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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拉福买家俱乐部txt下载

    “走掉了?”

    局子附近的咖啡馆,任紫玲颇为大声地看着马sir,有点惊讶。

    马厚德无奈地道:“我们当天就到戴有才的家中,但他人已经不在了。他的老婆孩子也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说他冲冲忙忙就出了门。我们怀疑他是提前听到了风声,所以第一时间就逃了。”

    任紫玲皱了皱眉头,“那这个徐肇都招了吗?关于这次学生自杀的事情?”

    马厚德摇摇头道:“没有。他只是交代了补习班做过的龌蹉事情,后来就晕过去了,醒来的时候……”

    “醒来的时候?”

    马厚德点了点头,凝重道:“醒来的时候,这家伙好像忘记了自己做过什么似的,表示得很惊讶,甚至还说我们在冤枉他。直到我们把从他家中找出来的东西还有审问的录像给他看了,这家伙才一脸见鬼的模样,怎么都不相信录像里面的就是他自己。”

    “自首了,自首后晕倒,醒来后忘记……这么诡异?”任紫玲张了张口,这种事情还真的能够发生?

    要不是她和马厚德这么多年的关系,她都以为自己是在读一本扯淡的小说。

    “先不说徐肇的反常,反正他现在在羁留室,是逃不掉的,他家里搜出来的东西至少能然给他坐一辈子牢。”马厚德皱着眉头道:“关键是,他和这几个跳楼的学生的关系应该不大。因为我们查过徐肇的行程,正好有两个学生事发的时候,他在外地出差。”

    “老马,你说会不会是这家伙用手头上的东西去要挟这些学生,让他们承受不住压力,怕别人知道,所以才扛不住?”

    “那也不可能连续五个吧?”

    “说的也是……”任紫玲点了点,又摇摇头:“不过,真没想到,一开始只是打算查查学生的事情,现在居然揪出来戴有才和徐肇,你算是意外地立了大功啦!请吃饭啊!”

    马厚德唉声叹气道:“想也不要想,我现在脑袋快要爆炸!你不知道,这背后向戴有才购买这种服务的人都是些什么人。这可不是单纯的组织***那么简单,背后还有更多的交易……我怀疑,戴有才也不过是别人的一个棋子,这背后还有什么人在控制这一切。恐怕……还有更大的利益瓜葛。”

    任紫玲低声问道:“购买服务的都有些什么人?”

    马厚德看了一眼任紫玲,目无表情地道:“案情我还可以告诉你,反正我知道你不会乱写。但是关于这方面,我真的不能给你透漏,这是上面下的死命令。不然……你以为戴有才为什么能跑得这么快?”

    “好吧。”任紫玲点了点头。

    马厚德既然也要守口如瓶的话,只能说这背后牵涉的东西太多。任大副主编也懂得进退需有度的道理。

    她叹了口气道:“但如果自杀的事情不干系戴有才和徐肇的话……还会是谁?对了,证实了这五个孩子,都是被徐肇他们诱惑了去干这事情的吗?”

    “除了最后的那个顾家杰之外,前面的四个都是。”马厚德看了看时间道:“我不和你说了,我得赶时间。这会儿要去把这家补习班先给封了……这次真的上次抄家一样,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新的发现吧。”

    任紫玲耸了耸肩,“你去吧,我买单就行。希望你能有好消息,能尽快还这些孩子一个公道。”

    马厚德苦笑道:“也不知道这些孩子的父母,知道自己的孩子做出这种事情,会是什么感受。”

    任紫玲沉默不语。

    这不是一个让人愿意仔细详谈下去的话题。

    ……

    ……

    铁窗下,徐肇依然惊恐,瞪着布满了血丝的双眼,也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他这几天几乎没有睡过觉。

    他抓破了头也没能够想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来到警察局,还说出了那些说话出来!

    他只是记得前一天晚上,自己喝酒了之后回到家就睡着了过去,直到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发现了自己就在审问室。

    他为什么会自首的?

    那些证据,明明只是他为了防备戴有才所以故意留下来的……万一那一天戴有才和他翻脸了,他也有对付戴有才的资本。

    至于另外那些未成年女孩的照片……他承认,这是他的爱好之一。他不是不知道这些东西一旦曝光,等着他会是什么。但这与其说是爱好,倒不如说是心魔一样。

    但是……

    “不应该啊……不应该啊……”

    徐肇这几天蹲在羁留室,一直问着自己这个问题……良心发现,受不了这种煎熬所以才来自首?

    那审问的视频里面自己所说过的话,简直就是放屁一样!

    真的是良心发现的话,他现在就不会显得这样的痛苦和惊恐——今后,他都要在监狱之中度过?

    下半辈子?

    徐肇呆呆地看着铁窗外,感觉好像发梦一样……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回来自首。

    “为什么?”

    徐肇一下一下地用自己的脑袋磕着羁留室的墙壁,一直重复着这句话:怎么会这样。

    ……

    “他这辈子完了。”

    在俱乐部的大堂里面,靠近到橱柜的洽谈座子处,丁东生冷笑着说了这么一句话,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不看了吗?”洛老板这时候问了一句。

    “没必要了。”丁东生淡然道。

    他的旁边,一片光幕上,赫然就是羁留室里面关于徐肇的一切。洛邱听罢,简单地挥了挥手,那光幕便消失不见。

    洛邱这时候淡然道:“从他家里搜出的证据足够让他做一辈子的牢。客人您要求他身败名裂,算是完成了。而徐肇一生玩乐,是标准的败家子,要他在监狱里面过完下半生,对于他来说比死还要难受……这种痛不欲生,客人您满意了吗?”

    丁东生一句话也没有说,他只是再一次把那个装着青铜片的盒子甩在了桌子上,站起了身来:“这东西是你们的了。”

    洛邱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盒子,并没有动它,只是轻声道:“感谢您的光顾。”

    “不用说的这么好听。”丁东生冷声道:“你们和这个徐肇也没有什么分别,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都愿意做而已。”

    “我们打开门做生意的,自然不会否认这一点。”洛邱淡然应道。

    “你承认就好。”丁东生冷笑道:“承认了,那就说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蓉蓉的死和徐肇根本没有关系。”

    “首先。”洛邱抬起头来,缓缓说道:“这里的一切都是有偿服务,我们并没有义务向客人透露那些他们所不知道的事情。”

    “其次。我之前已经告诉过客人您,警察已经在调查徐肇的事情。”

    洛邱顿了顿,看着丁东生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摇了摇头,轻声道:“最后,徐肇到底和乔蓉蓉的死有没有直接的关系,对于客人您来说,真的是那么的重要吗?”

