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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那只看似如暗黄的灯笼似的妖魂沿着谷底,飘下去消失不见了,乔晓晓和徐京梅才回过神来。转身看看石山,然后走到瓜屋上被撞出的洞口处,不由自主伸出了舌头。石山也没想到那个妖魂竟然有如此威力,刚才要是一下没躲开,后果难以想象。石山心里也产生一丝后怕。推开屋门,进来一看,床上的蚊帐也被撞出个大洞。只好拿件衣服堵住,怕有蚊子钻进去,让乔晓晓和徐京梅难以入睡。要不是乔晓晓和徐京梅来,这里是不会挂蚊帐的。本来山里的蚊子并不多,再者,满山都是艾草,和专门熏蚊子的蚊蒿,随便扯一把点着,就能睡个安稳觉。只是担心二女不适应那种味道,才专门拿来蚊帐的。众人又坐了一会,乔晓晓和徐京梅相继打起哈欠来,石山就对二人说:“累了吧?赶快去躺下睡吧。”“宜欣姐,你们住哪里?”乔晓晓这才注意到,还没有林宜欣六女的住处。六女笑了笑说道:“随便哪里都行,我们就守在屋外好了。”“那怎么行?”“没事的,你们先睡吧。回头我们也到屋子里挤一挤就是。”林宜欣把二女劝进去,看两人睡下,才走出来,又坐到石山一边。微微侧头看着石山说道:“回来的路上碰到的那个人,怕是不会善罢甘休。”“他会找到这里来吗?”“应该会。”“没事,有我呢。”听石山说的如此肯定,林宜欣也知道,只要有石山的五行雷在,应该足以自保。“宜欣姐,你们在三清观的时候,没有求求我师傅,也跟着学些法术?”“没有。”林宜欣看着远处,轻声说道。“石山哥,我们想问道长来着,只是都没敢问。”“红玉该问问的,我师傅就那德行,其实人挺好的。”听石山竟然说清德道长“那德行”,林宜欣不禁莞尔。心想,要是被清德道长听见,不知又要这么收拾石山呢。不过,林宜欣也着实好奇这对师徒,是越来越没大没小。“师傅不发话,我也不敢随便教给你们。要不,等再见到师傅后,我帮你们问问吧。”过了一会,石山又说道:“课本都给你们了,从明天起就开始补课吧?毕竟小半个学期的课程呢,尽量早点补上。”见林宜欣等都点头,石山说:“我也困了,你们到屋子了挤挤吧,我睡了。”说完,便钻到窝棚里去了。林宜欣和红玉五女又坐在外面说了会话,直到月牙落山,才一起来到瓜屋子里,有坐到床沿上的,有坐到蚊帐顶上的,也闭目休息起来。乔晓晓和徐京梅早晨一睁开眼,就被床上和蚊帐上坐着的六女吓了一跳。虽然知道六女是有魂魄凝练出的身体,不过一直没见她们凭空坐卧的样子。“宜欣姐,好羡慕你们。”“晓晓可不要说这样的话,我们能遇到石山,才有这因祸得福的机遇。如果没有遇到石山,还说不定会怎样呢?”几个女孩一起来到屋子外面,见石山早已起来,在沟底练拳。便也走了过去,知道石山不仅跟清德道长学法术,也学武术,不过,还是第一次看见石山练武。“石山,在小楼的时候怎么从没见你练过?”徐京梅不由好奇地问道。“哈,我都是天刚亮就起来,到东边的林子里练习,等你们起来的时候,早就回来了。”嗅着山中清新的空气,乔晓晓和徐京梅都羡慕地说道:“要是在这样的环境中过一辈子该多好?”“你们呀,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没看见村子里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年到头忙忙活活,能做到温饱就不容易了。都说穷乡僻壤,难道你们不明白?”“小梅是说这样的自然环境,可不是说生存环境。”“还不是一样?越是穷的地方,风景越好。越是富的地方,自然风景遭到的破坏就越大。”“不跟你讲了,早饭吃什么?昨天的螃蟹和小虾好吃,我们再去找一些来吧?”“不用你们找,胡筝早就送来了。”说着,石山指指沟里一汪小水湾,果然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小虾米,和不大不小的石蟹。“胡颖去哪里了?自从认主后,还真没和她认真玩过呢。”“躲到林子里了。”吃过早饭,徐京梅和乔晓晓凑在一起低声商量着。不一会来到石山面前说道:“石山,哪里能洗澡?”“你们是想游泳,还是单纯为洗澡?”“又没带泳衣,怎么游泳?”“从这里走到沟底,下面的溪水中有个半米深的水湾,可以洗澡的。”“不会有人吧?”“当然有。”“石山。”乔晓晓咬着下嘴唇,娇嗔地喊了一声。“我帮你们去看着点。”乔晓晓和徐京梅对视一眼,也只能如此。虽然有林宜欣六女,毕竟六女没在村子里公开露过面。所以,只能让石山帮忙了。“你只能看有没有人来,不许朝水里看。”来到下面,见石山坐到水潭旁边的一颗大石头上,背对着水潭。乔晓晓嘱咐了一声。石山回头对两人轻轻一笑,并没有说话,就转过头去。乔晓晓和徐京梅昨天晚上被那个妖魂惊了一下,身上早就汗津津的,只是天太晚了,就没有提出来。所以今天一早就想要洗一洗,现在也顾不得许多,知道越晚,到山里来的庄稼人就越多,三下五除二脱了衣服,一起跳入凉爽的清水中。开始的时候,两人还担心石山会偷看自己,所以,一边盯着石头上的石山,一边快速地洗着身子。只是洗着洗着,便放松下来。一会撩起水相互泼着,一会又比谁在水里憋的时间长。只是两个女孩子都不知道,水里的石头下会有鱼。她们下来的时候,因为紧张并没有仔细看,等脱衣跳进来时,小鱼都被惊得躲了起来。只是,两人玩得时间长了点,就有小鱼从石头下游了出来,自然而然会碰到二女的肢体。也不知是徐京梅先发觉的,还是乔晓晓先发觉的,二女没看清水中是什么东西碰到了自己,顿时惊呼起来。石山一直替两人看着从村子里过来的道路,唯恐有人过来,所以心思并没有在水中两个女孩子身上。听到两人相继的惊呼声,一时间忘记两人正在洗澡,猛然转过身来。顿时被眼前的一幕弄的面红耳赤,呆呆地看着水中两具如玉般玲珑别致的身体,发起愣。“石山?!”两个女孩子等看清水中是小鱼的时候,才发现石头上失态的石山。急忙抬手挡住身上的**,再次惊呼起来。被两人的惊呼惊醒了石山,这才回过神来,急忙转了过去。不一会听到后面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石山也没敢再回头。直到听到两人越来越远的脚步声,石山才站起来,远远跟在二女身后回到瓜地旁的屋子边。三人回到瓜屋前的空地上,因为林宜欣六女白天不好现身,仍然躲在瓜屋子里,所以眼前只有石山三人。三个少年顿时感觉空气如同凝固了一般,乔晓晓和徐京梅红着脸低着头,不敢去看石山,石山也不好意思去看她俩。如此尴尬的气氛,让乔晓晓和徐京梅刚刚洗过的身子,顿时又觉得汗津津的了。石山也不住地挠着后脑勺。正当三人不知所措时,突然听到一声咳嗽。石山抬头一看,见父亲正从北边的山梁上走下来,后面还跟着那只大黄狗。便远远问了一声:“爹,你怎么来了?”乔晓晓和徐京梅也迎着喊道:“叔叔。”“你俩昨天夜里住的还习惯吗?”“挺好的,叔叔。”“我是来看看有多少熟瓜了,后天就是邢家集,要是赶得上的话,后天就可以开市了。”石山随着父亲来到瓜地里,见父亲把稍大一点的甜瓜都挨着拍了拍,最后还顺手摘下来四五个,交给石山抱着,一起回到瓜屋前。“拿去洗洗,让你同学也尝尝鲜。”石山转身要去洗瓜,不想乔晓晓和徐京梅走过来,从石山手里接过甜瓜,走向下面的溪水。“差不多了,应该有百十斤,后天就去赶集卖掉吧,也不知道今年的行市怎么样。”父亲逗留一会,还没等乔晓晓二人上来,就留下大黄狗,独自回家去了。说是明天下午过来摘瓜。等两人洗完瓜回来后,见四下无人,便把林宜欣六女叫出来,一起吃瓜。说是觉得不够分,又去瓜地摘了几个。一天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太阳落山,一弯新月又升起来。吃完晚饭,九个人席地而坐乘凉。突然,大黄狗猛然冲着前面的山坡狂吠起来。石山并没有看到什么东西,不知道大黄狗为什么狂吠。只是,心里似乎有些不安的感觉,便要打开阴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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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山,是他。”

    “在哪?”

    听林宜欣如此一说,石山便明白是谁来了。只是睁开阴阳眼朝着狗吠的方向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任何鬼魂。

    “我也没看到,不过能感觉到他的气息。”

    突然,大黄狗掉转身子,突然朝瓜屋背后的山梁狂吠起来。石山也瞬间转过去,只见那位在回来的路上拦截他们的帅气的厉鬼,正飘在山梁下面,离瓜屋仅有十几米远的空中。阴鸷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

    “你们这些狗男女,以为躲到这里,本公子就找不到你们吗?”

    对于空中的厉鬼,乔晓晓和徐京梅并看不到,也听不见对方说话。不过从石山和林宜欣的对话中,还是约略猜到了来者是谁。

    “为什么要躲你,你很厉害吗?”

