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鞑靼女子的容貌,在这个时代人眼中,或许貌若天仙,但就沈溪的审美标而言就显得平素了些。. M
沈溪家中都是如花美眷,就算没过门的尹文和6曦儿,在沈溪眼里也比这女子好,而且最重要的是沈溪对鞑靼人半点儿好感都欠奉。沈溪心想:“如果在矬子里选择,这女人算是鞑靼女人中出类拔萃的吧?”
女子的目光溪后就有些挪不开了,一直猛盯着佛要把这张年轻俊朗的脸从沈溪那儿抠下来一般,让人感觉有些不适。
沈溪见到这女人,不自觉想到另外一个人……玉娘,二人间有一点相似,就是眼睛会说话,年岁也相仿,甚至连说话的口气也有几分相似,只是如今玉娘见到他多了几分毕恭毕敬,而这女人不管是神情还是言辞,都能让人感觉到一股强势。
“哪位是大明延绥巡抚,沈溪沈大人?”过了好一会儿,女人定了定神,不动声色地问道。
沈溪的亲卫大声喝斥:“混账,沈大人的名讳也是你一蛮子女人可以直呼的吗?”
女人冷笑不已:“吾乃大元使节,见到明朝使节直呼其姓名有何不可?连你们沈大人都没提出反对,你插什么嘴?”
“沈大人,你该好好教训一下你的亲兵了吧?这种不守规矩的家伙,如果在我们草原汗部,会被直接拖出去乱刀剁死!”
沈溪的亲卫一听,吓得脸色一变,头上冷汗直冒。
沈溪微微抬手:“我大明素来讲究以理服人,没有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再者说了,本官名讳不想从番邦之人口中吐出,亲兵之言代表了本官的意思……他替本官说出来,何错之有?”
这个时候,沈溪当然要站在自己人的立场上,这样有利于他稳定军心。
沈溪不可能为了所谓的“尊严”,被人呛上两句就把自己的亲卫拖出去斩,这是令亲者恨仇者快的事情。
女子微微笑道:“沈大人之言,让妾身佩服无比,只是沈大人称呼我元朝乃是番邦,岂是两国邦交应该说出的称呼?”
沈溪哈哈一笑,道:“元朝?也许是在华夏的历史上存在过,但如今已覆灭,只有一群不知天高地厚之人,在草原上称孤道寡,其实不过是一群草原游牧民沐猴而冠……我大明既为正朔,番邦不肯归顺我朝,谈不上邦交,言何礼重?”
二人说话针锋相对,因为沈溪和女子语都奇快无比,旁听的张永稍微有些跟不上节奏。
张永的想法是,这女人好生奇怪,鞑靼派个女人来当使节不说,偏偏言辞还如此犀利,若跟这位脾气火爆的沈大人一言不合,不会当场血溅五步吧?
不行不行!我还是离远点儿好!
女子再次点头,环顾在场对她刀剑相向的士兵,道:“沈大人,不知可否撤去不相干之人,妾身有话,想单独与你谈!”
“既为番邦来使,所谈之事即便不涉邦交也与眼下战事有关,本官乃正人君子,不会做那藏头露尾之事,阁下有什么话尽管明言……当然,你有什么条件也可以开出来,这里是光明正大的说话之地,卫兵负责保护本帅安全,既有番邦人氏在此,恪于职责,他们自不会退去!”沈溪辩解道。
“真是这样吗?”
女子冷笑不已,“你们明朝人一向讲究门面功夫,以往派出使节前往草原,可没有沈大人这般气度。不过,既然沈大人要打开天窗说亮话,那妾身也无需隐藏什么……实不相瞒,妾身本为中原人氏,后为胡人掳劫,身陷敌营,不得已沦落至此!”
这话说出口,沈溪没什么感觉,宛若听了个不靠谱的故事,但周围官兵却感同身受,脸色微微一变,眼中的敌意无形中少了许多。
因为现在土木堡中官兵最担心的就是兵败被俘,届时他们将会成为鞑靼人的奴隶,过上生不如死的生活,而且他们心中隐隐有保护大明黎民百姓的神圣使命,想到这女子原本是明朝人,却被鞑靼人掳走,心中不免产生怜悯。
沈溪笑了笑,道:“所以说,这位姑娘……应该称呼夫人,是吗?这是回来寻亲呢,还是归故乡定居?”
原本严肃的氛围,被沈溪两句话说得瞬间变味,女子把自己说成背井离乡沦为鞑靼人的玩物是多么的悲惨,而沈溪则是用打趣的语气,把女人的可怜说成是衣锦还乡,讽刺意味浓烈。
女子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现沈溪根本不是外表那么幼稚,跟老谋深算的鞑靼国师亦思马因一样难以应付,不得不收起对沈溪的轻视,道:“沈大人,敢问您一句,您可有亲眷被胡人掳走?”
沈溪连想都没想,道:“大明北方边患严重,每到灾荒年草原游牧民族都会寇我边关打草谷,每年都有大量边塞百姓在战争中失散和离落。不过,本官乃江南人士,并不曾有家眷被北寇所掳。”
“阁下称呼胡人,其实不太准确,如今当称之为北寇北夷鞑子……乃我大明宿敌,若明朝子民被鞑子掳劫,气节丢失,就不配称其为大明人!阁下还是说清楚,自己是鞑子,还是我大明人为好!”
女子嘴角微微上挑,显然沈溪的话对她的伤害不轻,当下秀眉蹙了起来:“沈大人这话说得轻巧,我一介小女子,落入胡人之手,无处可逃,但也谨记一件事,不轻贱自己的性命……沈大人不觉得如此攻讦我这样一个小妇人,有些无礼和霸道吗?”
这次不用沈溪说话,张永就开始嚷嚷起来:“你个没气节没骨头的贱女人,这会儿都当了鞑子的走狗了,还敢回来质问沈大人?你以为自己是谁?你面前的乃是陛下钦命正二品右都御史,巡抚延绥的沈大人。”
“见了沈大人,不让你下跪已是对你的恩赐,再敢大放厥词,说不得就让人把你拖出去打嘴,直到打得你不能说话为止!”
女人怒道:“你个老阴阳人,说什么呢?”
“哎哟哟,这张臭嘴哟,你的喷粪的话哟,连咱家这样一个半身入土的老家伙你都不放过,你这贱女人不得好死,生个儿子没腚眼!”
女人这不骂还好,说到骂人,谁能跟出身太监,本身心理就极度扭曲变态的人相提并论?
听到张永骂人的话,连沈溪都不禁有捂耳朵的冲动,这女人瞬间就把张永的火气给点燃了,本来张永就怕死怕得要命,又不能找人打一架,军中又无人跟他对骂,现在有个现成的“泼妇”送上门来,泼妇对阵阴阳人,骂人的话让沈溪听了大感吃不消。
女人显然没料到,进了明军营中,连道理都没得讲,简直跟泼妇骂街一样。正题没说一句,眼不下去了,想树立自己的威信,结果现个能言善辩的沈溪,想挥一下自己女人泼辣的一面,居然有个比泼妇还要毒舌的张永。
沈溪见这女人有些焦头烂额,不由说道:“既是作为敌阵出使之人,有事不妨直言,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吾乃军中主帅,不会为难你一介小女子,即便你叛国投敌,本官也不会与你计较!”
女人道:“大人可真是好气度,还说不为难小妇人,我来到贵军,连座椅都未有,更没有应有的接待礼数,这就想让我说明来意?”
张永指着女人怒骂:“你个不识好歹的毒妇,到我大明城塞里来放屁拉屎,没让你自己吃回去就是好的了,还想坐着拉?你怎么不想跪着拉?将你抓起来塞到那些兵士中劳军,么活着走出大营!”
这话说得极为阴毒,连女人都不知道自己一句“老阴阳人”能将张永刺激到这等程度,气得浑身颤抖个不停。她本以为能保持个好气度,但现在既说不过沈溪,又骂不过张永,心想:“怪不得明朝皇帝会派这两个人出来,一个领兵一个监军,简直是绝配,老少同样无耻!”
沈溪只是跟这女人说了两句针锋相对的外交辞令,就被归为“无耻”的行列,何其冤枉?
不过他听这意思,张永似乎永远也骂不完,而这女人也在赌气,眼下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将谈判押后。
沈溪一抬手:“请来人到偏厅等候,召集三军将领,之后与本官一同面见来使!”
“哼!”
女人冷哼一声,带着极大的火气走出大堂。
这怒气,让沈溪有些,照理说这女人敢只身入土木堡,不该如此易怒,她好似故意抬杠和置气,就是不说明来意。
如此事情倒是明了了,要么她在拖时间等候鞑靼后续人马杀来,要么就是她自己不想离开,故意把谈判时间拖后。
沈溪心中稍微一盘算,如果是前者,那这女人已经做好牺牲的打算。如果是后者,那这女人另有目的,多逗留时日显然不是流连明朝故土,希望回归做大明子民,而是想通过她自己被明军“扣押”这件事做文章,图谋在鞑靼人中的地位,也有想让鞑靼人以为她牺牲自己为鞑靼人尽忠,激鞑靼将士的好战心。
“气死咱家了,气死咱家了!”
女人暂且离开,张永余怒难消,整个人还气呼呼地嚷嚷,简直有要把那女人活剐的意思。
沈溪劝道:“张公公消消气,跟一个鞑靼女人斗气,实在没什么意思!”
“沈大人,你这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感情那贱女人骂的不是沈大人您!”没处泄,张永对沈溪的态度也有些不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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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连姓名都未通报,进入土木堡便好似准备不走了。. .
但沈溪不会如她所愿,不想走,到时候架着也要把人送出城去。
利用我来当你在权力场上的跳板,也不是什么地方,我是什么人……从来都只有我利用别人来达成目的,没有别人利用我的道理!
随着使节进城,土木堡周边鞑靼人的封锁网正式形成,唯独只留下南部水源方向没有现鞑靼人的踪迹。
即便城内派出马队前往运水,也没人骚扰,给了城中将士一个假象……完全可以从城南方向逃跑。
之前城中接二连三现逃兵后,沈溪便下令严防死守,坚决不允许出现类似的情况,土木堡各出城通道均加大了排查力度,一方面是防止鞑靼人攻城,另一方面便是阻止城中士兵出逃。
沈溪跟张永闲话好一会儿,平复老太监心头的一腔怨怼后,两人才一同进入旁边的偏厅,准备再次与那女人洽谈。
女人靠坐在简陋的木椅上,显得有些慵懒,沈溪瞥了一眼,心想:“汉家妇人对礼仪重,站有站的模样,坐有坐的姿态,何曾见过如此大开双腿不伦不类的妇人?”
随沈溪一同过来的除了张永外,还有几名将领,但却不是胡嵩跃刘序和朱烈,而是五个当作代表的指挥。
如今土木堡内除了迎接使节,还得加强城池的防备,三个把总责任重大,沈溪已提前将事务安排下去,需要三人配合执行,所以选了五个次一级的军官出席会见。
“阁下,如何称呼?”沈溪进入偏厅后,来到女人座位对面的椅子旁,居高临下问道。
女人坐在椅子上,抬头沈溪,微笑道:“沈大人如此打听一个女子的名字,不觉得唐突吗?不过既然沈大人问了,妾身也不便隐瞒,我本家姓岳,夫家姓吕,如今乃是草原人,更名叫叫阿武禄,随便沈大人如何称呼!”
沈溪慢悠悠坐下,等亲卫给厅内所有人送上茶水,这才有条不紊地说:“按照汉人的习惯,应该称呼夫人为吕岳氏,或者一声吕夫人。不过如今你已非汉人,还是称呼草原上的名字更为妥当……阿武禄,咦?这名字似乎只有韵母而没有声母,实在拗口,不如称呼阿禄夫人好了!”