    “你说什么?”丁东生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双手按在了桌子上,死死地盯着了对方。

    “不是笑得很开心吗?刚才……”洛邱轻声道:“看着徐肇痛苦的那瞬间,客人您不是笑得很开心吗?这个时候的你,是不是有回想过你给我说过的那些回忆?哪怕一件?”

    “我……”丁东生一下子后退了几步,带着一丝惊恐看着这个安静地坐在了这里的俱乐部老板,略微慌张起来,“……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他后退着自己的身体,一直退到了俱乐部的门口位置,便头也不回,推门而出。

    ……

    女仆小姐这时候把因为被推开而摇摆不定的门稳住。

    她看向了自己的主人,轻声道:“多么廉价而丑陋的灵魂。”

    “我们去买菜的时候,也不会总是碰到最好的食材,不是吗?”

    洛邱随口说了一句,这才打开了盒子,把里面放着的青铜片给取出,缓缓道:“虽然是这样说,不过这东西,倒也值得。”(未完待续。)

    太阴子静静地站在俱乐部的大堂内,看着他未来几百年的主人兼俱乐部的老板正在把玩着新收回来的青铜片,很是机智地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只见洛邱摆弄了差不多有十分钟之后,才停下了手来。

    “太阴子,你这次做得不错,虽然粗暴了些,不过效率挺高。”

    太阴子连忙谦虚起来……他这是自从成为了黑魂之后,第一次收到了来自老板这样正面的赞赏。

    他高兴啊。

    感觉在这个俱乐部里面,他几乎快要没有呆着的地方,甚至连秦初雨这个贱婢的地位都好像比他要高一些似的。

    那种被承认的感觉,让太阴子不禁回想起来了五百多年前初入山门,在众多的师兄姐弟之中被师尊表扬过的日子。

    见鬼了……老道我不算被困着的五百年,当年怎说也是修道六十余载的人,咋滴还有这种虚荣心呢?

    快多夸夸我啊!

    “主人!经过这段时间的痛定思痛,老道我已经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从现在开始,老道我一定会更加卖力,为铺子的事业鞠躬尽瘁,不会辜负主人对我的信任和期待!”

    “哦……好。”洛邱瞄了这个老鬼一眼。

    怎么说呢。

    一开始好像也没有什么期待的啊……只不过是为了研究一下黑魂转化的过程,然后身边正好有作为适合材料的你而已啊。

    “嗯,我期待你的表现。”洛老板点了点头。

    太阴子深呼吸一口气,却朝着女仆小姐深深一拜,恭敬道:“多谢优夜小姐这段时间以来的教导,太阴子一定会铭记于心!”

    优夜倒也是有些惊讶似的,微微张了张口,但很快就化作了一抹微笑,仅仅只是点了点头。

    “主人,老道我现在就马上出去寻找合适的金主!下次一定会让您满意!”

    “去吧。”洛邱挥了挥手。

    太阴子化作了一道黑风旋出了俱乐部的大堂,却见此时的秦初雨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不咸不淡道:“天生反骨,难成大事。”

    说罢,这位整天就知道打坐的女修士,便又再次闭上了眼睛。

    她的话洛邱倒是听见,不过并没有多大在意……太阴子到底有没有反骨,对于俱乐部来说,根本无关重要。

    他反或不反,也都在这里,在洛邱的眼皮底下。

    “晚上不用给我做吃的了。”洛邱把青铜片交到了优夜的手上,让她先送去负一层暂时先放着,然后说道:“晚上我得招呼一下客人。”

    ……

    ……

    当然不是指俱乐部的客人,而是那个只有两个人的家的客人。

    客人是梨子。

    任紫玲说,要请梨子吃一顿家常饭。

    这一顿饭是任紫玲为了答谢梨子这次帮忙才请的。

    饭桌上,任紫玲举起了红酒杯,“为了这次捣破了这个补习班背后龌蹉的事情,铲除了社会一颗毒瘤,干杯~!”

    这女人的这种笑容,洛邱有很长的时间没有见过了。

    印象之中,好像已经有好几年的时间。

    那时候,她总是会这样的高兴,每当他的父亲抓到了一个犯人,或者打击了什么罪恶的时候。

    “嗯,确实。”梨子频频点头,口里面塞满了刚刚煎好的龙俐鱼柳,说话却半点不显得含糊:“不过好可惜的是,我们最后还是没查出来学生堕楼的事情。”

    任紫玲也颇为可惜道:“对啊,补习班估计是不会重开了。这个背后神秘的老师我想还会缩起来。”

    “马警官不是还在调查吗?天网恢恢,如果真有人做了什么坏事情,一定逃不掉的。”梨子安慰道。

    “说的也是。”任紫玲收拾了一下心情:“今天要高兴,不说这个。我们来说一件高兴的事情吧!小子,你还记不记得吕依云?”

    “吕家村的小姑娘吗?”洛邱一愣。

    “对啊!”任紫玲笑了笑道:“今天,那小姑娘给我发了邮件,她说下周就要来我们这里上学了!”

    “是吗。”洛邱点点头,笑了笑道:“挺好。”

    “对啊,希望能够开始一段新的人生吧!”任紫玲摇了摇手上的红酒杯道:“刚好她的学校就是你学校!我答应下来啦,等她来了,要好好地给她接风。对了,人家好歹也算是你师妹了,向导的事情我想你不会拒绝吧?”

    洛邱……洛老板早就自动退学了。

    他只是一直没有说出来而已——当然,他也不打算就这样暴露自己退学的事情。洛邱点了点头,随口就答应了下来……想来那位小姑娘,也不会多说什么的。

    “你怎么答应得怎么快?”任紫玲却一愣:“我还以为你会嫌麻烦,直接拒绝掉,所以还准备了很多要说的话啊?”

    “嗯……我拒绝。”

    “……靠!!作死啊,给点面子行不行,有客人在,还要不要处的啦!!”

    “吃菜吧。”洛邱懒得理会似的,夹了菜到任紫玲的碟子上。

    “谢谢!”任紫玲挑了挑眉头,一脸得意。

    这就是家人了吗?

