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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山送给乔晓晓和徐京梅的礼物,是一模一样的两只玉石手镯,不论是玉质的好坏,包括做工都是非常讲究的。两女自从得了石山的手镯,无不视若珍宝般珍藏着,很少戴在腕上。

    那只石山准备拍卖的翡翠手镯,因玛瑙项链和龙凤簪子拍卖的钱已经足够,也就没有再拿出来。记得林宜欣说过,那只手镯应该很值钱,石山一位林宜欣看上了,就送给了林宜欣。同时也给红玉五女,各挑选了一件她们喜欢的首饰。为了不让乔晓晓和徐京梅感觉到石山厚此薄彼,所以特意从胡筝那里挑选出一模一样的一对手镯,分送给两人。

    自从进入实验班后,由因为林宜欣六女不能再陪着石山上课,石山不得不每天上课都集中精力,以防止成绩掉落,被有心人取笑。虽然还是高一,不过实验班的学习气氛,却丝毫不亚于高三。每天回到小院的小楼中,石山都要对着乔晓晓和徐京梅抱怨几句。

    相对而言,徐京梅和乔晓晓她们所在普通班级,就轻松了许多。偶尔,逢周末的时候,班级还会组织些活动。

    六月中旬的一个周六,徐京梅所在的一班要组织学生,于周六下午举行一次诗歌朗诵的比赛,徐京梅自然也要参加。尽管,徐京梅从爸爸和林阿姨结婚后,一直和石山住在小楼中,不过,中午饭的时候,她和乔晓晓都会各自回自己的家里吃。很多时候,因母亲的反对,乔晓晓并不住在小楼中,如此一来,倒是给徐京梅创造了和石山单独接触的机会。

    周六中午,徐京梅照例先到爸爸那里吃过午饭,又回到石山的小楼中,考虑到下午要参加诗歌朗诵比赛,想着好好打扮打扮。林宜欣六女围着徐京梅,帮她出主意。衣服穿好后,红玉对徐京梅说:

    “小梅妹妹,衣服倒是很得体了,只是似乎还少点什么。”

    徐京梅也觉得该戴些首饰,便找出石山送的手镯戴在手腕上。本来徐京梅的肤色就洁白细腻,戴上这只温润细腻的羊脂玉手镯后,更是相得益彰。几个女孩都说漂亮,徐京梅心里也美滋滋的,还特意到石山面前晃了晃。

    “好看吗?”

    “人好看,衣服也好看。”

    “还有呢?”

    “没有了。”

    徐京梅娇嗔地撇了石山一眼,故意抬起左手腕,在石山眼前晃晃。之后,轻盈的一转身,推着自行车就离开校园,回学校去了。石山看着徐京梅窈窕的背影,心里也暖暖的。因要到三清观去,站在原地呆呆的想了会,也就和林宜欣六女打声招呼,离开了。

    回到家里吃过午饭的乔晓晓,一个人在家里觉得没意思,就对爸妈说道:

    “爸爸,妈,小梅的一班今天下午举行诗歌朗诵比赛,我去看看。”

    “去看可以,不过,晚上要回家住。”

    “知道了。”

    乔晓晓知道母亲担心什么,爽快的答应一声,来到楼下骑上自行车,却没有直接去学校,而是先到石山的小院中看看。

    “晓晓来了。”

    看见乔晓晓,待在客厅中的林宜欣六女,亲热地和她打着招呼。乔晓晓环视一圈,没有发现徐京梅和石山的身影,便问道:

    “宜欣姐,他们呢?”

    “小梅去学校了,石山去了三清观,都是刚刚离开。”

    “哦,那我也到学校去看看。”

    一只脚跨出门口,又回头问林宜欣道:

    “宜欣姐,你们不想去看看吗?”

    六女自从无法进入阴魂袋后,一直没有出过门。特别是红玉几个,早已觉得闷得不行,听乔晓晓如此问,都拿眼睛望着林宜欣。显然,不知从何时起,林宜欣已经成为她们心目中的大姐姐,不知不觉间,一切都以林宜欣马首是瞻。

    “我们要是去的话,只能藏到你身上。”

    乔晓晓听出来,林宜欣也是想出去走走的,就说道:

    “那有什么?你们以前不是经常藏在石山身上的吗?”

    乔晓晓不过是顺嘴说来,并没有多想,突然看到林宜欣有些脸红,一才发觉自己说话孟浪了一些。现在的林宜欣六女已经和以前不同了,那时候是纯粹的魂魄,倒没什么,可是现在已经快凝练出真正的身体了,一想到以前总藏在石山衣袖,或者头发中的事情,难免会有些难为情。

    “来吧,我带你们去。”

    见林宜欣有些尴尬,乔晓晓赶忙改口说道。

    带着六女来到学校,见一班教室周围已经站了不少人。乔晓晓挤到教室门口,早被里面的徐京梅看见,对着乔晓晓摆摆手,示意她进去。因为要举行歌咏比赛,一班教室里的桌椅板凳都集中到教室的四周,中间留出一块空地来。徐京梅刚好坐在教室南边两个窗户之间,乔晓晓看了看,也有其他班级的同学挤在里面,于是也走了进去,和徐京梅挤到一张凳子上坐着。

    两人不像石山,可以通过意识和林宜欣六女交流,所以,乔晓晓只是趴到徐京梅耳边,低声说:

    “我把宜欣姐她们带来了,一起给你加油助威。”

    徐京梅转头微笑着对乔晓晓点点头,同时也算是对林宜欣六女打招呼。

    不大会功夫,一班的歌咏比赛就开始了。几乎一班的所有同学都参加了,一个个走到中间的空地进行朗诵。只是水平都一般,而且有些人读出来的文章,一点韵味也没有。每当这时,底下的同学的注意力就不会再在朗诵者身上,而是三三两两窃窃私语。徐京梅旁边是几个女同学,可能是第一次见徐京梅待手镯,其中一位女生,就让徐京梅脱下手镯,拿在手里把玩。一来二去,其他的同学都想拿到手里看看,徐京梅也没在意。

    这时,刚好轮到一班的语文课代表康靖朗诵,先不说康靖的朗诵水平,仅是他那低沉,略带磁性的嗓音,就吸引了所有同学的注意。等康靖朗诵完,第一次引来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康靖之后的几位同学,朗诵的水平又不行了,同学们又开始了低声聊天。

    “小梅,你的手镯呢?”

    乔晓晓在康靖朗诵前,还看见有几个男生拿着徐京梅的手镯在看,只是等康靖朗诵完,乔晓晓再次看过去时,竟然再没有同学在看徐京梅的手镯,不由提醒徐京梅一声。

    徐京梅听了乔晓晓的话,转头看向教室里所有的同学,果真看不到自己的手镯了,心中一着急,也不管还有同学在朗诵,急忙开口问道:

    “我的手镯呢?”

    徐京梅的喊声,顿时打断了那位同学的朗诵,所有人都回头看着徐京梅,包括一班的班主任翟老师。

    “徐京梅同学,你丢了什么?”

    “翟老师,刚才同学们都想看我的手镯,我便脱下来,给大家看。不想康靖朗诵前还在,之后就看不到了。”

    翟老师其实也发现了康靖朗诵前,徐京梅身边的人都在传看一只手镯,听徐京梅一说,不由对班里的所有同学巡视一遍后,说道:

    “最后看到手镯的是谁?”

    这时候,包括徐京梅在内,还没有一个人人为手镯是被哪位同学藏了起来,只以为是看手镯的同学,因注意力被康靖的朗诵吸引,一时把手镯随手放下了。

    可是,不论翟老师如何问,就是没有同学应声。这时候,徐京梅才真正着急起来。眼圈马上就红了,先不管那手镯本身有多珍贵,关键那是石山送给自己的。

    这时,那些看过手镯的同学,纷纷推诿着,这个说:

    “我看完不是给了你吗?”

    “是啊,我只看一眼,就被王磊拿过去了。”

    说来说去,也没有发现手镯最后是落到了谁的手里。

    乔晓晓冷眼旁观了一会,对泫然欲泣的徐京梅低声说道:

    “小梅别急,我出去一下。”

    说完站起身来走了出去。来到教学楼外面,一处僻静的拐角处,乔晓晓问身上的林宜欣等人:

    “宜欣姐,你们看到了吗?”

    “是上次在南山故意惹事的那个同学伙同另外一人干的,手镯就在他的上衣口袋里。”

    乔晓晓这下心中有底了,知道了去向,就好办。

    “宜欣姐,能不能偷偷拿回来?”

    “不行,大白天的,虽然他们看不到我们的身体,却能看到手镯。”

    乔晓晓想想也是,如果同学们看见一只手镯凭空飞起来,岂不是要出乱子?乔晓晓知道,想无声无息拿回手镯已经是不可能了。只是该如何要回来呢?乔晓晓边想,边回到一班教室,再次坐到徐京梅身边。侧头趴到徐京梅耳边,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嘀咕了一句。

    ;

    “小梅找到了。刚才我出去问宜欣姐了,是徐涛和刘亮搞的鬼,手镯就在徐涛上衣口袋里。”

    “那怎么办?”

    乔晓晓是用低低的,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的,而徐京梅着急之下,却没有掩饰,直接大声喊了出来。徐京梅的话听到其他同学耳朵中,还以为是她着急不知该如何办好呢。

    “告诉翟老师吧,就说是我看到的。”

    乔晓晓见徐京梅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就是再掩饰,事后徐涛也会知道是自己告诉徐京梅的,也就没再低声说。徐京梅点点头,走到班主任翟老师身边,低下头低声说道:

    “翟老师,刚才乔晓晓看到了,手镯被徐涛藏起来了,就在他的上衣口袋里。”

    “没弄错?”

