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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才壹秒記住『xzmao qu 】大叫道:“好,朕便看你如何让我鬼城覆灭,众军齐上,将他拿下!”

    一声令下,鬼兵齐出,枪戈如林,而诸多鬼修也有动作,漫天人影攻向纪凤鸣。

    左飞樱见状,惊叫出声,方才一拳逼退阴魍魉,别人或许不知,但她却从纪凤鸣的细微动作中看出,他的师兄虽表面上占得上风,但方才那拳实际已是倾尽所剩不多的真气,如今真气枯竭,胸口伤势又沉重,不知他该如何应对。

    此时,应飞扬如知晓后面发生的事一般,飞身向后,转瞬击倒押住谢灵烟和左飞樱的四个鬼卒,拉扯二女向后退去。

    “呵,原来你还未察觉,纪某一人力有不及,自然要再叫帮手了!”但见纪凤鸣双掌举天,霎时,本就震荡的地面如变得波浪翻涌,砖石皆被震得一起一落,与此同时,以纪凤鸣为中心方圆百步,一股庞大的令人胆寒的阴森鬼煞之气从被掀开的地面缝隙渗出,喷涌而起,直冲天际。离得近的鬼军被这鬼煞气息一冲,当场魂飞魄散,而地狱道鬼修也个个被冲的魂体不稳,个个惨嚎连连,如苍蝇般纷纷坠落,忙拼尽最后气力向后撤去,却又被后面的鬼军挤住,无处退闪。

    而阴森鬼气冲向鬼界穹顶,却自行分成两股,一股依然是鬼煞浊气,一股却被转换转化成道门清气。交缠的两道气流,在天上盘旋互咬,成了一个巨大的太极阴阳图。

    左飞樱杏眼一睁,惊异道:“是盘古开天阵!”

    配合着左飞樱的惊叫,纪凤鸣高举的双手往两侧一拨,似要把鬼界天空撕裂,而口中高喝一声——“给我,开!”

    而天上的巨大阴阳图,竟也真从阴阳分界出裂开,阴阳双鱼被拨向两侧,好似打开的门扉。

    看似威势万钧的法术,众鬼修只当会从门扉中降下什么陨星暴雷,惩恶天罚之类,但愣了愣,却不见有何变化,恼人的冲霄煞气也不再存在,几名鬼修大胆上前几步,却觉脚步难再动弹,脚上不知何时竟结了一层冰,又忽觉头顶寒意逼人,抬头看去,却见数道晶莹剑气飞泻而至,未及反应间,就已刺破他们眉心。

    “师傅!”谢灵烟抬头,惊喜叫道,却见天空之上,一个气质温婉淡雅的女修,手持一把寒冰般的长剑翩然而落,正是凌霄剑宗商影。

    门扉中没有降下陨星暴雷,狂风疾电,却是从天降下奇兵!不止是商影,还有其他五湖四海的道门人士,司天台修者,足有近百人,或御使各色耀眼法器,或是乘风驾鹤,纷纷降落。

    甚至还有十数个白马寺,大福先寺等佛门之人,带着金色佛光救援而来,而淡雅脱尘的天女凌心也在其中,此时双臂缠绕着绫带‘十丈轻尘’,长待飘飘,裙裾轻舞,如飞天一般从容降下。

    盘古开天阵辟开阴阳,打通人鬼两界,而纪凤鸣入鬼界前,已飞符传讯洛阳城中诸多修者,又请商影集合散乱的道门残众,统合起来准备留作支援,如今果然派上用场。百余修者列阵纪凤鸣身遭,对峙地狱道众多鬼卒鬼修,气势分毫不弱。

    商影足方点地,听到谢灵烟熟悉呼唤,知晓爱徒无事,当下送了一口气,但回身一看谢灵烟面容,当即一愣,随后柳眉倒竖,牙咬切齿道:“烟儿,你的脸,你的脸怎么了?”

    见到师傅,谢灵烟绷紧的神弦终于松下,眼眶泪水打转,手一指晏世元,委屈道:“师傅,是他害我变成这样,为我报仇!”

    “人间道道主?”商影眼神一冷,看向晏世元。

    凌霄剑宗商影外表温柔,实则是出了名的护犊子,感受商影如剑目光,晏世元苦笑道:“你这小姑娘,分明是自己下得手,倒怪起我来了。”但心中却知晓,这一战无法避免了。

    阴魍魉起先也是一惊,但此时看清来人后也暗暗放心,来者虽不少,但地狱道鬼修已集结数百人,更有鬼卒大军压阵,随即恶狠狠看向纪凤鸣道:“哼,这就是你精心布置的底牌?不过多给朕送上些鲜活灵魂罢了,众人再上,歼灭他们!功劳最高的三人,朕拔擢为地狱道狱首,亲授鬼修妙法。”

    地狱道狱首之位仅次于道主,且空悬已久,而阴魍魉亲授功法同样有巨大诱惑,鬼修听闻后再度围上。

    纪凤鸣却笑道:“底牌总要在最后揭开,就像最绝顶的高手要在最后才登场。我们这可有一剑,足当百万之兵!”

    话音方落,众鬼修只觉一股强横霸道,不加丝毫掩藏的气息从头顶覆压而来,众鬼修竟停下脚步,不约而同的抬眼望去。

    却见金曦破晓,耀眼夺目,千秋万载都是灰蒙蒙的鬼界,今日竟得太阳普照,射下万道金光!

    但璀璨金光照在鬼修身上,却是血花四溅,哀嚎遍起,穿胸,破腹,断首,截肢,雄奇浩瀚的炽烈阳光,却是最锐利,最霸烈,最强硕无匹的剑气。在无尽悲嚎声中,肆意显露着割破昏晓的力量。

    而剑气所落之处,碎石崩飞,裂地成痕,本就因煞气乱用,几近崩毁的鬼狱在剑气之下再难支撑,大片大片的地面坍陷,不知多少鬼卒随着碎裂的砖石一并掉下更底层,鬼卒合围之势竟这般就被破去。。

    金光虽未照到高台,但弥天剑意已刺入骨髓,晏世元,血千秋皆是再也坐不住,齐齐站起惊呼道:“黄金剑芒?是他来了!”

    便见璀璨光华中,一灰发皇袍老者双手负后,自天而降,手中无剑,剑气隐隐,好似他本人就是一把锋芒毕露的不世奇锋。

    而他虽在万丈金光之中,却没被炽烈金芒遮掩住身形,恰恰相反,他本身怀揽日,胸藏乾坤的庞然大势,就好像将方圆十里的光线都集结在自己身上,正是万道金光中最璀璨的一束,逼得众生低首,莫敢仰视!

    唯应飞扬双目紧紧盯着那道身影,一身剑意被激起,如弓满弦,冷彻空灵的目光吐露出慑人狂热,仿佛是看到了要用毕生逾越的巅峰绝岭!

    “本座的对手,就是你们这些孤魂野鬼么?”老者半阖的双目一张,剑光迸闪,若两道惊电闪过,人鬼皆惧。

    划破混沌,转战阴阳,人间至际之剑,剑皇越苍穹,今朝降临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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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寿百年,乃是天定,修道者纵然能延年益寿,但也受制天定命数,一般修道者年过百岁后,精气神就会开始衰弥,体内真元灵气流泻,修为不进反退,所以多会远离红尘、避开因果,寻无人之处打坐修行,以求延寿。这便是修行者们所谓的“百岁天关”。因此,当今人士,正邪诸派,现如今浮现在台面上的高人年岁多都在百岁以下。

    唯独地狱道修者擅长偷生窃死之法,能可不受“百岁天关”制约,虽百岁之后,修为无法寸进,但也不至于衰落,因此,地狱道中才会有众多老怪物。

    所以,对阴魍魉而言,什么“一圣双秀三顶峰”,除却圣佛尊这个异数与他是同辈外,其他之人,对他而言不过是近数十年才打响名头的晚辈,根本不值得一顾。

    在鬼界百年有余,少与人世接触,自然另阴魍魉傲慢自大,倚老卖老,目空一切,便是横空出世的天道之主帝凌天也未放在眼中,遑论其他人,但今日,阴魍魉终于发觉自己似乎错了。

    应飞扬、纪凤鸣两个年岁不及他零头的小辈先后让他吃了大亏,如今,这成名比他晚了数十年的剑皇越苍穹,所散发出得惊人剑意更是压迫着他的心神。

    血千秋血万戮见阴魍魉起身,随便道了一声:“此人甚是难缠,鬼王务必小心、”这般的废话,就不顾伤体的飞身跃下高台,去寻找好捏的软柿子去了,只将高台留给阴魍魉和越苍穹二人。

    血千秋已是罕见的高手,血万戮修为亦是不差,看着最善战最好战的修罗道之人头也不回的弃战而逃,阴魍魉怎会不知对方实力高深?

    随即阴魍魉不再多言,不需试探,饱提一身‘阎罗天子功’的功力,起手便是上乘刀招。

    地狱道中,最根本的一套功法是《归冥玄功》,其他各式功法皆是由《归冥玄功》衍化出来,也因此,《归冥玄功》对地狱道的其他功法都有克制作用,但一直以来只历代道主能学得完整的《归冥玄功》。阴魍魉野心勃勃,一直屈居于上代地狱道道主“九子鬼母”之下,所以以地狱道功法为基础,自行推衍出了一套不受《归冥玄功》克制的绝学,此绝学一改地狱道阴邪奇诡的路数,反而凶戾阴沉中透着阎王判命的霸道,因此命名《阎罗天子功》。

    “来接朕这一招!”阴魍魉沉喝着,阎罗天子功真气加催,惨白的荒骨刀夹带森严鬼气,邪能吞天,一刀直斩越苍穹面门,奏起战端。

    见此凌厉一刀,越苍穹稳立不动的身子第一次有了避闪,足下向左平平移了半步,避开利刃锋芒,同时双指剑芒引而不发,却是直刺阴魍魉眼珠。

    阴魍魉观战已久,习惯了越苍穹锋锐霸道的黄金剑芒,本打算用阎罗天子功以硬撼硬,却未料越苍穹却没用出黄金剑芒,而是转作简单利落的剑路直取防御薄弱的要害,似是不舍得多用一分气力。

    阴魍魉不得不变招,手腕一翻,使出一招‘地狱轮回’,荒骨刀脱手,却是在他真气御使下飞速旋转,刀轮宛若绞肉的轮盘,快得甚至不带一丝破风声,直欲绞断越苍穹的手臂。

    “好狠的招式!”越苍穹赞了一声,剑指变了个方向,划出一道圆弧,再点向荒骨刀旋转的中心——刀柄处。

    刀柄处确实是此招破绽,但却这般轻易就被剑皇一眼看出亦令阴魍魉恼怒,阴魍魉咬牙切齿,不再执着招式变化,攥住刀柄腾空跃起,向越苍穹当头斩下,力若千钧,分山劈石,便是打算以拙破巧。

    越苍穹却是旋身而起,紧贴着阴魍魉不让他拉开距离,二人身形在空中错落,宛若金光和黑电在灰蒙蒙的天空下交缠错落,转眼间已相击了数十招,阴魍魉刀越使,便是越煞气四溢,气浪翻滚,每一道刀气都似飓风盘旋,空气震荡不已。

    相比阴魍魉的刀气纵横,越苍穹的剑路却是不断变化轨迹,每一变化都是谋定后动,暗藏无数后手,要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

    己方高手陆续到来,知晓救人目的已成,应飞扬自行从那种先前那种空灵冷彻,凡事只为救人的状态中脱出,恢复了过往心境,此时高手交战,应飞扬自不能错过,双目紧锁战局,见着越苍穹的剑路大异以往,却呈现另一种剑上极致,心中却暗自起疑,“剑皇似乎是有意保留真气,留作他用,难道是注意到了他?”

    但未多想,这些思虑就被抛诸脑后了,但见应飞扬如痴如醉,又显露沉迷之态,观战同时,剑心亦被引动,最后高喝一声,“剑来!”,

    先前为了方便混入鬼牢而不使兵刃被没收,星纪剑一直被收到左飞樱伞内,此时听闻呼唤,闷了许久的星纪剑迫不及待的从伞中脱出飞入应飞扬手中,发出欢快的剑鸣,而应飞扬则长身而起,提剑向前,直冲入阵中,一边盯着越苍穹,一边长剑舞动斩杀接近的鬼卒。

    左飞樱见剑飞出,心中一惊,有看应飞扬冲上去不禁叫道:“喂,乖乖养伤啊,又不缺你一个!”

    谢灵烟则是翻了翻白眼,见怪不怪:“随他去吧,犯痴是他的天命,违背不了……”

    阴魍魉亦感受到越苍穹剑法变化,顿生被轻视之感,喝道:“你的黄金剑芒呢,为何不使出来让朕开开眼!”

    越苍穹道:“兵家伐谋之剑,对你已是足够。”

    应飞扬听闻登时明了道:“攻敌必救,不战屈人,果然是上兵伐谋之剑。”春秋剑阙衍生自春秋战国时期诸子百家,自始皇帝焚书坑儒后,先秦百家为避祸逃至通天道内,并由鲁墨两家建立了一座名唤“春秋阙”城池以防备秦兵攻击。

    秦二世而亡后,百家之人便留居城内,彼此交流,继续百家争鸣,只是百家学说除了儒宗外皆开始没落,因补充不到新血,学术讨论也渐渐形同虚设,反是诸子百家的搏击剑术经过交融之后,相互增进,得以发扬光大,春秋阙也更名为春秋剑阙,从一个学术讨论的学府变成了一个剑道派门。

    这伐谋之剑便是来自兵家,明了剑意后,应飞扬也开始有样学样,他现在仍是魂体,且伤势沉重,真气枯竭,但却尝试着如剑皇一般,将仅存不多的真气发挥出最大功用,而且越冲越接近敌人聚集的堆里,兴之所至,全然不将生死放在眼内。

    阴魍魉受到轻视,杀机更起,“那再接朕这招黑白颠倒!”刀法反见张狂错乱,白的刀刃,黑的刀气,一瞬间暴起千万道光芒,纵横交错,在挥舞间已是茫然分不清黑白。

    “破的好!”越苍穹露出欢喜之意,伐谋之剑讲究谋定后动,阴魍魉便使出错乱颠倒,全无章法的刀法,这便若善谋的兵法家遇上疯子,除非自己也跟着疯,否则预测不到对方下一步,只此应变之道,便知阴魍魉百年绝非白活,而是沉积了深沉的眼光。

    而越苍穹也随即变招,剑指连挥如画方格般,方正笔直,横是横,竖是竖,错落刀气遇上纵横有秩的剑路,瞬间被格挡,导正,消弭无形。

    “法家规矩之剑,你看如何?”法度庄严的剑招,自是取自法家,乱无章法的刀招,便要明法定律,以规矩导正。本想逼出对手黄金剑芒,越苍穹却只是另换了一路剑法破了自己刀招,阴魍魉不禁怒火中烧,刀更沉,人更凶!

