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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才壹秒記住『xiazaimao qu 】

    但见俑人手持青铜剑直斩而下,虎君仓促迎敌,举手夹住利剑,只感俑人势大力沉,而俑人却动作灵活的一脚飞起,动作灵活仿若活人,却是最阴险毒辣的战场杀招。虎君大怒,以腿封腿,护住要害,但也震得腿骨欲裂,酸痛不已。

    而其余几人也吃了亏,羊君惊道:“小心,这是兵家的‘兵甲战魂’!”。

    这些铜人皆是由兵家将士盔甲熔炼而成,兵家子弟力战而死,死后战魂不灭,战意依附在铠甲之上,铠甲被熔炼重铸为铜人,便可昔年再现征战沙场之威。

    但见铜俑结成军阵,挥剑踏步间有板有眼,一进二,二守三、三变四……其战法不断叠加,将虎君等人牢牢困杀起来,打得他们好不狼狈。

    铜俑力大无穷,刀剑拳掌难伤,畜生道六人被斗得昏头转向,苦不堪言。

    “这些玩意到底怎么回事,方才为何不见他们动弹!对了,刚才叫喊的是谁?”众人猛然警醒。

    透过俑人的间的缝隙,看向声音来源处,便见子慕笑嘻嘻的站在甬道尽头处看向众人,眼神澄澈中带着嘲弄,哪有半分神识受制于人的模样。

    “我的房日赤瞳对你无效?”少妇仗持身法躲开俑人攻击,惊异道。

    “那还真是抱歉啊,方才被阿婶你眼角的皱纹吸引,都没注意看你的眼睛呢……”子慕气死人不偿命道。

    “好个小子,竟然扮猪吃老虎,是我看走了眼!”虎君泄愤似的一拳将一铜俑击得身首异处,但其他铜俑瞬间补位,干脆利落一剑,反让虎君肩上多出一道血痕。

    子慕嗤笑道:“扮猪吃虎?往身上装上些虎爪虎皮虎鞭什么的便真以为自己是虎了。在我眼中,不过病猫而已!”

    话音方落,便见甬道前后各有两道异铁铸造的栅栏自顶上降下,将畜生道六人困锁其中,“畜生嘛,就该乖乖呆在笼子里,待会再来收拾你们!”

    众人破口大骂,子慕却走在那群百姓间,一人脑门上贴一张符,“你们也都委屈下,一会自有人替你们解封。”

    子慕所贴的是石封符,乃纪凤鸣交予他的,这些百姓带着碍事,又不能置之不理,便索性将他们石封起来使得不受伤害,脱险之后再予以解封。

    符咒一贴好,便将符光同时闪耀,子慕知晓纪凤鸣在墓外已有感应,正在外头施法,而他亦催动真气配合。

    却忽然见一名猎户探手向他抓来,虽不成章法,但却是有超乎凡人极限的速度与力道。

    子慕自也不惧,轻松闪开,但其余百姓又皆目露赤红凶光,如野兽一般拥上,手撕牙咬,凶狠异常。

    子慕眼睛余光一扫,便见是兔耳妇人在其他人护卫下,催动房日赤瞳的瞳术,遥控操纵这些人,人体之内暗藏潜力,此时百姓便是在房日赤瞳操纵之下,将体内潜力悉数爆发。

    “啐!狗急跳墙!”知晓这是对方技俩,子慕不屑啐了口,但应付起来却并不轻松,若在平常,这些百姓再怎么爆发潜力他也不当回事。

    但如今正是施法之事,任他们闹腾,不但百姓会因潜力被压榨而寿元大损,而且还会扰乱了施法,使得术力反噬,他与纪凤鸣可能会受到伤害。

    子慕欲制住众人,但百姓此时因潜力爆发气血激冲,寻常点穴术对他们无用,又不能下重手,正觉无奈之际,却听得清亮女声从身侧传来,“唉,还是需本姑娘帮手啊!”

    接着,便听一记响指,异变陡升,方才还势如凶兽的百姓突然停住,立身不动,化作一尊尊石人。

    而兔夫人在听到这记响指后,竟是一掌击向了护住她的牛君。

    意外一掌,打得牛君一个踉跄,身子前倾,正倒在一个铜俑剑下,寒光一闪,牛君当即身首异处命丧当场,而兔夫人亦因无人守护,被一个铜俑从侧面劈来,肠开肚烂倒在地上。

    “老牛!”“四妹!”众凶徒皆是齐声悲呼,怒目看向打响指那人,而子慕亦是同时回身,却见打响指者是那名先他一步步掳来的书生。

    本谁也没多看过这满口“之乎者也”的书生一眼,但他此时却成瞩目焦点,而这一细看,子慕察觉书生面色蜡黄的不太自然,面上亦有乔装打扮的痕迹,而眉宇之间却有几分熟悉,突然想起来似得惊呼道:“宁悠悠,是你!”

    那书生扯下文士冠当成抹布一抹脸,发如黑瀑,倾泻而下,而面上蜡黄被抹去,露出白玉般的面容,黑亮亮的眼睛满是狡黠,正是前日遇上的那个神神叨叨的少女宁悠悠。

    “至于大惊小怪么?我明明提醒过你的,难道你没注意?”宁悠悠见他惊异,撇撇嘴道。

    子慕一回想才猛然觉察,他在以神念对抗兔夫人房日赤瞳侵蚀时,曾在神识中见过宁悠悠的身影一闪而过,但当时只当是自己一时幻觉,如今才知绝不单纯,但仍不解前后因果。

    宁悠悠见他愣神,得意道:“猜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位阿婶想对我施展瞳术,但本姑娘自幼练有‘鉴天心镜’的本事,她的房日赤瞳非但对我无效,还被我的心镜反射回去,神识反被我影响,她却浑然不知,先前我还借她神识与你打招呼呢!当然,若是平时,想要反控她绝非易事,但她偏偏使出全部心神去驱使这些凡人,这便给我抓住破绽,然后就是下令这么一掌,嘿嘿!”

    “鉴天心镜,你这贱人是皇……”羊君立马反应过来,咬牙切齿道。

    宁悠悠却一扬手,一道算签打出直射羊君面门,羊君匆忙而闪,但躲闪之间,却被一旁铜人抓住空隙在腰上补上一脚,登时疼得说不出话。

    “怎么说话呢,看你胡子这么多,懂得也不少,怎么一开口这么没教养!”宁悠悠叉腰朝他吐舌头道。

    随后又扯着子慕袖子道:“子慕,咱们不理这些没教养的畜生,快,带我寻虎符去!”

    子慕全然摸不清头脑,一甩袖子道:“你是在瞎闹什么?”

    “放心,这帮畜生困在这又跑不了,等咱们寻来虎符,他们就算不被困死,也该精疲力尽了,到时你再一人补上一剑,岂不轻松。”宁悠悠观赏表演一般看着畜生道几人,却另他们心头发凉。

    子慕没好气道:“什么虎符,我没兴趣!”

    “但我有啊!”

    “前日邀你同来,你不是还说没兴趣?”

    “前日是前日,今日是今日,我今日卜了个卦,卦象说虎符对我很重要!”宁悠悠振振有词道。

    “卦象一说,岂值得认真?”子慕被她缠的有点烦躁。

    却见宁悠悠双目盈盈,可怜巴巴道:“真的很重要,很重要,今后可能会关乎我最在乎人的生死……”

    “那也再等上一等……”子慕见她认真模样,莫名心头一软。

    “等不及了,这群蠢货不动风水便将墓穴破坏,现在墓中格局从聚脉变散气,虎符中的虎煞之气将外泄,过不了多久,虎符变成一块废铁了!”宁悠悠气呼呼的指着虎君等人道。

    见子慕不以为然,突又想到一般,拍手道:“对了,此处朝邑县乃是古战场,地下葬了无数将士尸骨,若煞气外泄,可不知要滋生多少厉鬼,倒是这方圆十里皆不得安生!要不要跟上来,可随你的便了!”说罢便一人往墓穴里面跑。

    子慕迟疑一下,试图分辨她话语真假。

    看着畜生道几人分明已被困死,却仍有些不放心,心想若他此时在阵外以暗器滋扰,或许能快些将之除去,但这种事他又不屑为之。还犹豫之际,见宁悠悠身影已然消失,子慕最后终是一咬牙追了上去。

    而待他们二人走远,却见虎君面上一寒,身上乍燃起熊熊火光。之后双手分化,雄浑火劲随掌拍出,熔金焚铁的劲力击在身旁两个铜人上,铜人瞬间化作两滩铜水。

    “尾火焚炎掌!”羊君惊讶道。

    “不错,正是尾火焚炎掌!”虎君一喝,身上火光染得更烈,化出一个尾巴生火的老虎虚像,之后双掌一散,火球四射向周遭铜俑。此“尾火焚炎掌”乃以虎君自身虎兽之躯,仿二十八星宿中“尾火虎”,借星宿之力发出炽焰之掌,威力自是非同小可。

    方才还被压着打的虎君突然大发神威,不多会,周遭铜人已尽被熔炼。虎君双手握住挡在前头的栅栏继续催动炎力,不知什么金属打造的栅栏也渐渐弯曲。口上则冷笑道:“嘿,得来全不费工夫,那小子果然知晓此墓穴中的机关布置,咱们这便跟上,等他真找到了虎符,再让他知晓设么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畜生道剩余三人却仍目瞪口呆,猴君看着虎君的双掌难以置信道:“虎……虎哥,你何时学会这等绝学,怎方才……方才老牛他俩遇险时不使出?”

    虎君面上微微一僵,随后痛心疾首道:“我这尾火焚炎掌初练成,需得慢慢蓄力才能使出,直到现在才蓄力完整,再加上老牛和四妹死得实在太意外,就算我当时能使出这掌法,也来不及救他们。”

    说话间,虎君已将栅栏拉出一道可供通行的门,羊君又问道:“咱们这出了岔子,不要先回去找龙君他们会合吗?”

    虎君摇摇头道:“龙君也遇上些许麻烦,解决后自会来找我们会合,咱们先跟上,若是跟丢了他们,怕又被其他机关挡住。”说罢,头也不回的迈出大步直往前行。

    羊君、猴君、狗君见倒在血泊中无人问津的两名同伴,皆露不忍之色,心中又有几分心寒,但他们一向对虎君言听计从,各自无奈摇头后,仍快步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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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墓穴外,闭目端坐的龙君忽然一睁眼,身旁鼠君立生反应,问道:“怎么了?”

    “附近有术法波动,方才有人施术!”说罢,起身纵跃而去。

    鼠君和猪君对视一眼,随后紧紧跟上,行了不远,便见山林之中,一人背对他们而立,林叶飒飒而动,衣袍翩翩而舞,从容自然间自显不凡气度。

    “方施展完石封之术,你们便赶来了,当真不浪费我一点时间。”那人语毕回身,与龙君对峙,折扇轻敲手心,面容却意外年轻,自是纪凤鸣。

    “方才是你在施法?”龙君问道。

    “正是,石封之术,从你们手中,救下无辜百姓的性命,然后,接下来的法术就要你们赔上性命了。”

    “哼,捣鬼的小辈,当真不知死活!”龙君面容冷峻,一步踏出,风吹穿林,宛若龙吟,周身真气竟成一只昂首巨龙。

    “是谁不知死活?若你们守在墓穴前,我或许还不好施展能为,可惜你们偏自投罗网,踏入死地!”纪凤鸣又一敲折扇,霎时一串黄花在他脚下绽放,之后蔓延开来,延展四面八方,点点黄花相连,竟成繁复的阵纹,龙君、鼠君、猪君三人皆在阵纹范围中。

    “我所立身处,便是占了人和,天时地利再任得其一,便不会输与你们,如今天时、地利、人和皆在我手,看你们要如何脱出此阵!”

    纪凤鸣折扇一张,扇上亦绘着一尾张牙舞爪的苍龙,随后龙吟啸空,草木飘动,落叶纷飞,竟随着阵纹聚拢一处,组成一条盘踞的苍龙!(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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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值春日,草木欣荣,又地处山间,林叶丰茂,纪凤鸣借天时地利,提前布下碧木苍龙阵,引东方青木之气化为龙形。

    龙君、猪君、鼠君感应灵气波动而来,却是误入阵中,便见纷飞碧叶化作一只张牙舞爪的巨龙向三人扑击而来。鼠君首当其冲,被苍龙一尾巴抽飞。

    “鼠老哥!”猪君欲护同伴,大手拍拍胸膛,兽元猛提下,身形暴涨了两倍有余,一把抓住苍龙的头角,但饶是他使出吃奶之力,仍被苍龙带得后退。

    此时龙君纵身而起,龙形真气包裹周身,与苍龙相斗好似双龙撕缠一处,却见龙君手一虚抓,真气所化的龙形也同时探爪,正擒抓在苍龙七寸之处,一爪把苍龙捏成两断,化作漫天碧叶飘散。

    “九趾神龙手?”纪凤鸣目光透过纷落如雨的碧叶,看向龙君手掌。

    却见龙君双手已化成龙爪,左爪五趾,右爪四趾,示威性的朝纪凤鸣方向捏紧爪子,傲然道:“有几分见识。区区术法所招幻龙,岂能敌我神龙手!”

