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石山没顾得上吃早饭,就来到车站,石山很清楚,每到年底,坐车的会特别多,要是来晚了怕挤不上客车。等石山慌慌张张来到车站,已经是人山人海。从A城到石山的家所在的青山村,仅有三趟车,上午两班,下午一班。
最早的一班是上午七点半,石山买好车票,在人潮中等着。快七点的时候,石山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等走进了,石山看出来竟然是乔晓晓。
“乔晓晓。”
石山喊了一声。
“石山,你也是才走啊?”
“下午没车了,只能现在走。”
“怎么这么多人?”
“年底都是这样。你去哪里?”
“今年爸妈不放假,让我去姑姑家过年。”
“正好,我们一趟车。你爸妈在哪里上班,怎么春节都不放假?”
“就在国营机器厂。”
石山知道,那是A城的一座兵工厂,不仅厂区不让进,就是厂区外面,几十公里范围内,都被划为军事禁区,闲杂人等也是不让靠近。
“买票了吗?车马上就来了。”
“昨天晚上买的。本来,爸妈开始并不知道不放假,也是昨天下午才知道的。要是早知道,我就告诉你一起走了。”
“一样,这不还是坐一趟车吗?”
一会,车来了,人潮拥挤着,把小小的客车门堵的严严实实,力气小的如石山乔晓晓两人,根本就挤不过去。好不容易挤到车上,已经是连站立都困难了。乔晓晓还好,背着一个双肩挎包,可以空出两只手来,扶着车厢里的扶手。石山是提着一个编织袋做的稍大的包裹,只能用一只手去扶,总是被人挤得东倒西歪的。等车辆启动后,原本两人都是脸朝车头方向站着,可是乔晓晓因背后有书包,被挤来挤去,反而和石山成了脸脸相向。
途中,又上了几个人,最终把乔晓晓挤到石山怀里来了。想要伸手抓住车厢里的扶手,都根本做不到。只能两手环抱着石山的腰,整个身体贴进石山怀里。好在两人都是看向彼此的身后,不然指不定要多尴尬。就算这样,隔着冬天厚厚的棉衣,石山还是能够感觉到乔晓晓身体上传来的温度,以及胸前的柔软。石山的脸没来由红了起来,心也扑通扑通直跳。
“不知道她会不会感觉到我的心跳?”
石山心里想着,想努力往后靠靠身体,好和乔晓晓保持一点距离。可是,石山后退,乔晓晓就被挤过来,根本就躲不开。偶尔,乔晓晓放在石山肩膀上的耳朵,碰触到石山的脸时,石山清晰地感觉到乔晓晓耳朵的灼热。不用歪头去看,石山也知道,乔晓晓此时肯定是满脸彤红。
“对了,忘记问你了,今年考得怎么样?”
“不好,刚进前二十,第十九名。你呢?”
“略好点,第六。”
“那么厉害?那不是在级部会排到前五十名之内?”
“不知道啊,老师也没公布。”
为了分散彼此的注意力,石山和乔晓晓背着脸,谈论起考试成绩来。
“谁,那个徐京梅考得怎么样?”
“考试后,我没看见她。”
“不会吧,她没和你告别?”
乔晓晓半开玩笑地问道。
“你不是也没和我告别吗?是不是都怕我还你们的钱啊?”
“你可没说要还我钱。”
说到这里,石山才发觉说漏嘴了。本来两个人都不知道彼此给石山送钱的事情。现在石山一说,乔晓晓先是知道了。
“一会下车的时候,我还给你吧。”
“你哪来的钱?”
“家里给我捎来的。”
“得了吧,那不过是我的零用钱,不要你还了。回头,寒假的时候,记得到青山成找我玩就行。”
“我都不知道你姑姑家在哪里,怎么去找你?”
“我告诉你,你不就知道了吗?”
一路上,客车不停地上客,车厢里越来越拥挤。两个人都被挤出汗来了。偶尔,乔晓晓的头发,会落到石山的脸颊上,弄得石山的脸痒痒的,又倒不出后来拨开,只能忍着。从乔晓晓的身体上,不断有淡淡的香气传到石山的鼻孔中。尤其是衣领处,石山能够看到乔晓晓里衣的颜色,是一件嫩黄色的**。石山发现,乔晓晓身上的皮肤,要比脸上的白得多,也细腻的多。
当汽车驶上一段颠簸的路面时,两个人紧贴的身体难免会相互摩擦。这让早已进入青春期的石山,很难控制身体的自然反应。许是怀里的乔晓晓也发觉了石山的变化,尝试着离开一点石山的身体,只是努力了几次,都没有做到,最后只能放弃。两个人也因此而陷入了沉默,都不好意思先开口说话了。
越是不说话,石山的心思越是集中在身体的反应上,如此以来,石山越来越尴尬,脑后传来乔晓晓呼出的气息的热度,更增加了石山的身体反应。感觉怀中乔晓晓的身体有些僵硬,石山下意识地说道:
“放松一点,不然会很累的,路还很远呢。”
说完,石山就后悔了,不论语调还是内容,都好像不应该是同学之间用的。
“嗯。”
怀里的乔晓晓只是轻轻应了一声。
不过,一会之后,果然感觉乔晓晓稍微放松了一些,软软的身体挤在石山怀里,让石山不由想起当年读初中时,运动会上乔晓晓晕倒,石山抱她去卫生室的一幕。那次是双手托着乔晓晓的后背,而这次却是温香满怀,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虽然石山抓住扶手的一只胳膊早已酸软,但还是咬牙坚持着。
“石山哥,心里很美吧?”
正当石山在体会乔晓晓身体的温软时,脑海里突然传来红玉的声音。语调听起来有些调侃的味道,石山的脸再次红了起来,没有接红玉的话。却听到林宜欣对红玉说:
“红玉妹妹,是不是吃醋了?”
显然,林宜欣是有意让石山听到的。不然,她们六人之间的交谈,石山是不会听到的。
“宜欣姐,为什么要吃醋?”
接下来,石山便再也听不到红玉和林宜欣的声音了。
“石山。”
“嗯?”
“以前听你说,你们村子里有个果园,冬天果园里好玩吗?”
“下雪的时候好玩。”
“我能去看看吗?”
“当然能,冬天就算不下雪,也有不少可以玩的。比如抠螃蟹。”
“螃蟹不是要冬眠吗?”
“就因为冬眠,它们才会挤到一起过冬,只要找到它们的窝,一次能抓到好些。”
“就这样说定了,等我回到我姑姑家,改天就去村子里找你。”
“好的,有车直通我们青山村,进村子一问,就能找到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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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旎而又尴尬的旅程,直到青山城,乔晓晓下了客车从结束。
“石山,姑姑家的地址,我已告诉你了,记得来找我玩。”
乔晓晓下车时,不忘叮嘱石山。
“会的,放心吧。”
石山来到家里时,已经是午饭时间,四个多月没有回家,不仅石山想念爹娘亲人,家里人也想念石山。中午,石山的母亲做了不少好吃的,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过午饭。其间,石山习惯性把成绩单交给父亲。父亲接过去看看,顺手放到身边的炕沿上。母亲拿起来,看了看,问石山:
“第几名?”
“班里第六。”
石山知道,母亲只认识有数的几个字,不过数字还是都认识的。因读高中后,数学,语文和英语都改成了一百二十分制,母亲一时间弄不明白,石山到底考得好不好,才如此问。
从父母的脸上,石山就看到了答案,显然对儿子的成绩很满意。特别是家里在如此困难的情况下,供他读书,要是考不好,怕是真的难以交代。
“歇一歇,就去看你爷爷吧。你爷爷上次来家嘱咐过,等你回来就到果园去一趟。”
“哦。”
石山答应着,心里却在盘算该怎样告诉父母,自己身上那些钱的来历,如果真的说是卖茶汤面赚的,恐怕就要把林宜欣和红玉六位鬼魂的事情说出来。这是不能说的,爷爷早就嘱咐过的。想来想去,石山也没想到一个好的理由,只能暂时先放放,等见了爷爷再说。
下午,石山就来到东山里的果园。因为是冬天,又是年底,果园里并没有人干活,显得冷冷清清的。石山没在院子里看到爷爷,来到屋子里时,见爷爷一个人坐在炕上抽烟。
“爷爷。”
“放假了?”
“是啊,刚回来。”
“怎么样?”
