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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山父亲看着四个遍体鳞伤的少年,并没有上前搭讪。乡下人若不是必要,一般是不会和陌生人打招呼的。更不要说眼前的四位少年,正是从昨夜喧嚣了一夜的齐家峪走出来的。石山父亲虽然没有搭讪,却是难免疑惑。难道昨天夜里的动静,是这四个人弄出来的?

    远远跟在四个少年身后,见他们来到村南的林子里,推出两辆摩托车,很快就消失在离村的道路上,这才满心疑惑地回到家里。

    “石山没事吧?”

    “没事,说是因为害怕没敢回来。不过,我回来的路上刚巧看到四个少年从齐家峪里走出来,一个个身上都有伤。”

    “四个少年,认识吗?”

    “没加过,不像是附近村子里的人,是骑摩托车来的。”

    “昨夜的动静不会是他们弄出来的吧?”

    “要是说那些呼叫声,兴许是他们,只是那一阵阵雷声,应该不是。”

    魏吉安四个回到青山镇上,便分头回家了。这还是第一次,魏吉安在外面惹了事,没有去派出所找他的干爹。回到家里,魏吉安倒头就睡。这一觉直睡到傍晚才起来,这才想起自己的猎枪落到青山村了,不过,就算心中再心疼,也不敢再回去取了。

    石山当时也没有去取那支猎枪,他不是忘记了,而是根本就没想要。自己又不打猎,再说拿回来也没地方放,不能带到学校去,更不能留在家里。毕竟是属于政府管制的东西,还是不要沾手为好。

    胡筝对石山讲述了事情的经过之后,便带着白洁和胡颖离开了。三个并没有如往日般躲到瓜地南边的林子里,而是绕到山中,再次回到青山镇,在能够看清派出所的山坡上,伏身于草丛中轮流观察着。并没有让三人等待多久,赵所长在上午九点不到,便驾驶警车离开了派出所。胡筝猜想,此人一夜未睡好,现在必定是要回家了。便带着白洁和胡颖沿着公路两侧的山坡一路尾随,果然,警车直接开进了城里。

    大白天的胡筝是不好在闹市露面的,三人躲在城外等着夜晚的到来。有警车的味道,有所长身上气息的味道,胡筝并不担心会找不到他的家。

    瓜地里的石山,早饭后,感觉天气闷热得很,便到下面的小溪中清洗了一下身体,还没等石山走回来,阴沉沉的天空中便落下雨滴来。只是雨下得并不大,淅淅沥沥的而已。

    “石山哥,今天立秋了。”

    “你怎么知道?”

    “我们都知道。”

    石山不由转头看着没有说话的林宜欣。

    “这有什么奇怪的?”

    林宜欣边说边随手一指瓜屋墙壁上的一本月份牌。

    “上面写的明明白白。”

    石山向来不注意季节的变化,就是看月份牌,也不过是看看几天几号,星期几而已。有些难为情的石山,挠挠后脑勺说:

    “不知那个魏少的猎枪,他有没有取回去?要是忘记了,可别让其他人给拾去了。”

    石山刚说完,林宜欣就从床下把取出一支猎枪,递给石山道:

    “我也是有些担心,刚才回去看了一下,果然他们忘记了。”

    “这东西对我们没用。”

    “石山哥,怎么没用啊?拿回去放到下楼里,说不定啥时候就用上了。”

    石山听周淑晴(晴丽)这样说,也就没再说什么,顺手又放到了床下。

    “功课也补习的差不多了,还有几天就开学了,你们紧张吗?”

    “是有些紧张。”

    说话的是宋珍(珍灵)。

    “红玉你呢?”

    “有石山哥在,没什么好紧张的,要是能和石山哥分到一个班里就好了。”

    红玉的话,无疑是道出了几个女孩共同的心声。林宜欣也有如此期盼,只是她要比红玉几个更显矜持一些,而且心里稍微有些自卑,虽然现在已经是新的身体了,可是,不知道石山会不会计较自己前世已为人妇的事情。

    被清德道长几次三番地说,她们都是石山的老婆,几个女子本就从心底里感激石山,所以早已经认定石山了。尤其是红玉五个,她们的意识之中可是没有什么一夫一妻制的概念,并没有如乔晓晓和徐京梅那样纠结。林宜欣倒也想得开,自己是鬼身,并算不是什么真正意义上的人,也没必要去争风吃醋。

    阴天下雨的日子,天黑得格外早。直到晚饭后,屋外的第一场秋雨,依旧不紧不慢地下着。

    躲在青山城外的胡筝三个,直到夜深人静时,才偷偷溜进城里,很容易就找到赵所长所在的家属区。而赵所长住的恰好又是一楼,楼前还有一个小院子,里面打起一个简易的棚子,棚子中养着不少鲜花。三只狐狸悄悄钻进去,见屋里的人都已熟睡,轻轻拨开纱窗进入其中。一番搜索之后,确实找到不少好东西。女人的金首饰,各种名烟名酒,以及少量的古董字画。

    赵所长今天回家后,并没有马上睡觉,而是一个人喝起了闷酒。夜里被那么多人碰上,自己和那个女人的事情,不几日就会传到分局领导的耳中,那么辛苦了这么多年,刚刚爬到所长位子上不过两年时间,估计这次是保不住了。心里越想越窝火,到底是谁故意整自己呢?把所有可能的人都想了一遍,也没有最终确定是何人下的手。一个人喝闷酒,很快就有了酒意,困意袭来,便上床睡觉了,晚饭都没起来吃,这一觉一直睡到半夜,被一泡尿给憋醒了。

    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房内有什么动静,便起身来到客厅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上完厕所,又回去倒头大睡。

    胡筝三个把能够带走的值钱的东西都整理出来,还是觉得有些不过瘾,无意中,白洁从一个角落里翻出不少烟花爆竹来,这让胡筝心里顿时有了主意。先是把衣架上的一身警服弄下来,突然听到砰的一声响,伸手一摸,竟然是一把手枪。胡筝抓着手枪,人性化的咧着嘴角笑了起来。

    示意白洁和胡颖抱着烟花爆竹,胡筝则是叼着那支手枪,连同一身警服都弄到外面。让白洁和胡颖把找到的烟花爆竹放在小院子里,并嘱咐两人说:

    “我到街上,你们听到枪响就点着。之后,再回到白天我们藏身的地方汇合。”

    胡筝叼着枪支和警服来到青山城的城中心,也就是公共汽车站,把警服挂到一根电线杆上后,便在地上用两只前爪摆弄那支手枪,一来二去还真让它打响了。寂静的青山城中,熟睡的人们顿时被这一声刺耳的枪声惊醒,随即又传来稠密的爆竹声,以及在淋漓的秋雨中,于半空中盛开的烟花。

    第一个被惊醒的,无疑是赵所长一家,因为爆竹就在自己家的小院子里炸响的。当然,做了多年警察的赵所长,也听到了那声枪响。慌忙起身,穿好**来到客厅,伸手摸向衣架,想要穿上警服,只是却摸了个空。一看之下,衣架上空空荡荡,哪里还有自己的警服?

    枪呢?!

    赵所长顿时冷汗就下来了。

    “爸爸,爸爸怎么了?”

    赵所长的一双儿女这时也穿着小衣服来到客厅,见窗外正在燃放的爆炸和烟花,都疑惑地问道。

    “老赵,这是怎么了?你干嘛半夜三更放那些东西?”

    赵所长又怕又气,怒瞪着自己的女人,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些烟花爆竹,是赵所长去年春节前带人到集市是没收来的。因为过年时没有放完,本想着等到八月十五时再放的。

    “到底是谁干的?!”

    赵所长憋了半天,怒吼了一声,随便找了件衣服便跑了出去。现在不是管这些烟花爆竹的时候,关键是自己的警服和手枪,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半夜溜进家里,连警服和枪支都给偷走了。

    车站派出所的人,是第一个循着枪声来到汽车站的,老远就接着昏黄的路灯光看到电线杆上的警服,走到近前,也发现了地下的一支警用手枪。因警服和手枪上都有编号,按照编号自然能很容易找到主人。

    ;

    既然谎言被师傅戳破了,石山尴尬了一会,便换上一张笑脸,十分殷勤地请师傅就坐,还亲自把师傅眼前的酒杯端起来。美酒在前,清德也不再难为石山,美美喝了一口。两只眼睛顿时眯缝起来,那享受的样子,让八女都好奇起来。

    清德看了看她们,吩咐道:

    “你们也都尝尝,有好处。”

    听清德如此说,几个女孩子也不再谦让,纷纷找来酒杯各自倒上一小杯。刚要端起来喝,清德却伸手制止了她们。只见清德身上一阵红光闪过,把整个客厅都照得红彤彤的。不过一两个呼吸的时间,红光消失后,清德才说:

    “喝吧。”

    “师傅,这是……”

    “要开学了,送她们一个护身符。为师说过,她们只能被你欺负,难道徒儿忘记了不成?”

    八女中,只有乔晓晓和徐京梅对清德道长的这话有过体会,虽然羞涩,还是端起酒杯,都喝了下去。一股暖意从身体中生气,瞬间便游遍全身,心中马上升起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开学那天,石山领她们直接去找你们的教导主任,就说是校长吩咐的就是。”

    “谢谢师傅。”

    “谢谢道长。”

    一顿晚饭吃得十分尽兴,虽然清德好酒,却不舍得开怀畅饮,那半坛酒,不过只喝了一小半,就再也舍不得喝了。临走时,等石山送到院子里,清德突然问了一句:

    “石山,你可知道那三只狐狸的雷劫快要到了?”