    此时,却听闻纪凤鸣清朗一声,“剑皇前辈,还请速战速决!”

    六道恶灭终究占了人数优势,此时因突遭变数乱了阵脚,一旦稳定下来,严阵以待,战局就将生变,正道损失必是惨重。唯有趁此时机擒贼擒王,由越苍穹斩杀鬼王阴魍魉,才能使鬼军军心大乱,难以统整。

    剑皇摇头道:“罢了,你的地狱刀本座是无缘看全了,不过,你要看的黄金剑芒,本座道可顺你心意!”

    越苍穹剑指一扬,面上首现凝重之意,剑气凝聚,一道金曦跃动,宛若指尖生出了天地第一道曙光,随后金光凝练,越苍穹整个人都化入了一把金色巨剑中。

    “鬼王剑皇,岂容并立,此剑过后,败者为寇,胜者为王!”

    弥漫的剑威沉入山岳,剑威压逼,阴魍魉竟生出畏惧之心,但随即心一横,赌注一招,尖利叫道:“正合朕意!一招取你狗命!”

    阴魍魉因傲慢大意,对上应飞扬、纪凤鸣时的表现似不尽人意,但此时全神戒备的谨慎对待,顿时展露出不同气象。

    但见他借助地利,使出地狱道搏命之招,吞鬼噬阴**,阴界鬼气、甚至离得近的鬼兵都被源源不断的吸入他体内,滔滔怒火连同暴涨的功力一并吼出,阴魍魉气冲天灵,直接震碎顶上王冠,满头青丝张狂飞舞,宛若鬼神化身,凶残无比,浩荡阴气朝身后溢出,凝成阎罗天子法相,又随着阴魍魉抹刀的动作。阎罗天子法相虚化,没入刀中,原本惨白的荒骨刀凝成了幽夜般的绝望黑色。

    “越苍穹,死来!”阴魍魉人、刀、相三者合一,逆天而上,如阎君亲至,判生定死,而越苍穹身化璀璨剑芒,从天空直贯而下,剑锋所指,便是王者所向披靡之路。

    “轰!”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声巨响,两大高手在空中至极交锋,刀气四散,剑芒迸射,散落的气芒如雨崩下,受到气芒冲击者,功力稍弱,便是被绞成肉沫,尸骨无存!

    而最终结果却是——

    阴魍魉自空中坠下,落入鬼军之中,挡住他的鬼军尽数被砸得崩碎,化作尸气方圆十步,已是一片真空地带,而阴魍魉荒骨刀倒插,单膝跪地,垂发呕血,尽显颓败。

    皇图霸业转瞬空,成王败寇一招中。鬼王纵有吞天气,剑下犹逊三成功。

    “鬼王!!”晏世元见状,虚晃几招甩开商影纠缠,飞至阴魍魉身侧,扶起他道:“鬼王,你无恙否?诸军,快护驾!”

    “护……护驾”阴魍魉又道一声,鬼军才随之而动,将他围住,暂时挡下正道之人的追击。

    “天下,竟还有……此等高手,是朕,大意了!晏道主,你可有办法……解幽冥鬼城危局。”看着战事颓败,百年心血一朝丧尽,阴魍魉又吐出一口血。

    “虽然你经常傲慢轻敌,在后辈手下吃亏,但这次却真不是你大意,剑皇修为,本就不是你这坐井观天的井底之蛙能抗衡……”晏世元扶起阴魍魉同时,在他耳边轻声道。

    阴魍魉神色一变,心中怒火再升,却只虚弱道:“你……你说什么?”

    却听晏世元一句一句徐徐道来

    “妄自尊大,你以为杨广死了,九子鬼母死了,帝凌天死了,便能轮到你做六道之主了,这是傲慢。”

    “坐井观天,不知天地之变,百年来高手辈出,你却浑然不知,眼界依旧停留在百年之前,这是傲慢。”

    “倚老卖老,对纪凤鸣、和那……剑嶽鬼王这般后起之秀,没有足够重视,我分明提点过你,你却仍阴沟翻船,这是傲慢。”

    “最后,竟然认为晏某会屈居于你之下,有眼无珠,更是傲慢中的傲慢!”

    晏世元目光阴沉,带着一抹冷峻笑意道,“你问我是否有解鬼城危局的计策,那我回答你,有!念在君臣一场,我便再助你一次,只是这代价,要你的血来偿!”

    说罢,晏世元突然一把夺过荒骨刀,反手从背后刺入阴魍魉胸膛,

    “你!”阴魍魉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却听晏世元正视着他难以瞑目的眼睛道:“慢则气骄,头上华萎,五毒不尽,天人不衰!这便是我解局的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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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极的剑意,引动肃杀的氛围,越苍穹双目一张,冷视眼前千军万马,“本座的对手,就是你们这些孤魂野鬼么?”

    剑皇邀战,地狱道众鬼修哪个敢言,一时万军噤声,心颤之际,忽而眼前一花,越苍穹已消失眼前,而是化作一抹辉煌金影,跨空越界,现身高台顶层。

    “还是说,本座的对手是你们?”

    磅礴剑意,隐隐待发,而剑意所向之处,正是六道恶灭三大道主以及修罗道第一高手血千秋!

    剑皇立身高台,高台便好似拔高了万丈,生出泰山般雄奇之感,而越苍穹便如封禅泰山的君王,虽是与阴魍魉等人平齐,但气势上却如居高临下的皇者,睥睨四人。

    感应到剑皇漠视之意,血万戮怒喝一声,“狂妄!”,随即手腕一抖,新得的“毁煞枪”如蛇吐信,在他手中涨出千重枪影,每一道****的枪芒是凌厉至极,六道之众皆暗赞修罗道主豪勇无畏,随之吆喝道:“咱们人多势众,害怕他们作甚,众人齐上,杀光他们!”六道之人纷纷一声应和,随即冲向中间的佛道修者,惊天之战的战端由此开启。

    然而,血万戮却知晓,他之所以会奋出那枪,并不是因为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而是因为面临强者的怯意,越苍穹虽未朝他看上一眼,但他却觉却觉得自己的神经遭受这无形压迫,好就像一把拉满弦的弓,终于难再承受,弦断,枪出。

    好在修罗道的功法重在以战养战,越战越强,随着一瞬间千百记枪击,每一击都超越了上一击,血万戮战意也层层拔高,熊熊燃起,但又——

    随即冷却!

    枪尖之前,越苍穹手不动,脚不移,身形稳立,但好似被一道无形屏障罩住周身,凌厉迅捷,如雨繁密的枪击,被气罩阻住,伤不得剑皇分毫,只在气罩上泛起阵阵淡金色的涟漪,血万戮不禁大惊失色。

    虽未亲眼见过,但他也早听闻,越苍穹绝技黄金剑芒是天下间最刚猛,最霸道,最具攻击性的剑法,只是未想到,越苍穹竟是能将百炼钢炼做绕指柔,刚柔并济,黄金剑芒用作守势竟也能用的这般严密

    但危急之时,才是能揭示一个人的本质与潜能的时刻,血万戮虽惊,但随即一声长喝,振奋精神,靠着修罗道战吼之法拔升战意,同时,千道枪芒、万般变化凝聚如一,归于一体,变成朴实无华的一枪!

    简单的轨迹,纳血万戮精气神于一枪,充满一往无前、独霸天下的意味,洞穿越苍穹身前气墙

    “道主,危险!”血千秋这一声是在血万戮方出手时就喊出,但此时才将字吐全,原本马后炮的一竟成了预言一般,揭示了未来。

    “不错。”血万戮突破过往的全力一枪,也只换得越苍穹轻声一赞,随即便见剑皇探出一手,轻描淡写的握住血万戮雷霆万钧的一枪,血万戮顿觉毁煞枪在对方手上生了根一般,任他奋起九牛二虎之力也拉扯不动。

    而随后,剑皇又轻提枪尖,道了声:“撒手。”

    血万戮顿觉长枪尾端上扬,好似一条难以压服的狂龙要脱手而出,却是咬着牙压住兵器不放,二人角力下,毁煞枪已被弯成了一个弧形,未几,血万戮足下一松,被枪尾挑起,随后弹性之下被反掼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而一口血未来得及吐出,越苍穹已拽着枪尖左右抡甩,像掼沙包一般将血万戮一次次摔在地上,惨不忍睹。

    “剑皇,还请住手,修罗道无意与你为敌!”血千秋知道剑皇难敌,本想让阴魍魉、晏世元先缨锋芒,但却不料自家侄儿功力最低,承受不住越苍穹剑意压迫率先出手,逼得他不得不动作。一边口上求情,一边化出一把战戟,带着山崩海啸般的气劲冲击而来,这一击虽为救援,但爆发出的威力已甩了血万戮远远一大截。

    越苍穹见血万戮被摔得七荤八素也不愿扯手,暗赞了他的硬气,又见血千秋雄戟横烈,威势浩瀚,随即眸光一闪,郎笑道:“好!你无意与本座为敌,本座却有意找你试招,这样的敌手,才堪得本座动剑!”

    越苍穹将血万戮一甩,连人带枪砸到高台后的墙体上,不再理会。同时并指如剑,直刺向前,说是动剑,但天下皆知黄金剑芒锐利无匹,不必假借外物,而剑皇本身就是最锋锐的一把剑!

    “轰”,越苍穹剑指对上战戟的月牙儿,雷霆一击,方圆震撼,血千秋却是被击得虎口发麻,连退三步,每一步都踩出一个大坑。

    剑皇见血千秋接下一剑,更加欣喜,双指轻划,数道璀璨金芒自指尖迸射而出,森然剑意,弥漫全场。正是不式绝学,黄金剑芒。

    血千秋身为修罗道第一高手,纵使难敌剑皇之威,也不至于一击即败,略显文秀瘦弱的身形,搭配着古朴厚重的战戟,却有一种相得益彰的感觉,长戟挥舞,摧枯拉朽,带出道道血色罡气,尽显血腥之意,连挡剑皇数招。

    趁着此时还能支撑,血千秋咬牙道:“晏道主,鬼王,你们还等什么,快帮手啊!”

    “好!”晏世元一口应下,反盯着方才向他邀战过,此时正朝他冲杀而来的商影,神情慷慨无畏,好似战阵上的勇将一般大声道:“血兄放心,那边交给我,凌霄剑宗商影!你既然寻死,本道主就来断送你性命!”

    随即,身形从高台飞起,无数圆环从双袖飞出,暴雨一般打向纵飞而来的商影。

    看着晏世元分明是不敢与剑皇为敌才对上商影的,却还一副为你解忧的样子,血千秋气得心中大骂,险些乱了心神,在黄金剑芒下连连败退。

    “叔父。我来帮你!”血万戮虽被摔了几摔,但一则剑皇未将他当成对手,二则他修炼修罗道功法,肉身强横耐打程度远超同一级的其他高手,虽失了颜面,但受伤非重,稍喘过气来,就挺枪再战越苍穹。

    修罗道叔侄二人功体相同,招数也是一脉相承,此时配合起来自有默契,力拼人间极剑。一者枪出如血蟒,翻腾飞舞,一者戟动如狂龙,气劲纵横,凌厉劲风携带着道道散逸出来的赤红血罡,以血罡金芒交触之处为中心,成爆炸态势向四面攒射,所经之处,地面龟裂,墙体破碎,却唯独阴魍魉周遭除外。

    阴魍魉一直坐在座上,纵然身遭已成最凶险的战团中心,却依然双目低垂,端坐不动,好似整个人与座子融为一体。只散逸气劲迸射到他身遭时,才引动护身鬼气挡下。使得他周遭一丈方圆,成了与外界战火完全隔绝的境地。

    非是他不想动,不敢动,而是方才为求脱身引爆鬼镜,已使他魂体受创,后又接纪凤鸣全力一拳,伤势更加沉重,遇上一般敌手倒也罢了,但面前的越苍穹,虽未曾谋面过,但那一身既含有剑者凌锐,又带着皇者霸道的气质已令他倍感压迫,此时只得压榨潜力之法,加速伤势恢复,以求尽快达到最强状态。

    与此同时,其他战场已是各自胶着。

    商影和晏世元交手之处在高空之上,商影长剑挥舞,引动寒意,无尽冰寒之气引得周遭气温陡降,冰雪纷飞,连空气陡有质量般凝结起来,而手中长剑更带着比寒流更肃杀的寒意,袭向晏世元,誓要一讨爱徒毁容破相之仇。

    晏世元心有旁骛,无法专心应对,只好采取完全的守势,力求不失,无数圆环上下飞舞,交击碰撞,挡下一道道冰寒剑气,发出阵阵如水溅溪流般的悦耳声音,二人功力相若,晏世元又一心防守,自是难解难分。

    而高台下,便是一场大混战,前排正道修者结阵挡下汹涌鬼流,而后方,是被救出的诸多受困道众,因知晓他们身中噬元鬼雾,所以这次来援的修者做足了准备,共计十个修者被分出来专门驱毒,此时丹药,符咒、银针并用,助他们恢复。其中,最为惹眼的是天女凌心。

    但见天女晶润双掌合十,素雅面容虔诚圣洁,一个如材质如白玉,造型如昙花般的花灯漂浮在半空,天女凌心浩瀚真气灌注昙花灯内,昙花灯便射出阵阵牛乳般清圣柔和白光,一次就将十数道人照在灯光内,困锁筋脉的鬼气在灯光照耀下如黑烟般从毛孔渗出,但遇上灯光后,随即被灼烧一般带着“嘶嘶”气鸣声消散无形,鬼气一消,这些道人立马变得生龙活虎效率,操着兵刃法器冲向前方,看这驱毒效率,天女凌心一人就顶得上其他所有人

    纪凤鸣引开天之阵灵气枯竭,此时便做指挥,应飞扬、谢灵烟、左飞樱等人也有伤在身,各自调息,反而是张润宁冲杀最狠,龙虎双剑纵横飞舞,收割人命,天师印更是在天上化作磨盘打消,同时与数个六道恶灭法器相撞,却依然大占上风。

    其实,人数战力上依旧是六道占优势,修者人数比道门多了一倍不止,更有数千鬼军为奥援。

    但一则道门之含怒出手,气势如虹,二则鬼狱即将奔溃,六道众所站立之处的地面再遭剑皇剑气破坏,已坍塌大半,众多鬼军掉落下层,剩下鬼修鬼卒也因能立足之地不多,被迫簇拥在了一起,阵势难以展开,所以反而缚手缚脚。

    也因各方胶着,现如今,胜负的关键依然在高台之上。

    高台上,剑皇越苍穹立身不动,剑指指天,沛然剑意冲霄干云,惊天动地。

    “再接下本座这招‘剑极皇律’,今日便可饶你们性命。”越苍穹声音淡然从容,显然至今仍是未出全力。

    说话间,冲霄剑意凝聚成形,化作万千璀璨金光,照亮鬼界半边灰蒙天空,随即,锐利无伦的黄金剑芒自天而降!

