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果园陪着爷爷吃过午饭,石山便送乔晓晓回到村子里,和父母打过招呼后,又送乔晓晓到村口的车站,直到看着乔晓晓坐上车,一直看不到公共汽车的影子后,石山才回到家里。
记得在车站乔晓晓的再三叮嘱:
“石山,十二一早我就到车站等你。”
石山回家后,告诉父母说,和同学约好了,十二就返回学校。第二天石山回到果园,陪爷爷住了三天。三天之中,爷爷把自己所会的,都教给了石山。
“石山,爷爷会的,已经都传授给你了。这些东西千万不要妄用。一是,很多法术的威力不是你能想象的,一旦用错了对象,后果将难以挽回。再者,这些法术是政府不允许的,如果被政府知道了,很可能你会步爷爷的后尘,那么你这一辈子也就废了。最后一点是,世上的高人很多,千万不要认为自己学会了这些,就可以恣意妄为。”
石山郑重地向爷爷保证,绝不轻易施展,爷爷才放心地点点头。
“爷爷,胡筝和白洁的雷劫,我能应付吗?”
“你一个人肯定不够,可以教会红玉几个,到时候让她们和你一起布阵。”
“她们不是更怕天雷吗?”
“以前是,经过那次雷劫后,她们的魂魄中已经有了一丝真阳,等你把阵法教给她们后,让她们多加练习。那两种阵法还有一个名字,叫‘聚阳阵’。只要她们时常练习,会培养魂魄中的真阳,一点点壮大,再面对天雷时,不仅不会伤害到她们,反而对魂魄中的那丝真阳有莫大的好处。”
听爷爷如此说,石山当即就把林宜欣和红玉六女放出来,先是当着爷爷的面,教会她们七星阵法。六女加上石山刚好七个人,以石山为枢纽,七个人恰恰组成一个完整的七星阵法。六女听石山说,此阵法又叫“聚阳阵”,长时间练习能够壮大魂魄中的真阳,无不高兴万分,几乎一有空闲,就缠着石山练习。几天下来,果然感觉到魂魄内的真阳壮大了一丝,这让六女不禁喜出望外。
很快就来到正月十二,石山担心乔晓晓真的会一早就到车站等自己,便坐上早晨的头班车出发了。
果然,来到A城汽车站时,见乔晓晓早就等在那里了。
“来多久了?”
“一个小时。”
“你又不是不知道头班车是六点从村子里发,路上要走两个半小时,干吗来那么早?”
“想早点见到你。”
乔晓晓红着脸,低声说道。
“冻坏了吧?”
石山抓住乔晓晓冰凉的小手,拉到自己嘴边,呵着热气给她暖着。
“快点走吧,爸妈在家等着呢。”
石山听乔晓晓这样说,本就紧张的心,反而更紧张起来。坐在车上的时候,石山一直很忐忑。虽说和乔晓晓已经明确了关系,可是毕竟两人还是十六七岁的少男少女,而且还都是学生。自己的父母并没有明确干涉,可是乔晓晓的父母会怎么样,石山心里真的没底。
“你怎么和家里人说的?”
“我就是按你说的,和爸妈说的呀。”
“我说的?我什么时候说过?”
“你不是说要来拜见岳丈岳母吗?”
乔晓晓虽然学着石山当时的语气,却没敢看石山的眼睛。
“晓晓,不是吧?我还是不去了。”
“快走吧,我和爸妈说,你是我二十一中的同桌,一直对我很关照。这次去姑姑家过年,我也到你家去过两次,爸妈说要谢谢你呢。”
“真的?”
“假的。”
听乔晓晓回答的,既快又郑重,石山心里又不踏实了。看见石山又习惯性地挠后脑勺,乔晓晓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逗你的,爸妈真的说要谢谢你。”
说完,携着石山的一只胳膊就走。
“晓晓,总不能大过年的,我空手进门吧?”
“你不是背着书包吗?”
乔晓晓开玩笑地说道。
“晓晓,买点什么东西合适?”
“不许买,你家的条件我还不知道?”
“一定要买。”
石山一直以为乔晓晓的家就在机器厂厂内,所以也不着急,和乔晓晓争论着,眼睛却瞄着路两边,想找一家商店,就进去买点礼物。不想,乔晓晓拉着他走出车站不远,进入一条窄小的街道后,突然拐进一个家属院中。
“晓晓,来这里干什么?”
“去我家啊,不来这里去哪里?”
“你家不是在机器厂吗?”
“在那里上班,就一定住在那里?快走吧,后面那座楼东单元三楼东户就是了。”
“不行,我还没买东西呢。”
“说了不许买,就不许买。”
乔晓晓从没有过的坚决,拉着石山朝前面走,石山就往后面挣。正在两人争执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从旁边传过来。
“晓晓,这就是你同学吗?”
“妈,他就是石山。”
石山一听,赶紧挣脱乔晓晓的手,束手站在原地,对着走过来的中年妇女,恭恭敬敬地叫道:
“阿姨好。”
“你是石山,家里父母都好吧?”
“谢谢阿姨,我爹娘,还有爷爷都好。”
“晓晓快领你同学回家,你爸爸在家等着呢,妈去买点菜,一会就回来。”
“阿姨,我……”
“妈,石山非要买什么礼物。”
“呵呵,原来你们是为这个在争执啊?石山,你们还都是学生,没那么多讲究,等将来工作了,自己能赚钱了,再给阿姨买礼物吧。先回家去吧。”
至此,石山也无话可说了,只能跟着乔晓晓来到家里。
“爸爸,石山来了。”
刚进门,乔晓晓就喊了一声。
“是石山啊,快进来。坐了一早晨的车,累了吧?”
石山见乔晓晓的爸爸长得很高,戴副眼镜,文质彬彬的样子。
“叔叔好。”
“好好,快到客厅坐,晓晓泡茶去。”
不得不说,乔晓晓的家,是石山见过布置最好的家了。一应家具,几乎都是石山没有见过的式样。电视也是乔晓晓姑姑家电视的两倍大,沙发坐上去十分舒服。石山局促地坐在沙发上,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听晓晓说,初中两年,一直关照着晓晓,我们很是感激。”
“叔叔客气了,说不上关照,都是同学间的相互帮忙而已。”
“哈哈,小小年纪就知道谦虚,这可比我们晓晓强多了。”
“爸爸,我什么时候不谦虚了?”
石山也一直没有觉得乔晓晓有高傲的一面。
“以前晓晓的成绩可不咋样,自从去了二十一中,学习成绩赶了上来不说,性子也变好了不少。是不是都是石山的功劳啊?”
石山想不到乔晓晓的爸爸如此随和,如此幽默。拘束的神情慢慢舒缓,也变得有说有笑起来。
午饭是很丰盛的,乔晓晓的妈妈也比较随和,只是问了许多石山家里的情况。让石山感觉有点丈母娘相女婿的味道。下午,乔晓晓担心学校宿舍还没有开门,便留石山住在家里,乔晓晓爸妈也劝了两句,石山自然不会留下来,执意回学校去住。最终,石山拒绝了乔晓晓要送他到学校的要求,一个人回到学校里。
果然如乔晓晓担心的那样,宿舍门紧锁着,这可难不住石山,跟爷爷学了那么多的旁门左道,就有开锁的法术,只是轻轻念了几声咒语,随手一抚,锁便打开了。
晚上到街上吃了点东西,石山早早就睡了。第二天早晨八点刚过,乔晓晓就骑车来到学校,因两人早已商量好,今天要去西山,去见胡颖。至于胡筝和白洁,石山早就吩咐两只狐狸,到西山那座古墓中等着自己。
石山骑车驮着乔晓晓,很快来到西山,把自行车寄放在山下的小商店里,两个人一路没停,直奔西山西麓的花生地里。来到那座古墓所在的花生地,胡筝早已等候在那里。
“少爷,要不要到老奴的家中看看?”
“能下去吗?”
“少爷跟老奴来。”
胡筝领着石山和乔晓晓,来到花生地的石沿处,很随意地就搬开两块大石头,漏出一个黑乎乎的洞口。白洁一闪身从里面走出来,后面还跟着一只皮毛黑亮的狐狸,两只眼睛不住在石山和乔晓晓身上逡巡着。
“少爷,后面的就是老奴的堂妹胡颖。”
胡筝当先领路,石山和乔晓晓跟着进入古墓中。来到里面,见古墓中竟然点着高大的白色蜡烛,在烛光的照耀下,整个古墓一览无遗。一应家具应有尽有,俨然一个古代富裕人家的客厅一般。
“少爷,小姐请坐。”
石山知道乔晓晓听不到胡筝的意识传音,自己拉着乔晓晓坐下来。两人刚坐下,就听胡筝说道:
“少爷,那人来了。”
石山一听,就明白是谁来了,对胡筝说道:
“去请他进来吧。”
胡筝点点头,转身从洞口出去,不大会功夫,就领着一个干瘦的老头走进来。老头看看站起来的石山和乔晓晓,皱了皱眉眉头。石山对着老头打出爷爷教的手印,老头似乎没有想到,赶忙打出一个和石山一样的手印,嘴里问道:
“是谁教给你的?”
石山没有回答对方的问话,而是反问道:
“你可是刘伟秀爷爷?”
“你是从何处知道我的名字的?”
;
“是爷爷告诉我的。”
石山对刘伟秀说了爷爷的名字后,只见刘伟秀朝着自己老家的方向,拱手一礼,嘴里说道:
“原来是三哥。”
随即又问石山道:
“你爷爷身体还好吗?你叫什么名字?”
“爷爷身体还好,谢谢刘爷爷。我叫石山。”
“去年九月,是不是你在西山用阴阳眼看过焚化厂?”
“是我。”
“什么时候打开的阴阳眼?”
“三年前的清明节。”
“不错,总算是后继有人了。你身上好像有阴魂。”
“是的。”
石山当即把阴魂袋取出,放出里面的林宜欣六女。并对六女说道:
“见过刘爷爷。”
六女一起上前施礼。
刘伟秀挨个看了看红玉六女,略带惊讶地问道:
“是你爷爷替你收的?”
“是。”
“你爷爷是不是把所有的法术都传给你了?”
石山点点头。
“不错,不错,这两只狐狸也认主了吧?”
石山又点点头。
“刘爷爷是不是也想让他们认你为主?”
“呵呵,我要它们做什么?这些年来,我之所以盯着这里,只是不想看它们为非作歹罢了。剩下这一只你打算怎么办?”