    石山诧异地摇摇头。心中暗想,师傅为何突然提及此事?

    “妖修化形的雷劫,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徒儿还要提前做好准备,可别辜负了三只狐狸认你为主之心意啊。”

    “师傅不打算帮忙吗?”

    “也不是不可以。”

    意味深长地看了石山一眼,清德接着说道:

    “那要看你的表现了,到时候再说吧。”

    说完,清德便转身走出小院,消失在夜色之中。

    看着师傅离去的背影,石山暗暗咬牙,心里长叹一声:

    “唉,罢了,师傅要是不把所有的酒都弄到手,是绝不会干休的。”

    胡筝那里本来是十坛酒,开启了一坛,也就是清德道长今晚所喝的那坛。上次胡筝连同开启的一坛共给石山送来五坛,还剩下五坛。石山想着,还是早一点告诉胡筝,免得被它们都喝了,到时候惹得师傅不愿出手帮忙就坏了。

    想到这里,石山回身朝客厅走去,一眼看到守在门边的古立和余文,心想这个样子受在这里可不好,万一被人看见,岂不乱套了?

    “你俩不能隐身吗?”

    “回少爷的话,能。”

    “既然能够隐身,以后若无必要,最好不要现身出来。”

    “是,少爷。”

    石山见两人隐身不见后,似乎觉得总让他们在外面受风吹日晒,似乎也不大合适。便对乔晓晓和徐京梅问道:

    “哪里有卖花的?最好是那种比较大的欣赏树,连同花盆买来,放到这里好让古立和余文栖身。”

    “城南有个大型的花卉市场,明天到那里看看,肯定有。”

    第二天一早,石山跟在八名俏丽的女孩子身后来到街上。先是为林宜欣六女买了些衣物,以及上学用的书包文具等,之后,又到城南的花卉市场买来两盆高大的铁树,放到小楼门口的左右。因铁树下的花盆已经是一个不小的缸,石山还找来些转头,专门砌了两个台基,台基只内是空的,上面则放置着两棵铁树。如此一来,古立和余文算是有一个临时的栖身之所,不用再受风吹日晒之苦。

    隔天便是九月一号,开学的日子。一大早吃过饭,九个人一起来到学校。石山并没有送林宜欣六女到教导处去,而是让乔晓晓和徐京梅送她们过去,石山等在校门口的影壁处。尽管节气才是刚刚立秋不久,随着一场连下了七八天的秋雨过后,空气顿觉凉爽无比。特别是一早一晚,再没有夏日时的闷热。影壁后刚好是一排高大的杨树,石山置身杨树的树荫下,听着树上断断续续的知了叫声,一双眼睛却一直盯着教导处的门口。虽然师傅说一切都办妥了,石山心里很是不踏实,唯恐出现什么意外。

    过了有十几分钟,乔晓晓一行就走了出来,围在石山身前。从几个女孩子脸上的表情,石山就知道自己刚才的担心是多余的。

    “石山哥,我和小梅姐一个班,在一班。”

    红玉首先说道。

    接着是安然(小花),说她在三班和乔晓晓在一个班。周淑晴(晴丽)分到了四班,宋珍(珍灵)分到五班,吕薇则是去了六班,巧合的是林宜欣分到了石山原来所在的二班。

    八个漂亮的女生围着一起,让入学的学生难免惊艳,虽然没有谁围过来,远处还是有不少人在指指点点。尤其是升到高二的石山那个年级的学生,石山对于他们来说也算是个名人了,不仅是突飞猛进的学习成绩,特别是这个乡下来的,其貌不扬的穷学生,竟然吸引了级部最漂亮的两位女生。今天看见,竟然又有六位容貌绝不次于乔晓晓和徐京梅的女生围在石山身边,几乎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

    “快上课了,你们先回教室去吧。等中午放学时,我们一起回家吃饭。”

    石山俨然一副家长的口气,不过,八个女孩子都没有察觉,点头后,便相约而去。石山跟在她们身后,也回到自己的快班。

    “石山,老实交代,那几个新来的女孩子和你是什么关系?”

    “是啊,石山。咱可不能一个人独占八美,国家也不允许是不是?”

    “就是,抽空给哥们介绍介绍,我们一定会好好谢你的。”

    石山听着周边同学七嘴八舌的话,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说道:

    “我和她们也是刚刚认识,她们是乔晓晓和徐京梅的朋友。”

    “瞎说吧,我可是站在旁边看了半天了。看见那新来的几个都和你说话的。”

    正当石山不知道该怎么接着编下去时,上课的铃声算是把石山暂时解救出来。一个上午,石山都没好好听课,心里一直在编造着借口。心想,也不知道教导主任是何目的,竟然一个班分一个,这算什么?要是让林宜欣几个分到一个班级,相互间还能照应一下。

    “石山。”

    “到。”

    “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生物老师看到石山在发呆,便喊他起来回答问题。石山哪里听到老师在讲什么,虽然站了起来,却一个字都答不上来。老师也没再让他坐下,石山愣是一直站到了下课。

    “石山,上课时想什么呢?”

    “是不是发愁该从里面选择哪个女生啊?”

    “肯定是的。你看看石山愁的,额头上的皱纹都深了不少。石山,快点挑,剩下的好介绍给我哈。”

    石山的同桌孙聪是个很活泼,而且很幽默的男生,一边给石山揉着肩膀,一边对石山说道。

    “去一边,就是石山挑完了,第一个也该是我,你看看你长的这个样子,少白头不说,还一脸褶子。要不仔细看,别人还以为是年近四十的大叔一枚呢。”

    这位是石山身后的林荫,也是为插班生,才来不久。

    “小林子,有没有先来后到啊?你才来一中几天,这种好事就算是轮,也轮不到你身上。”

    一整个课间,就这样闹哄哄地过去了。直到上课铃再次想起来,石山的耳朵才算清净下来。;

    新学期的第一天结束,石山不想再引起同学们的围观,便稍微晚一些才从教室里出来。来到校门口时,见乔晓晓她们正在路边等着他。此时,绝大部分学生早已离开,路上只有很少的几个走晚了的同学。九个人中,只有乔晓晓和徐京梅是骑自行车上学的。现在两人推着自行车,陪着林宜欣她们步行,石山跟着几个女孩子身后,很快回到小院中。古立和余文看到石山回来,马上现身出来,弯腰站在小楼门口的两侧,俨然就是古时候,家中的下人一般。

    “以后无需如此。”

    “是,少爷,少奶奶。”

    几个女孩子很不习惯这个称呼,不过也没有说出口阻止。

    进到客厅中,石山开口问道:

    “第一天上学,感觉还好吗?”

    其实,从个人脸上的表情中,石山已经知道了答案。

    红玉五女上一世是没有上学的机会,在阴魂袋中的那段时光,虽然也时常陪石山到课堂上去,只是那时候的感觉,和现在完全不同。如今,不仅有了真正的身份,而且成为了实实在在的一名高中生。对她们来说,已经是新的一生,怎能不欣喜呢?

    就是一向端庄矜持的林宜欣,也是一脸的喜容。落井之前的一世,因为家庭出身,只读到初中便辍学了。长大后,经人介绍嫁给了钱老师。那一世,让林宜欣最惋惜的,便是没有机会一直读书下去。没想到,死去之后,反而成为了自己曾经梦寐以求的高中生。如果努力两年,将来还能成为一名大学生。那可是上辈子,做梦都想的事情。

    “石山哥,上学的感觉真好。”

    一向不喜欢说话的吕薇,都笑眯眯地回答道。

    “石山,你是不知道。”

    “怎么了?”

    石山好奇地看着乔晓晓。

    “小花,不对,是安然。进入教室的刹那,全班的男生眼睛都挪不开了。要是安然同学是个好吃的果子,怕是都要上去要一口。”

    “哪有啊?”

    小花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

    “呵呵,红玉进入教室时的情景也差不多。特别是当班主任向大家介绍红玉时,全班的男生都欢呼起来了。”

    石山看看红玉和小花,又转头去看林宜欣四个。四个人也都有些羞涩,不过脸上却满是笑意。

    “石山,你可要看紧了。说不定哪天,这几位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就被抢走了。”

    乔晓晓开玩笑地说道。

    “晓晓姐说什么呢?”

    除了林宜欣没有吱声外,在就是红玉痴痴地看着石山,其余四个,几乎异口同声地反对起来。顿时,小楼中充满了女孩子的笑闹声。在寂静的秋夜里,一直传出很远。

    石山正心里美美地坐在沙发上,看眼前八个女孩子玩闹。突然听见外面似乎有动静,赶紧站起来,打开房门一看,见是胡筝三个被古立和余文拦在外面。

    “少爷。”

    “少爷。”

    胡筝三个和古立两个的叫声,几乎是同时传过来。

    “古立,余文,它们三个也是我的奴仆,以后无需再阻拦它们。”

    “是,少爷。”

    “胡筝,有事?”

    石山已经看到院子里,胡筝三个叼来的三个酒坛子。

    “少爷,这酒放在老奴那里也是放,不如干脆放到少爷这里吧。”

    “我师傅去找过你们了?”