“还行吧,班级第六。”
爷爷点点头,眼睛却一直在石山身上逡巡。石山好奇地看着爷爷,开口问道:
“爷爷,怎么了?”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东西了?”
“什么东西?”
石山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之后马上明白过来,肯定是爷爷从自己身上发现了什么,急忙把防空洞遇狐,以及后操场的经过讲了出来,当然,还有那次去西山以西捡落花生的事情也说了。
“这些畜生,竟然在你身上做了手脚。你过来些。”
石山爷爷骂了一声,让石山靠近自己一点后,两手在胸前变化了一阵,接连在石山胸前后背处,各拍了几下,又对石山的身体,吹了几口气,才对石山说道:
“还好,道行不是很深,以后不要再去招惹它们。”
“爷爷,那些狐狸好像还不能化形。”
“就是不能化形,也不是现在的你能够对付的,记住爷爷的话,不要再招惹它们。”
“知道了。”
石山和爷爷闲聊了一会,见爷爷并没有说什么,心里猜测,爷爷让自己来果园,许也是因为想自己了。当晚,石山就住在果园里,在果园过了两天,见天空阴沉沉的,石山问爷爷:
“爷爷,会不会下雪?”
“看样子是要下雪。”
石山记起在车上和乔晓晓说过的话,等下雪的时候,乔晓晓想来看看。心里琢磨着,该如何和父母,以及爷爷说这事呢?突然想起身上卖茶汤面赚的钱,石山想让爷爷给那个主意。
“爷爷,我在学校里,因为吃不饱饭,就想去西山捡花生充饥。那个叫林宜欣的鬼魂,生前会做茶汤面,所以就建议我做茶汤面卖。刚好那次生病,两位同学借给我三十九块钱,我就用那些钱买了材料,有那六位鬼魂在防空洞内,做成茶汤面,我送到早餐摊子上,卖给摊主。两个月下来,竟然赚了三百七十多,我花了些,买了点衣服。剩下的都在身上,就是不知道该怎样告诉娘他们。”
“呵呵,小石山学会赚钱了?”
“哪里是我,都是林宜欣和红玉她们做的。”
“这些钱你先放到爷爷这里吧,等开学时再带上,暂时不用交给家里。将来你用钱的地方多,家里怎么都能过。”
“可是,……”
“不用可是,你在学校吃不饱,家里可是都能吃饱饭的。”
石山想想也是,也就没再和爷爷争竞,就把三百多块钱都拿出来交给爷爷。爷爷只收下三百整,把领头递给石山说:
“留着过年花,问起来就说爷爷给的。”
“爷爷,有个同学想等下雪天来果园看看,能让她来吗?”
“这有什么不能的,想来就让人家来好了。”
“可是,是个女的。”
“女的?女的就女的,没什么不好。”
爷爷倒是答应的痛快,可是爹娘那里呢?要是爹娘不同意怎么办?石山想了一会,想到一个理由。到时候干脆让乔晓晓说,是她自己找来的,不是石山约来的就成。
当天夜里,天空真的就纷纷扬扬下起雪来。第二天早晨,石山看地上的积雪已经有十厘米深浅,就想去青山城告诉乔晓晓,和爷爷说了一声,石山来到村口的汽车站,刚好遇到自己小学的同学刘文定。
“文定?”
“石山。”
“文定要去哪里?”
“去县城有点事。”
“去县城?那你给我捎个口信成吗?”
“成,只要不太远就行。”
“就在工人文化宫旁边。”
“好啊,刚好顺路,我也要到旁边的县医院去。”
石山当即把乔晓晓姑姑的家庭住址告诉了刘文定,自己则转身回家去了。石山刚到家里,还不到二十分钟,突然一个很少来石山家的姓翟的人,来到石山家,对石山说:
“我昨天去县城,在工人文化宫那里有点事,遇到一个女孩子说是你的同学,让我给你捎个口信,说请你今天下去玩。”
送走了来人,石山犹豫了一会,想了想,还是去一趟县城得了。既然乔晓晓打发人来捎信,说不定今天刘文定去传自己的口信,乔晓晓未必能来。想好后,就对父母说:
“爹娘,我们放假时约好的,我去看看吧。”
石山父母几乎不干涉石山和同学来往,只是问石山有没有路费,今晚回不回来。石山说自己还有点钱,晚上回不回来看情况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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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山走了没有两个小时,石山家再次来人了。这次的来人,却是让石山父母大吃了一惊,因为来的是乔晓晓。“伯父,伯母好,我叫乔晓晓,是石山的同学,今天一早石山捎信给我,说让我上来看雪景的。”“石山给你捎信?”看到石山父母一脸的惊讶,乔晓晓心里惴惴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十分不安的说道:“是啊。”“石山刚走一个多小时,也是有个村里人来说,是代他一个同学来送口信,说让石山到县城找他玩。”“我没有找人捎口信啊?”乔晓晓惊讶地问道。这时候石山的父亲感觉到有点不妥,问乔晓晓说:“石山还和别的同学约过吗?”“应该没有,我和石山是坐同一趟车回来的,路上我们约好的,等下雪的时候,我来看雪。”乔晓晓看看沉默中的石山父母,心想既然石山到县城找自己了,自己还是回去好了。“伯父,伯母,既然石山去找我了,我还是回去吧。”“闺女等等,这事怕是有蹊跷。既然你没有找人捎口信,我们也没见石山给你捎口信,那捎口信的人是哪里来的?你还是在家里等着,石山到县城,听说你来这里了,必定马上返回来。不然,你俩就又要走岔了。”乔晓晓想想也是,就留了下来。在石山家吃过午饭没多久,石山就匆匆回来了。进门看见乔晓晓,十分疑惑地问道:“你找人捎信让我去县城找你,你怎么自己跑来了?”“我没找人捎信啊,是你找人捎信让我来的。”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看了一会,也知道这事蹊跷了。相互问了一下捎口信人的相貌名字,石山知道,两个人都是村子里的人。不过,石山很清楚,那个冒充替自己给乔晓晓捎口信的人,绝不是自己的同学刘文定。石山本想去找两人问问,可是转念一想,这事还是不要张扬,等问过爷爷再说吧。当即,石山对父母说道:“爹,娘,我领我同学到果园去看看。”“去吧,顺便问问你爷爷,这是怎么回事。”石山爹吩咐道。石山领着乔晓晓,踏着地上的积雪走出村子,沿着山梁一路东行。站在山梁上,几乎可以看清青山村四周的景象。“石山,乡下的雪景真是漂亮。”“喜欢吗?”“喜欢那就嫁到我们村子里来吧,村子里还有好多年轻的光棍呢。”“去!”石山很少开玩笑,更何况是和女孩子开玩笑,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一不留神,嘴里就溜出来这样一句话。石山也觉得有点过分,赶紧岔开话题,说道:“山里可是有狼啊,特别是下雪天。还记得《祥林嫂》中的阿毛吗?”“石山,不许吓唬我。”“好好,不说饿狼吃人的事情。等晚上给晓晓讲鬼故事听吧。”“石山?!”“哈哈,逗你的。不讲,不讲。”从山梁上下来,沿着沟底,很快就来到果园里。乔晓晓好奇的四处探看着,见什么都觉得稀奇。“先进屋里见过爷爷,再出来玩。”来到屋子里,爷爷正坐在火炉边烤火,出奇的是大黄狗趴在爷爷脚边,根本无视乔晓晓的存在,只是略微抬了抬眼皮,就不再理会。“爷爷,大黄是不是病了?”“没有。”“爷爷好。”还没等石山开口介绍,乔晓晓就乖巧地向爷爷问好了。“快坐到炕上暖和暖和。吃过饭了吧?”“吃过了。爷爷。”石山又把话题转到大黄狗身上。“爷爷,大黄既然没病,怎么我同学来了,一点反应也没有?”“狗只咬恶人,你不知道?”看来爷爷的心情也不错,竟然和石山开起了玩笑。把乔晓晓美得,轻轻用牙齿咬着下唇,得意地盯着石山看。石山对乔晓晓做个鬼脸,转头看着爷爷,把今天的蹊跷事细细讲了。“看来那些畜生是跟着来了。”“可是,爷爷,那两个人都是村子里的人。”“应该是被阴神上身了。两个人到现在应该还都不知道自己给你们捎口信的事情。”