    修罗道叔侄二人无暇说话,对视一眼,心有默契,血万戮功力催上极致,赤红双目闪动嗜血光彩,挺身在前,毁煞枪斜指向天,宛若对天宣战,而血千秋背后赞掌,磅礴真气灌注血万戮体内,同出一脉的“修罗战气”彼此相容,毁煞枪化作腾空而起,化作一个三头六臂的阿修罗。修罗肤色赤红,发如火焰,双臂平摊分托日月,另四臂各持兵刃,昂天一吼,战意炽烈!

    下一瞬,极招各自爆发,万道黄金剑气自天而降,绚烂得不可方物,若奉行天授皇权,定修罗道二人死刑。

    而战天修罗高举兵刃,巨大身躯卷动狂飙的暴风,直冲苍穹,四把兵刃齐齐斩下,直撼剑皇绝式。

    “轰”一声天雷般震耳欲聋轰鸣,战天修罗终究难敌人间极剑,化作道道猩红血气散逸而去,毁煞枪打着旋倒插入地,之后化作一道血光重新没入血万戮眉心。

    而血千秋、血万戮叔侄二人受到气流冲击,同时如炮弹一般倒飞,直撞向坐于位上的阴魍魉。

    眼看就要撞到一处,突然,阴魍魉双目一张,气机陡升,周遭阴风乍起,凝成两只硕大鬼手,抵住修罗道二人退势,再分掌一拨,将二人送到一旁,而阴魍魉缓缓从座上起身,长身挺立,绣着万鬼地狱的灰色皇袍在阴风下猎猎飞舞,宛若张开地狱图景。

    阴魍魉漆黑如幽夜的双目冷视着越苍穹,凛然道:“无知后辈,冲撞到朕的驾前,便让你永坠地狱,忏悔今日罪行。”随即一掌竖立,一拳虚握,从掌心抽出一把白骨铸成的骷髅长刀。荒骨邪刃斜指向地,天愁地惨的煞气却已如浪涌向越苍穹。

    “朕?”剑皇一声失笑,无限讥嘲,“剑皇之前,竟敢以‘朕’自称,你的称谓,需得配上你的实力啊!”越苍穹双指一并,隐露锋芒,黄金剑芒虽未发,却已震古烁今。

    剑中皇者,鬼中王者,胜负生死,尽此一决!(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惊骇一幕出现,晏世元假意搀扶,却是夺过荒骨刀,刀刃一送,反手刺入阴魍魉胸膛,干净利落的洞穿他的心脏。

    “为……为什么……”阴魍魉口吐血沫,难以置信问道。

    “六道轮回,天人再临,鬼王之血,正可恭贺吾主新生!”晏世元冷笑一声,重掌一击刀柄,雄沉劲力下,长刀带着阴魍魉的躯体飞射而出,擦着越苍穹的身边而过,最后连人带刀钉在了高台上巨大鬼首雕像的第三只眼上!

    鬼首雕像獠牙如剑,赤发如火,三眼怒张,本是兴致十足的看着场上蝼蚁厮杀,此时却突遭横祸,额上竖起的一眼被刺入荒骨刀。

    应飞扬却心头一紧,在场只他知道,鬼首雕像的第三只眼中藏着一个囚室,而囚室中,除了有他的肉身外,还有一个深不可测的绝世奇人,顿生不安之感。

    而下一瞬,被钉住的阴魍魉向将枯涸而死的鱼一般疯狂扭动身子,发出刺耳的凄厉惨呼,但他身躯却好似血液被抽干一样,急速老化、枯萎、干涸,最后变成一具面容扭曲的可怖干尸,再发不出半句哀嚎,风一吹,干尸碎开,随风飘散,一代鬼王,化作飞灰。

    鬼眼中被刀刺开一缝,浓稠猩红血水的血水从缝中渗出,宛若恶鬼泣血。而后乍起飓风狂旋,鬼城方圆煞气被抽之一空,源源不断注入鬼眼之中,聚集成一股惊天地泣鬼神的力量。

    本就将毁的鬼狱加速崩解,摇摇欲坠,地面龟裂,砖石垮塌,无论正邪皆受到波及,站立不稳。

    天摇地动下。众人纷纷大骇,左飞樱竭力稳住身形,问道:“师兄,这是怎么了?”

    纪凤鸣神色亦是一变,“不对,煞气尽数被卷走,盘古开天阵阵法开始不稳,师妹,快与我协力稳住!”

    而晏世元眼露狂热,与其余人间道道众一起跪倒,朝着鬼首高声道:“五毒不尽,六道重临,天人降世,涤荡浊尘,人间道道众在此,恭!迎!吾!主!回!归!”

    话音方落,便是一道高亢笑声从鬼眼中传来,“哈哈哈哈哈!”众人只觉一股无形声浪排山倒海而来,几欲将自己掀飞,功力稍弱者已是喉中腥甜狂涌,五脏六腑移位,只听得那声音狂雷似的在耳中嗡嗡怒震道:“晏道主,这些年劳你费心了。道门诸位,久违了!”

    石破天惊的笑声中,鬼眼轰然炸开,飞溅的血水如血莲绽开,一道身影在漫天血莲中降世,那人满身血污,不辨面貌,但却自有一股凌越古今的气度,众多功力较弱的正邪之人跌坐于汹涌气浪中,仰头看着那道不凡身影,呼吸窒堵,心头大震,不约而同的想着“天下究竟何时多了这等人物!”

    众人之中,唯独越苍穹面色如初,似是久候多时“哦?终于出来了吗?”

    越苍穹剑指再出,凛冽气息弥漫天地,众人方经惊涛骇浪般的声波,还未来得及**,又逢皇者威压弥天而下,皆是苦不堪言。而越苍穹手一挥,恢宏剑气破空而来,对上阴魍魉时也不曾轻出的黄金剑芒,此时毫不保留的尽展剑威!

    应飞扬心头一慌,“糟,我的肉身还在牢室里!”越苍穹剑芒所向,摧枯拉朽,若是击在鬼首雕像上,牢室必然垮塌崩毁,那他的肉身还不得被活埋,一边暗自祈祷着那脏污人一定要接下,一边趁着注意力其他敌人皆被战斗吸引,向牢室方向移去。

    “好招!”那人赞了一声,却也不负所托,同时双掌一挥,拨出两道蕴含天地至理的弧线,交汇成圆,一股衰败凋亡之气随着他的手分化而出,无坚不摧的黄金剑芒竟也一瞬逐渐光芒黯淡,而那人再双掌分拨,剑气已被一分为二擦着他身子而过,直飞越鬼城,撞碎了鬼城外两个山巅才停止。

    化去黄金剑芒,那人舒了口气道:“我甫一复出,剑皇就赠此重礼,当真让人承受不起。”

    越苍穹冷笑道:“能接的下,证明此礼仍是轻了,你窥视的久了,也该活动下筋骨。”众人这才知晓,难怪越苍穹方才对上阴魍魉这般强者也未出全力,而是力求用最少的真气消耗换取最大战果,原来是已注意到这人存在。

    脏污怪人哈哈一笑道:“久闻皇者之剑,今日得见,果真不凡,礼我既已收下,剑皇不如再卖我个面子,让我带走人间道之人,今日便算和局,如何?”

    此人对上越苍穹仍不落下风,但听闻他要带走人间道道众,义愤填膺的道门之人哪肯答应,一名道人怒道:“六道余孽与道门仇深似海,岂是你说带走就带走,你算什么,为什么要卖你面子?”

    连地狱道都暗有谋算,晏世元当着众人面杀了他们地狱道之主,若任他离开,今后地狱道还不沦为六道笑柄?但他们心思却不宣诸于外,只想先退道门之人,待外敌退后,再擒下晏世元,祭奠阴魍魉。

    脏污怪人瞥他一眼,道:“原来是长乐山常道长,长乐山一门三十七人,尽遭六道恶灭屠戮,只你一人脱出,仇深似海四字确实当得,但如今罪魁祸首就在眼前,你怎么反不认得了。”

    那常道人闻言,面色一变,却更疑惑,目光茫然喃喃道:“难道是……不!这……怎么可能?”

    “还是不愿相信吗?那我再助你回忆一下!”那怪人话音方落,便见身形一掠,从空而坠,如鹰掠食一般探出一手擒向常道人。

    常道人恍惚之间,觉得劲风临头,本能掷出一个玉如意打向那人,但那人只随手一挥,玉如意便失去光泽的坠了地,而常道人一招未出,就已被那人一把扣住背心擒下,速度之快,周遭同伴竟是无一察觉。

    只越苍穹见那怪人敢在他面前抓人,面露怒容道“给本座撒手!”,并指发出数道剑气,剑气破空呼啸,每一剑都是至极之剑。

    脏污怪人在剑气下三分化,七分躲,血污身影穿梭于剑气之间,但只余一手难尽化剑气,身带一人也难全躲剑威。随即一把把常道人扔回原处,“还与你们!”

    同时双掌聚合,再挡越苍穹的黄金剑芒,而身形则借力化退,落到鬼首雕像的头顶,一派从容。

    “你无事吧?”,见常道人被救回,周遭人纷纷问道。

    常道人惊魂甫定的摇了摇头,道了声“无事。”

    却见周遭之人皆是面露惊骇的看着他,“你的皮肤……你中毒了?”

    常道人一惊,看向自己的双臂,却发现一股黑气正从自己的肘部向手掌蔓延,而黑气笼罩下,肌肤变得如搁置的发黑的尸体一般,腐烂、肿胀、流脓分外恶心。脑海中随即浮现出一个梦魇般的功法,颤声道:“这是……!”

    语未说完,常道人整个人忽然如肿胀的气球轰然爆开,化作黑臭污血漫天而降,如雨飘散,众人躲避不及,却见此时,一个赤火罩在他们头顶张开,污血在高温之下尽数被蒸腾。

    而赤火罩中心,纪凤鸣手捏赤火法诀,眸光却比火更灼热,“这是天人五衰功!你究竟是谁?”常道人会全身腐烂爆脓,并非是因为中毒,而是身染浊气。纪凤鸣虽未亲眼见识过,但却曾听他师尊卫无双提及,卫无双自言,平生遇到的第一强敌就是六道天主帝凌天,而帝凌天的绝学是天道一脉传承的‘天人五衰功’,自混沌开辟以来,天地就分清浊二气,世间法门多是修炼清气,但天人五衰功却是独一无二的修炼浊气,由浊转清的法门,一旦修炼有成,不但自己可以转变清浊二气,甚至还可将对手辛苦修炼的清气炼成浊气,常道人就是例子,至浊之气,寻常道者清圣之体难以承受,自是爆体而亡

    几个老道面色又变,似已猜到,却仍是不敢说出。

    “枉你们这些人还与我打过照面,却不敢像卫无双的徒弟一样猜到什么说什么,也罢,我这邋遢样子,难怪你们不敢认!”脏污怪人说罢,身子一旋,腾空旋起。

    明从暗生,净由秽出。

    脏污怪人旋身间,天际传来曼妙悠扬的天乐,柔和动听,瓣瓣柔和花瓣从上空飘扬洒落,落英缤纷,而脏污怪人身上自然散发纯净柔和光芒,一身脏污竟被净化一般急速剥离,连原本脏得看不清颜色的衣服如今也恢复成一件一尘不染的白袍。但就当那张原本在污血遮掩下看不清楚的面容即将随着身形旋转暴露在众人眼前时,那人却化出一个银色面具,轻轻覆在了自己脸上。

    “重新介绍,吾乃天道之主帝凌天,诸位,久违了!”面具一戴,便好似天人之隔,渺远声音从面具后传来,惊起众人心中千重波,万重浪!

    “帝凌天,你竟未死!”每个喊出这话的人,都在帝凌天锃亮如镜的银制面具映照下,看到自己惊骇扭曲的面容。

    帝凌天这三个字,三十多年前如流星一般瞬起瞬灭,却如噩梦一般沉压在正道之人心中多年。白衣、银面、一脉相承的天人五衰功,纵然心中难以相信,心中却皆是不得不相信,三十多年前的噩梦,如今,再临了!

    “说回原题,不知帝凌天这个名字,够不够分量讨下我人间道道众。”

    道门众人面面相觑之际,璀璨黄金剑芒再现!

    越苍穹现身鬼首之上,双目湛然生辉,“你的名字,可保得下人间道道众活路,却保不下你自己性命,三十年前你败得太快,未曾战成,今日,便可补上!”

    帝凌天一震衣袖,清圣华光透体而出,宛若天人,笑道:“也罢,便以剑皇之血,再振吾之声名,此战之后,便是谁能可越穹凌天!”

    ps:今天帝凌天死而复活,大家一定会好奇他为什么会复活,在这里,我要冒死给大家剧透,是的,帝凌天,是在今天,在大家意念召唤下复活的!

    别说我瞎扯,看我慢慢给大家解释,帝凌天这个中二到爆的名字,其实是计数的法则,他的兄弟还有帝倚天,帝迩天,帝参天,帝死天,帝无天,帝戮天,帝弃天,帝霸天,帝救天,帝释天等人。每一个孤寂的夜晚,当少年们用双手宣泄自己**后,紧随快感而来的空虚,都会激起少年们内心深深负罪感,随后通定思痛。熟练的打开,发了一贴,《从今天开始戒x,每天记录,今天是第零天》,然后帝凌天与他兄弟的名字就会每天按时出现在相应楼层,当然,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前三人的名号反复出现。

    但今天不同,今天是七夕,与往常一样的夜晚,也比往常更加难捱,当身边的朋友梳出精致的发型,换上光鲜衣服,成双结对出门,只留下众多孤独者孑然一身,在昏暗的宿舍内,想着自己心爱的女神在别人面前言笑晏晏,肆无忌惮的展露最美好的一面,而那美好,自己却永远看不到……于是,一番故作挣扎之后,少年们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探向鼠标,点开了藏在文件夹最深处的视频,令一只手轻车熟路的探向胯下,熟练套弄……

    十几秒过后,少年握着一手腥滑,心中开始暗骂自己的不自制,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又打开,在记录贴上打下屈辱的几字,“今天破戒了,帝凌天!”