    “没有。”

    徐京梅自然相信林宜欣六位鬼魂的眼睛。

    “你先回到位子上,暂时不要声张,让老师来处理吧。”

    等徐京梅回到位子上后,翟老师站起来说道:

    “歌咏比赛继续进行,徐京梅同学的手镯已经找到了。”

    既然老师如此说了,同学们虽没看见徐京梅从哪里找到的手镯,心里总算是踏实了下来,特别是那些看过徐京梅手镯的同学,唯恐手镯找不到,会牵涉到自己身上。

    只有徐涛和刘亮心里踏实不下来。因上次在南山意外出丑,虽然没有证据表明自己的出丑于石山有关,不过他还是怀恨起石山来,甚至连徐京梅也恨在心中。当手镯传到他手里时,刚好是康靖上去朗诵,见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康靖吸引,没有谁再注意他,顿时动了歪心思。给刘亮使了个眼色,便随手把手镯装到口袋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欣赏起康靖的朗诵来。

    后来问到他那里时,因事先给过自己的死党刘亮眼色,两人异口同声说,正在看康靖的朗诵,没注意手镯被谁拿过去了。只是,当乔晓晓出去再回来后,徐涛发现两人时不时瞄自己一眼,紧跟着徐京梅就想班主任嘀咕了一句,班主任随即如此说了一句。徐涛心里清楚,手镯明明在自己口袋里,什么时候找到了?难道刚才自己的动作,被乔晓晓看到了不成?一想到这里,徐涛只觉得心里如同有一面小鼓在敲一样。有心想走吧,又觉得过于惹眼。徐涛也想过把手镯偷偷拿出来,可是,自己身边还有好几个同学呢,只要因拿出来,势必会被其他同学看到。

    正当徐涛在犹豫不定时,见班主任翟老师突然来到自己跟前,俯下身对自己说:

    “徐涛,刘亮跟我到办公室帮个忙?”

    旁边的同学也都听到了班主任的话,听说是叫两人去帮忙,并没有谁多想什么。徐涛和刘亮跟在翟老师身后,来到走廊里,并没有直接到教学楼东侧的办公室,而是走到走廊拐角处停了下来。翟老师看看四周没人,直接对徐涛说:

    “拿出来吧。”

    “老身,拿出什么来?”

    徐涛虽然心里打鼓,可是嘴上却还是硬撑着不承认。

    “徐涛同学,刚才我在讲台上,对你的动作看的清清楚楚的,本想等比赛结束后再找你。不想被徐京梅同学提早发现手镯不见了,你现在拿出来,老师还当你是个好学生。”

    翟老师早就从乔晓晓去而复返后,徐京梅突然就知道了手镯的去处上,猜测到肯定是乔晓晓看见了。只是,并不明白乔晓晓为什么要先出去一趟,才回来告诉徐京梅。翟老师也没多想,因不想让徐涛知道是乔晓晓看到的,以防止徐涛事后报复乔晓晓,所以就揽到自己身上了。

    到这个地步,徐涛再想不承认,怕翟老师会直接搜身了。没办法,只好黑着脸,从口袋里掏出手镯递到班主任手中。之后,和刘亮两人低着头,尴尬地站在原地。

    “我们一起回去吧,不然同学们会生疑的。”

    翟老师都是好心,怕事情败露后,对徐涛和刘亮的影响不好。

    徐涛和刘亮也明白,只能乖乖地跟着翟老师再次回到教室。直到歌咏比赛结束,同学们都陆续散了,翟老师才走到走在最后面的徐京梅身边,把手镯递给她说:

    “徐京梅同学,以后这样贵重的首饰不要轻易带出来。再说,你们现在要把主要精力放在学习上,万不要分心。”

    “我们会的,翟老师。”

    徐京梅被翟老师的一句话说到了自己的心事,一时红着脸,低着头,反而是旁边的乔晓晓替她答了一句。

    翟老师说完,就转身走了。

    “小梅,我们也走吧。”

    “晓晓,我本不想戴手镯来的。”

    “呵呵,小梅不要想了,你今天真的很漂亮,而且手镯也的确很配你。”

    手镯失而复得,又有乔晓晓在旁边逗趣,徐京梅很快就恢复过来,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显摆了,回去后就把手镯好好收起来。

    “小梅,现在不过才四点不到,接下来我们去哪玩?”

    “要不我们去三清观吧。”

    “怎么,想他了?”

    乔晓晓用阴阳怪气的语气问了一句,登时把徐京梅羞得满脸彤红,自行车也不扶了,直接去挠乔晓晓的痒痒肉。最怕这一招的乔晓晓,为了躲避徐京梅伸来的手,也把自行车扔到了一边。两辆自行车几乎同时摔到地上,发出哐啷的声响。两个青春少女,在校门口的马路上打闹起来。

    “小梅,你疯了,也不看看这是哪里?”

    “还说我,你才疯了呢?”

    两人只闹到气喘咻咻,扶起自行车,靠在路边休息。

    “现在去三清观,石山正和道长学习,也没时间陪我们。要不我们还是回小楼吧?”

    歇了一会,乔晓晓主动说道。

    徐京梅点点头,便骑上自行车走在前面,朝小楼的方向骑去。

    回到家里的徐涛,此时正在生闷气,一是今天丢尽了脸面。虽然班主任说不会在追究,可是毕竟是被捉了个现行。二是,本来自己一直想接近徐京梅的,却接二连三因徐京梅而出丑。

    想着下午发生的一切,徐涛越想越觉得应该不是被班主任发现的。仔细想了一会,记得当时乔晓晓出去过一趟,回来后,徐京梅就跑到班主任那里说了句什么。之后,就是班主任找自己。难道是被乔晓晓发现了?不可能啊,当时藏手镯的时候,自己明明注意着她们俩,没看见两人看自己啊。可是不是乔晓晓,还能是谁呢?

    徐涛是越想越气,不去责怪自己藏人家手镯,反而在心里怨恨起乔晓晓来。当即,也不在家等着吃晚饭了,走出家门,找到初中时两个没有考上一中的同学,直接来到乔晓晓回家的必经之路上等着。其实,徐涛并不知道乔晓晓有没有提起过去,只是心里有气,到这里等等看,要是遇到了,好报复一下,出出心中的闷气。

    乔晓晓和徐京梅回到小楼,玩闹了一会,因记得出门时母亲的嘱咐,便对徐京梅说道:

    “小梅,上午走的时候,我妈特意叮嘱要回家住。所以,我改走了。”

    徐京梅也知道,乔晓晓的妈妈是反对她和石山往来的,也没有劝乔晓晓留下,看着乔晓晓走出门口,又站住身子,回头对自己说:

    “小梅,反正今天石山也不回来,不如你也到我家去吧。”

    徐京梅想了想,也觉得一个人住在这里没意思,又不想回爸爸的家里,便点头答应了。和林宜欣六女告别后,两人骑着自行车,向乔晓晓家走去。不想,两人这一耽误,刚好被徐涛等个正着。

    远远看到乔晓晓和徐京梅骑车并排而来,徐涛对两位初中的同学说:

    “就是来的两个丫头片子,让老子丢尽了颜面,一会过来时,你俩替我出口气。”

    两个没考上高中的同学,本就在社会上混了快一年了,做这样的事是一点都不怵头的。就算没事,有时候还要惹点事出来,何况是为自己的同学帮忙。两人看乔晓晓二人已经来到近前,便站到马路中间,堵住了两女的去路。

    “你们要干什么?”

    乔晓晓见现在只不过六点多,太阳还没有完全落山呢,并没有害怕,停下自行车,大声问了一句。

    “干什么?什么都不干,只是想让两位陪我们玩一会。”

    两人吊儿郎当地说道。

    “快闪开,再不闪开,我可要喊人了。”

    其实,路上有不少行人的,只是四人并没有怎么着,也就没有谁会主动停下来问一句。

    “你喊啊,这不有的是人吗?”

    看着眼前的两个十七八岁少年有恃无恐的样子,乔晓晓心里也没底。喊吧,两人又没对自己怎么样,不喊吧,两人堵在自己前面,又过不去。

    “叫徐涛出来,偷了我的镯子,还敢来报复我们。”

    徐京梅隐约猜到了什么,开口诈了对方一句。

    “什么徐涛?爷们不认识。”

    此时刚好是一个空当,路上的行人离四人都很远,两个小青年上前一步,一人抓住一辆自行车,猛一用力,把自行车摔到路上,伸手就朝二女打来。两人想的也挺好,趁跟前没人,赶紧打两下就走,也算是给同学出气了。

    ;

    徐涛的两个同学,本着越快越好的想法,用力挥手朝二女扇了过来。乔晓晓和徐京梅下意识地抬手去挡,不想,并没有感觉到两人的手打到身上,只感觉眼前红光一闪,耳旁边听到接连两声,如同手掌拍到铁板上,十分清脆的声音:

    “啪。”

    乔晓晓和徐京梅疑惑地看着对面的两人,见那两个人也正在看着自己拍红了手掌在发愣。只是两人并不死心,虽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因没有为同学出了气,再次换另外一只手,抡圆了,使出浑身的力气扇了过来。

    许是被两人脸上恶狠狠的表情吓坏了,乔晓晓和徐京梅往后趔趄了半步。情景和第一次一样,对方的手掌并没有拍到身上,同样是红光一闪,再次传出两世响亮的“啪啪”声。

    这一次,打人的两人可是有些不同了,不约而同蹲下身子,握住刚才打人的手腕,一起嚎啕起来。乔晓晓和徐京梅见状,也顾不得其他,扶起地上的自行车,慌慌张张地跑了。

    躲在角落里的徐涛,可是把眼前的一幕,看得清清楚楚。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到连闪了两次红光,听到四声啪啪声,就看见自己的同学蹲在地上干嚎。徐涛急忙走出来,把两人扶起来,看到两人红肿的手掌,也顾不得问其他,着急忙慌地送两人来到就近的一家小诊所。

    医生一检查,其中一位左小臂尺骨骨裂,另外一位更严重,尺骨竟然断了。骨裂的一位还好,可是另外一位却需要接骨,小诊所做不了,徐涛只好回家取钱,把两人又送到第一医院来。

    乔晓晓和徐京梅一口气骑自行车回到乔晓晓家里,脸上犹有慌张之色。乔母一看,就发现了不对,急忙问道:

    “晓晓,小梅,你们怎么了?”

