺眼的血色,触目惊心。

    “主公,他们是撤退了,战场上出现的那一批黑骑,确实不简单。”厉无伤道:"我们沒有挡……"

    “我知道,顺势而为,你的决策沒错!”陆随风道:“不战而屈,实乃上策。”

    “这些黑骑的战力的确强悍,我们的战骑根本就不是其对手,一个照面几乎就被团灭。不知对方军中还有多少类似的战力?”虚无颜心中有些担心的道。

    “这种战力怎可能量产?这是西岭南家的隐秘力量,专门执行特殊使命。”陆随风说道,并沒有说出是冲着厉无伤和他而来的。

    虚无颜听到,觉得言之有理,消除了心中的担心。??南世幻只是暂时退兵,并不是最终的结束,?肯定在准备下一次进攻,不可能轻易放弃的。

    “主公,我们现在只是固守,为什么不选择进攻呢?”厉无伤疑惑地道:“以我们的战力,完全可以击垮这支大军,趁势开疆扩域。”

    陆随风闻言,眉毛微微挑了挑,厉无伤这建议沒有错,却是忽视了一个关键问题。要知道,南世幻的兵力很充足,完全不担心兵源的事情,可他们联军却不行,所谓杀敌一万,自损八千。无论是当下的兵力,还是兵力储备都无法和对方相比。

    南世幻可以不在乎手中的兵源损失,就算是打光了这一批,照样可以很快集结更多的兵力继续打。而联军却沒有这个底蕴,其结果就是深陷战争泥潭,最终被对方拖垮,耗垮。

    “从兵法谋略上来说,战争的确不是仅靠数量的优势就能取胜的。"陆随风很是惆怅道:"可这不是普通的战争,而是修者之间的战斗,高端战力才是最后胜败的关键,在这一点上,我们根本沒法与对方相比。一旦将他们打急来,会完全不顾战争规则的约束,直接出动圣级强者参予,后果不堪设想。”

    陆随风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他现在很惆怅,以他的风格,不可能只是固守。如果能开彊扩域的话,之前就不会放弃攻陷的地域撤回天门峡。可惜,没有办法,需要顾忌的太多,尤其还是掌控者,需要大局上掌控,现在除了固守还是固守。

    “我们需要顾忌太多。”陆随风揉了揉太阳穴道:“我们掌控的大局,也是有限的,有多少实力,掌控多少大局。我们尽管可以越级掌控,可越级也有范围的,无法掌控太多。既要占据上风,又要把握轻重分寸,很难的。”

    厉无伤等人闻言听,皆是眉头皱起。联军需要顾忌太多了,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倘若真的没有什么顾忌,早就不是固守,而是一路直捣对方巢穴。

    陆随风回到天元城,看着一队队的巡逻昼夜不停巡查,戒备森严。独自来到城主府后山的一处悬崖处,坐了下来。双手枕在后脑勺后,看着天空,四周安静得可怕,只有风的呼啸声。

    陆随风回到天元城,看着一队队的巡逻昼夜不停巡查,戒备森严。独自来到城主府后山的一处悬崖处,坐了下来。双手枕在后脑勺后,看着天空,四周安静得可怕,只有风的呼啸声。

    “嗖!”就在这时,一声尖厉的破空之声响起。那不是风的破空之声,而是力量过于集中,快到极至导致的音爆声。

    这里可是戒备森严的城主府,这地方平时很少会有人来,陆随风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甚至展开神魂也并未发现什么,可他并不认为那是风声。

    “嗖!”然而又是一道破空之声响起,陆随风腾空而起,环顾四周。可破空之声始终萦绕在四周,距离他很近,可就是感之不到俱体的方位。

    嗖!这一次不是破空之声,而是一道耀眼的剑气,直奔他的脖颈而来。?陆随风双眼微眯,右手瞬间抬起,并指如剑,一团光华萦绕,将那一道剑气阻挡了下来。

    “锵——”陆随风双脚稳如磐石,右手阻挡着出现的剑气,同时出声质问道;“什么人?”却是低估了剑气威力,双脚被缓缓的压入土地内。

    陆随风眉头轻微地皱了皱,剑指的力量爆增,剑气一节一节碎裂。警惕着四周,知道有人就隐于附近,收敛了气息。

    “锵!”又是一道剑气出现,这次出现是在后背。陆随风急迅转身再次抵挡剑气。只是这道剑气更加强大,直接将他顶出去十几米远,双脚在草地上留下两条尺许深的痕迹。

    “砰!”陆随风右脚猛然间踩地,这才止住了退势。只是刚化解了剑气,又同时从四周出现了八道剑气,完全没有征兆。

    "暗中偷袭,有失强者风范,何妨出来堂堂正正一战!"?山风呼啸,?仍无任何回应。陆随风眉头紧蹙,只是想知道出手的人是谁。手握元力幻化的气剑,对抗着四方激射而来的八道剑气。