阿武禄皱眉,什么韵母声母,她压根儿听不懂,但沈溪这简称她听得真切,自己原本是三个音节的名字,直接被沈溪给缩写成两个字,而且好像是南方人对女人的称谓,前面带了个“阿”,就跟阿猫阿狗似的,这让阿武禄大为不满。
阿武禄道:“阿武禄夫人比起阿禄夫人好听许多,沈大人随便更改人家的名字,是否太过无礼了?”
“是吗?”
沈溪不以为意地笑着说道,“或许是本官一个不太好的习惯吧,总喜欢尽量将人的名字简化,比如说我军中有一位胡嵩跃将军,我就喜欢称呼他为老胡。再比如说监军张永……”
张永正在旁边生闷气,闻言道:“沈大人,打比方别扯上我,我这可怜人没什么简称!”
沈溪摇头:“并非如此,平日里我们对监军大人敬重有加,自然不能直呼名讳,需要尊称一声张公公!”
沈溪解释得一本正经,阿武禄刚开始还听得颇为认真,很快她就现这问题似乎有些偏了,沈溪进来后并没有跟她探讨谈判议题,居然跟她说起人的名字以及简称来。
阿武禄心想:“这小子,莫不是诚心消遣我?这土木堡已被重重包围,城内虽然不缺水缺粮,但没多少兵马,仅仅城外大军就足以将城内守军消灭,众寡悬殊,他竟然还能如此轻松?”
转念又一想,她马上察觉到危险:“不好,他定是怕我出城后,将城内实情告知于外,所以随便找话题拖着我,不让我出城……”
此时的沈溪,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就好像一只狡猾的狐狸。如今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跟鞑靼使节见面,插科打诨自不在话下,甚至他觉得可以多探讨一些这方面的内容,反正现在他别的没有,有的是时间。
阿武禄主动进入正题,道:“妾身到沈大人军中来,是商讨交换被你们掳走的女将军火绫。”
沈溪释然:“原来是交换战俘,甚好甚好……不知阿禄夫人准备以什么条件交换你们需要的人?”
“如果沈大人肯放人的话,妾身保证,沈大人和您的部众可以平安离开土木堡,返回内长城关隘,顺带还会赠送大批珠宝,按照大明货物的价值,大约价值十万贯钱左右!”阿武禄道。
当听到十万贯钱的数目,在场那些指挥眼睛都瞪直了。
只是一个战俘,就能换得全军平安无事,还有十万贯钱赎金。如今城中即便加上民夫,也不过才八千人,分到每个人手中平均一人能拿十多银子,就算是眼前这些指挥,也觉得是一笔“巨款”,更何况他们可以分到的钱还远远多于普通士卒,更不要说那些民夫了。
阿武禄见沈溪沉默不语,问道:“沈大人对此数字,可满意否?”
所有人都溪,就连张永也是一脸的期待。虽然之前老太监跟阿武禄间大骂了一场,可面对求生之路,他不会计较个人恩怨,小命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就在所有人都期待沈溪答应下来时,沈溪却断然摇头:“不满意!”
“啊?”
阿武禄没多少惊讶,倒是张永和几位指挥瞪大了眼睛……沈溪居然拒绝这么优厚的条件?
阿武禄好奇地问道:“沈大人,希望您明白,我们用这样的条件只为交换火绫一人,至于其余鞑靼兵,您喜欢押走,或者就地格杀,轮不到妾身来管。妾身只需完成任务,而且这一切……都是经过大汗准允,我可以跟您保证,我们草原人绝不食言。如果您狮子大开口的话,那就未免太没诚意了!”
张永坐在沈溪的一侧,神情紧张,悄悄拉了拉沈溪的衣襟,小声提醒:“沈大人,三思而后行啊!”
沈溪没理会张永,道:“阿禄夫人,希望你能明白,现在人在我们手上,开条件的不应该是你们,而是我们,不是吗?”
阿武禄道:“沈大人请讲!”
“既然要本官说明,那本官就直言了。”沈溪侃侃而谈,“所谓盛世珠宝乱世黄金,现如今鞑靼入侵我中原之地,马上要破宣府,纵观西北之地,只有土木堡内有本官亲率五万兵马……”
最开始时,沈溪说到“盛世珠宝乱世黄金”,阿武禄的第一念头是:这小子很贪婪,居然不想要珠宝,而是索要黄金。后来听到沈溪说“马上要破宣府”,阿武禄心头一凛,因为沈溪将鞑靼人的作战计划一语道破。
等再听沈溪说到“五万兵马”,阿武禄不禁想笑,她大致木堡内兵马,满打满算也未必能凑出五千人,沈溪开口就敢说五万。阿武禄心想:“这是在欺负我一介妇孺,连数都不会算?”
“沈大人,您可否讲重点?”
阿武禄打断沈溪的话,直言道。
沈溪点头:“既然如此,那本官就不客气了,五万两黄金或者一万匹骏马,尔等兵马后撤九十里,本官自然会放人!”
尽管阿武禄心中早已预料到沈溪会狮子大开口,却没想到沈溪会夸张到这等地步。
她此时想说:“你这不是交换,干脆是在明抢!”
五万两黄金对于鞑靼人来说,意义并不大,只要明朝把商路堵塞,鞑靼人就算有银子有黄金也花不出去,只能在内部进行流通,而草原上更多是以物易物,金银珠宝根本就派不上用场。
纵观大明,跟北方游牧民族的交往就是打打停停,打起来时各处城塞封闭,等大明有了切肤之痛便想讲和,不得不开出些通商之地,允许草原跟明朝互通有无。等大明国力恢复,就把通商之地关闭,又筹备出兵,循环往复。
到最后,草原人跟明朝打仗就两个目的,一个是抢掠,一个是逼迫大明开启通商口岸。
草原是一个很难自给自足的地方,他们对于中原的依赖,远比中原对草原的需要多得多。
无论哪个部族崛起,想真正过上好日子,还是要跟大明打交道,要么打仗,要么贸易,二者必选其一,想打败大明这个巨人非常困难。
自从几年前鞑靼寇边,边境贸易便宣告断绝,鞑靼人积攒的金钱不少,十万两银子能够拿得出来,但五万两金子就没一点儿可能,就连大明国库也未必能拿出这么多金子。
所以第一条,直接否定。
至于一万头骏马,那更是草原人的命根子,任何部族都不可能一次能拿出一万头马匹来送给别的部族,更别说是给最大的敌人明朝。
第二条,鞑靼人也绝不会同意。
至于退出九十里的说法,阿武禄倒是觉得可以接受,但她说会放沈溪回居庸关,并非实情,她的目的仅仅是救回火绫,至于最后是否兑现承诺,与她无关。
以鞑靼骑兵的度,即便后撤九十里,等明军出土木堡返回居庸关,估计还没走出三十里,又可以追上,届时以有心算无心,明军必然大败。
沈溪开出这等条件,等于是把阿武禄继续说下去的路给堵死了,因为双方开出的条件相差太大。
“沈大人,您这分明是没有谈判的诚意啊!”阿武禄蹙眉。
沈溪笑道:“又不是谈生意,没有强买强卖,一切听凭自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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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非强买强卖,但沈溪最精通的就是做这种事情,之前他跟佛郎机人洽谈“自由贸易”,结果接连坑了佛郎机人几艘战船和大量佛朗机炮,还为大明引进了番薯和玉米两种高产作物;沈溪也跟谢迁进行过交换,然后就是谢迁赔上了自己的孙女。. .
虽然在当前战事中,沈溪完全处于被动状态,但他在战俘问题上却占据主动,可以毫无忌惮地跟阿武禄狮子大开口。
“沈大人,您既然没有谈判的诚意,那我们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对于你们明朝人来说,火绫将军的生死无足轻重,为什么不为了自己的生命和利益考虑,将火绫将军放回,如此不是利人利己?”
阿武禄虽然说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但她还是竭力劝说沈溪,让沈溪不要执迷不悟。
沈溪义正辞严:“阿禄夫人,本官希望你能明白,火绫对我们来说,的确只是一个败军之将,但她对于你们狄夷来说,却可以成为战场上的一面旗帜,将她放回去,让她继续带兵攻打我大明,你以为本官会如此不智,为了一点利益就将一个心腹大患送还?”
阿武禄神情淡定,似乎料到此番到明军营中出使不是容易之事。
她现在面对的,是以几乎相同兵力,用步兵击败战无不胜的鞑靼骑兵的沈溪。关于沈溪这个人,她听说过一些传言,但都是把沈溪描述为一个战场上可以扭转乾坤的智者,有些像传说中七擒孟获的诸葛亮,令人恐惧。
阿武禄略带失望:“妾身心目中,本以为沈大人乃是大英雄大豪杰,现在方知,沈大人也不过是蝇营狗苟的小人,行事斤斤计较,如同市井小民一般,专门提出一些不切实际之想。”
“可怜这城塞中数千将士要跟沈大人陪葬,沈大人既无忠君报国之心,也不为麾下将士着想,更抛弃妻子,让人扼腕!在妾身沈大人不负责任地一心求死,对朝廷是为不忠,对高堂是为不孝,对妻儿是为不仁,对将士是为不义。如此之人,如何能成为三军表率?”
一番话,将沈溪贬损得一文不值,沈溪听到后心里极为不爽……你才一心求死呢!战局未到最后,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但在场那些指挥,甚至是监军张永,溪的神情却变了。
事实上阿武禄言语中针对的并不是沈溪,而是在场那些武将,准确地说,她是在挑拨离间,好似对那些中层军官说,是我不帮你们争取活命的机会,也不是不帮你们争取犒赏,我们鞑靼人只为求个女战俘回去,就可以让你们平安离开,但你们的主帅执迷不悟,他自己找死不说,还想拉你们陪葬。
张永心急如焚,一直给沈溪使眼色,劝沈溪答应阿武禄的条件。
沈溪却熟视无睹,自顾自地说道:“阿禄夫人,你说的这些话,本官并不认同。豺狼虎豹之心,人岂能以常理度之?农夫与蛇的故事,夫人想必听说过吧?”
阿武禄打量沈溪,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沈大人这是何意?我们又不曾做出忘恩负义之事,沈大人的比喻不恰当吧?”
“不恰当吗?我倒是觉得很恰如其分!狄夷岂有诚信?如今城塞内五万兵马驻守,我大明援军又即将到来,届时狄夷阴谋将会被彻底粉碎,我大明兵马会从宣府入草原,长驱直入封狼居胥,狄夷灰飞烟灭在即。在这种境况下,狄夷开出的任何条件,我们岂会接受?”沈溪言辞间颇有自信。
因为沈溪说得煞有介事,就连阿武禄也开始怀疑起来:“莫非真有此事?”
阿武禄道:“可是据妾身所知,大明并无援军派来!沈大人停留于土木堡,只是闭目待死!”
沈溪笑着反诘:“是吗?既然阿禄夫人说我大明并未派出援军,那敢问一句,本官所率领的,不就是援救宣府的援军?大明后续人马现已聚集居庸关,不日就会有兵马出塞,区区土木堡又如何会成为我大明称雄草原的障碍?”
“狄夷人马再多,始终非王化之民,而我泱泱天朝上国有千千万万将士,足可以将草原踏平!”
反正吹牛不上税,沈溪说这些已经不单纯是为了让阿武禄相信,而是为了振奋手底下这些将士的军心士气。
沈溪现在最担心的,并不是后续援兵是否会到来,而是怕城塞中的兵马未战先怯。
沈溪可不会相信鞑靼人会让出一条路让自己率军回居庸关,即便是真的,他也不能这么做,因为这等于是在违背朝廷旨意而私自释放战俘,等于是跟鞑靼人勾连妥协,沈溪本来因为贻误军机畏缩不前被人参劾,他不想再给自己找麻烦。
现在已经不单纯是为自己性命考虑,还要为沈家满门着想。沈溪是死过一次的人,他来到这世界本就是一场造化,对于生死没重,只是他觉得,若是能留条命回去跟妻儿团聚,总好过横死在战场上。
之前沈溪尚在据理力争,转眼间就开始说起空话和套话。
以阿武禄的智慧,对于沈溪说的有什么兵马在居庸关集结之事,压根儿就不采信,至于千千万万将士将草原踏平,她更是嗤之以鼻。
你们明朝那么能耐,能被我们打得满地找牙?