爷爷的话,明白无误地告诉石山,不要再去问那两个人了,问也是白问。“那怎么办?它们不会变本加厉吧?”“你不用管了,你和你同学留在这里,我回村子一趟。”又说了两句闲话,爷爷便走了,留下石山和乔晓晓在寂静的果园中。“石山,我有点怕。”“怕什么?”“还不都是你,又是狼又是鬼的。刚才你和爷爷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石山看看乔晓晓,想说吧,又怕乔晓晓害怕,只好忍住道:“明天告诉你,现在我们出去赏雪。”石山领着乔晓晓来到屋子外面,回身喊了一声:“大黄。”大黄狗摇着尾巴,慢慢凑了过来,这才来到乔晓晓脚边,围着嗅了一圈。“石山,你知道不,我可怕狗了。不过,见到你们家的大黄,却一点都不害怕。”“你以为你真是好人吗?我只是听说狗不咬自家人。”石山的话,换来乔晓晓一个白眼。“是真的,我姐夫他们来,从第一次上门,大黄都没有叫过一声。”乔晓晓转脸不看石山,自顾自去欣赏山坡上的雪景去了。“想不想到松林中拾蘑菇?”“骗我的吧?这大冬天会有蘑菇?”“干吗要骗你?是真的。有一种秋后出生的蘑菇,出来不久就会被风干,直到来年春天遇雨才会腐烂。”“真的?!走,我们拾蘑菇去。我还从没拾过蘑菇呢。”两个人领着大黄狗,在山坡的松林子里转到天快黑了,也只不过找到十几个石山说的那种蘑菇。尽管如此,乔晓晓还是十分高兴。两个人回到果园的屋子里,乔晓晓现天快黑了,这时才想起来晚上睡觉的事情。“石山,还有回县城的车吗?”石山也忘记这茬了,听乔晓晓一问,才猛然想起来。“最晚一班是下午三点。”“那怎么办?”“你不想看看深山雪夜的景色吗?”“可是,怎么睡觉?”“我想爷爷之所以要回家一趟,估计就是给你腾地方的。今晚就住这里好了。”“可是,……”乔晓晓咬着下唇,拿眼看着石山。石山自然明白乔晓晓的意思。“放心吧,我住外间,给你守夜。”山里的夜色来得格外早,两人说话间,天色就暗了下来。“饿了吧?”“早就饿了,在山上时就饿了。”“好吧,看我的手艺。”“你会做饭?”“当然,一直和爷爷在果园里,很多时候都是我做饭。”石山发现自己撒谎竟然不会脸红,虽说有时候会帮帮爷爷,可真的没亲手做过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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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晓晓见石山说会做饭,也就信以为真,只是站在一边看。石山先是找来一些秋天晒好的干豆角,一颗大白菜,把干豆角泡到水里,可是拿起刀切那颗白菜。
“石山,你真的做过饭?”
乔晓晓看石山拿刀的样子,不由开始怀疑起石山的话了。
“每次都看着爷爷做,和我自己做有什么区别?”
“啊?这就是你说的会做饭?”
乔晓晓伸手把石山拉到一边,接过石山手里的菜刀,熟练的把白菜的根部切掉,然后把白菜根部的菜帮子切下来一段。菜刀倾斜,把白菜帮子片成薄片。
“烧火。”
石山看乔晓晓动作熟练,不由也有些好奇。
“你怎么会做饭?”
“爸爸妈妈工作忙,经常没时间照顾我,我从小学起就开始做饭了。不像有些人,就会吹牛。”
“我也能做熟了。”
“傻瓜都能,只要会生火。不过,看你烧火的架势,倒是满熟练。”
“那是,这是我的专职工作。”
乔晓晓动手,石山烧火,很快,一个炖干豆角,一个酸辣白菜就好了。等把菜都摆到桌子上,热好干粮,两个人开始吃饭。吃完饭,乔晓晓又熟练地把锅碗等刷洗干净。见石山一直呆呆地看自己,乔晓晓娇嗔地问道:
“看什么看?!”
“真像个小媳妇。”
“石山?!”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石山自知失言,赶紧道歉。因为果园里并没有通电,屋子里是靠一只煤油灯照亮。昏黄的灯光下,乔晓晓娇嗔的模样格外好看。齐耳短发,绯红的脸颊,蓝色的竖领毛衫,水洗布的浅蓝色裤子。
“不许再看,再看我走了。”
乔晓晓抬脚就要朝门外走,石山赶忙拦住道:
“不看了,不看了。外面可是有……”
石山说到这里,故意顿住。
“石山,当心我和你急。”
石山咧嘴笑笑,问乔晓晓说:
“想不想看星星?”
“下雪天也能看见星星?”
“刚才我注意过了,天空要放晴了,估计再过一会,就能看到星星。晓晓知道吗,山里最美丽的风景,就是星斗满天的夜空了。特别是深秋,我最喜欢看夜空。”
“我也喜欢,只是在城市里,总有各式各样的灯光。华灯碍月,总是影响欣赏夜空的美丽。”
“今晚应该能看到,来,到离间来,我们坐在炕上看。”
“刚才吃的多了些,要不我们先出去溜达会?”
“好。”
石山打开房门,两人来到屋子前的空地上,大黄狗摇着尾巴跟在两人身后。
“石山,讲故事给我听。”
“什么都可以讲?”
“当然不行。”
“晓晓喜欢听什么故事?”
“只要不是那方面的,什么都行。”
“哪方面啊?”
“石山。”
乔晓晓轻声叫着,凑到石山身边,伸手要挠石山的痒痒肉。石山侧身躲过,顺手拉住乔晓晓伸过来的手,乔晓晓略微挣了下,便任由石山牵着。
“那一年,我和我本家的一位叔叔,和我同龄,只是辈分比我大,到南边的沟里偷树。那天夜里月亮很好,为防止被护林员逮住,我们就分开一段距离。”
石山便把那次偷树,石新遇到鬼打墙的事情,给乔晓晓讲了。
“真有这样的事情?”
“当然,是亲眼所见啊。还有,”
石山刚要讲茶花女的故事,就听阴魂袋中的林宜欣阻止道:
“石山,不许讲我的事情。”
石山只能打住。
“还有什么?”
“类似的故事其实很多的,晓晓应该也听说过吧?”
“没有。爸爸妈妈都是外地人,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家离得都很远,从小就没有人给我讲故事听。”
“可怜的孩子。”
乔晓晓被石山逗得噗嗤笑出声来。
“以前见你总是默不作声,想不到你还挺幽默的。”
“晓晓,我这叫内秀。”
“得了吧,就会自吹自擂。”
两人在屋子前的空地上转了好大一会,乔晓晓时不时就会抬头看看天空。
“石山,快看,真的出星星了。”
石山顺着乔晓晓手指的方向看去,哪里是星星,分明是动物的眼睛,正好在山坡顶端,接近山顶的位置。
“你再仔细看看?”
边说,边拉着乔晓晓朝屋子里走去。进屋后,赶快把房门关上,并用木杠顶住。由于两人出去时,油灯已经被吹熄,再次进来,石山并没有再去点灯。
“石山,刚才那是什么?”
感觉到乔晓晓语气中颤抖,石山用力握了握乔晓晓的手,拉着她摸黑来到里间。两人脱掉鞋子,坐到炕上,通过窗子朝外望去。见那对绿幽幽的目光,依然停在远处。
“还记得学校里传言的,我们几个人在防空洞里遇到狐狸的事情吗?”
“嗯,你是说那是狐狸的眼睛?”
乔晓晓边说,边向石山身边凑了凑。
“一定是,在防空洞里见过一次,放假前的那天晚上,我在后操场又见过一次。你不是说没听懂我和爷爷的对话吗?我们就是说的那些狐狸。”
“那些狐狸怎么了?”
“跟着我回来了。而且,今天假传口信的事情,也是它们搞得鬼?”
“石山,我害怕。”
乔晓晓再次向石山身边靠靠。
“石山,你是说那些狐狸成精了?真的有妖精吗?”
“它们虽然还不能化成人形,却是可以遁出神魂,俗称阴神,阴神是可以附到人身上,从而在本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操控人的行为。”
“石山?”
乔晓晓此时已经挤到石山的怀中,听石山如此说,心里更加害怕。
“石山,那以后那些跟你来的狐狸,是不是还要找我们的麻烦?”
“爷爷会处理的,晓晓不要害怕。”
石山伸手拦住乔晓晓的腰,稍稍用点力气,让乔晓晓的身体更紧的贴进自己。为了分散乔晓晓的注意力,不再去想那些狐狸,石山轻柔地问:
“晓晓是不是用什么香水了?”