    七夕佳节,牛郎织女星永远映照不到的阴暗角落,还有无数人与这少年一样,也同样有无数个帝凌天在今夜诞生。

    于是,无数意念召唤下,六道之主,凌天之帝,超脱轮回,再度复生!

    诸君,你们为帝凌天的复出恭献了一份心念了吗?

    反正我是没有,我只是趁着我胸大腰细腿长的女朋友洗澡期间打下这段话,狠狠羞辱下今晚召唤过帝凌天的你们,才不是卡文烂唬凑字数呢( 就爱网)

    “此人竟是六道天主帝凌天?难怪如此深不可测!只是相传他早已身死,为何死而复生,又为何会在这囚牢之中呆了这么些年?”应飞扬心中惊骇,更兼疑惑重重,但在目睹越苍穹和帝凌天的一战后,这些惊骇疑问已然抛之脑后,眼中唯有全然的专注。

    越苍穹,帝凌天、二人各在“剑神”、“道扇”手下饮了一败,无缘名列当世顶峰十强,但胜败乃兵家常事,纵有败绩,二人依旧是足以与十大强者比肩膀最顶尖的高手,这一事实无可改变。

    如今,巨大鬼首之上,两道身影毫不避讳的踩踏鬼首,只因交手二人,早已凌越鬼神!黄金剑芒一对天人五衰,正是应飞扬今生所目睹过的最顶尖的一战!

    但绝世高手全力相搏,却并未如预料一般战得掌风翻涌、剑气纵横、天崩地裂鬼神惊。交起手来反而是归于至拙至朴、波澜不惊,一丝气浪都没掀起。

    越苍穹剑指挥划,交错纵横,环纳八方,宛若雄踞天下的帝皇指点江山,但剑气却隐于指尖,含而不发。帝凌天双掌翻腾,时如落花,时如流云,时水中之月,镜里之霜,却转瞬即逝,缥缈无定,似是预示着世界万物难逃衰败命运,但一双肉掌却没翻起半丝风声。

    “这剑皇怎么比方才对上鬼王时还不如了,莫非是用尽了气力?”

    “帝凌天果然是假的吗?出手怎这么绵软无力?”

    正邪双方皆有人暗自疑惑,但唯有功力非凡者、或是应飞扬这等天资横溢之人才看得出此战凶险,更甚方才百倍。绝世高手本就超凡脱俗,他们的对诀既可以是千日之斗,也可是一招生死,既可以是招来式往,也可以是无招无式,纯粹心念之争,既可以战得天崩地裂,也可能如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岂是凡人以凡理可度之?

    此时二人之招表面上是绵软无力,没有四溢的剑气掌流,实则二人是将真气难捏入微,一丝都不外泄的全部聚集于指掌之间,彼此功力又相互抵消,才会表现出这种效果,待二人任一个稍有不及,胜负底定时,都将是剑气涌、掌风动,卷起无边巨浪狂涛。

    常人不知,但应飞扬眼中,这二人的争斗便向是打开了一扇武库大门,向他尽展内中无数珍藏,二人每一击都是精、气、神、心、势的集合,蕴含着各自所学精髓,令应飞扬看得不舍得眨眼,尤其是越苍穹,他的剑既蕴含所当者破,所向者靡的皇者气势,又藏着高不可攀得剑道至理,应飞扬每多看一眼,都觉自己对剑的体悟又多了一重,但与此同时,也加深了一分对心神的负担。应飞扬渐渐觉得眼睛昏花,身心俱疲,却不舍得有片刻眨眼,又勉力强撑了一阵。

    此时,“支——啦——”两声传来,众人再看,鬼首之上,交战二人足下已出现裂纹,越苍穹足下裂纹笔直如剑,透露出锋锐剑意,帝凌天足下裂纹蜷曲成圆,如六道往复轮回。

    观众修为高深看出端倪。对手是平生罕见劲敌,未避免力分则弱,所以越苍穹、帝凌天皆是将自身真气聚拢,谁若是气劲外溢,便证明他力已分散,将落于下风。

    但此时双方足下齐齐裂开,便证明胜负仍是五五之分,只是双方比斗已进入白热化,皆是渐渐难以再压抑自身无匹雄力。

    而随着裂纹裂开,应飞扬便觉自身剑心也裂出一纹一般,心力交瘁,气血翻涌,竟呕出一口血来……

    “我的修为终究还是差他们太多,他们越战展露出的境界越来越高,远非我能透彻!”应飞扬心中生起身入如宝山却空手而归的气闷之感,不由愤愤叹了声。

    好在他也拿得起放得下,压去心头不舍,抹抹嘴便血暗道:“他们二人现在就在鬼首上打斗,与我肉身离得极近,但凡露出一丝劲风,我肉身还不得被撕成碎片,当下,还是先得将肉身取回。”随即趁着正邪双方皆未注意,向着肉身所在而去。

    潜入先前牢室,牢室血水已虽晶壁破碎而流出,但刺鼻的血腥味仍然熏**倒,好在应飞扬的肉身仍安安静静坐着,只是全身脏污,血淋淋,宛若从地狱爬出的恶鬼。

    应飞扬不禁舒了口气,知晓帝凌天身份后,他便一直怀疑助他恢复伤势的动机为何,只恐自己肉身会被他利用,毕竟肉身落入六道恶灭手中,总令人不寒而栗,如畜生道就是肆意改造人的肉身闻名,而饿鬼道更是视修道者的肉身为上佳血食,看着如今肉身安然,忙迫不及待的让魂体重归肉身之内。

    魂魄入体,丝丝契合,应飞扬才觉自身原本沉重的连抬个手指都困难的伤势,如今已经全然好了,心中暗暗称奇,“帝凌天教我的疗伤法门,果然有效,只是以他身份,传授我的东西不知是否有后患……”但此时可不是念及这些的时候,在他头顶就有当世两大高手比拼,若是被波及其中,那可将是尸骨无存。

    应飞扬心中想着,连忙起身,但方站稳身形,便见头顶瓦石碎落,大块砖石还未砸到他就碎成齑粉,而两道不世身影随着瓦石一同坠落!

    越苍穹和帝凌天竟齐齐踩塌了沉重厚实的鬼首雕像,从鬼首之上坠落而下!应飞扬在远处观视时,已能看出二人这招式变化各含至理,各逞神通,已令人心驰意动,但如今身陷风暴核心,才觉所能观视出的不过沧海一隅,冰山一角,未及反应,便有两股磅礴无匹,铺天盖地的气势从身前身后漫压而来,只是气势就另应飞扬难以承受,只觉要被夹在中间压成薄片,这般滋味,可是他生平头一遭。而此时,交战二人已至忘我之境,似是对应飞扬的到来并无一丝多余反应,越苍穹剑指斜递而来,速度不急不缓,无视应飞扬直点帝凌天眉心。应飞扬虽不是剑指目标,却感觉一股摧心裂魄的剑意似要洞穿他的灵魂,令他浑身止不住的颤栗,受到剑皇绝世之剑催逼,应飞扬剑在意先,本能而动,星纪剑一剑递出,刺出一道优雅轨迹,虽是无意而为,但却也因此如羚羊挂角,妙到巅毫!但一剑递出,心神才反应过来,随即大惊,越苍穹和帝凌天之战正成均势,任何微小的变数都可能改变二人间的平衡。应飞扬唯恐剑皇因自己这一剑而落败,但转瞬之后,便只自己的担心是何等多余,越苍穹不闪不避,只眼中金芒一闪,便如下达皇者御令,应飞扬顿觉腕上一沉,星纪剑竟掉了个头,绕着自己的脖颈反向身后帝凌天刺去,剑皇之前,诸剑皆需称臣,不但轻描淡写化去这一剑,更成了对付帝凌天的一记杀招。但帝凌天何曾是易与之辈?应飞扬只感一只手贴在了自己后心,随后一股清气灌流四肢百骸,左手竟不受控制而动,抵住绕颈后刺的右手,同时右膝抬起,狠狠撞向越苍穹腹部。越苍穹足下依旧不动,只剑指一点应飞扬膝盖,应飞扬的腿就转而向后,直踢帝凌天面门。而帝凌天则随手扣住应飞扬飞来之脚,真气自他涌泉**灌入,直走右手少阴心经,应飞扬右手不由自主的一挥,长剑再度抹向越苍穹颈部……“喂,两位前辈,我真的只是路过……”应飞扬喊道,但二人如若未闻,就这样,两大高手,招来式往,却全以应飞扬为媒介,应飞扬夹身其中,只感自己变成了牵线木偶,不得自由,当真苦不堪言。应飞扬随即心生一股无名火,自下山以来他屡遇强敌,但即便对手强如“啸天狂狮”师我谁、“物盛当杀”贺孤穷他也敢与之对敌,何时有过这般任人摆布的情形?心头一横,生出狠意,应飞扬竭力催动气海,气海中玉虚纳身真气形成的真气涡流随即逆旋,将自身经脉中,两大高手的所留真气转而吸入丹田气海内。只取越苍穹和帝凌天些许真气,应飞扬便觉气海已充盈到胀痛,浑身毛孔都已承受不住雄浑真气而渗出血来。而应飞扬恍若毫无痛感,一声长喝,身上剑意层层攀升,本将他视为傀儡的越苍穹和帝凌天神色皆齐齐一动。此时,应飞扬长剑驻地一按,眼中迸射剑芒!“天隐剑界,开!”天隐剑界是司马承祯在与“剑冠”顾剑声同参下所创出的绝学,可谓集司马承祯毕生所长,剑界之中似虚还实,是以无恒强、无恒弱,全看各自心念,是最有可能以弱胜强的剑术。只是要化出一个虚中有实的剑界,需要极多的真气支撑,应飞扬本身真气自然不够,但仗持一股狠劲,硬是以玉虚纳神真气气涡吸纳剑皇剑气和六道天主由垢转净的清气为己用,终于使得这项绝学再现尘寰!剑界之中,诸景皆有心生。

    本来内中应该是应飞扬的主场,但因两大强者降临,投射出了帝凌天和越苍穹的心境。

    应飞扬左手边是一片安宁祥和的天外之景,满天都是霞绦,无尽彩光倾洒而下,映照在一株株七妙宝树上,折射出晶莹剔透的华彩,仙乐齐鸣,花雨纷飞,花瓣在乐声中不断飘洒而下,让这片天空都充满了沁人心脾的花香。

    而地上矗立着一个高达数十丈的祭台,显得神圣而庄严,祭台上供奉着一个十人高的白玉人形雕像,雕像一手负后,一手托前,没有五官的面容像平滑得向一面镜子,但其他部位乃至衣物的褶皱都被细致的雕刻出,栩栩如生,而此时,帝凌天就站在雕像手掌之上,形象和气质都与雕像几如一致,让人仰望同时心生敬畏。

    左手边的七彩祥云看起来蔓延无际,但到应飞扬头顶时,云层却被一道深沉剑痕横空划断,宛若楚河汉界,壁垒分明。

    剑痕另一侧,也就是应飞扬右边,却是一片恢宏而肃杀的景致,竟是一座用剑打造成的宫廷。两把石质松纹巨剑倒插于地算作华表,剑柄顶端踞坐着两只昂天而吼的镇宫剑兽。而长剑铺阶,阶梯一层一层拔高,无边无际,直达天阙。长阶两侧各有三排长剑倒插,此时剑身齐齐向长阶顶端的宫殿弯倾,如拜如谒,共揖高高在上的剑中皇者。

    长阶尽头,宫殿之内剑皇越苍穹高坐在剑铸皇座上,兵刃肃杀之气在天空凝成黑云,压顶而来,唯独剑皇端坐之处,剑意冲霄,直破云天,一缕璀璨金光从黑云中渗出,照射在宫廷上,映出一片光彩夺目的黄金剑芒!

    反倒是应飞扬的主场,一片只有剑存在的荒芜剑原,众多倒插于地的剑,在两侧恢宏壮丽之境下显得不值一提,更被两方侵占得只剩一隅之地。但越苍穹和帝凌天却齐齐投下两道居高临下的目光,看向应飞扬!

    帝凌天的表情隐藏在面具之后无法看清,但双眸却显露出兴致。“这便是司马承祯的天隐剑界?果然是罕世的绝学,开眼界了!”

    而剑皇兴致更是炽烈百倍,双目更是猛然一睁,剑庭中万剑齐齐一亮,一股剑意化作从长阶尽头滚滚而来,吹得应飞扬所在剑原的长剑如草摇动。便听剑皇声音随剑意传来:“便借此子,继续方才未完之战,先制住此子为胜,败者当场自尽,六道天主可敢答应?”

    “哈,剑皇此有雅兴,吾又岂能扫兴?”帝凌天闻言,朗声一笑,深沉压迫的视线似要将应飞扬看透。

    当时两大高手,如刀似剑的四道目光,齐齐盯向应飞扬,欲再度以他为媒介,分出高下。

    却见应飞扬轻吸口气,又悠长的吐出,随他吐气的动作,以他为中心的剑原开始颤动,却见应飞扬双目一张,心意坚定,剑原随即迅速向四周扩散蔓延,似要从那二人的疆域中夺回本属于它的领地,而应飞扬足下,一把剑从荒芜土地中破土而出,疯狂成长,直用剑柄将他托举到天上,与高坐王位的越苍穹,端立于祭台雕像之上的帝凌天比肩齐平。

    “三招为限如何,晚辈以一敌二,独接两位前辈三招,三招制不住我,便算我赢!”,应飞扬立身剑柄之上,迎视二人道。

    ps:昨天断更了,但需要理由吗?不这么断它一断的话,你们一定会误以为我是七夕还闷头码字的可悲大龄单身废物。。(未完待续。)

    应飞扬是狂气内敛之人,少与人争,唯独在剑道一途上至专至诚,不容轻侮。无意间卷入了越苍穹和帝凌天的战斗,却被二人当作过招的人偶,比斗的媒介,这种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无视令他憋闷的无以复加,终于激起应飞扬潜藏的傲气,一剑划界,同时向当世两大顶尖高手宣战。

    听闻狂语,帝凌天和越苍穹二人眼中各自闪过一丝讶然,对视一眼,不由放声齐笑,震荡苍穹,惊得剑原长剑嗡嗡齐颤。

    越苍穹与应飞扬见过两次,但先前因为应飞扬一身血污,加之他正全心全意对战帝凌天,才一时未认出应飞扬,此时将他认出,赞了道:“遇强则强,好个剑者气魄!”随即话锋一转,冷然道:“不过,既同为剑者,当知命系剑上,生死莫怨,既然向本座挑战,那就别指望剑刃相向时,本座会手下留情!”