你们泱泱华夏既然人那么多,那么几百年前怎么会被我们蒙古人占据中原,改朝换代?
阿武禄道:“妾身姑且相信沈大人的言辞,但绝不会答应沈大人开出的条件。既然不能谈拢,妾身决定先行告辞!”
在阿武禄原来的设想中,既然来到明军大营,一定要赖在这儿不走,但她在见到沈溪后又改变主意了,因为她隐隐觉得自己落入了沈溪的圈套,生怕进了狼窝出不去,所以干脆提出告辞。
沈溪皱起了眉头:“使节尚未与我方谈妥条件,要往何处去?”
阿武禄更加确定沈溪不会轻易放她走,当即据理力争:“妾身乃是使节,如今两军交战于城下,自然是先出城回营,若沈大人顿悟,可随时派人前往城塞之外,与妾身再行商议!”
沈溪未置可否,张永连忙插嘴:“这位阿……夫人,您暂且留下来,今日之事可以再商议!”
汉人中既有骨头硬的,也有卑躬屈膝的,如今土木堡里就是软骨头占据大多数,张永正是其中一员,因为他是个无依无靠的老太监,除了一条命什么都没有,所以越地惜命。
张永浑然忘记之前跟阿武禄如同泼妇一般对骂,这会儿他想的是,这位是能赐给他生命的姑奶奶,被姑奶奶骂上两句就乖乖听着,权当孝敬老人。
在场那些指挥,此时也都急切地溪,希望沈溪能跟阿武禄继续商谈交换战俘,条件可以适当放宽点。
阿武禄颇为得意,她了,城里除了沈溪外其余人都很怕死,这说明一个问题,沈溪描述的集结在居庸关的援军根本就不存在,即便沈溪不同意,沈溪军中的人也会逼迫沈溪同意。
当下,她笑眯眯地问道:“沈大人,到底是可以商议,还是不可?”
沈溪笑了笑,道:“商议也可,来日再说,来人,送阿禄夫人出城!”
“不行!”
这次张永直接阻挠沈溪下达军令,态度强硬,“大人,即便这位阿禄夫人开出的条件您不满意,但目前鞑靼人正在围城,绝对不能送她走,否则城中防备情况不是会被她泄露出去吗?城塞内的安危,谁来保障?”
沈溪真想骂人,以为我说土木堡内有五万人马,鞑靼人就真信有这么多?
如果鞑靼人信以为真的话,就不会只派五千骑兵过来围城,我堂堂沈溪,以五千步兵打五千骑兵或许不行,但五万步兵打五千骑兵,胜算还是颇高的,无非就是充分利用地形,减少鞑靼人骑兵骑射和冲锋的优势。
再说这城中防备,已经破烂到这般地步,被鞑靼斥候抓走的逃兵估计早就把城里的情况泄露得无比彻底,还想隐瞒,纯属自欺欺人。
沈溪朗声道:“明人不做暗事,本官信奉战场上光明正大交战。虽然被阿禄夫人见识到城中的戒备情况,也不必太过紧张,只管让她出城,我倒要夷是否拥有强攻城塞的实力和勇气!”
阿武禄满腹疑惑,暗自琢磨:“沈溪究竟是想让我走,还是要让我留下来?不行,我留在城中始终危险,不如先出城,回营后找人送信给国师和大汗,征求他们的意见,如果再有什么事,我能随时进土木堡跟沈溪斡旋。若能有机会生擒或者斩杀沈溪,便是大功一件,有利于巩固我在汗宫中的地位!”
想到这里,阿武禄便不想继续留在土木堡中了。
她站起身来,行礼告辞,沈溪只是挥挥手,让自己的亲卫去送阿武禄,而他则留在偏厅里没有出去。
指挥见沈溪主意已定,只能怏怏不乐离开,而张永则趁着屋内为之一空,嚷嚷道:“沈大人,你这是要闹哪样?之前没机会逃生咱家就不说了,现在终于有了生路,居然不肯接受,莫不是沈大人真以为朝廷会派出援军?”
沈溪幽幽叹道:“张公公,不是本官不愿意,实在是蛮夷的话根本不足以采信。她一个女人,空口白牙提出的条件你能当真?当初朝廷还说让我率五万兵马出塞,可如今五万人马在何处?”
张永顿时无言以对,连朝廷都满篇谎言不可信,更何况是敌人?但他无论如何都不甘心死在土木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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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土木堡到宣府城西北方鞑靼大营所在的八里村,快马只需一天便可抵达,阿武禄将从沈溪军中刺探到的情况,详细奏报于鞑靼国师亦思马因知晓。. .
阿武禄从沈溪那儿套取的情报不多,除了城塞内亲眼所见外,其余涉及到交换俘虏时沈溪所提条件,根本就是狮子大开口,亦思马因完全没放在心里,他绝对不同意在大军将土木堡团团围住的情况下,放沈溪回居庸关。
在亦思马因心中,沈溪是心腹大患,务必除之而后快。
“昭使言及,明朝有援军陈兵居庸关,随时会向宣府进兵?”
当亦思马因消息时,神色变得谨慎起来。这消息非常突兀,让人极为震惊,对于鞑靼的整体战略有巨大的影响。
但亦思马因根本就不相信,因为从之前获得的方方面面情报朝对于鞑靼军队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计划并未察觉,到现在大明仍旧没有援军出关的消息便是证明。
当然,除了土木堡沈溪那几千人马。
沈溪的兵马说多不多,说少居然能胜过火绫统率的四千精骑,一时间还无法歼灭,好似如鲠在喉,无法下咽也吐不出来,不上不下,让亦思马因感觉非常的不舒服。
亦思马因问一旁的幕僚:“张家口堡的战报,可有传来?”
幕僚回道:“回国师,张家口堡战事仍旧处于胶着状态,大汗已下令,必须在三日内攻陷张家口堡,随后大军南下会攻宣府!”
亦思马因脸色微沉,现在计划展开并不像他跟达延汗巴图蒙克预料那般一帆风顺。
张家口堡遭遇了大明守军前所未有的顽强抵抗,鞑靼军队连续十日攻城未有所得。明军在长城关隘内外均遭到鞑靼军队攻击,多处城塞被捣毁的情况下,依然通过反击和巷战,坚守了十天以上,明军的坚韧可见一斑。
张家口堡无法拿下,蒙古各路人马也就无法通过外长城关隘,继续南下攻打宣府,使得亦思马因只能封锁宣府周边通往各处交通要道,防止宣府镇遭到围攻的消息泄露出去。
亦思马因一边调查沈溪军中的情况,一边调查大明朝廷的动向,以确定明朝是否反应过来派出援兵往援。
当亦思马因知道明朝有可能会派援军后,变得非常的谨慎,毕竟这是他信任的“昭使”从明军大营刺探来的情报,不敢麻痹大意,马上安排人去搜集居庸关周边斥候反馈的消息,因为之前传回的各种讯息众多,很多情报都未来得及整理,除非是现大批兵马调动,否则他不可能连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去关注。
“国师,这是居庸关近来的战报汇总,请您查阅!”
幕僚在详细整理居庸关周边的情报后,把用只字片语连接起来的情报,送到亦思马因的身前。
亦思马因在众多繁琐的情报中搜寻半天,始终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讯息。
“沈溪狡诈无比,多半只是信口胡说,明朝若派出援兵,必然是想打我们个措手不及,如今沈溪说出来,岂不是画蛇添足?”亦思马因放下心来,居庸关的确没有明军大规模调动的迹象。
就在亦思马因觉得侧后方不会出问题时,幕僚又拿来一份战报,道:“国师,这是刚接到的战报,说是在内长城居庸关一线,有大批兵马调动的迹象,并且有部分粮草从居庸关左近起运!”
“大批兵马?粮草?”
亦思马因一把夺过幕僚手中的战报,仔细打量,脸色变得铁青,似乎沈溪所说的事,得到了印证,明军的确有了动向,援兵已抵达内长城一线,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粮草已经筹备完毕,下一步应该就是出兵。
亦思马因厉声道:“孤证不立,多派斥候前去调查!”
其后几天,更多情报传到亦思马因手中,一方面是张家口堡战事趋紧,大明在张家口堡的防御逐渐削弱,眼城最重要的关隘就要告破,而另一边,则是居庸关周边兵马调动频繁的奏报。
“得不从宣府城和张家口堡中选择一个重点,优先攻略了。”亦思马因升帐议事时,将明军有所动向的情况提出,然后乾纲独断,做出新的战略部署。
鞑靼军队暂且放弃攻打宣府城,以监视为主,主力往北驰援张家口堡,争取在两三天内将张家口堡攻陷;另一方面,出兵六千,跟之前出击的五千骑兵,合起来一万一千左右鞑靼兵马,围攻土木堡,顺带阻止沈溪跟居庸关明朝援军会合。
“如果沈溪得到援军,必会在我们背后掀起波澜,此人是明朝大臣中最危险的人物!”亦思马因在给达延可汗巴图蒙克的信函中,如是写道。
……
……
蒙古人对于沈溪这个对手,给予了充分的尊重,因为沈溪具备一个军事家的头脑,不仅敢于孤军深入,还能以弱胜强屡屡创造奇迹,令鞑靼人寝食难安。
沈溪就好像一根针,扎在鞑靼人肉上,可惜鞑靼人此时尚且无法腾出手来拔除沈溪这根针,只能分出部分精力先稳住,不让针扎得更深,但若这根针后面再有强大的推力,那鞑靼人必须要分出更多的精力应对。
如此结果,就是令鞑靼人不能将所有精力全放在攻打张家口堡和宣府镇上,亦思马因之前堪称完美的计划因此受阻,到现在已经是疲于应付。
亦思马因原本认定沈溪是被明朝闲置的棋子,是沈溪利用自己的聪明才智才争取到领兵到宣府支援的差事,明朝皇帝和重臣不会相信沈溪这样一个没资历没声望的小子,等到居庸关有大批兵马调动的消息传到亦思马因耳中,亦思马因才意识到可能是被明朝给欺骗了,也许沈溪是明朝故意放出的诱饵,后续大批援军才是隐藏的杀着。
殊不知,所谓“援军”,不过是沈溪派出十多名官兵,利用晚上取水的机会,没有走官道,而是分散抄小道,从永定河峡谷经镇边城所将西北战事消息传到居庸关,利用居庸关内守将——隆庆卫卫指挥使李频自编自导的一场戏。
这出戏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麻痹鞑靼人,以为明朝方面有了防备。
沈溪要求李频一方面向朝廷报告宣府遇险的消息,一方面迅从周边的昌平州怀柔顺义和渤海所抽调兵马,然后在确保居庸关安全的情况下,将涌入关中的难民组织起来,扮成军队,在居庸关周边做出一副兵马大规模调动的迹象。
因为鞑靼斥候本身不具备探查居庸关内明朝人马来源的能力,只能有事说事,使得亦思马因这样的老狐狸,也没料到这一切不过是沈溪的阴谋。
在亦思马因这样的聪明人心目中,沈溪这样同级别的对手做任何事都应该有其目的,所以他觉得沈溪没必要故意导演这么一场戏,毕竟他没法亲眼见证,无法断定情报真伪,只能按照最坏的情况进行战略部署。
如此一来,亦思马因只能被动调动兵马,防备沈溪跟援军汇合,这样就造成一个结果,原本处于鞑靼围攻中的宣府城得到暂时的喘息之机。
张家口堡如今已到危如累卵的地步,宣府镇却在经历亦思马因的强攻后归于平静。此时若宣府守军立时分兵援救张家口堡,战局可能会生根本性逆转。
但大明各路人马历来的习惯,就是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同为宣府镇辖地,宣府在鞑靼撤兵外面仅仅只有少数兵马监视的情况下,仍旧闭城不出,错过援救张家口堡最佳时机,进而导致其后自身的覆灭。
而沈溪这边的压力陡然间增大,原本城外就有五千鞑子骑兵,结果一夜间又增加六千,光是城外的鞑子骑兵数量就过万。
一万一千骑兵,打六千刚刚恢复建制战力堪忧的步兵,还是在几乎不设防的大明遗弃废城的土木堡,这场战事对于沈溪来说没有任何胜算。
原本鞑靼人此时就可以强攻土木堡。
土木堡的防守强度可比张家口堡和宣府低了不知道多少,但偏偏鞑靼人对土木堡有着莫名的畏惧,因为就在十多天前,鞑靼军中非常强悍的女将火绫,就在这里折戟沉沙,遭遇人生最惨痛的惨败,不但全军覆没,还令自己沦为战俘。
沈溪用区区六千人马,先是歼灭鞑靼四千骑兵,而后牵制一万一千鞑靼骑兵主力,说出去都没人敢相信。
如今等于是亦思马因亲率四万人马,分出三分之一以上的兵力跟沈溪周旋,剩下的除了围攻张家口堡外,已经无心围攻宣府。如果此时大明果断出兵,与沈溪汇合后迅北上,那么亦思马因在内外交困没有退路的情况下,只能接受战败的命运,大明挟一场大胜果断出兵草原,那么封狼居胥的奇迹就将上演。
可惜,一切都没有如果,有的只是无尽的遗憾!