    石山以无所谓的语气问了一句,不过心里却是时刻戒备着。他倒是不担心自己的安危,而是担心厉鬼突然对林宜欣六女,以及乔晓晓两人出手。同时,心中默念口诀,双手半张半握,在迅速收集天地间的五行元素。

    “你以为凭几个五行雷就能奈我何?上次不过是一时未查,让你钻了空子罢了。”

    说着话,对方突然快速冲了过来。双手凝聚五行雷也到了关键时刻,并没有理会冲过来的厉鬼,反而是挺身挪动一下脚步,想要挡住他,以防止伤害到身后的众女。

    来到石山身前的厉鬼,猛然间伸出双手,手指上长长的指甲,在清幽的月光下泛着荧光,直奔石山面门而来。这时候,石山双手中的五行雷也以凝聚完成,顿时抬起左手,丢了出去。显然厉鬼早有预料,侧身躲过,不过双手仍然去势不变,堪堪就要触摸到石山的脸。石山早就料到左手的五行雷不可能伤到对方,随着一声震天的霹雳声响起,不仅石山身后的众女心中一颤,厉鬼也是顿了顿身形。石山右手的五行雷随即投了出去,厉鬼没想到石山能够同时凝聚两颗五行雷,慌忙之中,只是本能地侧了一下身体,不过,并没有完全躲开,左半边身体被五行雷劈个正着,瞬间消失无踪,只剩下半边身体飘在空中。

    石山也是第一次同时凝聚两颗五行雷,见对方已经受伤,为了不给他喘息的机会,虽然刚才凝聚两颗五行雷,石山的法力消耗也很大,此时却顾不得了。再次吸收五行元素,这次也是双手同时进行。厉鬼显然注意到了石山的动作,并没有如上次那样逃走,反而停在空中,注视着石山的同时,中了五行雷,消失的半边身体又逐渐显现出来。只是,厉鬼的整个身体要比刚才时显得明显暗淡了些。

    石山对着厉鬼再次张开左手,把手心中的五行雷扔了出去。这次,厉鬼吸取上次的教训,双眼紧盯着石山,侧身躲过第一颗五行雷。就在对方朝自己的右侧躲闪时,石山的右手不失时机地张开,对着厉鬼猛然一挥。

    来自身体左侧的五行雷的响声,还是影响到了厉鬼的行动,稍微停滞一下后,猛然感觉身子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束缚住了。同时,也没有听到第二颗五行雷的声响。

    石山这次长了个心眼,并没有如刚才那样,是凝聚出两颗五行雷,只是凝聚了左手中的一颗,右手则是凝五行元素为绳,并结成网状,猛然把厉鬼罩在了其中。

    厉鬼也发觉了不对,剧烈摇动身体,想要脱出绳网的束缚。石山不得不努力收紧元素绳,一人一鬼就这样僵持住了。

    虽然看不见厉鬼,乔晓晓和徐京梅从石山脸上流下的汗水得知,石山现在已经是十分吃力。林宜欣六女更是看得清楚,却根本伸不上手,只能是干着急。就在一人一鬼僵持时,谁都没有料到,昨天夜里出现的暗黄色灯笼,也就是那个妖魂,竟然再次出现。今晚不同于昨晚那样,慢悠悠飘着,而是迅速朝僵持着的石山和厉鬼飞来。

    心惊胆颤的林宜欣,对石山大喊一声:

    “石山小心!”

    随即挪动身体挡在了暗黄色光团奔袭而来的前方。

    “宜欣姐快躲开。”

    石山见到林宜欣的动作,自然明白对方的用意,心中不由大急。正当石山想要放开厉鬼,来推开林宜欣时,那个来到林宜欣近前的光团,如同长了眼睛一般,从林宜欣身侧一绕,竟然朝被石山束缚住的厉鬼奔去。瞬间便钻入厉鬼的身体,引起厉鬼一声惊恐的喊叫。

    “啊——”

    石山也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忽然记起和爷爷一起拯救刘之秀的魂魄时,爷爷曾经说过,妖邪最喜欢人的魂魄,人的魂魄对于修炼中的妖邪来说是大补之物。难道这个蛇魂是为厉鬼而来的?

    石山猜测的不错,这个蛇魂这么多年没有离开这里,一是因为本身没有了自主意识,二是因为这附近有不少孤魂野鬼。比如石山看到的,没能秋天都会出现在岭上山路上的鬼火,还有离村子不远的齐家峪中,在村子里消亡了的齐家人的鬼魂。关键的原因,就是这些存在的鬼魂吸引了蛇魂,所以一直恋着这些“美味的食物”才没有离开。

    今晚厉鬼刚来就惊动了它,只是刚要露头,却被石山施放的第一个五行雷给镇住了。出于本能对于雷声的恐惧,蛇魂躲在暗处,等石山的第三颗五行雷炸响后,本要逃跑的蛇魂,实在无法抵挡厉鬼魂魄的**,还是选择了留下来。两声雷声之后,便是石山和厉鬼的僵持,实在忍不住心中要吞噬厉鬼魂魄的本能驱动,蛇魂才猛然窜了出来。

    尽管已经钻入厉鬼的身体之中,却没能如往常一样顺利。厉鬼绝对不会坐以待毙,一面抵抗着石山元素绳越来越紧的束缚,一面和体内正在吸收自己神魂能量的蛇魂打斗着。

    随着耳中厉鬼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响起,石山猛然刚到对元素绳的控制越来越容易起来。心中顿时明白,此时厉鬼已经无暇对抗自己的元素绳,而是为了保命,正在全力以赴地应付蛇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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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鬼一妖的争持,在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中,在一阵阵如同巨蛇吐信时发出的嘘嘘声中,就这样在石山众人眼前上演着。石山并没有解去厉鬼身上的元素绳,反而趁机在逐渐收紧。石山心中自然有自己的打算,宁可让没有自主意识的妖魂吞噬掉厉鬼,也不能放走厉鬼,免得以后再来找自己的麻烦。真要是只找自己也还好说,要是对乔晓晓二女,以及林宜欣六女下手,甚至找到自己的父母,那后果是石山绝对不想看到的。

    石山此时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不断吸取天地间的五行元素,以增强元素绳的威力,并逐渐收紧,好让厉鬼难以动弹,方便妖魂尽快吞噬。现在的情形是,石山和蛇魂同斗厉鬼。形势越来越对石山有力。

    不过,这里发生的一切,却是把整个青山村熟睡的人们,都给惊醒了。先是三声晴天霹雳,紧接着有人甚至听到了厉鬼凄惨的叫声。

    对于处在现场的乔晓晓和徐京梅并听不到厉鬼的惨叫声,而村子里竟然有人能够听到这一点,并不难理解。世人之中,总有一些体质非常敏感的人。这部分人,往往能感觉到,或者听到,有时候甚至能够看到别人感觉不到,听不到,看不到东西和声音。当然,这并不是说这些人就是有根基的人,或者说,这些并不一定适合修炼法术。这只是因为他们有着不同于其他大部分的敏感体质而已。

    所以,日常生活中,经常听人说起,谁谁看见了什么,或者听到了什么。再比如,同样的一间房子,有人住在里面,就什么事情都没有,而那些体质敏感的人,却住不了。一旦住进去,不是整夜做噩梦,就是不断的生病,甚至整日坐卧难安等等。

    当石山看到眼前厉鬼的身体已经越来越淡,惨叫声也越来越微弱,而体内暗黄的光团逐渐显露出来时,知道大势已定,妖魂已经控制了局面,厉鬼被妖魂吞噬的结局已不可能更改,这才放弃了对厉鬼的继续束缚。长时间高度集中精力,长时间操控法力,石山早已到了虚脱的边缘。一收回厉鬼身上的元素绳,石山便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息起来。

    乔晓晓和徐京梅早已从石山苍白的脸上看出不妥,只是在石山施展法力时,不敢贸然打扰他,见石山瘫坐在地上,两人急忙一左一右搀扶着石山,来到空地边上的一块稍高点的大石头上,扶着石山盘腿做好。见石山闭目打坐起来,气息逐渐沉稳下来,提着的心才略微放下来一点。

    林宜欣几女也凑过来,围在石山身体四周,唯恐打斗中的厉鬼和妖魂,对石山发动突然袭击。

    对于刚才妖魂过来时,林宜欣欲用身体阻挡对方时的举动,几个女孩子都看在眼里,对林宜欣的敬佩之感更胜从前,从此,林宜欣在众女中大姐的地位,变得更加稳固。

    村子里被晴天霹雳惊醒的众人,特别是那些能听到厉鬼惨呼的人,听到声音是从南岭这边传出来的,而且一时半会并没有停歇的意思,有几个胆子大的,竟然穿衣起来,想要到南岭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其中,也包括石山的父亲,毕竟声音的来处像是瓜地那里。不仅有自己唯一的儿子,还有儿子的同学,万一要是出点什么事情,都是一家人无法接受的。

    大黄狗反而毫无声息了,许是被三个五行雷吓怕了,蜷缩在瓜屋的屋檐下,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空中厉鬼的方向。

    远在三清观的清德,此时也没闲着。虽然嘴上总是和自己的徒弟石山没大没小,也经常说石山纯苯,不过清德是从心底喜欢这个徒弟的。所以,始终关注着石山的一举一动。当石山回来的夜里施放一个五行雷时,清德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昨天夜里的,石山想收妖魂时,清德只是撇撇嘴,似乎知道结果一样。可是,今晚厉鬼找上石山时,被石山的第一个五行雷惊醒的清德,脸上却是难得的严肃表情。他很清楚石山免得的厉鬼的厉害,清德便一直关注着事态的变化。当石山故伎重演,清德嘴里轻声骂了一句:

    “笨蛋,凝聚五行雷不用法力吗,还一次凝聚两颗?”