    “叮叮叮——”八道剑气被一一击碎,陆随风化解了危机;“啪!”一只手突然无声无息搭在了他的肩头,还没等他反应过,一股巨力量已将他甩了出去。

    “砰!”??陆随风双手反扣住那只突然出现的手腕,就欲一个过肩摔。可惜,还是被扔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咳咳——”陆随风一阵气血翻涌地咳咳了几声,这才看见月色下出现一道身影,一袭黑袍,满脸都是皱纹,额头前鼓起一个包,尤为醒目,看上去垂垂老朽,宛如风中残烛。

    “敢问你老是谁?为何要暗算于我?”陆随风出声问道。

    老者扭动几下脖颈,发出咔咔之声,一双浑浊的目光盯着陆随风,并没有任何回应。陆随风知道此老若是要杀他,自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你师父是风沧澜?”良久,老者声音嘶哑,不咸不淡道。

    “正是!”陆随风也没有隐藏,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不承认有用吗?重要的是对自己沒有恶意,这就足够了。

    “临危不乱,够冷静,难怪能独挡一面,隐在背后弄得天元盟上下鸡飞狗跳,不得安宁。”老者带着些许赞赏地道:“倒是符合你们这一脉的做法,很疯狂。”

    “你师父也很能折腾啊!”老者突然话锋一转道:“你说,要是你师父一旦陨落了,你怎么办?”

    陆随风听到最后一句话,双眼一眯,盯着眼前的老者,杀气瞬间释放了出来。

    “小子,这杀气不错。”老者淡淡的看了一眼陆随风,向前走了几步,道:“你师父在玩火,折腾的太狠,会触碰到那些老怪物的底线,那可不是你师父可以惹得起的。”

    “小子,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啊!”老者啧啧地阴笑道:"你帝阁在暗中参予战争的事已经瞒不住,相信过不了多久,你的身份就会浮出水面。"?老者说着,戛然而止,一副你懂的表情。

    陆随风双拳紧握,沉着脸问道:"你说这么多,意欲如何?"

    “不想如何!”老者回道:“只是想看看,你的师傅要是陨落了,你怎么办?你的身份一旦暴露,到时候你就穷途末路了。”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陆随风身上的杀机浮动,周边的空气都发出了轻微的爆鸣。

    “那又如何?你还想杀人灭口?”老者仰面而笑:“你似乎还具备这个资格,老夫一根手指头都可以灭了你。”老者说完,嘴角突然上扬,那笑让陆随风有些后背冒冷汗。

    “据说你医道十分高明,老夫还真想看看,能够高明到什么程度。”老者说完,衣袖一拂,瞬间一股黑气浮现。

    “小子,别让老夫失望,不然你会死的很难看。”?老者留下这么一句话,身形瞬间消失不见。

    陆随风看着那一股黑气,突然进入他的体内,根本没有躲的机会。眉头紧皱着,他现在还没有辨认出那一股黑气是什么?以他精湛的医道,这毒气竟然会认不出来,可见这黑气不简单。不过暂时还不会爆发,时间长了不好说。

    陆随风知道自己麻烦了,老者说的那些话,他知道什么意思,风沧澜或许真的陷入了危机,希望千万别陨落了!而自己以后的行动也得多加小心了,一旦暴露会牵连很广,甚至涉及到整个中域的安危。

    陆随风第一次出现那种对大局失控感,一层阴霾已经萦绕在了头顶,挥之不去,直接告诉他接下来一定有事情发生,还是大事情。

    返回了城主府大殿,所有守护城主府的强者全部被冰封。陆随风很有自知之明,不用动手都知道,这冰他根本破不开。

    “那老者到底是什么存在?强大,神秘,似对自己的一切了若指掌……是敌非敌,似友非友……倒像是在玩猫戏鼠的游戏……”陆随风双手撑在桌子上,让自己冷静下来,陷入沉思。

    或许只有青冥道主可以与之抗衡,却不知为何一直沒有现身?守护城主府的强者具皆被冰封,也就是说,他的身边此时已再无一个强者守护,这一切似乎都是布局好的。

    陆随风独自一人坐在大殿内,泡了一杯上好的灵茶,静静地喝着。他在等,等该来的人。

    大殿内散发冰封着寒气,冷彻浸骨,更是安静得令人心悸。

    “嗖嗖嗖!”破空之声响起,城主府内七道身影现身,每一个的腰间都挂着一块玉佩,其上雕有一条五爪金龙,看上去习习如生,为首之人乃是一身穿红袍的男子。

    “来迟了。”红袍男子叹息一声道:“紧赶慢赶过来的,还是迟了。”

    “现在怎么办?”其中一位皱眉道。

    “这里所有强者被冰封,希望主公没事,不然的话,我们这一脉希望就没了。”红袍男子祈祷道,这时又有一道身影从空中显现,腰间同样挂着一块龙形玉佩。

    “怎么样?”红袍男子问道。

    “主公没事!”来者深吸了口气道,红袍男子闻言,松了一口气;“只要没事就好!"