    “哈,还真敢说,真龙已不存于世,现如今也只北龙天以龙族自居,你这九趾神龙手若是从北龙天胳膊上剁下来得,我或许还敬你三分!”

    纪凤鸣一敲折扇,碧华绽放,无数藤木从地上窜起,挟裹这漫天飞叶,竟又化出三尾苍龙,“可不过仰仗一对后天拼凑而成的手爪,也敢轻视我万象天宫阵法?”

    语音一落,三只苍龙又攻向而来畜生道三人,猪君仗持神通,丈八兽身皮糙肉厚,力大无穷,与苍龙相搏一时犹能抗衡,但鼠君本事在十二星相中本就属末流,更不擅正面交战,顿时落入下风。

    只龙君将眼前苍龙解决,但未得喘息片刻,便见又有两只苍龙化现而出。

    苍龙属木,主生长,在阵法之下,只要周遭青木之气不被耗尽,苍龙便会生生不息,越来越多。

    龙君看出端倪,喊道:“阵中对我们太过不利,鼠老哥,快掘出条地道让我们出阵!”

    纪凤鸣岂容他们出阵,手一引催动阵法变化,霎时又有两条苍龙破土,五只龙盘旋畜生道三人周身,将他们困锁其中,接着苍龙抖鳞,万千树叶从苍龙身上抖落带着锐风袭来,堪比万千利刃。

    密不透风,无孔不入,将敌人笼罩在碧翠杀机中。

    “掩护他!”龙君喊了一声,猪君应声而动,小山似的身子已挡在鼠君身边,碧叶力分则弱,而猪君兽身皮糙肉厚,碧叶搭在他身上,最多留下一道浅浅血痕,虽打得他直喊痛,却并无实质伤害。

    而鼠君亦把握机会,施展掘地挖石的神通,动手之际,只觉足下草毯有术力加持,亦是柔韧异常,好在也难敌他的看家本事,只是速度要慢上许多,此时却突觉腕上一痛,引以为豪的手爪竟被齐腕削断。

    “我的手!”鼠君撕心裂肺的惨嚎着,原来碧木生生不息,阵中攻势也越来越密集,无孔不入的叶刀终是突破猪君的守护,将鼠君重创。

    “鼠老哥,是俺没护好你!”猪君歉疚的嚷道。

    “废物!”龙君却狠狠骂一声,目露狠色。

    盘踞的苍龙已攒聚成密不通风的“碧球”,肆无忌惮的倾泻着自身的鳞片,起初尚有惨叫声,但有过数息之后,便只余叶落梭梭声,再无人息。

    纪凤鸣一挥扇,一阵风吹散了倒覆如碗的碧球,却见倒落了两个血淋淋的尸体,一个模糊的难以分辨,但看瘦小身形自是鼠君,令一个尚可分辨出是猪君。

    猪君身上伤虽多,却无一致命,龙君更不知所踪,纪凤鸣谨慎向前,推开猪君身子,却见他背后现出一个血洞,只挖出心脏,这才是致命之伤。而他身躯之下还压着一个地穴。

    看着猪君背后爪痕,再看看足下地穴,纪凤鸣面色泛寒,狠狠道了声,“真是,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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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来……救救我……”墓穴之内,兔夫人神智不清的喃喃道。

    她被铜俑开膛破肚,本已被认定是死了,但偏偏又好死不死的提上了一口气,似是天意弄人,要让她再多受几刻钟的折磨。

    她能感受到血液汩汩从肚皮中留出,感受肠子搁置在地面上的那种冰凉触感,而后感觉地面轻动,一阵脚步来到身边,接着传来大口吞咽之声。

    兔夫人竭力睁开眼睛,模糊视线映出眼前身影。

    “救……救我……”她嗫嚅道,声音细不可闻,但对面之人却听闻,转过身来,“嗯,竟然还没死吗?”

    看清眼前之人,虽显得有些狼狈,但确实是十二星相的同修龙君,兔夫人如溺死的人见到稻草,急欲求救,但话到一半,却戛然而止。

    因为她见微知著的那对赤瞳,分明看到龙君一舔舌头,舔尽嘴边肉沫,而看向她的眼神尽显饥渴,不是看着同伴,而是看向食物的眼神。

    之后,她看着两根锋利的爪子向她眼睛伸来,慢慢靠近,最后占据了她整个视界。

    眼眶一阵剧痛,兔夫人却无力嘶喊,只发出一声轻呼,而龙君则挑起那对房日赤瞳,如品味美味佳肴一般一口咽下。

    “为……为什么。”血泪从空洞的眼眶留下,兔夫人用尽全力问道。

    “还没死?”龙君啐了一声,随后道:“罢,同修一场,也让你死个明白,你可知我的神通是什么?”

    知晓兔夫人无力回答,龙君继续道:“过去我说是‘威压’其实是骗你们的,我真正的神通是‘融合’,能吞噬其他人的神通,化为己用,老鼠和那蠢猪的兽元已被我所吞,你的我也收下了,其他几个也不过是我嘴边的肉。”

    “肉?”兔夫人睁大血淋淋眼眶。

    “不错!”龙君嗤笑一声,道:“自一开始,你们就不过是我和虎君饲养的家畜,与你们称兄道弟多年,就是等你们神通小有所成后再吞下。本打算利用你们替虎君取出虎符后再动手,现在不过提前而已。”

    “我……还以为,我们是……同伴呢……”

    “龙虎,岂会与鼠兔猪羊为同伴?”龙君哼了一声,大步而去,不再管兔夫人死活。

    “龙……虎?不也一样,都是……畜生吗……”兔夫人觉得好笑,勾了勾嘴唇,回忆着十二星相一道为非作歹的日子,静静等待着她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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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又过了一关。”子慕躲过道道机关,招呼宁悠悠跟上,有了机关图指引,二人势如破竹,视诸多机关为无物。见宁悠悠步伐沉重,子慕又道:“你,快一些,说要取虎符的是你,在这磨蹭的也是你!”

    “催什么催,一看就没陪女孩子家逛过街……”宁悠悠白他一眼,却又皱眉道:“总感觉有些奇怪,你说,兵家素来以马革裹尸为荣,不重丧葬,却为何大费周章的为吴起做这么一个衣冠冢?”

    子慕亦有怀疑,道:“这一路的关卡,暗合‘勇、仁、德、智、严’的为将五要,感觉不像是防人盗墓,而是是筛选考验入墓之人,就好像是……挑选传人?”

    “挑选传人?”

    “对!”子慕一想到此,思路大开,道:“吴起在楚国变法失败,身遭屠戮而亡,所著书籍也被焚毁,以至于如今《吴子兵法》之余六篇残章存世。但以吴起之智慧,应是早已料定变法的风险,也料定若变法失败,他的著作会与变法的法令一道被毁,所以提前让门生离开楚国,在他原籍朝邑县修建一处衣冠冢,将著作经典留于墓中,便是希望后人能通过机关考验,成为他的隔代传人。”

    宁悠悠不解道:“可若如此,又备下这机关图做什么?有了这机关图,破解机关并非难事。这不相当于要科举收状元,却先把答案发出去了,哪还能选出什么人才?”

    她这么一说,子慕自己也觉得解释不通,带着几分恼意道:“你既然能掐会算,何必问我,摇摇签问问老天不就知道了!”

    宁悠悠道:“天意自古高难问,与费劲其问老天,当然不如问老地!”

    “老地?”子慕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占谁便宜呢?”

    “不就是你喽,来,喊声姐听听!”宁悠悠跳起来拍他头道。

    子慕一把将她手打开,道:“边玩去,还姐姐呢?看你这疯疯癫癫的样子,在家里要么是幺妹,要么是独生吧?”

    宁悠悠转转眼珠道:“谁说的,我家除了你还有四个小弟呢,都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他们喂大的。”

    子慕眨着眼道:“那不把他们拉出来溜溜,只让你个姑娘家抛头露面?”

    宁悠悠叹道:“没办法,谁让他们都一个个生得怪模怪样,见不得人。”

    “这倒不奇怪,毕竟跟你沾血亲,生得怪模怪样再所难免,只是没有你那种不顾虑他人眼光的勇气。不过你若死了,他们就该走出来见人了吧。”

    “呸,要死你去死,还有,说谁怪模怪样呢,你敢说姑娘我不漂亮!”宁悠悠拦在子慕前头,一边后退着走,一边踮起脚尖把面孔与子慕凑近。

    宁悠悠口吐兰芳,馨香之气随着话语传来,玉手将垂下的发丝抚到耳边,让娇俏面容尽显在子慕眼前,因离得太近,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上,翘挺的长睫毛都能数的清楚,子慕心脏“嘭”得一跳,只感脖间宁悠悠细微的呼吸声吹拂,软暖如呵痒一般,竟不禁笑起来:“漂亮!谁能有你漂亮!”

    “乖,真实诚的孩子,来,姐姐赏你两颗糖吃。”说着,从兜包里真摸出了两颗糖丸放入子慕手中,笑着朝他眨眨眼。“快好好走路,也不怕踩着机关。”子慕苦笑不得道。

    宁悠悠回他身边,撇撇嘴道:“哪还有机关了,这不已经到主墓室了。”

    却见面前已是一十丈见方的墓室,内中摆置一方石棺,石棺后头是一个铜塑半身像,塑着吴起的面容,撑着半身像的铜柱则是密密麻麻雕着古文,虽看不懂,但猜想也是记叙吴起一生功绩的文字。棺木旁,还有两个大将装束的铜人拄剑跪地,好像是在等待听从吴起军令。

    子慕道:“你要的虎符应就在棺木中了,虽只是衣冠冢,但开人棺木扰人安宁,你总得跪拜致歉几下吧。”

    “跪拜?”宁悠悠一脚将棺木踢开,“这种杀妻求将,为自家功名不顾结发之情的臭男人,岂值得本姑娘一拜?”

    一脚之下,棺木打开,却见内中放着一身盔甲,而盔甲正中,还摆放着一个铁盒,宁悠悠则吃痛叫一声,抱着踢痛的脚一边跳,一边怒视看笑话的子慕道:“笑什么笑,帮姐姐把虎符就赶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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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啐。”子慕啐出一口黑血,道:“若为了不是骗他们出来,鬼才替你碰那盒子一下。”子慕面庞黑气尽消,神采奕奕,全不像中毒之人。

    “你们,没中毒!”虎君心头大惊,看着他们说不出话来,正惊异之时,却见宁悠悠趁机身形一闪,翩若惊鸿,将狗君和猴君拎来,双手各探出两只算签,抵在他们脖子上。

    猴君狗君二人正在以元神与虎符中的虎兽搏斗,肉身瘫倒如泥,哪有反抗的机会。

    看二人被制住,子慕笑道:“对付铜俑时,你三次变招,却招行一半藏招不发,当我看不出吗?是想装出不支的样子,想引我入阵再突施辣手,还是有其他企图?我看你藏招藏得实在辛苦,才会答应与这小神婆子一起找虎符,目的就是引你出来。”

    “我也要讲我也要讲,这种体现智慧差距的机会我最喜欢了。”宁悠悠抢着插话道:“你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做了跟屁虫,想靠我们破解这一路机关,最后再动手捡便宜,却不知一起早在我们预测之中,其实是我们担心盒子中还有其他机关,想借你们之手替我开盒!明白了吗,我奇形怪状的傻弟弟?”

    一听宁悠悠说“奇形怪状的傻弟弟”。虎君虎躯一震,登时反应过来,先前听这二人插科打诨般的对话,实则就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商量算计他们的计策。“所以盒子上一开始就没毒,毒是你们自己下给自己的!就是为了骗我们出来!

    “总算反应过来了,来,姐姐也给你颗糖吃,不过你反应太慢,所以只给你一颗。”宁悠悠屈指一弹,一颗药丹飞出,虎君不敢接,任药丹滚在脚底,道:“就是这毒药!”