    帝凌天则笑道:“有意思,凭你这一句,便不枉我救治你一回,但这一次,我不保证你还能留命让我再救一次!”

    二人话语,皆带判生定死的高手气魄,但应飞扬傲立剑端,凛然不惧道:“两位前辈言下之意是……”

    “允你!”既是人间绝顶,岂会畏惧晚辈挑战,二人同出一声,若晴天霹雳,震慑人心,

    “那,晚辈请招了!”应飞扬一声请招,摒弃诸心,唯存剑意,似是要向当世两大高手宣告,一剑在握,他便有资格做任何人的敌手,不容人无视!

    越苍穹和帝凌天自恃身份,不可能先出手,应飞扬自无谦让之礼,随即出招。

    霎时景随意变,剑由心生,两侧天际之上,风云异动!光彩炫目的五色祥云,刀兵之气凝聚的肃杀黑云,飘着花瓣送着仙乐的香风,划过兵刃带着剑鸣声的罡风,在应飞扬心念之下纷纷化为剑形,倒悬于天,层层叠叠,遮蔽日月,分列与左右两侧天际!

    “两位前辈,接我第一招!”

    应飞扬双手各掐剑指,在胸前一交错,仿佛拉动了一条无形丝线,风云之剑皆被牵动,斜坠而下,祥云香风所化之剑尽数射向越苍穹,而黑云罡风所化之剑射向帝凌天,漫天斜织,如雨倾泻,将越苍穹、帝凌天二人笼罩在无尽剑雨之中!

    这一招,便是将帝凌天、越苍穹心中境象凝练成剑,再让他们彼此互击,已达借力破力之效。

    “破风斩云剑练到这等剑境,不差了!”越苍穹端坐座上稳然不动,身为一代剑宗,自然识得这套广为人知的剑法,然而,剑法虽同,境界却是云泥之别,破风斩云剑本是凌霄剑宗基础剑法,但此时,剑化万千,每一把剑都含蕴含一路剑招,风急云乱,风起云涌,风轻云淡,风云突变……诸多招式剑意彼此不同,却又浑然天成的融为一体,共同织成这一杀招。

    “这就是天隐剑界?招式皆由意识催动,却能影响现实,当真绝学。”帝凌天双手负后,亦无视漫天剑雨,细窥天隐剑界虚实。

    直到剑刃临头——

    越苍穹不闪,驾前地面如雨后春笋一般,次第冒出,一排等人高的长剑横挡在前,结成一道冰冷剑墙,凛然屹立,坚不可摧,仿若最忠实的护卫,在剑击锵然之间,尽挡风云之剑!

    帝凌天不避,托举着他的白玉雕像陡然放出高洁的白光,仿若天上神祗借助白玉雕像降临人间,生出一股令人膜拜的气势,而白玉雕像活过来般一振衣袖,一股清圣之气被它挥出,万剑的灵气似也被这气息卷走一般,霎时风消云散,剑气消无,重归一片平静!

    一招让先,虽看上去轻描淡写就化解攻势,二人却在心中皆知此招不凡,各道一声好,而回礼,随即而至!

    越苍穹手一轻挥,如下谕令,身前护身剑墙拔地而起,一柄接一柄箭射而出,如电如练,带着洞穿空气的气爆声急速向前,而剑身在空气摩擦下迸射出耀眼堂皇的金芒,悍然杀来!

    帝凌天一击掌,清圣之气又化作一个巨手,将漫天花雨卷入其中缓缓击来,虚实交错,掌影恍惚,看似只是一团带着香风的轻飘飘清气,但掌风所向的应飞扬却觉内中暗藏须弥山倾的雄浑之势,似六道苍生皆在此掌掌控之中。

    二招一者疾,一者沉,却各显顶上修为,同时向应飞扬击而去,但却算不上夹攻,因为越苍穹、帝凌天二人皆知,对方才是最大的竞争对手。

    任何一人,都是毕生难逢的强敌,如今两大高手绝式压迫下,更激得应飞扬剑意贲张沸腾,层层拔升!

    “第二招!”应飞扬高喝一声,宣泄心中剑意,竟是不可思议的一身双化,两道一模一样的身影腾跃而起,飞冲上天,各自逞能,直迎两大绝式。

    右侧应飞扬负剑于后,剑上顿生“堂皇大日”,太阳般的火球由一到九,从剑上升腾而起,赤红光芒光耀万丈,驱散开厚重如铅的压顶黑云,在应飞扬背后周而复始旋转,绕飞成一个无可挑剔的浑圆,光辉炫目,全然不输黄金剑芒,正是凌霄剑宗六大剑诀“九阳昊天剑诀”,九日流转圆满之际,应飞扬剑一挥,炎火炽烈,九日齐动撞向迎面射来的道道巨剑,便是要以火克金,熔炼无坚不摧的黄金剑芒。

    左侧应飞扬凌空而舞,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方神兽随着长剑舞动凝化成形,各自嘶吼鸣叫一声,齐向前飞去,最后四相合而归初始,彼此交融成了一把混沌虚无之气组成的气剑,带着先天之威狠狠刺向巨掌,所使亦是同为凌霄剑宗六大剑诀的“四相太王剑”。天地本归属混沌,天地分后才有清浊,此招便意在以混沌之剑克清圣之气。

    一身双化,同使两种高深剑法,本如梦幻一般的事,在剑界之中却可轻易做到。

    九阳昊天剑诀,四相太王剑,皆是思虑之后挑选出的最能克制来招之剑,应飞扬本有信心,但结果却是——

    黄金剑芒虽原本属金,但练到越苍穹的境界已是人间至极之剑,早脱离五行之属,以火克金的五行生克之理全然无功,九阳虽有炽天之威,璀璨剑芒却如贯日金虹,剑气所经之处,便如皇者亲临,无物不破,霎时间,九阳齐坠!

    而另一侧,混沌之剑狠狠刺入真气凝聚的大手,但大手反而一捏稳稳攥住剑身,将掌中清气注入混沌之剑,混沌之剑平衡顿遭打破,四相灵兽再度分化而出。但灵兽却如染了病一般被缠绕了一层黑色浊气,在黑色浊气吞噬下迅速衰亡湮灭,而大手依旧排山倒海一般向应飞扬击去。

    纵然初遇天隐剑界,但越苍穹、帝凌天这等高手,心境皆是无懈可击,也都曾经以其他形式经历过心念之战,所以,即便在剑界之内,依旧强的难以撼动!

    凌霄剑宗两大剑法双双被破,剑气掌功齐齐而来,轰然一声,两个应飞扬同时中招受创

    两个应飞扬被击得倒飞回巨剑剑柄,两个身形再度重叠为一,却是口吐鲜血,拄剑跪地。

    就在跪地一瞬,越苍穹和帝凌天同时动了!

    不动则已,动则惊人,二人一者冯虚御风,一者身化飞剑,快逾闪电间,已逼至应飞扬身侧,就看谁能先将他制住,谁便是胜者!

    但就在二人同时接近应飞扬瞬间,彼此皆分了一半心神在对方之上,却见,颓唐跪地的应飞扬猛然一按剑柄,星纪剑下陷三分,一道细长剑痕从巨剑剑柄处裂开,蜿蜒而下!

    “第三招!”

    不屈剑意自星纪剑传入足下巨剑,再经由巨剑直贯而下,传入茫茫剑原之中,霎时,剑原上,荒芜大地腾动,震颤不已,万剑同受感召,卷着尘沙拔地而起,滔滔剑流带着无以伦比的杀伤力,宛如飞瀑逆流冲天!

    越苍穹和帝凌天面色皆是一动,齐齐闪逝后退,躲过冲天剑流,直退至百步开外。

    “好剑,此剑何名?”剑皇退身同时,见猎心喜问道。

    “万道引归,寰宇剑罡,万道引归天剑诀,还请剑皇品鉴!”逆天剑流中,应飞扬战意十足道。

    “凌霄剑宗最强之剑?久闻大名,初次得见,幸甚至哉!”万道引归天剑诀作为凌霄剑宗最顶级剑法,见它现世在应飞扬手中现世,越苍穹也不禁动容。

    “好说,晚辈随心而造,若是名不副实,还请剑皇原宥!”话语谦恭,却暗藏傲然之意,应飞扬拄剑不动,以万物为剑的剑意向四周弥漫,无形无相,遍布虚空。

    倒飞上天的长剑受剑意感召,陡然一停,转作盘旋飞舞,层层叠叠,密如飞蝗,交织成一道杂乱却暗合某种规律的剑阵,剑光缭乱,剑影恍惚,更有一些相互碰撞,变化出更加错综复杂的飞行脉络,令人难以分辨。

    而剑网肆无忌惮的扩大它的疆域,将越苍穹和帝凌天二人笼罩其中,漫天仿佛天地间任何一处戒备剑意充斥,无处可闪,无处可逃。

    剑界之中随心而动,所使出的剑法并不一定是自己现实中掌握的剑法,比如九阳昊天剑诀,便是应飞扬见明烨使出后,依葫芦画瓢在剑界中模拟。

    而万道引归天剑诀更是奇葩,应飞扬既没有习得,也没有见别人用过,对它的所知,仅限于知晓这剑法的名字,以及知它晓欲练招先忘招的奇异之处,但应飞扬本能觉得,自己若是会使这招,那这招就该是这等效果,这等气象,最后硬生生在天隐剑界中将它的威力具现出!

    虽此万道引归非彼万道引归,但弥天盖地的剑威亦是声势骇人,便是强如越苍穹和帝凌天,剑阵之中也不得不缓步而退,只是二人虽退不乱,依旧章法谨然。

    越苍穹顺手在空中夺下一剑,平凡一剑在剑皇之手,立刻成了独一无二的神兵利器,剑身一抖,便舞出一片密不透风的光幕,护住周身,足以洞金穿石的剑影密密麻麻撞上光幕,顿发出急如骤雨的交击声,但在光幕之下却是崩碎开来,毫无例外。

    而帝凌天双手拨化,化出优雅至极的弧线,尽显云淡风轻,但那双晶莹如玉,一尘不染的手,却如同拨转六道轮回的转盘一般,靠近那双手的剑刃皆被玄异之力引偏,与其他急射而来的剑刃狠狠撞到一起,各自化作齑粉。

    随着二人越退越远,剑阵扩张也到极限,应飞扬心一横,双手一分,剑指直指越苍穹与帝凌天。

    覆如天盖的剑阵陡然变形,分为两股,千剑万剑组成两道汹涌剑流,轰然破空声中,如长江破堤一般,争先空后向两大高手奔涌而去。

    二人在剑流之中竟也一退再退,渐渐退回最初原点,应飞扬信心大涨,三招将过,对手皆被自己逼退,千丈开外,看他们如何能将自己制住?随即再催真气,加成剑威!,

    二人又迅捷向后,连退数步,已回到原点,却见越苍穹掷剑插地,大马金刀坐回剑铸王座之上。帝凌天足下一点,飘回雕塑掌中,双手负后卓然稳立。

    剑流紧追而来,但两大高手面不改色,竟皆对紧随的剑流视而不见,皆说了一声“停!”

    应飞扬心头一惊,还未来得及反应,忽然觉得身遭冒出两股劲力不知潜伏多久的气劲,从一左一右突兀击来,尽在咫尺的攻势使应飞扬无法应对,猝不及防间,气脉被外力侵入,周身真气运流顿时被截断。

    而二大高手似是言出法随,“停”字一吐出口,剑流就失了应飞扬指挥,不受控制的纷纷坠落而下,或臣服于剑皇座驾前,或倒插在祭台之上。像两条衰败的长龙

    “哈,还是输了……”应飞扬心中笑了一声。

    纵然天隐剑界中全凭心念,只要心意坚定,那心想念动间,万事皆无不可能,但剑中皇者和六道天主修为皆是远超他的理解,任何胜过他们二人的想象,最终也瞒不过自己本心,所以也就无法成真。

    三招之间,已倾尽自己心神,便是先前对战阴魍魉,应飞扬也未觉如此疲惫,不知怎得,就闭上了眼陷入一片黑暗中。

    “剑皇,不知照你所看,此战胜负如何?”漫天花雨中,帝凌天一身净白,宛若天人,丝毫不像经过一场战斗。

    “平手!”

    “对你,对我,”越苍穹冷然一瞥坐倒在巨大剑柄上的应飞扬,“亦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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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还是怕解释不清天隐剑界设定,再用现代汉语翻译一下,剑界之中,属于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只要相信,就可能实现,但这里的相信,不是指口头上自我催眠,而是本心相信,拿正常人举例就是,想要一蹦蹦到三米开外,这在剑界中可以实现,因为这还属于人类范畴,但想要一蹦蹦上月球,任你吹得天花乱坠也不能实现,因为就算嘴上再怎么说,你自己都不会相信!类似自己也不相信的例子还有,剃了光头后一拳爆星,女神突然跑来跪舔,某李姓妇女自言考上北大等等,就不举例了

    天隐剑界本身是越级打怪的剑法,所以略显bug,但其实前置条件就很苛刻,除此外还有许多硬伤后期会提,所以只能当作奇兵,算不上多大的外挂。(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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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凌天的心域内,漫天花雨尽遭剑风吹散,汹涌乱舞,繁花之中,泰然自若道:“没错,天上天下,本该只有两类人,傲立顶峰者,和顶峰之下的芸芸众生,唯独你我不属于这二类之间,你我皆是大半个身子都立身绝顶之上,只欠后脚稍稍向前一挪,但却因时因势等诸多外因,这一脚,迟迟踏不出去,你我对上‘一圣双秀三顶峰’和‘东南西北四妖王’的话,若论胜负,或能能拼个四六之数,但要分生死,死的就定是我们!”

    说罢,帝凌天不语,纷乱花雨却莫名多了冷寂之意,无知自大,不识天高的井底之蛙,与只差半步就能与天比肩却怎么也迈不出这最后半步的他们,究竟哪个更幸运?

    剑皇似有感触,略收敌意,道:“说吧,你究竟要谈论什么?”