    梨子看着这两人的对话,有些她一直无法感受到的东西,似乎从一开始就在这张饭桌上开始蔓延开来。

    让她本能地有些不知所措。

    “梨子,怎么停手了,你平时不是最爱吃的?怎么,不合胃口?”任紫玲这会儿看了过后,疑惑问道。

    梨子连忙摆了摆手道:“不是啊!任姐,你家的洛邱做的菜真的是没话说的了,这么多年了,我也就碰过几个能有这种味道的……我只是,舍不得一下子吃完。”

    “味道?”任紫玲一愣道:“什么样的味道?”

    梨子捧起了手上的饭碗,露出了一丝怀缅般的目光,轻声道:“吃了能够让人变得暖起来的味道。”

    “这……”任紫玲怔了怔,吃上了一口,咀嚼了好一会儿才道:“是因为放了辣椒吧?”

    梨子却不知怎地,笑出了声来。

    “神经兮兮的。”任紫玲摇摇头,随口道:“喜欢就多吃点啊,平常也可以多点上来吃饭没问题。反正你一个人呆在这个城市,也没有什么亲人,不用客气,尽管把我这当你家就好啦!”

    梨子轻轻地点了点头。

    但她知道,她并不会常来。

    “梨子家乡是什么地方?”洛邱这时候忽然问道。

    梨子想了一会儿,轻声道:“是一个很冷,常下雪的地方。”

    任紫玲愕然道:“梨子,我记得你简历上不是写着出生在海南吗?”

    “那只是户籍。”梨子摇了摇头,眨了眨眼睛道:“但并不是我长大的地方……有机会的话,我会告诉你们的。”

    “什么地方呀?这么神秘?”

    梨子轻声道:“神秘点不好吗?带有一点神秘,也许你们才会记住我。”

    “什么跟什么呀?说得你好像忽然就会消失一样。”任紫玲摇了摇头道:“好了,不说就不说了,吃饭吧!”

    梨子道了一声好。

    ……

    ……

    一顿晚饭吃了好长的时间。

    离开的时候,梨子谢绝了任紫玲说要送她回去的要求,一个人下了楼……她很多时候习惯独自一个人。

    独自一个人吃饭,独自一个人睡觉,独自一个人呆在那间租住下来的小房间之中,也可以独自一个人呆在,没事的时候半个月不出门……但也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停留太长的时间。

    最后转身眺望了一下任紫玲家所在的楼层,看着那点仿佛能够向最近因为下雨而显得有些清冷的夜空带来一点暖意的灯光,梨子自己和自己说:“要不……再留一会儿吧?”

    她忽然一笑,从袋子之中抽出了一根香橙味的棒棒糖,含入了嘴巴之中,张开了双手,独自走在了街道的白线上。

    哼着没有人知道来历的小调。

    她忽然单着脚跳了几步,像是正在玩着跳飞机游戏的孩子。

    她想,应该没有多少人还记得她了。

    她还是自己一个。

    她是梨子,在这世间度过了一百九十七个春秋的梨子。(未完待续。)

    任紫玲正一边刷着碗,一边哼着歌,那是洛邱曾经听过的那支《把世界给你》。

    好几个月了吧,任紫玲依然还在担心着这位大学时期的同窗好友。

    “还是没有消息吗?”洛邱打开冰箱取一直矿泉水的时候,忽然问道。

    “消息?”任紫玲明显一愣,停下了手来,疑惑地看着洛邱。

    洛邱轻声道:“我说的是涂佳雅,你哼的不是她的成名曲吗。”

    “没有。”任紫玲摇了摇头,然后叹了口气道:“我说老板,大爷,我就随便哼个曲而已,你都能想这么多东西,你脑子是怎么长的?”

    “水,蛋白质,脂肪……基本上和你一样。”

    “……”任紫玲翻了下白眼,“你知道我不是说这个……对了,你这么细心,要不再动动脑子想想,这补习班里面,我们是不是漏掉了什么?像老马说的一样,一个旁观者的看法可能会看出来点什么。”

    是这样殷切的眼神,甚至不顾自己正在刷碗,手套上还沾着泡沫,就抓住了洛邱的手臂。

    只见洛老板一脸嫌弃地把任大副主编的手拍开,在水龙头处冲洗了一下,才拎着杯子走到了客厅之中。

    任紫玲从厨房追了出来,一脸委屈道:“能不这样嫌弃吗?”

    “那个传闻。”洛邱坐了下来,边打开电视看着新闻边道:“再说一遍看看。”

    任紫玲脱下了手套坐了下来,想着道:“就说有这样一个老师,只要能找到的话,不管成绩多差都能够提上来,而成绩本来就很好的话,就能更上一层楼。”

    “学生的反应呢?”

    “我感觉应该是半信半疑吧。感觉虽然都有知道这个传闻的,但补习班上课的学生好像不太热衷这件事情……当然,我们现在知道,是因为部分学生还有更好的提高成绩的方法,我说的是补习班背后买卖试题的交易。”

    任紫玲摇摇头,接着沉吟道:“要是有老师真有这种本事的话,早该出名了不是?就算本人不愿意张扬,可是一定教过不少出了好成绩的学生不是?这些再怎么低调,还是能传开的吧?”

    “那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传闻?”洛邱接着问道。

    任紫玲一愣,皱着眉头道:“对啊……一般这种传闻听过了就算。正常点应该一笑置之,然后就不谈了吧?但是很奇怪,这传闻好像一直存在,好像有什么人在让它持续地火起来一样。”

    “为什么要让它火热起来?”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让人去注意它啊?”

    任紫玲按着这个思路来,忽然心中一动道:“传闻的主角是神秘的老师。这个老师的身份没有人知道到底是谁……你说,要是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比如说现在警察查上门的话,很容易就会向着老师这个身份的方向查去……是有人故意地引导我们去调查老师的事情?”

    “动机呢?”

    “尽量减少自己被调查的可能……”任紫玲猛然看着洛邱道:“传闻的老师能够把学生的成绩提高,一定是对教学很有经验的人,就算不是有这种经验,也一定是想徐肇这样,能够搞到题目的人……我们调查的方向也是这样的,但这个老师,兴许是一个不懂得教学的人!”