    红袍男子等八人现身大殿,看到静坐在大殿内陆随风,都是松了一口气,缓缓的落了下来。

    该来的终于来了,自然是来取他项上人头的,陆随风仍静静地喝着茶,沒有絲毫的动容。

    “见过主公!”可下一秒陆随风傻眼了,来者竟然齐齐给他施礼,甚至还单膝跪地,这让陆随风始料不及,不由疑惑地脱口问道:“你们是……”

    “我们乃主公座下八龙卫!”红袍男子回道:“之前才刚得知主公的信息,特来守护主公安危。”

    “八龙卫?”陆随风闻言,眉头微微皱了皱,一时间有些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请主公出示龙剑令!"红袍男子虽然已从陆随风身上感之到龙剑令的气,却还要加以验证。

    陆随风这才释然,想起了自己龙剑传承者的事,却不知道每个传承者还有龙卫一说,不过还是将龙剑令拿了出来。一股龙威顿时弥漫开来,八位龙卫神色一肃,再次齐齐膝地拜倒。

    “都起来吧!”陆随风摆了摆手,仍旧疑惑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属下,北云轩。”红袍男子自我介绍,然后解释道:“每一位龙剑传承者都有八位龙卫追随,我们八位就是主公这一脉的龙卫追随者,直到不久前才得到主公的信息,日夜兼程而来。只是我们来迟了,差点让主公蒙难,请主公责罚!”

    "我沒事!"陆随风轻摆了摆手道,也没有追问他们是如何知道自己信息的,问了也许也是白问。不过,看得出来,这八位龙卫的修为都不弱,他不开启心眼根本看不透,修为最低的都是道圣小天位后期,那位红袍男子更是拥有道圣中天位后期。其中的任何一个,放在九大宗门都是老祖级的存在。

    "你们能否化解这里的冰封?"以陆随风的能力,化点大力也能做到,现在自然无须亲自出手了,自有这些龙卫去解决。

    "你们能否化解这里的冰封?"以陆随风的能力,化点大力也能做到,现在自然无须亲自出手了,自有这些龙卫去解决。

    "沒问题!"红袍男子回道,朝四个龙卫挥挥手,那四个龙卫默契的闪身而去。

    凌青风一脸焦急的匆匆来到了大殿,面带沉重地道:"“少主,我刚接到一个坏消息,恐怕这个消息,不是太能够接受。”

    陆随风眉毛微微挑了挑,意识到自己担心的事可能发生了,仍平静地道:“说!”

    “老阁主,以及九大宗门的数十位长老全部被冰封了,目前下落不明。”凌青风道。

    “嘎登!”陆随风的心往下一沉,他从那神秘老者的话中预感到风沧澜他们可能会有危险,沒想到这么快就验证了。

    “知道不知道被带去哪儿了?”陆随风问道。

    “现在还尚不清楚。”凌青风回道:“我已启动全部情报网展开探查,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

    “不难看出来,应该是他们触碰了对方的底线,那些老怪物忍不住出手了。"?陆随风双拳紧握,指甲都陷入了掌心内。

    “少主放心,他们只是被冰封,道圣可不是轻易就会陨落的,否则,就不是冰封了。”凌青风宽慰道:“只要能查出他们的下落,就有办法救出来。”

    凌青风到是分析的不错,确实如此,那神秘老者也只是说要是陨落了,并不是确定已经陨落了。道圣毕竟是道圣,那里可能这么容易陨落。

    “他们此举,或许只是为了牵制少主,让少主投鼠忌器。”凌青风猜测地道。

    “他们怕的是我?”陆随风眼中金芒闪烁:“越是这样,我就越得像一颗钉子一样,死死的钉在这里。”

    “主公放心,我们龙卫定护你周全。”红袍男子北云轩道:“这是我们的使命和职责,不管对方是什么存在,只要危及到主公的安危,杀无赦!”

    “青风,你们全力去调查他们的下落,不惜一切代价。"陆随风现在要是说心情不乱,那是不可能的,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让他心境一时半会很难平静下来。

    “南世幻想要夺取天元城,天门峡就是道坎,很难越愈。”凌青风道:“所以,他们下一步的目标很可能会针对联军高层,出动高端战力实施斩首行动,不得不防。”凌青风看了一眼这些突然出现的龙卫,并没有多问。

    “不错!易地而处我也会如此。”陆随风点头道:“之前这里来过一个老者,很强大,可以轻易秒杀我。却沒有这样做,只是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然后在我体內下了一种黑气,随时可能爆发的黑气。临去时还冰封了这里所有的强者,不知他的此举意欲何为?”

    “少主能不能描述一下这老者的模长样?”凌青风问道,他掌握着庞大的信息网,以及天元盟高层的许资料。

    “满脸都是皱纹,额头前鼓起一个包。”陆随风道,这个特征十分明显,他现在也很想知道此老者是谁?