    “没错,捡起来一口吞了吧,省得傻头傻脑的还学人耍心眼,丢姐姐的脸!”宁悠悠嘲笑道。

    “小贱人,你!”宁悠悠嘲讽起人来颇有天赋,虎君怒不可遏,一声大吼,真气沛然爆发,上身衣衫破裂,本就壮硕的身子有大了三分,变成了一只立着身子的斑斓猛虎,血红双眼紧盯宁悠悠,似要将她一口吞下。

    宁悠悠连忙拿竹签抵住猴君和狗君的脖子,道:“让你靠近了吗?不想让你兄弟丧命,就退远一些,听姐姐的话!”

    却忽然,三道凶猛炽焰拳劲磅礴而来,宁悠悠心头一慌,腰身一折,避开了当面而来的一拳,但依然能闻到一缕发丝在这一拳下变得焦糊的味道。心有余悸间,却觉腕间一挫,血瀑飞洒,猴君和狗君竟被拳劲打爆了头颅。

    “虎君,你做什么?”羊君惊异大叫,便见血雨纷飞下,虎君露出森森尖牙,方才出拳者正是他。

    狗君,猴君肉身一死,元神霎时失了依托,便见一道煞气凝成的猛虎从猴君泥丸宫脱出,拖着一猴一狗,大口一张将他们咽下,之后心满意足般的回到虎符之内。

    已经大快朵颐,虎符煞气不再躁动,宝石雕成的红睛光芒熄灭,而虎君无视羊君的质问,一探右手将虎符吸来,冷对子慕,宁悠悠二人道:“想拿人质威胁我?现在人质没了,我看你们怎么逃出生天?”

    但随即剑光一闪,璀璨异常,虎君突生警兆,沉腕挡下剑光,虎符却被击得脱手飞出。

    子慕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侧,一剑抵住他的拳头,一手接过落下的虎符,双目森冷如剑道:“靠人质逃生?几时你有了我打不过你这等错觉?”

    说话间,剑气一吐,数道剑气沿着虎君粗硕臂膀而上,直向他面门而来,虎君惊异之下,脚步后退间,连忙使出尾火焚炎掌,两只巨爪携带炎流之力聚合,“嘭!”得一声,劲力横贯,将刺到面目的剑气尽数拍散。

    “与你耍弄心机,不过是想看自以为得计的蠢辈,惊觉受了算计后懊恼又茫然的可笑嘴脸。”

    子慕的身影瞬间消失,宛如省略了中间的过程一般。下一瞬间,已经跨越十丈的距离,身影蓦然在虎君背后,长剑如电,直刺虎君背心。

    “而现在再以剑术,让算计不成,便要动手的莽夫,明白自身所依仗的武力实际是何等无力!”

    虎君心中一震,子慕这一剑并无任何锐利剑气,更无玄妙的变化,只是一记简单的直刺,唯一的特点就是快。这一剑赫然快到他肉眼也无法捕捉的程度,他猛然转身挥爪,炎流划出迅猛半圈,坚硬墓石也在这一爪多出数道焦灼抓痕。

    但却发现他所抓的不过是一道残影,赫然又一个子慕已经出现在他身侧,凌厉剑光直贯而来,要从他耳朵中将脑子贯穿,虎君挥爪再击,却依然只是一个残影。

    剑光瞬起瞬灭,来得无踪,去得无影,虎君一时只觉有无数个子慕围绕他周身,利剑从四面八方递来。

    不甘疲于奔命,虎君长啸一声,双爪挥动,如猛虎扑食般凌空下击,催至巅峰的炎流全力而出,如一道厚实的火墙一般向着子慕当头压下,却是要凭着炎圈压制,让子慕无法发挥出她那快逾闪电般的剑法来。

    子慕周围三丈方圆的空气被雄厚的炎劲笼罩,顿时炽热起来,暴起的炎流使他行动范围受制,却是轻笑一声,“这招还成。”

    随后长剑一荡,竟是由至快转至慢的极致转变,轻缓圆润的划出一个剑圆,炎流在他剑势下被引导周遭,以二人为中心燃起一道火圈。

    虎君催至顶峰的一招尽数击空,只感真气一滞,而子慕抓住这一瞬之机,长剑连环直刺。

    虎君感觉这次只论剑速倒是不快,但却招招都如生眼一般,趁他因真气滞碍,招式不够圆融之际,剑剑干脆利落的直击招式破绽。

    剑起爪落,二人已交手百余回合,虎君步步受制,只觉一辈子都未打得这般憋屈,论真气,仍是自己更为浑厚,论招式,尾火焚炎掌也是绝学,可对方剑招虽是简单,每一剑却都是用得恰到好处,百招后,身上已多了诸多剑伤。

    虎君气急败坏,舍下颜面大叫道:“羊君,你还在看什么,还不快出手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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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所以昨天对话看似瞎扯淡,其实是话里藏话。(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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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羊君自方才开始,就一直呆愣愣的看着猴君和狗君无头的尸体,正是心神不守,如今听虎君下令,本能的要出手。却闻“嗖”得一声,一只算签已钉在了他脚下。

    宁悠悠拈着算签嘲道:“打不过就叫帮手么?好不要脸,还叫什么虎君,干脆叫病猫好了!”

    虎君被激得几乎岔气,子慕却正战得兴起,豪声道:“无妨,他们便是齐上,我又有何惧!”

    宁悠悠道:“胡吹大气,这只病猫一个你都收拾不下呢!”

    子慕剑势一催,道:“笑话,十招之内收拾不下他,以后见你我便喊姐!”

    宁悠悠亦道:“好啊,你若能在十招内败他,我以后便喊你好~哥~哥~”

    最后“好哥哥”三字时,宁悠悠清朗嗓音陡然变得轻柔,喊得又甜又腻,脉脉含情,直能把人骨头叫酥。虽是交锋正险,子慕竟也不禁心头一荡,剑法都险些散乱。

    知晓是宁悠悠借机作弄自己,子慕剑斩绮思,朗声道:“别急,待会再喊不迟!”说话间,招式已是更快更猛。

    无处不在的剑光让虎君倍感压力,见羊君仍呆立不动,不得不再次高声催促道:“羊君,你被这小姑娘吓着了不成,快出手!”

    羊君低头看了看脚下算签,道:“兄弟有难,我自然该出手,可是……”再抬头,眼中已满是猜疑。“你真当我们是兄弟?”

    “先前留手让牛君和兔夫人平白死了你尚能解释,可狗君和猴君是被你亲手所杀啊!我们将你当兄弟,你却……这次,你自求多福吧。”说罢,羊君竟转身离去。

    “你!”虎君怒极,但现在已被子慕逼得连说话的机会都没,心乱之间招更乱,而子慕抓住转瞬之机,身形蓦然一动,身前暴起一团剑影。

    心念电转间,虎君看出子慕这一剑除了剑快外,剑势力道更是凌厉无匹,奥妙精奇,堪称自出手以来最强的一剑。竟觉此剑难再挡下。

    锐利剑意逼得虎君心中一凛,生死交关之际却催生出一股悍勇,猛提一口真气,双手扬出,竟是改守为攻。

    虎君一双巨手刹那间便的血红,环抱一处凝聚出一团炽热无比的真气团,气团成型后蓦然加速,无视****的剑气将他双臂割得血肉模糊,闪电般的从无数虚影中捕捉到了长剑实体,迎了上去。

    子慕的长剑如霜,直刺斩上那团高度密集的烈焰气团。

    “轰”

    剑气相交,竟发出轰鸣的气爆之声。高度密集的烈焰气团,凝练的如同小太阳。纵然子慕剑气凝聚如一,仍然毫不停息的将之一剑两断,反是高热传到剑柄,使得他的剑势不由的一顿。子慕心中不由暗赞,能撑起十二星相的名头,虎君确实有真才实学。

    虎君吃痛发出一声虎吼,不过他这一击也成功的挡住了子慕惊人的一剑,顿时欺身而上施尽浑身解数,瞬间前移叁尺,血肉模糊的双手向着子慕的剑侧拍去。意图乘着子慕旧力已去,新力未生的当儿抢攻。

    他看出子慕的修为尽在剑上,只要长剑被他拍落,那出神入化的剑法自然再没有机会使出来,他便可以抢占道上风,凭着深厚的功力和经验击败这位年纪轻轻的绝世剑手。

    “啪!”得一声,长剑离手打旋飞出,虎君心中大喜,欲抓住这反败为胜的契机,一蹬地,如若饿虎扑食,抓向子慕头颅。

    却见子慕早有预料般的一笑。“第九招,御剑术!”,但见他身形后撤同时,手却掐诀一引,旋飞的长剑似有绳子拉扯一般旋回,竟是借了虎君拍击之力使剑速更急更迅,旋向虎君咽喉。

    “以气御剑?他才多大!”虎君心中大骇,尚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就能以气御剑的年轻人。甚至怀疑自己看走了眼,面前不是十七八岁的少年,而是哪个驻颜有术的成年名宿

    虎君施尽浑身解数,前扑的身形骤停,脚再一蹬转为后跃,才躲过抹向喉间的一剑,但这急进急退间已令他空门大开,而子慕朗声道:“第十招!”

    接剑再进,已刺向他的胸膛。虎君双手夹剑,但仓促应招力有未逮,长剑如攻城破关一般寸寸逼近,却忽然,一道光芒闪过,便见一根算签先一步刺入虎君胸前膻中穴,虎君真气凝滞,顿时受制,随后长剑穿胸而过。、

    “你做什么?谁让你插手的!”子慕朝着宁悠悠怒道。

    “我赢了我赢了!乖弟弟,快叫我声姐姐!”宁悠悠得意的叉腰挺胸。

    “喂,他十招内被我打败了,你不会数数啊!”

    宁悠悠振振有词道:“胡说,明明是我先制住他,所以打败他的是我不是你,而没能败他,就是你输了!”

    “你!捡了便宜还卖乖,岂有此理!分明是我赢了!”子慕气结道。

    “不听不听不听,输了不认,不害臊!”宁悠悠捂住耳朵,冲他吐舌头道。

    子慕正欲再与她分辨,忽然,一道澎湃雄浑气劲从侧面而来,子慕心头一凛,大叫声“小心!”同时从虎君拔剑而出,化出一个浑圆欲卸力,但仓促出手,难卸万钧之力,子慕虎口出血,气血翻涌,连退七步,虎符亦被从身上震出。

    而宁悠悠亦同时受招,她修为不如子慕,反应又慢了半拍,应招已是不及,只得将真气聚拢胸前,硬生生吃下这一记,身形却被击得如纸鸢倒飞,眼看要砸到墓室墙上,子慕忙探手将她抄入怀中,便见她已是双颊充血,受创非轻,忙按住她背心替她疏导真气,同时戒备看向掌劲来向。喝道:“谁人偷袭!”

    却见主墓室大门处,羊君的头从门外探出。子慕暗道:“是这只山羊去而复返,不对,他怎有这等掌力!”

    疑虑之间,再定睛细看,却见羊君颈后有一只爪子,原来是有人提小鸡一般提着他进来的。

    而羊君面容扭曲,嘴巴大张却发不出一丝哀嚎,身上皮肉逐渐干枯,最后被随手一抛,干瘪瘪的倒在了地上,而一只大脚踏入主墓室,羊君背后之人现出面目。

    来人身高二丈有余,面容怪模怪样,头似驼,角似鹿,耳似牛,须似羊,眼似兔,而加在一起,便像极了传说中的神兽——龙!

    只是形象不像画像中的龙那般浑然天成,他的头颅色彩杂驳,还隐隐有针线密织的痕迹,显然是后天拼凑而成,但粗狂气质却雄沉压逼而来。

    “龙君,你来了!”虎君一见来人,眼神登时一亮,子慕和宁悠悠亦了然,来人自是现出了兽身的龙君。

    龙君看了虎君一眼,默然不语,屈指一弹,替他解了束缚同时,也一并止住了胸前的血。

    又看向狗君和猴君的尸身,自语道:“死了也好,省却我亲自动手。”

    又瞥了子慕和宁悠悠一眼,问虎君道:“是他们两个伤了你?”

    虎君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宁悠悠已答道:“不错,他……正是……败在了本姑娘手上!”。只是气息仍未喘顺。

    “明明是败给我!”子慕一边为她疏导真气一边争论道。

    龙君冷哼一声,想起在纪凤鸣手下吃亏的经历,道:“又是恼人的小辈,真让人看不顺眼!”

    虎君狠狠道:“你先替我护法,待我炼了虎符,定要亲手炮制他们一番。”说罢,将虎符捡过来。

    “不急,先等我吃饱了再说!”随即手一探,却是将狗君和猴君的尸体吸来,擒在掌中,而狗君和猴君皮囊下似要虫子蠕动一般,血肉尽往龙君掌心涌去。而龙君的身形不变,气势却好像膨胀了数倍,填满了整个墓室。

    “不好,他……他在吸收他们的兽元。”宁悠悠方喘平一口气,便惊骇道。“先别管我,去阻止他!”