    洛邱没有接着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任紫玲在这里自言自语一般。

    “……对教学的事情可能一无所知,但是又能够接触到所有学生的资料的人。果然,还是补习班在任的这些员工之一。”任紫玲回忆着所有的细节:“里面分了好多的办公室,所有的办公室的钥匙除了各自员工配备了之外,别的是不可能有的,警察抄补习班的时候也看过了所有的监控路线,也没有人在什么时间悄悄地进入过别的办公室……”

    任紫玲想着想着,就伸出了手来,似乎打算拎起茶杯,只是她的茶杯并不在她的旁边,但她还是这样下意识地摸着。

    带着一点儿的宠溺,洛老板把杯子轻轻地移动到了她的手的旁边。

    并没有注意到的任大副主编成功地拎起了茶杯,喝了一口之后,就捧着茶杯在这里沉思起来。

    “……虽然徐肇一直不承认自己和学生的死有什么关系。但是他和戴有才做出了这种事情来,警方是有理由相信,他们两个是通过掌握了学生的这种证据,一直用来要挟,所以最终导致了学生担惊受怕的情况下,理智不成熟,所以选择了轻生……”

    “洛邱,你说这个传闻,是不是真正的犯人为了最后自己可以脱身,所以才故意捏造出来的?”

    任紫玲猛地抬起头来:“假设,这个人是知道徐肇和戴有才的勾当,所以就事前制造了这样的传闻出来,目的是为了让万不得已的情况之下,自己能够脱身,让人不会怀疑到它的存在?毕竟,补习班的事情现在查出来了,这种丑闻,还有牵涉了这么多有头有脸……甚至部分官员的话……”

    洛邱淡然道:“不熟悉教学的事情,甚至不是老师的身份,并且能够清楚地掌握学生的资料,这样的人有吗。”

    “有一个……有一个可以光明正大地得到学生资历,甚至不会让人怀疑的人。而且我还见过!”

    任紫玲深呼吸了一口气道:“那个前台做接待的女人!所有学生填写的资料,都是通过她的手!她恐怕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补习班学生资料的人!现在想想,她甚至还十分清楚徐肇和戴有才出现的时间,平时也负责茶水的工作,假如说偶尔听到什么的话……我靠,这样一想,这接待员小姐真是越来越大的嫌疑了!小子,你这次又帮大忙啦!”

    说着,兴奋得有些忘乎所以的任大副主编一下子捧住了洛老板的脸,就打算亲在他的脸颊上。

    不曾想到,一下子亲下来的时候,一片的冰冷……洛老板用矿泉水瓶精准地挡住了这个女人的侵犯。

    “我靠,奖励你一下你还嫌弃?”任紫玲愣是受到了几万点的伤害。

    只听见洛邱淡然道:“这种奖励算了吧,真要答谢的话,请你继续把碗给洗完,别当没了件事情,放到明天早上。”

    “我……我洗还不行吗。”

    ……

    ……

    “以上,就是我家的宝贝儿昨晚提醒我的事情了。”

    还是局子附近的咖啡馆之中。

    这是一家开了有十几年的咖啡馆,也是任紫玲从一开始就在这里和局子里面的人碰头的地方……洛邱父亲还在的时候,甚至还有更多的回忆。

    马厚德听着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事实上,关于这个接待员,我们一开始也是列入了调查的对象。就像洛邱说的,能够接触到学生资料的人,当时我圈出来了一份追踪名单上就有她。”

    他接着摇摇头道:“只不过调查还没有彻底开始,那天徐肇就突然失心疯了一样走上来自首……不过这种假设的可能性也挺大,除了没有办法确定她的动机之外,嫌疑倒是……行吧,我让人尽快跟查一下这个接待员。”

    马厚德的电话这会儿突然响了起来。他接到了电话之后,就忙着买单,说领导要见他。

    ……

    “介绍一下,这个是省里下来的王悦川。”局子里的领导老刘热切地给马厚德介绍着一个穿着西装,大概二十七八岁年纪的青年。

    马厚德阅人无数,很容易就从这个青年的身上看出来一丝傲气——不过这个年纪可以混到省局的人,大概也是有足够自傲的资本。

    “这是马厚德,咱们局子经验最丰富的人了,多得他,咱们这地方才这样的安静。”领导老刘笑着说道。

    “是吗。”

    王悦川淡然道:“不过我听说这里连续好几个学生自杀,这补习班还不得不让省局发话,更早一些时间,还有好几单的命案,甚至附近的大学还挖出了一具小孩的骸骨……这些也算是安静吗。”

    领导老刘顿时一脸尴尬,他清了清嗓子,看着马厚德道:“这位王同志这次下来,是为了彻底调查补习班背后的事情,马厚德,这段时间你得好好配合王同志,不要偷懒,知道吗!”

    马sir……马厚德也就听听,有气无力一样地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徐肇,戴有才,补习班的员工,还有学生的资料都在这里了。”

    马厚德把一叠厚厚的资料摆在了王悦川的面前,接着不咸不淡地道:“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不用了。”王悦川淡然道:“这房间平常安静吗?”

    马厚德看了这地方一眼,淡然道:“安静,平时开会用的地方,现在当然安静。”

    “那就行。”

    王悦川点了点头,“我就在这里看资料就行,有什么需要的话,我会通知你的。”

    “随你喜欢吧。”马sir耸了耸肩,就这样出了会议室的门……当然关门的时候稍微地用力了一些。

    门外,一群年轻的小警官门连忙走到了马sir的身边,好奇地询问了起来。

    “马sir,这家伙什么来头啊?好像很拽的样子?”

    “何止是拽,刚我看他走进来的时候,眼睛都快要瞪天了,都不看人!”

    马厚德这会儿却冷哼一声:“你们是八婆吗?没有工作了吗?都很闲是不是?要不要给我带街上去巡逻去?”

    一群年轻的小警官们,顿时一哄而散。

    马厚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开了办公室的窗帘,这里正好可以看到会议室的情况——就这样,马sir一边抽着烟,一边地看着这个王悦川翻看文件的背影。

    这一看时间过得很快。

    “快两个小时了吧?”

    马厚德锤了锤自己的腰骨,发现这个王悦川整整一段时间动都没有动过似的,不禁啧啧称奇……这家伙认真这一点倒是没有话说的。

    忽然,王悦川站了起来,推开了会议室的门,并且朝着马厚德的办公室招了招手……正在抽着烟一边玩着电脑上扫雷的马sir顿时一愣——bow!

    我的记录啊!差一点……

    ……

    “有什么事情吗?王悦川同志。”

    马sir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不怎么幽怨……我的记录啊!!

    只见王悦川走到了会议室的桌子前,抽出了一份文件打开,边看着边道:“马警官,虽然法证科鉴定这五个学生都是自杀的,但单凭他们都是补习班学生的这一点,为什么当时没有怀疑?”