    “是他!”凌青风听到额头上有个鼓包,脑海内顿时出现一个人的资料。

    “是谁?”陆随风见他如此反应,好奇的问道,此人还在他体内下了黑气。

    “此老者乃是天元盟的一位供奉。”凌青风回道:“没人知道此老者的来历,姓甚名甚不知唯一特征,便是额头上有鼓包。拥有道圣中天位后期的修为,很神秘!”

    虽然信息有限,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的确是来自天元盟,这就足够了。至于为什么沒对陆随风下杀手,或许是顾忌龙府使者这个身份,不敢直接动手,而只是在陆随风身上下了一种毒气。无论是否能解,他都算是完成了此行的使命。

    至于体内的黑气,只要短时间内不爆发,以陆随风的医道造诣,自然有办法化解。

    接下来的半月时间,天门峡到是十分平静,无战事发生。联军不断加强天门峡的布防,甚至在谷外掘出了一条百米宽的深沟,以防对方黑骑的强势进攻。

    天门峡很平静,但对方的统帅府可就没有多安静了,可以说是乱糟糟的,几乎有一半的亭台楼阁倒塌,无数大殿甚至化为废墟。

    统帅府上空,两道身影虚空相对而立。

    “你破坏规则出手也就算了,竟然还对不该出手的人下手,是不是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一身红袍的北云轩,一脸冰冷地出声道。

    “老夫想对谁出手就对谁出手,难道还需要你批准?”对面出声的正是那额头上有个鼓包,将黑气打入陆随风体内的那个老者。

    “你动了不该动的存在,自然要付出代价,我今天过来了,总得让你留下点什么东西才行!”北云轩相当霸气,甚至狂妄,要知道这里是对方的地盘,更是统帅府。

    看着统帅府当下残破的情形,明显是动过手了,双方谁也不惧谁。

    “那就试试!”额头鼓包老者则是阴冷一笑道:“你我修为相当,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别说太狂的话。”

    北云轩只是嘴角上扬,并没有回话,而是直接动手,整个统帅府再次陷入了震动中。

    北云轩满头长发飞扬,浑身战意凛然,散发的气势凝出一片锋锐剑影,剑吟轰鸣,仿佛能摧毁一个小世界。

    额头鼓包老者也不甘势弱,一股澎湃的圣力从体内喷薄而出,有若潮夕般的朝着滚滚滚滚席卷而出。

    战斗的节奏一开始就上升到了"势"与"势"的抗衡交锋。而这种势与势的搏奕,无声的碰撞,看似浪静风平,没有开山裂石的震撼,实则惊心动魄,杀机汹湧,可谓险象横生,生死一线。

    所谓外行看热闹,还能留下的观者没一个是省油的灯,从每个人脸上透出的惊容,便知道俱都是内行中的内行。这种层面的战斗,沒有摧枯拉朽,一边倒的血杀埸面呈现。相反,在势与势的抗衡中,竟是拼了个势均力敌,让接下来的战况更是难以预判。

    "不错,在势的运用上居然不在老夫之下。"额头鼓包老者再次聚势,形成一柄圣力幻刀,泛起一片幽蓝光华。斜斜一指间便蓄含着无数种变化,已将北云轩的整个人笼罩在凌厉的刀势中,沒人知道他的这一刀,下一刻会斩向何处?

    刀意,刀势,尽聚于这斜斜的一指中,寻常修者势必将被夺其心智,未战巳是心生怯意。

    北云轩微眯着眼,面色仍旧平静,并未被这股凛冽的杀势所慑,神情间却是多了一份凝重。

    额头鼓包老者的眼中充满了碧蓝的色彩,仿佛化为一片无尽的汪洋,其中似有惊涛狂澜。圣力幻刀高举过头顶,磅礡浩瀚的刀势仿佛牵引着巨浪惊涛,缓缓地劈空斩下,一道数十丈长的狂澜呼啸拍空,让人感受到了一种大自然的威力,人在其中显得何其渺小,仿佛倾刻间便会被吞噬碾压成肉泥碎屑。

    这一刻,四周空气变得异常的沉重,空气中的每滴水珠都似如千斤巨岩般的沉重,压迫得北云轩的身躯不断地往下沉,像是要陷入身下的地面,全身上下想要动弹一下都甚感艰难,甚而连呼吸都有些略感不暢。

    见到这一幕,额头鼓包老者的眼中透出一抺残忍,身上的水之力又加重了几分,空气中的水滴也随之添了几分重力。

    吼!北云轩心中有一声低喝,没有摧城拔寨的气势,仅仅竖指为剑,一道金色剑芒喷薄而出,宛如一勾弯月划空。

    噗!呼啸的狂澜之势,竟被这一勾金色弯月,从中剖裂开来,左右分流,溃不成形的纷崩四溅开来。

    "可恶!"额头鼓包老者暴喝出声,手中圣力幻刀斩出,化着一只数十丈长的碧眼狂狮,咆哮着,声如雷动,令人耳膜嗡嗡震响。

    声助刀势,狮口怒张,狮爪如钩似刃,散逸出铺天盖地的霸道威势,直接将那勾金色弯月撕裂得分崩离析的破碎开来。

    这一刀,蓄满了天地之势,可谓是霸道绝伦。刀芒未至,恐怖的刀压已将百米下的地面震得碎石分掦溅射。

    北云轩虽避开了正面的攻击,也被一下飞了起来。人在半空,骇然又见一头狮影咆哮着,仿佛将前方的天空撕成了两半,迎面俯冲而来。

    狮影俯冲的速度快到了极致,令人连闪避的意识都来不及生起,唯见张牙舞爪的狮影在眼前疾速的放大,刹那生出一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绝望感。