    子慕虽不知因有,但也能感觉到龙君修为在不断提升,亦首现凝重之色,“偷袭鼠辈,接我一剑!”

    子慕抽剑而动,剑若电闪,直攻向龙君。

    “来得正好!”龙君无视逼近的剑光,沉喝声中,已经大功告成,狗君和猴君的尸身只余皮和骨。

    “正好给我试试招!”龙君双爪一捏,骨头崩碎炸裂,竟暗器一般狠狠打来。

    子慕心头一凛,将剑舞得密不透风,“叮叮叮”交击声密集如雨,嘈杂不绝,飞来的骨渣尽数被长剑挡下,而子慕却被逼得退回了原处。

    “哈哈哈哈哈!”龙君并不追击,而是看着自己双手,似在自己都惊异自身的提升,握紧爪子放声大笑,雄浑笑声震得整个墓室都颤抖不已。宁悠悠被这笑声激得又吐出一口血来。

    龙的形象,本就有诸多动物的影子,甚至早有说法,天下本没有龙,而龙是有诸多动物融合而成。龙君觉醒的神通便是融合之力,可以吸纳其他畜生道修者的兽元,补足自己的龙身,如今融合了十二星相大多数人的兽元,只感自身修为连连突破,“哈哈哈,竟有这等力量!哈哈,这样才对,这样才是真正的龙!这就是……”

    眼见宁悠悠在张狂笑声中气息越来越乱,忽闻一声——

    “聒噪!”剑光一闪,宛若一道电光瞬起瞬灭,龙君正狂热之际,陡然被剑光激得心头一凉,猛然闪避,但仓促间却已慢了一瞬,便闻“嘭”得一声,龙君只感一股剧痛从口腔传来,再看地上,一只外突的牙齿已被打断掉落在地。

    “这位真龙,你的牙好像没扎稳。”打断他牙齿的元凶子慕持剑冷然道。

    “你!无知小辈,你敢亵渎龙威!”一时大意,竟丢了面子,龙君恼羞成怒。

    “区区畜生,自称为龙,才是亵渎龙威。”子慕嘲讽一句,剑光一抖,再向龙君攻去。

    “还不是一般的畜生,是个东拼西凑的杂种。”宁悠悠回过气来,气鼓鼓的看着龙君,也嘴上不饶人道。

    “你们找死!”牙齿被打落虽不算什么伤势,但连心的疼痛和被削去的面子让龙君几欲成狂,盛怒的龙君九趾神龙手凌厉而出,化作五道气芒向子慕探去。

    挟怒而来的一击倍显威势,竟似要将墓室撕裂,子慕接招之时,只感腕间挫痛,竟是险些拿捏不住长剑。

    但却顺势一抖剑,剑尖化出一道圆弧横斩开来

    剑气相交,锋利的剑气与凝聚的爪风相互绞杀在一起,发出震得人耳膜生痛,头皮酥麻的铿然音爆之声。劲气炸裂成无数片,残劲向着四面八方****开去,将四周地面犁出无数深浅不一的痕迹。

    而子慕身影一晃,却化出七道残影,夹攻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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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又如何?”子慕一身化七,如云飘渺,长剑似虚似幻,若从云深处递来,乍看是虚招连环,但却总能在最不经意的时候化虚为实,锋芒毕露。吸收他人兽元后,龙君修为已远胜方才的虎君,子慕倍感压力,自是不敢丝毫大意,欲以奇招抢占先机。

    “不如何!同样是死罢了。”龙君杀意陡升,虽只交手数招,却已觉眼前少年剑法之精纯,远超同龄,在凌霄剑宗也定是备受师长瞩目的翘楚,若不能斩草除根,日后凌霄剑宗报复而来,五峰三阁的首座任出一个他都应付不了,更遑论凌霄之上,还有一个剑冠天下的顾剑声。

    只想起顾剑声的名字,龙君就不由心头发颤,但随即恼恨自己露了怯,杀心更坚,下手更见狠辣。

    “是吗?你先前应遇上过一个惯用术法阵势的年轻人,不知他死了没有?”

    龙君先前在纪凤鸣阵法下吃得亏,此时听他提起,不由怒火中烧,狠声道:“自然是死了!被我碎尸万段,尸骨无存!”

    “话可别说满,若你转身,见他就站在你身后,那就尴尬了。”子慕此话一出,龙君为之一凛,不禁目光游移。

    而子慕看在眼中,趁龙君目光游移之际加催攻势,一身七幻,剑光云影共徘徊,好像将龙君困锁在层层云中,同时放下心来笑道:“哈,果然,看来他非但没死,还让你吃了鳖。”。

    “哼,不过早晚之事罢了,先将你碎尸万段,便轮到他尸骨无存了!”龙君声一沉,挥舞神龙手,利风纵横交错,将近身剑光云影撕成碎片。

    “还是建议你先去杀他,毕竟在下不过无名小卒,他却是一象万生卫无双得意高徒啊!”

    “卫无双!”龙君心头一惊,再回想先前那名少年手上的折扇,登时恍然,若凌霄剑宗只是令他忌惮遥远名号,那卫无双便是压在他心头二十余年的噩梦,他曾远远的见识过卫无双与帝凌天的那场惊世之战,最后,仅受二人气劲余波波及便在床上躺了三个月,可算是深知卫无双的可怕之处。“难怪那小子厉害非常,原来,方才没能杀他,若是让卫无双知晓……”

    言语成功扰乱龙君心神,子慕眼神一厉,七道剑光同时而动,刺向龙君七处要害,龙君急敛心神挡招,虽避开要害,但仍是被划得皮开肉绽,而子慕得势不饶人,七道剑光汇于一处,化作磅礴剑流,挺剑再刺龙君胸膛。

    霎时,血花飞溅,入肉三分!

    但,也仅仅三分!

    入肉瞬间,却觉龙君肌肤坚硬的如石块一般,长剑的去势一滞之时,龙君已抓住剑柄。

    “猪君的铁皮钢肤神通?”虎君惊异叫道。

    “啪!”血滴从剑上滴下,砸落在地,龙君却是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初时只是低声怪笑,但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张狂,震得墓室嗡嗡颤鸣。“不痛不痒,你的剑用力了吗?用力了吗?”

    龙君猛然抬头,面容扭曲的张狂大叫,而狂乱嗜血目光压逼而来,与他目光交汇,子慕顿感视界之内一片血红,似有一头巨兽在自己神识内咆哮,“糟,是房日赤瞳!”

    子慕觉察端倪,强敛心神,此时却听龙君大吼一声,“看好了,这才叫用力!”

    轰然一拳击出,子慕急忙抽剑回防,运使玄武不动剑,意图封住此拳,但挡得下拳头,挡不下拳劲,子慕被轰得倒飞而回。

    “小心!”宁悠悠急忙起身护住他。

    虎君则大呼道:“这是牛君的蛮牛神力?”

    “没错!他们的神通已被我融合完成了,看到了么,这才叫力量!有了这种力量,什么凌霄剑宗,什么卫无双!都将不堪一击,我才是这世间的真龙!你们都将臣服于我的龙威之下,哈哈哈!”

    子慕吐出口血看向虎君道:“喂,是不是兽元吸收的多了就会变得像野兽,怎么感觉他越来越蠢了。”

    虎君面色古怪却没反驳,快速提升修为的方法总带着走火入魔的风险,融合神通也不例外,吸收了其他十二星相的兽元,龙君虽是突飞猛进,但看他神态全无往日沉稳,显然是走火入魔了,不由也担心道:“龙君,你还好吧。”。

    “我很好,只是还差一点”龙君狂笑一收,身形一闪,竟是突然出现在虎君背后,神龙手一把抓住了虎君脖颈,而利爪直刺入他颈肉之中。

    “龙君你做什么!”虎君未曾防备,登时受制,又惊又怒道。

    “十二星相其他人已被我吸收,你自也不该例外!”

    “你!我与他们不同!你怎能……”虎君大惊失措,却无能挣扎,只感觉自己血肉向龙君手心涌去。

    龙君森然大叫道:“以前,确实不同,因为你是十二星相中唯一与我有相称实力的,但现在,都一样了,都一样了,你们在我眼中都是一般弱小,一般无力!”

    虎君痛苦的面容扭曲,竭尽全力的怨毒道:“你……恩将仇报……当年你被卫无双的气劲……震伤,是我背着你……躲过追捕,带你逃亡……为你求医,你说我们是……兄弟的!”

    “兄弟?”龙君眼神中现出一丝迷茫,喃喃重复着这两字,缅怀道:“是啊,我们是兄弟,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

    但随后,赤红眼神再现嗜血疯狂之色,“所以我允你与我共享荣耀,化为我的血肉,与我融为一体,共同见证我的真龙之路!”

    龙君长啸一声,虎君皮骨已炸裂,而血肉化成一个蠕动的肉球,慢慢没入龙君掌中。

    虎君修为远非其他十二星相可比,兽元一纳入体内,龙君修为再度大幅提升,啸声引动飓风狂卷,而地面已是难承雄力,寸寸龟裂。

    看到这般威势,宁悠悠小脸煞白,握紧子慕的胳膊自语道:“怎么会,我明明算过卦的,此行应是有惊无险的!”

    子慕神态自若的安抚她道:“放心,确实不会有危险,我们可还有同伴未到!”

    “同伴?哈,就是那卫无双的徒儿,正好,他若敢来,我便先杀了他,来日再上万象天宫杀了卫无双。怕只怕他不敢再出现在我的面前!”龙君笑声停止,杀气凛凛走来。

    子慕却视逼命而来的龙君如无物,扶额作无奈状:“唉,疯得没药医,你还能忍?”

    话音方落,却听得一声清冽凤鸣,龙君陡然觉得一股热浪袭来,回身便见一只赤炎火凤扑面而来,龙君锐爪探出,将火凤撕成碎片,而火羽四散后,现出一道手持折扇的少年身影。

    “是你!”龙君怒道。

    “纪凤鸣!”宁悠悠欣喜道。

    “方才是谁说要杀我师尊?”纪凤鸣冷然道。

    “是我,又如何?”

    纪凤鸣淡淡扫他一眼,道:“不如何,不过好奇究竟是怎样无知之人,才能说出此等自大之语,见到了,也算长见识了。”

    “只是蠢得话也就罢了,毕竟蠢没有害处,但他又蠢又疯,留着终是祸害。”子慕拖剑步步向前,擦出闪亮火星,“便让他葬身此墓穴之中,如何?”

    纪凤鸣道:“吴起的衣冠若不介意与无知之人为伍,那我亦无意见。”

    “猖狂小辈,你们找死!”龙君勃然大怒,拍出两只大手,分袭子慕和纪凤鸣。

    纪凤鸣折扇一张,一道土墙横亘在前,“砰!”得一声,土墙崩散,墙后却无纪凤鸣身影,而是出现在子慕身边,道:“你近守,我远攻?”

    子慕亦一剑将巨手斩开,道:“理应如此。”

    不需多言,只短短几字,二人便分工完毕,同时出手。

    子慕身形蓦然而动,剑如不折之柳,如细雨绵丝,轻柔细密,无声无息,却是连绵不绝的缠向龙君,逼得龙君无暇分身。

    而纪凤鸣一手五指张开,竖立眼前,轻诵法咒道:“眼万象,归太虚,五行异火!”霎时五指上燃出五点豆苗大的火光,白、青、黑、赤、黄,各自对应五行之色,另一手扇子挥舞,五团火光被扇离指尖,轻飘飘的直向龙君而去。

    五行异火可焚烧人的真气,对龙君这等靠外力而使真气猛增,一时不能收放自如的人大有奇效。龙君不识得此术厉害,见异火来得轻缓,抽出一掌欲以掌风拍灭它,但白色异火却无视掌风,直接依附在他掌上,龙君顿感灼热刺骨,若非九趾神龙手非比寻常,几乎疼得叫出。

    见其他四团异火也飘来,龙君不敢再接,足下一点,催动猴君“迅捷无影”的神通,庞大身子竟是以难以言喻的敏捷甩开子慕绵密剑网,探手抓向纪凤鸣。

    纪凤鸣见利爪临头不做丝毫避闪和防御,子慕却已在这是逼至,剑法陡然转快,宛若一道惊电直刺龙君背心,逼得龙君不得不撤手回防,而纪凤鸣术法完成,四团慢悠悠飘着的异火汇成一团,化作一只火鸦疾飞而来,直直扑向龙君。

    龙君惨嚎一声,背部已然中招,猎猎火光从肩头一只烧到臂弯,苦不堪言,龙君几次欲以真气震散附体火光,但越是如此,火光越烈,终是看出端倪,真气陡然敛入体内,火光也随之一敛。

    子慕则在此时喊了声,“交换!”把握着分毫之机,子慕转守为攻,剑落如雨,火光未尽龙君亦不敢妄动真气,改为全力催动“铁皮钢肤”神通纯以肉身抗衡。

    “叮叮叮叮”子慕一瞬间落了无数剑,但力分则弱,龙君神通加鳞甲,浑然不惧子慕剑雨,剑虽密集,也只留下这溅珠碎玉般清脆的击打声。

    “任你施展,又能伤我分毫?”龙君狠声道。

    “安静!”子慕耳朵微动,打断龙君张狂话语,陡然道一声:“便是这里!”