    “妈,我们回家的路上被人打了。”

    “打哪了?疼不疼?是谁那么大胆?为什么打你们?”

    一连串的问题,把乔晓晓问的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还是徐京梅,一字一句,把刚才的事情叙述一遍。

    “这还有没有王法,走,我去找他们去。”

    “等你去了,人早不知道跑哪里了,还能去找谁啊?”

    乔父直到这时才有机会插话。

    “难道就这样算了不成?”

    “先看看晓晓和小梅伤到哪里了,要不要紧?”

    “妈,爸爸,他们没打着,不知道怎么,反而自己像是被人打了一样,蹲在地上干嚎。”

    被女儿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夫妻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没听清女儿在说什么一样。

    乔晓晓和徐京梅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把情况更加详细的复述一遍,自然也提到了那闪过的红光。

    “阿弥陀佛,一定是佛祖保佑。明天我要到三清观烧香去。”

    乔母一句话,把乔父给说笑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三清观是道教好不好?”

    “不论佛道,反正是保佑了晓晓和小梅,一定要去烧香去。”

    乔晓晓和徐京梅吃过晚饭,回到乔晓晓的房间,两人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徐京梅闭着眼睛,想了好久,猛然翻身坐起来,反而把乔晓晓吓了一跳。

    “小梅,你干什么?吓我一跳。”

    “晓晓,你还记得那天夜里,就是我们去小楼的第一天夜里,清德道长对我们各自的手心吹了一口气的事情吗?”

    “小梅是说那红光?”

    经徐京梅提醒,乔晓晓也回忆起来。今天闪过的红光,似乎和清德道长口中的红光十分相似。

    “就是,你不觉得今天的红光,和那天的红光一样吗?”

    “应该就是了,应该就是清德道长的红光。”

    “可是,怎么会这样呢?”

    对此,乔晓晓是有些经验的,毕竟在石山爷爷的果园里,石山爷爷曾经在自己身上施放过护身符。

    “小梅,那应该是清德道长在你我身上施放了护身符。也是那护身符,今天救了我们。”

    徐京梅想了想,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其他解释了。突然,有听乔晓晓喃喃地问了一句:

    “小梅,你记得当时清德道长还说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

    “道长说:以后,除了我徒弟外,别人想要欺负你们,怕是不能了。”

    “好像真的说过一句这样的话。”

    看着乔晓晓,徐京梅不知心里想到了什么,脸慢慢红了起来。许是怕被乔晓晓看到,急忙低下头去。其实,乔晓晓早就看到徐京梅逐渐红起来的脸颊。似乎也猜到了徐京梅心里想的是什么,一时间,心情有些恍惚起来,也就装作做没看见一样,起身熄灯,两人各怀心事再次躺下来。

    在乔晓晓和徐京梅被徐涛的同学堵在路上,两人抬手打向二女,并引起那阵红光时,石山真和清德道长在学习法术。突然,石山发现正在给自己讲解口诀的师傅,毫无征兆的停了下来。石山刚想开口询问,就听清德笑眯眯地说道:

    “你老婆有事了。”

    “我哪来的老婆?”

    石山连想都没想,就顺口反问了一句。见师傅只是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石山才突然明白师傅说的老婆是指谁,慌忙问道:

    “师傅,她们怎么了?”

    “她们?你有几个老婆?”

    不理会师傅脸上玩味的笑容,石山再次焦急地催问道:

    “师傅,到底怎么了?”

    “没事了,她俩遇上混混了,不过已经跑了。”

    “谁跑了?”

    “除了你老婆,还能有谁?不许分心,接着学。”

    见石山还愣愣的站在那里,清德抬脚就踢了过去。石山也没有躲闪,自己也知道,只要师傅想踢,躲也没用。

    “难道你还不相信你师傅,我老人家?我说没事了,就没事了。给我仔细听好了,要是到明天还学不会,小心我收拾你。”

    石山想想也是,清德都说没事了,那肯定是没事了,于是收拾好心情,再次认真听起来。师徒二人,一教一学,时间过得很快。每次来三清观,清德几乎都是彻夜传授石山法术,好像很珍惜时光的样子。白天的时候,清德倒头大睡,却让石山一个人独自练习。

    星期天早晨,随着观里的道士们上完早课,石山在三清大殿后面的空地上,把夜里师傅传授的法术认真习练一遍后,因记挂着乔晓晓和徐京梅,回房看到师傅还在大睡,就偷偷留下山来,直奔小楼而来。进门一看,冷冷清清,并没有看到乔晓晓和徐京梅的身影。赶忙喊来林宜欣问道:

    “宜欣姐,她俩呢?昨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宜欣见石山着急的样子,便把昨天下午徐京梅丢失手镯的事情讲了一遍。石山当即就猜出,一定是徐涛怀恨在心,半路拦截回乔晓晓家的二女。顾不得休息,又朝乔晓晓家跑去。

    刚巧,石山刚走出小院没多久,就迎面遇到从乔晓晓家回来的二女。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石山见二女身上不像是受过伤的样子,虽然着急,心里却踏实了些。

    “回到小楼再说吧。”

    ;

    拍卖会过去很久了,石山一直没有想到该如何酬谢乔晓晓的父亲乔灿。一天,乔晓晓再次留宿小楼,石山不由问道:

    “晓晓,乔叔叔有什么爱好吗?”

    “我爸爸除了喜欢喝点酒,就是看书看报。”

    乔晓晓顺嘴答道,不过转念一想,石山干嘛问这个。

    “咦,石山,你干嘛问这个?”

    “拍卖会时麻烦了乔叔叔,只是一直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表达一下谢意。”

    乔晓晓仔细看看石山,知道石山说的是真话,不由噗嗤一笑道:

    “你有这份心思就行了,回头我告诉爸爸一声就是。”

    “那哪成?”

    之后,石山有想了几天,不是不想买点酒送给乔父,只是自己能买到的酒,想必乔叔叔都能买到。忽然记起那年春节,胡筝偷来的酒,石山有了主意。心想,不如到市面上买点酒来,兑上一点胡筝那里的酒,味道一定不一样。只是,石山心想,那些酒,当时就答应都送给胡筝了,再去开口,有点不好意思。

    又过了几天,石山觉得实在没有其他好办法了,干脆就去找胡筝商量商量得了。再说,也很久没有到西山,胡筝所谓的洞府去了。于是,趁下午放学的晚饭时间,石山独自来到西山。让石山奇怪的是,每次石山过来,总能看到胡筝迎到山头上,这次也不例外。

    “老奴见过少爷。”

    “胡筝,你是如何知道我过来的?”

    “少爷身上的气息,隔三四里地,老奴就能辨认出来。”

    石山没想到,胡筝竟然是闻到自己的气息,才迎出来的。不由心里好笑,似乎比狗鼻子都灵。

    跟着胡筝来到古墓中,石山顾左右而言其他,说了半天话,也不好意思说出是来要酒的。反而是胡筝看出石山似乎另外事情,便开口问道:

    “少爷此来,是不是还有事情?”

    “嗯,是这样,胡筝和你商量个事。”

    “少爷有事只管吩咐老奴就是。”

    胡筝已经从石山身上明显感觉到了变化,毕竟胡筝已经修炼几百年,对于石山跟随清德道长学习法术,而导致身上发生的变化,胡筝感觉的特别清晰。便更加坚定了跟随这位年轻主人的心思,毕竟将来不久,就会迎来自己的化形雷劫,这一切都还要仰仗主人。

    “胡筝,上次的酒还有吗?我想要一点,就小半坛子就成。”

    “少爷,那酒老奴只是打开了一坛,主要是供几位小姐凝练神魂,老奴只是偶尔尝上一口,其他的都还没开封呢。少爷若要,都拿去就是。”

    “不用,因我欠了份人情,不好拿原酒去送,想着买点酒来勾兑一下,所以用不多。”

    “少爷,要不这样吧。总共十坛,开了一坛给老奴留下,其余的九坛都给少爷吧。”

    “不要不要,就给我两坛吧。”

    石山之所以要两坛,并不是都用来勾兑酒,他是想送给清德一坛。尽管清德的性情有些跳脱,石山还是很喜欢这位师傅的。从来都没孝敬过师傅,石山在想着酬谢乔灿时,早就想好,连师傅也一起孝敬一下。

    “少爷,酒坛子比较大,带着不方便,不如天黑后,老奴送到城东的小楼里吧。”

    “也好。”

    说完,石山便回学校上晚自习去了。

    等下了晚自习,石山来到小楼中,见胡筝早已把酒送了来,不是两坛,而是五坛,因胡筝放下酒就走了,石山只好把酒都收起来。打算明天就去市面上买酒,勾兑好之后,亲自给乔灿送家去。

    石山并不是没想过送乔灿一件首饰,只是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合适。最初拍卖时就拿出来三件,要是再往外拿,一是怕乔父生疑,二是怕乔父嫌过于贵重不肯收。第二天,石山抽空到外面的商店里,买来四瓶最贵的酒,把瓶子全都打开,每瓶倒出一小酒杯,用从胡筝的酒里倒出一杯来,再次灌满,重新封号瓶盖包装好。

    “晓晓,礼物买来了。是你捎回去,还是我送去?”