    不过看到石山第二次竟然使诈,一下就把厉鬼束缚住了,清德又高兴起来。

    “不愧是我老人家的徒弟,总算没给我丢脸。”

    不过,等妖魂逐渐站了上风,石山放弃了对厉鬼的束缚瘫坐于地时,清德暗呼一声不好,嘴里嘟嘟囔囔道:

    “笨啊,真是笨啊,要是一直控制着,不是连妖魂也能收了吗?唉,这大半夜的,还要麻烦我老人家跑一趟,真是不成器啊。”

    清德不是不知道石山已经是在透支法力,哪里还有能力再继续下去?不过清德是习惯了埋汰自己的徒弟,才顺嘴而说。

    当清德的元神突然出现在瓜屋的上空时,石山在闭目打坐恢复法力,自然没有看到。不过林宜欣几个还是都惊讶出声,谁也没有料到清德道长会在这样的关键时刻赶过来,八个女孩子顿时心情轻松,一起对清德弯腰施礼。

    “我老人家怎么这么命苦,连个囫囵觉都睡不成,唉。”

    清德还是抱怨连连,石山听到身边众女的惊呼声,早已睁开眼睛,赫然发现空中师傅的元神,也是心中一喜。听师傅如此说,石山只是咧嘴笑笑。

    “师傅,地里有甜瓜。”

    “去,笨蛋一个。甜瓜是你种的吗?种甜瓜容易吗?一点孝心也没有。”

    清德和石山逗着嘴,手上并没有闲着。双手连挥,把厉鬼和妖魂一起抓到身前。仔细端详片刻后,对着厉鬼说道:

    “我说好久没看见你了,原来是找到了一处极阴之地。”

    “你怎么知道?”

    “屁话,这方圆数千里之内,只要我老人家想,就没有不知道的事情。”

    “师傅,你认识他?”

    “当然,最初还是我老人家发了一点善心帮了他一把,不想这厮不思回报不说,竟然打起我老人家徒弟的注意来了。哼,虽然是个笨蛋徒弟,也只能是我老人家来收拾,哪里就轮得到你这种东西。”

    本来紧张了大半夜的众女,见到清德道长来后,悬着的心一时放下来,都感觉有些倦倦的,不想被清德这一番话,又都给逗笑了。一个个捂着嘴,却不好意思发出声音来。

    “好了,你也别吃了。就这么着吧,上次我弄回去一个人狐双魂的结合体,这次又是个人蛇双魂的结合体。石山啊,你可真会给师傅找事。”

    要不是清德说起,石山很真忘记了在小楼中遇到的那个怪物。

    “师傅,那个怪物怎么样了?”

    “怎么你想他了?那回头师傅就送给你吧。”

    石山连忙摆动着双手,脑袋也一个劲摇着,他可不想惹那麻烦。

    清德站在虚空,手里提着厉鬼和妖魂的结合体,向四周看了看,点点头说:

    “怪不得这东西喜欢留在这里这么多年。好了,我老人家要回去睡觉了,以后再惹事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尽量。”

    “师傅。”

    见清德要走,石山赶忙喊了一声。

    “还有什么事情,天都快亮了。”

    “师傅,她们能不能跟您老人家学法术?”

    石山说着,指了指身边的八女。

    清德没有理会石山的话,反而是问八个女孩子道:

    “你们都想学?”

    八人齐齐点头。

    “真想学?”

    见八女又点头,清德突然语气一变,大声说道:

    “那就跟你们的男人学,干嘛还问我老人家?”

    说完,清德的元神瞬间便消失了。正当八女既尴尬又高兴的时候,突然空中又传来清德的声音:

    “唉,什么世道啊。既蠢又笨,人还不帅,怎么可以有那么多的漂亮老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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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德道长的话清清楚楚钻入在场八个女孩子的耳中,一个个顿时脸颊绯红,羞涩地低下头去。唯独石山,心里被一种甜蜜的滋味充满,不由逐一打量起眼前八个梅兰竹菊,各有千秋的女孩子来。当目光看到乔晓晓和徐京梅时,顿时想起早晨水潭中的一幕,脸色也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心也跟着扑通扑通乱跳。

    “美吧?有你哭的时候。”

    突兀而来的师傅的话音,让石山一激灵,明明看见师傅走了吗,怎么还能听到他的声音,侧头看看眼前的八女,见她们似乎并没有听到。心里刚想腹诽师傅一句,又生生忍住了。石山很奇怪,师傅是如何猜透自己心中所想的,还有,师傅远在两百公里之外,怎么可能看到这里发生的一切?石山可不想让师傅知道自己腹诽他,不然以后肯定会报复自己的。

    “有人来了。”

    林宜欣说完,领着红玉五女瞬间便钻入瓜屋中,躲了起来。乔晓晓和徐京梅也想进屋藏起来,毕竟这大半夜的,和石山站在外面,被人看到后,不好解释。

    只是,没等两人动身,远远就听见石山父亲的声音。

    “石山?”

    “爹,天还没亮呢,你怎么来了?”

    “刚才我听到这里有雷声,还听到喊叫声,心里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不仅是我,后面还有人呢。”

    石山心想要遭,可千万不能让村子里的人知道是自己弄出来的动静。

    “爹,我们也是被雷声什么的给惊醒的。好像是岭南那边传过来的。”

    “那就好,只要你们没事就好。”

    说着话,父亲已经走到屋子前的空地上,关心地看看乔晓晓和徐京梅,问道:

    “你俩没被吓着吧?”

    “叔叔,是有点害怕,不过并没事。”

    乔晓晓和徐京梅并没有撒谎,当时是真的很害怕。

    “没事就好,山里难免有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今天晚上还是回家住吧。”

    “叔叔,没事,山里的夜晚很安静,我们还是喜欢住在这里。”

    一会功夫,瓜屋后面的山梁上有出现几个影影绰绰的人影,石山父亲嘱咐三人两句,便迎着来人过去,按照石山说的,给那几个人解释了一遍。几个人意犹未尽的样子,似乎还要想到岭南去看看,不过最终还是被石山的父亲劝了回去。

    不久,天就亮了。徐京梅和乔晓晓担惊受怕大半夜,身上出了好多汗,又想洗澡了,只是记得昨天的事情,一时为难起来。低低商量了几句,便到瓜屋中找林宜欣。不大会功夫,八个女孩子络绎走出来,并没有和石山打招呼,低着头一起沿着瓜地下面的沟底,朝下面的小溪走去。

    石山知道她们是洗澡去了,便坐在石头上发了会呆。心里想着,既然师傅已经同意自己教授八女法术,那接下来就好办了。只是乔晓晓和徐京梅两人并没有阴阳眼,最多只能修炼到爷爷那样,能感觉到阴物的存在,所以石山打算只传授二女五行雷就行。至于林宜欣六女,本就是鬼魂凝练出来的身体,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不仅能看到魂魄阴物等,甚至能穿墙透壁,石山便想着把师傅教的东西,悉数传授给她们六个。将来万一有事,也是六个不错的帮手,乔晓晓和徐京梅有五行雷护体,也能让石山放下心来。

    吃过早饭,石山便对八女说了自己的想法,众人无不赞成。说到就做,石山对她们说:

    “白天给宜欣姐补课,晚上学法术,今天就开始吧。”

    补课,因为有乔晓晓和徐京梅在,倒是不用麻烦石山。再说,由于昨天夜里清德的一番话,几个女孩子还没从羞涩中适应过来,都不敢往石山身边凑。石山也正好躲清闲,一个人溜溜达达到下面的溪水中洗澡去了。

    一边洗澡,石山心里一边嘀咕,总是忘记问师傅一件事情,就是上次在小东山的石室中,那对夫妻是用什么法术把自己困住的,等下次见到师傅一定要问问。显然对方所使用的不是和自己一样,是用的元素绳。

    另外,石山仔细回想了一下夜间和厉鬼的纠缠,似乎对方并不会什么法术,只不过是想要紧身和自己厮缠,难道只是想抓自己几下?应该不会,既然知道自己会五行雷,还敢找到这里来,定然会有所依仗,只是他依仗的是什么呢?

    “唉,还是要去问师傅。”

    石山嘀咕一声,擦干净身体,便摇摇摆摆回到瓜地。今天的日头很毒,空中没有一丝云彩,石山刚从下面的溪边走上来,身上有出满了汗水。见几个女孩子都躲在瓜屋中补习功课,自己则是到瓜地边上唯一的一棵榆树的树荫下乘凉。

    独自坐了一会,看看天色已经快到正午,想起父亲说下午来摘瓜好明天赶集的话,石山起身来到瓜屋,对乔晓晓几人说道:

    “我回家一趟,下午爹要来摘瓜,顺便也带些干粮回来。”

    石山下午陪着父亲推着独轮车回来,摘好瓜,又送父亲回家,等再次返回太阳已经落山。山里的夏天,只是正中午的三四个小时热,太阳落山后,便会有习习的凉风吹起,让人顿感舒爽。吃过晚饭,一轮弯月从天边升起,石山便开始传授八女法术。

    如此过了两天,乔晓晓和徐京梅都没有要走的意思,还是石山提醒了乔晓晓一句:

    “晓晓,你总不回去,姑姑那里好不好着急?要是告诉了阿姨,不会真找上来吧?”

    石山可不想让乔家阿姨找到村子里来。

    “不是想赶我们走吧?”

    “怎么会呢?”