“爷爷答应了,让晓晓收下。”
“既然三哥吩咐了,你照做就是。我回去了,要是有事情就到焚化厂找我,我在那里看门。”
刘伟秀说罢,便转身离开了。等刘伟秀走了之后,石山才让乔晓晓收了胡颖为仆。因古墓比较开阔,石山暂时让红玉六女留下来习练阵法,自己则和乔晓晓离开了。临走时吩咐胡筝三个:
“这里是不是有直通学校防空洞的通道?等开学那天,把宜欣姐她们送过去吧。”
按乔晓晓的意思,是想把胡颖带在身边,石山对她说:
“还是等它们能够化形以后,再带在身边吧,哪里有带着个狐狸当宠物的?”
来到古墓外面,乔晓晓有些不放心地问石山道:
“它们在这里不会有危险吧?”
“应该不会,有刘爷爷暗中照看着呢。”
“石山,爷爷还有刘爷爷他们到底以前是做什么的?”
“听说过茅山道士吗?他们虽然不是茅山道士,做的事情和那些道士差不多,就是行走在社会中,专门拿妖捉邪。只是政府不允许,不仅取缔了他们的组织,里面的骨干还都被判了重刑。爷爷他们刚刑满释放没几年时间。”
两人回到学校,乔晓晓执意要石山跟她回家吃晚饭。石山拗不过乔晓晓,只好跟着再次来到乔晓晓家里。不想,进门后才发现乔晓晓家里有客人。石山想打声招呼就走,却被乔晓晓爸妈留了下来。
“不是什么外人,都是厂里的同事,石山就留下来一起吃饭吧。”
席间,听那几位客人一口一个乔总地叫着,石山才知道,乔晓晓的爸爸竟然是机器厂里的技术厂长,兼总工程师。饭后,乔晓晓送石山来到楼下,石山埋怨乔晓晓说:
“怎么没早告诉我?”
“好像没人问过我。”
石山偷偷刮了一下乔晓晓秀气的鼻头。
“石山,骑我的自行车回去。”
乔晓晓以命令式的口气说道。
“那你怎么去学校?”
“你来接我。”
石山看着乔晓晓,为难地咧着嘴,心里想着,乔晓晓不会是想让全学校都知道他们俩的关系吧?
“想什么呢?逗你玩的。我骑妈妈的自行车。”
“还是算了吧,平时我也用不到,骑回去岂不是平白放在宿舍里成了摆设?”
“真是个木头,你就不会明天再送回来?”
石山知道乔晓晓的心思,有了自行车,这剩下的两天时间,自己就要天天来乔晓晓家了。早晨送回来,下午骑回去。俗话说,最难消受美人,石山看着乔晓晓一脸期盼的样子,只好把自行车骑走了。
开学的当天,少不了同学之间的相互问候,石山更是找到一起来自二十一中的几个人,逐一和他们打招呼。只是,没有找到徐京梅。从一班的同学口中得知,徐京梅请假了。说是徐京梅的母亲生病,徐京梅留在家里伺候母亲。石山当时也没在意,总以为也就是一两天的时间,不想到周末的时候,还是没见到徐京梅,石山心里有些不踏实起来。找到乔晓晓,对她说道:
“徐京梅一周都没来上课了,估计她妈妈病得不轻,要不下午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你知道徐京梅的家住哪里吗?”
石山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你等着,我去问问。”
乔晓晓很快回来,告诉石山说:
“问到了,中午下课后到我家吃饭,吃完饭一起去看看吧。”
“总去你家吃饭不好吧?”
“是不是我家的饭不好吃?”
看石山又挠后脑勺,乔晓晓轻轻笑了起来。
“爸妈上班去了,晚上才回来,中午我做给你吃。”
石山这才点头答应下来。
午饭在乔晓晓家吃得分外温馨。
“晓晓,你爸妈没有说你?”
“说我什么?”
见石山只是看着自己,并没有搭话,乔晓晓拿手指头点点石山的额头。
“就你那小心思,告诉你个秘密,爸妈也是在高中是就私定终身的。”
说着,乔晓晓的脸先红了起来。
两人来到徐京梅家的时候,开门的正是徐京梅。见徐京梅面色略显苍白,而且一脸的愁容,乔晓晓赶忙安慰着她。等来到房中,见家里只有徐京梅一人。
“京梅,阿姨呢?”
徐京梅指了指卧室说:
“在里面躺着。”
三个人来到卧室中,见徐京梅的母亲正躺着床上呼呼大睡,脸色如常,并看不出什么病容来。
“阿姨是什么病,怎么不去医院就诊?”
“医院说妈妈得的是嗜睡症,医院也没有好办法。”
乔晓晓和徐京梅说话的时候,石山一直在观察床上徐京梅的母亲。石山似乎感觉有些异样,很自然打开阴阳眼,想要看个清楚。不想,石山刚打开阴阳眼,床上徐京梅的母亲就有了反应。徐京梅快步走过去,拉着母亲的一只手,焦急地喊着:
“妈妈,妈妈。”
只见酣睡中的徐京梅的母亲翻身坐了起来,伸手抚摸着徐京梅的脸,心疼地说道:
“小梅,苦了你了。”
“阿姨。”
乔晓晓走上去打招呼,一时没听见石山的声音,不由扭脸去看,见石山正盯着一处墙角,似乎在深思。伸出一只手轻轻拉了他一下,石山才反应过来。
“阿姨好。”
“是石山啊,谢谢你们来看我。”
石山没想到徐京梅的母亲还认识自己。这时徐京梅又把乔晓晓介绍给母亲。
“妈,你已经好几天没醒来了,现在能下来走走吗?”
“能,今天感觉精神好了很多。”
说着话,也不用徐京梅搀扶,一个人坐到床边,穿上鞋,走了出来。直接到卫生间梳洗了一番,才回到客厅坐下。乔晓晓看看石山,又看看徐京梅,徐京梅知道乔晓晓心里疑惑什么,就解释道:
“我妈现在越来越睡的时间长,不过,只要醒过来,就和好人一样,根本看不出来有病的样子。”
石山听完,点点头。
“阿姨得病前,到过什么地方吗?”
“没去过哪里啊?”
徐京梅说着,拿眼睛去看自己的母亲。
“去过西山的白石洞一次,回来后就一直想睡觉。”
石山和乔晓晓陪着徐京梅母女聊了会,便起身告辞了。徐京梅把石山他们送到楼下时,石山对徐京梅说:
“阿姨可能不是真得了什么嗜睡症,也可能是招了什么邪祟。”
徐京梅听石山这样一说,如同溺水的人,看到漂过来一根木头一样,抓住石山的胳膊,焦急地问道:
“石山,真的吗?”
石山点点头,小声叮嘱徐京梅道:
“应该没错,不过,京梅,我虽然告诉你了,可是这事却不能泄露出去。现在的人,没人相信这些事情的。再者,不能让俯身于阿姨身上的邪祟知道。你回家后,还和往常一样,明天我帮你请个人来看看吧。”
“石山,谢谢你,谢谢你。我也一直觉得事情怪怪的。”
“我估计,我们走后,阿姨又会睡过去。明天上午九点左右,我们会过来,到时候家里最好不要有旁人在。”
“我爸爸和爷爷也不行吗?”
“最好是不在。”
“好吧,都听你的,我在家里等着你,石山。”
徐京梅难得露出一丝真心的笑容,万分感激的对石山说道。
“京梅快回去吧,免得阿姨突然睡着,再摔着了。”
乔晓晓劝了徐京梅一声。
等两人来到街上,乔晓晓看了石山一眼。
“石山,你能确定?”
“是的。刚才我们进卧室的时候,当我打开阴阳眼,看到一阵黄光闪过,虽然没看清是什么东西,却闻到一股腥风。应该是被什么妖邪俯身了。”
“你打算去请刘爷爷吗?”
“是啊,我又不会施法术。”
“记得先来家里叫上我。”
“放心吧,不过自行车借我骑吧?”
“那天说给你,还不要,现在知道有用处了吧?”
;
第二天一大早,石山便接上乔晓晓,并没有直接去焚化厂找刘伟秀,而是先来到西山。等两人爬上山顶时,胡筝早已等候在那里。
“少爷,小姐。”
“胡筝,这次来是想问问你,在这西山附近,除了你们三个外,是否还有别的妖邪?”
胡筝想了想,点点头道:
“是还有条蛇,就栖身在山半腰的白石洞中,虽然还没开启灵智,也修炼了有两百多年。怎么了,少爷,是不是那条小蛇出去惹事了?”
石山点点头,把昨天在徐京梅家看到的一幕告诉了胡筝。
“怪不得这次回来,没有注意到它的动静。少爷,要不要老奴出手?”
“你能对付得了?”
“少爷放心,老奴出手,定能手到擒来。”
“暂时不用了,你还不宜露面,等我去请刘爷爷,要是他捉不住,再来找你吧。”
大听清楚后,石山才和乔晓晓来到焚化厂。因刘伟秀就在门口的传达室,倒是不用费力去找。
“刘爷爷。”
“你们来了,有事吗?”
“是有件事要麻烦刘爷爷。”
“说吧。”
石山又说了一边,在徐京梅家遇到的事情,以及从胡筝那里打听来的,也一并告诉了刘伟秀。
“我也早就发现那条蛇了,不想竟敢出去祸害人。只是,爷爷现在不好出面。”
石山当然明白刘伟秀的意思,毕竟他和爷爷一样,是刚刚刑满释放的人,总会有人盯着他们的。
“可是,虽然爷爷教过我一些口诀,只是还用不出来。”
“这你不用担心。”
说着,刘伟秀把石山和乔晓晓让到传达室的里间,又到外面转了一圈,见没什么人,才回身把传达室的门关好,并顺手把门栓上,这才来到里间,对石山说:
“伸出左手来。”
石山依言先伸出左手,刘伟秀抓住石山的手,伸出食指在石山手心里曲曲折折地画了些符号,又抓住石山的右手,石山感觉是在上面写了些字迹。仔细辨认,像是爷爷教的口诀中的一段。写完后,刘伟秀对着太阳深吸一口气,然后在石山左右手的手心上,各喷了一口。
“攥着拳,不要松开。等到了病人跟前,先是打开右手,按在对方前胸处。按下后,再打开阴阳眼,你会看到那东西从病人身上逃出来。随即打开左手,朝那东西挥过去就行了。”
“就这么简单?”