    “明天下午放学后,叫上小梅,一起到我家吃晚饭吧。”

    说心里话,石山是不怎么愿意去乔晓晓家的,主要是石山不愿看乔母那双如同审人一样的眼睛。对于乔父,石山的印象倒是不错。乔晓晓既然这样说了,石山也只能照做。

    第二天下午来到乔晓晓家,因有徐京梅在,乔母倒没表现的很过分。做了四五个菜,大家一起围着餐桌坐下来。石山见乔父拿起酒瓶子就要倒酒,赶忙把自己带来的酒拿出一瓶来,意思是要打开。石山进门时,乔晓晓父母都看见了石山手里的酒,只是石山顺手就放到了一边,什么都没说。所以,夫妻两个也不好说什么,万一石山手里的酒不是给自家送的,说出来岂不很尴尬?

    现在看见石山要倒酒,乔父赶紧制止道:

    “石山,知道你现在有了点钱,可不要乱花。你们那里又不是很富裕,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叔叔这里不缺酒,这酒回头你还带回去,从那里买的,就退回哪里去吧。”

    “乔叔叔,上次那么麻烦你,我一直想不到该如何谢谢叔叔。所以才买了这几瓶酒,聊表心意的,没花多少钱。”

    乔晓晓自然知道其中的猫腻,从石山手里接过酒瓶子,随手就给父亲倒了一杯。

    “爸爸,石山都买了,还怎么退啊?你还是尝尝这酒的味道怎么样吧。”

    乔灿早就看见酒瓶子上的商标,心道,我又不是没喝过这种酒,还能是什么味道。不过,当他端起酒杯时,刚闻到酒味,就紧皱起眉头,长长吸了口气。又轻轻抿了一口,十分疑惑地说道:

    “这酒我喝过啊,不是这个味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喝了?”

    说完,一仰脖子,把一杯酒都灌了下去。之后,还啧啧嘴,似是意犹未尽。乔晓晓再次给父亲斟上一杯,笑眯眯的看着。

    “不对,不对。”

    连说了两个不对,乔父站起身来,走到石山买来的酒那里,顺手拿起一瓶,打开包装,见酒瓶子早已被启开过。心下有些恍然,转头看着石山问道:

    “这酒是不是被你们动过手脚?”

    “乔叔叔真是经常喝酒的人,一喝就尝出来了。”

    石山早就想好了一套说辞,于是按照事先想好的,解释道:

    “乔叔叔,是这样。我家里存了两坛老酒。按我爷爷的话说,应该有近百年了一直都没舍得喝。我刚入学的时候,家里知道给我的生活费不够,就让我带了瓶酒下来。意思是哪里难住了,就找个懂酒的人卖掉。这酒在我宿舍了放了快一年,现在也用不到了。所以就在买来的酒里,兑上了一小杯。”

    石山知道,自己这个谎言是经不起推敲的。不过,猜想乔灿也不会刨根问底。果然,乔灿听了石山的解释,回到餐桌边坐下来,并没有再问酒的事情,而是一杯接一杯地喝开了。等喝到小半瓶时,拿起桌上剩下的半瓶,重新盖好盖子,连同另外三瓶,单独藏了起来。显然有些酒高了的乔灿,对乔晓晓的妈妈说道:

    “这酒不准拿来待客,留着我自己慢慢喝。”

    “到底是什么酒,真有那么好喝?”

    “你又不喝酒,说了也是白说。只要记住不要拿这酒待客就行了。”

    “德性。”

    夫妻两个的对话和表情,惹得乔晓晓和徐京梅捂嘴直笑。

    “石山,叔叔谢谢你了。以后有什么难事,只管来找我好了。”

    “又说酒话,一个上学的孩子,能有什么难事?”

    “呵呵,也是。”

    在乔晓晓家吃了一顿还算愉快的晚饭,三人就一起回学校上自习课去了。

    ;

    乔晓晓爸爸乔灿那里,勉强算是酬谢过了。可是石山看着准备送给师傅清德道长的一坛酒,却是泛起愁来。清德绝对不好糊弄,万一师傅追根问底起来,该怎么回答呢?一直到周六上午,石山都没有想好对策。

    中午放学后,石山回到小楼,吃完午饭后,就对着一坛酒发呆,心里犹豫着到底送还是不送。不送吧,良心上说不过去,虽说师傅平时有些不大着调,不过对自己一直很好。送吧,清德肯定会刨根问底。想了好久,石山决定还是送。如果师傅真的一定要问,就干脆和他瞎白活得了。

    当石山抱着酒坛子来到三清观清德的房间,把酒坛子往清德眼前的桌子上一放,什么也没说,顺势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清德先是看看酒坛子,又看看坐那里一言不发的石山,咧开嘴笑了笑,调侃道:

    “怎么了这是?是不是突然良心发现,知道孝敬师傅了?”

    石山低着头,看着自己放在双腿膝盖上的两只手,似乎没听到清德的话一样。清德也不介意,很是随意地拿起桌上的酒坛子,自言自语道:

    “看这盛酒的坛子倒像是有些年头了,就是不知道里面的酒怎么样。”

    一边说,一边拍开坛子上的泥封,当一股醇香的酒气从坛子中冒出来,清德的眼睛瞬间就直了。嘴角的哈喇子,也不由自主地留下来。再也顾不上和石山逗趣,干脆举起酒坛子,猛灌了一口。石山这时才抬头看着他,只见清德愣愣地抱着酒坛子,眼睛闭着,站在桌子旁边不言不动,好半天后,才吧唧吧唧嘴,如同吸足了大烟,过足了瘾的瘾君子一样。刚要再喝一口,却突然停了下来,轻轻放下手中的酒坛子,走到石山面,竟然对着石山长揖到地。吓得石山赶紧站起来,嘴里喊了一声:

    “师傅,你疯了?!”

    “徒弟啊,徒弟,师傅的好徒弟。到今天,师傅才知道,收了好徒弟啊。”

    絮絮叨叨说了一大段之后,突然语气一变,猛然喊道:

    “石山可知道欺师灭祖之罪该受什么惩罚吗?!”

    石山心道,果然来了。

    “师傅,好像拜师的时候没有告诉过我。再说,我石山也不会欺师灭祖的。”

    “好,好,这样就好。既然如此,就老老实实把酒的来历,以及你还有多少这样的酒告诉师傅。不然就是欺师灭祖。”

    石山心里偷偷笑了一声,装作很是无辜的样子解释道:

    “师傅,这酒是我家祖传的。连我爷爷都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年份了。去年翻修老屋时,从地窖里取出来,总共就四坛。当时招待客人喝了一坛,过年的时候又喝了一坛。如今剩下两坛,给师傅一坛。另外一坛我也打开了,取出小半坛勾兑了一些白酒,送给我丈人了。”

    上次清德就把乔晓晓和徐京梅说成是自己的老婆,石山也干脆把乔晓晓的父亲,说成了老丈人。

    石山说话的时候,清德一直紧盯着石山的眼睛,想从石山的眼神中,了解石山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

    “编完了?”

    “不是编,是真的。”

    清德见石山死活不说实话,就对石山说道:

    “石山啊,自从收你为徒之后,虽然时间很短,不过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到今天为止,师傅已经把自己会的都传授给你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只要努力习练,俗话说熟能生巧。等到你能自如施放这些法术时,就能赶上师傅我了。以后,就不要再来三清观了,自己找地方练习就是。”

    刚听到清德的上半段话,石山心头一愣,不过,等听完之后,石山心里清楚,这是眼前这位不着调的师傅在逼自己说出真话来。哼,休想。

    石山也不好清德纠缠,突然伸手,抱起桌子上的酒坛子,转身就朝外跑,嘴里还说道:

    “既然师傅已经没什么可教我的了,那这酒我就收回去了。拿回家给我爷爷喝吧。”

    石山没想到,自己刚跑出门口,清德竟然急得遁出元神了来,飘到前面,把自己拦住了。

    “混账,敢抢老子的酒。”

    “师傅,你都不要我了,我自然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被清德的元神逼回到房间后,石山依旧紧紧抱着酒坛子。清德好歹也是石山的师傅,自然不好意思上前去抢。当即,清德脸色又变成嬉皮笑脸的模样。

    “好徒儿,师傅逗你的。你这学到哪呢,还早着呢。快把酒坛子给师傅,让师傅再喝口。”

    石山也不答话,抱着酒坛子,转一下身子,背对着清德。

    “好了,师傅不再追问酒的来历了,这样总行了吧?”

    “师傅说话算话?”

    “废话,我老人家说话什么时候不算话来着?”

    这点石山还是相信的,清德虽然性子跳脱,说话却一向算话。于是转过身来,把酒坛子递到清德手中,之后深深一躬到底。

    “这酒是弟子孝敬师傅的,谢师傅多日来的辛勤教诲。”

    “哼,算你有良心。”

    清德接过酒坛子,又喝了一口,才恋恋不舍地把坛口重新封好,小心翼翼地藏到自己的床底下。石山看着清德的样子,心想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石山,西山的两只老狐狸,是不是认你为主了?”

    猛不丁听到清德问起这件事来,石山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坏了,师傅肯定是猜到了什么。

    “是去年寒假时,爷爷帮我收的。”

    “那两只老狐狸可是修炼多年了,既然认你为主,难道没有孝敬你点什么东西?”

    “孝敬了。”

    听石山如此回答,一直慢言慢语的清德,猛然坐直身子,急切地问道:

    “是什么?”