一切,还是要靠沈溪来扭转乾坤,改变大明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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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九,在宣府战事爆怀安卫城沦陷十天后,京城仍旧不知京畿周边生了这么一场巨变,大明军事情报体系,似乎在一瞬间瘫痪。..
九月三十日凌晨,一份从居庸关传来的紧急战报,送到通政使司,再从通政使司衙门送到文渊阁。
皇帝病重,很多战报都由内阁先行审阅,查战报相对重要,哪些战报无足轻重,挑重点交给皇帝审阅。
皇帝通常只是问上几句话,剩下的事则交给内阁和司礼监办理。
这次也不例外,这是一份关于西北宣府战事的奏报,上奏人是沈溪,但这次是在沈溪遭遇火绫兵马围困的情况下,抄小道几经辗转才送到京城,陈述土木堡内遭遇的困窘,因为当时沈溪所部与鞑靼人间的战事尚未开打,沈溪只是上陈战局,并未就具体的战果。
沈溪对在土木堡遭遇鞑靼数千骑兵追击之事,向朝廷做出详细说明,奏本经通政使司送到内阁,呈递到内阁大学士李东阳手上,因为当天李东阳守夜,这份奏本他最先
如果是谢迁票拟,多半不会怀疑,如果是出自沈溪的分析他还抱有谨慎态度,可现在是沈溪遭遇货真价实的鞑靼主力,沈溪甚至明确点出,鞑靼骑兵的领兵之将正是之前几次出使明朝京师,跟沈溪熟识的女将领火绫。
沈溪于行军时间地点,撤兵时间点俱都阐述得很详细,甚至连鞑靼人进兵动向也说得一清二楚。
但可惜的是,这天守夜的内阁大学士是李东阳,李东阳对沈溪历来便持怀疑态度,以至于他根本不准备采信沈溪所奏。
当初沈溪跟谢迁所说,西北战事将会从延绥镇往宣府镇蔓延,甚至沈溪还提出鞑靼人出击的几个时间点,那时谢迁还用这个理由为沈溪进行开脱,却被李东阳毫不留情驳回,因为当时宣府镇以及周边军镇要隘的奏报中并未提到遭遇大批鞑靼骑兵。
从那之后,就连谢迁对沈溪的信心也减少很多,而李东阳对沈溪的偏见也就愈深。
李东阳亲自问询兵部,沈溪若是畏怯不前,应该是何等罪名?
最后兵部告知的结果,此事应由皇帝定夺,毕竟已涉及到延绥巡抚这样正二品的高官,不是兵部或者刑部能随便处置,兵部侍郎熊绣的意思,若属实的话起码也是个革职查办,甚至有可能会被赐死。
李东阳从那之后,就觉得谢迁一定会为沈溪这个孙女婿支招,让沈溪渡过危难,结果才过了几天,沈溪的奏本中就提到遭遇鞑靼军队主力,这让李东阳从一开始就不信沈溪上奏之事。
换作别人,沈溪奏报的军国大事,无论正确与否都会呈递天子,因为涉及到大明江山社稷安危,谁也不敢马虎大意。
但李东阳却不同,李东阳出了名的“李公谋”,他想问题很周到很全面,平日最恼恨的就是边关将领虚张进犯北寇兵马数量,夸大战功,李东阳一向认为,若是遇到边塞战事奏报,涉及兵马数量,真实情况大概是奏报的两成,至于斩杀北寇数量则有可能被夸大十倍以上。
朝廷为了边塞安定,对于虚报功劳的事情一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太过夸张,朝廷还是希望边军将领和士兵能继续为朝廷效命杀敌,斤斤计较无疑是挖自家墙角,朝廷对于边军将士的赏赐从来不会吝啬。
但偏偏,边将就利用这点来骗取朝廷的赏赐,甚至上下克扣,去九边当将领,虽然清苦了一些,但油水颇丰。
李东阳对此等事,一向深恶痛绝。
包括秦纮朱晖等人,经常做出虚报功劳的事情,刘大夏更务实些,不会明目张胆做这等事,在李东阳沈溪就不一定了。
既然沈溪现如今境况堪忧,随时会被朝廷降罪,很可能为了减轻或者抵消罪责,便虚报北夷兵马数量或者杀敌功劳,以换取朝廷对他的宽恕。
李东阳详细报,沈溪呈奏鞑靼骑兵数量为四千骑左右,李东阳想象为大概遭遇一二百鞑靼游骑,至于沈溪说被困土木堡,李东阳认为沈溪只是躲避土木堡中,以六千兵马之数不敢与鞑靼散兵游勇正面一战。
至于沈溪提出让朝廷增派援军,在李东阳是扯淡。
如今九边最紧张的地方,是宁夏镇周边,刘大夏如今正领兵光复延绥镇,这是在完成钦命延绥巡抚沈溪的差事,事件的另外一位主人公,这会儿却不思进取,居然留守后方,跟朝廷奏报说什么宣府镇遭遇鞑靼中军主力。
刘大夏说鞑靼主力在宁夏镇周边,而沈溪则说鞑靼中军出现在宣府,二者相隔太远。
若让李东阳选择,自然会相信刘大夏所言,在他沈溪明显是因为畏战才留在宣府,如今提出宣府有鞑子主力,那是在推卸责任,反倒是刘大夏正领兵在延绥镇跟鞑靼主力血拼,李东阳觉得更为靠谱。
“李大学士,您忙碌一夜,该休息一下了……需要用早餐吗?”一名太监过来问道。
李东阳稍稍抬手摆了摆:“手中有重要票拟,且先退下!”
那太监本想嘘寒问暖,趁机巴结李东阳一番,毕竟皇帝身体大不如前,指不定几时就会驾崩,太子登基,必然一朝天子一朝臣,或许就有飞黄腾达的机会。太监做到最高,也就是司礼监掌印太监,他想坐上这位子就必须跟内阁大学士打好关系,甚至当上司礼监太监前,要在任何一名翰林官身边装孙子。
李东阳将沈溪奏本,从头到尾遍,越得不可采信,他听沈溪的意思,是想以手头人马跟鞑靼人决一死战,更让李东阳觉得荒唐可笑。
若沈溪奏报属实,沈溪麾下兵马数量也就比鞑靼骑兵数量高出两千,就敢主动出击跟鞑靼人拼命,这是想找死?
“沈溪必是找寻不到宣府镇周边有鞑靼主力出没,便以小股流寇为鞑子中军,虚报北寇兵马人数,虚张声势,此例一开国将不国,不可取也!”
李东阳本,虽然他对沈溪的才学很佩服,就算写一份奏本也能写得条理分明,文采斐然,李东阳不自觉起了爱才之心,但想到自己长子的死,跟沈溪夫妻献药有一定关系,顿时又恶向胆边生。
李东阳准备将沈溪上呈的奏本认为是虚张声势的行为,上呈弘治皇帝,让皇帝给沈溪降罪。
时间还早,李东阳不急着回去,事实上一旬他只是在文渊阁停留两天,剩下八天全都是谢迁当值,至于年老体弱的刘健则不用轮班当值。
李东阳精神一向不错,只是他因丧子之痛而变得不务政事,想早些归隐,但又担心皇帝突然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一走了之的话会显得对皇家和朝廷不负责任,所以他跟刘健的想法一样,在朝中混吃等死几年,等太子登基后国祚稳定,他就退下去,让别人来接替,他非常欣赏王华梁储等人,认为这些人足以胜任内阁大学士的差事。
写好票拟,李东阳将昨夜整理好的几分奏本,亲自送去司礼监那边,而不想假手于人。
因为司礼监掌印太监萧敬为人谦和,使得萧敬在代天子批阅奏本时,多数会采纳内阁大学士的意见,长久以来李东阳形成一种习惯,就是遇到一些犹豫不决的奏本,他会拿去司礼监商议……当然,与其说是商议,还不如说是一种指点。
在指点后,司礼监秉笔太监基本会根据李东阳的想法来撰写朱批,这使得内阁大学士直接拥有了宰相的权限,甚至可以向六部号施令。
这次也不例外,李东阳去见萧敬,就是想提醒萧敬关于一些奏本朱批撰写的细节,包括对沈溪那份虚报贼军数量奏本的处理。
李东阳来到司礼监,因为不是第一次,连守卫宫门的侍卫都没有出面阻拦,李东阳进到殿内,并未见到萧敬本人,几名秉笔太监也一个不见,只有两名太监轮值。
李东阳脸色不善:“萧公公呢?”
“回阁老的话,萧公公昨晚在乾清宫内照顾陛下起居半宿,四更天后才睡下,其他几位公公也有要务……请问,您有事?”其中一名太监谨慎问道。
听到萧敬正在休息,李东阳脸色多少有些不悦,他熬了通宵都没睡下,反倒是萧敬只是伺候圣驾半晚就回去歇着,他自己还想早点儿把票拟后的奏本拟好朱批,免得下午萧敬起来后朱批时,他不在场,或许会形成一些的冲突,那时他再找萧敬就是徒劳。
李东阳道:“去通传一声,就说是有重要军报上呈,我在这里等他!”
说完,李东阳直接在司礼监正堂坐下,喝了杯热茶,倦意袭来,便靠在椅背上闭目假寐,不多时便睡了过去。
过了不知多久,李东阳被人摇醒,睁开眼一敬已然站到他身边,二人对视时现对方的眼睛布满血丝,显然都没休息好。
萧敬问道:“李大学士前来,可是有紧急战报?”
“是,有两份。”
李东阳单独将西北战报中,比较有代表性的两份拿出来,一份是刘大夏正率兵克服延绥镇的消息,另一份则是沈溪说在宣府镇遇到大批鞑靼主力。
萧敬拿在手上,稍作对比,现两边都在拿鞑靼主力的事做文章。
萧敬没有太多主意,,他抬起头东阳,问道:“李大学士,这……鞑靼为何会有两处主力,还是相隔千里之外?如此冲突的急奏,上呈给陛下,那不是让陛下心中担忧吗?”