“哪有?”
说着话,还抬起自己的胳膊,故意闻了闻。
“那怎么身上有股香气呢?”
“才没有。”
之后,两人就这样坐在炕上,轻轻拥着,时不时透过窗子看看外面的天空。过来好久,当乔晓晓再次朝窗外看去时,惊喜地喊道:
“石山,真的出星星了。”
边说边扭脸过来,刚好石山也扭过脸来,两人本就贴坐在一起,两张脸离得极近,这一同时扭脸,无巧不巧,两张嘴唇顿时贴到了一起。同样的意想不到,同样的来自唇上的美妙的感觉,让两个青葱少年,一时间愣在了当场。
最终,还是乔晓晓先反应过来,迅速扭过头去,看向窗外。漆黑的屋子里,再不闻一丁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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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山听了林宜欣的话,心里是明白了,可是爬在石山怀里的乔晓晓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石山感觉乔晓晓一阵抖颤,忙出言劝慰道:
“晓晓别怕,不会有事的。那些狐狸进不来,等天亮就好了。”
许是门外的狐狸砸了一会门,里面毫不理会,也觉得没有意思,便不再投石。石山轻声问乔晓晓:
“困吗?”
乔晓晓没有抬头,只是在怀里点点头。
“那就睡会吧,天很快就亮了。”
石山用手轻轻拍着乔晓晓的后背。一时间,屋里屋外一派寂静。透过窗子,石山看到天空已经放晴,无数的星星从云层中漏了出来。从乔晓晓均匀的呼吸声中,石山知道她已睡着,也就没有喊醒。一个人对着外面的天空发呆,口鼻间是乔晓晓身上传来的体香。
“石山,那些狐狸并没有走,还守在外面。”
“真可恶,等天亮爷爷回来就好了。”
石山暗中和林宜欣红玉几人交谈着。
“石山也睡会吧,我们帮你看着点。”
“好吧。”
听林宜欣如此说,石山也轻轻闭上眼睛。只是,好半天都睡不着。怀中的乔晓晓总让石山难以静下心来,尤其是刚才接吻的滋味,石山根本找不到词汇来形容,那滋味的美妙。
不知过了多久,因石山和乔晓晓都是坐在炕上,乔晓晓睡着后,整个上半身的重量几乎都由石山来承担,石山的腿早已经麻了,只是怕惊醒了乔晓晓,石山咬牙坚持着,没敢动弹。
迷迷糊糊中,石山隐约听到有人的怒喝声,起初并不分明,渐渐靠近了,石山才听出来是爷爷的声音。这时,怀中的乔晓晓也醒了过来。揉揉惺忪的眼睛,见自己竟然爬在石山怀里睡着了,不由一脸的娇羞。显然,乔晓晓也听到了外面的吆喝声。
“石山,是谁在外面?”
“应该是爷爷在赶那些狐狸。”
“要不要出去帮忙?”
“你在这里等着,我出去看看。”
石山说着就要站起身来,可是早已麻木的双腿,让石山刚站起来就有摔倒在炕上。乔晓晓看见后,先是被吓了一惊,随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急忙不好意思地说:
“对不起石山,我帮你揉揉吧。”
说着就伸手给石山揉起腿来。石山本想阻止的,见乔晓晓已经动手了,也就没再吭声,接着窗外隐约的星光,看低头给自己揉腿的乔晓晓,石山心里变得暖暖的。
“别揉了,再弄酸了你的胳膊,稍坐一会就会好的。”
乔晓晓没理会石山,自顾自揉着。
石山一边享受在乔晓晓的温柔,一边注意听外面的动静,刚才还在怒喝的爷爷,突然没了声音。石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心里并不担心。过了大概有半个小时,猛然间,就听到一声大响,如同夏日的雷声一般。
“石山,发生什么了?”
正在给石山揉腿的乔晓晓,一下又钻到石山怀里。石山拍拍她的后背,安慰道:
“没什么,也许是有人放炮开山呢。”
巨大的响声过后不久,爷爷就回来了。当石山下地给爷爷打开房门时,看到东边的天际,已经有微微的亮光,知道马上就明天了。
“爷爷,刚才那声音是什么?”
“掌心雷。”
爷爷简单的几个字,让石山记起,爷爷传授给自己的口诀中就有。掌心雷是一种很厉害的道法法术,威力巨大,是妖魔鬼怪的克星,只是掌心雷操作起来并不简单,一般人很难掌握。
“那些东西呢?”
“本来我好言相劝,让它们离开不再来骚扰你就行了,可是它们不听。见我要动真章了,还想跑。被一个雷差不多都震死了。一会你去捡回来吧。”
“在哪里?”
“沿着沟往上走,就能看到。”
这时候旁边的乔晓晓似乎明白了点,对石山说:
“我们现在就去吧,石山?”
“好吧,爷爷我们去了。”
石山和乔晓晓走出屋子,一阵寒风迎面吹来,感觉直往脖子里钻。两人不由同时缩了缩脑袋。
“冷吧?山里的早晨特别清冷。”
“是有点。”
石山回身喊了大黄一声,两人一狗,沿着沟底小溪边的小道,一直朝山里走去。刚转过一个弯道,大黄呜的一声窜了出去。等石山和乔晓晓找到大黄时,见大黄已经把爷爷在夜里用掌心雷震死的狐狸都集中起来,还有一只似乎还在喘气,被大黄用两只前爪死死摁在的地上。石山和乔晓晓走过去,数了数地上的狐狸,竟然有六只。仅从皮毛上看,就知道年头不短了。尤其是被大黄摁在地上的那只,皮毛都变成暗红色的了。
“石山,被狗抓住的那只,就是上次在西山碰到的那只。”
石山脑海中传来林宜欣的声音。石山点点头,走过去,本想用手直接把那只半死的狐狸提起来,乔晓晓却说:
“石山当心,还是找绳子先捆起来吧。”
石山收回手,到河边扯了把枯草,放到雪地里,用脚搓了搓,随即拿起来打成一股草绳,这才来到大黄身边,先把那只奄奄一息的狐狸捆绑好,才让大黄放开两只前爪。两个人连拖带扛的,大黄也帮忙叼着一只,从把六只狐狸弄回去。
“爷爷,一共六只,还有一只没死。这只没死的,就是上次我们在西山遇到的那只。”
“把死了的都扔到雪里埋着,那只没死的,你问问它愿不愿意做你的奴仆,要是不愿意,就顺手打死算了。”
石山爷爷呆在屋子里喝茶,并不打算再亲自出手,只是这样吩咐石山。石山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他不知道自己说话,那只狐狸能不能听懂,既然爷爷这样说了,那就去问问吧。拉一下身边有些呆愣的乔晓晓,两个人转身出来,走到那只被草绳捆绑住的狐狸跟前,石山蹲下身子问道:
“愿不愿做我的奴仆?如果愿意就点点头,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那只狐狸显然是犹豫了一下,见石山就要站起来离开,才慢慢点了点头。这让乔晓晓十分吃惊,自从来到果园,乔晓晓所见所闻,都是匪夷所思的事情,尤其是现在,狐狸不仅能听懂人言,而且还答应做石山的奴仆。这算什么?
“爷爷,它答应了。”
石山超屋子里喊了一声。
“把它拖进来。”
石山没有如爷爷所说,而是双手包着狐狸来到屋子里,乔晓晓留意到,石山手中狐狸流露出一个很人性化的表情,似乎是对石山没有托着它,而心怀感激。来到屋子里,石山把狐狸放到地上。
“爷爷,怎么弄?”
“要我动手吗?”
石山看爷爷是对狐狸说话,就只是低头看着地上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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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狐狸听见爷爷的话,却转眼望着石山,似乎在祈求什么。奇怪的是,石山竟然能看懂狐狸心中所想,于是开口问爷爷:
“爷爷,成了我的奴仆,会不会影响它修炼?”