“这么简单你不是还不会吗?”
身上讪讪地笑笑,本能地又想去挠后脑勺,刚抬起手,被旁边熟知他这个动作的乔晓晓给挡了下来。
“不能松手。”
石山这才想起来。从刘伟秀那里离开后,因石山要一直握着拳,只能让乔晓晓骑车驮着自己了。石山坐到自行车后座上,因两手握拳不能去扶座位,又不好意思去扶乔晓晓的腰,两只胳膊不由半伸到身体两侧。被前面的乔晓晓看见,轻轻笑了一声。
“你打算就这样进城吗?”
石山也知道这个样子有些怪异,没法,只好从后面环住乔晓晓的纤腰。顿时,乔晓晓柔软的腰肢,再加上乔晓晓身上淡淡的香气充满口鼻,石山有些心旌摇荡起来。
“不许胡思乱想。”
正在骑车的乔晓晓似乎有第三只眼一样,瞬间就发觉了石山的心思,不由娇嗔了一句。等两人来到徐京梅家所在的小区,老远就看到徐京梅早已等候在楼下,正朝小区门口张望着,不时焦急地走来走去。一看见骑车而来的两人,徐京梅快步跑了过来,见没有别人一起来,徐京梅的脸上顿时有些失望。
“晓晓,石山。”
“到家里再说。”
乔晓晓停下自行车,石山从后座上跳下来,对徐京梅说了一声,率先朝楼上走去。三人来到徐京梅家,见家里果然没有旁人在,石山看看脸色憔悴的徐京梅,说道:
“带我到阿姨的房间吧。”
石山本想让徐京梅和乔晓晓留在客厅,只是转念一想,自己一个人进去,万一有什么意外,怕是不好解释,也就没有阻止跟在身后的二女。
来到房间,石山示意乔晓晓拉着徐京梅躲到一边,自己走到床边,伸出右手,快速按上徐京梅母亲的胸口。同一时间,石山睁开阴阳眼,果然如刘爷爷所说,昨天看到的黄光再次闪烁了一下,不等黄光消失,石山迅速打开左手,如同扇巴掌一样朝黄光挥去。
石山也没料到动静会如此之大。只见自己的左手刚会出去,卧室里突然发出一阵红光,把那团黄光紧紧围了起来,同时,不仅石山听到了,就是躲在一边的乔晓晓和徐京梅也听见有哗啦啦的锁链响。随即,黄光和红光都消失不见,只见床里面的角落里,一条黄色的小蛇卷曲着,而蛇身上却缠绕着一道细细的暗红色锁链。
石山快步走过去,刚想要把蛇捡起来,却见蛇带着锁链从半开的窗户中飞了出去,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石山,怎么让它跑了呢?”
乔晓晓惊呼了一声。
“应该不是跑了,应该是被锁链带到什么地方去了,等会去问问刘爷爷就知道了。”
这时,床上徐京梅的母亲也已醒来,翻身坐在床上,揉着眼睛。
“妈,你感觉怎么样?”
“感觉身上像是轻松了许多。”
“还想睡吗?”
见母亲摇摇头,徐京梅高兴地扑了上去,趴到母亲怀里,喜极而泣地说道:
“妈,是我同学石山救了你。”
随即把刚才看到的一幕,讲了出来。徐母赶紧穿鞋下床,一手拉着乔晓晓,一手拉着石山,一个劲地道谢。
“阿姨谢谢你们,不仅救了我,小梅也可以上学去了。”
一直把两人拉到客厅中,按坐到沙发上,徐母才松手,并祝福徐京梅道:
“小梅好好招待两位同学,妈去买菜。”
“妈,你刚好,还是我去吧。”
“妈睡了这么多天,也该活动活动了。小梅在家陪同学,妈妈去去就回来。”
石山赶忙站起来,对徐母客气道:
“阿姨不用麻烦,我们还要去见个人。”
“就是见人也要吃了午饭再去。”
见徐母就要开门出去,石山不好再说什么,却是拿眼睛示意乔晓晓,乔晓晓心领神会,走过去拉住徐母的一只胳膊说道:
“阿姨病了这么久,这一出门难免会有人问起来。切不可说出我们来。”
“呵呵,晓晓是吧?放心吧,阿姨都四十多岁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自然懂得的。”
乔晓晓不好意思地伸伸舌头,等徐母离开后,拿眼睛瞪了石山一眼。那意思分明是在说:
“哼,让我做小人。”
石山挠了挠后脑勺,低下头去。两人的这一番小动作,自然都被徐京梅看在眼里,徐京梅心里没来由,变得酸酸的。只是担心自己的失态被两人看了去,转身去给两人泡茶去了。
女孩子历来心细,尽管徐京梅掩饰的很好,还是让乔晓晓看出来点苗头。见石山低着头,并没有注意徐京梅,这才舒了口气,走到石山身边,紧挨着石山坐下来。
;
徐京梅的母亲外出买菜,很快就回来了。回来后,转身就去厨房忙活,徐京梅和乔晓晓要去帮忙,都被徐母劝了回来。
“小梅这一个多月也累坏了,好好陪着同学等着就是,饭菜一会就好。”
三人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先聊着。
“京梅一周没上课,在家里也看书了吗?”
“看是看了,只是看不进去。”
这时徐母刚好从厨房出来取东西,听到女儿和石山的对话,忙对石山和乔晓晓说:
“要是你们有空,就麻烦帮小梅补一补吧。”
乔晓晓刚要张口说,石山学习好,让石山帮徐京梅补课就行。只是见徐京梅正看着石山,话到嘴边,又一下忍住了。马上改口说道:
“阿姨放心,石山住校不方便,以后我来帮京梅补课吧。”
“那太好了,我一直担心小梅落下课,以后会影响学习成绩,有晓晓这话,阿姨就放心了。”
“谢谢你,晓晓。”
徐京梅也赶忙道谢。
不得不说,徐京梅母亲的手艺,要比乔晓晓母亲好,石山一边吃,一边在心里比较着。突然发现乔晓晓似笑非笑地看了自己一眼,石山赶紧收拾心情,低头吃菜。石山很奇怪,怎么自己心里但凡有些想法,总会引起乔晓晓的注意呢?虽然听说女人有第六感,可是乔晓晓的第六感也太敏锐了些。
“石山,菜好吃吗?”
“阿姨的手艺真好,真好吃。”
乔晓晓也点头附和着。
“好吃就多吃点,这次多亏了你。”
“阿姨,其实不是我的本事,是一位高人临时教给我的,用后就不灵了。”
徐母认真地看着石山,觉得石山不像是在谦虚,试探着问道:
“石山,能不能告诉阿姨,那位高人住在哪里,阿姨想去谢谢人家。”
“阿姨,那位高人说了,不必要去谢他。等阿姨好了之后,到城南的三清观上柱香就行。”
在A城城南的青龙山上,有一座三清道观,石山虽然没去过,却是听说过,自然徐母也是知道的。见石山不想告诉她,徐母也没再紧着问。
饭后两人告辞出来,徐京梅一直把两人送出小区门口,看着石山骑车驮着乔晓晓走远了,还痴痴地站在原地。
乔晓晓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取笑石山道:
“京梅还在看着你呢,你怎么不回头看看?”
“是在看你。”
“现在就去见刘爷爷吗?”
“不知道怎么了,感觉有些累,要不我们改天再去吧?”
乔晓晓听石山这样说,心想也许是刚才施法的时候累着了,便让石山停下自信车,自己骑着,让石山坐在后座上,朝城西的焚化厂而去。石山现在虽然不用再握着拳头,坐在后座上,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环住乔晓晓的纤腰。乔晓晓只当没感觉到,自顾自骑着自信车,穿行在人流中。一直到来到城外,行人稀少的路上,才对石山说:
“现在还累吗?”
“更累了。”
说着话,石山还故意把脑袋靠到乔晓晓的后背上。
“无赖。”
乔晓晓娇嗔一声,却引来石山嘿嘿的笑声。从城里到焚化厂是一路爬坡的,没走多久,骑车的乔晓晓早就气喘吁吁了。石山赶忙跳下来,接过自行车,让乔晓晓坐在后面。见乔晓晓并没有和往常一样搂着自己的腰,石山向后伸出一只手,抓住乔晓晓的手,往前拉了拉。
“不让你占便宜。”
听乔晓晓带着笑意的话,石山装作赖皮的样子回了一句:
“俺就愿意吃亏。”
乔晓晓咯咯娇笑着,伸手环上石山的腰,脑袋顺势靠在石山后背上。同时,用玩味的语气问道:
“刚才你怎么不说替徐京梅补课呢?”
“有晓晓在,一切自然都听晓晓的安排。”
“真心话?”
“当然。”
“我会记一辈子的。”
“一辈子够吗?”
两人说着说着,都没有了动静,心中充满了初恋的甜蜜。
等来到焚化厂门口,刚好看到刘伟秀正坐在门前的太阳下,石山停下自信车,两人来到跟前,把上午的情况讲了一边。
“刘爷爷,那条蛇跑哪去了?”
乔晓晓难耐心中好奇,等石山讲完,忙不迭地问道。
“被我收起来了。那条蛇虽然修炼了两百多年,却还没开启灵智,这次尽管俯到人身上,好在并没有酿成大错,尚罪不至死。”
“这样啊,我还以为被它给跑了呢。”
“石山,以后还是尽量少招揽这样的事情,一是会影响你学习,二是万一传了出去,后果三哥应该给你讲过。”
石山点点头。
“爷爷说过,这次也是碰巧,同学一周没上课,我们就到家里去看看,不想碰上这样的事情。”
“要是没啥事,你们早点回去吧,这里也不是个玩场。”
石山和乔晓晓和刘伟秀告别后,骑车返回城里。先把乔晓晓送到楼下,乔晓晓见石山放下自行车要走,就问道:
“不跟我上去坐坐?”
“不去了吧,你今晚不去给徐京梅补课吗?”