    “金银珠宝。上次买小楼的钱,就是拿那些首饰到拍卖行拍卖后,凑的钱。”

    “好徒弟,做人可要诚实,尤其是在师长面前,更要诚实。”

    石山被清德这语重心长的语调,弄的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想,要是不再给师傅一坛酒,肯定会没完没了。心里算计一番后,对清德说道:

    “师傅,弟子不是有意瞒你,的确是还一坛。不过,那一坛酒弟子早已有了其他的用途。”

    “石山,你误会师傅了。师傅对你那坛子酒并不感兴趣。咱们还是来说说,你收的那两只老狐狸的事情。”

    清德装出一副对石山十分关心的样子。

    “既然这样,那我明天就把那坛酒送人了。”

    “石山,在这个世上,什么人最大?”

    “天地君亲师。”

    “天地在哪里?”

    “不知道。”

    “君在哪里?”

    “知道,但是不认识。”

    “亲在哪里?”

    “心上。”

    “师呢?”

    “眼前。”

    “这不就得了吗?”

    “师傅的意思是,让弟子把剩下的一坛酒,也孝敬给师傅吗?”

    “我可没那样说,你自己看着办吧。”

    “可是,师傅,我爷爷那里怎么办啊?”

    “刚才你不是说,还有小半坛吗?”

    没办法,石山只得答应清德,把剩下的一坛下次周六时带来。石山这次长了个心眼,心中暗暗算计着,摸不到实底清德肯定不会罢休,万一要是去西山找胡筝,胡筝可不敢在清德面前说假话。心中打算,离开三清观,就直接去西山,叮嘱胡筝一番。

    师徒二人为了酒的事情,整整争论了大半个下午,清德才开始传授起法术来。

    ;

    眼看就到高一的期中考试,石山除了逢周六到三清观跟清德学习武术与法术外,全部精力都放到了学习上。每天除了回小楼吃饭过夜外,其他时间,都泡在教室里。

    不过,石山心里并不是没有愁肠事。随着上次,就是去小楼的第一夜,清德的元神现身,帮了林宜欣六女一把之后,六女的神魂凝练速度,可谓突飞猛进。不仅样貌肌肤和生人无异,甚至站在阳光下,已经能看到清晰的影子了。这让石山越来越发起愁来。现在这个时代,是个讲究身份的时代,无论做什么都需要有身份证明。六女如今差不多都已凝练出肉体,甚至开始如常人般饮食,石山却一直想不到,该如何为六女取得一个合法的身份。

    又是周六,下午,石山抱着答应好送给师傅的一坛酒,来到三清观里。虽然石山已经来往三清观小半年时间,不过,到现在为止都没有闹清楚清德在三清观的身份。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三清观的观主不是清德。那位观主,石山是认识的。那是为清瘦的道士,年龄应该在七十开外,须发洁白,慈眉善目的样子。不论是香客,还是观里的道士,都十分尊重地称呼他为张观主。石山偶尔和他碰面时,也随着大家如此称呼。

    至于自己的师傅清德,总是待在后院中,除了让石山拜师的那两次外,石山还没见过清德到前院去过。不过,有一点石山是可以肯定的。清德在三清观是个超然的存在,不仅没有人敢随意到后院,清德的住处,就是偶尔见到清德时,就连张观主都是毕恭毕敬的。

    一直以来,清德从没主动提起过,石山也不问。今天来到清德房间,先把怀里的酒坛子放到桌子上,用有些复杂,甚至担心的眼神看着师傅。

    “有什么好担心的,难道还不相信师傅的话?”

    被清德一句话说中了心事,石山尴尬的嘿嘿一笑。

    “石山啊,你那六个漂亮的女鬼,现在怎么样了?”

    清德把石山带来的酒塞到床上,顺手拿出上次的一坛,美美喝了一口后,慢声细语,语气里满是关心地问了一句。

    这让石山心里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自己这位师傅,除了关心自己学习法术的事情外,几乎从来没有关心过自己的生活和学习,更不要再提其他了。今天突然问起林宜欣六女来,石山不由在心里多加了一份小心。

    “师傅,徒儿我正为她们发愁呢?”

    “哦?说来听听。”

    “自从上次师傅帮了她们之后,差不多都凝练出肉身来了。”

    “这不是挺好,我老人家岂不是又多了六位徒媳?”

    “师傅,我在说正经事呢。”

    “难道师傅像是在和你开玩笑?”

    “师傅,怎么才能给她们六个弄到一个合法的身份呢?总不能老是躲在房中啊?”

    “你把她们都娶了,不就有身份了?”

    听清德又开始胡咧咧,石山翻了个白眼,有些气闷地坐到椅子上,不再吭声。

    “法子吗,不是没有。”

    清德的一句话,顿时让石山兴奋起来。脸上带着期冀的神色,抬头去看清德。只是,师傅他老人家,只顾低头摆弄手中的酒坛子,根本不去看石山的眼睛。

    “师傅,有什么法子啊?”

    清德并不接话,边摆弄酒坛子,边说道:

    “真是难得一见的好酒啊,要是我没猜错的话,最少上千年了。到底是从哪座古墓中找到呢?那两只老狐狸,还真是很厉害。”

    听着清德自言自语说着,石山顿时就明白了,这是在要酒啊。

    “师傅,不瞒你老人家说,这酒吧……”

    “这酒怎么了?”

    清德听石山故意拉长声音,急切地问了一句。

    “这酒我也觉得真是好喝。”

    “你不是把留给你爷爷的半坛偷喝了吧?真是不孝啊。”

    “那倒是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酒好喝呢?”

    “是这样,师傅。上次看师傅这么喜欢这酒,我就去告诉胡筝了。让他没事的时候再四处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类似的酒。”

    “结果呢?”

    显然听出石山又在编,清德懒洋洋地问了一句。

    “胡筝还真找到了一坛。”

    “就一坛?”

    “师傅,我想自己也留一坛。”

    “那就是不止一坛了?”

    “是两坛。”

    清德的眼睛明显亮了亮,看着石山话题一转。

    “想给你那六位老婆办理个真实身份,师傅倒是真能帮的上忙。”

    “师傅请说,如果需要花钱的话,弟子去想办法。”

    “不用花钱,改天你把那两坛酒搬来,送给张老道一坛,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

    “张观主能给她们弄来合法的身份?”

    听到有办法给林宜欣六女办理合法的身份,石山也不再计较两坛酒了。

    “你傻呀?先让六女来观里出家,然后再还俗,由观里出证明,到派出所办理身份证明,还有什么难度吗?”

    石山一听,高兴得差点蹦起来。对着清德又是鞠躬,又是作揖。清德只是笑眯眯看着他,并不说话。等石山激动过后,重新回到椅子上,清德才慢条斯理地说道:

    “俗话说,人远虑必有近忧。难度你只想给她们办理一个合法身份就算了?”

    “那还能做什么?总不能给她们找什么工作吧?”

    下意识地顺口一说,石山猛然想起来,干嘛不让六女一起到学校读书呢?毕竟她们都陪着自己读了好几年了,基础都打下了。

    “师傅,要是让她们到学校读书怎么样?”

    “嗯,是个好主意。”

    听清德郑重其事地夸了自己一句,石山心中一惊,师傅是不是又给自己下套了?果然,就听清德说:

    “想必你也不想送她们到别的学校去读书,刚好师傅倒是认识A城的教育局长。当初他老婆病了,求到我这里来,也算是他欠师傅一个人情吧。”

    “太好了,师傅,就请你老人家到时候去找找局长,让宜欣姐她们到一中读书吧。”

    “为了徒弟你,找找局长算不了什么。只是,师傅好像不好空手去求人吧?”

    石山看着清德阴谋得逞后,猥琐的笑脸,恨得心里直痒痒。算来算去,再给师傅一坛酒,那么胡筝送来的五坛,除了打开的那一坛外,就都到了师傅手中。石山哭笑不得地看着清德,好半天,才点点头说:

    “师傅啊,真就剩下最后一坛了。”

    “放心吧,以后师傅说话算话,再不问你要了。”

    石山一听,什么是再不问我要了?难不成还要去找胡筝要不成?回头干脆让胡筝把剩下的酒都搬到小楼里得了。省的师傅去的时候,胡筝不敢糊弄,都给拿了出来。

    “想什么呢?”

    “啊,没想什么。师傅,那什么时候让她们过来。”

    “什么时候都行。”

    石山从清德那里得了准信,第二天回到小楼,就把林宜欣六女召集起来,详细讲了一遍。六女听后也是十分兴奋,毕竟到了有了肉身的地步,谁也不想总藏在房中的,特别是红玉几个年龄小的女孩子。

    “道长真的说过,我们可以去读书吗?”

    林宜欣有些不大敢相信的样子。

    “宜欣姐,别看我师傅的性子有些跳脱,说话一向是算话的。”

    最上这样说,石山心里却是贬了师傅几句,唯独在这几坛酒上,师傅言而无信。其实,石山也没想到,归根结底是因为自己最初那谎言来糊弄师傅,才导致清德一直惦记着他的。

    眼看就到期终考试,石山没有等到下个周六,连夜就抱着三坛酒,送六女来到三清观。清德喜滋滋把三坛酒都藏到床下,才对石山说:

    “你回去吧,把她们留下来,学校放假前,师傅把一切都给你办妥。不过,你要是考不进级部前十名,就不要再来三清观了。”

    石山回去的路上,心里很是纳闷,清德怎么也突然关心起自己的学习来了,真是奇怪了。

    ;

    石山回答小院时,见一楼客厅的灯亮着,知道是徐京梅回来了。进入小院,随手把大门锁好,才来到客厅中。正在看电视的徐京梅,见石山进来后,开口就问:

    “石山宜欣姐她们呢?”

    “哦,我把她们送到三清观清德那里了。”

    “为什么?”