    石山被乔晓晓说的有些尴尬,他恨不得二女始终留在自己身边,怎么可能赶她们走呢。

    “晓晓,石山说的不错,明天我们会县城一趟,和姑姑说一声吧。”

    “好吧。”

    第二天石山送两人到车站,看着两人坐上车才回到家里拿了些干粮,再次返回瓜地。口诀已是都传授给林宜欣几个,剩下的只是靠她们自己练习熟练了。

    这天是阴历的六月十四,月亮几乎接近满月了。山里的月夜分外迷人,六个女孩子围着石山,问这问那的。小花最是活泼,总觉得法术已经练习的差不多,老想着找机会试一试。虽然林宜欣等没有说出来,心里也是差不多的想法。石山也想看看她们掌握的怎么样了,便带着六女翻过瓜田背后的山梁,来到齐家峪东面的山坡上。

    “这里曾经是村子里齐家人生活的地方,只是很久之前,他们就搬走的搬走,死掉的死掉,村子里再也没有齐姓人家了。上次我就在这里看见过许多的鬼魂,你们可以在这里试试拘鬼术。”

    小花跃跃欲试,第一个抢出来,默念口诀,瞬间许许多多鬼魂便出现在众人眼前。石山他们能看到鬼魂,鬼魂自然也能看到石山几人。只是惧怕石山几人身上的法力,众鬼魂都老老实实聚在一起,不敢有所行动。

    “我们在此多年,并没做什么,为什么要拘我们来?”

    其中一位年长的鬼魂开口问道。

    “打扰各位了,我们也没有要伤害大家的意思,现在你们可以离开了。”

    显然师傅传授的拘鬼术,和《奇门遁甲》中的有所区别。石山还记得小时候听大人说顺爷爷拘鬼时,当时只会拘,却没有学会怎么放,反而被众鬼魂围困了半夜的事情。

    “石山哥,法术真灵。”

    等众鬼魂消散后,小花十分高兴地说道。

    “这不算什么,什么时候彻底掌握了五行雷,那才算真正的本事。”

    林宜欣点点头,以大姐的身份盯着红玉几个,还要多加练习才行,特别是五行雷,必须要做到收发由心,随手即可放出的程度,才算是真正掌握了。

    ;

    回县城姑姑家的乔晓晓两人,并没有马上回来,石山也明白,毕竟还有乔晓晓的爷爷奶奶在,以及堂弟乔林,只要回去,就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回来的。

    瓜地里的瓜每天都有百十斤成熟的,石山也跟着忙活起来,不是赶集,就是挑到村子里去卖。要是没有石山留下的五千块钱,每年家里的主要经济收入,基本上就靠这一季的甜瓜。好的时候,一季瓜下来,总能收入个五七六百,有时候行情好,也有卖到一千块的时候。要知道,这时的小麦不过才三毛多钱一斤。甜瓜却能买到两毛四五,甚至超过小麦的价格。今年的行情就不错,虽然不如小麦值钱,只能买两毛多,可是今年的瓜收成不错,才卖了不到一半,就已经有四百多元钱的收入了,远远高于种其他作物的收成。

    乔晓晓和徐京梅是石山爷爷五七坟的头天上午回来的。并没有去石山家里,而是直接来到瓜地里。只是石山一大早就挑着两框甜瓜到村子里卖去了。不卖完,是不会回来的。

    乔晓晓和徐京梅便着手做午饭,等着石山回来一起吃。胡筝三个也一直没有回去,虽然很少露面,不过,每天都会送些小虾米,螃蟹什么的,放到瓜地下面的沟里。偶尔也会送些野菜过来。

    石山回来时早已过了午饭时间,堪堪一点多钟了,远远看到瓜屋前乔晓晓和徐京梅的身影,石山心里甜滋滋的。快步走过来,问道:

    “没想到你们还能再回来,爷爷奶奶没有说你们吧?”

    “没有,只是说我俩都晒黑了,是吗?”

    乔晓晓眯缝着好看的细长的眼睛,微微仰头对着石山。

    “我怎么没看出来?”

    “切。一点都不关心我们。”

    “石山,饿了吧?先吃饭吧。”

    两个女孩手脚麻利地把饭菜摆好,等石山坐下来,三个人一起吃。林宜欣她们六个,虽然凝练出了身体,不过对于饮食并不是非吃不可的。所以,三人白天吃饭的时候,一般不会叫她们。只有晚上的时候,四下无人,才会把六女叫出来,一起吃点东西。

    “我们离开的这几天,没让宜欣姐她们落下功课吧?”

    “没有,她们记性好,已经补得差不多了。等开学的时候,肯定能跟上。”

    “石山,爷爷的五七是什么时候?”

    徐京梅看着石山问道。因清德一而再地戏说石山是她们的男人,两个女孩子心里,也早已如此看待石山了。七八个女孩子同时做石山老婆的事情,现在她们都没有去想这些将来的麻烦事。倒是称呼起石山的家人时,除了石山的父母,还是叫叔叔婶婶外,一直是和石山一样,称石山爷爷为“爷爷”,而没有带上什么“你、我”之类的字眼。

    “明天。”

    “明天好像还不到三十五天?”

    “明天是六月二十九,我们这里的风俗,是不会把五七坟放到三个月里上的。爷爷是五月二十八故去的,所以这个月月底就一定要上五七坟。娘嫌三十是最后一天不好,所以选择了明天上。”

    “我们也一起去可以吗?”

    “明天来人可能比较多。”

    石山说着看看二女,见两人并没有说什么,才接着说道:

    “反正上次也去过了,你们愿意的话,就一起去吧。”

    “那瓜地这里不是没人看了吗?”

    “没事,有大黄狗在,还有宜欣姐她们暗中照料着,不会有事的。再说,就是一个上午的时间,下午我们就回来了。”

    转眼太阳落山,不久夜色从四面八方的山坳里涌出来,很快天就黑了下来。林宜欣六女现身出来,帮着乔晓晓二女一起做好晚饭,吃过之后,便坐在夜色里乘凉。

    “石山,山村的夜色真美。”

    “是啊,在城里是看不到这样的夜空的。以前在家里时,学过‘华灯碍月’这个词,还不能理解,等到了城里读书,才知道是什么意思。”

    “那你喜欢山村,还是城市?”

    “要说真正喜欢的还是山村,静谧,悠闲,空气好。”

    “我也是。”

    乔晓晓和徐京梅也都表示,自己更喜欢山村的生活。正当众人在看着夜空中漫天的星斗,吹着凉爽的山风,说些闲话的时候,耳旁边突然听到丝丝缕缕的音乐声。感觉好像是从齐家峪方向传出来的,石山站起身来,对八女说:

    “那次我被那个灯笼吓跑的时候,在齐家峪那里就听到过这声音,当时看到那些鬼魂影影绰绰,似乎在看戏似的。今晚不知道又在干什么?”

    “齐家峪在哪里?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乔晓晓和徐京梅自从修炼五行雷之后,虽然看不见鬼魂,却能听见他们发出的声音了。便央求石山道。

    “石山哥,我们去看看吧?”

    小花也跳起来,一边看着石山,一边把那天到齐家峪拘鬼的事情,对乔晓晓和徐京梅讲了,这更是勾起二女的好奇心来。

    “好吧,我们去看看。不过,不要再打扰他们了。”

    等大家一起来到齐家峪时,石山和林宜欣六女都被眼前的情景吸引住了,一时间七个人都没说话。反而把只能听到声音,却看不见发生了什么的乔晓晓和徐京梅给急得一连声问石山他们:

    “石山怎么?”

    “宜欣姐他们在干什么?我怎么听着像是锣鼓队的声音,好像还很喜庆。”

    “好像是在结婚。”

    林宜欣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是结婚,而且是在嫁女。你看那里又花轿,还有乐队,这是在接新娘子。”

    石山肯定地说道。越是看不见,心中越是好奇,乔晓晓和徐京梅一直在问石山都看到了什么。

    “晓晓姐,京梅姐,他们真的是在嫁女。新娘子上轿了,乐队在前,花轿在后,再后面还有长长的送亲的队伍,抬着好些嫁妆的样子。”

    小花嘴快,如同解说员一样,给乔晓晓和徐京梅详细解说这她看到的一切。

    “朝南边去了,爬到山顶了,下去了。”

    直到送亲的队伍彻底消失在岭南,乐队的鼓乐声也变得隐隐约约微不可闻时,几个人才意犹未尽地返回瓜地。

    “石山,难道鬼魂真的和现实中一样,也有迎亲嫁娶吗?”

    “恐怕是的。”

    只是,石山心里有些不解,按理说要是阴间这样并不奇怪,可是齐家峪明明是阳间的地界,怎么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第二天早晨,没吃早饭,石山便带着乔晓晓和徐京梅回到家中。帮着父母准备着给爷爷烧五七所需的祭品、纸钱、香烛等。早饭后,亲戚,以及村子里同族没有出五服的族人也陆续赶来。见到乔晓晓和徐京梅,众人已经不是那么好奇了,毕竟头七的时候就看到过。

    不到八点,众人就来到石山爷爷的坟前,摆放好祭品,点燃香烛,石山跪倒在地,给爷爷磕了头,试探着朝爷爷的坟墓中望去。自从跟清德学习法术后,石山的阴阳眼早已可以隔墙视物了。现在,石山已经能够看到地下三四米深的地方。石山见爷爷坟墓中除了骨灰盒外,空无一物,一点爷爷魂魄的影子都没有。石山心中一阵失望,都说人有三魂七魄,人死以后,七魄散去,三魂一归于墓,一归于神主,第三魂赴阴曹受审,乃至于转世。

    可是从爷爷空空如也的坟墓看来,这个说法未必正确。正要收回目光的石山,猛然看见坟墓中,骨灰盒的四周似乎有丝丝缕缕的丝状物正在生成,而且都从四面八方伸展出来,似乎要把骨灰盒覆盖起来。

    “那是什么?”