    散乱剑雨陡然收成一束,子慕连环快剑,每一剑都落在龙驹左边第三根肋骨之上,“啪”得一声,鳞甲分落,龙君左胸竟被洞穿。

    “这小子,是以听声的方法辨认我铁皮钢肤的漏洞!”龙君恍然察觉,因神通是接受而来,空门何在他自己都不清楚,却被子慕先洞悉,这让他怎能不怒,恰这时异火无真气可燃而自行熄灭,龙君催动“蛮牛神力”一拳轰响子慕。

    子慕亦是忙收攻势,向后躲闪,龙君哪容他走脱,就在将要把他砸个稀巴烂时,却闻一声“衍万象,归太虚,水月折光镜”。

    子慕背后凭空出现一个镜子,却毫无滞碍的没入镜子中。而龙君拳头追上,却见镜中折射出他的身影,同样是怒拳挥来。

    “砰!”两拳相交,镜子应声破碎,但龙君如真与另一个他对了一拳般,竟是腕上挫痛,气血翻涌,身形止不住的后退。

    而碎开的镜片后,子慕剑光在碎镜折映下,好像一剑化万千,再度攻来。

    有人白手相知却能翻面无情,有人萍水相逢却已许为知己。子慕和纪凤鸣在门中皆是惊才艳艳,无人能比肩,难免生出寂寥之感。

    才会对同样出类拔萃的对方一见如故,相交不过几日,便已是情谊深厚。

    此时二人虽是初次联手,但术剑交替,攻守转换,配合已是紧密,而默契竟还在不断提升。

    方才还狂傲自大的龙君竟不由生出畏惧之情!若战斗可以用加减法计算,这二人纵然加一起也远及不上他,单对单的话他甚至有把握三十招内解决任意一人,但二人一旦联手,却逼得他节节败退。一个令他害怕的念头浮上心头。

    假以时日,世上只怕又要多出一对并肩齐名的“道扇剑冠”!

    而随后,龙君觉察腹中一热,不由大喜,再动作,已是至极之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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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者剑式精奇,一者术法高妙,子慕和纪凤鸣二人初次联手,配合却是默契无间,交手数十回合,方才还气焰嚣张,不可一世的龙君竟是在他们联手之下生起惊惧之心,“这两人,断不可留!否则过上几年,又是新一代的道扇剑冠”

    心中邪火上升之际,腹中恰也一团热火燃起,龙君心头狂喜,知晓是虎君兽元已融合完成,不由放声大吼,声如虎啸会龙吟,震撼回荡。而一扬手,双手腾起熊熊星宿火,竟是以九趾神龙手沟通尾火虎星宿之力,使出虎君绝学尾火焚炎掌。

    龙虎之力匪流,威力已是超乎想象的难缠,子慕只是被爪风扫到,便觉得胸前如被火烧,痛热难耐,只交接几招,防守已现力拙之态。

    眼看对方极招上手,知晓这等强招下难以久守,子慕和纪凤鸣眼神交汇,已知胜负尽在此招,子慕昂声道:“齐上,制住他!”

    说话同时,子慕蓦然而动,施展凌霄剑宗“傲寒剑法”,剑风所向,覆雪凝霜,灼热肆虐炎风在剑下也收敛几分,而而剑出如梅雪齐绽,迎向缠绕星火的神龙手。

    掌风剑影交并,火花与冰晶同时飞舞,全力对攻下竟是分外好看,但几番交并,子慕在龙君雄浑掌势下,剑法渐渐散乱散乱,龙君得势不饶人,一爪向他直击而来。

    子慕心头一狠,赌注一招,长剑直刺向龙君爪心。

    “愚昧!”龙君见他意欲以力拼力,嗤笑一声,便要将子慕连人带剑一并拍飞,却见子慕长剑上移三分,竟是从龙君爪隙间穿透而过,从劲力相搏变成以伤换伤的局面,长剑先一瞬钉在龙君肩井穴上!

    龙君自恃防御力,意欲抗着此剑将子慕击杀,但肩井穴中剑瞬间,陡然觉周身气劲好似破了口子一般从肩井穴流出,掌劲立时卸了七分,火光也同时熄灭。才知子慕这一剑非是盲目而为,而是经先前试探后,确认肩井穴同样为他“铁皮钢肤”的罩门之一。

    但这一掌仍是结结实实的拍在子慕身上,饶是只余三分余力,雄浑劲力亦是让子慕痛苦难耐。子慕却一步不退,手中剑往前猛递,似要将龙君肩膀刺穿,而趁他吃痛之际,另一手反扣腕龙君,将龙君的手死死夹在腋下。

    见子慕拼得性命也要与制住他一臂,龙君大怒之下,另举左手手赞掌而来。这一掌,便要了断子慕性命。

    危机之时,龙君突感腕上一紧,拉得他手掌不能寸进,却见另一方,一条冰蛇从如长鞭一般纪凤鸣的扇子中窜出,尾端与折扇相连,身子却紧紧缠了他手腕几圈,从手腕一直游到肩部,最后一张尖牙大嘴,同样咬在他肩井穴!

    子慕夹着他的右手,纪凤鸣如扯鞭子一般以冰蛇缚住他的左手,空门大开的龙君心神慌乱,急欲摆脱,此时子慕大吼一声,“那个爱捡漏的,期门穴,还不动手!”

    “不用你说,我早在做了!”宁悠悠朝他回喊道,

    便见宁悠悠周身悬了六十四根卦签,如一把把小剑在绕着她旋转,“上上签!上上签!上上签!”宁悠悠神色紧张,口中念念有词,一探手,从环绕的卦签中抽出一根。

    “惨!中下签!”看一眼卦签,宁悠悠便气恼般的将卦签扔出,口诵签上卦辞。“独上高楼人不还,缠风春柳伴入眠,河边已埋无定骨,梦里郎君犹按剑。”

    卦辞似是一首春闺诗,春日远眺,征人不还,尽是愁惨之意,不用解,也知是下下之签。

    但见签被扔到半空,长出无数条绵绵柳丝,而柳丝彼此交缠,又化成一把剑,变化正与卦辞相对应。而柳丝之剑直坠而下,刺向龙君期门穴。

    龙君动弹不得之际,见柳剑刺来,锐意逼人,眼看就要被剑穿透,危机之时,龙君竭力嘶吼一声,真气化成龙虎之相,随着吼声直直奔出撞向柳丝之剑。

    “噌!”仓促而成的龙虎虚像难敌剑威,被柳丝剑一剑洞穿,化为虚影。柳丝之剑刺中龙君期门穴,但却——

    “没效,就知中下签靠不住!”宁悠悠悲呼声中,便见柳丝之剑在炎火之下寸寸灰化。

    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洞穿了龙虎虚像,柳丝剑难以再破去龙君防御,龙君虚惊一场,死亡的阴影催生他的雄力,猛然一挥手将子慕连人带剑甩开,之后抽掌击向纪凤鸣,纪凤鸣立时吐血倒飞,冰蛇亦溃散无形。

    就在此时,宁悠悠再出手,又抓了一签,看似只一简单动作,宁悠悠却是俏脸发白,汗如雨下,好像周身力气都在这一抓下用尽,但一看卦签,双眸顿时一亮。“上上签!”

    “钟鸣鼎食帝王乡,泛舟四海展所长,待得一夕云变改,乘风万里破天浪!”宁悠悠口诵卦辞,玉手一挥,签已飞出,此卦辞意象开阔,指明待得时机便能乘风而起,一展宏图,自然是上上之签。

    卦签打着旋飞入空中消失不见,旋风声却隐隐似海浪翻涌之声,而墓室顶上,先是斜着探下一根尖木,之后才显露真容,竟是一条巨船没入墓室,斜撞下来!

    “这么夸张!”子慕都长大嘴巴看得呆了,而龙君更是惊得一时失神,待视线尽数被巨船遮蔽才猛然回神,起手挡招,但他身受创伤,又连施强招,如今正是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纵然神龙手汇集尾火焚炎掌力直推向前,但巨船却如攻城锤一般硬生生撞开他的双手,而船尖刺穿他的期门穴,龙君惨嚎一声,被斜钉在地上!

    巨船幻化消散,墓室之景如旧,若不是颓倒在地的龙君,子慕还只当方才是一场幻觉。

    而宁悠悠也依着墙软软倒地,口中道:“有惊无险……本姑娘的卦果然没算错,不过,这惊得也太过投了吧……”

    眼见龙君已败,心神松懈之际,却在此时,惊变再起!

    原本被遗忘在地上的虎符,陡然溢出浓黑如墨的煞气,方才还被炎火烘炽的火热的墓室瞬间降温,下一瞬,煞气化作一只猛虎,咬向龙君身躯,龙君身子无事,元神却被从身上拉扯而出。

    煞气凝成的猛虎此时好像两只老虎缝在一处,左边占了大半个身子的是先前的那只黑纹虎,右边一小半则是斑斓虎,像极了虎君的兽形。

    而后竟一边大口嚼咽着龙君的元神一边发出声音道:“哈哈哈,好兄弟,你说得没错,我们确实该融为一体,肉身是,元神也是,才不负当年情义!”

    “果然是虎君!”众人大惊道,原来虎君方才被龙君所杀,却在被吸收之前,将元神投入了虎符之中,与虎符中的虎魄融合,待到龙君无力抵抗时,才突然出手报仇。

    龙君方死,虎君又来,见得如此,众人再度紧张起来,纪凤鸣却摆手拦住其余二人,道:“等一等,事情有转圜。”

    便见猛虎大口大口吞食龙君元神时,属于虎君的那半边身子也逐渐减少,待最后一口元神咽下,虎君也随之消失。

    纪凤鸣这才叹口气道:“果然,虎君肉身被毁,残破的元神如何能炼化虎符?他不过是恨极了龙君的背叛,才会将自身喂食给虎魄,让虎魄染上他的恨意,替他报仇,如今仇怨得报,虎君的元神自然也就被消化,这对兄弟,到真是生死与共,永不分离了啊。”

    看着煞气渐渐安稳,纪凤鸣舒口气道:“现在,应该无事了……”

    “无事个鬼啊!”子慕大叫一声,未及得松懈,却见猛虎身形一跃已向他扑来,子慕匆忙一个翻身避闪过去,“这家伙可不像吃饱的样子!”

    “怎会?”纪凤鸣亦颇觉失算,道:“既然如此,那便不要留情了,只一个兽魄而已,咱们联手将他制服。”

    话音一落,纪凤鸣却觉得那老虎笑了……

    虽然不知道老虎笑起来该是什么样,但却分明觉得,他就是在笑,而且还是嘲笑。

    却见一团一团煞气从老虎上分出,化作一个个人形,上半身赫然是方才被他吞下的龙君、虎君、猴君等人,下半身则是一团气体连接在猛虎尾巴上,竟赫然分出了数百余人,将墓室围得满满当当!

    只?一?个?兽?魄?而?已?

    开什么玩笑!

    “是伥鬼!”三人同声惊呼道,传闻人若是被虎所吞食后,魂魄亦会为虎所役使,沦为伥鬼,继续虎害人,“为虎作伥”一词便是有此而来。而眼前的,确实皆是伥鬼无疑。

    猛虎再一啸,众伥鬼如听从号令,已自四面八方围攻而来,三人面色大变,急忙背心相抵,再度迎战,伥鬼是煞气所凝,既可攻击肉身,也可突袭元神,当真防不胜防。

    三人不敢再有丝毫大意,子慕和纪凤鸣各施展剑法术式,紧守方寸之地,而宁悠悠以卦签为暗器补隙,防止有伥鬼攻击元神,但伥鬼源源不断,好像杀之不尽,而更要命的是——

    子慕挥舞着剑扫开两只伥鬼,同时颤声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些伥鬼好像是按军阵排列!”