    “没有。”

    看胡筝三个似乎有话要说,突然想起师傅前天晚上的话,便问胡筝道:

    “我师傅说你们的雷劫快到了,可是真的?”

    “少爷,老奴等正是为此事而来。最近几天,老奴已经感觉到雷劫不远了。”

    随即,白洁和胡颖也说,它们俩也感觉到了。虽然要比胡筝晚一些,却也晚不了多久。

    “具体是哪天能知道吗?”

    “应该是在立春前后的几天。”

    “哦,你们先回去吧。回头我去找我师傅商量商量,这酒既然拿来了,刚好给我师傅送去。到时候,好请他老人家出手。”

    石山之所以要这样解释,关键还是最初和胡筝说过的话。早就把酒送给了胡筝,可是最终还是都被自己要了回来,石山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少爷,西山还有两坛,回头老奴再送过来。”

    “好吧,我那位师傅,只要有酒,什么话都好说。”

    “哈哈,知师者,弟子石山也。”

    “师傅?!”

    石山抬头看着空中清德的元神,心想,师傅不会一直在这里偷偷盯着的吧?

    “乱想什么呢?师傅是那样的人吗?”

    说完不再理会发愣的石山,而是低头看着匍匐在地的胡筝三个问道:

    “你叫胡筝?”

    “回老爷的话,老奴胡筝,旁边是拙荆白洁,和家妹胡颖。”

    “不错,不错,是个懂事的。比我那徒弟强多了。”

    又来了,石山心想,师傅就是前天晚上装了一个多小时的君子,现在恐怕才是师傅的真正嘴脸。刚想到这里,就感觉师傅的眼睛在盯着自己,石山赶紧收起心思,装出一脸恭敬的笑容来。

    “师傅,这酒改天我就给你老人家送去。”

    “免了,再来个十坛八坛的,为师还拿的了。”

    “胡筝,附近的古墓都搜遍了吗?”

    “回老爷的话,搜遍了。”

    石山明白,师傅是在胡筝还有没有发现这样的酒。

    “墓中再没发现酒,不过,……”

    “嗯?”

    “城中一处宅子下面的酒窖中,藏了不少上百年的好酒。虽然没有眼前的好,也还能凑合。”

    “都取来吧。”

    “老爷,那是有主之物。”

    胡筝还算规矩。

    “石山?”

    “师傅有何吩咐?”

    “留着那么多古董干什么?回头给胡筝拿去换酒吧。”

    “师傅,你?”

    “小家子气,那些东西你有不敢拿出去卖,白白留着有什么用?特别是那些青铜器,都是政府严格禁止买卖的。你不会想和政府对着干吧?”

    “知道了。”

    “这才是师傅的好徒弟。放心,师傅不白要你的酒。”

    说完,清德直接走进课堂,大马金刀地坐下来,对着乔晓晓等八个女孩子找找手到:

    “徒弟媳妇们,都过来,我老人家有礼物。”

    石山也很好奇,站到清德身后,想看看师傅到底要拿什么礼物给她们。几个女孩子早已习惯了清德的口无遮拦,纷纷围了上来。胡筝三个也没走,也跟进客厅中来,站在一边看着。

    “愿意嫁给我这笨徒弟的,都伸出手来。”

    任谁都没想到清德会来这样一句,顿时八个女孩子都低下头去,没有一个主动出声的。

    “师傅,你怎么……”

    “怎么,你不愿娶她们为妻?早说啊,你以为我老人家愿意这么麻烦吗?既然你不愿意,为师就走了。”

    “师傅,不是。”

    “不是什么?”

    石山也有害羞的时候,脸颊通红,直着眼看着清德。

    “哈哈,你们真不愿意嫁给我这徒弟吗?”

    乔晓晓唯恐清德道长真的走了,一拉身边林宜欣的衣袖,两人同时走了过去。徐京梅和其余五人见乔晓晓带头了,也都走了过去,朝清德伸出手去。

    只是清德并没有马上拿出他口中所说的礼物,而是脸上一肃开口说道:

    “你们都是和石山有缘才能聚到一起。我这个徒弟,虽然丑了点,不过一生的机缘深厚,跟着他不会亏待了你们。如今你们八个也走上了修炼的道路,这条道路虽然让人羡慕,却也难免波折。所以,以后遇事也要多动动心思。”

    石山几乎没见过师傅用如此的语调说过话,今天乍一听到,很是有些惊讶。

    第二天课间操时间,林宜欣和乔晓晓等在走廊的出口,想找高山好好说说他妈妈的事情,不想,周淑晴走过来对两人说:

    “高山今天旷课了,班主任老师还问和高山住邻居的尹伟,尹伟说早晨他们是一起骑车出来的,只是走到半路上,前面的尹伟就发现高山不知去哪里了。”

    乔晓晓和林宜欣对视一眼,三人商量道:

    “那就等他来上课时再说吧。”

    其实,母亲到周淑晴的住处的事情,高山昨天夜里就知道了。自己放学后,一直在自己房间温习功课,偶尔听到母亲压低声音和父亲在说什么,起初高山并没有在意,只是听到父亲呵斥了母亲一句,高山才把房门打开一条缝隙,偷听到了父母间的谈话内容。

    “你怎么又犯浑?孩子学习成绩不好,就去闹人家女生,这要传出去,你让高山怎么见同学?”

    “我们的高山从小就乖巧听话,要不是那个狐狸精**他,成绩能落这么多么?”

    “你凭什么认为是人家**了高山?”

    “我偷看高山的日记了,里面好几篇都提到那个叫周淑晴的女孩子。不是她**儿子,还能是谁?”

    “你呀,你呀,真拿你没办法。好歹这事你也应该和我商量商量,这下好了。你看明天孩子上学,女孩子问高山,高山可这么回答人家?”

    听到这里,高山基本明白了。了解母亲性格的高山知道,以母亲平日为人处事的方法,今天晚上肯定是大闹了周淑晴的住处。同学们几乎都知道,刚来的六位漂亮的女生是住在一处的。这样一来,明天上午,事情肯定会被传的无人不知了。

    几乎一夜未睡的高山,早晨按时起床,吃了几口早饭,便下楼推车出去,到小区门口见尹伟已经在等着自己,这几乎是两人每天上学的习惯。谁早到了,就在家属区门口等一会。

    “走吧。”

    “怎么了,山子,好像有气无力的样子?”

    “没什么,夜里没睡好。”

    “想谁了?是不是班里刚来的漂亮女生,我可是注意你好久了,没事总想着和人家套近乎。”

    被尹伟说中心事的高山,脚下用力,加快了骑车的速度,超到尹伟前面去了。尹伟在后面哈哈一笑,紧跟在后面。只是前面的高山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因为越是靠近学校,高山越觉得难为情。如此一来,跟在后面的尹伟瞬间便超到了前面。自顾自说了会话,转头看时,见后面早已没了高山的影子。尹伟当时还纳闷:

    “这家伙脸皮也忒嫩了,竟然被说的绕远路走了。”

    尹伟一直以为高山是嫌自己多嘴,所以走别的路去学校了。直到来到教室没看到高山时,尹伟依然没考虑别的,只当是高山走的路远,比自己晚到也是正常的。到上课铃敲响时,高山还是没来,尹伟才怀疑起来。当老师向他打听高山为什么没来上课时,尹伟如实把路上的情况讲了出来。

    “午饭时,去高山家里问一声吧。”

    “好的。”

    尹伟答应着。

    中午,尹伟回到小区,先到高山家里看看。敲开门后,见高山父母都在。便问道:

    “高叔,王姨,高山呢?”

    “上学去了,怎么没和你一块回来?”

    “王姨,高山早晨是和我一起走的,只是走到半路上,我骑车在前面,等回头看时却不见了高山的影子,一个上午,高山都没有去上课。班主任老师,让我来家里看看是怎么回事。”

    “什么?!”

    高山的母亲一听高山竟然逃课了,心里十分的惊讶。自从高山上小学一年级起,逃课的事情从来没发生过。就是请假,也是因为身体生病,仅有屈指可数的一两次而已。

    “小伟,早晨高山是走到哪里后不见了的?”

    “就是人民路和青山路的交叉路口前,因为要过马路,我便慢了下来,顺便回头看看高山,才发现他不见了。当时还以为高山绕别的路去学校了呢。”

    高山并不知道,自己有史以来的第一次逃课,已经让家里乱成了一锅粥。此时,他正在南山下,A城西南方向的河边溜达。秋天的风吹起身后树林里飘落的枯叶,纷纷落到河水中。高山知道,沿着脚下的这条河,再朝西南不远处走上一会,就是城外最大的一座水库。水库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淋漓湖”。高山一个上午都在沿着河岸溜达,心情一直是乱糟糟的,到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周淑晴,和全班同学。

    一边走,石山低着头,一边踢着脚边的一些小石子。走着,走着,石山眼角的余光看到前面沿河的树林中,似乎躺着一个人。看衣服的颜色,好像是个女人。高山心里纳闷,这个季节还有谁会躺在林子里乘凉,何况是在荒野之中。等高山靠近了再看,浑身的汗毛陡然竖了起来,脸色苍白,猛然转身高喊着:

    “有死人,有死人。”

    只是旷野之中根本就没有人,高山喊了半天,也没喊来一个人。慢慢停下脚步,脑子还在回忆着刚才看到的一幕。一个女人穿着非常淡薄的衣服躺在地上,身下有一大滩血迹。最让高山惊恐的不是这些,而是那句女尸没有头颅。血淋淋的脖颈处,似乎还有血在流出。

    高山不敢在耽搁,再次抬腿跑了起来,来到放自行车处,骑上就朝城里跑。气喘吁吁进城后,走进最近的一家派出所,对值班民警说明了情况。

    “你是什么人?”