    噗嗤!狮爪如愿以偿的撕碎了对方的身体,却没见额头鼓包老者的神色间露出一絲喜色,眉宇间反皱成了一个"川"字。彼此修为相当,有多少斤两,大致了然于胸。这一刀虽然凌厉霸道,但还不又至于会这般轻易的得手。

    果然,狮爪所过之处,竟然毫无一点着力之感,仿佛撕裂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这种感觉很不好,而且十分危险。

    果然,狮爪所过之处,竟然毫无一点着力之感,仿佛撕裂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这种感觉很不好,而且十分危险。

    心中刚暗道一声;"不好!"眼角余光已瞥见一勾金色弯月划空而来。身形不加思索的踏虚冲天,手中圣力幻刀同时一收復出,变得更加迅猛凌厉,势若奔雷电驰。

    刀芒,剑影,如同两颗飞逝的流星骤然撞击,爆出石破天惊的炸响。碎裂的空气弥漫开来,重重的冲击着所有人的耳膜,嗡嗡颤鸣。

    一时间,刀芒剑影纵横,双方此时拼的不仅是刀意,剑势,已上升到刀之领域和剑之领域的抗衡。北云轩的瞳孔中倒映出一片幽蓝刀芒,而额头鼓包老者眼中映出的是一片星光剑影。

    叮!一声清脆响彻,陆随风北云轩的身形禁不住略微的摇晃了一下,退了三步,体表星光一阵涌动闪烁,脚下的步伐立刻稳定了下来。

    而伴随着这一声踫撞的鸣响,横空斩落的幽蓝刀芒,被那星光闪烁的剑锋当空架住,整个刀意领域也为之定格。

    星光剑锋在轻微嗡鸣着,被巨大的金色刀芒压迫得缓缓向下沉,看上去像是有些不堪重负一般。见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认为额头鼓包老者占尽了上风。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北云轩所释放的剑域与他的刀域截然不同。

    他的刀域,完全是圣力的凝聚,是神念与刀意的结合。而北云轩的剑域,看上去虽然沒有他的刀域强大。但,那星光剑域之中,却拥有着来自神魂的波动。也就是说,在这剑域之中蕴含着更为神秘的灵魂力量,那是一种超越剑意的存在,叫做"剑魂"!

    "你的刀域十分霸道强大,只可惜还沒有达到魂力为刀的境界,否则,我此刻只怕已经生死道消了。"北云轩的眼中平静无波,淡淡地道。

    额头鼓包老者眉头微凝,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对方的星光剑芒中,的确蕴含着一絲魂力,尽管那剑魂只是初具雏形,的确是到达了那个层次。

    魂力,是那么的飘渺虚幻,有如雾里观花,只能感之,难以捕捉到絲毫。就算他这个道圣境大能,直到现在也沒领悟魂力化刀的皮毛。

    "剑域之,抽絲剥蚕!"深沉的声音在虚空中响彻,宛如珠玉落盘,又若晨钟暮豉,大道宏音。

    当北云轩用有些奇异的语调,轻轻的吐出这几个字,额头鼓包老者的身体突然发出了一阵轻颤,然后就看见一缕缕的幽蓝光晕,有如抽絲般的从他体内剝离出来,化作点点辉光,融入四周的剑域之中。而他的刀域,也同时在以惊人的速度萎缩减弱。

    北云轩的剑锋遥指天际,依旧保持着原本的姿态,却折射出道道璀璨辉光,在空中环绕,盘旋,最终凝聚成无数星辰,让整个剑域看上去更加立体,更加耀眼眩目。

    "这就是我的域,我将它称之为;剑域之抽絲剥蚕!"北云轩淡淡的语音荡响;"你的刀域是由圣力和神念凝聚而成,而我的剑域则是魂力演化,两者之间有如云泥之别,不可同日而语。在这里,一切的力量都将被剥夺,化为我剑域的一部分。"

    额头鼓包老者感觉到自己的刀域正在逐渐的萎缩减弱,体内的圣力也在被一种特殊力量一絲絲的剝离。

    额头鼓包老者的脸色变得格外的阴沉,如雪长须无风飘动,一双深遂的眼眸更加幽冷,竟然变成了一片幽紫色,那样子看上去着实有些诡异,压抑。像是对北云轩的话,充耳未闻,微颤的嘴唇不断的蠕动着,一个个生涩难懂的音节从他的口中传出,像是在吟唱着一种咒语。