    “便与剑皇谈剑如何?”帝凌天反问。

    越苍穹大笑,傲然道:“哈哈,你之修为虽是深不可测,比斗,算是敌手,但论剑,却还不够资格!

    ”帝凌天并无反驳,道:“确实不错,天下间能与剑皇论剑者,也只顾剑声和宇文锋二人,吾确实不在其列,但万道殊途同归,吾要开诚布公品鉴一下三位的剑,倒也可以做到!”

    “哦,那不知天道主有何高见?”越苍穹挑眉道。“

    帝凌天侃侃而谈道:“但凡顶尖剑者,皆有其剑道,剑与道合,方能成其大,以剑神宇文锋论之,他之剑道便在‘舍己存剑,剑外无物’无情无念,无欲无求,无私无我,舍剑之外再无其他,所以才能无穷无尽,无边无际,无极无限乃至无敌。他便是将一切都献祭给了剑,所以才能成就这剑中神祗!”

    只听闻剑神之名,剑铸皇庭内,万剑便止不住骚动,如泣如吟,剑皇亦毫不避讳他的心绪波动,道:“不错,‘舍己存剑,剑外无物’,只此八字,便知天道主眼光见识确实非凡。

    帝凌天继续道“再说顾剑声,他所走的是另一条与宇文锋截然不同的剑道,他的剑,剑法地,剑法天,剑法自然,剑生道,道又生剑,所以风吹云动为剑,日月星辰为剑,天地万物,寰宇苍穹尽为剑,若宇文锋是剑外无物,那他便是万物皆剑,虽道不同,却更显顶峰之妙。”

    越苍穹点头认同道:“剑法自然之剑,可惜本座却未能亲自一试,不知是幸或是不幸,接下来,该轮到本座了吧。”

    帝凌天道:“剑皇的绝技‘黄金剑芒’秘籍,相传乃是自上古黄帝轩辕剑上拓印下来的,只是流传千年只余下些许残篇,威力大不比传说,是以在春秋剑阙中并未受到重视。但剑皇却靠一身奇才,综合先秦百家流派,以百家之学补足帝皇之剑,终使得这项绝技隔世再现。只此一桩,便是剑皇对剑界的莫大贡献!”说完赞叹之语,帝凌天话锋一转:“黄金剑芒乃黄帝所创,又统合百家之学,剑皇剑道自然是皇者之剑,皇者之剑,吞天吐地,囊括四海,直之无前,举之无上,案之无下,运之无旁,上决浮云,下绝地纪,本已是人间极剑,只可惜……”

    “可惜天外有天,剑上有剑,皇者虽处人间极点,但仍有神明高居在上,论先天剑境,我这剑皇终是逊剑神宇文锋一筹,你想说的是这些吗?”越苍穹接续冷道。

    帝凌天对他的那番评价并非独创,而是世所流传之论,世人点评越苍穹与宇文锋之战时常以此句做结尾,对此,越苍穹早已听惯,随口便将后面的话接出。

    但帝凌天却是出乎意料的摇头,狂妄大笑,身后白玉雕像也气质一变,睥睨天地:“凡夫俗子的浅见,岂能评定人间剑皇,吾帝凌天何许人也,又岂会拾人牙慧?谁言这人间之剑不能凌越天上剑神?黄金剑芒乃轩辕黄帝所创,昔时黄帝手持轩辕剑,开辟人皇治世,天地人三才,以人居中,统掌三界!黄帝谕令一出,上达九天,下至十地,天地神鬼,无不服膺!皇者剑道的先天剑境,又岂会输与剑神?”

    “哈哈哈!”越苍穹闻言,也随之放声大笑,声音如雷滚滚而落,长阶之上万剑齐鸣,“先前天道主说与本座会有共同话题,现在,本座开始相信了,还请继续。那本座是哪里输了剑神,又是差了哪半步,迟迟踏不上顶峰?”

    剑皇所缺的,非是先天剑境,而是后天剑势,轩辕皇帝一统人族,平定九州,以横扫天下之势养心中一往无前的皇者剑意,才成就这人中之帝,剑上之皇。剑皇虽贵为一派之主,但却不曾统掌天地,决断山河,没有体味过皇者心态,所以对后天剑势的把握终是逊了半分。”

    “哦?那天道主的意思是要我伐挞山河,横扫六合,做个社稷之主,再借这帝王心态内外交感,以王道证剑道,助我一登顶峰?”越苍穹倚在座上,双目半眯,目光更显深沉莫测。

    “尘世浊浊不堪纷扰,人间君主之位剑皇未必看在眼里,但一统修真的诸派万教,做个前无古人的仙道剑皇,倒是可以一试。”帝凌天双目透出毫不掩饰的蛊惑之意,话锋一沉,补充道:“又或者说,剑皇已经在试了!”

    “轰隆”剑庭上空风云急变,肃杀黑云遮阳蔽日,接着陡然劈下一道银蛇般的电光,照得越苍穹面容阴晴莫定!

    “天道主方再现尘寰,消息却也这般灵通。”

    “坐井观天,不懂收集情报,这是阴魍魉这种自大蠢辈才会犯的错,吾怎可能轻犯,何况剑皇以黄金剑芒为饵,在洛阳城中邀天下高手论剑证武这等大事我怎会不知?”帝凌天淡然应道。

    “哼!”越苍穹冷哼一声道“不错,你既然看出,本座也不屑讳言,本座邀诸多修者共同证剑论武,便是旨在建立一个功法的同修盟,让盟中众人打破隔阂,开诚布公,超脱门派桎梏,交流彼此所学。”

    帝凌天顺着他的话语说道:“彼此无隔阂,交流并济,则门派形同虚设,门派不存,则诸派归于一统,举世大同。而剑皇作为同修盟盟主,兵不血刃,便已一统万教,可谓内圣外王,剑皇,你好大的野心,但,做得到吗?”

    越苍穹默然,冷眼不答。

    “此番剑皇抛出《黄金剑芒》的绝技,但不过是想收拢些小门小派的散修,但这些散修个个敝帚自珍,觊觎剑皇绝技,但却谁也不舍将自己绝技与他人分享,小门小派尚且如此,若换做名门大派,那将遭遇的抵触更是可想而知,剑皇的计划,看着美好,却并无成功的可能!”

    越苍穹冷笑道:“凡事事在人为,莫忘我春秋剑阙是从何而来,千年之前,百家争鸣不休,彼此鄙薄,如今百家归流,尽归春秋剑阙,儒墨兵法农等诸派彼此交融,取长补短之景千年之前可能想象?如今诸派林立,焉知不能再现诸派归一的局面?”

    “分明还有更简单的方法,剑皇是不敢为,还是不能为?”

    “莫拿春秋剑阙与你六道恶灭相提并论!”越苍穹皱眉道。

    帝凌天笑道:“也对,毕竟春秋剑阙是屹立千年的名门正派,这么看来,千年沉积迂腐,倒是束缚了剑皇的王者之路,那吾换个问题,剑皇认为,对帝皇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不就是权势?”

    帝凌天摇头道:“非也,是敌人!”

    “敌人?”

    帝凌天点头道:“不错,正是敌人,但凡帝王兴起,皆是因为有强敌在前,有强敌,才能收拢人心,才能统合众力,才能排除异己,才能翻覆风云。自新朝建立,正道便是独大,妖族北龙天困守一隅沉潜百年,而六道恶灭更是一蹶不振,因为没有敌人,天下靖平,四海无争,各派之间彼此制衡,剑皇若率先挑起纷争,强行吞并他派,一旦打破平衡必遭天下围攻,所以,便是剑皇,也只能走迂回曲折的方法!但现在,吾帝凌天复出,正道,又有大敌在前了。“

    ”那本座在此,就将强敌扼杀,如何?“越苍穹一拍扶手,万剑腾空而起,森然列阵。

    ”强敌当除,但不是现在,剑皇,眼下我这敌人存活越久,对你越有利,就像今次,剑皇救了天师道等道门诸派,道门必然心生感激,只要我们继续纠缠,六道恶灭可以为你提供更多这样施恩卖好,笼络人心的机会,不识时务的门派,六道恶灭可以替你歼灭,而如圣佛尊,卫无双那般可能会阻碍剑皇皇者之路的人,也可借六道恶灭之手,替你一一拔除,待到那时,剑皇登高一呼称皇登帝,统领诸派万教,到时还有谁能阻挡?“帝凌天目光烁烁道。

    越苍穹哈哈大笑道:”说了这么多,原来是要与本座合作,六道恶灭自然不可能白白帮忙,让本座在正道中制造机会,互换情报,防止你们被剿灭,顺便替制造机会,孤立圣佛尊、卫无双,让六道恶灭有机会围歼他们,这就是你的条件吧?“

    ”互惠互利罢了,剑皇若要独大,他们将会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不知剑皇意下如何?“

    ”我意下如何,天道主要听?“越苍穹轻轻敲击着扶手,似是在思索,随后又陡然一拍,漂浮空中的万剑剑射向前,磅礴无匹,璀璨耀目,不留丝毫迟疑!

    ”这就是本座的答案!“(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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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噌噌噌!”万千长剑拔地而起,宛若万军列阵,带着所向披靡的气势剑射向前,剑风之下,连头顶浓重黑云也如潮开浪裂般分出笔直一线,直指帝凌天。

    “比起天道主长久之策,本座只爱取眼前之利,在此杀你,才是本座王道的起始!”

    拉拢的话语,换得万剑齐发为回应,帝凌天叹道:“看来是谈崩了。”随即足下一点,跃身而起。

    “轰!”汹涌剑流撞上帝凌天足下白玉雕像,伴随地动山摇一声巨响,雕像轰然崩毁,大块大块的玉石崩飞而出,未及落下,又被后续剑流绞成细小玉屑,晶润玉屑随风飘洒,伴随被剑气撕碎的花雨,更显美不胜收。

    “既然谈崩,吾便先告辞了,不过剑皇,吾仍是期待与你合作的那一天!”帝凌天足踩一块溅起的玉石,凌空一点,身形转作后退,背后荡漾空间荡漾起一阵波纹,帝凌天身形没入波纹中消失,已从天隐剑界脱出。

    “哼!”越苍穹一声怒哼,天地共震,整个剑界难承剑皇的剑意现出蛛网般的裂痕,下一瞬,空间碎裂,整个天隐剑界被破!

    脱出同时,越苍穹已觉得掌风临头,正是帝凌天掌劲袭来,越苍穹不闪不避,剑指直迎而上,指掌相交,各逞威能。越苍穹再催剑气,磅礴真气摧城破关,帝凌天则是一把抓住应飞扬,借力化退,从已接近崩毁的鬼首中跃飞而出,朗声道:“不劳剑皇相送!晏道主,我们走!”

    底下的正邪厮杀,地狱道因盟友人间道道主晏世元突然击杀阴魍魉,正是群龙无首,方寸大乱之际,鬼军失了指挥,只待在原地能自卫,其他鬼修也是同样,反被人数少于他们的正道派门压制住,一时也无人顾忌晏世元。

    帝凌天越苍穹二人从鬼首顶打到牢狱中,外头之人因视线受阻不知内中胜负,此时见帝凌天脱出皆是一惊。

    还未做出反应,越苍穹追击已至,千疮百孔的鬼首从内部轰然爆裂,金光四溢,从内中迸射出一道摧枯拉朽,锐利璀璨的黄金剑芒。

    “给本座留下!”

    手中提着应飞扬,帝凌天只余单手,如何敢轻接剑皇全力一击,随即将应飞扬凌空一甩,掷给晏世元,道了声:“走!”

    同时饱提天人五衰之力,双掌运化,真气凝气化形,在掌前凝成一个标示着六道轮回的转盘,滴溜溜的旋转不停。黄金剑芒撞向轮盘,又是惊天一响,聒人耳膜,六道轮盘在剑芒之下应声迸碎,黄金剑芒却被轮盘带偏,如一道金雷自天而落,携带万钧之势直降到道门阵营之中。

    而帝凌天亦闷哼一声,身形亦借着剑芒反震之力再度上飞,身形又快了三分,所向之处,正是盘古开天阵所打开的阴阳太极门。

    晏世元此时心领神会,接过应飞扬,高声道:“人间道道众,跟随天道主一同出去。”随即抓住应飞扬,与道众一同飞纵而起。

    “不好,莫让他们出去!”,稳固阵法的纪凤鸣面色一变大声道。

    盘古开天阵是双向传送的阴阳之门,阵法由他所布,借鬼狱积累多年的煞气开启,而太极门另一端的阳界,也需要人以灵力呼应,辅助配合阵法开启。所以援军之中,仍留了一批人在阳界,若是帝凌天突然杀出,击杀那些留在阳界之人,那便是孤阴不长,盘古开天阵被破,众人反被困在鬼界的局面。

    道门中有见识者也识得厉害,商影为首,饱提清寒玄功,霎时一股寒意自她体内用处,周遭温度瞬间下降,空气凝华成雪,随风飘舞,随后一剑递出,一道湛蓝剑气直迎黄金剑芒,无数雪花被这一剑引动,纷飞而舞,绚丽的令人目眩神迷。

    而其他功力高深者也齐齐赞功,剑掌器法同使,共挡剑皇剑芒。

    “嘭”的一声,众人合力挡剑芒,功力稍弱者,已被反震之力震得跪倒在地,饵黄金剑茫也应声崩碎,化作散溢的锐气,在四周墙体留下道道沟壑。众力集结下,终于挡下了这雷霆一击。

    同时又有其他道门人反应过来,出手阻拦,一时各色真气、法器、宝剑直飞上天,几个人间道道众在空中身法受制,无可抵御,当即便被繁密的攻势击中,变作七零八碎的尸体从空中坠落摔成肉泥。

    但此时,帝凌天已没入了天上太极门中,只留他的声音回荡天际“多谢剑皇相送,帝凌天期待与你下一次合作!”

    而以手下道众在下方做掩护挡住攻击,晏世元也已靠近太极门中。提着应飞扬的衣领放声大笑道:“道门诸位,不知今日在下为你们准备的游戏你们可尽兴,未尽兴也无妨,他日定还有机会,哈哈哈哈哈!”