    “我是一中高二的学生高山。”

    “现在不正是上课时间吗?”

    “心情不好,出来溜达溜达,不想就碰到那个了。”

    “还要请你带我们过去。”

    “好吧。”

    高山坐上派出所的警察,指引着他们来到无头尸体躺着的小树林边。见警察都忙着勘验现场,高山问道:

    “警察叔叔,我可以走了吗?”

    “留下你的联系地址,和联系方式,可以走了。”

    高山依言留下后,因为来时是坐警车过来的,自行车还在派出所中,所以高山现在只能徒步走回去。来到派出所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左右,高山为去学校还是回家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推起自行车去学校了。该找老师解释一下,再就是也该想周淑晴道个歉。

    高山先来到教室,刚好是自习课,他总以为母亲去闹周淑晴的事情已经是尽人皆知的事了,所以,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站在周淑晴位子旁边鞠躬道歉:

    “周淑晴同学,实在对不起,我妈就是那样的秉性,还请你原谅。”

    周淑晴根本就没想把事情四处宣扬,所以学校里根本就没有谁知道这件事,突然听到高山把事情说了出来,周淑晴心里不由惶急起来。万一事情传扬开去,高山给自己写字条的,他母亲大闹小楼的事情就会成为一中很长时间内的一段笑话。

    “高山,什么事情都没有,不存在什么原不原谅的问题。”

    “可是,……”

    “没有可是,如果你有什么事情,等下课后再说好吗?”

    高山这时候也发了不对劲,所有同学看自己的表情不是嘲笑,而是疑惑,应该是周淑晴并没有外传,高山本已打算不管不顾的想法顿时收了起来,反而在心里埋怨起自己的冒失了。

    ;

    给周淑晴道歉后,高山便来到班主任老师的办公室,如实把自己一天来的经过都讲了出来。班主任李老师很理解高山此时的心情:

    “高山,一直以来老师都在关注着你,你是个勤奋好学的孩子。现在你们都处于青春期,难以抵御来自异性的吸引,而分散精力的事情是不可避免的。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就需要你们自己,还有家长以及老师三方面的配合,才能从其中走出来。今天你能把心里所想都告诉老师,说明你已经找到了走出来的方法。至于说到你母亲去找周淑晴同学,既然周淑晴已经原谅了你,那你回家后,好好和你母亲说说,本来这事就不关周淑晴说明事情。”

    “老师,今天我还遇到一件事情。”

    “说明事?”

    “我不是去城南的河边散心吗,快走到淋漓湖时,在小树林中发现了一具无头女尸。”

    “什么?!你,你报警了吗?”

    “报警了,不然我中午就回到学校了。因为报警耽误了时间。”

    “好,只要报警了就好。警察可有说什么?”

    “让我留下家庭住址和联系方式,就让我走了。”

    回教室的路上,高山对于自己说起无头尸体时,李老师的反应有些过于激烈,心里不免疑惑。至于吗?心中暗问一句。

    下午放学回到家里,急了一整天的高山父母,见儿子一进门,母亲开口就问:

    “为什么逃课?”

    “你说呢?”

    高山头都没抬,便进入自己的房间,砰地一声把房门关上了。

    高山母亲看到从来不发脾气的儿子突然发起脾气来,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做了。

    “让你再闹,看看现在怎么收场?”

    “我不是也是一时着急吗?”

    “着急就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去闹人家女孩子?这要是在学校传扬开去,儿子如何面对他的同学们?”

    “我,我,……”

    躲在房间的高山本以为,以母亲一贯的做法,必定会推门跟进来追问自己,没想到的是,性格有些泼辣的母亲,这次不仅没有继续跟进来追问,竟然在父亲的责问下,变得无言以对了。高山觉得这应该是个不错的开始,想起李老师的嘱咐,主动打开房门,来到客厅,对母亲说道:

    “是我对人家有好感,还给人家偷偷写了纸条,人家女孩子谁都没有声张。而你却去闹人家,幸亏周淑晴没有在班级里说出去,不然这个学我是不打算上了。”

    “儿子,都是妈的错,学可不能不上啊。”

    “是啊,山儿,学一定要上。回头我和你妈去给女孩子道个歉。”

    “你们别再掺和了,我已经给人家道歉了,而且也和班主任说了。”

    “好,只要儿子好好读书,妈保证不再去闹了。”

    事情就这样平息下来。吃过晚饭,高山照例去上晚自习。这一次母亲亲自送他到楼下,看到儿子和尹伟一起骑车走了,才放下心走回来。

    “不知道儿子这一天都跑哪里去了。”

    “既然好好的回来了,就别再添乱了,儿子也大了,有些事情,能不掺和最好别再去掺和。”

    等高山下晚自习回来后,吃了几口母亲准备好的宵夜,洗漱之后,躺在床上看了会书,便熄灯睡觉了。只是刚刚睡着,高山就梦到一个没有身体的头颅,脖子处流着血,在自己身后追着。不用回头,梦里的高山都能看到身后的头颅,披头撒发,头发几乎把整张脸都盖住了,偶尔会露出一只眼睛,或者半边的嘴巴。嘴巴里也有血迹流出来,总感觉双腿不听使唤的高山,边努力往前跑,边张口大呼。

    “救命啊,救命啊!”

    这时候,高山的父母还在客厅看电视,突然听到儿子房中传出呼救声,两人紧张地站起来,轻轻敲着房门,关切地问道:

    “儿子,儿子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叫了半天,里面儿子的救命声还是时断时续,高山的父亲不由加大了敲门的力度,终于,越来越大的敲门声,把高山从梦中惊醒过来。感觉浑身黏糊糊的,已是出了满身的冷汗。

    “爸,妈,没事了,刚才做了个噩梦。”

    夫妻二人听到儿子的声音后,才放心,回头洗漱后,也回房间睡觉去了。

    高山这一夜,只要睡着,便会梦见那颗流着血的头颅在追自己,接连两三次后,高山再也不敢睡觉了,干脆拉开灯看起书来,直到天光大亮。早饭时,母亲见高山脸色不好,便问道:

    “是不是夜里没睡好?”

    “嗯,总做噩梦。”

    “儿子昨天是不是见到什么了?”

    高山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把遇到无头女尸的事情讲出来。

    “妈,没遇到什么,我只是到城外溜达了大半天,下午三点左右就回学校去了。”

    一夜未睡好的高山,上课时难免哈欠连天。到上午第三节课时,班主任李老师突然来到教室,把高山从课堂上喊走了。一前一后来到校教导处,见两名警察已经等在里面,正是昨天自己去报警时遇到的。

    “高山同学,首先感谢你昨天的报警,我们这次过来,是有些事情需要向你证实一下。”

    “你昨天看到尸体的时候,准确的时间是多少?”

    “应该是中午十二点前后,因没有戴手表,所以并不知道准确时间。我看到尸体后,便跑去报警了。从那里跑到放自行车的地方,再骑车到派出所,应该不会超过四十分钟。”

    “你是一点十五到派出所报警,那么你看到尸体的时候,应该是十二点半左右。”

    “还有,你有没有走到尸体跟前?”

    “没有,我离尸体应该还有三四米远。当时因为尸体的脖子正好冲着我这面,刚一看清楚,就把我吓坏了,转身就跑。”

    “你确定还有三四米距离?”

    “只多不少。”

    两名警察对视一眼后,继续问高山道:

    “当时附近可还有其他人?”

    “没有,我喊了半天,都没有看到一个人,这才慌慌张张跑去报警的。”

    “那你可看见有什么动物没有,比如狗啊什么的?”

    高山想了想,摇摇头说:

    “应该没有吧,当时我因为心里害怕,只注意有没有人,没有注意有没有狗。”

    “好吧,今天我们来打扰你,就是想问清楚一些。如果你还能想起什么,请及时通知我们。”

    “好的。”

    高山回到教室,心思却无法集中到讲台上老师的讲课中。警察为什么问自己离尸体的距离,还要自己确定相隔的距离是多少,难道自己当时感觉的距离有偏差?应该不会,虽然说是三四米,应该有五米多的样子。

    再联系警察后面的问话,高山意识到了什么,似乎在自己离开后,有人或者动物,挪动了尸体的位置。也只有这种可能,才能解释,刚才警察的一番问话。

    讲台上的老师也发现了下面走神的高山,眼睛时不时朝高山看过来。高山也警觉到了,努力想把脑子里的东西赶走,只是刚把警察的问话忘掉,又想起梦里那颗流血,披头撒发的头颅来。偶尔从披散的头发中,露出来的眼神,高山现在才明白里面的含义,似乎是祈求,又似乎是绝望。应该是对生的祈求和绝望吧?

    叮铃铃,叮铃铃,……

    一连串的下课铃声把高山惊醒,尹伟快速来到高山身边,一拍他的肩头,说道:

    “高山,上课时又想什么了?让老师一个劲地看你。”

    “没想什么,就是昨天夜里老是做噩梦,没有睡好,所以总打哈欠。”

    “噩梦?谁信呢,不会是**吧?”