    纪凤鸣早就有心突围,但却是困守其中,难以脱身,此时也面色发白道:“盘蛇阵,却是是困敌之阵……你们说,那只虎魄是不是会兵法……”

    “你可别吓我,”宁悠悠甩出五根算签,刺落飞扑而来的伥鬼,不敢也不愿信道:“它现在是一个器灵,过往是一个野兽,怎么可能会兵法!”

    纪凤鸣一挥扇,化出一道火圈将三人罩在其中,暂时得以喘息,才道:“它是调兵遣将的虎符,还是兵家始祖吴起的虎符,甚至可能天下诞生的第一块虎符!”

    子慕道:“不止是军阵,你有没有感觉,咱们与十二星相相斗,最后是被他坐收渔利了!它一开始就想吞了我们所有人,但却难以做到,所以才会装作无害,等我们与龙君虎君先斗上一阵,最后两败俱伤之际它才出手捡便宜!”

    三人越说越觉得推测无误,他们皆是聪明之人,却不想被一只兽魄在智慧上占了便宜,只觉若是这般死了,那简直是荒唐的可笑。

    “解破了机关,过了吴起考验,杀败了十二星相,没想到最栽倒在一只畜生身上……”

    “兵法……吴起……考验……”宁悠悠忽然想到什么一般,口中喃喃自语,忽得浑身一震,道:“我知晓了!你们两个给我开出一条道路,我可能有办法解决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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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见碑石正对的墙上,一块砖石颜色略微浅了几分,若非有心细查,断无可能在无数砖块中发现这一块的些微不同。宁悠悠却一咬牙,“就是你了!”

    与此同时,伥鬼追杀而至,宁悠悠无暇再躲闪,一掌按在石块上,却见石块下沉,甬道墙壁竟没入后面,露出一层夹层。

    一只伥鬼的刀高高举起,狠狠落下,逼临宁悠悠脖颈,眼看就要一道将她白皙的脖子斩成两段。

    但夹层开启瞬间,伥鬼突然如猛收刀式,如畏惧一般壁闪开,以刀驻地做行军礼之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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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掩护宁悠悠离开,二人各出强招,但强招之后便是破绽,趁着二人回力不及,虎兽如百战将军一般把握战机,指挥伥鬼加紧攻势,四面八方掩来。

    本就难以久撑的战局,因一人的离去而呈现了一边倒的趋势,子慕和纪凤鸣身上连连受创,已是强弩之末。

    “那个宁悠悠,不会是跑了吧……”纪凤鸣本就对宁悠悠不怎么信任,也一直不清楚宁悠悠为何会出现在这吴起墓中,生死之时,难免怀疑。

    “不会,她会回来!”子慕斩钉截铁道。虽说不清原由,但却对宁悠悠莫名信任。

    “哈,但愿吧……”纪凤鸣面色苍白的笑一声,终于术力溃散,挡在身前的火墙化为黑烟,再无法阻挡如潮水般涌来的伥鬼。

    “这么相信姐姐,姐姐总算没白疼你!”人未到,声先至。却见主墓室入口,一物先从甬道中甩出。

    数百伥鬼同时止住攻势,看向飞来的那一物,却见那物亦是一块虎符。

    虎符漂浮半空,而原先那块搁置在地上的虎符如受牵引,轻悠悠的飘上。

    两块一模一样的虎符拼合在一起,首尾互咬,竟是完整如一。

    猛虎一吼,伥鬼同时肃敬,向着虎符行礼,之后如黑烟一般散去,而猛虎则不屑的打量宁悠悠一眼,甩着尾巴打了个哈欠,摇头晃脑的没入虎符之中。

    “哼,臭老虎!”宁悠悠亦吐着舌头,将虎符收入怀中,方才还挤得满满的墓室,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

    “这是怎么回事……”随是脱离死关,子慕仍是莫名其妙。

    纪凤鸣却仰头看着墓室顶道:“疑问等待会再说吧,这里好像要塌了,咱们先离开吧!”

    连番激战下,墓室之内已是一片狼藉,地板上早是坑纹密布,而裂纹竟已从地面爬到墙上,甚至遍及了墓室顶。

    似是为了印证他话语,话音方落,一块碎石自上而落,混着泥沙飘洒而下。

    “才说要塌你就真塌!纪兄,我觉得你不该叫凤鸣,而该改名叫乌鸦叫!”子慕不禁赞一声。

    “愣什么,逃啊!”纪凤鸣喊了一声,已一马当先的前冲开路。

    墓室说塌便踏,转眼泥沙俱下,摇摇欲坠,三人哪敢停留,皆是往前直冲。

    冲到甬道之中,崩解之态更是严重,大小不一的石头没头没脑的砸下,冲至中途,忽闻在最后的宁悠悠叫了一声。

    子慕回头,却见一块大石已砸在了她小腿之处,宁悠悠倒在地上,难以脱出。

    纪凤鸣忙撑起一个无形屏障,而子慕回身荡开大石,背着她再往前冲,却在此时,前方甬道彻底垮塌,一瞬间压垮屏障,石块泥沙狠狠坠下,将前路堵得死死。将纪凤鸣与他们二人隔开。

    “生路断了?”宁悠悠喃喃道。

    前路断绝,而垮塌却没停止的迹象,子慕一咬牙,当机立顿,“还没!”,前路虽短,生路却未绝,子慕猛然回头,背着宁悠悠转身再往回冲,与垮塌的墓穴展开一场生死竞速。转眼又冲回了濒临垮塌的主墓室。

    “拼运气了,小神婆,祈祷你的卦没算错吧!”纷飞落石之中,子慕一把将宁悠悠扔入青铜棺材之内,之后自己也跳去其中,合上棺材板。

    合上瞬间,砸击之声起初密如雨下,砸得棺材“咚咚”作响,而后又是几声沉闷如雷,子慕只觉耳鼓膜都要被震裂,不知过了多久,周遭终于万籁无声,一片死寂。

    “喂,子慕,你压到我了……”沉寂好久,才听闻宁悠悠略带羞涩的声音。

    ps:插外转看来是一步臭棋,但安排在这都是有原因的,明天就能渐渐和主线靠拢了,我的目的也会慢慢显露。

    还有就是,这本书成绩实在起不来,打算开本新书,定位为轻松向宅文,篇幅也不会太长,唯一目的就是用新书拉拢些人气反哺这本书,也就是传说中的双开。

    这本书更新应该不会断,我先照写爆肝得写上两个月试试效果,总之,为了这破书能想得办法我是都想了……(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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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慕……你压到我了。”宁悠悠的声音细如蚊呐,却尽是羞怯之意。

    狭小棺木内,二人身躯紧紧贴在一起,透过衣料能感受到对方身体的温热。

    子慕只觉宁悠悠身如********,轻柔无骨,少女体香萦绕鼻端心头,熏人欲醉,死气沉沉棺木之内已是春意盎然。

    子慕心跳加剧,全身火热,似炸裂般****难耐,连忙强行将思绪拉回正事上来,道:“坍塌停止了,我看看情况,但愿咱们没被活埋。

    说罢忙撑起身子,却听宁悠悠嘤咛一声,羞恼的带出哭腔,“你……你还压!”

    子慕这次主要,自己的手正撑在一团绵软中又带有弹性的柔腴之上,当下连忙起身,脑袋却直撞到棺材板,口中慌道:“抱歉,我一直没察觉到……”

    “一直没察觉?你!我的身材哪有……死开啦!”宁悠悠好像变得更气了,狠狠把子慕往外退。

    子慕也顺势起来,推了推棺材盖,见棺材盖松动才舒出一口起来,暗自庆幸着:“还好没有被彻底碎石封住。否则真跟这小神婆同穴而死了。”

    可一想到与宁悠悠同生共死,子慕又是心绪纷杂,连甩开杂念,道:“我去看上一看,你在这等着!”

    宁悠悠连忙道:“我与你一起。”

    子慕道:“你腿都伤了怎么随便动,先在这躺着。”

    “不行,我怕黑!你要是走了,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怎么办!”宁悠悠竟又伸出胳膊拽住他。

    方才往外推,现在又往里拽,子慕也被搞得没了脾气,如哄小孩一般道:“别闹,你还小不成,上下都被封死,我能走到哪去。”说罢把胳膊抽出,爬出棺材。

    “你别走,回来啊,我真的害怕!”宁悠悠带着哭腔道。

    “有甚好怕的,还能有鬼不成!就当睡觉般睡上一会便好。”子慕说着,又怕再有落石砸下砸到宁悠悠,便又推盖将棺材盖上。

    盖子一盖,宁悠悠的哭闹声也被掩盖住了,余下微弱的击打棺木的声音一声一声,但走得略远一些,也就听闻不到了。

    子慕打开火折子,微弱火光映照四周,果然如他所料,原本守在棺材前的两个将领铜人,此时正如顶梁柱一般屹立不倒,撑起了垮塌的墙壁,保护他们没有被埋入泥石之中,还给他们留下了一片活动的空间。

    “呼!赌对了。”子慕心有余悸的呼出口气,借着动手将周遭散落的大大小小的石头挪到两个铜人旁边,又垒出两根石头柱子,减轻铜人的承重压力。

    而碎石一挪开,便已腾出了五步见方,半人高的容身之处。

    子慕见布置的差不多了,便又打开棺材,“没闷坏吧,我腾出了点地方,这便扶你出……”

    话说一半,子慕嘎然而止,便见火光映照下,宁悠悠面上好像染了层红晕,眼眶中泪水盈盈,一副梨花带雨,惹人心怜的模样。一见到光亮,既委屈又可怜道:“都说了我怕黑你还……我以为你丢下我了呢。”

    子慕自见她以来,一直都觉得她是既大大咧咧,又神神叨叨的形象,哪层露出过这般怯弱娇怜的模样,不由看得有些发痴。

    宁悠悠觉察他痴痴的目光,面上不由一红,好在光线太暗也看不出来,之后手一抹眼泪,又强作凶横模样“看什么看!都把我关在棺材里了,还扶我出去干什么,便当我死了填土埋了吧!”

    只是凶巴巴的语气配上哭得红肿的眼睛,只是显得更加娇俏可怜,子慕忙赔笑道:“当然是看美人了,你的脚伤了,快些找个宽敞点的地方让我给你看看,否则若晚了,梨花美人就成了瘸美人了。”

    宁悠悠啐了一口,接着偏过头细声细气道:“我使不上劲……你……你抱我出去吧。”

    子慕咬咬牙,俯下身去,一手穿在她的腋下,一手勾起她的腿弯,而宁悠悠也伸展玉臂,勾住了他的脖颈,先前背她时,也是这般耳鬓厮磨,但那时急欲逃命,哪想得其他,如今子慕早已情动,再抱起宁悠悠,看着她色如菡萏,吹弹可破的双颊,竟是神魂颠倒,不舍将她放下。

    宁悠悠拧了他臂膀一下,他才反应过来,将宁悠悠倚放在墙边,道:“现在咱们被困在这里,乱挖的话可能再度导致垮塌,不过纪凤鸣那乌鸦嘴应是逃了出去,便在这等他来救我们吧,我先替你看看脚伤吧。”

    “要看便看,我又没拦你……”宁悠悠撇过头去不理他,子慕道了声得罪,便去脱她鞋袜。

    绣鞋褪下,罗袜尽解,宁悠悠的金莲尽显眼前,温润如玉,纤浓得宜,脚趾甲用玫瑰汁染成淡粉色,如初开豆蔻。子慕手一碰她的小脚,便听宁悠悠“嘤咛”一声,哼出柔媚鼻音。

    “疼了吗?”

    “没,你要看,就快些看,别管我……”宁悠悠低垂着通红的脸道。

    子慕闻言,低头再看,便见脚踝处青紫一片,肿成了核桃。探指摸了两下,道:“这边骨头脱臼了,还好并没有断。你忍着些,我帮你接上。”

    说罢,子慕手一用力,宁悠悠咬牙低哼一声,骨头已接回原处,子慕又从衣襟里取出伤药,将袖袍撕开,洒上药粉包裹起来。

    口中炫耀道:“这是我师姑炼得药,好用的紧,我小时候爬树摔断了胳膊,可全亏了它,敷上药好好修养几天,保证你又活蹦乱跳。

    子慕包扎好,抬头却见宁悠悠正也在看他,二人目光交汇,却是一时静默,子慕不由问道:“怎么了。”

    却见宁悠悠咬了咬香菱般的嘴唇,细声细气道:“好哥哥。”

    “啊咧?”子慕愣了愣,没反应过来。

    宁悠悠道:“先前我跟你打赌,结果是我输了,本姑娘愿赌服输,便叫你好哥哥了。”

    随后又补了一句道:“不过只在我们两个独处时我才这么叫,若有外人在……羞也羞死了,我才不叫呢。”说罢又把头低下**着衣角。

    子慕见她可爱模样,忍不住撩拨道:“那现在只我们两个人,你再叫几声听听。

    宁悠悠又红着脸恼道:“好端端的没事干,叫你名字做什么,哭丧么?你现在回棺材里,再把自己给埋了,我叫你几声好哥哥都行!”