李东阳道:“拟便知晓,多半是沈溪虚张声势。既然西北战事将定,不妨先将沈溪奏本截留,将兵部刘尚书的奏本上呈陛下,让陛下暂且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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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阳对沈溪的偏见,并非一朝一夕形成。』』『. .
在李东阳眼里,沈溪这几年在朝中的崛起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老友谢迁对沈溪的包庇纵容,使得他对沈溪缺少基本的包容,跟其一向喜欢提拔年轻后辈的作风相违背。
事实上沈溪并不需要谢迁的提携,毕竟沈溪这些年都是靠自己的努力奠定在朝中的地位,走南闯北经历不少事情,立下诸多功劳,只是世人都对沈溪有一种偏见,也是一个时代的局限,或者说是一种思维定性。
年轻人一定经验不足,不能堪当大用,必然会做错事惹麻烦!
当萧敬去向弘治皇帝奏报时,刚到文渊阁办公的谢迁听说此事,急忙去找李东阳理论,李东阳尚且出宫门就被谢迁给堵住了。
谢迁对李东阳一向态度恭谨,主要是因为李东阳在内阁排位比他高,李东阳是次辅,而谢迁则排列第三,但二人私交一向不错,这次老友没有跟他商议,直接否定沈溪的奏报,认为沈溪虚张声势,这对谢迁来说是难以容忍。
李东阳面对谢迁的质问,冷漠以对:“于乔,你总说沈溪如何好,如何能干,可在此番出征之事上,他做的……不尽如人意,你居然还如此偏帮他?他应是不知北寇主力如今出现在宁夏镇,居然上报北寇中军在宣府,然宣府等地却素来奏报太平无事,这说明什么?”
“若他虚报军情的事情捅到陛下那里,陛下可不会跟我一样,只是简单将他的奏本压下来,而是会直接治他的罪。现在我是在帮他,不是害他,于乔你该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谢迁怒道:“什么良苦用心,你是小儿岁数比你年轻,成就比你大,心中气不过,所以才会多番与他为难!”
虽然是老友,但有些话谢迁不会回避,就好似关于“神童”的争论。
以前提及“神童”,朝野上下说的无不是李东阳和程敏政,现在再提“神童”,别人先想到的都是沈溪,因为就算被称为神童的李东阳,也未达到十二岁即中解元十三岁中状元的地步,更没有可能在十六七岁就成为封疆大吏。
李东阳一脸不屑:“随于乔你如何说,忙碌一夜此时我非常疲累,就不与你多言了,先回去好好睡一觉。于乔,我这边劝你一句,若你将沈溪奏报上呈,对你有害无利,自己好好掂量吧!”
说完,李东阳头也不回出了大明门,谢迁则立在原地生气。
虽然谢迁恼恨李东阳将沈溪奏本给压下,处于私交,他会站在沈溪一边,但涉及公事,他也对沈溪也那么一点偏见,认为沈溪太过年轻,坦途走久了终归会出错,不会永远一帆风顺下去,所以这会儿谢迁也不敢贸然把李东阳和萧敬联手压下来的奏本,呈递到弘治皇帝面前。
“我若呈递奏本,陛下铁定跟那些人一样,不相信鞑靼主力出现在宣府,援兵依然派不出去,对沈溪小儿无利,反倒让朝廷对沈溪小儿失去信任。不如就这么着,如果真如宾之所言是虚报战事,于沈溪小儿损害不大。但……若沈溪小儿所奏属实,那又当如何?”
谢迁一边想相信沈溪,一边又禁不住提出种种质疑,一边想帮沈溪,一边又想置身事外,心情矛盾而纠结。
谢迁本身就是个老狐狸,在朝中是圆滑世故的代表人物,考虑再三,他终于还是决定暂且不管不问。
谢迁心想:“若沈溪小儿所奏属实,便是你李宾之名誉扫地之时,我去理会这件事作何?别人问我,我还巴不得装作不知呢!”
有了这种想法,谢迁就当事情未生过,既没有出面帮沈溪,也不会落井下石,但他心中留了个心眼儿,其一便是该怎么帮沈溪避祸,另外就是想方设法助沈溪在边关取得功绩,“凯旋”而归。
……
……
谢迁稳坐钓鱼台,准备什么事情都不管,静观其变,朝中不少人跟谢迁所持观点相似。
其中就包括马文升张懋张鹤龄等人。
边关战事无论展到什么程度,只要鞑靼兵马没杀到居庸关下,京畿就能保持安稳,对于京城的达官显贵来说,生活就没有太大区别,最多是京师戒严会再持续下去,对于权贵出行和享受没有任何阻碍。
建昌侯府内,张延龄夜夜笙歌,哪管边关腥风血雨,他在京城只顾安然享乐,只是把以前享乐的地点从城中外宅挪到家里。
张延龄新得到一个“美人”,这美人儿知情识趣,处处逢迎,令他流连不已,他原本只是想把美人养在外面当作外室,但不久后就改变主意,正式纳为妾侍,接进府中,堂而皇之跟这美人饮酒作乐。
因为对这美人的宠爱,他对家中和外面藏着的女人都不那么感兴趣了,几乎到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地步。
“美人”得到张延龄的喜爱,进献美人有功的江栎唯,也得到张延龄的提拔和重用。
张延龄亲自出面找锦衣卫指挥使赵鉴说和,赵鉴虽然满心不悦,毕竟将江栎唯革职是锦衣卫几个高层商议后作出的决定,但忌惮张氏兄弟的权势,江栎唯还是官复原职,继续担任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官正五品,地位比之以往更高。
自此,江栎唯脱离马文升刘大夏掌控,正式投靠张氏兄弟,成为外戚党的马前卒。
在京师戒严这段时间,京师接连传出“钦命大案”,说是有官员商贾跟鞑靼暗中勾连,这案子由张延龄牵头,江栎唯具体负责,最后追查出一系列“乱党”,在严刑拷问下,终于找到“证据”,眼下案子还在审理中,江栎唯从中渔利不少,但大多数都进献给了张延龄,让张延龄赚得盆满钵满。
“还是姓江的小子会做事,不但能找来美人,还能帮我赚银子,之后再有什么麻烦事,我便让他去做,即便闹出什么事来,我可以推个一干二净,说姓江的小子是刘大夏一伙,反正刘大夏在西北没几天活头了,死无对证……如此也少了后顾之忧!”
张延龄打着如意算盘,别人在战争面前都提心吊胆,到了他这里,战争反而是财的好机会。
张延龄通过京师戒严,所赚取的银子已经有近十万两,具体数字他没算过,至于金银之外的珠宝玉器和古董字画,得到的更是不少,都是下面商贾孝敬给他的。
“侯爷,姓江的小子,始终跟咱不是一个姓,要不这样,再培养几个家生子到锦衣卫那边,陛下近来对锦衣卫很是倚重啊!”
张延龄的得力助手,在这一年多时间成为张延龄左膀右臂的张虎琦上前请示。
张虎琦本姓6,但在进入张府做事后,愣是改姓随了主人家,意思是以后生是张家人死是张家鬼,加上他在溜须拍马和做事能力上都不错,逐渐得到张延龄信任。
张延龄对于在张家服务多年的老人已失去信任,因为他怕自己做的事被兄长和姐姐知道,所以就算是张府做了几十年的老家仆,也都被他时刻防备着,而一些新卖身进张府之人,被他逐渐委以重用。
张延龄闻言摇头:“姓江的背后已没有靠山,只能指望本侯,他做什么事还不是要听命于我?”
“厂卫这种要害衙门,还是少安插人为宜,以拉拢为主。有事生,这样容易抽身。陛下对信任的衙门同样存在怀疑,谁知道哪个是忠哪个是奸?别等陛下要拿厂卫开刀的时候,现我们牵涉到里面,就算陛下跟我们张氏是姻亲,也会翻脸!”
张虎琦点头哈腰:“是,是,还是侯爷考虑周祥。”
张延龄道:“听说刘大夏兵马已进军延绥,开始6续收复边关城塞,陛下那边得知鞑靼主力远在宁夏镇,一定会再提京师解除戒严之事。但现在正值咱们赚钱的关键时候,所以必须得在外面制造一些风声,就说边关战事还存在变数,最好找说得上话的言官,去陛下面前吹吹风!”
张虎琦一脸为难:“侯爷,问题是现在除了几名部堂和阁臣,其余官员很难见到陛下。这风……不好吹啊!”
张延龄冷笑道:“朝堂往里面吹风难,宫里不是有人吗?或许可以找人跟皇后说说,怎么说也是我们张家人,亦或者,找人跟太子说……别小觑了太子的力量,太子年岁不大,但是储君,随便咳嗽两声,陛下那边都会紧张!沈溪那边可有消息?”
张虎琦想了想,摇头道:“没具体的消息,但听闻,这两天有沈溪的奏报进京。”
“沈溪那小子,就是个绣花枕头,好里面确实一包草……以前我还觉得他挺能耐,结果却如此窝囊……对了,西北之事正好可以拿他来做文章,之前他不是说鞑子可能从宣府镇进攻吗?那就找人,在京师放风,说鞑子主力正在攻击宣府,趁机往居庸关挺进,哈哈,这消息一传出去,陛下岂能让京师解除戒严?”
张虎琦没有现张延龄这计策的妙处,犹豫不决:“侯爷,这子虚乌有的事情,就怕事后不好处置……”
张延龄没好气地喝斥:“管他子虚乌有,只要京师继续戒严,就会有大把金银送上门来。即便事后,不是有沈溪那小子顶缸吗?听我的,放心去做便可!”
张延龄越想越为自己的想法拍案叫绝,既可达成京师继续戒严的目标,还可以趁机坑沈溪一把,等到最后皇帝现被愚弄,绝对会狠狠地惩戒那小子,而不会牵连到自己身上,真可谓一箭双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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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迁在文渊阁闷闷不乐一天,到了下午,乾清宫那边突然放话,说是皇帝体谅内阁大学士的辛劳,这几天值夜的事暂且免了,谢迁终于迎来难得的假期,他原本已经做好几. .
“这么早回去,该做些什么?”
谢迁有些恼火地想,“陛下听信刘时雍的话,以为这会儿胜券在握,却未曾想过,若边关战局展到沈溪小儿描述的地步,刘时雍被调虎离山,京师岂不危哉?不过皇帝都不管,我管它作甚?”
心中有气,谢迁一腔怨恼,对手头的事情多有敷衍,收拾心情便早早回家。
马车在谢府门前停下,谢迁掀开帘子,一眼便口停放一顶翠绿色的软轿,沈府家仆等候在旁,迁后恭敬行礼。
谢迁原本深沉的老脸顿时舒展开来,嘴角微微扬起,心中一阵欣慰,脚下的步伐加快些许,径直回到自家正院。
谢府喜气洋洋,家里已经很久未曾这么热闹过,谢迁从未如此期待回家。
谢迁没有进正堂或者书房,而是直接往后院去了,刚从花园跨入月门,就见一个身高体壮傻头傻脑的女孩站在院子里,探头往屋子里迁打量这女孩子一眼,女孩子冲着谢迁点了点头,招呼道:“老爷好!”
谢迁心里就一个想法:家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不懂规矩的丫头?
往前走上两步,谢迁突然想明白了……这丫头不是自家的,而是陪自己小孙女谢恒奴回来省亲的沈府丫鬟,但沈府丫鬟竟然长得如此彪悍,根本就不像个女儿家,不免让谢迁一阵诧异。
谢迁随即释然:“管她呢,我这是回来见小君儿,又不是见她家的丫鬟。”
谢迁直接往房里去,朱山站在院子里,小声嘀咕:“这位老爷有些面善,我以前见过他吗?我跟他打招呼,怎么不理睬我?少夫人在里面有一段时间,怎么还不出来?今晚回去吃什么好呢……”
屋子里喜气洋洋,怀孕的谢恒奴小脸红扑扑的,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洋溢着一种蓬勃的朝气,这是谢恒奴回到京城后,第一次回谢府省亲。
之前徐夫人带儿媳妇史小菁去过一次沈家,礼节性地送了一些东西,向谢恒奴交待过几句话。
谢韵儿感觉自己闺中姐妹一直闷闷不乐,知道谢恒奴怀孕后没有丈夫陪伴身边心情郁结,便让她回府
谢恒奴十五岁前一直生活在谢府,回到京城若不能回娘家对小丫头来说过于残忍。
“君儿真是乖巧,老爷……您回来啦!”