    “去!”

    高山,用力推了一把尹伟,站起身来说道:

    “不回家吃午饭了?”

    “正饿着呢,不回去还行。走吧。”

    ;

    高山看到无头女尸的第三天早晨,A城晚报便在第一版以醒目的标题刊登了,城南郊外,河边树林里惊现无头女尸的事情。

    此时,城南派出所里的警察,因为找不到尸源,而对于无头女尸的案子,也是一筹莫展。最初是不想让媒体披露出去的,只是无头女尸身上,并没有身份证明,只能判断出是个年龄在二十三四岁的年轻女子,通过法医鉴定,是前天上午九点左右被人杀害,肚子里怀有九周大的婴儿,而且生前曾遭到过性侵。因为没有头颅,便无法得知女尸的相貌,于是,只得安排人手下去寻找失踪人口,同时通知媒体刊登出去,以让市民提供线索,好找到尸源。

    一连四五天过去了,尸源一直没有找到,虽然通过媒体宣传,搜集上来不是失踪人口的线索,但是,经过逐一核对,都跟无头女尸对不上号。

    由于发现女尸的位置离淋漓湖不远,原本喜欢夜钓的爱好者,这段时间内,都没人再敢到淋漓湖中垂钓。又过去十来天,A成机械厂的刘喜亮耐不住了,下午下班时,找到和自己一样喜欢夜钓的工友王志勇,说:

    “今晚钓鱼去吧?”

    “那案子不是还没破吗?”

    “到现在都没找到尸源,短时间内怕是破不了了。”

    “那还是过段时间再说吧,总觉得瘆的慌。”

    “找不到丢失的脑袋,兴许永远也破不了了,难道你就不去钓鱼了?”

    王志勇想想也是,便点头答应了。两人下班回家吃过晚饭,休息一会,便相约踏着夜色来到淋漓湖垂钓。淋漓湖很大,算是A城周边最大的一个水库。因为这里是A城上百万居民饮用水的取水地,所以不允许人工养鱼。不过,水库中还是有不少野生的鲤鱼,草鱼,鲢鱼等,几乎A城的钓鱼爱好者,都喜欢到这里钓鱼。

    水库上也有看守,只要你不刻意污染水源,便没有管你。刘喜亮和王志勇之所以不怕无头女尸,依然半夜来此垂钓,就是因为知道水库上有人看守,所以胆子相对大一点。

    只是,当两人来到水库边,却没有看到看守水库的人住的屋子里有光亮。王志勇当时就说:

    “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来都来了,还是钓钓看,也许看水库的人一会就回来了。”

    刘喜亮平时也不是个胆大的人,只是十分迷恋垂钓,还是装着胆子安慰着王志勇,同时也是在安慰自己。

    两个人走到平时喜欢的地方,摆放好钓具,下上钩后,便掏出烟来,一边吸烟,一边小声闲聊。往常钓鱼,两个人是很少说话的,今天夜里不同,心里不时想起那具无头女尸,难免会心慌,所以才借着聊天给自己壮胆。

    等第一条鱼钓上来时,两个人都高兴起来。

    “哈,今晚上鱼是最快的一次了。”

    不到两个小时,两人都钓了有十几斤鱼了,钓到鱼的喜悦顿时冲淡了对无头女尸的恐惧,心思都放在钓鱼上,甚至都忘记了还有无头女尸那档子事。两人也不再说话,都聚精会神注视着水中的鱼漂。

    当王志勇再次提钩,把钓上来的鱼放入身后的小桶中,挂好鱼饵,扬手把鱼钩摔倒水中时,无意间看到水库中心处似乎有个黑点在移动。一时并没有在意,因为淋漓湖中时常与野鸭子和水鸡出现,只是当王志勇放好鱼竿,准备坐下来抽烟时,那个黑点已经朝着两人站立的河边越来越近,隐隐约约,王志勇感觉那好像是个人。就好像一个人在水里游泳,只露出一个头来的样子。

    “这黑天半夜的,谁会跑到这里来游泳呢?”

    王志勇嘴里咕哝了一句。

    “你说什么,游泳?”

    旁边的刘喜亮紧紧盯着水中的鱼漂,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是啊,你看看,离你也就只有十来米了,不是有人在游泳是什么?”

    刘喜亮这才抬头,朝前面望去,果然看到一个浮出水面的人头,正朝自己这里游来。

    “这都十月中旬,没几天就立冬了,是谁这么大的雅兴?”

    “啊呀。”

    王志勇经刘喜亮提醒,才猛然想起来,现在水库里的水已经很凉了。再次仔细看了一眼正在游过来的人头,借着微弱的星光,只看到脑袋后面的水中漂着一束长发,却一点看不到水面波动的涟漪,以及摆动的四肢。一下想到那具无头女尸,不由张口惊呼出来。

    “快跑!”

    刘喜亮也反应过来,顾不得地上的钓具,拔腿就跑。王志勇也不敢怠慢,早已被惊出一身冷汗,转身紧跟在刘喜亮身后,朝来路跑去。

    “救我,救救我,我是赵敏。”

    两个人虽然隐约听到了身后的喊声,却没有谁敢停下脚步,一口气跑进城里,站在明亮的路灯下之后,才敢站下来喘口气。

    “你刚才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听到了,似乎是在喊‘救救我’,好像还说了个名字。”

    “我也听到了,只是也没听清后面的半句话,好像有个‘赵’字。”

    “那声音你有没有感觉有点熟悉?”

    “是赵敏!”

    王志勇突然大声说道。

    “对,应该就是赵敏,的确是赵敏的声音。”

    刘喜亮也离开想到了。

    “赵敏不是十天前就请假了,说是要回家相亲吗?”

    “会不会和那具无头女尸有关?”

    “别瞎说,赵敏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谁会无缘无故去害她呀。”

    两个人商量了半天,最后都没有勇气再返回水库边取钓具,只好约定等天亮后,一起去收拾回来。

    各自回家休息了一会,等天亮相约来到水库边,所有钓具都好好的放在原处,两人一边收拾,一边说道:

    “不会是夜里我们看花眼了吧?”

    “胡说八道,要是一个人看花眼还好说,哪里有两个人都看花眼的?再说,那声音分明就是赵敏的声音,而且她也亲口说自己是‘赵敏’了。”

    刘喜亮对于王志勇的话很不以为然。

    “我只是听到一个‘赵’字,后面的一个字并没有听清楚。”

    “那我们要不要报警呢?”

    “怎么报?跟警察说我们看见鬼了?”

    “可是,万一要是赵敏怎么办?”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没了主意,最后还是刘喜亮说道:

    “要不我们给赵敏家里去个电话问问吧?”

    “你知道她家的电话?”

    “不知道。”

    “对了,好像二车间的胡立人和赵敏是同乡,或许他能知道。”

    两个人等上班后,抽个时间找到二车间的胡立人,问他可有赵敏家的联系方式时,胡立人说:

    “赵敏父母早已亡故,几年前,赵敏就搬到城里,跟着哥嫂住了。”

    “赵敏赵敏谁都没说过?”

    “因哥嫂对她并不好,参加工作后,赵敏大多时候都是住在单位宿舍中,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

    “几天前,赵敏请假说回家相亲,那她说的家是指哪里?”

    “我怎么没听她说起过?还有,你们找赵敏有什么事情?”

    刘喜亮和王志勇早就想好了说词。

    “喜亮老舅家的表弟来了,小伙子不错,还是单身,想给赵敏介绍介绍。”

    “据我所知,赵敏最近正和一中的一位老师在谈恋爱,不可能回家相亲的。再说,她老家哪里还有什么人?”

    “那你告诉我们她哥嫂的家,我们去找找看。”

    胡立人不想有他,便把赵敏哥嫂家的地址告诉了刘喜亮和王志勇。

    中午,两人一起按照胡立人给的地址来到赵敏哥嫂的家中,只见到赵敏的嫂嫂,两人一问,对方回答说:

    “我那小姑子自从能赚钱了,就再也没来过我们家,我还想找她呢。”

    刘喜亮和王志勇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到派出所说一声,不说他们在水库夜钓遇到的蹊跷事,只说赵敏不见了,让警察去核实一下,也好让人放心。

    ;

    两人下午和车间领导请了一小时的假,来到城南派出所。进门就对值班民警说道:

    “警察同志,看到晚报上在寻找失踪人口,我们想过来说一下,好像我们单位的赵敏也失踪了。”

    “你们是什么单位,赵敏又是何人,什么是好像失踪了?”

    “是这样,我们是机械厂的职工,我叫刘喜亮,他叫王志勇。我们车间的赵敏,今年二十三岁,前段时间请假说是回家相亲,可是从她老乡胡立人口中得知,赵敏父母早就亡故了,一直在城里跟着哥嫂过。自从参加工作之后,便住到了单位宿舍里。中午,我们去她哥嫂家问了一声,说很久没见到赵敏了。所以,我们商量着来告诉你们一声。”

    值班民警听说赵敏的年龄是二十三岁,倒是和无头女尸的年龄相同,不由仔细询问起来。

    “既然赵敏说是回家相亲,你们又凭什么说她失踪了呢?”

    “上午我们找到她的同乡胡立人问过了,赵敏最近在和一中的一位老师谈恋爱,又怎么可能回家相亲呢?”