“对了,我差点忘记了,要不一块去吧,反正你回学校也没什么事情。”
石山想想,的确回去也没什么事情,就点点头。跟着乔晓晓来到楼上,刚打开门,就发现本应该在班上的,乔晓晓的妈妈竟然在家里。
“阿姨好。”
“石山来了,进来坐吧。”
石山突然感觉乔晓晓妈妈的语气有些淡淡的,心里有些不大自然起来。
“阿姨,我就不进去了,晓晓要去同学家给同学补课,让我送她过去,我到楼下等着就行。”
说着,也不看乔晓晓的眼睛,直接转身朝楼下走去。刚转过身来,就听身后的房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石山来到楼下,心里一直忐忑着,唯恐乔晓晓的妈妈会为难乔晓晓。焦急地等待了有半个小时,乔晓晓才走下来。石山看乔晓晓的眼睛,明显有哭过的痕迹。
“晓晓?”
“走吧,路上说。”
石山骑车带着乔晓晓,走出小区大门后,乔晓晓才说:
“我们去西山的时候,刚巧被妈妈的一位同事看到了,给妈妈说,我和一位男同学到荒山野地玩。”
“晓晓,其实最近我们走的太近了些,难免会引起你父母的疑心。以后,还是少一些来往吧。”
石山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于是轻声劝着乔晓晓。
“石山,你什么意思,是不是不想和我交往了?”
“不是,不是,晓晓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们减少些来往,省的你父母担心。”
“哼,就允许他们高中时……”
乔晓晓本想说,就兴父母高中时谈恋爱,到自己这里就不行了。最终还是没好意思说出来。
两个人来到徐京梅家,见徐京梅的爸爸爷爷也都在,石山和乔晓晓对徐京梅家人问好后,就来到徐京梅房间开始帮她补课。徐京梅自然也看出乔晓晓像是刚刚哭过,就问道:
“晓晓怎么了,石山欺负你了?”
说着话,还抬眼看着石山。
“哪有,是刚才在路上被沙子眯了眼。”
乔晓晓在帮徐京梅补课,石山坐在一边的床沿上,随手拿起一本书,见书名竟然是《周公解梦》。石山有些好奇地翻看着。徐京梅也看见石山在看她的《周公解梦》,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石山和乔晓晓解释道:
“是爸爸给我买来的。不知道这么了,最近总是做梦,而且那些梦不仅离奇,还清晰得很。”
“不是**吧?”
乔晓晓趴在徐京梅耳朵边,轻声嘀咕了一句。把徐京梅逗得面红耳赤的同时,乔晓晓也觉得这话说的唐突了些,也跟着脸红起来。让旁边的石山看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禁开口问道:
“你们在说什么呢?”
“去,没你的事。”
两个女孩子也不敢看石山,都低下头去,一教一学,认真补习起来。一直到徐京梅家要吃晚饭,石山和乔晓晓才谢绝徐家的挽留,告辞离开。石山只是把乔晓晓送到小区门口,留下自行车,一个人走回学校去。
尽管上次石山让胡筝开学那天,把林宜欣六女送回来,不过那天只是胡筝一个人过来,告诉石山说,六女想在古墓中多待几天,好多练习一下阵法。直到今天,石山回到学校,才看见胡筝从防空洞那里迅速跑过来,把阴魂袋教给石山后,再次转身进入校园的黑影中,消失不见。
这一天,石山骑自行车走了不少路,难免会感到疲乏,所以早早就睡下了。只是,刚睡到半夜,石山就被梦中的景象给惊醒了。醒来的石山,泪水打湿了枕头不说,嘴里还一连声哽咽地叫着:
“小梅,小梅,小梅。”
;
周日早晨八点,石山和乔晓晓如约来到徐京梅家的楼下,见人来人往的,两人不好上去,就在小区转悠了一会,快到中午的时候,见人少了点,才来到徐京梅家里。
房门并没有关上,里面还坐着几个人,看样子应该是徐京梅家的亲戚。两个人走进房中,徐京梅的爸爸和爷爷是认识石山和乔晓晓的,赶忙请两人坐下。乔晓晓见没有徐京梅,就开口问道:
“爷爷,叔叔,京梅呢?”
“在房间躺着呢,刚好你们来了,进去劝劝小梅这孩子吧。”
徐京梅的爷爷十分心疼地说道。
乔晓晓和石山来到徐京梅房中,见徐京梅躺在床上,两只眼睛哭得都红肿了,正无神地歪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对面的墙壁。看见两人进来,意思是起身下床,不想刚坐起来一点,又无力地躺了回去。
“小梅,人死不能复生,别伤了身子。”
乔晓晓看见徐京梅脸上露出不正常的红色,急忙伸手摸了一下,嘴里不由啊呀一声。
“小梅怎么烧的这么厉害?”
外面徐京梅的爷爷和爸爸听见,急忙走了进来,伸手一试,果然徐京梅正在发高烧。因家里还有来吊唁的亲戚,徐京梅的爸爸和爷爷一时无法脱身,石山赶忙说道:
“爷爷,叔叔,你们在家招呼客人,我俩送京梅去医院吧。”
顾不得其他,石山弯腰把徐京梅抱起来,就朝楼下走。乔晓晓跟在后面,徐京梅的爸爸也送到楼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些钱,硬塞到乔晓晓手里,说道:
“麻烦你们送小梅先去,我回头就来。”
石山直把徐京梅抱到街上,拦住一辆出租车,把徐京梅送进A城第一医院急诊室。大夫简单检查了一下,就给徐京梅输上液,对石山和乔晓晓说:
“等输完液,退了烧,再仔细检查吧。”
因到了午饭时间,烧得迷迷糊糊的徐京梅自然没什么胃口,乔晓晓也不想吃,只是担心石山害饿,就对石山说:
“我在这里陪着小梅,你去买点吃的吧。”
“你饿吗?想吃什么,我去买。”
乔晓晓摇摇头,石山也说道:
“我也不饿,要不等京梅退了烧,我们一起去吃吧。”
一瓶点滴,直打了近两个钟头,徐京梅许是过于劳累,竟然躺在急诊室的小床上睡着了。两个人也没惊动她,就陪在急诊室里。直到这时候,徐京梅的爸爸才匆匆赶来。试了试熟睡中徐京梅的体温,感觉烧已经退了,才长舒口气,对石山和乔晓晓连声道谢。
“叔叔回家照顾客人吧,由我们在这里陪着小梅就行。”
“怎么能总麻烦你们,还没吃饭吧。我在这里陪一会,你们快去吃点东西吧。”
说着,又拿出点钱来,递给石山。石山没有去接,反而是乔晓晓把剩下的钱还给了徐京梅的爸爸。见徐京梅爸爸说的坚决,石山和乔晓晓走出急诊室,来到门诊楼的走廊里。
“石山怎么办?小梅又是悲痛,又是劳累,就是退了烧,身体一时半会也恢复不过来。”
石山哪里有什么好主意,只是看着乔晓晓。
“要不我回家和爸妈说一声,来陪小梅几天吧?”
石山看着眼睛里隐隐含着泪花的乔晓晓,不由欣慰地点点头。
“那我现在就回去,今天是星期天,爸妈刚好在家里。”
“我送送你。”
石山骑车把乔晓晓送到小区门口,等在外面。过了不大一会,乔晓晓就带着个小双肩包走出来。
“走吧。”
“同意了?”
“妈妈不是很同意,不过爸爸站在我这边。”
石山骑车带着乔晓晓来到医院,见急诊室里已经没有了徐京梅的身影,四处找了找,才在内科门诊处见到徐京梅父女俩。
“小梅,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已经不怎么烧了,大夫说明天还要打一针。”
转头,徐京梅又看着石山说:
“这次又麻烦你俩了。”
乔晓晓本想说,石山抱着你的时候可有劲头了,一想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改口说道:
“小梅就不要客气了,我刚才回家一趟,收拾了些随身的东西,今晚到你家睡,你不会赶我走吧?”
徐京梅自然明白乔晓晓的心意,这个时候,徐京梅也特别想有个人陪着自己,心里暖暖的,也酸酸的,不由落下泪来。倒是旁边徐京梅的爸爸,有些过意不去地说道:
“真是难为你们了,有你们陪着小梅,我总算可以放心了。”
经过一番检查,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只不过是因伤心和劳累,才导致徐京梅生病。开了些药,四个人便返回徐京梅的家。看天色已晚,石山嘱咐了两人几句,没有留下来吃晚饭,就返回学校去了。
石山离开后,乔晓晓因徐京梅身体不好,家里又没有其他女人在,便亲自下厨,做了顿晚饭。让徐京梅的爸爸和爷爷感激的不得了。吃过晚饭,两个女孩子回到徐京梅房间,并没有急着给徐京梅补课,而是嘀嘀咕咕说了半天话。为了让徐京梅从母亲的亡故中分心出来,乔晓晓便给她讲寒假期间,在石山老家的见闻。尤其是果园冬天的景色,让乔晓晓给讲的真如同仙境一般。徐京梅一直饶有兴趣地听着,不过,心里却一直酸酸的。尤其是联想到最近的梦境,徐京梅总觉得那梦是真的,是曾经发生的,自己前世的事情。
“上午看见石山抱你下楼,让我想起读初二那年学校开运动会的事情。”
“怎么了?”
“我当时报名参加八百米赛跑,还不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晕倒了。说来也巧,刚好晕倒在石山的脚下。后来听同学们说,那家伙抱起我来就跑,竟然一气抱着我,把我送到了校卫生室。”
乔晓晓的话,不仅勾起徐京梅的回忆。那次自己生病住院,因看月亮时,突然感到眼睛刺痛,一阵晕眩,差点摔倒在地,也是被石山抱在了怀里。
“晓晓是不是喜欢石山?”
听出徐京梅语气中有些别的味道,乔晓晓看着徐京梅的眼睛,轻声问道:
“小梅是不是也喜欢石山?”
“以前并没有想,只是……”
“只是什么?”
徐京梅发觉自己失口时,已经晚了。听乔晓晓反问了一句,不由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乔晓晓的眼睛。徐京梅喜欢石山,乔晓晓早已从徐京梅的眼神中看了出来,今天听徐京梅如此一说,乔晓晓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一时间,乔晓晓的心里,也有些乱了起来。
“晓晓,不是你想的那样。”
为了掩盖自己刚才的失口,徐京梅便把近来有关石山的梦境,捡一些能说的细节,慢慢对乔晓晓讲了出来。
“小梅,不会是真的吧?”
乔晓晓越听心里越紧张,虽然知道徐京梅是在讲自己的梦境,可是总觉得那梦境如同真的一样,心里就感觉石山像是要被抢走一样的不舒服。
“当然不是真的,是我最近总在做的一个梦。”
“应该不止这些吧?”