阖家齐聚的时候,徐夫人终于找到做一家主母的感觉,她见到丈夫,眼前一亮,赶紧拉着小孙女的手来到丈夫面前,一脸的喜悦,“老爷,你儿,几年前她还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娃,蹦蹦跳跳环绕膝前,转眼间就怀孕要做母亲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谢迁妾侍金氏带着几个儿子坐在一旁,显得颇为低调。史小菁抱着孙子,与谢丕一起,簇拥在养母谢门6氏身边,倾听徐夫人与谢迁叙话。
一家人其乐融融,谢迁一幕大感满意,但作为一家之主必须矜持,他刚刚板起脸,可目光一落到小孙女脸上,就再也挪不开了。
谢迁清了清嗓子,不动声色地道:“君儿,你回来了?”
“是啊,祖父,我跟相公去了一趟粤地,刚回京城不久,夫人让我回来天黑前就走!”
谢恒奴娇怯地说了一句。
谢恒奴对于娘家人依恋很深,毕竟她是个小姑娘,心中固然满怀对如意郎君的眷恋,但也忘不了娘家人对她的关怀。
娘家人中,谢恒奴跟徐夫人最亲近。谢迁很少在家,平日又总是板着脸不近人情,谢恒奴对祖父虽然敬重,但却少了几分温情,此番久别重逢,谢迁又板着脸,难怪谢恒奴会报以一种略带娇怯的态度作答。
谢迁蹙眉不满地说:“难得回家来一趟,总是要过夜再走,天黑前回去,像什么话?沈溪……”
谢迁本想骂“沈溪小儿不会做事”,但忽然想到沈溪这会儿还在宣府,事情跟他没多少关系,似乎怪错对象了。再者,沈溪是小孙女的丈夫,当着小孙女的面骂孙女婿,那也太不会做人了。
徐夫人赶紧说和:“老爷,君儿能回来好。沈夫人是个明事理之人,对君儿很好,君儿身为沈家之妇,自然应该以沈家为家。咱希望她一家和睦,哪里能盼她多回来?君儿即便想留下来过夜,咱也不能迁就她,免得旁人说闲话。”
“妾身本以为老爷今日回不来,之前才差人去通知老爷,没想到老爷这就回来了……实在是让人喜出望外。”
徐夫人说个不停,谢迁感觉一阵心烦意乱,但他并没有怒,毕竟徐夫人说的句句在理,希望孙女好,就不该希望孙女时常回娘家。这时代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女儿老是回娘家绝对不是好事,会被人戳脊梁骨。
谢迁面目表情,冷哼一声:“回来有何稀奇?宫里冷冷清清,怎及得上家里自在,呃……夫人可有准备晚饭?”
“老爷,这不正安排下人准备吗?府门外尚有沈家仆婢,不妨一同叫进来,盛情款待?”
徐夫人孙女,觉得沈家人很会做事,于是便投桃报李,除了打算招待沈府送谢恒奴回娘家的仆婢,还准备送一些礼物给谢恒奴,让她带回去送给家里的姐妹。
徐夫人虽然得不到丈夫的关爱,但谢家她才是当家人,谢迁基本不碰银钱,就算金氏能得到谢迁更多的宠溺,却拿不到谢家内宅的话语权。
谢迁点点头:“行,那就这样安排吧。”
……
……
谢家一片和睦,欢声笑语不断。
前院里,送谢恒奴来的朱山和两名轿夫,由谢府管家招待。而内院饭桌上,谢恒奴的孕事成为女人们关注的焦点,话题多围绕此展开。徐夫人一直嘘寒问暖,生怕孙女在沈家有什么不方便,还不敢对家里人说。
谢恒奴道:“祖母,您尽管放心就好了,君儿在沈家什么都好,就是……七哥一直出门在外,见不到人,不过夫人说七哥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
谢恒奴在外面会自觉改变对谢韵儿的称呼,因为谢恒奴的身份是妾侍,她在沈家地位不高,但沈家基本不论主次尊卑,连丫鬟都能得到善待,更何况是相府出身跟沈溪感情甚笃的谢恒奴?
提到沈溪,一家人均不由打量谢迁。
别人都不知沈溪出征后的状况,毕竟沈溪领兵涉及的是军中的机密,归期自然也需要保密。
谢迁冷声道:“沈……你家相公,如今正在边关建功立业,不用太担心,暂且没什么事,估摸这一两个月内便能回来。你回去后安心养胎,最迟……到年底吧,这场战事料想用不了太长时间!”
谢恒奴听到谢迁的回答,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她回谢家,除了省亲外,还有个目的,就是帮沈家老小探问一下沈溪的状况,毕竟这些消息无法从别的渠道获悉。
虽然谢迁所说不多,但基本可以肯定两件事,那就是沈溪暂时平安无事,再就是边关战事快结束,沈溪即将回来。
谢恒奴聪明伶俐,分析出这两点后,笑逐颜开,自信回去跟自家姐姐说及,一家上下都会高兴,那时候她就是沈家的大功臣。
既能回娘家念的祖母叔叔婶婶谢家亲眷,还能完成任务回去有交待,谢恒奴心中多了几分满足感。
徐夫人似乎察觉到孙女的开心,她年老后,也学得越地精明,大概猜到孙女心事,不由帮孙女多问两句:“老爷,沈大人在边关……何处呀?不知差事办得如何?朝廷可有定下归期?”
谢迁本想说,还问在何处呢,出了居庸关根本就没走多远,要回京城也就六七天的事情,就这么一段短短的行程,臭小子居然走了一个月,这会儿居然无中生有假报敌情,差点儿就要被皇帝和朝廷追责!
但见小孙女那期待的神情,谢迁犹豫了一下,笑了笑道:“差事办得不错,陛下多有嘉奖,西北战事即将进入尾声,他要回来,可能是冬月间吧。”
之前还说是年底,如今直接说可能是冬月,时间等于提前了一个多月,谢恒奴心中有数,并没有插话,但在心中默记下来,准备回去说与谢韵儿听。
一顿家宴,吃了半个多时辰。
谢迁没有跟以往一样板着脸说什么“食不言寝不语”,因为他自己就有许多话想问问谢恒奴,满桌子的人,都往谢恒奴的碗里夹菜,谢恒奴就算是个孕妇,一次也吃不下这么多东西。
“多吃点儿!”
徐夫人还在往谢恒奴的碗中夹菜,而且尽找那种肥腻的荤食,“吃好吃饱,才好生养,别担心身子胖,我生你二叔那会儿……”
“嗯嗯!”
谢迁听妻子走题了,赶紧清了清嗓子,略作提醒。
徐夫人这才改口:“吃饱了,干活才有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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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谢恒奴,谢迁老怀安慰,女幸福的模样,他便觉得心头最大的石头落了地,他以前非常担心谢恒奴在沈家受欺负。..
“……但也不能掉以轻心,沈溪这小子,惹出的事可不少,这次或许本就不该让他领兵去西北,若他因为这次战事不利而落罪的话,我怎么跟沈家上下交待?以后君儿又如何能在沈家得到善待?”
谢迁心中又开始担忧起来。
就在谢迁在书房焦虑不安时,突然管家匆忙进来:“老爷,外面有信使,给家里送了一封信,上面没有落款,不知道是谁送来的!”
“有人这时候来送信?”
谢迁眉头紧锁,隐隐感觉一种无形的压力。
这会儿还能给他写信的,怎么算只有沈溪一个,别人没必要做得如此神神秘秘。
“把信拿来吧!”
谢迁让管家将信送到书房,打开来一由松了口气,原来并不是沈溪所写,而是刘大夏从西北写回的信函。
却是刘大夏跟谢迁道歉,同时希望谢迁能在朝中提供一定便利,为边军讨要更多的粮草和物资。
“这刘时雍,实在不可理喻,用得着我的时候,对我毕恭毕敬,浑然忘了当初是如何利用沈溪小儿为你谋取权势。这等人,真是懒得理会!”
谢迁气愤地将书信摔在桌上,但在斟酌后,他重新将信拾了起来,觉得怎么也不能意气用事。
谢迁心想:“回头刘时雍获得大功,沈溪小儿那边却颗粒无收,还得刘时雍帮忙说话,现在得罪刘时雍可不是什么好事,不如先顺了他的意,帮他做点事情,就当作是顺水人情。沈溪小儿,我这为了帮你,连这张老脸都不要了!”
……
……
皇宫,撷芳殿,朱厚照的郁闷与日俱增。
他以前是个不晓世事的顽童,在宫里总能找到一些好玩的东西,可随着年龄增加,他的眼界被大大拓宽,开始向往宫外的世界,但他又不能随便出宫,每天在这紫禁城里,做任何事都只有三分钟热度,过了那股新鲜劲儿之后越显得百无聊赖。
小说对于朱厚照来说是一种非常休闲和耐久的娱乐方式,可惜沈溪现在人在边关,没时间给他写武侠小说。以前沈溪写的那些,他已经翻遍,故事都熟记下来了,再什么意思了。
至于让太监给他抓宫女亵玩,最开始他兴致盎然,可当现这不是爱情,仅仅是一种被迫的占有时,他很快就失去兴趣。
朱厚照想谈恋爱了!
可惜当前最大的问题是,熊孩子没有合适的交往对象,他不能跟宫女谈情说爱,因为那些宫女都怕他,不敢跟他来往亲密。
熊孩子不知如何忽然想到,当初沈溪给他买的那个小丫头,这会儿还养在京城,这小丫头似乎不清楚他的身份,而且过去几年了,小丫头应该长大了,到了他可以去摘取果实的时候。
“可惜啊,她人在哪里呢?”朱厚照心里正无比憧憬,转眼又给自己头上浇了一盆冷水。
“都怪沈先生,打仗不带上我,他自己倒是在边关过足瘾了,却没我什么事,早知道我直接逃出宫,跟随在他身后出塞,到回不来的时候再出现在他眼前,这不就成事了?”
朱厚照一边吃后悔药,一边百无聊赖玩沈溪给他做的弹珠,这东西玩上几天他就玩得没兴致了。
小孩子有小孩子的玩意儿,长大后兴趣就不再受到局限,他更希望试试那些他自己没经历过的东西。
张苑走进宫门,行礼道:“太子殿下,建昌侯在外求见!”
“建昌侯?谁呀?”
朱厚照一时没反应过来,半晌后他才皱着眉头道,“不会是我那二舅吧?他来干嘛?不知道我正心烦吗?”
朱厚照的问题,张苑回答不出来,在张苑这位小主子生气的时候千万别招惹他,不然准没好果子吃。
张苑被迫跟张氏兄弟沆瀣一气,现在张延龄来找太子,他不得不帮忙通风报信,但心里却不是那么痛快。
张延龄为人吝啬,每次来连点儿礼物都不送给张苑,张苑自己在东宫又没机会收受贿赂,自然心理极度不平衡。
张苑听闻以前刘瑾收受的好处不少,怎么轮到他就没有了?但他也知道自己进宫甚至得到张皇后器重跟张氏兄弟脱不了干系,双方的关系就好像是主人与狗,狗主人总是对家犬予取予夺,还爱理不理,从来不会考虑狗的感受。
张苑道:“太子殿下,您还是出去见见为好,说不定,建昌侯能为您带来一些好玩的东西呢?”