    子慕见她羞恼,不再逗她,便把火折子吹灭。

    但火灭瞬间,宁悠悠又轻呼了一声,道:“你干嘛把火熄了!”

    子慕道:“还不知要被困多久,火折子自然要留在关键时用,而且还不知道这里是否透气,若是不透气……嗯,反正能多省点空气留给我们呼吸总是好的。”

    宁悠悠声音有些惊慌道:“可我真的怕黑。好哥哥,你坐过来,靠我近些好不好!”

    一听宁悠悠这般叫,子慕哪会不依,便去与宁悠悠并肩坐下,而刚坐下,便觉宁悠悠投入了他怀中,像一只受惊的雏鸟。

    而子慕迟疑一下,也搂住她的肩头,轻轻拍着道:“你小啊?不就黑些吗?有什么好怕的。

    宁悠悠颤声道:“若是天黑了,她就会来找我,你可千万别撒手。”

    “她?什么她啊?”

    却听宁悠悠低呼一声,道:“来了,她已经来了!”

    “什么意思啊。”子慕一头雾水,突然听闻第三人的声音传来。“你,抱够了么?”

    声如寒山凝雪,幽冷而无一丝波澜,而声音却是从她怀中的宁悠悠口中传出。

    同一个身体,却是截然不同的声线和音色,气质更是相差甚远,子慕想着宁悠悠口中的她,不由一惊,脱口道:“你怎么了,不对,你不是宁悠悠,你是谁!”

    “你可以叫我幽凝。”如幽夜凝成的声音传来,“可以把手放下了么?”

    子慕讪讪垂下手,戒备道:“你到底是人是鬼,与宁悠悠什么关系?”

    “我便是她,我也不是她,说复杂了你未必懂,可以理解为我们两个共用一具身体。”

    “嗯?离魂症?”子慕过往曾听闻过一种怪病,患此病者会经常做出异于平常的举动,说话、处事方式都截然不同,可自己恢复后又想不起来做自己过什么,寻常乡野村夫不懂,往往会当作是鬼上身,但子慕却知道这只是一种魂识方面的病。

    “你知道?倒也有点见识。”清冷声音中隐约有几分讥嘲,道:“也难怪这丫头见没两面就投怀送抱,害我也被占了便宜。”

    “话不能这么说,也就多亏这里黑灯瞎火的看不清楚,不然,你若看到我的英俊潇洒的面容,或许也会像她一样,急不可待扑入我怀中。”一知晓对方不是宁悠悠,子慕反而轻松许多,与她谈笑调侃。

    “你才急不可待呢,真不要脸!”宁悠悠的声音又陡然出现,拧着他胳膊道。

    “嗯?又变回来了?现在宁悠悠?”话说一半,子慕忽然又恍然大悟道:“不对,若是离魂症不可能知道我跟另一个你说得话,你一开始就是在骗我!”

    “哼,说了让你别撒手的,谁让你不听我话!”宁悠悠语气中尽是得意,之后又道:“不过你也算厉害,这么不要脸的吹嘘自己,本来还想多逗你几下,结果实在忍受不了你了,没说两句就破了功。”

    “你还真够无聊的!好玩啊?”子慕无语道。

    “是挺好玩的……若不是这么玩,我怕早就疯了”宁悠悠

    道,“呐,好哥哥,我给你讲讲我为什么怕黑吧。”

    ps:狗粮章,为了新书结果这本没写完整,少了几百字,内容就这些了,回头文章润色扩充下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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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没出生时,我阿爹就死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的面,除了阿爹,听说还有两个哥哥,以及叔叔伯伯,我全家都被一群很厉害的仇家杀了……”宁悠悠平淡的说着,子慕却心头一惊,未想到她背后还有这等深仇,不由心生怜惜,又将手搂在她肩头。

    “我阿娘也受了伤,生我后更留下了病根,每天都在咳血,可更严重的是她的心病,自我记事以来,便没见她笑过,除了躺在病床上,就是在灵堂前,对着我家人的牌位哭……我再大上一些,阿娘便让我修炼‘鉴天心镜’的本事,练成‘鉴天心镜’后,不但可以看破和反射幻术一些攻击神识的法术,甚至还能窥探出天机,先前我便是用它来抵御那兔耳阿婶的‘房日赤瞳’的。”

    子慕赞道:“原来如此,以彼之道还诸彼身,你这本事练的不差。”

    宁悠悠声音又有些害羞,道:“没啦,练这门法术需要心如明镜止水,以心代眼,可我这性格,反正就是沉稳不下来,练了许久都一无所成,于是阿娘就把我关在了黑屋中。屋里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想要借这环境让我静心,让我不再依赖双眼……可那时的我还不到十岁,真的很怕黑,我哭喊着让阿娘放我出去。阿娘却说,我阿爹,我哥哥,我叔叔伯伯都在看着我呢,等着我练成本事给他们报仇……”

    “可阿娘越这么说,我就越害怕,我好像感觉到阿爹他们的魂魄就站在那片黑夜里,留着血泪静静的看着我,好像再问我,为什么不给他们报仇,为什么不给他们报仇……”宁悠悠说到此时,身子忍不住颤抖。

    子慕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以示安慰,道:“这不怪你,那时你还只是个一个孩子,哪有报仇的能力……”

    “可是……现在我依然不想报仇……”子慕感觉宁悠悠在摇头,哀伤道:“父亲、兄长、叔伯、对我来说都太遥远了,我明明连他们的样子都没见过……却要为这些未曾谋面过的人,去记恨另一群未曾谋面的人,都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可我真的恨不起来,也不想去恨,好哥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差劲,很自私……”

    子慕毫不迟疑道:“怎么会!人本身就不该拘泥于仇恨而活,你是我见过的最豁达洒脱的女孩。”

    “呵,你倒挺会哄女孩子……”宁悠悠语调中哀伤消退,转成冷漠淡然的语调,竟是又变回了幽凝。

    “你还玩啊!”子慕颇为无语。

    “这丫头自那时起便怕黑,在黑暗中不敢一个人独处,可她再怎么哭闹,也不会有人陪她,更不会有人将她从黑屋放出。于是,她便学着自己跟自己说话,幻想着黑暗中,就会有人在身旁陪她,于是我便出现了……幽夜凝成的影子,便是我幽凝。”

    “自打幽凝出现了,再被阿娘关入黑屋时,虽然同样害怕,但幽凝总会出现,在旁边哄我,与我说话,有她陪着我才总算没有发疯,反是阿娘,有一次她听见我和幽凝说话,可将她吓坏了,还以为我疯了呢,之后便再也不敢将我关黑屋里。但后来我的鉴天心镜也莫名其妙练成了,嘻嘻,果然世事不能强求啊。”

    宁悠悠一会换一个声调,方才忧伤的气氛都被冲淡了,子慕忍不住道:“你这人格转换的还真自然啊……”可又觉得她可怜的紧,一个不到十岁的小丫头,还未出世身上就背着一笔血债,别得孩子在阳光下无忧无虑玩闹时,她却蜷缩在一片漆黑的中,抱着膝盖瑟瑟发抖,努力学着自己跟自己说话……而造成这一切的祸首则是——子慕不由握紧拳头问道:“可否能告诉我,你的仇家是谁?”

    宁悠悠沉默一阵后道:“告诉你又怎样,难道你能不理前因后果就为我报仇?那也不过是将我的仇恨转到你身上,之后再造下另一桩仇恨而已。”

    子慕一时语塞,宁悠悠又道:“放心吧,阿娘在不久前已经故去了,而她身亡之前也没再逼我报仇,可能是因为我仇家太强,她最终不忍我犯险,也可能是濒临死亡,这些事也就随之看淡了,总之她只让我取一项东西,东西到手之后,便可过我自己想过的生活了……”

    “是什么东西?”

    宁悠悠掩住他嘴道:“莫多问,我不想说,但这是我娘最后的心愿,我一定要达成。好哥哥,你不会怪我吧……”

    子慕道:“不想说便不说,我怪你作甚?”

    “我不是说这个,而是……”宁悠悠说了一半,又将话止住,扬声道:“不管了,反正你说过不会怪我,我可都记下了,敢耍赖是小狗!”说着不由分说的摸黑勾住了子慕的手指,连着勾了两下。

    子慕哭笑不得,任她做了,可二人勾完手后,手却顺势握在了一起,好像理所当然一般,谁也没提松开,而场面也一时静默。

    沉默良久,宁悠悠才嗫嚅道:“呐,找些话说啊,没有声音的话,我又要害怕了……”

    子慕如梦初醒,想了想问道:“对了,还没问呢,方才你是怎么让那虎兽安分下来的?”

    “这问题什么时候问不行,真是浪费大好气氛……”宁悠悠心里不由憋闷,但埋怨几句,马上得意炫耀起来道:“其实虎符共分两块,合在一起才能发号施令,驾驭虎兽,而吴起的棺中却只有一块,所以虎兽便担起护棺职责,要杀尽所有擅闯者,本姑娘能让他安分下来,自然是因为我找到另一块虎符了!”

    “那,你是在哪找到的?”

    宁悠悠道:“你可还记得甬道入口墓碑上写着什么?”

    “好像是前路不归,莫要擅闯之类威胁的话语,怎么了么?”子慕不识得碑上古字,只听羊君念过一遍,但也听过就忘,没什么印象。

    “是碑分阴阳,线立生死,前路不归,兵凶将险,误入者止步,寻物者回头!”宁悠悠道。

    子慕夸道:“对对,好像是这句话来着,你记性可真好,听一遍就就得住。”

    “谁记性好啊?呸,我是说,我才不是靠记性呢,我们推算风水,点穴寻龙时总会与古墓打交道,所以战国时的文字我都能通晓几分,现在你再想想,根据这句话可能推测出些端倪?”

    子慕沉思道:“这句话,嗯……误入者止步……寻物者回头……回头,那不成回头就能发现些什么?”

    “脑中不笨嘛,没错,就是这样,先前说了,吴起留下衣冠冢是为了选传人继承他之所学,所以布下层层机关做考验,沿途关卡表面上是考验闯关者是否具备‘仁、智、勇、信、严’这为将五要,但实际上,这机关与令钥上的机关图一样,同样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

    “所以真正的考验,就只在最开始的这句话中。”子慕也渐渐揣测出来了。

    宁悠悠接续道“没错,比起‘为将五要’,兵家还有一条更重要的理念,而这理念不过四字而已——令行禁止!”

    子慕恍然大悟,史书中亦有击在,吴起治军方略最大的特点也就这四字,曾经有他麾下的士兵未等军令便擅自出击,结果虽立功而回,但吴起却坚持功过不相抵,为正军纪,先重赏几个士卒,之后又将他们斩首示众,可见其纪律严明。

    宁悠悠道:“吴起让寻物者回头,我便回头观视,果然便发现一处暗室,另一块虎符就在内中,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典籍,可惜我无暇去看,也不知现在是不是被埋到土里了。之后的事,你便知道了。”

    子慕捋了捋思绪,不由大笑赞道:“好个吴起,不愧是兵家始祖,谋略过人!谁能想到层层关卡只是引人送死的摆设,而他的著作典籍却藏在最初入口处!也只有对他心存敬意的兵家子弟,才有可能遵从他号令发现这暗室,取出内中所藏,而其他人便是通过重重关卡,最后也将葬身虎兽吞噬下,难逃一死,哈,十二星相那些人若知道这些真相,怕是死了都要被再气活过来一次。”

    “哼,咱们一开始并没听他的不也是活下来了,这个吴起心眼太坏,你夸他还不如夸我!别忘了可是我救了你们!”

    “是是是,我们宁大小姐冰雪聪明,一眼便识破了吴起的小伎俩,我们宁大小姐如皓月当照,什么军神吴起,在她面前也不过是萤烛之光。能得见宁大小姐,实乃三生有幸。”子慕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总算会说些该说的了……”宁悠悠啐了一口,掩住娇羞。

    就在此时,忽然感觉上头又有泥沙落下,子慕只道又要坍塌,却听闻一声隔着碎石隐约传来,“子慕兄,你可在下面。”

    子慕闻言大喜,喊道:“纪兄,是你?我在下面,和宁悠悠一起。”

    “你们可有被砸伤,或是被压倒出不来?”