    石山仔细观察一会,发现那些丝状物好像有些微微发亮。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灵脉中的灵气吗?”

    石山虽然不懂堪舆之学,却是没有少听。知道,要是墓穴选择的位置好,刚好处于地脉的穴眼上,则会出现类似这种丝状物的灵气。

    “那不是说,爷爷选择的这处墓地,正是阴阳师梦寐以求的,灵脉穴眼所在吗?”

    石山心中不由佩服起爷爷来,知道爷爷没有自由一样的阴阳眼,却能找到如此难得的墓穴。

    三炷香很快烧完,石山又点燃一烛,然后开始收拾祭品,把酒水撒在石案前的空地上。最后,点着纸钱,看着纸钱完全燃尽,才准备起身回家。刚走到乔晓晓和徐京梅身前,两人突然指着石山身后的空中,对石山说:

    “你看。”

    石山回头,只见刚才烧完纸钱的纸灰,此时已是飞到半空中,并不断地盘旋着。石山以及来上坟的众人都清楚,今天上午闷热得很,一丝风都没有。可是纸灰是怎么飞起来的?又是靠什么在空中不停地旋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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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爷爷上完五七坟,第二天乔晓晓和徐京梅就回县城姑姑家去了。因为开学在即,乔晓晓的爷爷奶奶打算回A城少住些日子,便回老家了。

    这天又刚好是邢家集,石山推上一车甜瓜到集上卖,顺便送二女离开。只是,乔晓晓和徐京梅一定要随石山到集市上看看,反正到县城的车下午还有两班,石山也就答应了。

    乡下的集市并没有什么规范,都是卖东西的人自己来站位子,等石山三人来到集市上时,稍微有些晚了,只能在集市东头的桥头上放好车子,把篓子上盖着的茅草揭开,静等客户上门。在集市上卖东西和在村子里不同,在村子里是要便走便吆喝的,不然那些躲在家里乘凉的人们看不到。

    很快,就有主顾来买瓜,开始是陆陆续续的人,每人只是买几斤,最多的也不过十来斤。一小时过去,只卖了半车出去。因为桥头上没有树荫遮挡,三人一直站在太阳底下,石山还好,乔晓晓和徐京梅早已满身是汗了。

    “你俩就别在这里晒着了,车站就在前面,还是先走吧。”

    “不行,我们也要学学怎么卖瓜。是不是,小梅?”

    徐京梅看看乔晓晓,翘了翘好看的嘴角,没有接她的话,而是问石山道:

    “都说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你怎么不夸两句呢?”

    “我又不姓王。”

    石山几乎没有停顿就答了出来,顿时让两个女孩子咯咯笑了起来。

    “哟,好靓的妞啊。”

    几个看似如混混一样的十七八岁的少年,光着上身,摇摇晃晃地走到瓜车前,随意翻弄着车子里的甜瓜,眼睛却看着乔晓晓和徐京梅。

    “说什么呢?买不买瓜,不买就别碰。”

    石山是知道这几个人的,几乎每次赶集都能碰上他们。平时,几个人都是到卖肉的摊子前转悠,眼睛里并看不上不怎么值钱的甜瓜。今天估计是被乔晓晓和徐京梅的美貌吸引过来的。听人说,其中一位好像是镇上派出所长的干儿子,所以,没有谁敢惹他们。

    “碰碰怎么了?难道碰碰还要钱不成?”

    说着话,反而格外用力地翻弄起篓子里的瓜来,石山不干了,推开他的手,说道:

    “再摸就没人要了。”

    见石山推了一下自己的手,那个乱翻瓜的少年似乎找到了借口,瞬间抓起一个甜瓜朝石山脸上摔去,嘴里还说道:

    “你敢跟小爷动手?!”

    石山侧身躲开,那个甜瓜直接飞到敲响,摔烂在河滩上。

    “赔钱。”

    石山一伸手抓住那个少年的手腕。另外几个看到两人动起手来,一起围上来,就要对石山动手。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石山躲闪着往后退去。很快就来到石桥的边上,虽说有栏杆,却很矮,只到石山腿弯处。几个少年不依不饶,连连对石山踢腿伸胳膊,似乎想要把石山推下桥去才罢休。

    其中一个更坏,竟然把瓜车一把给推翻了,顿时满桥上都是乱滚的甜瓜。石山是真急了,只有他清楚种这些瓜有多不容易。心中着急,不由自主就动用了学自师傅清德处的武功,双腿下坐,以马步的姿势稳稳站在桥边上,双拳一上一下,朝眼前的几个挥去。待几个少年为躲避石山而让出一个空挡后,石山顺势有马步变成弓步,一拳打在第一个动手的少年胸口,随着一声闷响,少年仰面跌倒在桥面上。

    “好大的胆子,竟敢打魏少,哥几个废了他。”

    有一个人去扶被石山打倒的所谓魏少,其余三四个顿时又把石山围在中间,甚至有一个从兜里掏出来一把尺许长的刀子来,举起来就朝石山的肩膀看去。

    “啊,石山小心。”

    乔晓晓和徐京梅同时惊呼出声,这时那些赶集的人都凑上来看热闹,却没有谁出面制止。

    石山也看见了对方拔刀,心中的怒气再也压制不住,侧身躲开劈来的一刀,脚步前滑,转到拿刀少年的一侧,对准起腋下就是一肘。因为心中恨其拿刀砍自己,石山这次用足了力气。

    “啊呀!”

    少年痛呼一声,顿时摔倒在地,半边身子都动弹不了。石山得势不饶人,认准那个推翻瓜车的年轻人,猛然冲了过去。双拳如出膛的炮弹一样,击打在对方的胸口,那人几乎是贴着地面飞了出去。不用看也知道,背后肯定是磨掉不少皮,毕竟桥面上铺满了沙子。

    被石山打倒三个后,剩下的两个再也不敢上前,只是围着石山吆喝。那把刀就掉落在距离第一个倒地,叫魏少的人身前不远处。此时他已经被同伙扶了起来,从来没吃过亏的魏少,顺手捡起地上的刀,冲着石山奔来,手里高高举着刀,嘴里喊着:

    “看我不把你劈了。”

    这时候乔晓晓和徐京梅差不多都被吓傻了,没想到这里的人会动刀子。石山看见对方冲过来,眼看很难躲开,正要不顾一切施展五行雷时,突然听到一声清晰的枪声。

    “啪!”

    枪声的效果好的出奇,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一起寻找枪声的来源。

    “都不许动,警察。”

    举刀的少年保持着砍向石山的动作,愣是停了下来,一动不敢动。

    石山扭头,之间从桥东头快步跑来两名穿制服的警察,两人都举着枪,其中一支枪的枪口还冒着白烟。

    “欺行霸市,扰乱时候治安,竟然公然持刀行凶,我们注意你很久了。”

    两名警察来到持刀少年跟前,躲过他手中的水果刀,同时喊道:

    “你们几个都给我老老实实蹲在地上,谁也不许动。”

    另外一名警察走到石山身边,问道:

    “怎么回事,说说吧。”

    石山一五一十把经过说了,警察也看见桥面上滚落的甜瓜,此时乔晓晓和徐京梅正留着眼泪,一个个在捡,刚才围观的人也有伸手帮忙的。只是,半车瓜捡回来后,能够完好无损的已经没有几个了。

    乔晓晓擦擦眼泪对蹲在地上的几个少年喊道:

    “赔我们瓜钱。现在是什么世道,怎么这里还有这种事情?”

    “听口音你不是本地人吧?”

    一个警察问乔晓晓。

    “不是本地人就要受他们的欺负吗?”

    乔晓晓带着怒气回了一句。让那个警察顿时有些尴尬,走到蹲在地上的几个少年跟前,朝其中一个踹了一跤。

    “先赔人家的瓜钱,再随我们到所里一趟。”

    还好,几个少年老老实实凑了些钱,石山估摸了一些甜瓜的斤两,收了瓜钱,把瓜从车中再次拿出来,放到几个少年脚边,谢过两名警察,便推起车子,领乔晓晓和徐京梅朝车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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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乔晓晓和徐京梅送到车站,看着二人上车后,石山才推着车子朝家里走去。一路上,石山都在想刚才发生的事情。至此,石山才有些明白那天夜里,清德师傅传音给自己那句话的含义:

    “美吧?有你哭的时候。”

    红颜祸水,真的是这样吗?今天若没有乔晓晓和徐京梅,说什么也不会招惹上那几个混混的。回到家里,把瓜钱交给父亲,石山并没有把集市上发生的事情讲出来。知道就是讲出来也只是让父母担心,除此之外毫无作用。在家里吃过午饭,便回到瓜地里。

    林宜欣几个,只要感觉不到四周有人,就会坐在瓜屋门前,和石山闲聊,或者补习功课。几个女孩子都很心细,见到石山小臂处,以及脸颊上似乎都有伤痕,不由好奇地询问石山,是怎么弄的。对于六女,石山没什么好隐瞒的,就原原本本讲了一遍。小花听后气鼓鼓的说:

    “老实人在什么时候都要受人欺负。”

    小花的一句话,似乎勾起了红玉几女遥远的记忆,气氛一时变得沉闷起来。

    石山不知道的是,那几个被带入派出所的混混,当天下午就被放走了。按理说,如此持刀行凶,就算构不成刑事案件,怎么也算是违反治安条例,足够拘留几天的了。只是石山不懂,当时在集市上,那两名警察甚至都没让石山做笔录,连石山的姓名地址都没有问。而且,把几个混混带回派出所后,知道持刀砍人少年是赵所长的义子,只是把他们往所长办公室一送,也没有做笔录。

    魏少的义父赵所长简单问了一下事情的经过,便训斥了几个少年一顿。不想自己的干儿子却十分不满地说道:

    “赵哥和李哥竟然鸣枪示警,显然没把干爹放在眼里。”

    “你真是蠢,他们俩那是在保护你。如果你那一刀砍下去,不就成刑事案件了吗?那样的话,你现在已经被送到区局了。还不去谢谢他们?!”