乔晓晓虽然不想听到一些自己不喜欢的细节,却又实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就这些,没有别的了。”
“嘻嘻,小梅撒谎的时候真可爱。”
被乔晓晓一句话说破,徐京梅再次害羞地低下头去。
“怪不得上次我那样一说,小梅便面红耳赤起来。”
“晓晓?!”
听乔晓晓如此说,徐京梅自然想起上次乔晓晓说自己是不是做**的话,急的徐京梅直跺脚。
“好了,好了,亲爱的小梅。故意逗你的,现在好了,可以开始补习功课了。”
;
翻来覆去想了大半夜,石山终于决定,接下来要强身健体,不仅要有自保能力,而且当身边的人受到威胁时,也能挺身而出,保护他们的安全。
早晨,石山第一次周日没有睡懒觉,早早爬起来,到后操场跑步去了。边跑,心里边合计。只是跑步怕是不行,身体强壮了,只能是抗击打的能力增强,真要遇到昨晚的事情,总不能只是挨打吧?要想有还手之力,就必须学武术,或者搏击,这对石山来说有些难了。不论武术,还是搏击,都是需要师傅的,这可不像课本上的知识,靠自学也能学个差不多。
师傅?哪里去找师傅?
“石山。”
听到喊声,石山猛抬头,见乔晓晓和徐京梅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后操场。
“你们怎么来了?”
“身体好了吗,石山?”
“只是挨了对方三拳两脚,并没什么大碍。”
徐京梅今天的语气格外温柔,反而让石山有些不大自然起来,尤其是乔晓晓正看着自己呢。
“石山,我好像记得这个时候,应该是某个人还躺在被窝里,今天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
说完,乔晓晓上牙轻咬着下嘴唇,双手抱在胸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的石山。见石山还是穿着上课时穿的衣服,这好像还是石山去年入校时的那身衣服,过去六七个月,许是石山长个子了,衣服略显瘦小,乔晓晓心里不免又有些酸涩。
“我昨晚想了一夜,下定决心要锻炼身体。”
“为什么?”
徐京梅下意识地问了一句,随即就明白过来,脸红红地看了石山一眼,就挪开目光,看向石山身后空荡荡的操场。
“是不是想要保护谁呢?”
乔晓晓似笑非笑地问了一句。
“首先要保护我自己。”
石山可不会去猜两个漂亮女孩子的心事,大咧咧地说道。
三人在后操场溜达一会,乔晓晓对石山和徐京梅说:
“今天到我家去,中午给你们做好吃的。”
石山可不想再见乔妈,刚要开口拒绝,却听乔晓晓说道:
“爸爸开会去了,妈妈单位加班,今天只有我一个人在家。”
石山听乔晓晓如此说,才点头答应下来。
“要不现在就走吧,我有点饿了。”
“是不是还没吃早饭?”
半天没有说话的徐京梅开口问道。
“刚好,我们也每吃,先到街上吃了早饭再去我家,顺便买菜回去。”
三人在乔晓晓家吃过午饭,石山担心被下班回来的乔妈遇上,早早便告辞离开。来到乔晓晓家的小区门口,石山犹豫了一会,徒步朝西山走去。石山是想去问问胡筝,毕竟胡筝是有近五百年道行的狐狸,说不定会知道一些关于练武的常识。同时,每逢周末,林宜欣六女都会到胡筝那里练习阵法,以壮大魂魄中的真阳,石山也想看看她们的阵法习练到什么程度了。
爬到西山山顶时,红日已经西斜,还没等石山站下来欣赏一番,胡筝就从草丛中钻了出来。
“少爷。”
“刚好我有事要问你。”
“少爷请说。”
“我想习武强身,你可有办法?”
胡筝眯缝着小眼想了想,对石山说:
“请少爷到府中稍坐,老奴出去想想办法。”
历来,胡筝都称它住的古墓为府邸。石山随胡筝来到古墓中,见白洁和胡颖正陪着林宜欣六女习练阵法。石山随即替换下白洁,自己亲自做七星阵的枢纽,陪六女练习起来。胡筝送石山来到古墓中,未作停留,马上转身出去了。
石山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因在古墓中并看不到外面的天色。等胡筝回来时,古墓的地上突然出现不少纸张泛黄的书籍。石山走过去一一翻看着。见有拳术,有剑术,有练气的,甚至还有一本房中术。林宜欣六女也跟在石山身边翻看着胡筝带来的书,当看到房中术时,林宜欣脸色一红,并没有伸手去翻,倒是小花并明白什么是房中术,伸手拿起来,随意翻开,一看之下,哄着脸轻轻呸了一声,如同刚才拿的不是书,而是一块烧红的烙铁一样,急忙丢了开去。
石山开始并没注意,当看到小花扔掉那本房中术时,笑眯眯看着小花绯红的脸颊,才猛然想起什么,又转头去看看林宜欣,也是一脸绯红。石山高兴地喊了一声:
“宜欣姐,你们的魂魄竟然凝练到如此程度了?!”
林宜欣六女被石山的喊声吓了一跳,不明所以地相互看了看。当看到小花绯红的脸颊时,林宜欣下意识地伸手摸摸自己的脸,这才明白石山为什么如此惊讶。原来,刚才自己看到房中术时,心里害羞,脸肯定也跟着红了起来,被石山这样一喊,林宜欣才感觉脸上微微有些发热。这可是真正的阴魂无法做到的。
林宜欣的动作,自然吸引了红玉几个,看到林宜欣和小花脸上的那抹绯红,自然也明白了。几个人顿时欣喜如狂,相互拥抱着,又蹦又跳的。
“少爷,几位小姐自从练习七星阵法和三才阵后,魂魄凝练的速度非常快。估计再练上一两年,应该就能外出行走了。”
石山明白胡筝的意思,所谓的外出行走,就是到街道上的人群中行走,也不会被人看出异样来。石山也替六女高兴。
“石山,也要谢谢胡筝的酒。”
林宜欣的一句话提醒了石山,自从寒假时答应把那十坛酒卖给胡筝,之后就再没听胡筝提起过。听了林宜欣的话,石山转头看着胡筝。
“少爷,老奴连一坛都没舍得喝完,还有九坛半呢。要是少爷需要,拿去就是。”
石山听胡筝说的大方,可是从它拿紧紧眯缝起的小眼睛上,石山还是看出来胡筝的不舍。
“当初既然答应了你,自然不会再要回来。以后你只要让她们多闻闻就行。”
“多谢少爷,不用少爷吩咐,六位小姐想什么时候闻都没问题。回头少爷也带一坛回去,练武的时候少喝点,会起到舒筋活血的作用。”
“对了胡筝,这些书都是从哪里找来的?”
“别的墓葬中。”
胡筝说的很随意,似乎进入墓穴是家常便饭一样。
“你不会把周边的墓穴都搜刮遍了吧?”
“好像没有遗漏了。”
胡筝煞有介事的想了想,才这样说道。
“抽空把那里面的好东西都弄过来,让宜欣姐看看。”
石山知道,古墓中自然少不了古董,甚至金银之类的随葬品。说完,石山收起地上的书籍,只是从中检出一本拳术和剑术,交给胡筝说:
“把这两本给我弄个抄本,原本都收藏好,不要弄坏了。”
“是,少爷。明天一早老奴就给少爷送过去。”
石山估计时间不早了,就离开古墓,回到学校时,早已是八点多。因耽误了晚饭时间,石山只好饿着肚子睡觉了。
“石山哥怎么突然想起来要练武了呢?”
石山躺下后,脑子里传来红玉的声音。
石山并没有隐瞒,把昨天晚上看电影时发生的事情,给六女讲了一遍。
“真是过分。”
林宜欣气哼哼地说了一句。
“石山哥,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到古墓去了,还是天天跟着你吧。”
这还是小花第一次主动和石山说话。
“那可不成,你们的首要任务是,抓紧凝练魂魄,争取早日可以自由自在的在外行走。”
;
第二天一早,胡筝就把石山选好的两本书的抄本送了过来。从此之后,一早一晚,早晨则是在学校早操前,晚上则是下晚自习之后,石山都要到后操场,先是按照拳术中的招式习练半个小时。
有句俗话叫: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这个道理石山还是知道的,为了练出来的招式不至于是花拳绣腿,石山也练习一些基本功,诸如站马步,丁字步,弓步等等。因为没有师傅,石山只能自己摸索。自从天天早晚各锻炼半个小时,石山的饭量倒是日益见长。好在石山手里还有去年卖茶汤面剩下的钱,已经不用再挨饿了。
又是一个周末,中午放学时,徐京梅找到石山和乔晓晓,对两人说道:
“爸爸和爷爷昨天让请你们到家里一趟,说是要好好感谢你们俩一番。”
“小梅,我们还用来这一套啊?再说,我才不去你家几天啊?”
从徐母去世满一个月后,徐京梅已经从悲伤中逐渐走了出来,乔晓晓也就没再去陪她。乔晓晓说完,转头去看石山。
“晓晓说得对,京梅我们之间不用这些。再说我们也没做什么,值不当的谢。”
“可是爸爸和爷爷再三叮嘱,今天一定要请你们过去。你们还是跟我去吧,不然回家不好和爸爸爷爷交代。”
石山和乔晓晓对视一眼,见徐京梅的确有些为难,就答应下来。
“要不,小梅你先回家,我和石山稍后就到。”
“我们还是一起吧。”
徐京梅猜测得到,乔晓晓是想买礼物,所以坚持和两人一起走。没办法,两人只好跟着徐京梅一起来到她家里。果然,徐父,还有徐京梅的爷爷都等在家中,而且,桌子上早已摆好一大桌菜。
“我担心小梅请不到你俩,刚想下楼去看看呢。”
徐父一边说着,一边热情地把石山和乔晓晓让到客厅里。徐京梅放下书包,就去沏茶。
“听小梅说,你也是从二十一中来的?”
徐京梅的爷爷问石山。
“是的,爷爷。初一的时候,我和京梅还是同桌呢。”
“小梅可是说了,初中时就得到过你的帮助。这次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又多亏你俩陪着小梅,真是太感谢你们了。”
“爷爷太见外了,同学之间相互帮助是应该的。再说,我们也没做什么。”
“就是请你们到家吃顿饭,也不是什么好饭菜。我也是想见见你们,有句话想和你俩商量商量。”
“爷爷有话只管吩咐就是。”
“是这样,小梅妈妈刚去世,家里就她一个女孩子,也没个人陪她说说话,你俩要是有时间,就多陪陪小梅。”
“这个请爷爷放心,本来我们初中就是同学,高中又是同学,自会相互关照的。”
“是啊,爷爷。我家离你们也不远,前段时间小梅也去住过,以后要是小梅愿意,就常到我家去住几天。我也会经常过来陪小梅的。”
“那就好,那就好。”
一会,在徐父和徐京梅爷爷招待下,石山和乔晓晓饱饱的吃了一顿,才一起告辞离开。
“接下来你去干啥?”