    “一中的哪位老师?”

    “这个我们不知道,或许胡立人知道吧。”

    “赵敏是什么时候请假的?”

    “应该是六天,不,是七天前。已经六天没有上班了。”

    “赵敏老家是哪里?”

    “下面的绿营区,望山村。”

    “她哥嫂住哪里?”

    “人民路,兴学街二十四号。”

    随后,警察让两人留下联系方式,和家庭住址,便对两人说道:

    “感谢你们为派出所提供线索,回去后如果想起什么其他的事情,请随时和我们联系。”

    派出所一直苦于找不到尸源而头疼,一段时间来,搜集上来的有关失踪人口的信息,逐一核对后,都和无头女尸对不上号,尽管刘喜亮和王志勇提供的情况看上去并没有多大价值,毕竟只是怀疑赵敏失踪了,警察还是马上展开了对这一消息的排查工作。先是找到胡立人仔细询问一番,胡立人也不知道和赵敏谈恋爱的一中教室姓什么,叫什么,以及是几年级的教室。只是在和赵敏一次开玩笑的过程中,从赵敏口中听到了这么一嘴。

    再来到赵敏哥嫂在人们路上的家中,问到的情况和刘喜亮二人的差不多,便再次返回机械厂,向赵敏的工友打听赵敏平时喜欢穿的衣服款式和颜色,这一打听,让警察看到了希望。因为赵敏工友的描述,和无头女尸身上的衣服颜色款式都极为相似,于是便带着两三位赵敏的工友,到医院太平间看赵敏的尸体,经过确认,赵敏的工友都异口同声地说:

    “不错,这正是赵敏平时喜欢穿的一件衣服。”

    至此,警察已经基本确定无头女尸就是赵敏了。只是,还需要法医进一步进行确认,最终,通过指纹和血型,最终得出结论,无头女尸就是机械厂女工赵敏。

    有了尸源,侦查工作便有了头绪。这个案子很明显是谋杀,只是要想破案,还必须要找到谋杀的动机。情杀,仇杀,还是奸杀?只有确定了凶手的谋杀动机,才能在赵敏的关系网中找到线索。另外一个急需要了解的,便是赵敏是和一中的哪一位老师在谈恋爱。

    当警察带着这个疑问,以及赵敏的照片,在下午放学前来到一中调查时,高山所在班级,也就是周淑晴所在的高二四班的班主任,李思恩坐不住了。自从那天下午高山来到办公室,和自己讲了在城南河边,淋漓湖上游看到那具无头女尸的事情后,李思恩就一直坐卧难安,心里不断纠结着,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如今,见警察已经找到学校里来了,李思恩知道,无论如何也瞒不住了,心中决定,还是全盘告诉警察好了。

    放学后的石山,回到小楼,和众女一起吃过晚饭,对乔晓晓八女说道:

    “今晚我已经向老师请假了,不去上晚自习了。”

    “为什么?”

    “近一个月来,总感觉有元神离体的迹象,师傅曾经告诉过我,一旦到了这个地步,一定要好好把握,所以,今晚我想留在这里冲击一下,看看能不能做到元神离体。”

    “那我们也不去了,万一你修炼的时候,突然有人来打扰就不好了。”

    林宜欣看看石山说道。

    “应该不会那么巧吧?不是还有古立和余文在门口守着吗?”

    “万一再发生一次像高山母亲的事情,谁又能料到呢?再说,古立和余文最好不要在人前现身出来。”

    乔晓晓抢过话头说道。于是八女商量了一下,让徐京梅和安然到学校给几人请假,八女便都留下来,分四人在客厅守着,四人到二楼上守着,万一看到有人过来,好提前通报一声。石山则躲到自己的房间,盘腿坐在床上,按照清德教授的方法,开始凝练神魂,和尝试让元神离体。

    事情并没有石山想象的那么简单,一直打坐到丑时前后,石山才感觉自己的魂魄渐渐汇聚到头顶的囟门处,隐隐有要离体而出的趋势。石山不敢松懈,所有精力都集中到自己是神魂上,想要一鼓作气,冲出身体。只是尝试了很多次,都是无法走出最后的一步,正当石山要泄气的时候,突然,一声嘹亮的鸡叫声清晰地传来,顿时惊了石山一下。没想到的是,如了往后都冲不破头顶囟门的神魂,竟然一下子冲了出来,石山心中一阵狂喜。信步透门而出,来到客厅之中。

    一直关注着石山房间动静的客厅中四女,见到一团黑影飘飘荡荡出来,那张不是很清晰的脸庞还是很容易能够辨认出石山的样子。

    “石山。”

    “石山,你成功了?!”

    四女欣喜的叫声,把二楼上的四女也喊了下来,八女纷纷向石山道贺。飘在客厅中的石山,和八女说笑了一会,一边朝院子里飘去,一边说道:

    “我出去看看。”

    “石山不可,刚刚神魂离体,是要稳固一下的。”

    “没事,我只是到院子里看看。”

    石山没有听从林宜欣的劝告,瞬间便飘了出去。来到院子里的石山,还没来得及看清院子里的情形,突然被一阵风给吹的飘飘摇摇,直往远处飞去。石山心中着急,总想着找件东西抓住,好止住身形。可是,石山哪里知道,神魂刚刚凝聚成行,一点力气都没有,根本抓不住眼前的任何东西,反而是被风吹的越飘越远。等石山终于停下来时,发现已经来到一处水面的上空。仔细一打量,嘴里喃喃地说道:

    “这不是城西南角的淋漓湖吗,怎么一下子被吹到这里来了?”

    “石山,石山?”

    “我在这里。”

    远远听到林宜欣六女从远处传来的喊声,石山急忙应声道。

    “怎么说都不听,好在不是大风,不然还不知道会被吹到哪里。”

    石山习惯性地想要挠挠后脑勺,只是抬起的胳膊,却什么都没摸到。就在这时,突然吕薇喊了一声:

    “快看。”

    随着吕薇手指的方向,众人看到水面上突兀的出现一颗人头,托着长长的发束,正在水面上无声无息地游着。

    “这不会就是那个无头女尸的头颅吧?”

    红玉轻声念叨道。

    虽然自己已经能够遁出阴神了,石山还是被眼前的景象,以及红玉的话吓了一跳。

    “应该是吧?”

    作为神魂的石山,无需再借助阴阳眼,便能看到阴魂了。七个人几乎是同时发现,那哪里是什么人头,分明是阴魂幻化的。估计对方也发觉到了石山他们,便开口叫道:

    “救我,救救我。”

    ;

    听到阴魂幻化的头颅翻来覆去只是那样一句,石山此时已经定下心来,和林宜欣六女一起降落的水面上,问道:

    “你是谁?是不是就是前几日被人害死的女子?”

    “救救我,我叫赵敏,是被李思录杀的。头颅被包在衣服里,埋进水库上面的沙滩中。”

    阴魂边说,边沿着水面朝水库上游飘去,很快来到沙滩上停下来,指着下面说道:

    “就是这里。”

    石山此时是没有能力挖开沙滩,林宜欣让吕薇和红玉在石山身边守着,防止再被风吹走了,自己带着安然,周淑晴,宋珍,落到沙滩上,找来一根树枝,很快便挖出一个行李箱。林宜欣她们没有打开行李箱,而是对赵敏的阴魂说道:

    “就这样吧,等天亮后自然会被人发现的。”

    “谢谢妹妹们,我一定要看到李思录的下场。”

    赵敏阴魂的语气中满是怨恨。众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留下赵敏的阴魂守着装着她头颅的行李箱,一行人把石山围在当中,很快就回到小楼中。石山的阴神回到房间,从囟门钻入身体中,打开房门走到客厅里,这时外面的天空已经亮了起来。

    本来守在家里的乔晓晓和徐京梅是要说石山几句的,不过,她们的注意力马上被安然叙述的,在淋漓湖看到无头女尸魂魄的事情吸引了过去。

    城南派出所,值了一夜夜班的民警王伟和赵林,见天光大亮,便交替着到洗漱室洗脸刷牙,等再过一个多小时,其他人上班后,好回家睡觉。两人刚刚洗漱完毕,便看到一位年龄在三十来岁,脸色憔悴的,穿着得体的人走进派出所,进门就对两人说道:

    “我是一中高二四班班主任李思恩,我来自首。”

    不等王伟和赵林询问,李思录便原原本本讲了起来。

    原来,李思恩有一个孪生兄弟叫李思录,从小两人就性格迥异。李思恩听话而喜欢读书,学习成绩也一直名列前茅,一步步,从小学,初中,高中,师范学院,最后被分配到A城一中,做了一名让人羡慕的教师,五年前,二十四岁的李思恩和同事贾颖结婚,不论生活还是工作都顺顺利利的,小日子过得十分美满。

    只是,他的弟弟李思录却正好相反。虽然人也聪明,就是不把心思放到学习上,没读完初中就已辍学,在社会上胡混。父母为了自己那位弟弟,可以说是操碎了心。好不容易求人送礼,给他在市五金工厂找了份工作,不过,李思录只干了不到两年,便被工厂开除了。原因是李思录勾结社会上的混混,偷盗工厂的财物,不仅被工厂开除,还被判了四年刑。