    随着这些音节的不断传出,逐渐变得越来越急促高亢,四周的空间也为之开始震颤扭曲起来。一道道巴掌大小的符文在他的身体周围显现,形成了一个紫色的护罩,阻隔了外界的一切侵蚀。隐隐可以见到,那些护罩之上不断有絲絲电弧缭绕。

    "……疾!"当额头鼓包老者的口中吐出最后一个音节时,只见一阵符文闪烁,紧接着便化为了一团直径十米,高百米的龙卷飓风,直朝北云轩席卷而去。

    这绝不是普通的龙卷飓风,其中的每一道细小的风刃,都拥有刀罡般的怕威能,沾者非伤即死,绝对的大恐怖。

    这是一个攻防一体的禁咒,即能阻挡一切的侵蚀,又能对敌发起攻击。当然,这个禁咒

    需要的圣力和神念也同样恐怖,几乎耗费了他三分之一的底蕴,沒见脸色苍白的他,身形也是一阵摇晃,险些从虚空坠落下来。

    这是一个上古禁咒,无论单体攻击,还是群攻,都有着极为恐怖的杀伤力,一旦被其所沾,非死即残。

    龙卷飓风相距数十丈,一股巨大的吸力已从其中传出,吸扯着北云轩的衣衫猎猎作响,长发飞扬,却仍是不动如山,浑然不觉,只做出了一个令人不解的动作,抬起空着的左手,食,中二指抚触眉心,沒人知道此举的用意。

    "哼!故弄玄虚,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额头鼓包老者的语音中带着一种冷漠的残忍,对方的强大已超出了他的预判,这才不惜耗费巨大的心神灵力,释放出这个上古禁咒。

    说话间,龙卷飓风已咆哮着卷向北云轩,此时就算想要闪避躲也已来不及了。如无应对抗衡的手段,唯有彻底的生死道消。

    也就在此时,北云轩的眉心处突然迸发出一团浓郁的剑气光雾,以他的身体为中心,迅速的弥漫开来,不闪不避,并以惊人的速度迎向龙卷飓风。

    额头鼓包老者的龙卷飓风,是幽蓝的色彩,而北云轩眉心透出的剑气光雾是浓郁的紫金色,两者在空中的色泽泾渭分明。

    然而,令人震撼的一幕发生了,那紫金色的剑光雾虽然后发,却如同惊涛骇浪般的强势,双方接触的剎那,突然膨胀扩展开来,形成了一张剑气大网,直接将龙卷飓风硬生生的笼罩在內。

    剑气大网不断的分解切割着滚荡的龙卷飓风。不过片刻的功夫,虚空中龙卷飓风已变得支离破碎,溃不成形,最终化为虚无消失。

    "可恶!"额头鼓包老者的嘴角一阵抽搐,低声怒骂了一句,双手急速的变换出一连串手印,头顶上方突兀的出现了一个橘红色的大火球,就如一轮烈阳悬在那里,将他的整个人映射得一片橘红。

    这是本命阳火与圣力燃烧融合的炽焰火球,其威力可以焚金融石。橘红的火焰所过之处,空气都在扭曲燃烧,四周的温度都在骤然飙升,千米外都让人感到身上的水份也在迅速蒸发。

    "这老家伙疯了,居然不惜燃烧本命阳火,折寿百年,也要至自己于死地,至于么?"北云轩见状,也是双眉微凝,貌似双方还到那不死不休的地步吧?

    轻叹间,呼啸奔行中的大火球内,竟是突然的探出了一颗橘红色的龙头来,张口就朝着北云轩隔空喷吐出一道血色的火焰,

    这道血色火焰略有人的手臂粗细,相距十米,扑面而来的火焰炽浪已让人肌肤如灼,如坠火海,眼前的空间像是有如岩浆翻涌一般。

    "水帘光幕!"北云轩身形向后小退两步,衣袖当空一拂,带起一帘晶莹的流光溢彩,如瀑垂落身前。

    噗!血色的火焰无可避免的冲击在水帘光幕上,炽焰火光明灭,也只泛起一层水纹涟漪荡漾。

    见到这一幕,橘红色的龙头当空略微一缓,像是具有灵性般的绕过水帘光幕的阻隔,竟是朝着北云轩的侧面俯冲而去。

    "凝!"北云轩吐出一声轻喝,水帘光幕骤然收缩,一声悠长的龙吟响彻,一条身长数十米的龙形凝聚。

    龙形一扭,挡在了北云轩的身前,同时张口喷出一道淡金剑气。一红一金,两道龙之吐息,几乎在同一时间划破长空,彼此迎面绽射而去。

    龙形剑气所过之处,仿佛连空气都被切割开来。橘红龙头的所过之处,空气像是都在沸腾燃烧。

    双方战至此时,已由势的爭锋上升到刀势剑意的抗衡,乃至领域禁咒频出,仍是一种势均力敌的局面。,尤其是那位额头鼓包老者,完全是不死不休的模样。那双深遂的眼眸中,更是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怒焰杀机。