“回学校练武。”
乔晓晓听石山这样说,伸手拉起石山的一直胳膊,用力捏了捏。煞有介事地说道:
“好像长些肌肉了。”
“才练了不到一个月,哪有那么快?”
“石山,明天是三月三,三清观庙会,我们一起去玩吧?”
“你妈妈同意吗?”
“我们偷偷地去,要不叫上小梅,这样妈妈就不会说什么了。”
“那你先联系一下京梅,我等信好了。”
“好,要是去的话,明天早晨我们去学校找你,不准乱跑。”
石山笑着点点头。把乔晓晓送到小区门口,石山就回学校去了。周六晚上不用上自习,同宿舍的同学又都回家了。石山一个人在宿舍里坐了会,感觉有些无聊,刚要起身到后操场去,突然脑海里传来林宜欣的声音:
“石山,发什么呆呢?”
“宜欣姐,你们怎么没去西山?”
“不是怕你再遇到意外,我们商量了一下,以后夜里去,早晨回来。”
“哦,这样也好。”
石山随手把六女放出来,逐一看看他们的脸,虽然现在是下午,太阳还高高的,不过,林宜欣六人的脸已经不像最初时那样,只能隐约看到一个轮廓。而是非常清晰,甚至连一些细微的表情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可是,宜欣姐,夜里我也需要人陪啊。”
石山腆着脸说道。
林宜欣还是第一次听石山和自己开玩笑,脸上微微一红,却依然盯着石山道:
“你明天去三清观的时候,记得从殿前的香炉中,取些香灰回来。”
“你们不跟我去吗?”
“我们进不去。”
石山看看林宜欣,知道不是在开玩笑,连忙问道:
“为什么?”
“只是感觉那里有股力量,让我们感到恐惧,具体是什么,也不知道。你最好去问问刘爷爷。”
石山听完,犹豫了一会,既然林宜欣这样说,不妨就去问问刘伟秀,反正也好久没有见到他了。石山把六女收进阴魂袋中,随即朝焚化厂走去。
“石山来了,屋里坐吧。”
“刘爷爷,明天我想去三清观玩,听林宜欣她们说,那里有股神秘的力量,让她们害怕,爷爷知道那里有什么吗?”
“呵呵,这还要问?一般的寺庙道观,都是有神灵护持的,何况三清观这样的道家圣地。那六位鬼魂,怎么可能进得去呢?”
“我能看见吗?”
“除非神灵愿意,否则你也看不见。”
“爷爷,三清观里有没有会功夫的道士?”
“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想学武。”
刘伟秀看着石山老半天,似乎想证实石山说的是不是真的。
“怎么突然有这样的想法?”
“爷爷说,那些法术不能对普通人用,所以我想学点能够自保的本领。”
“你要真想学的话,我倒是认识三清观的清德观主。你去的时候,找他问问就是。”
周日早晨,石山依旧来到后操场跑跑步,压压腿,站站桩,或者从那本拳术书中学些招式。七点半回宿舍吃过早饭,乔晓晓和徐京梅就来了。
“石山,趁早晨凉快现在就走吧,不然一会太阳升起来,晒得慌。”
“两位美女不到小生寒舍坐坐了?”
“噗嗤。”
“一夜未见,石山是不是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怎么变酸了呢?”
去三清观的路上,三人说说笑笑,石山骑车带着乔晓晓,徐京梅独自骑一辆车。越是接近青龙山,路上的行人越多,看样子都是到三清观赶庙会的人,等三人来到山下时,上山的道路上,竟然密密麻麻都是人。
“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早知道这么拥挤,就不来了。”
乔晓晓和徐京梅看着眼前涌动的人流,很失望地说着。
“庙会都这样,有趁此来上香的,有来做买卖的,也有来买东西的,有来看热闹的,人自然会多。还有,小偷也不少,你俩可仔细点。”
三人随着人流来到山顶的三清观门口时,乔晓晓和徐京梅早已是一身的汗,石山到没觉得怎么样。
“要不我们到后面看看,刘爷爷说他认识观里的清德道长,我们去找找看。”
绕过三清观正门前拥挤的人群,三人来到三清观后面,见这里也有一个小门,便走了进去。刚进去,迎面走来一位五十多岁的老道士,对三人问道:
“三位因何到此?”
“道长,我们是来找清德道长的。”
“找我?”
石山一听,眼前之人就是清德,赶忙抱拳施礼,这还是在焚化厂,刘伟秀教给石山的。右手握拳,左手覆于右拳之上,起于膝盖处,至于双眉间。
“是焚化厂的刘爷爷让我们来找道长的。”
“无量观。请里面说话。”
清德这才单手屈肘立起,还了石山一礼。等跟着清德来到一个房间后,清德才问道:
“小道友和刘道友是何关系?”
“刘爷爷和我爷爷是旧交。”
“也是天师教中人?”
“这个我不知道。”
“找我何事?”
“道长,我想学武。”
石山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明了来历。
“看你们还都是学生吧?不好好读书,怎么想着练武呢?”
“我练武不过是为了强身健体,只是利用学习之余的时间,并不会耽误学习的。”
听石山这样说,清德仔细看了看石山,还煞有介事地摸了摸石山的胳膊腿。
“想跟我练武也不是不行,不过,三清观的武技向来不外传的。”
清德的话,让石山感觉有些迷糊,既然能跟他练武,怎么又不外传呢?
“除非你也加入三清观。”
“不行。”
一边的乔晓晓一听要石山当道士,马上开口反对。
“哈哈,你们误会了。加入三清观未必一定要出家。道士也分两种,小道友加入三清观只是做一名火居道士,如此以来既可以跟我学武,又不必出家,岂不是一举两得。”
石山三人在房间坐了一会,总觉得清德不像个出家人,不论谈吐,还是行动举止,都和普通人无异。甚至石山试探着和他讲些道家的见闻,给石山的感觉,甚至还没有石山理解的透彻。尽管石山心中狐疑,不过因为是刘爷爷介绍的,石山还是决定先跟清德道长学上一段时间再说。
“道长,还有一事相求。”
“说来听听。”
“我需要一点大殿里香炉中的香灰。”
清德看看石山,并没有询问用途,伸手从身后的一张桌子中,取出一个小纸包,递给石山。
“拿去吧,这可是我早年收起来的,所剩不多了。”
这是石山没有想到的,想不到这个清德还有收藏香灰的嗜好。
;
“道长,做火居道士,有什么讲究吗?”
“自然是有条件的。首先要有个小小的仪式,不过,在举行这个仪式前,需要你把整篇《道德经》背下来。”
“不需要穿道袍吧?”
乔晓晓还是不放心,听清德如此对石山说,不由开口问道。
“随自己心愿,想穿就穿,不想穿就不穿。”
“是不是我什么时候能够背诵《道德经》了,就可以来此跟道长习武了?”
“是的。”
“那我下周六下午来可好?”
石山和清德商量好后,三人便告辞出来。
“石山,你真要做道士?”
“清德道长说了,只是火居道士,不用出家的。”
乔晓晓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只是不好过分阻拦石山。一直没有开口的徐京梅却说道:
“晓晓,我爷爷也是三清观的火居道士,什么都不影响的。”
“你爷爷?”
“是啊,自从搬到A城之后,爷爷时常到三清观来,一来二去和观主熟悉了,就做了火居道士。”
石山要当火居道士的事,让乔晓晓心里乱糟糟的,一时没有了游玩的兴致。离开三清观后门,三人走到一处树荫下小憩了一会,就下山回城,石山回学校,二女也各自回家了。
石山回到宿舍,随手掏出清德给的香灰,放到床上,刚要打开阴魂袋放六女出来,不想脑好中传来林宜欣慌张的声音:
“石山,别放我们出来。”
石山还是第一次听到林宜欣用这样的口气说话。向来林宜欣都是温婉有余,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又略带一丝羞涩。
“宜欣姐,怎么了?”
“你这香灰是从哪里得来的?”
“是三清观的清德道长收集的积年的香灰。”
“石山,这香灰可不得了。不仅浸透了道家的法力,还经过道行高深之人的祭炼。别说这么一包了,就是一星半点,我们也消受不起。”
一包小小的香灰,有这么厉害?石山心里嘀咕着,再次问道:
“宜欣姐,你要香灰干什么?”
“我们想借助香灰上附着的法力,一是可以增加魂魄中的真阳,二是可以帮助我们更快地凝炼魂魄。没想到你竟然能得到浸透如此法力的香灰。”
“宜欣姐,这些香灰没用吗?”
“怎会没用?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东西。”
“宜欣姐不是怕上面的法力吗,怎么用?”
“石山,你带着香灰和我们到胡筝那里去。到那里后,就有办法了。”
六女有所求,石山自然不会耽搁。午饭都没顾上吃,便来到西山古墓,胡筝所谓的府邸中。
“少爷,你身上带着什么?”
胡筝三个也怕石山身上的香灰,始终保持和石山有两三步远的距离。
“是来自三清殿正殿前香炉中的香灰。”
“怕不是那么简单。这些香灰应该有高人祭炼过,不然不会让老奴也心升恐惧。”
“宜欣姐,接下来该如何做?”
石山想不到一包小小的香灰,连修炼多年的胡筝都不敢接近。
“让胡筝隔出一个小空间来,弟弟在里面撒上一丁点香灰,我们姐妹六个要沐浴。”
什么?!石山有些没听明白。阴魂也要沐浴,而且还是洗香灰澡,这让石山感到万分惊奇。
“少爷,刘老爷来了。”
胡筝突然对石山说道。
等胡筝把刘伟秀迎进来后,刘伟秀开口就说:
“你们的胆子也太大了,是不是不想活了?”