“不仅不会影响它修炼,将来你还能帮到它。”
听完石山和爷爷的对话,地上的狐狸轻轻**了两声,突然吐出舌尖来,石山看到在狐狸的舌尖上有一滴鲜血,与别的鲜血不同,这滴血在狐狸舌尖上,圆如红豆,似乎还在滴溜溜滚动,并不会融于狐狸舌尖上的唾液中。
“石山,把那滴血取下来,滴到你左手的劳宫穴。”
石山按照爷爷所说,深处左手到狐狸嘴边,狐狸舌尖往前一送,那滴血顺势一滚,就滴到石山左手心中,瞬间便没入劳宫穴,消失不见。石山不由集中精神去体会狐狸的鲜血进入劳宫穴后的感受,只是,石山并没有感觉到身体上的变化,反而无意中感觉到了狐狸心中所想。
“少爷,老奴有礼。”
这声音如同林宜欣和红玉她们和自己说话一样,是凭空出现在石山脑海中的。随即,石山便看到地上的狐狸,艰难地抱了抱前爪,看样子是在给石山行礼。石山心中默想道:
“罢了,你还是好好养伤要紧。”
显然,地上的狐狸听到了石山的话,大眼睛转了一下,漏出一丝感激的神情。
“爷爷,它的伤势怎么办?”
“没什么大碍,只是被掌心雷震伤了经脉,休息两天就好了。”
石山回头看着地上的狐狸,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石山脑海里传来狐狸的声音:
“老奴叫胡筝。”
“好像在西山的墓穴中有两只,那一只呢?”
“另外那个是老奴的老妻,如果少爷也想收为仆人的话,交给老奴就是了。”
石山回头把和狐狸的对话,告诉了爷爷。
“只要你愿意,想收就收吧。”
“石山?”
一直看着眼前的一切,默不作声的乔晓晓,突然伸手拉了一下石山的胳膊,撒娇似的叫了一声。
“爷爷,能让晓晓也收下一只吗?”
“有什么不行的?喜欢就把西山那只送给你。”
爷爷转头笑眯眯地看着乔晓晓道。
“谢谢爷爷。”
乔晓晓高兴而又亲热地说道。
“你可听到了?”
爷爷又对地上的狐狸问了一句。那狐狸用力点点头,并不敢去爷爷的眼睛。
“石山把它抱到你的炕上,用被子盖住,要想它早点好,就给它弄些中药来。这里有个方子,你回村子里取吧。”
爷爷递给石山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几味中药,有三七,柴胡,紫参,当归,熟地,黄精等等。
“好的,爷爷,我们这就给胡筝抓药去。”
说完,石山拉着乔晓晓走出果园,并没有回村子,而是沿着沟底直奔村口的车站而去。
“石山,怎么从这里走?”
“从这里可以直接到车站。”
“不是去村子里抓药吗?”
“村子里肯定抓不全,我们还是到镇上吧,我只是担心,积雪有些厚,不知道还通不通车了。”
“到镇上有多远?”
“十六七里。”
“如果不通车,我们就步行好了。”
“晓晓行吗?”
“小瞧人,不过,石山你一夜未睡,是不是先回家睡会啊?”
“不要紧,等晚上一块睡好了。是不是心疼了?”
“去,才不心疼呢。”
“那干吗给我揉了那么长时间的腿?”
“那可不是心疼你,是……”
“是什么?”
乔晓晓本想说是因为我,你的腿才被压麻的。乔晓晓知道,如果自己这样说,石山肯定还要故意问自己是怎么压的,所以乔晓晓话到嘴边又忍住了。
“不理你。”
乔晓晓脸红扑扑的,走到一边,弯腰抓起一把雪,在手心里揉成雪球,朝石山扔了过去。石山没有躲,让雪球打在自己的前胸处。紧走几步,把乔晓晓抱在怀里,看看四处无人,再次吻上那双迷人的红唇。乔晓晓也努力而又生疏的回应着。
好久,乔晓晓把脸埋在石山怀里,娇羞地说道:
“石山你坏,总欺负人家。”
“喜欢吗,晓晓?”
“嗯。”
乔晓晓点点头。
“石山,这可是晓晓的初吻。”
“我也是。”
石山看到有人远远走过来,才推开怀中的乔晓晓,拉着她的手,继续朝车站走去。乔晓晓脸上的红晕,过了好久从消退下去。两个人去镇上的时候,是坐车去的,回来却因为路上的积雪融化后,再次结冰,导致路面太滑,公共汽车并没有上来,两个人只好步行回到果园。这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石山烧火,把买来的中药炖好,乔晓晓帮忙一口口喂给狐狸喝下。
“爷爷,今晚我们回家睡吧。”
“回去吧,狐狸就先留在这里。”
石山和乔晓晓对爷爷告别后,牵着手慢悠悠来到村子里。
“闺女,快到屋里暖和暖和,昨天夜里在果园里,冻着了吧?”
“伯母,不冷。”
没人知道乔晓晓是说的现在不冷,还是夜里的果园里不冷。
“石山,你爷爷昨天在家里睡到后半夜就走了,什么时候回到果园的?”
“好像就是后半夜吧,回去不多大功夫,天就亮了。”
石山母亲看看石山,又看看乔晓晓,分明是想问夜里两个人是怎么睡的,见乔晓晓敏感地红着脸,低下头去,才没有问出口。
“我爹呢?”
“估计是刨螃蟹去了,吃过午饭,就走了。”
石山转头看着乔晓晓,问道:
“想不想去看看?”
“好啊。”
两个人站起来就往外走,石山娘赶忙制止道:
“你知道你爹去哪里刨螃蟹啊?”
“就那几个地方,肯定能找到。”
果然,石山来到屋后的山梁上,看着一趟脚印,朝村后的那处山沟中走去,两人顺着脚印,很快就找到石山的父亲。
“爹,刨到了吗?”
“你们怎么来了?这么冷。”
“想来看看。”
石山低头看看地上的水桶,竟然有小半桶了。
“怎么这么多?”
“刚好挖到一窝大的。”
“够吃了,我们回家吧,爹。”
“好,回家。”
石山提着桶,和乔晓晓跟在父亲身后,不一会就回来了。
晚饭,自然就多了一道油煎螃蟹,让从没这样吃过的乔晓晓,吃的津津有味,赞不绝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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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因考虑到乔晓晓怕冷,石山和父亲到西间去住,留出有炭炉的东间给母亲和乔晓晓住。尽管乔晓晓一直说自己不怕冷,不过,石山家就这三间屋子,只有东西两间有炕,能够住人。所以,也只能如此。
早晨时,已经是腊月二十八,乔晓晓吃过早饭,就对石山说:
“石山我该回去了,来的时候,和姑姑说的就是今天回去。”
“不想留下来过年?”
“想,但是不能?”
“为什么?”
“你说呢?”
乔晓晓反问了一句,脸上不觉又飞起一抹红晕来。
“要不坐末班车吧?”
“好吧。”
“要不现在我们去果园看看那只狐狸吧?”
乔晓晓高兴地答应下来,两个人和父母打声招呼,就去果园了。刚到果园,乔晓晓就惊讶地喊了起来。
“石山快看,冰挂!”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每年冬天都有。”
原来屋面上的雪融化后,留下来时,被冻结成冰凌挂在屋檐上,便成了冰挂。由于果园这里格外冷,所以冰挂就特别长,有几根长的,差不多接近一米了。乔晓晓跑过去,指着最长的一根对石山说:
“石山,我要。”
见石山上去就要折下来,乔晓晓连忙提醒道:
“小心别弄断了。”
石山想了想,干脆搬来一张梯子,爬上去,从屋檐处把冰挂弄断,等递给乔晓晓时,石山开玩笑说:
“不许弄断了,不然罚你不准回家。”
“那还是干脆不回家了,哪里有不断的道理?”
“这可是你说的,不回家了,就在这里过年。”
“只是姑姑不让。”
“要不要我陪你回去,一起央求一下你姑姑?”
“还是算了吧,你不去还好点,你要去更遭了。”
“晓晓是不是对姑姑说,是来女同学家玩?”
“算你聪明。”
“石山,还不到屋里来,外面不冷啊?”
听到爷爷的话,石山刚要抬腿进屋,见乔晓晓竟然想拿着冰挂进屋子里,就笑着说:
“放外边吧,兴许还能多玩会,屋子里热,一会就化了。”
“哦。”
乔晓晓答应着,就要斜倚到屋墙上,还不等石山提醒,冰挂嘎嘣一声就断成了三截。
“你赔我。”
“刚要提醒你,要平放,谁让你这样放的?物理都白学了。”
“我不管,石山赔我。”
“好好,一会出来再给你弄下一根来就是了。”
两人刚来到屋子里,突然看到一只小狗模样的东西,一身油量的暗红色皮毛,一下就跑到石山脚边,亲昵地围着石山转来转去。
“胡筝?”
小狐狸点点头。
“好了?”