    “这不已经在立案调查了吗。”马厚德淡然道。

    王悦川淡然地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却接着说道:“能得到学生资料的人,传闻的制造者,这份跟踪名单是你圈出来的吧?”

    “嗯……有问题吗?”

    “没,这范围圈得不错。”

    王悦川继续点点头道:“不过,我们可以再缩小一点。先不谈动机是什么,徐肇为什么突然自首——你们有没有想过,犯人是为了故意引导你们向错误的方向调查,所以才捏造了这样一个传闻出来?本身并不是老师的身份……比如说,这个?”

    只见王悦川在文件上翻开了一页,上面贴着一个人的照片……补习班的接待员:赵茹。

    “这……这不是跟小洛邱推断的一样吗?”马厚德一脸惊讶,下意识说着。

    这种无意义的行为让他很快就住了口。

    但王悦川显然是已经听见,只见他微微皱着眉头,“小洛邱是什么人?局子的人吗?”

    “不是,他是我的一个侄子。”马厚德摇摇头道。

    “是咱们系统的人吗?”王悦川却追问道。

    马厚德只好摇摇头……这个王悦川忽然给他一种毒蛇一样的感觉,敏锐得吓人。

    他甚至知道这个家伙接下来会说些什么,于是道:“你放心,我并没有透露任何关于补习班背后勾当的资料。规矩我还是懂得。但是说到底,查案这种东西有时候不是需要灵活点吗?我只是找个旁观者,活跃一下自己的思路而已!这孩子也算是咱们系统的人的家属。他的父亲之前就是咱们局子的人,只不过几年前因公殉职了而已。”

    “我不关心死人的事情,他父亲是什么样的人我更加没有兴趣。因公殉职只能够证明这个人尽了一个警员的本分,但我并不认为他的亲人就可以有什么特权。甚至,在办公过程之中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安全,作为警员的能力来说,显然不过硬。”

    王悦川目无表情道:“至于你,马警官,但作为一个警员,哪怕是调查好了,也要依赖外人的话,我对你的能力就有点怀疑了。”

    马厚德一听,火爆的脾气愣是按不住。

    天王老子他不怕,蛮牛一样的性格让他不高兴的时候可以直接硬怼局里面的领导。

    可是这样的马sir心中依然有着神圣不可侵犯的东西。

    只见他沉着了脸,一把靠近到了王悦川的面前,沉声道:“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洛大哥是怎样的人吗?你值得他抓过多少人吗?你知道咱们办案的时候,你还只是一个穿着开裆裤的小屁孩而已吗?!!你凭什么说他的能力不过硬?”

    “马警官,按照你的年纪来说,你们开始办案的时候,我确实还只是一个小孩没错。”王悦川淡然道:“但至少,现在我办案的时候,不会躲在房间抽烟还有玩电脑。”

    “我那是在活跃自己的思路,你懂吗?!”

    “我对你的思考方法没有什么意见。”王悦川轻轻地敲了敲手上的文件:“我也只提出一点建议,希望您能采立。如果有冒犯的话,抱歉,我这个人说话比较直白。至于你口中的这位洛大哥,我会抽个时间看看他的资料,如果我说错了,我一样会像你道歉。但我始终认为,不能保护好自己的警员,不是一个好警员。”

    “你!”

    马厚德深呼吸一口气,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道:“年轻人,有能力,骄傲点并没有什么错,希望你能让我欣赏到最后,也希望你是一个能力过硬,能够随时保护好自己的好警员。”

    “我会。”王悦川淡然道。

    马sir拿了文件,掉头一声不吭就走出了会议室……和这个家伙,既然没有共同的语言,他懒得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之外,再多什么交流。

    出局子办案之前,马厚德摇摇头,不禁想到:不过真tm的气人……这种家伙,迟早是会吃苦头!

    “喂,给我查查赵茹住什么地方吧。”

    他很快有打了个电话。

    既然省里面派专人下来跟进补习班背后的事情了,那么马sir觉得,自己需要做的事情,就是专心地调查这五件自杀案……那些学生虽然做了错事,但并不应该就这样死去。

    马sir只是觉得,自己需要为死者追回一个公道。

    ……

    ……

    “二十九号,晚上九点,旧车站旁边第三个路口上车,两个位置,这是收据,先交订金。”

    沈美缓很快就给这个男人一些订金,接着取过了收据,便低着头,快步离开。

    她觉得自己还是尽量离开这个城市比较好。

    今天开机看了一下手机的来电显示和短信,她知道顾峰已经报了案说她失踪了……她不可能就这样再次出现,更加不能够让人知道她儿子还活着的事情。

    这是到省外的野鸡车,不需要用身份证登记就能够买到位置……在别的地方,重新开始吧,就像当年离开那个家庭,带着她的儿子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一样。

    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暴雨之后的这几天,依然还是阴雨绵绵,有些冷。

    沈美缓忽然转身看了一眼自己的背后。

    急着离开的原因,除了因为知道顾峰报了案之外,还有另外的一个原因是,她总感觉这几天,好像有什么人在跟着她一样,让她莫名地有一种不安……她不知道会是什么人在跟着她。

    但当她的转身,并没有看见什么。

    知道她快步离开之后,才从一家商铺之中走出了一名带着口罩和帽子以及墨镜的身影,远远地跟着上去。(未完待续。)

    生活对于她来说,一直显得十分的简单……或者说,一成不变。

    上班,下班。微笑,沉默……回家。

    对于赵茹来说,如果用一种颜色来形容自己生活的话,应该是放了几十年的那种墙壁的颜色。

    但显然她也是一个讲究的人。

    在租住下来的这个十平米不到的地方,到处可以看到讲究的地方。自己从新布置过的墙纸,虽然旧式但一尘不染的地板,看起来已经生锈但推开的时候并不会发出刺耳声音的铁窗。

    想来这个小单间的墙壁上也有着许多日久失修残留下来的坑坑洼洼,但都已经用着一些简单的小装饰掩盖了过去。

    这会儿,她正在给自己做饭。这里没有所谓的厨房,但花点心思的话,还是能够隔出用来做菜的空间。

    但正在切菜的她,忽然听到了传来了敲门的声音……理论上,应该是没有人回来找她的才对——在这个中午饭点的时间。

    “你是……马先生?”