    额头鼓包老者很郁闷,彼此都是道圣中天位后期的修为,而自己似乎还略高一筹,却被逼到了燃烧本命道元地步,仍奈何不了对方。可谓身份,颜面,尊严尽失,到了这种时候,无论出于何种原因,都不可能让对方活着生离此地。

    北云轩神情仍旧平静,内心却不敢有絲毫大意,只有他自己知道,数次险象环生,差点受创陨命当场。

    双龙遥遥对峙,将天空渲染成两种色彩,一半剑气纵横,一半火红如血。一道道龙之吐息在空中纵横绽射,在空中相互交织,踫撞,倾轧,彼此毫不退让。

    双龙遥遥对峙,将天空渲染成两种色彩,一半剑气纵横,一半火红如血。一道道龙之吐息在空中纵横绽射,在空中相互交织,踫撞,倾轧,彼此毫不退让。

    继续对抗下去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相互尅制,彼此抵消,两败俱损,难分高低上下。果然,片刻之后,双方的体积都在迅速的缩小,最后都化为火星明灭,消融于虚无。

    "不得不承认,你有资格让老夫正视,不过,想要击败老夫,似乎还差了点火候。"额头鼓包老者立于虚空,须发飞扬的沉声道,眼中的怨毒杀机消隐,变得更加深遂如渊,诡异莫测,这种毫无情绪的变化才显得尤为可怕,那是一种高手对决的绝对冷静。

    "是么?"北云轩讥讽地道:"不知你还有多少本命阳火可以燃烧,你沒见自己的脸上的皱纹又多了几条,越发的垂垂老朽了。"

    "那又如何?只要能灭了你,折寿百年又算得了什么?"额头鼓包老者地冷哼一声;"你不过只是刚晋级圣境中天位后期而已,老夫已在这个境界近百年,这种修为上的压制,战到最后,绝对可以轻松的灭杀你。"

    "修为上的高低深浅,并不等于真正的战力,不是吗?"北云轩不以为然的摇摇头道:"要不然,到了此时,你认为我还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说话吗?"

    事实摆在那里,让人无言以对。额头鼓包老者只是冷哼一声,整个人的气势再度提升,胸前一道幽蓝光华涌动而出,迅速左右分裂开来,覆盖全身。

    呼吸之间,一件由圣力幻化而成的幽蓝铠甲,已从头到脚笼罩住整个躯体,一杆同样以圣力化成的长枪从他的手中探出,凌厉的气势顿时化为有形。周身幽光闪烁,宛如星辰闪耀,看上去仿佛置身于星空之中一般。

    更令人惊讶的是,这星空中竟然还悬浮着一头浑身洁白如雪的独角兽,螺旋状的独角泛起一圈圈纯净的光华。此时的额头鼓包老正稳稳的端坐其上,如同一尊从天而降的战神。

    这才是额头鼓包老者的真正战斗状态,之前的惊险搏杀也仅仅是开味小菜,真正的生死较量这才刚刚开始。

    这是一头叫做"星空"独角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超出了凶兽的范畴,属于灵兽的存在。它能化成任何形态,甚至还能辅助人类的修炼,帮助修者吸收日月星辰之力,无比的神奇。

    北云轩见状也是眉头微凝,深切的感受到来自对方的气势威压,尤其是那人兽合一带来的危险感觉,令人感到心悸。

    北云轩心中虽惊,神情间仍是一片沉静如水,给人一种铅华尽洗,古井无波的感觉。胸前也有光华涌动,一片金芒闪耀,迅速组合成一件金光夺目的铠甲,覆盖全身,只露出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眸,淡然中充满了一往无回的坚定。

    紧接着,便响彻一道惊天龙吟,一条数十丈长的金龙就凭空出现在北云轩的身前,片片龙鳞泛着金色的光泽,恐怖的龙威弥漫开来,直接将独角兽散发的气势镇压回去。

    "这是……龙威!这怎么可能?"短暂的震撼之后,额头鼓包老者的神态间都是满满的难以置信之色。

    众所周知,想要降服一只高阶凶兽的难度很大,它们宁可自爆,也不愿屈辱的与人类鉴定契约。尤其是已拥有了灵智的灵兽,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他也是在一处上古秘境中,机缘巧合之下救了这只身受重伤,已处于奄奄一息的独角兽,才幸运的与之签定了平等契约,这种运气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踫到的。

    如不是眼前的这个对手太过难缠,而且又一心想要将之灭杀,也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这张底牌。这只独角兽的战力等同于一位初阶道圣,更有诸多特殊的能力。

    沒想到对方不仅也拥有一头灵兽,而且还是龙族之中的王者,黄金龙!这让他刚升腾起的满满心气,又一下滑落了下来。

    龙,乃万兽之尊!只不过,已不知有多少年未曾沒出现过了,至少在中道元大陆早已绝迹,只存在于传说之中。而眼前的这头黄金龙,虽只是一头未成年的幻龙,也足以让人非常震撼了。