    “可恶”商影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声,欲为谢灵烟报毁容之仇,但正面接了剑皇一招,正是真气翻涌回气不及,其他道门众人也个个怒火中烧,比之已死的阴魍魉,再现的帝凌天,还是这个玩弄人心,设下残忍游戏的的人间道之主更遭人怨恨,但纵然众人愤怒,也阻挡不了他离去的步伐。

    突然,晏世元张狂笑声嘎然而止,化作一声凄厉惨呼,被他提着衣领的应飞扬竟突起一剑,刺入他的小腹。

    “怎会?”攻击从最不可能的地方而来,晏世元心中惊骇,他刚才接下应飞扬时,分明做了探查,应飞扬五感六识被封,理应毫无知觉才对,所以才为对他有所防备。

    低头看去,鲜血溅在应飞扬脸上,应飞扬却是双目茫然无神,好似梦游一般,但手上之剑却毫不含糊,将长剑抽出,再自下而上一撩,凌厉狠辣的一击,欲将晏世元开膛破腹。

    这攻击根本无从抵御,晏世元只得忍着痛,将应飞扬甩手扔出,但仍慢了一步,虽免去开膛破腹,但晏世元右手却正挡住剑锋去路

    再闻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嚎,血雨飘洒,晏世元竟被应飞扬一剑断了右手!

    “该死啊!!”骨肉离体,晏世元又惊又怒,但也总算没失去理智,沉重一脚既为了泄愤,也为了脱身,狠狠踩踏正在下坠的应飞扬,同时以他为肉垫,身形加速拔高,突破了阴阳太极门,转瞬消失在门的另一侧。

    而应飞扬被狠踢一脚,虽是靠着身在空中化去了部分力道,但胸膛仍是如被大锤砸了一般,不知断了几根肋骨。此时从空中加速坠落。他既不会御剑术,也不会众多飞天术法,眼看将要直直坠下摔成肉泥。

    “不好!”谢灵烟惊呼一声,止住了疗伤,便欲上前相接,但应飞扬被踹一脚,此时正是坠往鬼修的堆里,让她救之不及。

    就在此时,一道白练飞起,往复盘回,在空中交织成了一张网,正是天女凌心替所有道门之人驱毒完毕,及时出手来援,催动可以迎风而长,蔓延无际的佛门白绫“十丈轻尘”,将应飞扬稳稳接下。随后素腕一抖,长绫随之再动,将应飞扬包裹成粽子一般卷回。

    谢灵烟,商影等同门方吐出一口气来,此时,左飞樱又面色一变,嘴角冒血,紧张道:“师兄,阵法……坚持不住了!我们快退吧!”

    纪凤鸣自也知道情况,先前帝凌天再出时,他便感觉支持阵法的污浊鬼煞之气被吸走,注入帝凌天所处的鬼眼暗室之内,使阵法已有不稳趋势,此时阵法不稳之态再度加剧,应是帝凌天伤了在阳界辅助阵法的人们。

    “再等一下”纪凤鸣咬牙道。

    “还等什么?”左飞樱急切道。

    “等这个!”纪凤鸣嘴角涌血,眼睛突得一亮,又一个纪凤鸣从他体内分出,竟又使出分身化形之术。

    一体双化,便是一人双用,纪凤鸣本体维持盘古开天阵稳固,化体则一声高喝,“凌霄剑宗商真人站北方玄水之位,烈阳宗烈焰道人站南方赤火之位,天师道少天师站西方白金之位,长生观长春真人站东方青木之位。”

    纪凤鸣早已将在场高手乃至各自功法属性,特色铭记在心,此时不假思索的选出了在场金木水火属性最强的高手,对应四方之位,其中少天师张润宁功力虽逊色于其他前辈,但天师印乃是先天铁石之精所化的道门至宝,用以镇守西方白金之位绰绰有余。

    而纪凤鸣则稳立中央黄土之位,道:“其余之人,莫出我身前十丈范围!”其余众人闻言,纷纷向他聚集,而纪凤鸣口诵法决“衍万象,归太虚,五行封天术,起!”

    纪凤鸣施术,商影,张润宁等高手各聚真气,霎时五行之气流转,术力交融之下,一道圆形的五彩真气墙直冲天际,将道门与地狱道之人隔绝开来。此术一施展,地狱道众人一时无法侵入。

    纪凤鸣假身再吐一口血,并入本体之内,狠狠道:“现在,可以走了!”

    原本按他计划,施展盘古开天阵出其不意,里应外合,再有越苍穹这等高手做斩首行动,不光能救出道门失陷之人,还能一举重创六道恶灭,哪知人算不如天算,竟意外杀出个帝凌天,终使得计划功亏一篑,只得先行撤退。

    但若贸然而退,只会如人间道那些人一般在空中成为靶子,所以唯有先使用五行封天术断后。

    “尚有战力者先走一半探视,若阳界帝凌天仍未退,则援助留守阳界之人抗衡帝凌天,同时以青色道符传回讯息。若帝凌天已退,则传回黄色道符,余人以五行术力,加固五行封天术!”

    此番大战除剑皇越苍穹外,便数纪凤鸣功绩最大,应飞扬则要再次,所以道门中原有前辈不服他这后辈指挥而失陷,此时也早已对他拜服,听他号令一些仍有余力的高手自告奋勇,纵飞上空过了太极门,不过片刻间,便有道符传来,道符为黄色,宣告帝凌天已退。

    余众不约而同的送了口气。

    “其余之人,带伤重者,力疲者,余毒未尽者,不能飞天者一起退。我来断后,左师妹,你也走,商真人,劳您带我师妹走!”

    左飞樱刚想说留下陪他,就被他提前预见了,全然无开口机会,只得说,“师兄,那你保重。”

    商影先与晏世元战了一轮,又配合了五行封天术,真气消耗甚巨,带着气空力尽的左飞樱和谢灵烟,正想把昏迷的应飞扬也稍带上。

    天女凌心已体贴道:“商真人,您真虚耗不少,应公子便交我吧。”

    商影面色古怪的挑了挑眉,意味深长道:“他可是道门双秀中剑冠徒弟,颇得其师真传,天女务必小心。”

    随即左右各拎左飞樱和谢灵烟,御剑飞升而起。

    不管她是否有言外之意,天女凌心反正是一无所知,道了声“商真人放心。”便用白绫卷着应飞扬飞起。

    眼见众人皆飞至鬼修追之不及的高空,纪凤鸣朗声向远处道:“现在该晚辈走了,劳烦剑皇前辈为我断后!”

    “尽管走,他们越不过过此线!”远处,越苍穹不知何时,出现在高台崩塌的遗迹上,远远挥了一线,霎时,纪凤鸣身前多了一道剑痕,离剑痕近的鬼修皆不约而同的退了一步。

    “只是委屈剑皇要在鬼界绕原路,走酆都出鬼界了。”无视众多地狱道人鬼,纪凤鸣旁若无人的与剑皇交谈。

    “无妨,鬼界风光颇为殊异,一路游览至酆都,也是难得经历。”剑皇毫不在意道。

    “那前辈保重,晚辈告辞!”一声告辞,纪凤鸣足下一蹬,化作火凤冲天而起,速度之快令人咋舌,而退身同时,失去术力支撑五行封天术也随之告破,纪凤鸣几无防备的暴露在数百鬼修视线内,任谁稍阻他脚步,都能将他留下,到时众多鬼修一人给一拳,也够这三教最出众的后辈弟子死上十次了。

    “哪走!”几个胆大的鬼修,见这次扰乱幽冥的祸首要走,急要阻拦。

    但方越过界,便见一道锐利剑气自界线内破地而出,追击之人悉数变作两截。

    “本座说过,你们越不过此线!”剑皇冷热道。(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天才壹秒記住『xzmao qu 】虽现在已止住了血,但面色仍是苍白,豆大汗滴从额上滑落。

    而身遭,另有一名头戴银色面具的白衣男子负手而立,为他护法。这二人正是从鬼界脱出的帝凌天和晏世元。

    气运周天,晏世元头上冒出汩汩白烟,已至紧要关头,随后,双目一睁,口中啸动,一股锐利剑气从腹部创口被逼出,剑气所向,直将前头一排树木都洞穿了碗口粗的孔洞。

    剑气逼出,晏世元才吐出一口浊气,帝凌天问道:“晏道主,伤势可还有大碍?”

    晏世元道:“已经无妨,劳主上费心,只是属下带来的道众,竟然尽数折损在这一役,实在可惜。”说罢,不禁叹了口气。

    帝凌天道:“此事吾也有责,本意率你们突围,却没想到阳界护阵之人竟也有高手,竟是险些再遭围困。”

    晏世元忙道:“主上何必自责,今日若非主上,早在鬼界时,我等就亡于越苍穹剑下了。而主上也终是扰乱了盘古开天阵的运行,纪凤鸣等人见到通道将闭,未免退路断绝,必会退兵,也是解了鬼城之危,属下总算言而有信,没有辜负对阴魍魉的承诺,哈哈。”说着,晏世元又是笑了两声,也不顾扯动伤口。

    “说起来,方才护阵之人中有两个人异常抢眼,那个紫衣青年竟能接一掌而不受伤,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高深修为,而另一小和尚年岁更轻,修为也差了些许,但目光沉着,指挥若定,佛门老僧竟也受他差遣,险些真将吾困住,这二人究竟是谁?”

    “那紫衣青年名唤慕紫轩,年纪虽轻,但已是司天台之主,也是近些时日才声名大起,一鸣惊人,所以属下也未探出他的底细。至于那那名小和尚,他是佛门圣佛尊的关门弟子释初心,年岁虽小,辈分却极高,童稚之龄时就有小神僧的称号,日后前途亦是不可限量。”

    “再加上纪凤鸣,天女凌心,还有断你臂膀的应飞扬,嗯佛道后辈中竟然出来这么多超凡人物,晏道主,人间道中,可有能比肩他们的年轻人?”

    晏世元苦笑摇摇头,“怕是没有……”

    随后又摸着右肩断臂伤口,小心问道:“那,主上,你让我带走那个应飞扬,可是起了惜才之心?还是另有目的?”

    “我只是见他魂体特殊,似乎受过天启,所以便做了个实验,试试他能否与我一道修炼天人五衰功……”

    帝凌天话未说完,晏世元就失态惊呼道:“主上说他受过天启?怎有可能?忉利天被毁,净天祭坛不存,他是如何受过天启的?”

    帝凌天摇头道:“吾也搞不清楚,所以才会一试,但结果却让吾更加难以理解,他分明能吸纳贪嗔痴慢疑五毒之气,本该能成就尽五毒,断七情的天人状态,但在最后关头却灵魂挣脱出体,未能继续下去,这等情况,却是典籍上从未记载过得。”

    晏世元双目一沉,痛惜道:“总是值得再做探究的方向,若是他魂灵真受过天启,弄清这天启之力来源,或许将是六道恶灭复兴的契机!可惜属下无能,没能将他带走,还望主上恕罪!”说罢,晏世元已跪倒在地。

    “晏道主请起,本座今日能恢复过往修为,可是多亏晏道主背后操持。”帝凌天一拂袖,晏世元身下自生一股托力,已不自觉的起了身。

    晏世元修为不低,虽没存心抵御,但如此毫无反应间,就被气劲托起,依旧是大为惊叹,道:“天人五衰功当真不愧是六道恶灭第一神功,十五年前主上找上我时,仍是身子腐败溃烂,功力尽失的模样,若非主上道出属下过往身份,属下根本不敢与主上相认,听闻主上要我协助您起死回生,恢复功力的方法时,属下也依旧将信将疑,直到今日功成,才知一切都在主上掌握中!”

    帝凌天一叹道:“哪来的什么尽在掌握,全是运气罢了,只能说吾命不该绝。昔年吾被卫无双所败,本是心脏碎毁,脑骨崩碎的必死伤势,但他们不知,天人五衰功功法异于寻常,借助清浊之气转换可搬弄生死,吾将临死的浊气转做清气,吊住了些残魂,瞒过了正道众人之眼,也亏得卫无双自负一代宗师,没有做些戮尸之举,反而将吾埋葬,他要一把火把吾火化,那吾早成飞灰了。在坟中我毫无意识,一睡就是十年,全靠本能的运转天人五衰功,吸纳坟地死浊衰亡之气疗愈伤势,但坟地死浊之气仍是不足,足足花了十年,我才回复意识,坦白说,那时候回复意识可真不是一件美事,我能清楚的感觉老鼠啃咬掉了我还不容易新长出的眼球,感觉到蛆虫在我的脑浆里蠕动,苍蝇在我的内脏里产卵,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所谓人间地狱莫过如此,又花了五年时间,才终于积攒够了能破棺的力量,所以力量一足,我就不管不顾的出了棺找你,那时的吾脏污的连最肮脏都乞丐都不如,一身修为又皆不存,若没你相助,吾恐怕已经寻个能稳妥让我死透的方法自尽了,幸好,世元你没有让吾失望。”想到悲惨往事,帝凌天又不禁摇摇头,对晏世元的称谓也从晏道主变成更亲切的直呼其名。

    晏世元忙躬身,目露虔诚狂热道:“主上这是哪里话,属下本一贫苦书生,为求长生仙法舍弃一切,甚至不惜抛妻弃子,舍弃一切拜入恒山白鹤观,本以为能学有所成,却不想白鹤观尽是嫉贤妒能之辈,属下入门七年,只被传授了最基础的呼吸法门,无人教授更高深的术法,是主上慧眼识人,给了属下新的名姓,新的身份,引属下入了人间道并倾力栽培,甚至助属下坐上了人间道道主之位,自属下操控白鹤观那帮伪善的道人自相残杀殆尽后,过往一切便都不存,属下从那时起就只是晏世元,助主上涤荡浊世,覆始归元的晏世元!”

    帝凌天有道:“唉,也亏得你还能认出那时的吾,又设法为我布计,更假意与阴魍魉合作,借阴魍魉之力修建鬼狱,聚引鬼界八方污浊鬼煞之气,表面上是替阴魍魉稳固风水,以鬼煞之气培育鬼兵,实则是为了让吾回复提供源源不断的浊气,又是花十三年,吾渐渐回复修为,只差最后一关,以修道之人的贪嗔痴慢疑五毒之血浸身,吸取人间五毒,以证天人五衰。这样才能由浊转清,由秽生净,使得天人五衰功再度功成,亦是你为我准备,擒获一干道门之人,通过玩弄人心的手段让我得了这五毒之血,一举功成,再现尘寰。”

    晏世元却仍带有遗憾,恨恨道:“可惜阴魍魉不堪大用,傲慢自大,不听劝告,使得纪凤鸣出来扰局,第五场游戏没能进行下去,只得杀了阴魍魉,抽尽他的血补足最后欠缺的‘傲慢之血’,也因此,众目睽睽之下杀了阴魍魉,让我们无法按原计划暗中控制阴魍魉,接管地狱道道众为己用,否则,今日道门来犯,不光不必逃走,还可以以道门鲜血为礼,恭贺主上新生!”