    当开门瞬间,看见的是补习班的其中一个学员的时候,赵茹明显有些惊讶。当早两天的时候,她也知道了这位马先生的另外一个身份。

    是的,她知道了他的身份,在早两天,他带着一队的警员,张开了搜查令来到补习班的时候。

    “哦……是马警官才对。”赵茹把自己门完全打开,“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但显然,她并没有考虑让这位曾经卧底来到补习班的警官入门……在对方提出这种要求之前。

    “是这样的,我们还是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赵小姐的。”马厚德微微一笑道。

    但作为的老练的干警,他已经感觉到了对方隐约地摆出了一种防御的姿态。

    他的目光从赵茹的身边掠过……里面的空间并不大,所以他轻松地就看见了一个正摆在了地上的行李箱的一角……似乎是打开了的。

    马厚德这会儿淡然道:“是在做饭吗?我打扰你了没有?”

    “哦……没事。”赵茹点点头,下意识地伸手轻轻抓住自己脖子上的项链吊坠。

    一颗普通的,简单粗糙的,黑色的水晶吊坠。

    马厚德忽然有些失神,下意识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感觉似乎有些疲倦似的。

    赵茹这才接着说道:“反正我只是一个人……不知道马警官还有什么问题想要问的?我记得,上次你们来的时候,我已经做了比较详细的回答……是还有什么地漏掉的吗?”

    “方便进去吗?”马厚德忽然问道。

    赵茹淡然道:“请等一下,我得收拾一下房间。”

    “我明白的,我等会。”马厚德点点头——这种单身女人租下来的小单间,想来里面有不少的内容。

    马sir当然觉得自己要避忌一下为好。

    赵茹关了门,不久之后再次打开门来,但却让马厚德把鞋子脱下……显然是一个爱干净的姑娘,马sir下意识想到。

    那个行李箱显然已经不是放在地上,而是合上,靠着墙边摆好。

    “赵茹小姐,你一个人住多久了?”

    “马警官,这种问题我是不是必须回答?”

    “没事,我只是好奇问一下。”马厚德耸耸肩,“嗯……是这样的,赵小姐,我们警方正在通缉戴有才,不知道这两天,他有没有找过你,或者说你有没有听过关于他的消息。你别误会,我们并不是怀疑你,只不过是循例和你说一下,毕竟你也算是他的熟人了。”

    赵茹一愣,手放开了一直把玩着的吊坠,想了一下,摇摇头道:“戴老板?我不知道。我和他也不是很熟。再说,我只是一个前台打工的,怎么可能和大老板熟悉。”

    马厚德点点头,“嗯,我也就过来通知你一下。赵小姐,如果你有什么消息的话,请马上联系我们。”

    赵茹这才微笑道:“我知道,马警官……对了,我忘你给你倒茶了。”

    “哦,没事。”马厚德随口道:“我这就要走了,这会儿还得去别的地方。我只是刚好路过,所以才上来看看的……那么,打扰了。”

    “我送你出门吧。”赵茹含笑点头道。

    ……

    马厚德下了楼之后,很快就走到了开来的车子上。

    才刚上车,负责驾车的年轻小警官就好奇问道:“马sir,有什么发现了没有?”

    马厚德皱着眉头道:“我没有进门之前,看到她的行李箱是打开的,后来进去的时候就放好了。这女人的家里很干净,其实没有必要特意收拾不让我进门。嗯……这赵茹可能想要走,你打个电话回去,让人去查一下所有车站、机场的记录。”

    “我知道了。”

    马厚德看了一眼车子侧边的后视镜一眼,这会儿才指着前面道:“你把车子开前面去绕个圈然后回来,我们下车,在附近问一问认识赵茹的人。这女人,还在盯着我们。”

    “这么小心,看来是有点问题了。”年轻的小警官也从后视镜憋了一眼。

    马sir忽然捏了捏自己眉心,甩了甩头。

    “马sir,你累了吗?”年轻的小警官开着玩笑道:“该不会是今天盯着这省局的同志,盯困了?”

    跟着马厚德有些时间了,他那里不知道很少会打开办公室窗帘的马sir有什么小动作?

    “哪有这么多废话,开车吧!”马厚德揉了揉眼睛,不耐烦道。

    车子并没有开出多远的距离,年轻的小警官却忽然道:“咦,马sir,那个是不是你经常说的那位洛大哥的儿子?”

    马厚德看了一过,发现还真是看见了洛邱……洛邱这会儿正拎着一袋子的东西,一个人坐在了临街的公交站。

    “你等我一会。”马厚德这就下了车。

    ……

    当感觉到背后有人拍了一下的时候,洛邱才脱下了带着的耳机转过了头来,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马叔叔,你怎么在这里?”

    “哦……我办个案子刚好经过,看到你就过来叫叫你了。”马厚德笑了笑道:“倒是你,怎么跑这边来了?不用上课?”

    “今天没什么课。”洛邱随意道:“听说这附近有个水果批发市场还不错,所以过来买点新鲜的榴莲。”

    马厚德坐了下来,哈哈笑道:“难怪我老远就嗅到一股子香味。嗯,紫玲倒是最喜欢吃榴莲了,你有心了。”

    “你不也是喜欢吃吗。”

    洛邱轻声说了句,便从袋子之中掏出了一盒子已经剥好打包的榴莲,“这个点还在办案,应该还没有吃饭吧,吃点。”

    “我可不客气啊!”

    马厚德欣慰地拿过了这盒子,想也不想就打开拎了一块吃了起来,“嗯!甜!香!回头我也去买一个!”

    马sir露出了一副满足的模样,伸了伸懒腰道:“嗯,感觉一下子就精神起来了,刚刚还有点头晕来着!果然是饿了吧?洛邱啊,你这吃的,真是来的及时!”

    他像是刚刚洗完澡了一样,一下子精气神舒畅了起来,刚在车子上那种疲惫甚至有种恶心的感觉一下子就消失不见。

    “是吗,那就好。”

    洛邱笑了笑,站起身来道:“车子来了,我先走了。”

    “哦,有空来我家吃饭啊!一定让你阿姨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红烧狮子头!”

    车上,关门之前,洛老板只是转身轻轻地点了点头。

    ……

    ……

    “马sir,我们连赵茹的房东也问过了。这个女人没有什么朋友,平时除了上班基本上不出门。好像也没有人看到她有男朋友之内。”

    “这边我们也问过了补习班的另一个前台接待员小刘。赵茹在上班时间几乎不谈私人的事情,工作很认真,经常下班了还留下来完成一些接待文员的工作。”

    “我们这边调看了赵茹所住的公寓附近的街道录像,发现她上个月的2号,17号,20号,还有本月的6号晚上都有出门,直到差不多十二点的时候才回来。”

    当听到这里的时候,马厚德一愣道:“2号,17号?20号?这月6号?”