    几个混混来到外面,找到两名民警的办公室,又是递烟又是倒水,称兄道弟聊了一会,才告辞离开。一来到大街上,魏少气狠狠地说:

    “哪里来的野小子,让少爷我丢尽了脸面,一定要找回场子来。”

    “是啊,魏少,咱哥们什么时候吃过这亏。”

    几个少年一商量,便分头去打听卖瓜少年的姓名来历去了。魏少独自回家坐在椅子上,虽然身上还有点火辣辣的疼,不过想起那陪着卖瓜少年的两名少女,魏少的眼睛一亮一亮的。嘴里咕哝着:

    “这附近好像没有如此漂亮的妞,到底是哪里来的,真是没天理,竟然两朵鲜花插到一堆牛粪上了。等处理完那小子,再想办法打听打听。”

    魏少本名魏吉安,其父母都是铁路工人,在镇子上的火车站上班。不知怎么,一来二去和派出所的所长混熟了。于是,魏吉安便拜赵所长为义父。魏吉安初中没有读完,便辍学在家,专一和镇子上的一般无良少年凑在一起,开始的时候是偷鸡摸狗,后来便专门赶五集,在集市上东抢一点,西摸一点。老百姓也不是没有到派出所告过他们,只是后来听说零头的少年是所长的义子,大家也就都忍了。

    太阳落山前,外出打听卖瓜少年行踪来历的几个人陆续回来了,也都打听清楚了。

    “魏少,那野小子是青山村人,瓜地就在村南的南岭下的沟里,很好找。”

    “消息准确?”

    “真真的,我们还到村子里转了一圈呢。”

    “没被人看出什么来吧?”

    “哪能呢,我们是冒充那小子初中同学,乡村子里人打听的。也到他家外面转了转,知道他一直住在山上看瓜。”

    “好,准备好家伙,吃过晚饭就出发。”

    这天是八月二十日,中午过后,天就开始阴了起来,到晚上的时候浓云密布,四处漆黑一片,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魏吉安五人中,因有一位少年家中临时有事,便没有跟来。四个少年分骑两辆摩托车,魏吉安背着一支**,另外三个少年每人手里一支一米长短,两公分粗细的钢管。只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就来到青山村村口。把摩托车放到村南一片小树林子里,四个少年按照白天打听的道路,摸索着朝石山的瓜地走去。

    此时的石山,正在教授林宜欣六女学习法术。特别是化五行元素为绳的法术,几个女孩子都很喜欢。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已经基本掌握,只是熟练程度,以及威力稍有欠缺。五行雷也都掌握差不多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施展,还不知道各自五行雷的威力如何。

    正当六个女子沉浸于法术的习练之中时,胡筝、白洁、胡颖三个却突然现身了。来到石山脚边,用意念传音道:

    “少爷,有四个年轻人正朝这里走来。似乎有一个人手里还有支猎枪。”

    听胡筝如此说,石山有点纳闷,今天晚上无星无月,到处漆黑一片,应该不是出来打猎的。难道……,石山心中微微一动,不会是那几个在集市上闹事的混混找来了吧?不应该啊,石山就是不懂法律,也知道他们今天的行为怎么说都够拘留四五天的了。

    “你们躲在暗处再观察一下,看看他们来做什么。”

    胡筝听完,领着白洁和胡颖瞬间又消失在夜色里。

    “石山,怎么了?”

    林宜欣比较敏感,胡筝三个虽然一直在瓜田周边,却很少露面,今天突然出现,似乎是给石山传递什么消息的。

    “胡筝刚才说有四个少年手持猎枪,正朝这里走来。”

    “不会是今天集市上遇到的那几个人吧?”

    “应该不会啊,难道派出所这么快就放了他们?”

    “石山,你不是说过其中一个是所长的干儿子吗?再说,下午你说完后,我自信想过,事情有些不对头。就算当时全部是你的理,那两名民警也该领你到派出所做做笔录,最起码也该问问你的姓名住址。可是他们什么都没问。”

    林宜欣毕竟年龄大点,知道的事情比较多。

    “如此说来,那两名民警集市上鸣枪示警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石山听完林宜欣的话后,想了想说道:

    “按宜欣姐的分析,还真有可能是他们找我报复来了。”

    “石山哥,既然他们找上门来,说什么也不能轻易放过他们。”

    红玉果断地说道。本来下午听石山讲完,几个女孩子心中都有气,没想到几个混混竟然还不罢手,竟然找到这里来了。对于猎枪,红玉几个没什么概念,不过林宜欣是知道的。

    “石山,既然他们带着猎枪过来,就给他们点苦头吃吧。不然等你开学走了,他们要是找家里的麻烦就不好了。”

    石山被林宜欣提醒,顿时心中一惊。是啊,要是不让几个混混彻底服输,等自己不在家的时候,他们对自己父母出手,后果不堪设想。

    “少爷,他们是奔少爷来的。”

    胡筝再次出现在石山脚边说道:

    “听他们嘴里念叨过少爷的名字。”

    “知道了,他们手里有猎枪,你们三个躲远一点,当心被误伤了。”

    “少爷放心,区区一支猎枪,已经无法伤害到老奴三个了。”

    “既然如此,胡筝你们三个把他们引到后面的齐家峪中。”

    “是,少爷。”

    胡筝转身就走了。

    “我们到齐家峪等他们。你们不是没有练手的机会吗,今晚靶子送上门来了,只是记住一点,不要弄出人命来。”

    ;

    胡筝离开之后,石山也带着六女来到瓜屋后面的山梁上,果然看到一只手电筒的亮光里,有三四个人影隐隐约约朝这里走来。石山目力所及,还是看不清远处来人的长相,见对方已经到了齐家峪最南端的山梁上,接下来就要爬上脚下的山梁。

    只见胡筝带着白洁,突然在手电筒的亮光中一闪山,随即朝西面的齐家峪不紧不慢地跑去。

    “魏少,好像是狐狸。”

    “是啊,魏少,是两只,还有一只纯白色的,这样的白色狐狸可是极少见的。”

    四人的说话声在这漆黑而又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石山他们听的清清楚楚。白洁一身洁白的皮毛,就是在漆黑的夜色里,也能隐约看到。

    “魏少,我们先猎杀这两只狐狸吧,回头再收拾那个小子。不然,一会狐狸就跑没影了。”

    “好。”

    石山虽然看不清对方的长相,从声音上早已辨别出正是在集市上遇到的一伙人。只见,四人手持手电转身沿着胡筝和白洁消失的地方,朝齐家峪追去。

    “走吧,我们也跟下去。”

    红玉和小花五女随即飘起是空中,快速尾随四个混混而去。因为石山只能在地上行走,林宜欣便亦步亦趋地陪着他。等两人来到齐家峪时,四个少年正站在沟底的溪水边,四处寻找胡筝两个的踪影。

    “明明看到就是跑到这里来了,怎么就是找不到呢?”

    “魏少,快看。”

    胡筝在手电筒光中再次露一下头,紧接着又消失不见。随即,白洁也现身一晃,再次消失。让那位端着猎枪的魏吉安连开枪的机会都没有。

    “真他妈的邪门了。”

    魏吉安端着枪的胳膊已经有些酸胀,不由开口骂了一句。

    等石山快接近四人的时候,虽然他们在一心寻找胡筝和白洁,却还是被其中一人听到了石山的脚步声。

    “魏少,好像有脚步声。”

    “瞎说,这黑更半夜哪来的脚步声?”

    躲在暗处的胡筝不失时机地弄出一点声音,随即便转移了四人的注意力。

    这时候,红玉她们五个早就飘在四人上空看了一会了。石山暗暗传音道:

    “打掉他们手中的手电筒。”

    红玉五个人还真没见过手电,以为只是一种很别致的灯,便刮起一阵阴风,想要把四人手中的灯光吹熄。

    “妈呀,怎么感觉阴森森的?”

    “是啊,这阵风怎么这么瘆人?”

    “少废话,不就是一股风吗,值得你们这样大惊小怪,赶紧再找找,如果还找不到就去收拾那个野小子。”

    见阴风对灯光没有效果,吕薇闷声不响抽冷子飘到持灯少年背后,猛然夺了过来,却不知道该怎么熄灭,就那样拿着手电筒再次飘向红玉几个站立的空中。

    “抢我的手电干什么?”

    那位拿手电的少年还以为是同伴抢走了,不满地问了一句。只是当他发现手电筒竟然飘到了空中,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嘴里结结巴巴地说道:

    “魏、魏、魏少,你们快看这是怎么了?”

    换谁突然遇到这样的情况都会觉得毛骨悚然。魏吉安几个看着空中飘着的手电筒,再也不敢挪动一步,双腿颤栗着愣在那里。

    还是林宜欣飘过去,伸手接过吕薇手中的手电筒,随手摁死了店门。瞬间,又是漆黑一片。尤其是那四位少年,突然失去了手电筒的亮光,更是什么都看不到了。四个人吓得缩成一团,嘴里念念叨叨地:

    “怎么了,这是?”