    石山便把和清德商量的事情讲了出来,徐京梅听后,也为六女高兴。只是,接下来的气氛,就显得有些尴尬了。

    自从搬到小楼后,一直有六女陪伴着,偶尔乔晓晓也会来住上一两天。两人还从来没有,单独住在小楼里过。如今,一对少男少女,独处房中,又是如此清净的夜晚,难免会有些不大自然。尤其是徐京梅,上次去乔晓晓家被徐涛找同学截住,被清德道长施在身上的护身符救了之后,晚上和乔晓晓想起清德那晚说的那句,“除了我徒弟外,别人要想欺负你们,怕是不能了”的话,徐京梅当时就觉得清德的话里有话,所以才会脸红。

    今晚看着石山,徐京梅不由再次想到这句话。脸瞬间又红了起来,不敢看石山的眼睛,虽然紧紧盯着电视屏幕,却一点都不知道电视演的是什么。

    “京梅。”

    “嗯。”

    听石山叫自己,徐京梅还是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回了一声。

    “快期终考试了,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还行吧。”

    说起功课,徐京梅的注意力才从清德的那句话上转了开去,回头和石山讨论起来。两人说了一会功课,突然石山的肚子咕噜了一声。

    “石山,你还没吃晚饭吧?”

    石山也是刚刚想起来,自己下午回来就忙着送林宜欣六女去三清观,来回这一耽误,就忘记吃饭了。

    “一忙就忘记吃了。”

    说着,石山站起身来,要朝厨房走。

    “你坐着吧,我去。”

    徐京梅抢先一步去了厨房,不大会功夫,煮了一碗面条,还卧了两个荷包蛋,端出来,放到餐桌上。

    “快趁热吃吧。”

    “你不再吃点吗?”

    “不了,今晚林阿姨包的水饺,吃的挺饱的。”

    三两口,石山吃完面条,徐京梅又把空碗端回厨房,洗刷干净,才再次走出来,坐下看电视。

    “今天有点闷热,好像要下雨。”

    石山没话找话说道。

    “天气预报预告今晚有雷阵雨。”

    两人有一句每一句说了一会,看时间不早了,就一起到楼上,各自回房间睡觉了。睡到半夜,石山便被巨大的雷声惊醒了。起身四处看看有没有没关好的门窗后,路过徐京梅的房门,刚要回自己的房间,却隐约听到徐京梅房间传来低低的抽泣声。石山在门口站了一会,最终还是敲响了徐京梅的房门。

    “京梅,你没事吧?”

    过了一会,才听到里面传来徐京梅的声音。

    “我害怕。”

    石山抬手轻轻推了一下房门,感觉门是栓着的,就问道:

    “要不要我进来陪你一会?”

    没听到徐京梅的会话,却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听到门栓发出咔的一声轻响后,又过了几个呼吸,才听到徐京梅说:

    “进来吧。”

    石山推开门,顺手把房间里的灯打开。见徐京梅正蜷缩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张薄薄的毯子,脸上犹有泪痕。

    “你刚才哭了?”

    “我想妈妈了。”

    徐京梅弱弱地说道。边说,边把身子朝里挪了挪,示意石山坐在床沿上。听徐京梅如此说,石山也找不到话来安慰她。默默坐在那里,侧头看着徐京梅灯光下如凝脂般的脸颊。

    “石山,把灯关了吧,刺眼。”

    许是被石山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徐京梅让石山把房间的灯关上。石山刚关上灯,要转身回到床边时,一道刺眼的闪电划过,把房间照的如同白昼一般。借着闪电的亮光,石山看到床上的徐京梅,两手捂着耳朵,身体更加蜷曲起来。急忙走过去,贴近徐京梅的身子坐下来。要是乔晓晓的话,石山肯定要伸手把她拉到怀里了,只是眼前的是徐京梅,石山伸了一半的手,顿时停在空中。

    紧接而来的,先是低沉的呜呜声,继而就是震耳欲聋的雷声,把房间的窗子都震的有些簌簌响。捂着耳朵的徐京梅啊呀一声,猛然扑到石山怀里。石山明显感觉到怀中徐京梅身体上的颤抖。不由双臂用力,紧紧抱住她。

    “京梅别怕。”

    感觉怀里的徐京梅点了点头,随即两手放开耳朵,自然而然地抄到石山背后,两人就这样面对面抱在一起。

    来自徐京梅身上久违的体香,再次钻入鼻孔,石山暗暗深吸了口气。抱在徐京梅身后的手,轻轻抚摸着柔软的脊背。因为是夏天,徐京梅只是穿了一件灰白色的睡裙,石山的手摸在睡裙上,和直接摸在徐京梅的肌肤上没有多少区别。

    随着石山双手的动作,徐京梅不由自主地抖颤了一下。此时,两人的头都搁在彼此的肩头。脸颊几乎贴在一起,石山首先感觉到的是徐京梅小巧的耳轮上传来的热度。轻轻摆动了一下脑袋,朝徐京梅的方向侧了侧。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徐京梅这时,也朝石山这边侧了下头。石山微微向后扬扬头,如此,徐京梅的双唇便赫然出现在石山的嘴边。

    “小梅。”

    石山第一次该“京梅”为“小梅”。

    “嗯。”

    徐京梅并没有张口,只是从鼻子里轻轻应了一声。两只眼睛紧紧闭着,借着窗口投入的微弱的光,石山清晰地看到长长的睫毛,在一抖一抖的。慢慢把嘴唇贴上徐京梅的唇瓣,感觉到来自徐京梅的灼热和湿润。徐京梅并没有躲闪,任凭石山吻上双唇。

    当石山的舌尖从自己的双唇间探进来,抵到自己牙齿上时。徐京梅下意识地张开嘴,不想石山的舌尖竟然一下子伸到了自己口中。徐京梅显然有些慌乱,正当不知如何是好时,再次感觉石山伸到口中的舌尖,缠上了自己的舌头。顿时,难以描述的舒服的感觉,让徐京梅娇吟了一声。

    之后,徐京梅再也没有注意到窗口透进来的闪电的亮光,以及紧随而至的雷声。直到被石山吻得有些气喘吁吁时,徐京梅才稍微用力,把石山推开。之后,把头埋进石山怀里,一动不动。

    两人就这样一直抱着,谁也没有主动开口说话。雷雨时的闷热,不一会就让两个人浑身都汗津津的,最终还是徐京梅没有忍住,趴在石山怀里低声说道:

    “我想洗澡。”

    石山也觉得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就站起身来,对徐京梅说:

    “小梅先等会,我去烧点开水,等兑好水就喊你。”

    “嗯。”

    徐京梅乖乖地答应着。看着石山走出房间的背影,徐京梅不由想起乔晓晓来,心里顿时乱成了一团麻。

    “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

    ;

    周一,老师就宣布了期终考试的时间安排,六月二十九,三十,七月一号三天。二号放假一天,老师阅卷,三号上午公布成绩,下午就可以自由活动。从七月四号开始放暑假,九月一号开学。

    同时,老师还告诉大家:

    “这次考试是全市各区县的终点学校间交叉出题,交叉监考。就是说,我们一中的考题,肯定不是一中老师出的。所以要求同学们在复习时,要力争全面。尤其是我们实验班,这可是全省搞的一个试点。如果这次考试表现不出实验班的优势来,那么搞这个实验班的意义也就不存在了。”

    石山所在实验班,是学校教导主任翟存厚兼他们的班主任,并任物理课老师。

    石山对于翟老师所说的后半段话,倒是没怎么在意。虽然自己被选到了实验班,不过自己并不怎么感兴趣。这里的学习气氛过于压抑了一些,让吊儿郎当习惯了的石山,很不习惯。

    不过,对于前半段话,石山还是很在意的。由于每门课的授课老师,在复习期间,都会划定重点内容。石山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对老师的这种做法有些反感。书本上的知识,既然存在,那就有存在的道理,为什么还一定要划分重点内容呢?

    不过,石山也并不是非要和老师对着干,他只是把一般精力放到老师划出的终点内容上,另外一半,则按照翟老师的话,对课本上的内容,进行全面的复习。石山心中留了个小心眼,万一给一中出题的老师,存心要难为一下一中的学生,多出一些课本上相对比较偏的题,到时候自己的考试成绩岂不是要掉下来了吗?家里倒好说,关键是师傅清德那里。这些日子以来,石山已经隐约猜测出清德那天说那句话的目的了。如果自己考不进前十,怕是又要给自己讲条件,而师傅的条件恐怕还是酒。石山算是看明白了,清德要不把自己的酒掏空,是绝不会罢休的。

    晚上回到小楼时,石山也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徐京梅。乔晓晓没在,石山于第二天上午在走廊里截住她,也说了一遍。当然,不包括自己猜测清德的话。

    这时候,乔晓晓还不知道石山把林宜欣六女送到三清观的事情。因马上就要考试,为了复习方便,便不顾乔母的反对,依然住到了小楼里。等来到小楼,才知道林宜欣六女的事情。一边替六女感动高兴,一边用玩味的眼神看看石山,最后盯着了徐京梅脸上。只把徐京梅羞得脸颊绯红低下头去。

    乔晓晓似乎从徐京梅的表情上看出来什么,瞪了石山一眼,拉着徐京梅的胳膊,两人来到楼上徐京梅的房间,还回身把房门栓上了。

    “小梅,你给我老实交代。昨天晚上和石山独处空房,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听得出来乔晓晓是在开玩笑,徐京梅还是羞涩的不敢抬头看乔晓晓的眼睛。这让乔晓晓更加坚信了心中的猜测,两个女孩滚到床上,乔晓晓一个劲咯吱着徐京梅,非要她说不可。

    “晓晓,什么都没做。就是昨天夜里打雷,我害怕,叫石山过来陪了我一会。”

    徐京梅被乔晓晓咯吱得实在忍不住了,才喘息着说道。

    “半夜三更,孤男寡女,住在一间屋子里,竟然说什么都没做,鬼都不信。”

    乔晓晓不依不饶地追问着。徐京梅只是不开口,乔晓晓也没办法。过了一会,乔晓晓突然问了一句:

    “小梅,那滋味怎么样?”