    “是的,都是几个学生堕楼的时间,完全吻合!”

    与此同时,一名警员冲冲忙忙地赶了过来,直接说道:“马sir,我们查到了。这个赵茹确实是买了一张去云南的火车票。但是我们查她身份证记录的时候发现她出身地不是云南。她在云南没有什么亲戚之类。”

    “什么时候的买的?”

    “三天前。”

    “这……不就是我们抄补习班的当天?”马厚德皱了皱眉头:“什么时候走?”

    “今天下午五点的车,还有……七十分钟不到!”警员皱眉道:“马sir,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马厚德顿时站了起来道:“什么怎么办?随便找个借口把人先给截留下来!真让她跑外省去了,以后想找就麻烦多了!当天就买了离开的火车票,这女人的嫌疑越来越大了!恐怕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马厚德这会儿连烟也没有抽了,只是觉得自从中午吃了一盒榴莲之后,浑身来劲似乎的,一直到现在还都是精神饱满。

    局子的人连忙备好了车,准备出发。停留在这个科室的王悦川只是淡然地看了一眼之后,就没有动静,依然独自儿地坐在了会议室里面。

    他取来了一块移动的黑板,自个儿在上面贴着了不少的照片,划下了错综复杂的线,想着什么。

    ……

    准备上车之前,马sir偷偷地打了个电话。

    “喂喂,老婆吗?我晚上应该不回来吃饭了……煲了汤?我晚点回来保证喝光吧!哦对了,你有时间的话去一趟新风路那边啊,听说有个水果批发市场,那里的榴莲不错……不说不说了,我上车了。”

    马sir痛快地滚上了车……开车。(未完待续。)

    “前往云南大理的班车即将开启,请已经购票的客人到13号站台,请确保好随身物品的携带,请……”

    赵茹提起了行旅箱的拉杆,从候车厅的椅子上站了起来。

    她习惯地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正准备向站台走去。只是她很快就停下了自己的步伐,目无表情地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出。

    人群之中,她看到了一位几个小时之前才见过的人。当然,这个人的身边还有另外好几个人。

    这些人的目光,显然和普通的路人的目光不一样。因此,赵茹很轻松地就能够推断这几个人和她认识的一位是同一路人……都是警员。

    赵茹目无表情地朝着反方向的厕所区走去,步调不紧不缓,显得从容……大概越是异常就越会引起这些猎鹰一样的家伙的注意吧。

    走进去了女厕,不久之后,赵茹才再次走出来,看着那些已经远去的背影,赵茹微微一笑。

    她看了一眼手上拿着的火车票,没有半点留恋地把它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上,显然是不打算上车。

    可是当她转身的瞬间,那有着圆滚滚肚子的警官,赫然就在她的面前。

    “赵茹小姐,赶着去什么地方吗?我中午的时候怎么没听你提过?”

    “马警官,你们警察连私人活动也是会管的吗?”赵茹淡然地说了一句。但她略微地后视一下,发现背后已经有人在靠近着她。

    她依然从容道:“马警官,不知道你来到这里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只是有些事情,想要像你请教一下,想请你跟我们回去聊聊天。”

    “马警官,我要赶着上火车,恐怕不行。”赵茹摇摇头道:“再说,我知道,就算是警官,也不可以随便就把人带走的吧?”

    马厚德耸耸肩,对于这些措辞,他有着极为丰富的经验应付,而对方压根对他无可奈何,他喝了一口路上买来的可乐,淡然道:“我们怀疑你这行李箱藏甚至你身上带有危险的物品,能不能让我们检查一下?”

    “警官,无凭无据,你凭什么这样说?”赵茹皱了皱眉头。

    马厚德淡然道:“所以我才说怀疑啊,你让我们检查一下不就好了?放心,我们还有女同志。女同志来搜,你总没有意见了吧?”

    “赵小姐,请跟我们合作。”一名穿着便服的女人靠近了上来,她手上提着了证件,表面了自己的身份,“这就是女厕,我想应该很方便的。”

    赵茹目光飞快地扫视了这里身边的人,除了马厚德和这个女便衣之外,显然四周也有着另外的几个人。

    她点了点头,微笑道:“那好吧,不过最好快点。”

    当赵茹转身朝着女厕走去,而女便衣跟上的瞬间,只见赵茹猛然间转过了身来,她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着了一支喷雾。

    喷雾飞快地朝着这女警员的脸部喷了一下,赵茹甚至顺势把人推向了马厚德,然后匆忙地从想外逃脱而去。

    不料她才没有跑开几步,整个人忽然踉跄了一下,竟是摔倒在了地上,

    原来她的脚跟被什么东西给砸了一下……一个可乐罐!

    看到赵茹到在了地上,几人连忙上前,把她摁住。马厚德这才扶着眼皮受伤的女警远走了过来,“我飞罐子的技术还不赖吧?跟我一个好兄弟学的……赵茹小姐,你现在无辜袭击警员,麻烦请你跟我们回去一趟,老实交代!”

    赵茹挣扎了两下,发现挣脱不了,便眯起了眼睛,没有说话。

    一路上也没有说话,就这样被两个警员扣住了双手,一路离开了火车站,显得异常的安静。

    这里的旅客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很快人们就忘记了这里曾经上演过一场警察抓人的戏码……本来这种事情在火车站就常见。

    人们习以为常,谁愿意多看一眼?

    但人群之中,两道身影就这样停了下来,一男一女……他们并不是旅人,只是拥有着漫长生命的人。

    女人缓缓地蹲了下来,把地上的一根小小的项链给捡了起来,看了一眼之后,便交到了男人的手上。

    这是刚刚赵茹倒地被警员抓住的时候,挣扎时所拉扯掉下来的东西。

    她说:“主人,应该就是这项链上的吊坠,让马先生的精神出现了异常了。”

    “嗯,有点熟悉的感觉,我之前是不是见过?”