    “怎么会这样?”

    “不是碰上鬼了吧?”

    “胡说什么,哪里有什么鬼?”

    魏吉安心里也怕的要命,不过为了给另外三人打气,还是外强中干地大声呵斥了一句。

    “就是,就是,哪里有鬼。”

    “没鬼,手电是怎么飞起来的?”

    石山站在远处没有动,此时胡筝三个已经来到石山脚边。林宜欣摁熄手电筒后,也回到了石山身边,红玉五个还飘在半空,注视着地上缩成一团的四人。

    “石山,你打算怎么对付他们?”

    “你们练习七星阵也好久了,不妨拿他们四个来练练手。”

    “都吓成那样了,还怎么用来练手?”

    “放心,他们会跑起来的。”

    林宜欣也明白了石山的意思,马上把红玉五个叫下来,说了石山的意思。于是石山站在中枢位置,六女按照平时练习的方位,把地上的四人围在中间,分别站好后。石山传音给胡筝道:

    “去碰一下他们,让他们惊慌起来。”

    胡筝带着白洁和胡颖,按照石山的吩咐,窜到缩成一团的四人身边,也不分是谁,只是拿脑袋用力一顶,便瞬间闪开了。

    “妈呀,真的有鬼。”

    四个惊呼着,纷纷站起来,也顾不上看得见看不见路,辨得清辨不清方向,深一脚浅一脚四下乱跑。

    七星阵阵法,只要中枢不动,其余六个位置便不会动。所以石山要带头移动起来。石山有阴阳眼,六女本就是鬼神凝练而来的身体,自然对四人的动作都看得轻轻楚楚。到这个时候,就算石山的脚步声再大,四人也不会去注意了。为了逃出去,也顾不上什么魏少不魏少,几乎是一人选择了一个方向,自顾自跑起来。石山带领六女按照阵法的运转,把四人始终围在当地。

    虽然手中没有兵器,身边却不缺少树枝,一人扯了一根拿在手里,只要四人靠近,便一树枝抽过去,一声惊呼之后,被抽中的人马上就会掉头。

    就这样,围了四人有一个小时,四人也跑的浑身无力不说,不知被石山他们抽了多少次,身上早已是遍体鳞伤。慢慢的,四人又聚到了一起,相互挤着,竟然在小溪中坐了下来。喘息良久之后,其中一人断断续续地说道:

    “魏少,今、今天确定、无疑是碰到鬼了。不、不然刚才是谁、谁在拿树枝抽打我们?”

    一会,又一个说道:

    “我们跑了半天,好像还是在刚才的地方。”

    红玉听他们口中一次次说着碰到鬼的话,不由玩心大起,和小花几个女孩子商量一下后,便默念拘鬼术,再次把齐家峪中的鬼魂拘来。不等对方开口询问,红玉便把拘他们来的目的说了。众鬼魂没有办法,虽然能够看出拘他们来的也是鬼身,只是人家有法术在身,自己是惹不起的,只好听出红玉几个人的命令,扮成各种各样的恶鬼,或者暴死鬼的样子,为了让地上的四个少年看到,还特意聚起一堆鬼火,围绕在四人身边。

    早就被刚才的经历吓得半死的四人,真的看到一团蓝汪汪的鬼火中,时而冒充一只相貌丑陋,甚至是鲜血淋淋的鬼魂来,一时间全被吓瘫在地。手中一直没有舍得丢弃的猎枪和钢管,至此都顾不得了,纷纷扔到地下,双手抱头,再也不敢睁眼观看。

    石山看着他们,觉得四人平时作恶多端,怕是现在就放过他们,怕是过几天好了伤疤忘了疼,既然敢拿猎枪来找自己报复,就干脆一次性把他们吓怕。不管还会不会到集上闹事,起码不敢再来青山村。

    “宜欣姐,把他们捆起来,分别吊到不相邻的四颗树上,每个人眼前站几只鬼魂,逼他们睁眼看。既然做了,今晚就要吓破他们胆好了。”

    林宜欣按照石山的吩咐,和红玉几个,纷纷凝五行元素为绳,一个个把四人捆起来,吊到四颗树上。别说是看眼前的鬼魂了,就是自己毫无症状被捆,甚至看不到身上的绳子,还被吊起在树上,四人已是被吓掉了一半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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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吊到树上的四人,已经是接近崩溃的边缘了,包括那位魏少魏吉安在内,无不哭爹喊娘起来。尽管有心闭起双眼,不去看眼前阴森森鬼火中的恶鬼形象,却架不住红玉五女,每当看到他们闭眼便拿手中的树枝抽打。

    顿时,齐家峪中的惨叫声,惊呼声不绝于耳。

    现在不过是夜里十点多,不到十一点的时候,村子里大部分人都没有睡觉。要不是今晚阴天,外面天黑,现在应该还有很多人在街上乘凉。自然,齐家峪里突然传出的喊叫声,便被村子里不少人听到了。

    齐家峪对于青山村里的人来说,也算是个比较出名的地方。有年纪的人都知道,那里曾经是早年村子里齐姓人家居住的地方,包括齐姓故去后,他们的林地也是选择在齐家峪中。村子里不少人都曾经听到过齐家峪里的奇怪声音,齐家峪闹鬼的事情,在青山村几乎是妇孺皆知的。

    传说,那些孤魂野鬼最怕雨天,每逢下雨时,因无处藏身,便会因愁苦而哭泣。虽然今晚的声音有些各别,只是人们见天气阴沉沉的,又有些闷热,均以为是大雨将至,才导致齐家峪的鬼魂如此。没有谁会因为好奇,而来齐家峪偷窥,以至于招惹鬼魂缠身。这是乡下人最忌讳的事情。

    时间堪堪来到半夜,四个被吊在树上少年的喊叫声早已变得沙哑起来,甚至有一个竟然断断续续说起了自己这些做过的坏事。什么偷谁家的鸡了,偷谁家的狗了,欺负谁家的孩子了,**哪家的媳妇或者少女了,大有忏悔的意味在。有了一个带头,除去魏吉安外的另两个也纷纷交代起来。从小时候说起,直到今天在集市上欺负卖瓜的少年,以及今天到这里来的目的都说了出来。

    只有魏吉安,虽然也被吓得不断喊叫,却没有像另外三个那样吓到胡言乱语的地步。石山知道,那三个人的火候差不多了,只是魏少还差点。

    正当石山想要给魏吉安多准备几个鬼魂时,猛然听到树上的魏吉安竟然学起鸡叫来。这让石山听到之后,忍不住笑了起来。林宜欣也没忍住,随即红玉几个都跟着笑起来。几个人的笑声响成一片,特别是林宜欣六女的笑声,在这漆黑的夜色里,虽然石山听起来如银铃一般悦耳,但是听到被折磨了半夜的四人耳中,却是格外刺耳。

    普通老百姓都以为鬼魂怕鸡叫,其实鬼魂不是怕鸡叫,而是怕阳光。夜里的鸡叫声,一般是在三四点之后才会响起来,鸡叫之后不久天就亮了。所以,鬼魂每每听到鸡叫,便会躲会栖身之处。魏吉安还是想起了这个传说,想着用鸡叫惊走眼前的恶鬼。

    石山笑过之后,更加确定魏吉安距离被吓破胆的地步还差很多。就对红玉几个说道:

    “不想练练你们的五行雷吗?”

    “石山,不会把人震死吧?”

    林宜欣有些担心地问道。

    林宜欣毕竟是现代人,知道的自然多一些。

    “让红玉几个注意,不要直接扔到身上,就在那个所谓的‘魏少’身周放几个。”

    林宜欣过去告诉看守着四人的红玉几个,并让她们先把拘来的鬼魂放掉,不然,五行雷一响,那些鬼魂可承受不了。

    当一声声惊雷在魏吉安身周炸响,再想保持镇定,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了。如果雷声也在其余三人身边炸响时,魏吉安或许还能坚持一会。当看到雷声只是落在自己身周,而其余三人一点事都没有时,魏吉安的心理顿时崩塌。真心以为是自己作恶多端,招惹来老天的怨气。顿时声嘶力竭地喊道:

    “老天爷是我错了,我不该欺男霸女,不该欺行霸市,不该受干爹的怂恿为其捞好处。……,……”

    诸如此类,魏吉安竟然说了大半个钟头,这让他的三个同伙都惊讶地忘记了害怕。从魏吉安嘴里,他们这才明白,自己一直是被所谓的“魏少”拿来当枪使的。三个人心中顿生悔意,暗下决心:

    “如果能活着逃出去,说什么也不再给魏吉安爷俩卖命了。”

    石山见魏吉安也差不多了,便问胡筝道:

    “一会你三个到镇上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干爹,派出所赵所长的家。估计这些年,应该搜刮了不少好东西。”

    石山没有说得很明白,不过胡筝早已会意。

    “少爷放心就是,没有老奴找不到的人家。”

    对胡筝这话,石山是相信的。那么远就能嗅到自己的气息,只要到派出所所长办公室一趟,就没有找不到所长家的道理。

    今晚,青山村里的人都睡得很晚。先是被齐家峪传出的惨呼声,惊叫声震惊了一下,还看到有隐隐的鬼火闪烁。到半夜时,竟然传出来鸡叫声,随即则是一阵清脆的笑声。村里人到这时,哪里还会有睡意?最后,依然阴沉的天空虽然滴雨未下,可是却传来阵阵雷鸣声。仔细听后,赫然发现雷声也是来自齐家峪。青山村里的人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雷声了,而且似乎都是从那一片传出来的。上次是大晴天,突然响起三声巨大的雷声,这一次虽然是阴天,可是,却只闻雷声未见闪电。

    石山的父亲也都听到了,感觉是从齐家峪中传来,却还是有些不放心离齐家峪不远的瓜地里的石山。有心去看看吧,又有些胆量不足。石山母亲也担心山里的石山,便对石山父亲说:

    “要不我们提上灯笼去看看吧?”