    前年春天,李思录刑满释放后,回到家里,不仅没有悔改,反而变本加厉,父母也管不了他,便随他混去。到去年夏天,不知怎么和一位外地来A城打工的女孩子勾搭上了,那个女孩子贪图李思录的相貌,又被李思录的花言巧语蒙蔽。说到这里,不得不说,李思录和李思恩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兄弟俩都长的一表人才。比起李思恩来,李思录还有个长处,李思录很能说,也很会说。

    认识那个女孩子后,也是见人家长的漂亮,考虑到自己一无是处,便冒充哥哥李思恩,对女孩子说自己在一中教书,不久两人就发生了关系,还怀上了李思录的孩子。等女孩子知道了李思录的真实情况后,什么都晚了,迫不得已,只得嫁给了李思录,期望着,等孩子生下来,李思录也许会看在孩子的份上能够改好。今年夏天,孩子生下来后,李思录的确发生了不小的变化,这让父母,还有李思录的妻子都欣喜不已,均以为李思录是浪子回头了。包括李思恩,当时也是这样想的。

    只是,好景不长,一次偶然的机会,李思录遇到了机械厂的女工赵敏。见赵敏长的颇有几分姿色,不由动了歪念,故态复燃。靠着自己一张能把死人说活的嘴,再一次冒充李思恩一中教师的身份,很快便获得了赵敏的芳心。

    日常生活中本来就缺少关爱的赵敏,哪里架得住李思录的一张能说会道的嘴,每过多久,便被李思录攻破了最后一道防线。等赵敏发觉自己怀孕后,便催促李思录赶紧结婚。到这时候,李思录心里才有些慌张起来。喜欢赵敏的姿色,又放不下家里的妻子,和刚刚满月的孩子。被赵敏催促的有些着急的李思录,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一个好的办法来。

    因赵敏的孕娠反应比较厉害,怕被同事看出来自己怀孕了,才不得不借口回家相亲,请了几天假。心里打算,趁这几天时间,到李思录家里见见未来的公婆,顺便把结婚证领了,那样就算被人发现怀孕了,也不算是什么大事了。

    再次找到李思录,赵敏开口就问:

    “我都怀孕两个多月了,这两天就领我回家见见你的父母,如果二老不反对,我们赶紧把证领了吧,不然被同事们发现了,多不好?”

    李思录被逼的没法,心里又没有注意,只好对李思录说:

    “不急,这两天我父母刚好到外地去了,三两天就回来。反正你也请假了,我们先玩两天,等父母回来再说。”

    赵敏想,既然李思录父母不在,未征得他父母的同意就去领结婚证,也不像回事,也只好听李思录的,就再等两天吧。

    这天,两人相约来到城南的河边游玩。沿着河岸,一直朝淋漓湖方向走去。李思录一路上都在考虑,该如何处理赵敏的事情。最终,李思录下定决心,要告诉赵敏实情,然后陪赵敏打胎,从此和妻子好好过日子。于是,两人来到高山看到无头女尸的小树林边站了下来,李思录便把自己已经娶妻生子的事实告诉了赵敏。

    赵敏一听这话,如同打了个晴天霹雳一样。赵敏父母亡故时,她才十来岁,后来跟着哥嫂过,哥嫂又对她不好。赵敏便按下决心,将来一定要找一个疼爱自己的丈夫,两个人好好过日子,用将来的好日子,弥补少年时的缺憾。可是,赵敏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被眼前这个男人给骗了。特别是当赵敏听到,李思录根本不是什么一中的教师,只是个无业游民时,一颗心几乎彻底绝望了。

    愣愣地盯着李思录看了半天,平时一想到不高兴的事情,就会流泪的赵敏,这次反而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啊——”

    看了李思录半天后,彻底绝望的赵敏,突然歇斯底里大喊一声,扑到李思录怀中,用两只手不管不顾地抓起来。被抓急了的李思录,渐渐心中也升起了怒火,抓住赵敏的双手,猛然朝身后一带,赵敏顺势被摔趴到地上。只是,李思录等了半天,没看见地上的赵敏动弹,反而看到赵敏脖子下流出一大滩血迹来了。心惊胆战的李思录,伸手把地上的赵敏反过来时,赵敏已经只剩下出的气。原来,赵敏被李思录摔倒后,刚好被地上冒出来的一根小树杈插到了颈动脉上。

    “救我,救救我。”

    这是赵敏说的最后一句话。慌了神的李思录转身就跑,可是跑出去一段距离后,又站住了。心想,自己和赵敏的交往,有好多人都是知道,如果赵敏被人发现死在这里,那么首先被怀疑的,肯定是自己,更何况赵敏体内还有自己的孩子。

    李思录从小就有个习惯,身上始终会带着一把匕首,今天也不例外,李思录摸摸裤兜里的匕首,定了定神,重新回到赵敏的身边。伸手一探,赵敏已经没有了呼吸。当即四处看了看,见并没有什么人,于是恒下心来,把赵敏的头颅割下来,并脱下赵敏的外衣,抱着割下的头颅,朝淋漓湖方向跑去。一直来到上游的沙滩上,挖了一个深坑,把头颅连同外衣一起埋了起来,才换了个方向,跑回城中。

    ;

    一口气跑回城里的李思录,别看他从小在社会上鬼混,不过像杀人这样的事情,是连想都没有想过的。一时被吓的失去分寸的李思录,此时不知道该去哪里。家是不能回去,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很容易被人看出破绽来。另外,刚才砍下赵敏头颅的时候,弄的身上有不少血迹。

    躲在街边,想了半天,六神无主的李思录,不知不觉来到了一中门口。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找哥哥李思恩商量一下。脱下沾了血迹的外衣,进入学校找到李思恩,拉着李思恩来到操场一处僻静的角落里,把事情的经过讲了出来。

    当时,李思恩就被李思录的话给吓傻了,虽然这个弟弟整天胡混,李思录从来都没想过他会做出杀人这样的事情。而且,还残忍到把死人的头颅砍下来。

    看到哥哥被自己吓傻了,李思恩才后悔不该来此,扔下仍然没从惊吓中走出的哥哥,一个人转身走了。

    李思恩一个人在操场里站着,直到下课铃声把自己惊醒,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走到学校食堂边的水龙头处,用凉水洗了洗脸,勉强算是镇定下来。

    “该不该报警?”

    李思恩接下来,便为这件事不住地纠结着。所以,下午高山来告诉他为什么旷课,以及在城南河边树林里看到无头女尸时,才会有过激的表现,让高山都有些惊讶起来。

    “那你知道李思录现在什么地方吗?”

    等李思恩讲完,早已过了王伟和赵林的交接班时间。不过,两人向领导汇报后,继续给李思恩做着笔录。

    “不知道。”

    “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

    “我,我知道如果隐瞒不报是犯了包庇罪。”

    “你要是早一点前来报案,也许就是另外一种情况了。”

    见李思恩已经没有别的可说了,王伟让赵林看着李思恩,自己拿着做好的笔录找所长汇报去了。

    不久,李思恩就听见院子里的警车一辆辆拉着警笛开了出去。最后,才见到王伟走回来说:

    “经领导研究,看在你投案自首的份上,暂不追究你的刑事责任。不过,必须有你所在的学校给予行政处分。走吧,我送你回学校。”

    只要不追究自己的刑事责任,李思恩已经是非常满足了。跟着王伟,回到一中校长办公室,王伟简单把事情经过说了出来,也把派出所的意见对校长讲了,才说道:

    “人已送到,我就回去了。”

    最终,经学校研究,给李思恩一个行政记大过的处分,并撤销其高二四班班主任。因为对李思恩的处分是张榜公布的,事后,无头女尸案是李思恩的弟弟李思录,冒李思恩的名字做下的事情,瞬间在学校中传开。

    晚上石山等下了晚自习回到小楼,九个人在客厅中闲聊,话题当然是赵敏和李思录。

    “该死的李思录,怎么可以这样呢?”

    乔晓晓咬牙切齿地说道。

    对于这样的事情,红玉,安然,周淑晴,宋珍,吕薇五女倒不是特别的气愤。她们虽然已经在这个时代生活了一段时间,只是前世留下来的记忆还是主动了她们的大部分认知。这种事情要是发生在她们前世的时代,只要家里有钱有势,根本算不上什么。

    “石山,你不打算做写什么吗?”

    “你是说寻找李思录吗?”

    石山看看一脸怒色的乔晓晓,低头想了想,接着说道:

    “就是出手,也只能是暗中,可千万不能暴露我们的身份。”

    “其实,让赵敏的魂魄去寻找,也许更容易些。”

    “可是,赵敏的魂魄只能夜间行动,再说,她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

    “也许不用我们操心,赵敏已经在找李思录了。”

    林宜欣的话把几个女孩子的目光都吸引过去。

    “宜欣姐,可能吗?”

    徐京梅将信将疑地问了一句。

    “宜欣姐说的有可能,毕竟赵敏恨透了李思录。死后都没有选择投胎转世,就是不想放过李思录,前去寻找李思录也是正常的。”

    这时,红玉走到石山跟前问道:

    “石山哥不是学过六爻八卦吗?”

    “嗯?”