    “宁悠悠脚上有伤,不过无大碍。”

    “那太好了,我们坚持一会,马上救你们出来!”

    “小心一些,可不要再将这里弄塌了。”

    “放心,我自有分寸!你们注意了!”纪凤鸣话音方落,便见一声轰响,子慕心头一紧,忙将宁悠悠搂在怀里,只感觉斜前方有一块巨石落地,而久违的阳光再度照向地底,一条通道被打通了。

    子慕一时不适应,伸手掩住光线,再睁眼时纪凤鸣已出现在眼前,沐浴在自上而下的一串光束中。关切道:“你们还好吧!”

    重见阳光,死里逃生,子慕心情激动,嘴上也不饶人道:“好得很!好到连你这乌鸦嘴的声音,现在听起来都觉得悦耳了。”

    “那是,你们都能拿墓室当新房,自然也能拿我这乌鸦嘴当喜鹊叫了。”看这二人无恙,纪凤鸣同样心喜,也开起了玩笑。在他看来,这二人此时正紧紧相偎在一起,像极了一对生死与共的情侣。“说起来,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言者无心,听着有意,宁悠悠面上羞红,从子慕怀中起身,哼了一声道:“什么喜鹊,我看就是个嘴上没边的八哥,就知道嚼舌根子乱叫!”

    宁悠悠装作无事,但两颊酡红,眉宇间春情荡漾,却是瞒不了旁观者,纪凤鸣再看向子慕,看他亦是一般模样,不由笑出了声。

    意味深长道“哈,看来我来得真不是时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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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山连绵,万仞云霄,横空出世的莽莽昆仑宛若绵延百里的玉龙,披着一身风雪,搅得周天寒彻。

    昆仑山自古便是道家仙修圣地,传说封神大战之前,玉虚宫道场便是设在昆仑,只是远观,便觉雄奇壮阔,气势磅礴,一股浩然正气扑面而来。

    仙家圣地就在视线之内,可眼前却有一道沟壑横亘于前,好像是要让人明白,仙家圣地,就是这般可望而不可及。

    沟壑深不见底,与昆仑山一个接天,一个同地,宛若上古的魔神挥动兵刃,一刀斩在了昆仑山脉上,令人望而生畏。而此时深渊之前便站着三人,正是子慕、宁悠悠和纪凤鸣。

    “这便是就九幽深渊,果然如名一般,感觉就像直通九幽。”宁悠悠探头望向沟壑深渊,想要看它究竟多深,却是穷目不能及,视野尽头是一团浓密而不祥的黑雾,仿若黑夜凝聚而成,令她不由畏惧得将往后缩了缩身子靠近子慕,而子慕亦皱皱眉,口上道:“这深渊感觉,邪得很啊!”

    纪凤鸣点头道:“不错,清浊变化,正邪相依,世间万物本就如此,便如至圣之地佛心禅院之下是至邪的沉沦心狱一般,昆仑山是天下清气所钟之处,但山脚之下,却也有一道至浊的九幽深渊。”

    宁悠悠好奇的扔了块石头,却全然听不到落地之声,不由道:“这九幽深渊究竟多深啊?你们难道没测探过吗?”

    纪凤鸣叹道:“许久之前确实有人想仗持凌空御风之类的飞行法术测探过,但无论修为多高都是一去不回,说了惭愧,万象天宫亦曾有一位掌门因自负修为而涉险,结果……自那之后,万象天宫就多了条门规,禁止没人在擅闯此地。”

    宁悠悠道:“原来如此,这深渊真是碍事得紧啊!”

    “也不能这么说,虽然碍事,但也是一道天堑,万象天宫立派千年,曾经历过不知多少次正邪大战,能屹立不摇至今,也多亏此沟壑阻敌门外。”纪凤鸣解释一番,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二位便不要陪我绕路了,咱们便在此处分道扬镳吧。”

    自离吴起墓已逾一个月,那日子慕和宁悠悠二人被埋墓中,好在有纪凤鸣在外召集乡人相助,那些猎户、路人全赖子慕和纪凤鸣相救才能捡回性命,有帮得上恩人的地方,哪能不出死力?于是举村来援,不过一日便挖开了上面的土层,搬开了碎石,将子慕和宁悠悠二人救出。

    在乡人家中修养几日,纪凤鸣便以回报师门为由要离开,子慕和宁悠悠也不惯被乡人当神仙供者,便借口与他同行,一道离了朝邑县,

    三人且行且游,一路游山玩水,不亦乐乎,也是越相处便越觉越投契,但天下无不散宴席,终也到了分别之时。

    宁悠悠酸溜溜道:“好歹都到了昆仑山地界,也不知邀我们去做客,鸟叫儿你可当真小气。”

    纪凤鸣笑道:“若是二位不嫌远路,不辞昆仑山上风雪,我又岂会吝于邀请?但照我看来,你们两个早嫌我碍眼,巴不得我早点离开免得打扰你们。”

    子慕和宁悠悠二人暗生情愫,情深意重之态哪瞒得过他人耳目,一路上纪凤鸣没少拿着打趣,但宁悠悠依然面上羞红,啐道:“呸,嘴里果然不出好话,没错,本姑娘就是嫌你碍眼了,要走便走!”

    纪凤鸣哈哈一笑,对子慕说:“哈,那我可真走了,子慕兄,可否请你单独再送我几步。”

    “哼,看来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话,不敢当面说!”宁悠悠哼了声道。

    纪凤鸣道:“你若想听,我说也无妨。”

    “罢了罢了,别以为本姑娘不知道,两个大男人一起说得悄悄话,准是些不堪入耳的龌龊言语,本姑娘才不愿被污了耳朵呢。”说罢转身一旁,不理二人。

    子慕无奈一笑,与纪凤鸣并肩而行。行了数百步,道:“已经够远了,你想说些什么就说吧。”

    纪凤鸣道:“你出身凌霄剑宗,可是那个人的弟子?”

    子慕微微一怔,道:“你所言是谁?”

    “明知故问,自是‘剑冠’顾剑声了,你这一身非凡剑艺,可是由他所授?”

    子慕道:“你不说明白,我哪知晓你指谁啊,凌霄剑宗又不是只有‘剑冠’一人有本事,而且又不是剑法高明,教得徒弟的本事就也高明,怎能这么轻易就断定我是剑冠之徒。”

    纪凤鸣道:“所以你要否认?”

    “承认如何,否认又如何?”

    “不如何,你若不是他徒弟便当我没说,但若是的话……”纪凤鸣停下脚步,一开折扇,一股气流在他周身无形涌动,“家师名讳上‘卫’下‘无双’,本该是无双无对之人,却偏偏与剑冠并肩齐名,共称双秀,师尊他超凡脱俗,不会计较这些虚名,且与‘剑冠’皆为道门梁柱,也不可能有机会一分高下,但师傅没机会做的事,由当徒儿的代劳,也未尝不可!”

    纪凤鸣神态不改从容,但战意却是张扬露骨,化作气流扑面而来。

    “你是有多崇拜你师傅啊……”子慕不由低声道,之后眼神一凝,同样亮得发光。“不管我是不是剑冠徒弟,我可都没兴趣为他人而战,我感兴趣的对手只是纪凤鸣,而不是卫无双的徒弟!”

    纪凤鸣术力涌动,道:“也没差,既然如此,那便战……”

    话正说一半,子慕道:“但你现在很出名吗?”

    纪凤鸣一愣,摇了摇头,子慕随后道:“所以嘛,我很久之前就说了,出道之战很重要,要一下子就打响名头,就必须踩在名号够响的对手上,我本想拿十二星相垫脚的,但细想想,那十二只畜生还是差了些,撑不起我的分量,所以,他们就算了,你回派门中交代时可千万别提我,就说十二星相是你一人除去的。”

    纪凤鸣哼了一声,道:“你对他们瞧不上眼,便推给我吗?”

    “没错,因为我已决定了,我出道战的对手便是你!”子慕煞有介事道,“十二星相便送你,给你名头上镀些金,少则一两年,多则三五年,你纪凤鸣的名号定会无人不知,待那时,我会再来找你,将你一举击败,借你纪凤鸣的名号,让我的出道之战一鸣惊人。”

    “哈,那便望你说到做到!只是到时,记得要用真正的名号!”纪凤鸣轻笑一声,收敛战意,忽又想起来般道:“对了,可别沉溺****,耽误了修为,让我空等一场啊。”

    子慕气结,回击道:“那你也同样,尤其是你当大师兄的可千万小心,别把派中的师妹们给迷住了,不然整天被她们缠也缠死了,哪有时间打响名号,来给我垫脚啊!”

    说罢,二人各自笑了一声,告辞离去,却不知,此别之后,二人从此便是背向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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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悄悄话说完了,可是再背后说我坏话。”看着回来的子慕,宁悠悠似笑非笑道。

    子慕忙否认道:“当然没有,你若想听,我可将说过的话原原本本说给你听。”

    “才不想听呢,你该说给我听的,也不是这些。”宁悠悠哼一声道。

    “哦,那该说什么?”

    “装傻是吧!名字,名字!喊了你这么久的好哥哥,到现在也不把你尊姓大名告诉我。那个碍事鬼走了,你可以说了!”宁悠悠掐着子慕胳膊道。

    “别别。”子慕被掐到痒肉,连连求饶,之后摆正衣冠道:“初次见面,容在下自我介绍一番,在下慕紫轩,出身凌霄剑宗,今年刚满十八岁,年轻有为,英俊潇洒……”

    “去,少贫了,还是剑冠的徒弟,你怎么不介绍!”宁悠悠道。

    “嗤,我是我,他是他,干嘛要扯一块。”子慕慕紫轩有些不爽,却也默认道。

    “慕紫轩,这名字倒也贵气,年纪大我半岁,叫你哥哥总算没有委屈到自己……以后还是叫你紫轩哥哥好了,凌霄剑宗,凌霄剑宗……”宁悠悠一点一点数着,好像要把慕紫轩的一切都记在心里,可念道凌霄剑宗时,眼中却闪过一抹阴翳。

    “怎么了?”慕紫轩看她似乎有异样,便开口问道。

    “没什么,我突然想到,凌霄剑宗玄宁掌门已临近百岁天关,要辞去掌门之职,闭关苦修,如今正是该选出新任掌门的时候,而能接任掌门的人选就两人,一个是玄宁掌门的首徒清岳真人,另一个便是师尊‘剑冠’顾剑声,如今接任大典就要开始,你怎么还在外瞎游荡?”

    慕紫轩神色一变,道:“今天是几号?”

    “二月十八。”

    慕紫轩惨呼道:“糟,只剩十天了,难得出门不用被他念叨,结果玩得忘了时间,不成,我得快回宗门,悠悠,你去先前的清河镇等我几日,我忙完就来找你。”

    “才不要呢!我要与你一起去,听说凌霄剑宗选取接任人选时共试三场,其中一场是剑试,‘剑冠之剑’冠绝天下多年,可却鲜少出手,自与宇文锋的剑决后,便没听说过他再与谁比剑,我先看看你师尊到底有多厉害,错过了这次可就没其他机会了!”宁悠悠一脸期冀道。

    “可是,掌门接任大选不许外人参加啊……”慕紫轩为难道。

    “好啊,我是外人是吧!”宁悠悠气结道。

    “别闹了,你知道我不是那意思……”

    “哼,不管,你不让我去,我便自己去,有了这个,我便也是凌霄剑宗的弟子了!”宁悠悠从怀中掏出一物,却是一枚令牌,上书“凌霄剑宗”四字。

    慕紫轩一愣,往身上摸去,摸了一圈也没摸出什么,道:“你,你拿了我的令牌。”

    “谁拿了啊,明明是我捡的,你也真够粗心,丢了半个多月也未曾发现!既然你不稀罕它,那它便归我了。”宁悠悠说着,背手就走。

    “不行,这个可不能给你,还来。”慕紫轩伸手去讨。

    宁悠悠却把令牌往怀里一揣,眼中闪着狡黠光彩,笑嘻嘻道:“你想要,就来拿吧。”

    说着示威性的把胸一挺,玲珑身形尽显无疑,慕紫轩看着衣衫开口处淡粉的轻纱和****间暗香浮动的曲线,不禁一呆,一时口干舌燥。

    “当我不敢。”慕紫轩狠声道,说罢伸手探向她的胸襟,但手行的缓慢,似有千钧之中,宁悠悠媚眼如丝的看着他,强装无事,挺起的胸脯却是颤动不已。

    就在接近宁悠悠胸脯时,宁悠悠终是怕羞,啐道:“下流!”咯咯笑着跑开,暗香透背,留一路醉人体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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