朱厚照眼睛瞪得溜圆,点头道:“这倒是,随本宫出去”
张苑引领朱厚照到了撷芳殿外,只见张延龄正笑嘻嘻处过去的宫女,似乎对宫中的宫女也有了兴趣,但他不敢随便染指,因为宫里的女人,严格意义上来说,都是皇帝的私人财产,谁碰谁遭殃。
“侯爷,太子殿下来了!”
张苑走过去,向张延龄禀告。
张延龄这才收回目光,冲着张苑厌烦地一摆手,张苑识相退下,张延龄这才走过去对朱厚照行礼:“太子,我来找你有点儿事情说!”
张延龄在朱厚照面前,总喜欢端自己舅舅的架子,也是他从来都把朱厚照当成孩子,觉得这小外甥好欺负。
“二舅,你不知道本宫很忙吗?有什么事快说,没事的话,记得下次来给我带点儿好东西来,本宫在东宫都快闷出个鸟来了!”朱厚照随口说道。
“呃?”
张延龄对于朱厚照满嘴的俚语有些好奇,他不知道朱厚照何时学会说这么些市井粗俗之言,他本以为朱厚照平日所学都是“之乎者也”,说话一定文绉绉的,心里不免奇怪,这小子足不出宫,哪儿学来的歪门邪道?
殊不知,朱厚照能接触到俚语的机会不多,要么是身边的太监偶尔说及被他听到,又或者是沈溪在武侠书中描述的人物所说的有江湖匪气的言语。
书本起到的作用很大,既可以把人往好的方向教化,也可以往差的方向引领,朱厚照就是那个喜欢学坏不喜欢学好的典型。
朱厚照不耐烦地道:“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张延龄陪笑道:“不知太子近来,可有去见过陛下?”
“这不废话吗?父皇生病,我当然天天去给父皇请安,父皇每次还要考我学问,甚至还会问一些家国大事,你不是想说,本宫没资格吧?”
朱厚照现在学精明了,要体现自己的价值,就要学会吹牛,把什么事尽量说得高大上一些,瞬间就能赢得别人的尊重。当然这只是他的领会,现在他觉得要让小舅对他心存敬畏,就要把自己说得跟真正的储君一样。
果然,张延龄听到这话后,脸上露出佩服之色:“太子,那陛下可有跟您商谈过西北战事?”
“当然了!”
朱厚照秉承吹牛不打草稿的精神,继续侃侃而谈,“父皇总是跟我提及西北战事,比如说……延绥啦,还有什么……宣府啦,刘尚书领兵在西北打了败仗,还有沈先生在西北打了胜仗!”
张延龄琢磨了一下,才意识到朱厚照口中的“沈先生”说的是沈溪,心中不免带着费解,沈溪何时打胜仗了?另外,这小子只有在提及沈溪时,才会称呼“沈先生”?他对沈溪是有多尊重?
“咳咳。”
张延龄咳嗽两声,道,“太子乃一国储君,陛下如今龙体欠安,或许对太子多了几分期望。太子既知西北如此多的事情,可有听闻近来一些事?”
朱厚照眯着眼睛打量张延龄,虽然好奇小舅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却故意装作一副深沉的样子,淡淡一笑:“本宫听说的事情多了,你到底想说哪一件?”
“就是……西北战局变化。”
张延龄为了达到京师继续戒严的目的,在朱厚照耳边空口说白话,“我听闻,延绥巡抚沈溪,从居庸关出兵后,一直驻步不前,朝廷对此很不满意。但其实沈溪乃是我大明少有的军事奇才……”
朱厚照瞪大眼睛,附和道:“二舅也是这么觉得?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酒逢知己千杯少,朱厚照顿时忘了什么叫矜持,什么叫隐藏,恨不能跟张延龄交流一下对沈溪的不由让张延龄莫名其妙。
张延龄迟疑一下,但见朱厚照那热切的目光,咳嗽一声道:“咳,太子,这沈溪呢,曾经为我大明立下汗马功劳,此番奉命前往三边,所有人都不理解他为何会在宣府镇停滞不前。”
“但据我所知,沈溪是察觉北方鞑子可能会选择宣府镇作为南下的突破口,他要防备鞑子对京师的威胁,可惜此事李阁部刘尚书等人固执己见,认为鞑子主力在宁夏和甘肃,这才令沈溪被人误会!”
朱厚照听到这里,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呢,我说沈先生是天下少有的军事奇才,如果放在汉朝,一定可以跟霍去病一样封狼居胥,可就是老有人非议他,说他是什么胆小怯懦的老鼠,哼,他们才是老鼠呢!二舅,还有呢?”
张延龄这个“讲故事”的,没想到自己所“编”故事会如此吸引小外甥的注意力,一时间竟然有些说不下去了。
思虑半晌,张延龄才又道:“所以我想让太子跟陛下说说,一定要注意京畿安危,不能轻易解除京师的戒严,等到西北战局彻底稳定后,方能解除。太子以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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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延龄本想利用小外甥的口,跟朱祐樘陈述一个不能解除京师戒严的观点,结果被他现一件着紧的事情,就是朱厚照对沈溪的崇拜未免有点儿过多了。.『.
张延龄心想:“一个十多岁的毛孩子,懂什么军事?或许是你老爹想让你早点儿登基,才跟你说一点,你还煞有介事以为什么都懂,现在对沈溪那小子还如此推崇,你不会是吃了那小子的**汤吧?”
“太子殿下……”
张延龄想继续说点儿什么,但见朱厚照不耐烦地摆摆手,打断他的话。朱厚照此时摆出一副深沉老练的样子,煞有介事地道:
“国舅说的话很有道理,本宫记下了,本宫稍后就会对父皇言及,你不必太过担忧,本宫会尽力说服父皇出兵宣府,助沈先生马到功成!”
说完,不等目瞪口呆的张延龄反应过来,朱厚照转身往撷芳殿正殿而去,一时间令张延龄莫名其妙。
张延龄半晌没回过神来,今天这话说得轻松,小外甥也接受了他的说辞,表示会跟皇帝提及,至于有没有效另当别论,但张延龄心里还是非常不舒服。
“沈溪这小子,真是处处可闻,如果真被他打一个大胜仗回来,以后岂不是要骑在我头上拉屎拉尿?”
张延龄现在恨不能找到沈溪,将其狠狠教训一顿,但随后又想,“这小子在宣府,肯定遇不到鞑子,等他回到京城,岂不是要被当作笑柄?堂堂延绥巡抚,出兵一个月,居然连宣府地界都没出去就打道回京,肯定会被人笑掉大牙!这小子的好日子到头了,我跟他计较个甚!”
张延龄想着事情,不知不觉现自己竟然走到崇楼来了,想了想干脆去慈庆宫己的母亲,路上恰好可以继续欣赏宫里的风景。
……
……
这边厢朱厚照回到自己的寝宫,之前他对沈溪也充满怀疑,但在跟张延龄意见相似后,他现自己的先生是个精明强干之人,居然预敌先机,在宣府碰上了鞑靼主力。
“沈先生跟鞑靼人打仗,一定荡气回肠,我要是能跟他一起去就好了。”
在少年心目中,同样有个家国社稷抱负的梦想,可惜熊孩子的主要目的不是为国为民,而是为自己逞英雄和有面子,同时为了能到不熟悉的战场上去历练和玩耍。
朱厚照把战争当成是一件很有趣的事,丝毫不觉得有多残忍。
眼下午,又该到乾清宫去给朱祐樘问安的时候,朱厚照收拾心情,带着张苑等人往乾清宫而去。
与之前几天朱厚照心中不痛快相比,今天他心情好了许多,主要原因是知道沈溪在西北有所建树,沈溪立下大功就好像是他自己也立下功劳一样。
到了乾清宫外,就见氛围不太寻常,原来是有大臣进去面君,需要他在外面等候。
“这不是耽误我时间吗?”
朱厚照满心不悦,他恨不能赶紧把之前张延龄说给他听的那些话,用自己的语言转述给朱祐樘听,他想在朱祐樘面前证明自己,沈先生是个无所不能的臣子,以此证明其实少年也不一定就无能,他自己也可以跟沈溪一样成为合格的储君。
萧敬等人都在殿内,朱厚照抵达乾清宫,没人敢出面阻拦,顺利地进入乾清宫寝殿外面,就听到里面有声音传出。
朱厚照是朱祐樘独子,经常出入乾清宫,对这里的环境非常熟悉。
以前朱祐樘便经常接见大臣,熊孩子见怪不怪,以前那些大臣说的话他听不太懂,偶尔能能懂的都是简单直白的内容,但这次他迫不及待想知道西北战局如何,所以他便留在外面,竖着耳朵倾听。
里面面圣的人不多,只有三位内阁大学士,以及马文升和萧敬。其他诸如英国公张懋寿宁侯和建昌侯张氏兄弟都没在,更别说是其他六部的堂官。
这是一次高级别的军事会议,要不是朱厚照身为太子,根本没机会听到这么机密的君臣对答。
但听李东阳在那边说:“……西北战局已到尾声,刘尚书镇抚三边,如今人马正与北夷主力于宁夏后卫左近展开激战,若一切顺利,几日内便可克复周边城塞,北夷兵马北撤,国境内将再无北夷人马!西北可安!”
朱祐樘用低沉的声音“嗯”了一声,似乎赞同这说法。
朱厚照心里却在犯嘀咕,暗忖:“不是说刘尚书等人误会蒙古人的意图吗?其实蒙古人的主攻方向是宣府,这么明显的事情,我和二舅能现,沈先生更是提早就现了,为什么李大学士却说刘尚书做的是对的?到底谁对谁错?”
里面的朱祐樘问道:“谢卿家,你且说来听听。”
“是,陛下。”谢迁走了出来。
朱厚照撅着个屁股,从门帘后面迁的身影,脸上有了笑容,心想:“谢先生跟沈先生的关系非比寻常,谢先生一定会支持沈先生,有他在,我就放心了。”
谢迁道:“陛下,老臣并无异议!鞑靼兵马进犯宁夏镇,早有警示,如今一切只是按照西北奏报之事所做出判断,至于用兵也是由刘尚书一力负责!”
与之前李东阳说话言之凿凿的口风不同,谢迁说这话就显得模棱两可,跟谢迁的秉性有关。
谢迁现在是想帮沈溪但帮不上,又不想落井下石,心里又隐隐觉得沈溪不是无的放矢,沈溪说的或许有道理,他又不不敢承担风险,所以干脆就当墙头草,风往那边吹他就站在哪边。
既然现在皇帝赞同李东阳的说法,那他就顺着李东阳的话说,认为鞑靼人是在宁夏镇,他说了这些都是根据边关奏报得出的结论,出兵带兵都不是他负责。
摆明推卸责任。
这责任推卸得无懈可击,就算是皇帝也不能说什么,因为的确京城跟宁夏镇之间相隔千山万水,战略和战备上的事情,都不应该由京城来决策。
这会儿君臣之间相处融洽,言谈甚欢。李东阳和谢迁的口风一致,另外三位则是萧敬刘健和马文升,这三位不愿意在这种时候惹麻烦,至于沈溪上奏在宣府遇到鞑靼主力的事情,就这么被一众老臣忽略了。
此刻反倒是朱厚照急了,他心想:“不对啊,为什么这里说的,跟二舅与我说的完全不同?如果说他们说的是对的,那沈先生所遇到的就不是鞑靼主力,那是什么?如果他们说的有错,沈先生遇到的是鞑靼主力,这会儿连他们都不告诉父皇,那京城岂不是有危难?”
里面的朱祐樘再道:“诸位卿家,近日来,城中可有何事生?”