    “晓晓也尝过了吗?”

    徐京梅下意识地反问道。

    “呵呵,还说什么都没做,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徐京梅也发现了自己话中的漏洞,只是已经说出口了,无论如何也收不回来了,再次羞涩地低下头去。

    乔晓晓看着低头害羞的徐京梅,虽然她也很喜欢眼前这个,方方面面都不比自己差的女孩,可是,两个人都喜欢石山怎么办?一想到这里,顿时心乱如麻,也没了主意。就在两人都沉默着,房间的气氛十分尴尬的时候,突然听到楼下,小院的大门外传来喊声:

    “有人吗?”

    紧接着又传来石山的声音:

    “什么事?”

    “收电费的。”

    两女才借此打开房门,走到楼下来。从此之后,不论是乔晓晓,还是徐京梅,再也没提心中的事情。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就这样,随着乔晓晓也住进小楼里,每天晚上下晚自习回来后,三人再一起复习一个小时,都要到十一点左右才上床睡觉。两女知道自己在学习方面和石山之间的差距,为了不让石山落下太多,显得格外用力。同时,她们心中也存了相互比较的小心思。上次全市的统考,乔晓晓的成绩比徐京梅差了不少,乔晓晓当时并没有在意。只是后来发现,徐京梅越来越用功,乔晓晓才紧张起来。想着借这次考试,不说超过徐京梅,起码要赶上她才行。

    徐京梅也存了相似的心思。母亲故去没多久,爸爸又马上娶了林阿姨,这让徐京梅心里很不好受。虽然爸爸和爷爷还是如以前那样疼自己,甚至超过了以前,可徐京梅总感觉和爸爸之间有些隔阂。失去母爱的徐京梅,时常会感到孤单。为了从思念母亲的伤痛中走出来,便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学习上。尤其是和乔晓晓那次约定之后,为了能吸引石山更多的关注,徐京梅更没有理由不努力学习。

    时间转眼就来到六月二十九号。早晨去学校前,三人相互鼓励一番。都信心十足地保证,一定要拿个好成绩。

    当石山来到教室,果然发现监考的老师不是一中的老师。看到竟然是四个老师同时监考,石山心里暗自好笑了一声。心想,这不过是一场期终考试,至于搞得如此严肃吗?等试卷发下来后,石山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试题,嘴角不由自主地翘了翘。果然被自己猜中了,试题中起码有三成是不在老师划定的重点内容之内的。

    得到石山提醒的徐京梅和乔晓晓,看着手中的试卷,心里都一个劲夸着石山。

    “真聪明,真给猜对了。”

    三天的考试,三人考的都比较顺利。到七月二号这天,三人早晨起来,把书本一扔,决定彻底放松一天。只是却苦了石山,一天下来,虽然精神是放松了,身体去劳累得很。因为乔晓晓和徐京梅拉着石山逛了一整天的街,直到傍晚,石山向二女开口告饶才算结束。

    石山不由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打死也不陪她们逛街了,女孩子逛起街来就没完没了,简直变成了另外一种动物。一天下来,竟然谁都没喊累。

    三号公布成绩时,石山看着校门口的报纸栏里贴着的,高一全年级的排名,心里彻底踏实下来。石山以低于第九名零点五分的成绩,刚刚名列级部第十。而徐京梅比上次统考又进了一步,靠近前四十,名列第三十八名。乔晓晓稍差点,是四十七名。

    石山看着自己名字前面的九人,对旁边的乔晓晓和徐京梅无奈地说道:

    “我也只能是第十名了,看看前面的几个,哪一个不是整天埋头苦学的?我是不想,也不打算超过他们了。”

    “哼,一点勇气都没有。我鄙视你。”

    话是这样说,不过,乔晓晓却是一脸得意的笑容,徐京梅也是。看得出来,两人的心情都不错。

    “石山,今天下午就走吗?”

    徐京梅想到今天下午石山就要回老家了,小楼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心里不由有点发憷。

    “怎么了小梅,是不是舍不得了?要不要跟石山一起回去,见见未来的公婆?”

    乔晓晓趴到徐京梅耳朵上,调侃道。

    徐京梅俏脸一红,伸手就挠乔晓晓的痒痒肉。嘴里反驳道:

    “还说我,某人不是早就去认过了吗?”

    三人说说笑笑,一起回到教学楼的走廊里。

    “下课后,在校门口等着我们。”

    临进教室前,乔晓晓对石山说了一句。

    ;

    中午放学后,三人在走廊里聚齐后,便一起回到小楼中。

    “准备什么时候走,下午就走吗?”

    乔晓晓看似很随意地问了一句。

    “今天下午是来不及了。怎么说也要向师傅道个别,再说宜欣姐她们都还在三清观,也该去看看。”

    “什么时候去三清观,现在吗?”

    石山想了想说:

    “还是明天吧。”

    虽然石山很想家,心里却也有些舍不得乔晓晓和徐京梅。

    “那现在做什么?”

    “你们说呢?”

    乔晓晓和徐京梅相互看了一眼,都没有马上说话。过了一会,乔晓晓才说:

    “要不去西山看看胡颖吧,很久没有见到它了。”

    关于胡颖的事情,乔晓晓早就告诉徐京梅了,徐京梅也知道胡筝和白洁的事情。

    “小梅你说呢?”

    “怎么都行。”

    徐京梅现在想的是,放了暑假,石山会老家,乔晓晓不可能天天来小楼陪自己,那势必接下来的两个月里,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心里难免有些恐慌。

    乔晓晓似乎看透了徐京梅的心思,便对她说:

    “是不是害怕石山回家后,一个人住在这里?别担心,要是我不来这里陪你,就到我家去住,不就行了。”

    “是啊,你们要是愿意,也可以去找我。”

    “去找你?你家里能住下我们俩吗?”

    乔晓晓看了石山一眼。石山一想也是,家里就三间房子,要是她们俩上去,还真没地方住。不过,嘴上并不承认。

    “怎么没地方住?你俩住我的床,我到果园陪爷爷去住。”

    徐京梅并没有去过石山家,所以不了解是什么情况,听石山如此说,只是看着乔晓晓。

    “他家就三间房子,父母住东间,石山住西间。”

    说到这里,乔晓晓似乎想起那次两个人在果园里过了一夜时发生的事情,不由脸色微红起来。细心的徐京梅,自然看出来乔晓晓脸上的变化,一拉乔晓晓的胳膊,两人的脑袋凑到一起,徐京梅趴到乔晓晓耳朵上,问道:

    “你在那里住过吧?”

    “没有。”

    乔晓晓回答的一点底气都没有,更让徐京梅确认了心中的想法。竟然伸出小舌头舔了一下乔晓晓的耳垂。乔晓晓只觉得一阵酥麻,瞬间传遍全身,并不比当时两人坐在石山爷爷的炕上,石山的嘴唇第一次无意间碰上自己嘴唇时的感觉差。

    乔晓晓猛然站起身来,脸色绯红,盯着徐京梅看了一眼,跺了一下脚,装出恶狠狠的样子说道:

    “你敢非礼我?!”

    看着乔晓晓欲盖弥彰的样子,徐京梅又是心酸,又是好笑。

    石山自从跟清德习练法术以来,不论是听力还是视力都增强了不少,尽管徐京梅趴在乔晓晓耳边是很低的声音说的,石山还是隐约听到了两人的一问一答。嘴角翘了翘,面带微笑地看着她们。

    “我们还是先吃饭吧。你们想出去吃,还是我们自己做?”

    “不做了,做也是我和小梅下厨,你又什么都不会,还是出去吃吧。”

    “那就出去吃,我请客。”

    三人说说笑笑,锁好门,一起来到街上。随便找了家干净的小餐馆,用过午饭后,又为接下来做什么犯起难为来。最后,还是石山说道:

    “要不随便走走好了。”

    乔晓晓和徐京梅没有反对,便一起走出小餐馆,在街上溜达起来。本来小楼所在是在城区的东北角,所以三人便沿着一条南北街道,向南走去。不一会就来到城东的第一医院附近。石山看了看医院东面的山林,说道:

    “要不我们上去看看?”

    “好吧,还真的一次都没上去过呢?”

    石山所说的山林,正是那对豢养鬼奴的耄耋老人所居住的东山。

    三人沿着一条窄窄的上山的小路,穿过一片茂密的槐树林,就来到山顶上。东山并不算高,因第一医院就是因山而建,几乎占用了东山的整个西坡,东院墙差不多就建在东山山顶了。三人上来之后,一眼就看到了那两间平房。要不是来到这里,在下面是无论如何都看不到的。因为两间平房紧靠着医院的院墙,在下面看时,整个都被院墙挡住了。

    “这里这么还有房子呢?不会有人住吧?”

    乔晓晓疑惑地问道。

    “你看房前的空地上干干净净的,像是经常有人打扫的样子,肯定是有人住的。起码,肯定有人常来这里。”

    三个人边说边走了过去。还没走到跟前呢,只见从房子中走出一个人来,石山虽只看到那人的侧影,不过,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一样。

    “算了,既然有人住,我们还是不要过去了。”

    乔晓晓说吧,便带头朝房子的东面绕了过去。三人站在东山山顶,差不多能看到大半个城区。南边正和三清观所在的南山遥遥相对,西边隐约可以看到白石洞所在西山。朝北望去,则是小楼所在的,要比脚下这座山头高的多的大东山。所以,A城人习惯把那里称作大东山,把石山他们现在所站的东山,称为小东山。

    小东山山顶上一块相对比较平坦的草坪,草坪四周则是长满了高大的柏树,三人便坐到草坪边上,柏树下的绿荫中,看着小东山东面,空旷的旷野。只见阡陌纵横,有零星的村落散落其间。夏日正午的阳光下,远处有一条东北西南流向的河流,发出明亮的波光,蜿蜒而来,来到小东山东南角处,拐而向南,绕道南山脚下,再次折而向西流去。

    “石山。”

    “嗯。”

    “回家后,都干些什么?”