只见小狐狸点点头,又摇摇头。
“石山。”
石山明白乔晓晓的意思。
“胡筝陪晓晓玩会吧。”
小狐狸这才来到乔晓晓脚边,乔晓晓本想弯腰抱起小狐狸,小狐狸却躲开了。乔晓晓拿眼睛望着石山。
“他是只公狐狸。”
石山俯身到乔晓晓耳边,轻声说道。把乔晓晓给说的,满脸彤红,低下头去。过了一会,才问石山:
“什么时候才能把那只母的收服?”
“等开学后,总不能早早回去一趟吧?”
“爸妈只要我在姑姑这里待到初六,爸妈初七放假,石山你跟我一起去吧?”
“好是好,就怕你爸妈把我轰出来。”
乔晓晓看着石山,笑的两只眼睛都眯起来。
“不会的,以前班里的男同学也常去找我玩,爸妈都不干涉的。”
“他们也住你家?”
乔晓晓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两个人在果园吃过午饭,从返回村子里,并没带着小狐狸,而是留在果园里,继续养伤。当石山送乔晓晓来到车站时,乔晓晓十分不舍,对石山说:
“真不想回去,姑姑家没人和我玩,家里的来往的客人,我都不熟悉。好没意思。”
“那就看电视啊,你没见我家连电视都没有?”
“这里这么多好玩的,还看什么电视啊?石山,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姑姑家吧?”
“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
“要不我回家打扮一下,扮成个女的,陪你去吧。”
两人说笑了一会,汽车来了,看乔晓晓一步两回头的样子,石山其实也想乔晓晓留下来。从小到这么大,除了和徐京梅有过那么一段朦胧的经历外(徐京梅还是被红玉影响了,才会那样),和乔晓晓这几天,石山算是初尝男女间的滋味。
“等过完年,我去看你吧。”
“真的?!”
“当然。”
“初二就来哈。”
乔晓晓只来得及说这么一句,汽车已经启动,很快就消失在石山的视线中。回家的路上,石山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乡下的新年,既热闹,也冷清。石山家里人少,腊月二十九,石山赶了个年集,母亲想给石山几块钱让他买鞭炮,石山没要,对母亲说:
“爷爷给了十块钱,够了。”
三十晚上,石山找急忙慌地放完鞭炮,便等着耿爷爷和翟二叔的到来。这已经成为惯例,每年的年三十,二人都会来,之后便是顺爷爷。石山只是不知道爷爷今年会不会来。
如石山期望的一样,八点多一点,耿爷爷和翟二叔就到了,顺爷爷则是九点多一点才来。进屋看到石山爷爷没在,就问道:
“三哥没回来?”
石山刚要搭话,就听屋门响,跑出去一看,是爷爷回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三哥,我刚问你怎么没回来。”
顺爷爷笑嘻嘻地说道。
石山没想到的是,爷爷竟然把胡筝带来了。胡筝跟在爷爷身后,刚进屋子,就跑到石山脚边。
“三哥什么时候收的?”
“前几天,是跟石山来的,闹了好几天,不听我好言相劝,被一个掌心雷震死了五只,仅剩下这一只了。”
“什么成色了?”
“刚刚能够出阴神。”
顺爷爷他们就问起石山是如何惹到这些狐狸的,石山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真是小心眼的畜生,竟然一直追到家里来报复。幸亏没惹出大事,也幸亏是遇到三哥你。不然,还指不定会闹出什么来。”
“由于政府不允许我们做法事,这些年来,荒山野地里,这些东西应该有不少成气候的。”
接下来,还是如往年一样,爷爷几个人边喝酒,边聊些鬼神之事,石山坐在一边,负责给众人倒水斟酒。胡筝在爬在石山脚边,看样子也是对爷爷他们讲的故事很感兴趣。酒喝到一半的时候,石山问脚边的胡筝:
“想不想喝点?”
看见胡筝先是伸伸舌头,那样子似乎是很馋,可是当石山端起一杯酒递到它嘴边时,却把头扭开了,人性化的眼睛里流露不屑的神情。
“是不是嫌酒不好?”
胡筝点点头。
石山和胡筝的小动作,自然被爷爷他们看到眼里。翟二叔不由好笑地说了一句:
“竟然嫌我们的酒不好,你要是有好的,那点出来尝尝。”
胡筝看着翟二叔,一脸的不服气。似乎沉默了片刻,石山脑海里突然传来胡筝的声音:
“少爷,我出去一会。”
“去吧。”
胡筝滋溜一下就跑到外间,随即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前后也就十几分钟,当胡筝再次出现时,嘴里叼着一只黑色的陶罐,递到石山手里。陶罐的口是被黄泥封住的,等石山把黄泥封打开后,就是不喝酒的石山,都闻到一股浓浓的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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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室的酒香,让在坐的所有人都垂涎欲滴,不仅从不喝酒的母亲,都略尝了尝,石山也倒了一小杯,抿了一口。只觉得辛辣中,还有一丝甜甜的味道,之外,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再就是,酒入口后,如同一条火线,沿着嗓子直达肚子里。
石山看胡筝龇牙利嘴的样子,就把剩下的小半杯给了胡筝,胡筝张嘴就倒了进去,看那意思还要,石山又给它倒上一杯。爷爷几个人,也是从未喝过如此醇香的酒,更是啧啧连胜。
“好酒啊,该有几十年,上百年的时间了吧?”
耿爷爷的猜测,却惹来胡筝的不屑。一个声音突兀出现在石山脑海里。
“切,没见过世面。”
“你知道这酒存了多久了?”
“我虽然不知道存了多久,却知道是从一座古墓中找到的?”
“什么?!”
石山听说是古墓中的酒,那不就是给四人陪葬的酒吗?这也能喝?一时惊讶,所以忘记用意念交流,大声喊了出来。
“石山怎么了?”
母亲在旁边看到石山惊讶的样子,不由问道。
“没怎么,胡筝说是从古墓中找到的。”
“那岂止百年?好酒,好酒。”
顺爷爷连胜夸赞,爷爷几个人几乎杯不离手,没有一个人嫌弃是陪葬品,没多大功夫,陶罐就见底了。爷爷几个人也没像往年那样,啦大半夜的呱,喝完酒,一个个都有些站不稳身子,所以早早就散了。
等耿爷爷三人走后,石山偷偷问胡筝:
“还有吗?”
“好像还有几坛?”
“能不能都弄来?”
“能。只是快天亮了,不好往村子里来。”
“那就送到果园里去吧。”
“少爷稍等,老奴去弄。”
“去吧,小心点。”
胡筝转眼就出了屋子,消失在黑夜中。
天亮后,照例是要去拜年,石山各家转了转,因惦记着胡筝,没有回家,直接来到果园里。见房门锁着,知道爷爷还没回来。石山从门口的石缝中摸出钥匙,打开门。刚坐下要生活取暖,胡筝领着一大群狐狸回来了。每只狐狸嘴里都叼着一个黑色的陶罐,随着胡筝来到屋子的外间,把陶罐放下后,除了胡筝,其余转身都走了。
“它们是?”
“都是这附近山里的,因酒坛有些多,所以让它们来帮忙的。”
“你不是说只有几坛吗?”
石山看胡筝咧嘴笑了笑,也就没有再紧着问。本来,胡筝认主后,只要石山愿意,随时都可以知道胡筝心中所想,只是石山不想那样,从不去看胡筝的心思。
“老奴想留下几坛孝敬少爷。”
“是你自己想喝吧?明知道我不喝酒。”
石山数了数,竟然有十七罐酒。因都是用黄泥封口,石山每只提起来晃晃,感觉都有酒,只是重量不同,显然并不都是满的。
“给爷爷留两坛,你自己留两坛,剩下的我有用处,不许偷喝。”
“是,少爷。”
石山突然想起来,开学后,天气暖和就不能再卖茶汤了,如果把这些就勾兑一下,保准能买个好价钱。于是带着胡筝,把那十七坛酒留出爷爷的两坛,胡筝的两坛,再给父亲两坛,还剩下十一坛,胡筝想了想,又拿出一坛。只留下十坛,盯着看了半天,却想不出该如何运到学校里去。
“少爷是不是想把这些酒运走?”
“是啊,我想运到学校去十坛。”
“少爷放心,老奴会点小法术,能够把这十坛酒运走。”
“真的?什么法术?”
“五鬼搬运术,是我们狐族记忆传承中法术的一种。不过……”
“不过什么?”