朱祐樘顾虑自己身体不好,怕自己突然驾崩传位给太子受到干扰,所以希望京师戒严持续下去,但他是个负责任的皇帝,知道不能为一己之私而置京城百姓民生于不顾,所以他对京城治安和民生很在意,时不时就要过问一下,姓生活受到这次战事多少影响。
这会儿几个老臣都在打量谢迁,希望谢迁出来说话。
原因是之前谢迁力挺张鹤龄的说辞,劝皇帝继续对京师戒严,还提出早开早市晚开晚市的做法,来缓解城中百姓生活压力。
如今张懋和张氏兄弟都不在,谢迁也就没那么多避讳,直言道:“陛下,城中百姓虽然并未受战事直接影响,但京畿之地商贸往来几近中断,城中有不法商贾趁机囤积居奇,倒卖货物,以至于物价飞涨,即便早晚两市,城中百姓买卖五谷杂粮,价格也比之往常年贵出数倍,以至于存粮不多的百姓人家,如今日子已极为难熬!”
听到这话,李东阳刘健和马文升都打量谢迁一眼,好似在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朱祐樘面色有些不佳,京师继续戒严的命令才下了没几天,现在就让他更改,有点儿朝令夕改的意思,但若知错不改,就是让京城的百姓继续遭殃。
朱祐樘为自己辩解:“朕始终是将城中百姓的生计放第一位!”
这话说得很中肯,连刘健等人也不得不赶紧行礼:“陛下圣明!”
“既然如此。”朱祐樘道,“暂且解除京师戒严,令城外粮食可以运进城来,缓解城中民生压力!”
朱祐樘善于拨乱反正,或者说他自己没多少主见,喜欢随波逐流,他的成功并非来自于铁腕的治理,而来自于他任用多名贤能之臣,再就是遇到明朝中叶这么个太平的好时候,本身朱祐樘在明朝众多皇帝中能力只属于一般,但他任用的这些大臣,放在哪朝哪代都能顶得起朝堂。
就在此时,忽然门帘后面传出个急迫的声音,这声音略带几分稚气:“……不可啊,父皇!千万不可如此!”
皇帝下了旨意,居然有人大叫“不可”,在场的几名大臣都在想是谁这么无礼,就见到一个少年郎从门帘后面跌跌撞撞冲出来,换作别人,连在场的大臣都不会容忍,更别说是有病在身的皇帝。
敢于打搅这种级别的会议,纯属自己找死。
但进来之人,却让在场所有人都没了脾气。
是太子朱厚照。
别人都不行,唯独朱厚照可以随便无的放矢,没办法,皇帝就这么个儿子,皇位不传给他也必须得传给他,皇帝也一直把这个独子当成储君在培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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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跟大臣议事,结果太子跳出来说“不可”,不但让门口守着的太监吓了一大跳,连朱祐樘和在场的几位大臣也是大吃一惊。.『.
等这个突然闯入者是朱厚照的时候,朱祐樘和在场的几名大臣才舒了口气,不过心中的疑惑却在加剧……这小子是失心疯了还是怎么着,居然就这么闯入进来制止皇帝的谕旨?
朱厚照冲进殿中才现情况不妙,老爹正躺在病榻上,旁边几名大臣都站在那儿,诧异地盯着自己……这节骨眼儿上跳出来说话,纯属给自己找麻烦。
“咳咳咳!”
朱祐樘因为生气,剧烈咳嗽起来。
“太子殿下……”谢迁走出来,想对朱厚照说点儿什么,但现他这张能说会道的嘴此时也笨拙了。
萧敬作为皇室的家仆,一边紧张地给朱祐樘轻抚后背,一边道:“太子殿下,您这是……陛下,龙体为重啊!”
这会儿都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好,朱厚照闯进来的太不是时候了,弘治皇帝受到刺激剧烈咳嗽,谁都不敢乱说话。
所有人只能等朱祐樘情绪稍微平复一些。
乾清宫的寝殿内只听到咳嗽声,一直到弘治皇帝身体稍为安适,他才厉声喝道:“太子,你莽撞而来,说的是什么?”
朱厚照一愣,道:“父皇,儿臣说,您不可啊!”
刘健作为内阁辅大学士,连忙站出来打圆场,道:“陛下,太子或许只是一时失言!”
“失言?朕在这里跟众位臣僚商议军国大事,他什么都不懂,就这么跑进来胡言乱语,当这是什么地方,可以任由他胡闹吗?”朱祐樘怒不可遏。
李东阳和谢迁等人厚照,无奈摇头,他们虽身为太子之师,对太子平日教导有督导之责,但他们对熊孩子的顽劣也是无可奈何,毕竟朱厚照荒唐胡闹不是一回两回了,现在更是公然闯入皇帝和大臣议论军国大事的朝堂,实在无礼规劝。
但这会儿朱厚照很不服气,正处于少年叛逆期的他,这么被老爹当着朝臣的面喝斥,心里一股气憋着,脸蛋涨得通红,小拳头握得紧紧的,好像要打人一般。
“如何,你心中不服气?”
朱祐樘疾继续喝斥。
朱厚照怒气冲冲地说道:“父皇,儿臣不服,就是不服!儿臣只是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几位先生是您的臣子,您允许他们提出不同的观点,向您进谏这不行那不行,为何到儿臣这里就不可以了?”
此时的朱厚照,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只会耍横却讲不出多少道理的顽童,有了一定的头脑,说起辩驳的话来,一套一套的,连朱祐樘都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也是,如果皇帝有什么谕旨,大臣觉得不合适,就会直接劝谏,这种事刘健和李东阳等人没少做,因为大臣摸清楚了皇帝的脾性,朱佑樘是个性格偏软,喜欢倾听大臣意见,自身观点摇摆不定的人。
朱祐樘经常觉得,这样可以,那样也可以,那就干脆不正不反再找出第三种折中方案,如此一来当臣子的就会竭力让自己的观点影响皇帝,不但体现自己的价值,还让皇帝更加宠信。
熊孩子的话,直接戳中朱祐樘的软肋,但朱祐樘还是怒道:“你能跟众位臣僚,你的众多先生相提并论?”
既然不能从朱厚照进来说话的道理上驳斥,那就从朱厚照的见识来贬低,毕竟不是人人都是沈溪……家,十二岁就中状元,再家这位,偌大的年纪还是个顽劣不堪的熊孩子。
朱厚照这下更恼火了,道:“儿臣听说,闻道不分先后,当初沈先生在京城的时候,您不也经常听他的意见吗?”
“咳咳咳!”
朱厚照不提沈溪还好,一提之下朱祐樘又剧烈咳嗽起来。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现在朱祐樘正觉得相信沈溪的“谗言”,才会令西北战局出现变数,难得现在别人都不提他任人错误的事情,却猛然被自己的儿子揭破疮疤。朱祐樘怒道:“即便是沈溪,也有犯错的时候。况且,你有他的才学和见识吗?”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皇帝十分生气,太子又不承认错误,场面陷入僵持,如果大臣再无动于衷,那就有隔岸观火的嫌疑。
李东阳道:“陛下,太子对于礼法之事不甚明了,当以讲官悉心教导。”
李东阳在几位内阁大学士中,算是“严师”的典范,他认为朱厚照不懂规矩,就应该找人好好调教,这样朱厚照才能有所进益,更有国之储君的风范,而不至于作出今日擅闯朝堂的事情。
虽然乾清宫的寝宫不是朝堂,但因皇帝在这里跟大臣议事,这里就是朝堂,无论如何太子都不应该进来。
李东阳的话虽然公正无私,但于事无补,皇帝这会儿心里是生气,可终究舍不得处罚孩子,他骂两句还担心把孩子的逆反心理给骂出来,这就是一个当爹的苦楚之处,就这一个儿子,管出毛病来怎么办?
朱祐樘根本算不上严父,否则朱厚照断不至如此顽劣。
谢迁察言观色,再加上朱厚照似乎对沈溪很推崇,心里便想,不如帮太子和皇帝之间说说话。
谢迁走上前道:“陛下,太子虽然有诸多不是,但此番擅闯朝堂,或许事出有因,不如听听太子的想法,即便于大局无助,也会对太子知悉和打理朝事,有所助益!”
比之李东阳,谢迁的话听上去就让弘治皇帝觉得舒服多了。
朕的儿子是擅闯宫闱,作出一点无礼的举动,朕骂也骂了,你们还想怎么样?朕也想听听这小子到底有什么理由,敢进来跟我说“不可”。朱祐樘道:“太子,你且说来听听,朕之言,有何不可,若不在理,板子伺候!”
朱祐樘虽然是个慈父,但偶尔也想扮演一下严父的角色,他说这话的意思,其实是给谢迁找麻烦。
谢迁心想:“陛下舍不处罚太子,又怕太子说出来的话不好听,于是提前给我打招呼,就算太子的理由跟狗屎一样,我也要给他雕出花来,给陛下一个台阶下!”
只是简单的交谈,在场几人各有算计。
李东阳和刘健等着朱厚照的“高论”,至于马文升则有点儿的意思,毕竟马文升年老体弱,耳朵不好使,刚才皇帝说的话他都没听清楚,让他去规劝太子或者评价太子的品行,实在是难为他。
朱厚照此时仍旧气呼呼地:“父皇,儿臣听说,西北刘尚书,在宁夏镇跟鞑子打仗,他说鞑子的主力在那儿。”
“但是在宣府镇,沈溪沈先生说他遭遇了鞑子主力。现在两边都有奏报,就算您不相信鞑子正在进攻宣府,也应该派人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相信刘尚书说的,而不信沈先生。”
“如果这时候您把京师戒严给解除,虽然儿臣不知道宣府距离京城多少里,但料想不远,如果鞑子杀来,那该怎么办?”
话粗理不粗,朱厚照的话,有点儿小孩子闹脾气的意思,但他说的却在情在理。
朱厚照总结话语的能力提升很快,他心中有想法,能根据道理逻辑变成自己的语言,表达出较为明晰的观点。
他的观点两个。
鞑靼人的主力未必在宁夏镇,或者未必全在宁夏镇;京师的戒严不能解开。
当听到这里,在场几名大臣,包括司礼监太监萧敬在内,脸色都不好为沈溪奏报宣府镇遭遇鞑靼主力的事,至今也未上报给朱祐樘,事情一直瞒着弘治皇帝。
也不能说几位大臣心怀歹念,想误国误民,他们或者跟李东阳有类似想法,沈溪是在胡闹,想戴罪立功瞎报战情;亦或者跟谢迁一样的想法,想帮沈溪圆谎。
但总的来说,他们都不相信沈溪奏报的事,所以才未将此事上奏皇帝,徒增皇帝烦忧。
朱祐樘听到这里,没有怀疑他的股肱之臣,只会认为是自己的儿子无的放矢,当即怒道:“太子,道听途说,你从何处知晓这些?”
“我就是知道,怎么了?”
朱厚照别的优点没有,就是讲义气。他对沈溪讲义气,对他的舅舅张延龄同样讲义气,这是他的性格使然,因此不肯把张延龄供述出来,“孩儿偶然间听别人说及,父皇若不信的话,可问问几位先生!”
“你……”
朱祐樘肯定不想顺着儿子的话去问几位重臣,但其实心中已经产生怀疑。
主要源自于他对沈溪的表现疑惑不解。
当皇帝的,对自己的臣子有着起码的认知。沈溪年纪轻轻立下许多功劳,而且提出战略战备措施,包括对战局的预见,都非常准确,这也是他当初委以重任让沈溪领兵去三边的根本原因。
但沈溪率部出征后情况就变了,皇帝甚至到现在都不知道沈溪为什么从他眼中的能臣变成现在的孬种。
“谢卿家,可有此事?”
朱祐樘此时不问别人,只问谢迁,主要是他知道谢迁跟沈溪的关系,认为在这种情况下只有谢迁会说实情。
谢迁有些为难,磕磕巴巴地道:“陛下……确有其事,沈溪曾于前些日子奏报宣府遭遇鞑靼主力,但此事……未经验证,所以尚在求证中,故未敢上奏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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