    “我借了一套《鲁迅全集》,准备这个假期里读完。”

    “你们呢?”

    “不知道。”

    徐京梅在石山和乔晓晓对话时,只是静静地看着远处,不知道是在想心事,还是在听两人的谈话。

    “小梅。”

    听乔晓晓叫自己,徐京梅才收回目光,转头看着乔晓晓。

    “再有两年就毕业了,想过考哪里的大学了吗?”

    徐京梅摇摇头,不过,眼睛的余光却是瞄了石山一眼。

    “要不我们三个都考一个城市吧?”

    “石山的成绩,基本上想考哪里就考哪里,我们能行吗?”

    “有什么不行?一个城市里又不是只有一所大学。”

    自从那晚把自己的初吻给了石山后,徐京梅在内心深处,早已把石山当做了自己的男朋友,就算乔晓晓不说,将来考大学,也是准备和石山考一个城市的。只是,乔晓晓这样突然一问,自己反而不好意思明说出来。

    正在三人谈论着两年以后,高中毕业时考哪里的大学时,突然听到身后的两间平房处,传来清晰的痛呼声。听声音,似乎是为年龄很大的女人。三人顾不得再聊天,急忙站起来,朝平房处跑去。

    来到近前一看,果然是为头发花白的老奶奶,蜷缩在平房门外空地上的中央,抱着一条腿,嘴里有气无力地喊着:

    “哎呦,哎呦,疼死我了。”

    ;

    乔晓晓和徐京梅赶忙走过去,一边一个想要把老人搀扶起来,嘴里关切地问道:

    “老奶奶,你感觉怎么样?”

    “唉,年龄大了,一不小心就摔了一跤。”

    在两人的搀扶下,老奶奶颤颤巍巍站了起来,许是腿疼的缘故,只用一只脚站着,双手不断在那条腿上揉搓着。

    “老奶奶,还是送你到医院看看吧?”

    听乔晓晓如此说,老人的眼光从石山身上瞄过,看了一眼身后敞着房门的房子,眼睛里明显是有些不放心。石山也注意到老人的眼神,只是并不是关注老人眼神里对房子的不放心,似乎其中还有些别的什么东西。不过,并没有深思,马上说道:

    “晓晓,京梅,你们两个留下一个,我来背老奶奶去医院吧。”

    说着就走过去,背对着老人,弯下身子。却听老人说道:

    “不用背,我还能走。刚才老头子说要出去买菜,想让他顺便捎包食言回来,不想走急了点,没看到老头子的影子,自己却摔倒了。真是人一上了年纪,就不中用了。”

    “要不,我们扶老奶奶去医院,让石山留下来看房子?”

    石山不同于徐京梅的建议,说道:

    “京梅,还是你留下来,我和晓晓送老奶奶去医院吧。”

    “小伙子,你还是留下帮我看着房子,等老头子回来后,领他到医院找我吧。就麻烦两位小姑娘扶我到医院,估计也没什么大毛病。”

    石山还是有些不放心,怕路上老人真走不动时,两个女孩子背不动她。肯能是为了打消石山的顾虑,老人家在乔晓晓和徐京梅的搀扶下,试探着走了两步,虽然一瘸一拐的,倒是不妨碍走路。石山只好对乔晓晓和徐京梅说道:

    “那你们俩个先送老奶奶过去,要是路上有什么状况,赶紧回来叫我。我留下来等老爷爷回来。”

    看着乔晓晓和徐京梅扶着老人慢慢走远,因日头太堵,石山边抬脚走进房中,想要躲避一下。进门后,在外面一间的当门中一只马扎上坐了回,出于好奇,探头朝里间看了一眼。见里面也没什么东西,除了一张比外面后墙上的床,略大些的床外,还有一张早已分不清是什么木头做的旧桌子,以及两把椅子。只是,床头处开着的一扇小门吸引了石山的注意。

    心想,墙后面就是山体,怎么会有一道门呢?心里想着,不由起身抬脚走了进去。来到小门处,朝里面看了看,见是条光线昏暗的甬道,并看不清里面有什么。尽管心中好奇,石山还是没打算走进去一探究竟,毕竟是别人家的地方。

    刚要转身出来,甬道里竟然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石山站住脚,想再听清楚些。

    “谁在外面,能进来帮我一把吗?”

    当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从甬道中传出来,石山心里不由一惊。是什么人?听声音是个老人,老奶奶不是说自己的老头子出去买菜了吗?那这里面的人又是谁?石山瞬间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只是没到石山去仔细考虑,又听到里面传出话来,石山也就没有再往深里想。

    “是我,你又是谁?”

    “你跑到我家里来,怎么还问我是谁呢?”

    “刚才听老奶奶说,老爷爷出去买菜了,那你是老奶奶的什么人?”

    石山边说,边朝甬道口凑了凑,想要看清里面的人是什么样子。只是光线太暗了,就算石山的目力好,也还是什么都看不清。

    “死老婆子,我是说出去买菜,只是想着到地窖里取个篮子,没想到死老婆子就以为我已经走了。刚刚听到老婆子在院子里哎呦,心中着急,想出去扶她一把,不想自己反而也摔倒了。”

    石山听到这里才算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既然是这样,那就干脆进去把老人扶出来,一起送医院好了。

    想到这里,石山边摸索着朝涌动中走去,一直走到头,看到一间不大的石室,老人正跪坐在石山的入口处,石山转到老人的身后,想着拦腰把老人抱起来。抱了两下没有抱动,石山就对老人家说道:

    “老爷爷,要不我俯下身子,你趴到我背上,我背你出去吧?”

    “好吧,真是麻烦你了,小伙子。”

    只是当石山蹲下身子时,身后的老人却抬脚把石山踹倒了,自己反而堵在甬道口,坐了下来。感觉到老人那一脚的力度,以及老人麻利地做到甬道口的动作,石山再不用怀疑,今天怕是被人算计了。只是,对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小伙子,上次在瑞德拍卖行,就是你惊走了我的鬼奴吧?”

    石山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原来是为这事。那不用说,人家今天就是算计好,要报复自己的。也就是说,刚才的所有一切都是假的,都是演给三人看的,目的就是要把乔晓晓和徐京梅调开。

    石山猛然站起身来,意思是要推开老人,从甬道逃出去。

    “慢来,慢来,老头子我有话要说。”

    “你们处心积虑把我骗进来,不就是想要报复我吗?只是,那天我并没有做什么,只不过是看了你们的鬼奴一眼。”

    “知道,知道,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先坐下来,我们慢慢谈。”

    石山听对方如此说,不再急着要逃走,反而镇定下来,毕竟跟清德学了那么长时间的法术,就算斗不过对方,自保应该还有余力吧?再说,对方既然费尽心思把自己骗进来,必定早已想好了对付自己的方法。还是看看对方到底打算做什么,再想对策好了。

    想到这里,石山果真盘腿坐到了石山的地面上,抬头看着对方,也不开口询问,对方既然说有话说,那就等着听好了。

    见石山依言坐了下来,老头子说道:

    “对了,这样才好,年轻人不要火气太大。”

    停顿了一下,接着问道:

    “你的阴阳眼是何人帮你打开的?”

    “没有人帮我,是自然而然打开的。”

    “哦?可以给我老人家说说当时的经过吗?”

    石山也不隐瞒,便把当时在烈士陵园门口,因风沙眯眼之后,是怎么突然打开了阴阳眼的经过讲了一遍。

    “看来真的是有根基的人。那你家里人知道你这个本事吗?”

    石山本想说自己的爷爷知道,不过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于是对老人摇摇头。

    “想不到你还是个嘴巴严实的孩子。很好,很好。我来问你,你可认识三清观的清德道长吗?”

    石山没想到对方会有如此一问,既然连爷爷的事情都没告诉对方,那么拜清德为师的事情,也没必要说了。石山继续摇头:

    “清德是谁?”

    “你没去过三清观?”

    “去过,不过是春天学校组织到南山郊游时,在三清观门外看了一眼,并没有进去过。”

    “你是在一中读书?成绩怎么样?”

    “还行。”

    见对方总是问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石山也不着急,就随着对方的问话,一句句回答着。

    “你可知道,一百万人里面,也未必有一个人会具备阴阳眼的资质?”

    “不知道。我并不喜欢自己的阴阳眼,总是看到一些自己不想看到的东西,吓人。”

    “哈哈,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幸亏遇到我老人家,不然真的要埋没了这么好的资质。你可想过学习法术?”

    “什么法术?”

    石山继续装糊涂。

    只见老人伸出一只手,突然,手心冒出一团绿幽幽的鬼火,阴森的绿光顿时把整个石室都笼罩其中。无意间,石山发现在石山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体,两只眼睛正定定地盯着自己。仔细一看,石山认出来,就是在瑞德拍卖行见过的那个鬼奴。

    “还认识她吗?”

    “认识。”

    “怎么样,只要你愿意拜我为师,不仅可以交给你法术,就是这个鬼奴,也一并送给你。”

    “为什么一定是我?”

    “因为许多年以来,我们老夫妻两个找来找去,没有发现一个像样的人,只有你附和我们收徒的条件。”

    “我不想学什么法术,只想好好学习,将来好考一所好的大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