    对于石山学习八卦和奇门遁甲的事情,乔晓晓和徐京梅并不知情,听红玉如此一问,二女疑惑地看着石山。

    “红玉要不提醒,我还真忘记了。好吧,我就算算李思录逃到哪里去了。”

    石山嫌奇门遁甲过于繁琐,还是选择了六爻八卦。自从跟顺爷爷学会之后,石山早就准备了三枚铜钱,只是从来没有用过罢了。今天在行李中翻了半天,才找出来。看看月份牌上的黄历,今天是“甲子年,甲戌月,乙酉日”,石山找来一张纸,一支笔,看了一眼眼前的八女,把铜钱递给乔晓晓说:

    “晓晓来摇吧,心里默念寻找李思录的行踪即可。”

    “我没摇过。”

    林宜欣知道,这些人中,可能就是自己曾经找人算过卦,那还是上一世,钱老师家里人上门提亲时,自己的母亲带着他去算的。于是接过乔晓晓手中的三枚铜钱,用双手捂着,心里默念着石山吩咐的话,两手举于胸前,摇晃了一下放下,如此六次,石山那里便记下了完整的一卦:六十四卦之首的乾之履卦。

    三爻酉金为应爻,动变亥水,乾卦本六冲之卦,冲则动,李思录已逃确信无疑。酉乃西方,日辰又是乙酉,则李思录逃往西方无疑。酉金占兄弟,那么李思录应该是投奔自己的朋友兄弟了。知道李思录只有一个哥哥李思恩,去外地投靠的兄弟朋友,无非是其在狱中的狱友。

    变卦为履,应爻在二,为丑土,值父母,父母为文书,为消息,应该不日就能得到李思录的消息。

    石山看完抬起头来对八女说道:

    “且等上几日,到第四天,十月二十二号,差不多就有消息了,应该不用我们出去寻找。”

    “石山,准吗?”

    “你说呢?”

    石山对半信半疑的乔晓晓反问了一句。

    “既然石山说了,再等三四天,要是还没有消息,我们再去寻找吧。”

    徐京梅劝乔晓晓道。

    “好吧,信你一次。”

    石山是第一次算卦,至于准不准自己心里也没底。

    就这样,众人定下心来,只等二十二号还没有李思录的消息时,再想法外出寻找,一定要给惨死的赵敏一个交代。

    三天的时间过得很快,到二十二号上午,还没听到李思录消息的乔晓晓最先沉不住气了。午饭时,问石山:

    “今天都过去半天了,怎么还没消息呢?”

    刚好,安然顺手打开了电视机,市电视台的午间新闻正在播报无头女尸案的进展情况。只听主持人说道:

    “今天上午十点,本台记者从城南派出所了解到,无头女尸的嫌疑犯李思录已经在甬城被捕。据派出所民警介绍,李思录案发当天便逃往甬城,投奔他在狱中结交的狱友家中。嫌犯正在押往A城途中,本台将对案件的审理,做进一步跟踪报道。”

    “石山,以后我们要是吃不上饭了,可以到街上摆摊算卦了。”

    徐京梅捂着嘴,吃吃笑着打趣了石山一句。

    ;

    随着无头女尸案的告破,很多流言蜚语在街上流传起来。其中就包括刘喜亮和王志勇夜钓时,看到的那个漂在水面上的头颅,以及以赵敏的口吻喊他们的事情。也是刘喜亮在一次酒后,无意间透露出来的。

    似乎,无头女尸案是个导火索,竟然引发了A城一阵灵异潮。

    先是,城西南角一户老宅内,地下酒窖中发现,祖上留下来的,存了上百年的酒,有一部分竟然不翼而飞了。而在丢失的酒坛处,赫然摆放着一部分首饰。主人拿到珠宝商店鉴定后,得知这些珠宝首饰都竟然有一部分是属于古董级别的。权衡得失之后,主人不仅没有因丢失窖藏的美酒而沮丧,反而因为得到价值不菲的首饰而欣喜不已。

    有苦有乐。不同于酒窖主人的欣喜,在城中心位置,人民路101号院内,居住在东厢三间平房内的一对三十多岁的夫妻,女人于今年夏天怀孕了。

    怀孕本是再普通不过的喜事之一,只是这对夫妻结婚十来年,一直无子无女,看遍了周围的各大医院,男女的身体均没有异常,就是一直不能生育。今年刚好是他们结婚的第十个念头,男主人叫崔汝海,是市陶瓷公司一名普通的员工,今年已经三十六岁。女主人叫向丽,今年三十四岁,是百货公司的售货员。十年未曾怀孕,眼看年龄一天天大起来,两人虽然没有明言,却是已经在心里不抱什么希望了。

    十年毫无动静,一朝突然怀孕,也算不得是多么稀奇的事情。稀奇的是,七月初的一天夜里,男女主人吃过晚饭,外出散步归来后,解衣就寝。一番亲热之后,两人相拥而眠。因心里对于不能怀孕而难免郁闷的二人,每次亲热之后,总有一丝期盼。开始的时候,两人总习惯说些吉利的话,渐渐感觉希望越来越小,事后的话语也逐渐少了起来。只是相互抚摸,算是彼此的安慰。

    只是这天夜里,正当两人无言以对,突然一阵红光把整个卧室都照的红彤彤的,良久之后,红光才消失不见。惊讶不已的夫妻二人,接连几天,都对突兀出现的红光感到疑惑。在和别人说话时,难免会流露出只言半语。最初,谁也没在意这对夫妻所说的红光满室的异象。只是,两个月后,女人感到身体不适,到医院一检查,竟然发现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一算时间,就是那天红光满室的时候怀上的。于是,夫妻二人对于腹中的婴儿,更是多了一份期待。尤其是久不怀孕,突然之间有了盼头,男女主人的欣喜是旁人难以体会的。为了保胎,女主人向丽,向单位请了长假,安心做起了孕妇。

    心情愉悦的时候,向丽难免时常把怀孕当晚的异象挂在嘴边。一传十,十传百,特别是随着无头女尸案的告破,各种灵异事件的传闻流传开来,街头巷尾的人们,也把向丽怀孕时的异象加在了其中,当做一件异闻传讲着。

    除此之外,最吸引人们的一件传闻,还要数坐落于A城东北角的一所省属医学院里,丢失人体标本的事情。

    据人们传言,也得到了医学院内部人士的认可,医学院丢失的这具人体标本,是今年春天才运动学院,一位辗转于病榻多年的,十八岁女孩子的尸体。女孩子身患白血病,几经求医,最终还是在第一医院不治而亡。临去世前,女孩子签署了自愿捐献遗体给医学院的遗嘱。

    自从女孩子遗体送到医学院后,经过最初的防腐处理,便把它作为医学院的一具,专门供学生学习解刨学的标本。

    据知**士透露,十月中旬的一天上午,是该医学院大一新生的解刨课。当时的授课教师,就是用这具标本,给学生们讲课。下午是大二的一堂解刨课,还是用的这具标本。下午的课讲完后,负责管理标本的职工孙立东回忆说:

    “当时老师和学生们离开后,我按照正常的程序,不盛放标本的玻璃池中,加好福尔马林溶液,并把玻璃池的上盖仔细盖好,才关好门窗离开的。只是,第二天一早来到标本室时,因上午就有一堂解刨课,所以第一件事就是要打开玻璃池上的盖子,为接下来的解剖课做好准备。”

    只是,当孙立东来到玻璃池跟前时,却发现里面的人体标本不见了。孙立东并没有挪动任何东西,马上就把事情报告给了校领导,校领导来看了现场之后,第一时间报了警。

    警察来了之后,先是检查门窗有没有被破坏的痕迹,以及标本室内其他标本有没有丢失现象。结果是,门窗完好无损,其他标本一件都没丢失,唯独这具人体标本不翼而飞。就连玻璃池上的盖子都好好盖在那里,甚至没从上面发现一枚陌生的指纹。

    这一来,孙立东反而成了最大的嫌疑人。因为标本室的钥匙只有两把,一把在孙立东手里,一把在校长办公室。通过排查,校长办公室那把钥匙一直锁在橱柜里,已经长时间没人动用过了。

    只是,当排查孙立东从昨天下午放学后,一直到几天早晨的行踪时,警察发现,孙立东根本没有作案时间。放学后的孙立东出席了一场学院讲师的婚礼,之后,便和几位教职员工一起玩牌,一直玩到凌晨四点多,孙立东本是住在学院的单身宿舍中,因马上就天亮了,便在同事家小睡了一会,到早上七点,一起起来吃过早饭,并一起来到学院,所以孙立东身边一直有人证,可以证明他没有作案时间。

    这可把学院领导,以及警察给难坏了。从完好无损的门窗看来,唯一能够进入标本室的人,只能是有钥匙在身的孙立东,可是孙立东又没有作案时间,所以只能归结为标本室的钥匙被人复制了。校长办公室的那把应该不可能,孙立东又说自己的钥匙始终是随身携带,从来就没离开过身体。

    于是,医学院丢失人体标本的事情,便一传十,十传百传了出去,渐渐被传成一件最吸引人的灵异事件。

    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说谁家的房门,半夜无风自开;比如说谁家的室内,半夜总传来有人走动的声音,开灯之后,却一无发现。甚至还有谁谁梦游,梦游中的人,竟然能飞檐走壁如履平地。一时间,A城的街头巷尾谈论的无不是类似的事情。

    对于这些,一直是学校,小楼,小楼学校,两点一线的石山和乔晓晓八女,因几乎接触不到外人,所以压根就没有听到。偶尔从同学口中得知一二,也只当是闲谈,并没有往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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