“老奴需要少爷身上的鬼魂帮忙。”
“会不会伤害到她们?”
“不会,老奴保证绝对不会。”
“石山放心,的确不会伤害我们。”
林宜欣的声音一下钻入石山脑海中,随即石山打开阴魂袋,六女络绎而出。不过,出来后,都离胡筝一段距离,似乎很害怕的样子。
“你们怕胡筝?”
六女点点头。
“为什么?”
石山转头看着胡筝,见胡筝咧咧嘴,伸出舌头来舔了舔,才说道:
“少爷,是这样,像老奴这样,修炼的阴神阶段,鬼魂都是大补之物,可以帮助老奴修炼。”
“你可记住了,她们都是我的朋友,亲人,你要是敢伤害她们,你也不用活了。”
石山很严厉地说道。
“少爷放心,打死老奴,老奴也不敢对六位小姐动心思。”
“那就好。说吧,该这么把这十坛酒运到学校的防空洞中。”
“不许少爷操心,只要五位小姐帮忙,让老奴施展搬运之术,转瞬就能完成。是现在运,还是等开学时?”
“等开学那天吧。万一运早了,在防空洞中没人看守,再弄丢了。尤其是你那些狐子狐孙,不许它们偷喝。”
“石山是不是想卖酒了?”
林宜欣听石山要把十坛酒运到学校去,马上就猜出石山的用意。
“是啊,姐姐说可行吗?”
“当然可行,虽然我不知道这些酒是什么年代的,既然是胡筝找到的,定然年份不短。买些普通的白酒,兑上少许,必定好卖。”
“宜欣姐,红玉,你们要不要尝尝?”
见六女都不说话,石山明白,六人也被勾起了好奇心,于是提起留给爷爷的一坛,拍掉上面的泥封,顿时酒香四溢,六女身不由己地凑到坛口,如同吸气一般,这便是鬼魂在喝酒了。石山感觉胡筝在下面扯自己的裤脚,笑了笑,放下酒坛对胡筝说道:
“你自己不说有两坛吗?”
“老奴不是想和老爷的酒,刚才听少爷的意思是想卖酒?”
“是啊。”
“卖酒是为了赚钱?”
“废话。”
“既然如此,老奴可以买少爷的酒吗?”
“你有钱?”
胡筝点点头。石山看着胡筝心有成竹的样子,顿时反应过来。
“是不是古墓中还有好东西?”
胡筝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不敢再去看石山的眼睛。
“算了,既然是你发现的,当然就是你的。好吧,你去取来,我看看都是些什么值钱的东西。如果让我满意,这些酒就是你的了。”
胡筝忙不迭点头答应。
“只是要到夜里。现在可以请五位小姐帮我演练一下搬运术,这样夜里就不用那些狐子狐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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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把石山热情地让到客厅沙发上坐下,又是茶水,又是瓜子的,招待着。
“石山,一会姑姑他们要去小英奶奶家,我们一起去吧?”
“是啊,一起去吧。”
乔晓晓姑姑和姑父,也劝道。
“我就不去,你们去好了,我出去溜达一会,还想到母校给马老师拜个年,下午就回家了。”
“那怎么行?说什么也要住一天,好不容易来一趟。”
乔晓晓姑姑说什么也不让,石山又坚持不去乔晓晓表妹奶奶家,最后只好留下乔晓晓在家陪着石山,乔晓晓姑姑一家四口去小英的奶奶家。
“实在不好意思,今天是小英新姑父第一年上门,不去不合适。晓晓在家好好陪你同学,姑姑晚上回来给你们做好吃的。”
等乔晓晓姑姑一家走后,石山问乔晓晓:
“你不是和你姑姑说是去女同学家的吗?”
“是啊,不过昨天晚上我和姑姑说实话了。”
“你姑姑没说你?”
“说了。”
“说的什么?”
“不告诉你。”
乔晓晓脸红红的,不敢看石山。
“晓晓?”
“姑姑说,女大不中留。”
石山听后,又见乔晓晓一脸的娇羞,不由伸手拉住乔晓晓的手,往怀里拉来。乔晓晓顺从的依到石山怀里,低着头不说话。石山可是看见乔晓晓的耳根都红了起来,于是用双手捧起乔晓晓的头,看着那娇艳欲滴的红唇,忍不住吻了上去。乔晓晓半推半就之后,也就任凭石山亲吻。
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热烈地吻了好久,不过,仅止于亲吻,并没有做过分的事情。良久唇分,乔晓晓低着头,红着脸,低声说:
“石山喜欢晓晓吗?”
“喜欢。”
“真的?”
“真的。”
乔晓晓踮起脚尖,轻轻在石山额头印了一下,刚要躲开,被石山扶住肩头,仔细端详起来。把乔晓晓看得不好意思起来,娇嗔道:
“不许看。”
“晓晓真漂亮。”
“才发现啊?”
“早就发现了。”
“那怎么一直不说?”
“没敢说。”
乔晓晓嘻嘻笑着,拿手指头点了点石山的鼻头。
“说吧,中午喜欢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晓晓做的,我都喜欢。”
“油嘴滑舌。”
乔晓晓说罢,红着脸到厨房去了。
“要帮忙吗?”
“不要,你只管坐那里喝茶看电视好了。你就会烧火,这里是煤气灶,用不着你。”
乔晓晓打趣一句,石山嘿嘿一笑,便坐到沙发上,看起电视来。半小时不到的功夫,乔晓晓已经弄好三个菜,又盛来一盘猪肉冻,问石山说:
“喝酒吗?”
“不喝。”
“有葡萄汁,我们一起喝点吧。”
看着乔晓晓如同一个小媳妇一样,忙来忙去的,石山心里甜滋滋的。想到要不要告诉乔晓晓关于红玉她们的事情,石山心里有些犹豫。乔晓晓见石山好像不怎么喜欢吃自己做的菜,不由问道:
“不好吃?是不是咸了?”
说着,自己夹起一口,尝了尝。
“不是,我是在想,有件事要不要告诉你。”
“什么事?”
“要不吃完饭再说吧?”
“不,我现在就要听。”
“好吧,不过说出来,晓晓可不要害怕。”
“大半天的,又是在家里,还有你在,我不会害怕的。”
石山先是拿出阴魂袋,放林宜欣六女出来,当一个个影影绰绰的阴魂相继来到房间,说不害怕的乔晓晓还是靠到石山肩膀上,拉着石山一只手,惊讶地问道:
“石山,这是……”
“还记得当初马胖子找人报复我的事情吗?”
见乔晓晓点点头,石山接着说道:
“那天那三个人的确是碰到鬼了。”
“就是她们吗?”
“不是。”
石山一一给乔晓晓介绍林宜欣六女,当说到红玉她们是周襄王时代人的鬼魂,正是二十一中古墓里出来的时,乔晓晓不由睁大了眼睛,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
“怎么可能?”
“晓晓姐,是真的。”
红玉解释道,并把五女的来历,以及如何请石山帮忙的事情,给乔晓晓简单讲了讲。
“红玉是你那一世的**?”
石山点点头。
“宜欣姐是学校钱老师的家属?那次事情发生时,虽然我还没来,不过也听别人提起过。”
摆脱了最初看到林宜欣等六女鬼魂的惊心后,乔晓晓不再害怕,反而和六女有说有笑起来。特别是出身于现代的林宜欣,两人竟然聊得很投机。
“宜欣姐,你们要不要吃点什么东西?”
“我好想闻到有檀香的味道,要是还有的话,就点一支吧。别的不需要。”
“有,有,还是我买的呢。”
说完,乔晓晓走进一个房间,取出一支檀香来,点上。
“我是嫌冬天屋子里不透风,有股怪味才去买的。宜欣姐要是喜欢,走的时候,就让石山带上吧。”
“哪里有卖的?我去买点。”
“不用买,我买了好多呢。”
两个人吃完饭,石山来到沙发上看电视,乔晓晓收拾桌子。红玉看见电视机,觉得很好奇,不由问道:
“石山哥,这是什么?”
“是电视机,还有我们来时坐的汽车,都是这近百年内才发明的东西。”
“汽车,在古墓中的时候,偶尔出来,看见过。却从没看见过电视机。里面的人是怎么进去的?”
“不是真人在里面,只是人的影子,等开学后,不久你们就能明白其中的道理了。”
等乔晓晓收拾完,也坐到沙发上看电视时,石山却对林宜欣等人说:
“你们还是回阴魂袋吧,晓晓身上没有爷爷的护身符,受不了你们散发出的阴气。”
等林宜欣等人回到阴魂袋后,乔晓晓问:
“不会吧,石山,我怎么没感觉到阴气?”