    这一点,从独角兽仍然淡定从容的表现,额头鼓包老者也敏锐的感觉出来,这才暗暗的轻舒了口气,滑落的心气又迅速飙升。

    龙,就是龙!就算是幼龙,也不是任何灵兽可以抗衡的。如非这只独角兽也进化成了灵兽,那不算强大的龙威,也足以让其簌簌扑伏在地。

    在这种此消彼长情形下,双方的优势又回到了一种平衡的状态,彼此都拥有一战之力,胜负之说又成了一个未知的悬念,让人充满了期待。

    此时的双方都是圣铠覆盖全身,只能从一双外露的眼中看到彼此凝重的神态,似乎都显得异常的谨慎,都在暗暗的蓄势,可以想象接下来的战斗势必非常精彩,惊心动魄。

    "此一战,无论胜负生死,之前账都一笔勾消!"北云轩立于龙背之上,手中长剑敲击左胸,这是向对手表示敬意,无关恩怨情仇。

    额头鼓包老者微微颌首,幽蓝长枪斜指苍穹,冷声道:"当然!此战之后,只要你还有命活着,老夫不再找那小子麻烦。"

    "很好!那就战吧!"北云轩的话音刚落,两人身上的光芒几乎同时闪耀,宛如两轮当空烈阳,刺眼眩目,灼烧人的视线。

    浩瀚的金光从北云轩身体四周蔓延扩展开来,渲染成一片金之海洋,无数金絲悬浮空中,似若万千锋针锐利,轻微的震颤着,像是在蓄势绽射。

    额头鼓包老者身上释放的幽蓝光华,却是雷光电弧闪烁。更诡异的是,这片庞大的雷电领域,竟是笼罩在一片无比浩瀚的星空中。无数的星辰运转着,折射出千万道幽冷彻骨的辉光,与北云轩的金之领域形成了分庭抗礼之势。

    两大领域遥遥相对,相互抗衡,彼此牵引,将这片虚空分成两种色彩。一边是锋锐无比的金之海洋,另一边则是浩瀚神秘的无尽星空,可谓是泾渭分明。

    北云轩的领域是由金之奥义演化而成,而额头鼓包老者的雷电领域中却融合了独角兽的星空之力。所以,这场领域搏奕,北云轩的赢面堪忧。

    "陨星一击!"额头鼓包老者身形不动,单手执枪遥遥一指。

    刹那,万道星光骤然迸发,瞬间汇聚于枪锋之上,化作一道电弧星芒,笔直的朝着北云轩的金之领域轰击而去。

    这星空之力来源独角兽携带的特殊能力,被额头鼓包老者融合进雷电领域,其威力绝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那道雷电星芒看似安静平和,却充满了恐怖的毁灭力量。

    北云轩仍是不动如山,坐下的龙首却是突然昂起,张口喷出一道龙息,形成了一面金色的屏障。

    铿锵!雷电星芒落在金色的屏障上,竟然发出了一声金属般踫撞的铿锵脆响。

    虽然轻易挡下了这雷电星芒的一击,但此时给北云轩的感觉,就像是被一颗陨石正面重重的撞击在身上一般,体内气血禁不住一阵翻涌。整个领域內泛起一圈圈的金色光环,居然出现了近乎塌陷的状态。

    只是这一击,便险些让自己的领域崩溃,足见对方这领域融合的威力有多强大,比想象中的更让人震撼。北云轩的眼中,第一次露出无比凝重的神色,身上的圣力蜂涌而出,以保持这片领域的稳定。

    那道雷电星芒在金色屏障的阻挡下,终于渐渐弱化,而龙息形成的屏障也在逐渐消散,同时化为点点辉光,变为虚无。

    别看额头鼓包老者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实则这一击也抽空了他体內三分之一的圣力,要想连续发出这样威力的攻击,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居然被挡下了,看来还是低估了你的实力。"额头鼓包老者也是暗暗惊叹不已,他可是知道这一击的威能有多可怕,就算是换作自己也沒信心扛下,这个结果让他将对手的位置再抬高了一个台阶,不敢再有絲毫的小视之心,冷冷的道:"本尊倒要看看,你小子的极限在那里?"

    说话间,手中长枪高高举起,在空中划出一道的玄奥弧线轨迹,牵动着其中的七颗星辰,斗转星移般的连成一线;七星连珠!

    随着额头鼓包老者口中吐出一声沉喝,七颗星辰排成一条直线,带滚滚的雷鸣之音,连珠般的向着北云轩的金之领域,再度电奔而去。

    这一击,卷动风云,大有天地色变之势。整个金之领域都在扭曲震颤起来,仿佛下一刻就会被撕裂破碎开来。

    北云轩的眼神变得格外凝重,身下的龙首发出一声高亢龙吟长嘶,声波如雷滚荡,有若实质般的金色涟漪扩散开来,金之领域像是得到了增幅,变得安静稳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