    “世元也不必苛求完美,阴魍魉统辖的地狱道一脉经百年隔世,对天道的臣属关系早已荡然无存,甚至不曾认同过我这天道主,阴魍魉死,要想将地狱道纳入麾下非是一朝一夕可成,吾等还是换个先方向着手吧。”

    晏世元一疑:“不知主上欲从哪一道着手?”

    帝凌天眸光一闪,道:“畜生道擅长换筋替骨,移肢易脉之法,你断一臂,修为大减,咱们便往畜生道走一遭,替你换只好手吧!”

    晏世元闻言,先是眼一亮,随后苦笑道:“畜生道那帮畜生的品味属下实在欣赏不来,到时还请主上帮属下注意,一只普通的人臂我就心满意足了,千万别给我安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帝凌天笑道:“哈,吾倒是挺中意他们珍藏的那只九趾神龙手,本想与你讨来装上呢,看来要作罢了,你若伤势若疗养够了,咱们就出发吧!”

    晏世元起身,忽又道:“对了,主上似与越苍穹商谈了什么,可是与他做了交易?”

    帝凌天道:“本想与他合作,互相施压,在正道压力下,吾可更简单的重整六道,他也可以借助六道恶灭笼络人心,卖弄恩情,一统正道,实现以王道证剑道的心愿,甚至还能相互应和,将圣佛尊,卫无双等人铲除。”

    晏世元赞道:“互为敌手,联手操势,主上好计策,此事大有可为,不知越苍穹如何回应!”

    “他用万剑齐发做回应。”

    “这……竟是无功而返?这越苍穹真沉得住气,剑道即心境,属下就不信,使出那种恢宏霸道剑法的人,会是毫无野心之辈!”晏世元狠声道。

    帝凌天悠悠道:“也不能说全然无功,剑皇之道,本就非是我靠言语可以左右,而能动摇他的人,也绝不是吾,吾想做的,本就只是在他心里投下一粒火种,然后静待大火被点罢了!”

    晏世元疑惑道:“主上所言,能动摇他的人是谁?”

    帝凌天远看远处高峰,高峰耸立,笔直如剑,“剑神宇文锋和剑冠顾剑声许下二十年剑约,如今离约战之日只余两年,当世顶尖剑者生死一战,不论最终胜负如何,这璀璨一战,都将点燃越苍穹心中之火,并由他的黄金剑芒,延烧天下!”

    风吹叶动,树影婆娑,帝凌天双目灼灼,仿佛燃起无尽光明火,焚烧浊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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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凤鸣甫出太极门回归阳界,便觉丹田剧痛,止不住又呕出一口血。

    此次进入鬼界后不断压榨自己的真气施术布阵,如今脱离危险,竟有了走火入魔的趋势,此时,一直手抵在背后,温润纯正的佛门自后心注入,助他平稳翻涌的气息,纪凤鸣随即气沉丹田,将散乱真气归于气海,回身致谢道:“多谢释初心大师相助。”

    帮助纪凤鸣的是一年纪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和尚,和尚四肢修长匀称,面颊光润如玉,眉目如描如画,俊秀的面孔足以令女子自惭,倒与天女凌心极为相似,正是天女凌心的孪生兄长释初心。

    见纪凤鸣能开口,释初心缓缓手掌,问道:“盘古开天阵阵法已封闭,却不见天女凌心归来,纪师兄,天女可是除了什么意外?”

    谢灵烟环顾一下四周,惊道:“糟,应飞扬与天女凌心一起,他也未曾从鬼界出来。”

    “你们,谁见到少天师了吗?”

    “少天师说他要带徐未央师伯的尸身一起离开,让我们先走,不好,少天师也被困了。”

    释初心眉头一簇,道:“纪师兄,还请说明原委……”

    纪凤鸣长叹一声,将出内中经过,随着他的话语,佛门之人面色越来越难看,待说到最后阴阳乱流爆冲,天女凌心为救人反被气流甩出鬼城,生死不明时,一僧人面带忿怒道:“纪凤鸣,这次我等会出援手,除顾及同为正道一脉外,便是多亏了天女的游说,如今你却将天女遗留在鬼界,道门做法未免让人心寒。”

    纪凤鸣自知理亏,默然不语,佛道如今正交恶,甚至撕破脸来经历了一场火拼,佛门这次虽只有十余人来援,但肯出手便是恩情,哪知结果却是如此。

    和尚见状,逼问道:“为何不言了?莫非你们道门存了借刀杀人的心思,便想让天女与地狱道拼个你死我活?”

    “你这和尚不讲理,天女舍己救人,正是佛家大慈悲胸怀,她出手救人可未曾考虑过佛道之分,你们再此时区别的这么清楚,究竟是未天女鸣不平,还是想趁机责难道门,借题发挥?”左飞樱见师兄被刁难,小脸气鼓鼓的帮腔道。

    那和尚闻言更怒,正要开口,释初心道:“明悟师侄,莫让嗔火焚了清明心,天女凌心尚无事。”看那僧人已年过半百,却仍被释初心唤作师侄,而那僧人听闻后,也猛一惊醒,忏悔般的低声道了声佛号。

    左飞樱不禁觉得好笑,若不是气氛不对,险些在此时笑出声来,随即道:“听闻释初心大师与天女是孪生兄妹,彼此冥冥之间互有感应,大师既然这么说,看来传言却有依据了?”

    释初心颔首道:“没错,过往天女若遇危险,小僧是会心生感应,虽说起来玄之又玄,不明原理,但至今为止从无例外,现在小僧并无异感,想来天女应该无事。”

    谢灵烟忧虑道:“不知应飞扬和龙虎山少天师又怎么样了,纪师兄,你可否能再开一次盘古开天阵将他们带回?”

    纪凤鸣摇头道:“盘古开天阵这等大阵岂是说开就开,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兼具,如今这三项一项也无,纪某也是有心无力?况且就算开启了,盘古开天阵时间有限,且声势浩大,想在时间期限内找回遗留鬼界之人,并在不惊动地狱道的情况将他们带回,这几乎是不可能。”

    谢灵烟急道:“那可怎么办,莫非就让他们留在鬼界?”

    看佛道中与失陷三人有关者面色皆沉,释初心劝慰道:“也莫要太忧心,莫忘剑皇还在鬼界,有他护持的话,鬼界纵然凶险,亦可平安无虞,而且鬼界与阳间也非全然封闭,他们可经由酆都回转阳界。”

    “酆都?”谢灵烟闻言一拍手掌,“我竟差点忘了。”

    阴间阳界各有各的领地,彼此泾渭分明,唯独酆都例外,酆都隶属蜀郡,是大唐治下的一方城市,但同时也是阴界的一座都城,是天下独一无二的阴界阳界领地重叠,共同治理的区域。传闻城中白天归人类所有,晚上则归鬼族治理,若是有开启灵眼的通灵之人夜晚游历酆都,那就可能会看到一副鬼族经营买卖,游鬼如织的闹市之景。经由酆都确实可从阴界回归阳界。

    纪凤鸣也颔首道:“没错,非是在下推诿责任,但天女修为深厚已是少有的高手,应师弟和少天师亦非易与之辈,若再加上剑皇,只他们几个人,轻装简行隐匿踪迹,也不会引起鬼界诸多势力的注意,酆都虽有护卫,也决计拦不住他们。而幽冥鬼城阴魍魉身亡,地狱道应将陷入内乱,彼此争权夺利间也应无暇追击天女等人,所以滞留鬼界看似危险,实则也不必太过忧虑。”

    释初心面色凝重道:“真正该忧虑的是另一桩事,纪师兄,如你所说,那人真的是帝凌天?”

    “那人修为之高,足以与剑皇平分高下,而所使功法依照特性也应是天人五衰功,只是我未曾与他直接交手,所以不能断定。”

    “那可有见过他面貌?”

    纪凤鸣摇头道:“说来惭愧,那人一开始面目脏污无法辨认,之后又带上了与过往帝凌天一样的镜状面具,而且,就算看到他的面貌也证明不了什么。过往帝凌天也一向带面具行动,身亡时又被我师尊击得面目全非,血肉模糊,所以帝凌天究竟是什么模样,至今仍是一个迷……”

    释初心沉吟道:“是未死诈死?死而复生?还是根本有人冒名顶替?现在线索太少,也只能往一个方向探查了!”

    纪凤鸣心领神会道:“大师放心,帝凌天与我师傅乃是宿敌,此时我师傅闭关,此事自该由我来查明,兹事体大,天一亮我便回返万象天宫,一探昔日埋葬帝凌天之处。”

    释初心道:“我欲前往酆都等待天女,若有需要也可自酆都入鬼界探查天女下落,我们也算同路,便一起同行吧。不过出发前,司天台之主方与帝凌天对过一掌,现在正在南方竹林处疗伤,或许能从他那探出些根底。”

    “哦,听闻司天台之主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青年,竟能与帝凌天对掌,此次为助道门司天台亦是出了大力,于情于理,纪某都该拜会一番。”纪凤鸣眼睛一亮,露出兴致。

    商影听闻司天台之主几字,则是神色古怪,幽幽一叹,谢灵烟在此时道,“师傅,我们也一起去酆都吧,应飞扬若出了什么事,我们也好杀入鬼界救他出来!”

    商影恼道:“什么杀入鬼界!若不是你这次贸然冲入鬼门哪有这么多麻烦,一次不长记性,还要再来一次?”

    谢灵烟见师傅发火,也委屈道:“可是……我也是想帮忙……”

    商影打断道:“就你那点本事到底是帮忙还是添乱,忙没帮成,反惹得一身伤,放心,我会让明烨和苗淼留在酆都等待,并向凌霄剑宗求援。我那师弟对自己徒弟不理不问,整天饮酒睡觉过舒坦日子,却让我这当师姐的替他带孩子,这是何道理?这次该换他活动下筋骨了,至于你,要与我一行锦绣山庄。”

    “锦绣山庄?公子翎的居所!”谢灵烟失声道,随后秀目一黯,捂住面上丑陋狰狞的伤疤,低头咬唇道:“去锦绣山庄做什么,我现在这副样子,不想去……”

    商影没多在意她的反应,一点她额头,气恼中带着怜惜道:“自然是治好你这如花似玉的小脸了,公子翎手下侍婢有“风雅颂”三姝,其中排行第三的楚颂擅长驻颜去痕,只论这方面的本事,连五大异人中的神医也及不上她,我与公子翎也算有点因缘,自可请他侍女协助,保证你的小脸光洁如初,一点痕迹也不留,决不耽误你以后嫁人……”

    “嫁……人……”谢灵烟湖水般明澈的眸子胧上了一层水雾,被长长的睫毛如舞台落幕一般覆上,用只有自己能听得见的声音道:“若是面容恢复了就要嫁人,那我宁愿一辈子都这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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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凤鸣欲拜会司天台之主,独自向南方竹林,竹林堆碧,翠墨相连,月下青云缓度,映得竹影惶惶,更显幽寂清净。

    却见竹林之中,一紫衣青年背对着他盘膝运功,但皎洁银华映在他身上,却好像被一股气息污染了一般,莫名多了份污浊之意。

    待到近身时,紫衣青年猛一振臂分推两侧,两侧竹子如被飓风吹过一般应声而倒,而一股**死寂之气从他周身蔓延,圆状扩散,气圆经行之处,柱子竟急速枯萎,发黑,竹叶纷纷凋零,地上的野草也一道变作枯黄,甚至连虫蚁也纷纷出洞逃离,但未及逃出,就被这死亡气息追上,身躯僵直着死去。

    待气圆扩散到纪凤鸣足下时,却陡然一停,紫衣青年起身恼道:“不是说莫要打扰我吗?这劲力邪门的紧,也不怕波及!”

    紫衣青年随即回身,回身瞬间看清来人,瞳孔竟是一缩。

    而与此同时,纪凤鸣亦是双目神光绽放,化作一道疾风狂飙而起,一掌起落,直击那人胸膛!

    紫衣青年身上气质也是一变,双眼流露宝石般的光辉,同时雄沉一掌迎出。

    双掌交击,“轰”然一声雷霆巨响,滚滚音波轰传四野,枯黄的竹叶还未落下,就被这肆虐掌风卷成飞灰!而四周竹子亦被震得纷纷倾倒,好似要为二人留出擂台!

    一拼过后,二人并未再多交手,反而相互打量一会后,异口同声的大笑出声。

    “司天台之主慕紫轩?我道是从哪个角落里声名鹊起的英雄呢,原来是你这厮,这次叫慕紫轩了,这个名号,真是你的本名吗?”

    “如假包换,你这么怀疑故友,真是令人心寒!”

    “哈,当初也不知是谁?纪某以真心交陪,你却以假名相欺,以致纪某这些年想寻你下落,也无从找寻!”

    “天地良心,初见之时我便明说,我珍惜自己的本名,要留着日后出道战一鸣惊人,当时对手只是畜生道十二地支,还够分量作我出道战的对手,自然要用化名了。”

    一个咄咄逼人,一个振振有词,二人又互相瞪了几眼,纪凤鸣大笑道:“罢了,算你应付过去了。只是我等你一鸣惊人,没想到等了近十年,这些年要我好找!”

    “要你好找?”慕紫轩一疑,面上突然露出古怪神色,戒备道:“你……找我作甚?先说好,我可不好那口!”

    “呸!”纪凤鸣狠狠吐了一口在地上,若让左飞樱看到了她一向沉稳持重的大师兄做出这般粗鄙举动,定然会有偶像破碎之感,“我是来找你比划的,我的名字响起也有些年头了,你应知晓,好事之人封我为开元之后第一人,但我一直未做回应,旁人以为我是谦虚。其实我是自知,没败你之前,我这开元之后第一人的称号还当不得。”

    慕紫轩挑挑眉:“那败我之后呢?”

    “那就名副其实了。”纪凤鸣平淡道,但这简单一句,却透露出一股内敛的自傲。

    慕紫轩得意大笑道:“哈哈哈,可惜可惜,原来你辛苦找我,就是为了让你的称号实至名归?那这些年你的辛劳要白费了。”

    “是否白费,试试便知,你我都有伤在身,便歇息些许时辰,天亮之前,你用剑,我用术法,决出这开元之后第一人的称号该归属何人!”

    慕紫轩一振衣袖,狂傲道:“何必等到天亮,此时此刻,便可以定下这称号的归属!”

    “那也好,只是……打输之后,可千万别拿有伤在身当借口!”纪凤鸣微微一笑,身后风火雷电之力已不安窜动!

    二人之战,一触即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