“她们现在已经有了一丝阳气,不是如最初时那么厉害了。不过,接触久了,对人还是没有好处的。”
“你不怕?”
“不怕,爷爷在我身上施法术了。”
“下次再见到爷爷,也给我施法术,我好喜欢她们。”
“那你还要再去我家一趟。”
“石山,能不能陪我早点回A城?”
“怎么?”
“爸爸妈妈初七放假,我想让你见见他们。”
“不要吧?”
“是不是害怕了?”
乔晓晓玩味地看着石山。
“我们彼此心里知道就行,还是不要过早让家里人知道,不然他们会担心的。”
“担心什么?”
“晓晓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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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山和乔晓晓在校园里玩到中午,去乔晓晓姑姑家吃过午饭,石山便坐车回家了。乔晓晓把石山送到车站的时候,两人约好,初六那天,乔晓晓到村子里找石山,一起去看爷爷。
初六一早,石山到车站接乔晓晓,乔晓晓是坐头班车上来的。两人先回家吃过早饭,才一路游玩,来到果园见爷爷。刚到果园,就看见胡筝和另外一只皮毛雪白的狐狸在一起晒太阳,大黄狗就趴在两只狐狸旁边,这让石山有些惊讶。因石山并没有约束胡筝的行动,所以石山从县城回来后,一直在家里写寒假作业,并没有去管胡筝。
乔晓晓看见那只白色的狐狸,眼睛里只冒小星星,紧走几步来到两只狐狸跟前,伸出手,意思是想要抱一抱。可是,那只白色的狐狸却一下躲到胡筝的身后。
“石山。”
乔晓晓扭头看着石山,想让石山帮忙。石山看了看乔晓晓,又看了看胡筝,当他看向那只白色的狐狸时,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陌生的声音。
“主人,奴家白洁。”
主人?石山心头一愣,什么时候认的主人?疑惑地去看胡筝,胡筝的意识瞬间传了过来。
“少爷,白洁是老奴的妻子,我们早已结为同心狐,一人认主,另外一个也就认主了。”
竟然是这样,原来和乔晓晓说过,要让另外一只认乔晓晓为主人的,这可如何解释。胡筝似乎看明白了石山的为难,就和石山交流道:
“少爷不必为难,西山那里还有老奴的堂妹胡颖,等回去的时候,让胡颖认少奶奶为主就是了。”
一声少奶奶把石山说的不好意思起来。当即告诉胡筝:
“以后还是称呼小姐吧。”
转头,石山对乔晓晓说:
“晓晓对不起,只是白洁,是胡筝的妻子,两人早已结为同心狐,一人认主,另外一个也就认主了。不过,胡筝说,西山那里还有他的堂妹胡颖,等回校后,让胡颖认你为主吧。”
乔晓晓不是那种胡搅蛮缠,任性的女孩子,虽然有些喜欢眼前白洁,还是温顺地点点头。
“白洁怎么会来到这里?”
“回少爷的话,是老奴去西山把她叫来的。”
这时,白洁才走到石山脚边,匍匐在地,点了几下脑袋,像是磕头的样子,石山轻轻摆摆手说:
“无需如此多礼,以后好好修炼,不要再惹是生非。”
见胡筝和白洁双双点头,石山和乔晓晓来到屋子里,陪爷爷说话。
“爷爷,我把红玉几个人的事情都和晓晓说了。”
石山爷爷并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只是微微点点头。
“是不是想让爷爷送你道护身符?”
爷爷看着乔晓晓温和地问道。
乔晓晓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低下头去,轻轻点了下。
如法施为,在乔晓晓身上布下一道护身符后,石山爷爷对两人说道:
“不反对你们交往,不过心里一定要摆正你们现在该做的事情,学习是第一位的。不可贪玩,荒废了学业。”
这时,胡筝和白洁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卧在石山的脚边。眼睛却看着石山对面的爷爷。
“你们两个以后跟着石山,不许为他惹是生非。如果表现好,可以让石山教给你们一部分口诀,按照口诀修炼,可以尽快化形。另外,化形后就会迎来你们的雷劫,到时候也要靠石山帮忙。不然,凭你们的修为,十有八九是度不过去的。”
两只狐狸听爷爷如此说,赶紧对爷爷磕起头来。随后,又对着石山磕了头。最后,也没落下乔晓晓,照样给乔晓晓磕了头。
“少爷,西山南麓的焚化厂里有位高人,对老奴夫妻已是觊觎很久了,不知道为什么迟迟没有动手。万一那人出手,老奴夫妻万无幸理。”
石山一听胡筝的话,猛然想起那次郊游时,自己用阴阳眼看焚化厂里的鬼魂时,曾经惊动的那个人。
“爷爷,A城城西的焚化厂里有个人,应该道行很深。”
石山当即把郊游时的情景,以及胡筝刚才的话说了出来。
“焚化厂,不会是他吧?”
爷爷自言自语道。
“他是谁,爷爷认识吗?”
“如果爷爷没有猜错,应该是刘伟秀。”
石山和乔晓晓,包括地上的胡筝和白洁,都抬头看着石山爷爷。
“也是道中人。当年我们经常在一起做法,后来也被政府判了刑,比爷爷多判了五年。”
说到这里,爷爷让乔晓晓和胡筝夫妻两个先到屋子外面,然后教给石山一个很繁杂的手势。
“这是一个手印,是我们同道中人互相辨明身份的手印。再见到他时,打出这个手印就是。”
“如果不是他呢?”
“能够感觉到你的阴阳眼,就算不是他,也必定是同道中人,只要你亮出手印,自然不会有任何问题。”
石山看着爷爷,心里在想,爷爷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没有对自己讲,或者没有教给自己呢?石山爷爷似乎看明白了石山的心思,当即微微一笑道:
“该教给你的,差不多都教了。还有些旁门左道的功夫,要是你想学,等你同学回去了,你来这里住两天,索性都交给你,免得你总惦记着。”
石山被爷爷说中心事,不好意思挠挠后脑勺,转身出门领着乔晓晓,以及胡筝两个,还有大黄狗到山上玩去了。
“石山,你真不陪我回去吗?”
“我很想,就怕被你爸妈给打出来。”
“瞎说,爸妈才不会呢。”
“晓晓,这可难说。你想想啊,爸妈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养这么漂亮,不想被一个乡下的穷小子给抢走了,能不生气吗?”
乔晓晓看着一本正经的石山,上牙齿轻轻咬着下嘴唇,使劲憋着笑,等石山的下文。
“你爸妈一生气,打我都是轻的,万一跑到学校去,告我一个拐带良家少女的罪名。我岂不要被学校开除?”
听到这里,乔晓晓再也忍不住了,上前拉住石山的一只胳膊,伸手挠石山的痒痒肉。虽然隔着厚厚的棉衣,石山还是被乔晓晓挠的大笑起来。两个人笑闹了好一会,石山才说道:
“这样吧,学校不是十六开学吗?我十二下去吧。一时到西山一趟,让胡筝的堂妹胡颖认你为主,再就是去见见岳丈岳母大人。”
“石山,你胡说什么?”
乔晓晓娇羞难耐,举着小拳头,追着石山要打的样子。不想没注意脚下,身子一个趔趄,幸亏石山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乔晓晓,顺势把她拉到自己怀里。因为天气比较暖和,两人又笑闹了一会,乔晓晓的脸颊早已红彤彤的,见石山痴痴地盯着自己看,不禁又飞起一抹绯红,更显得娇艳。
“石山,胡筝它们还看着呢。”
乔晓晓知道石山接下来会做什么,于是用低不可闻的声音提醒道。
石山早就注意到胡筝和白洁了,两只成精的狐狸什么没有见过。看到眼前的情景,早已躲得远远的了,只是乔晓晓趴在石山怀里没有注意罢了。
当石山宽厚的双唇落下来时,乔晓晓樱口微张,湿热的舌尖不由自主地微微探了出来。石山笨拙地含住乔晓晓的香舌,开始吸吮起来,先是轻轻的,之后却是越来越用力,直到把乔晓晓吸吮地嘤咛声声,并奋力把石山推开,石山兀自想着那滋味的美妙。
乔晓晓却是满脸绯红,背对着石山,只感觉胸腔里,心跳如狂,砰砰的,如同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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