石山不明白刘伟秀是说的谁,见刘伟秀盯着石山手中的香灰包,便递了上去。刘伟秀并没有接,只是对石山说:
“这个清德,明明知道你要香灰是做什么,竟然什么都不说就给了你。”
石山更听不明白了。
“我多次问清德要,他都推说没有了。你可知道,这些香灰是在那场运动前,清德收集起来的。是几百年下来,三清殿正殿内香炉中积攒的灰底。清德没事的时候,还亲自祭炼过,岂是这几个小阴魂能够承受得了的?”
“那该怎么办,刘爷爷。”
刘伟秀看着石山手中的香灰包,又看看胡筝三个,以及石山身上的阴魂袋,点点头说道:
“他们算是托你的福了,不知那个清德到底看上你什么了,竟然给你如此好东西。你爷爷传给你的口诀中,是不是有一段关于炼化法器上法力的?”
石山点点头。
“现在你应该能够使用那个法术了。你先把这包香灰炼化,炼化到上面的法力你能自由掌控时,才可以让他们使用。”
“可是,刘爷爷,我没感觉香灰上有法力啊?”
石山为难地看着手中的香灰包。
“你爷爷难道没有告诉你,有阴阳眼的人,只要不打开阴阳眼,就如同普通人一样?”
石山摇摇头。
“是不是我使用法术时,也要打开阴阳眼?”
“当然。”
当石山睁开阴阳眼时,蓦然发现手中的香灰包发出青色的光芒,那些光芒照在自己身上,感觉特别的舒服。石山竟然当着刘伟秀的面,舒服地伸了伸懒腰,脸上也是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样。
刘伟秀看了看石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
“我走了。”
说完,转身就离开了。刘伟秀走后,石山才来到座位上坐下,开始安装爷爷传授的口诀中,关于炼化法器上法力的那段,来炼化香灰包上的法力。随着石山的炼化,香灰包上青色的光芒,逐渐凝实起来,炼化到最后,竟然变成一个拳头大小的光团,把那包香灰包在中间。随着石山的意念,那个光团可以随意改变成石山心中所想的形状。石山尝试着从中分离出一丝,果然,如同头发丝一样的一根光线,渐渐从光团中析出。石山心念一动,那一丝光线迅速缠绕到石山的手指上。
“宜欣姐,你们可以出来了。”
有石山对香灰包的掌控,那上面的青色光线自然照射不到林宜欣和红玉她们。就是胡筝三个也敢靠近石山了。石山看着胡筝滴溜溜乱转的小眼睛,笑眯眯地问道:
“胡筝,你也想要?”
“少爷,这上面的法力,也能帮助老奴修炼。”
“这样吧,每个周日我给你们留下这样一丝,让你们吸收炼化。直到你们不在惧怕上面的法力为止。”
说到这里,石山突然想,下次再去三清观一定要跟清德多要点才行,不然,万一哪天用光了,就没地方淘换了。
有石山的操控,六女,以及胡筝、白洁、胡颖三个不用再小心翼翼,都盘坐在古墓中,慢慢吸收那一丝法力的青色光线。到光线减小到只剩下一半的时候,石山觉得应该没什么危险了,才离开古墓回到学校。这时已经是傍晚时分,石山赶紧吃了晚饭,就到后操场锻炼去了。
周一上午的课间,石山到图书馆借来一本《道德经》,一有时间,就背诵一段,毕竟答应清德周六要到三清观去的。对于石山来说,背诵五千字的《道德经》不算什么,没用两天,就基本背诵下来。只是想要理解其中的含义,却不是石山能够做到的。
从周一到周二,石山的业余时间都用来背诵《道德经》了,到周三基本背下来时,才突然想起,竟然两天没看见乔晓晓了,不由有些疑惑。到课间操的时候,石山站在走廊门口等着乔晓晓,看见乔晓晓走过,石山刚要上前说话,乔晓晓却转身躲开了。
“晓晓。”
石山紧走几步,追上她,轻轻叫了一声。
“都要去做道士了,还来找我做什么?”
石山想不到乔晓晓是为这事生气,因周围都是同学,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劝说,尴尬地抬手挠了挠后脑勺,看到不远处的徐京梅正看着他抿嘴偷笑,赶紧送过去一个求助的眼神。徐京梅笑眯眯地走过来,拉着乔晓晓的胳膊,低声说道:
“晓晓,要不周六我们也去三清观当道姑去得了。”
徐京梅一句话,说的乔晓晓轻轻咬住嘴唇,丢给石山一个白眼,两个女孩子脑袋凑到一起,低声说笑着,从石山身边走进教学楼里去了。
果然,周六放学时,乔晓晓和徐京梅一起站在走廊里等着石山。
“石山,你现在就去,还是吃过午饭再走?”
乔晓晓看着石山没有说话,徐京梅开口问了一句。
“中午我请你们吃饭,饭后一起去,好吗?”
见乔晓晓和徐京梅转身去骑自行车,石山赶紧跟上去。接过乔晓晓手中的车把,跨上去,感觉乔晓晓已经做好,才和徐京梅一前一后朝校外骑去。
再次来到三清观,因庙会已经结束,又刚好是午后时间,道观里十分清净。很容易就找到清德,三人上前打过招呼,清德问石山:
“都背下来了?”
“背下来了。”
“跟我来吧。”
清德直接领石山来到正殿,让石山跪在三清塑像前的蒲团上,行了三叩九拜的大礼。之后,让石山对着三清塑像背诵了一遍《道德经》,清德也对着塑像扣头行礼,并低声默诵了片刻,才对石山说:
“可以了。”
一直在殿门口观看的乔晓晓,见清德并没有教给石山什么清规戒律,紧张的心情才放松下来。
“你今天就先回去,以后每个周六过来,在观里住一夜。”
石山也没想到会如此容易,心里记得香灰包的事情,再次开口道:
“道长,那香灰还有吗?”
“殿前的香炉中不是多得的是?”
清德故作糊涂地说道。
“道长,我想再要一包上次的那种。”
“没有了。”
清德留下三个字,扬长而去。
;
从此,石山每个周六,吃过午饭便来到三清观,跟着清德道长习武,傍晚的时候,也会随着观里的道士,一起到大殿上晚课。清德并没有教给石山别的经文,就是石山背诵下来的《道德经》,清德也从没给石山讲解过,只是让他自己去悟。
晚课后,清德再带着石山习武一个时辰,周日早晨时,也是一个时辰,上完早课,就打发石山回城。
转眼便来到四月四号寒食节,一中的学生因为众多,学校并不组织全体学生去扫墓,每个班级只是选三明代表,由学校派遣一位校领导带队去烈士陵园扫墓。第二天就是清明节,高一二班的代表自然是一个班长,两位副班长,没有石山什么事情。上午的语文课上,班主任李小宁对全班同学说:
“今年的期中考试,全市高中用统一的试卷,进行一次全市大比,时间是七八九三天。希望同学们发挥出正常水平,力争考个好成绩出来。明天清明节,除了去参加扫墓的三位同学外,其他人一起到城南的青龙山放松一天。上午八点,大家到青龙山下集合。”
向来期中考试,学校是不组织统一复习的,不过是检查一下,半个学期来教与学的成绩,如今年这样实行统一考试的时候很少。虽然乍一听到这个消息,不少同学都暗暗下决心要好好考,不过,听到明天要去青龙山集体游玩,对于这些每天忙于学习的高中学生来说,还是很雀跃的。一整天下来,都在私下商量,明天带什么东西,到了后玩些什么等事情。
课间操时,石山遇到乔晓晓,说明天他们班要去青龙山游玩一天,乔晓晓告诉石山:
“不是吧,我们班也去。”
“这么巧?不知道别的班级去不去?要是都去,可就壮观了。”
“我去问问小梅,他们班去不去。”
说完乔晓晓就到一班找徐京梅去了。只一会功夫,乔晓晓翻身回来,对依然等着走廊里的石山说:
“小梅说,他们班也去。”
“不会整个高一真的都去青龙山吧?”
“说不定真是这样。”
说完乔晓晓转身要走,只是刚抬脚,又停了下来。
“石山,午饭后你到后操场等我。”
说完,不等石山开口询问为什么,转身轻盈地朝三班的教室走去。
怔怔地看着乔晓晓的纤丽的背影,石山发现,乔晓晓越来越漂亮迷人了。原来脸上略显黑的皮肤,已经变得越来越白皙细腻。身材许是因为长高了的缘故,更显苗条轻盈。一身灰蓝色的衣服,白灰相间的运动鞋,一条马尾辫,随着走动,在脑后微微晃动着。
“叮铃铃,叮铃铃,……”
一连串急促的铃声,把石山惊醒过来,走进教室才发现,老师已经站在讲台上了。
午饭后,石山早早来到后操场,一个人慢慢溜达着,一边猜测着乔晓晓叫自己来这里等她的原因。
“石山。”
“晓晓。”
见乔晓晓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走过来,石山狐疑地看了看。
“给你的。”
乔晓晓走到石山身边,抬起手,把塑料袋送到石山眼前。石山顺手接过来,刚想打开看看,就听乔晓晓说:
“现在不许看,一会到宿舍里再打开。”
“晓晓,里面是什么?”
“一会不就知道了。”
见乔晓晓脸色微红,石山没有再问,而是痴痴地盯着乔晓晓看了半天。
“傻了?”
乔晓晓被石山看得不好意思,轻声说了一句,转身走了。石山慢悠悠跟在乔晓晓身后,来到校园后,知道离上课时间没多久了,便小跑着回到宿舍,迅速拆开塑料袋,发现里面竟然是一身蓝色的运动衫。石山麻利地传到身上试了试,大小刚合适。顿时,石山的心里被甜蜜的感觉充满。
“石山哥,最难消受美人恩,你准备怎么报答人家?”
红玉的声音突兀出现在石山脑海中,石山红着脸,急忙脱下来,重新装进塑料袋中,并把塑料袋压到枕头下面,便慌慌张张朝教室跑去。等第一节课一下课,石山就来到走廊等着乔晓晓,不想乔晓晓没有出来,一连等了三个课间,都没看到乔晓晓,直到放学时,才如愿见到她。
“合身吗?”
“挺合身的。只是,晓晓我不能花你的钱。”
“那你准备怎么办?还给我?”
石山为难地挠挠后脑勺,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要是说把衣服还给乔晓晓,肯定不合适。要是说给她钱,看乔晓晓脸上有些严肃的表情,石山又担心惹她生气。
“怎么不说话了?”