    “再等等吧,又不是瓜地那边的动静。石山要是感到害怕,和以前那次一样,应该早就回来了。”

    雷声过后的说话声,村里人也能隐约听到一些,因为魏吉安这次声音有些大。只是,村里人并听不请话的具体内容。

    直到魏吉安一口气说到今天的事情,才住了声,魏吉安住声后,雷声也消失了。紧张过度的魏吉安竟然脑袋一歪,昏了过去。石山看到应该差不多了,估计以后的魏吉安四人,别说这个齐家峪了,怕是听到青山村的名字,也会哆嗦一下。

    “我们回去吧。”

    红玉几个也闻声落下来,簇拥着石山朝瓜地方向走去。没有红玉几个控制的,捆住魏吉安四人的五行元素绳,顿时便消散于天地间,四个人如同熟透了的果子一般,扑通扑通摔了下来。好在被吊的都不算高,只是让四人再次受了点皮肉之苦而已。

    此时,胡筝三个早已到了镇子上。如石山所料,先去派出所找到所在不过是,熟悉了赵所长的气息,很快就找到了所长在镇子上的家。

    ;

    胡筝追着赵所长的气息来到一座平房的大门口,虽然已经是后半夜,依然能看到门缝里透出的微弱的光线,钻入院子中时,果然看到房间里还亮着灯,隐隐还有人说话的声音。听声音正是一男一女,不过说话声有些不大正常。胡筝也是只修炼多年的老狐狸,什么声音没有听到过。从女人的呢喃声,以及男人浊重的喘息声中,胡筝听出来两人正在做那种勾当。

    胡筝没有理会房内正在忙活的一男一女,而是到另外的房间翻找起来。只是,找来找去,竟然没发现一点值钱的东西。难道好东西都藏在卧室不成?胡筝低头想着办法,如何调开屋内的二人,好进去看看。

    其实,胡筝和石山都想错了。赵所长的家并不在镇上,而是在县城,每天都是坐警车上下班。只是,赵所长在镇上有一个姘头,是个有妇之夫。每当赵所长要来过夜时,男人就会借故躲出去。

    今天刚巧赵所长没有回县城的家,而是留宿在了姘头家里。许是久未亲热,晚饭后两人亲热一次睡到半夜起夜时,不免来了个春风二度。恰恰被循着气味赶来的胡筝碰个正着。

    胡筝在外面想了一会,便示意白洁和胡颖去院子里,在窗户上弄些动静出来。白洁和胡颖按照胡筝的意思,来到院子里,一个丢小石头,一个直接拿爪子挠。不大一会,胡筝听到房内的二人停了下来。似乎是意犹未尽,只听女人说道:

    “这半夜三更哪来的动静?”

    “别管他,正是紧要关头。”

    不仅胡筝能听到两人的对话,窗外的胡颖和白洁也能听到。当即加大了砸窗子的力度,这让赵所长有些不耐烦起来。骂咧咧地从女人身上爬起来,意思要出来看看。

    “听声音好像是有人故意弄的,不会是被谁发现了吧?”

    女人的声音里明显有些不安。

    “除了你个不成器的男人知道,还能有谁知道?这座房子前后左右都没有人住。”

    “他怎么会到处乱说呢?”

    “也是啊。”

    就在这时,院子里突然传来“砰”的一声,紧接着又是“哗啦”一声。原来胡颖见两人还在屋子里鬼话,便捡起一块稍大的石头,把院子里的水缸给打破了。

    听到这里,里面的两个人是再也忍不住了。各自披上件衣服,拽开门走了出来。

    胡筝虽然从两人的对话中,已经听出来,似乎这里并不是赵所长的家,不过既然来了,还是进去看看吧。趁两人离开的空当,胡筝钻入了卧室,一番搜检,只是找到几件不值钱的女人佩戴的首饰,胡筝哪里会看上这些东西,连动都没动一下。

    “到底是谁这样大胆,竟然打到家里来了?连水缸都给砸破了。”

    “一只水缸值几个钱,明天我派人给你送一只过来。”

    “每次都这样说,上次说送人家金项链,到现在别说项链了,就是大上次说的衣服,人家连个扣子都没看见。”

    “好了,好了,这次说话算话。赶紧回去吧,还憋着呢。”

    两人没有看到人,也就不再理会,女人听赵所长说明天就派人送来,也不再心疼,相互搂抱着回房继续做事去了。

    胡筝早已来到街上,看看四邻,果然如赵所长所说,没有邻居住。胡筝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一个主意。把白洁和胡颖交道跟前,吩咐了两句。说完,胡筝一纵身翻动东面一家的院子里去了。白洁依然钻入刚才的院子中,而胡颖则是跑到了西边的邻居家。

    白洁在院子里找了一会,看到房门口的墙上挂着一把锁头,钥匙还插在上面,便人立起来,把屋门给锁住了。随即来到大门外,用一根粗树枝,把大门也从外面别上。

    此时,东西两边的院子里同时升起了火光。原来胡筝和胡颖看到两边院子里都躲着干柴,便分头去点燃了。这里火光一起,便惊醒了附近的居民,纷纷爬起来穿衣出来救火。镇子并不大,派出所就在镇子中心的马路边。值班的两位民警,自然也被喧嚷声惊醒,朝火光处跑来。首先跑回来的是借故躲出去的,女人的男人。

    来到自家门前,见是无人居住的左右邻居家,心便放了下来。可是低头一看大门被从外面别上了,心里有些好奇,以为所长已经走了。便拽开门来到院子里,见房内有灯光,而且屋门正被里面的人拉的咣当咣当响,等看见紧锁的房门时,男人知道,今晚怕是有人故意使坏。于是开始着急忙慌地四处找钥匙,自己分明记得清楚,钥匙一直就在锁上插着。他哪里知道,白洁锁好门后,便把钥匙一起带走了。

    屋子里的两人,这时也顾不得被人发现了,唯恐火势蔓延起来,烧着了房子,把他们烧死在里面。除了拼命砸门外,嘴里已经在喊救命。

    两位赶来救火的民警,刚到现场就听到喊救命的声音,循着声音来到院子里。看见锁着的房门里有两个人,只是背对灯光并看不清面孔。可是从声音里,两人却是听出了点什么。

    “怎么像是赵所长的声音?”

    “我听着也像,只是所长不少回家了吗,怎么跑这里来,还被人给锁屋里了呢?”

    “你没听见还有个女人的声音?”

    “哦。那我们要不要把所长放出来?”

    “废话,所长肯定都看见我们了。”

    “你俩还愣着干嘛,真的要等我被火烧死不成?”

    两个民警也顾不上找钥匙,顺手抄起屋檐下的一张锄头,照着铁锁就是一下子。咣啷一声,锁头落地,衣衫不整的一男一女便跑了出来。

    其实,胡筝和胡颖防火都心中有数,只是点燃了院子里的干柴垛,等救火的人到来时,早就烧的差不多了。没几桶水,就扑灭了。扑灭火的相邻,没有谁没听见这所院子里的救命声,以及所长对两位民警的呵斥声。于是,所有人都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围在院子门口,看起热闹来。

    这个时候,女人的男人估计是有些脸上挂不住,不知早又躲到哪里去了。院子里只剩下,赵所长,女人,还有两位民警。

    刚出来,两边的火就被扑灭了,赵所长也不是笨人,知道今晚是被人算计了。既然已经在众人面前现身,再装也没了必要。鼻子里怒哼了一声,不管不顾地挤开人群,扬长而去。

    胡筝三个可没走,没有完成主人交代的任务,怎么好这么离开?继续远远坠在所长三人的身后,见他们竟然回到派出所内。胡筝知道,今晚只能先到这里了,马上就要天亮,还是先回去给少爷说一声吧。

    胡筝三个回到瓜地的时候,正是石山回去的时候。当即把镇子上的事情,详细对石山汇报了一遍。

    “看来赵所长并不在镇上住,暂时先不管他了。你们这样一闹,也够他丢人的了。”

    “少爷,要不今天晚上,老奴再到县城找找看吧?”

    “不会有危险吧?”

    “少爷放心就是。”

    “那好吧。”

    石山是很生那位所长的气的。经林宜欣已提醒,石山知道,魏少几个这么快就放了出来,肯定是所长徇私枉法了。既然你如此做,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不一会天就亮了,石山的父亲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石山,夜里这里没事吧?”

    “爹,没事。就是齐家峪那边好些动静,连喊带叫的不说,后来还响了一阵雷声。”

    “村子里的人都听见了,本来夜里以为你害怕就会回去的。”

    “是有些怕,就没敢出去。”

    “瓜也快下山了,地里已没有多少好瓜了,今天就搬回家里去,不用再看了。”

    “还能卖一次,后天就是邢家集,等卖完这次,我再回去。刚好也差不多要开学了。”

    听石山如此说,石山父亲其实也有些舍不得地里的甜瓜,少说还能摘个二三百斤,差不多能卖四五十块钱。便点头答应了:

    “那就在看两天,后天赶完集,隔天就来中上萝卜。”

    父子俩商量好后,父亲就走了。

    刚来到齐家峪东面的山梁上,就听见沟里有人哼哼着喊疼。往下走了几步,见是四个不认识的小伙子,浑身上下的衣服几乎都成了碎布,四个人相互搀扶着,正一瘸一拐往村子的方向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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