“谢谢晓晓。”
憋了半天,石山最后说了这么一句。乔晓晓看着有些窘态的石山,脸上严肃的表情瞬间变成微笑。
“这还差不多。我回家了,明天上午见。”
走了几步,又回头对石山说:
“记得明天穿上让我看看。”
第二天中午,石山穿上乔晓晓送的崭新的运动衫,来到青龙山下时,果然看到乌压压都是人,显然高一六个班的学生都来了。石山来到二班的队伍中,在人群中寻找半天,才看见对自己微微摆手的乔晓晓。
“石山,什么时候把人家三班的班花勾搭上的?”
正当石山和乔晓晓遥遥对视的时候,耳边传来马西良的声音。
“说什么呢,那么难听?”
“嘿嘿,真有本事。我听说,你好像和一班的徐京梅同学关系也不一般。石山,你可要当心啊,这两位可是我们高一女生中数一数二的人物,好多人惦记着呢。”
“我当心什么?”
“当心触犯众怒。”
“切。”
开始上山时,六个年级都是以班级为单位,并没有乱。只是到山上后不久,就渐渐乱了起来。石山还是那个老习惯,一向不怎么合群,见同学们都兴高采烈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玩,自己则一个人走到僻静处,坐了下来。因人头攒动,石山没有看到乔晓晓的身影,也没有看到徐京梅。就低头看着地上来来往往的一队蚂蚁。
“石山哥,美人来了。”
小花越来越放得开了,五女中除了红玉外,她算是第二个比较活泼的了。石山听到小花的声音,抬头看去,见乔晓晓手里攥着一把鲜花,正朝自己走来。
今天的乔晓晓一改往日灰蓝色的衣衫,而是穿了一身天蓝色T恤,一条白色的马裤,轻盈中又显青春的活力。缓步来到石山身边,并没有在意身后众人的目光,把手中的鲜花递给石山,掏出一块手帕铺在草地上,挨着石山坐下来。
“晓晓。”
“石山。”
“晓晓今天真漂亮。”
“真的吗?”
石山点点头。
“晓晓看看同学们的目光。”
“怎么了?”
虽然乔晓晓装糊涂,石山从她轻咬下唇的举动上,还是看出来乔晓晓心里跟明镜似的。
“我担心他们一拥而上,暴揍我一顿。”
乔晓晓被石山的话逗得低头偷笑起来,半天才止住笑声,低声说道:
“你不是练武了吗,刚好可以试试身手不是?”
说完,看着石山又笑了起来。
“最讨厌班里的几个男生了,整天围着转,和苍蝇一样。”
边说,边朝四处踅摸起来。
“怎么没看到小梅呢?”
乔晓晓刚说完,就见徐京梅从人群中冒出头来,看见石山和乔晓晓在看自己,徐京梅挤出人群,也朝他俩走过来。徐京梅今天没有绑马尾辫,而是让短发披散开,脖子上围了一条丝巾,穿一件牛仔吊带裙,上身是淡黄色长袖体恤,下身则是黑色的紧身裤。脚下一双蓝色的运动鞋,走到乔晓晓和石山身前,没有如往日般坐到乔晓晓身边,而是旋转了石山的另外一侧,坐了下来。
一时间,石山发现,眼前的同学们都朝他们三人看过来。
“你俩要害死我,是不是事先商量好的?”
石山看着地上的蚂蚁,低声埋怨道。
石山的话,不仅没引来两女的歉意,反而引来两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喂,有谁见过两朵鲜花同时插到一堆牛粪上的景致?”
石山被突兀而来的一声吆喝声吸引,抬头一看,见是徐京梅所在一班的男生孙涛,正背对着自己,朝面前的众多同学大声说着。
;
三人都听到了孙涛的话,只是,乔晓晓和徐京梅相视而笑,石山只当没有听到。
“小梅,你怎么也过来了?”
“和你一样。”
徐京梅说完,见乔晓晓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顿觉刚才的话有些失言。乔晓晓过来,一是厌恶那几个总围着转的男同学,再者,就是要当着所有同学的面,表明自己和石山的关系。听徐京梅说和自己是同样的目的,自然心里有想法。
徐京梅连忙解释道:
“班里几个同学总是没话找话的,听多了心烦。”
“刚才石山还说,怕被其他人暴揍一顿,你这一过来,怕是逃不了了。”
谁想,乔晓晓竟然一语成谶。
时间很快来到中午,同学们开始野炊。住校的学生,如石山等人,没有东西可带,只有走校的学生带来了一些吃食。同学们三三两两集中在一起,有带酒精炉的,有带点心的。乔晓晓和徐京梅也带了东西,乔晓晓带的是几个馒头,和咸鸭蛋,徐京梅则带了些橘子和点心。石山见两人就这样吃,连忙阻止道:
“稍等会,我们来烤馒头吃。另外,橘子烤起来吃,味道也是不错的。”
烤馒头石山吃过,烤橘子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刚才只不过是顺嘴而说。
“橘子也能烤着吃?”
徐京梅很惊讶地看着石山问道。石山煞有其事点点头,转身去捡柴火去了。四月初的日子里,山上的枯枝烂叶还是蛮多的。石山为了捡些烧起来没有味道的枯树枝,渐渐来到一处高崖边,下面是一道早已干涸的,满是砾石的河床。
正在石山满头捡柴的时候,一班的徐涛和另外两名男同学也走过来捡柴火。石山不想和他们照面,就故意朝高崖边走了几步。不想徐涛亦步亦趋跟了过来。石山低着头只顾拾柴,并不理会他们。高崖处的坡势并不陡峭,石山捡差不多了,刚要起身离开,突然发现徐涛顺着坡势朝自己滑过来。没有一丝心理准备的石山,登时被徐涛双脚踹倒在地,本就站在高崖边上的石山,瞬间朝高崖下掉落下去。
石山并没有多慌张,他知道,就算掉下去,顶多是磕破点皮,因高崖只有两米多高,不会出什么大事的。谁知,本是平着身子掉落的石山,突然感觉有人在自己腰上扶了一把,登时变成脚下头上的站立姿势。石山顺势微微弯曲一下膝盖,稳稳当当站在干涸的河床上。
“是红玉吗?”
“石山哥怎么那么不小心?是宜欣姐。”
脑海里石山和红玉交流着,眼睛却看着高崖上的徐涛。见徐涛从地上爬起来,连朝下看一眼都懒得做,转身就要离开。其他两位男同学笑眯眯地看了石山一眼,也要跟着徐涛离开。
就在这时,突然好端端站在徐涛,再次摔倒在地,并且迅速朝高崖下滑来。徐涛可不同于石山,石山是自小就在山上长大的,徐涛可是地地道道的城里孩子。慌乱中的徐涛伸出双手想要抓住什么,两只脚也不停地四下乱蹬着,可是身子就是止不住,而且越滑越快,噗通一声就摔了下来。紧接着,另外和徐涛一起的两名男生,也随即摔落下来。顿时,高崖下的河床上传出一声声“哎呦”。
石山微笑着看着三人,下意识弯腰,拍打身上本不存在的灰尘。
“石山。”
几乎是同时听到乔晓晓和徐京梅的喊声,抬头一看,两人已经站在高崖边,关切地看着自己。
“怎么那么不小心?”
乔晓晓埋怨道。
“是被人踹下来的。”
乔晓晓一天,嘴里怒哼了一声,抬脚用力踢着地上的沙土,沙土顺着高崖纷纷落下来,刚好落到还躺在地上嗨哟的徐涛三人身上。
“石山快上来吧,我们不烤馒头了。”
徐京梅喊道。
高崖边的动静,早已引起许多同学的注意,见三五成群的人往这边赶,石山快速从高崖的一侧绕了上去。脑海里却在问红玉:
“是谁把他们拽下来的?”
“我。”
“还有我和吕薇,宜欣姐也帮忙了。”
第一个回答的,石山听出来是小花,第二个回答的是晴丽。
“做得好,谢谢你们,谢谢宜欣姐。”
“都多大了,一点不知道提防别人。”
听到林宜欣的埋怨声,石山讪讪地笑了笑。
“石山,你还过去干什么?”
见石山又要到高崖边上去,乔晓晓急忙喊道。
“柴火都捡好了,拿回去烤馒头吃去。”
石山抱着干树枝,乔晓晓和林宜欣跟在身后,乔晓晓关切地问道:
“刚才摔着哪里了?”
“没有,半空翻了个身,刚好双脚落地。”
石山的话引来乔晓晓和徐京梅不相信的目光,当着徐京梅的面,石山不好把林宜欣她们帮忙的事说出来,只好尴尬地摸摸后脑勺。
“哼,又撒谎。”
两个女孩都知道石山这个习惯,只要石山摸后脑勺,要么是难为情,要么是言不由衷。
三个人点起火堆,把乔晓晓带来的馒头,和徐京梅带来的橘子都放到火上烤着。这时,才看到徐涛三人,在其他同学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过来。经过石山三人身边时,徐涛怒瞪着石山,石山只当没看见,自顾自翻着火堆上的馒头。
“看什么看,把别人踹下去,你们还有理了?”
乔晓晓可不管其他,对着徐涛三人大声问了出来。很多同学对于四个人相继从那处不怎么陡峭的山坡上掉下去都感觉奇怪,听乔晓晓如此一说,才有些明白过来。一定是四个人打闹来着,所以才相互拉扯着摔下去的。不由纷纷看向徐涛三人。
徐涛虽然面上表现的很生气,其实也知道是自己理亏,见大家都看过来,就装着很疼的样子,低头朝前走,不想脚下踩到一块拳头大的圆石上,登时又摔倒在地。这一摔,马上引来所有同学的哄声大笑。
石山连头都没抬,他心里很清楚,肯定又是红玉她们干的。石山这才想起来现在可是大半天,太阳正当中天的时候,林宜欣和红玉已经敢在这个时候出来了?
“宜欣姐,现在可是正午,你们也能出来了?”
“都是你送来的香灰的功劳。所以,大家见你受欺负,都忍不住出手了。”
“还是别闹了,这里可是离三清观很近的。”
见徐涛平白无故又摔了一跤,乔晓晓也若有所悟,回头又见石山正呆呆的样子,心里已经猜出是红玉几个搞得鬼。
“石山?”
石山被乔晓晓唤醒过来,看见对方疑问的眼神,微微点了点头。
“替我谢谢她们。”
乔晓晓低声对石山说道。
“晓晓,谢谢谁?”
不想,这话被旁边正在看徐涛笑话的徐京梅听到了,回身问道。
“回头告诉你,现在不方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