    “主人还记得刘昂家的那颗黑钻吗?这吊坠上含有的能量虽然要弱很多,但应该是同一种来源。”

    刘昂,刘子星。

    他点了点头,当然是因为想起了那个大宅,那三代人的故事。

    洛邱随手地把吊坠放回到了女仆小姐的掌心上,离去之前说:“这有点意思,抽空去问一问赵茹,吊坠是怎么得来的吧。”

    ……

    ……

    审问室的镜子前面,马厚德已经看着这个赵茹有好长一段的时间……包括他身边的警员们,也有着相同的时间。

    正常点的犯人一般都会表现得不安。

    即使他们再怎么掩饰也好,都会从一些细微的小动作中,反应出来他们的不安和焦虑。但是在这个女人身上,显然没有。

    从一开始,她就这样坐着,闭起来了眼睛,一动不动,像是蜡像一般。但是让观察着她的众人显得有些难受起来。

    “我去会一会这个女人。”马厚德深呼吸了一口气,推门走入了镜子另一边的房间之中。

    “赵茹小姐,知道我们在你的行李箱发现了什么东西吗?”马厚德劈头就说了一句。

    却见赵茹这会儿也没有睁开眼睛,眼皮甚至动一下都没有过,仿佛没有听见般。

    马厚德的声音略高了一些:“我们在你的笔记本电脑上发现了大量的照片……你知道我说的照片指的是什么吧?”

    赵茹依然没有反应。

    马厚德冷哼了一声道:“另外,在你的手机上,还存有了一些照片!时间不用我说了吧?都是最近那些跳楼自杀的学生死亡现场的照片。行啊,赵茹小姐,你可比我们还要快到现场啊,还拍得这么清晰!”

    “马警官,你到底想要说什么?”赵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马厚德忽然用力地一拍桌子,宛如雷神般厉色道:“说,你是怎么害死逼得这些学生自杀的!你是不是用你手头上的照片,却要挟过他们!”

    “证据呢?”

    “证据?”马厚德大声道:“你笔记本存的那些照片,除了已死的之外,另外还有其他学生做非法勾当的内容,你敢说这些不是你偷拍出来的?还有,你为什么会去现场?我们查过你附近街道的监控,你平时都不出门,为什么恰好在这几天晚上出门?”

    赵茹忽然笑了笑,淡然道:“好吧,难得马警官你们已经查了这么多,而且还这么快就找到我,我对你们警察的办事能力真的十分佩服。”

    她吁了口气,接着淡然道:“我承认,我确实有跟这些学生接触过,也确实有过威胁他们。只不过,我只是问他们要一些钱财而已,他们为什么会自杀,我根本不知道。这样说吧,是他们做了这种败坏家门的事情,又害怕被别人知道,自己又承受不住压力……现在的学生,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了。”

    “你还敢说不是你逼死他们的?”马厚德怒道:“那你为什么会在他们死亡之前,来到他们的家楼下!”

    “刚好那是交易的时间而已。”

    “每次都这么碰巧吗?你要挟一个,就有一个自杀?”

    “我偷偷跟踪他们,拍下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为了钱。既然第一个没弄到手,当然要接着第二个。”赵茹耸耸肩道:“我只能说,我比较倒霉,碰一个,死一个。警官,你们不是证实了他们都是自己跳楼的吗?你可以说我勒索,但请不要说我杀人。”

    这就是众人所最头痛的事情……明明知道是赵茹在背后搞鬼的,但却找不到实质的证据证明这些学生自杀是她逼迫的。

    真相是她说的一样,这些学生因为担心害怕而去自杀的话……总之,法庭上的判决一直都需要确切的证据!

    “五条人命!这是活生生的五条人命!你就这样一点负担也没有吗?你是冷血的吗?说得这么轻巧!”

    “马警官。”赵茹此时淡然道:“为什么是五条人命?你们是想要冤假错案吗?”

    “陈有利!周铭瑄!乔蓉蓉!李豪!顾家杰!”马厚德又拍着桌子怒道:“这五个孩子,难道不都是因为你的要挟才自杀的吗!”

    “警官,你说的前面四个,我承认是有勒索过,但我重申一次,他们的死和我无关。另外,你所说的最后一个,更加和我没有关系。我也没有勒索过这个人。”

    “你还敢说没关系?顾家杰难道不也是补习班的学生?”

    赵茹冷笑道:“你们不是查过我的东西吗?有没有找到过这个学生的资料?再说,我既然承认了勒索了,自然不会含糊。你说的最后这个学生,为什么死了,我并不知情。”

    “你……”马厚德深呼吸了一口气:“你继续坐着吧!我们一定会把你的口撬开!”

    ……

    “马sir,复查过了,赵茹的笔记本上的资料,对比了在徐肇家里搜出来的之后,确实没有找到顾家杰的资料,他应该没有参与补习班的那种勾当。而在赵茹的手机上也没有那种现场死亡的照片。而且……”

    马厚德一愣:“而且什么?”

    “顾家杰出事的那晚上,监控没有拍到赵茹离开过……”

    马厚德皱了皱眉头:“这……难道说孩子真的是自己自杀的?”(未完待续。)

    办公室里面,一群警员们正在讨论赵茹这件案子的事情。

    “这个女人太狡猾了!”

    这位在火车站被喷雾弄伤了眼睛的女警员这会儿气愤道:“她明知道是逃不掉的,所以才索性直接认罪!她明知道这种勒索判刑不重,分明就是避重就轻!”

    “是啊,主要的受害者都已经死亡,我们找不到赵茹和他们交谈的证据,还真是随便她怎么说都行。如果她请辩护的话,一定会抓着这一点不放。”

    另一个警员一拳打在了自己的手掌心,颇为不是滋味地道:“最恼人的就是这种情况了。”

    马厚德揉了揉额头,想了一会儿道:“她一定跟这些学生有私底下的接触,不管是信件还是手机短信或者是邮件,不可能一点痕迹也没有。找两个去电信公司,网络商那边看看,要求查看死者还有赵茹这两个月的所有通信记录。”

    想着,马sir又飞快地道:“另外,让手足们再去几个死者家属的家里看看,房间之类的什么都好,看看死者有没有留下过什么可以的东西!既然说是勒索了,我就不信一个字都没有留下来!”

    马厚德用力地拍了拍手掌,朗声道:“好了好了,都去干活了。这次的仗不好打,大家都幸苦点,案子破了,我请你们吃大餐!”

    说完,马sir才看着身边的年轻小警官道:“你跟我去一趟顾峰的家,我想再去看看。”

    “好!”

    ……

    ……

    似乎,羁留室的空间,并不比那个租住下来的小单间要小多少。

    甚至说,没有了一下家具之后,这里的可活动空间恐怕还要更多一些。但从被关进来之后,赵茹就没有动过。

    很安静地坐在了那简陋的床上。旁边就是用来方便的地方——只是简单地用水泥矮墙砌出挡板的所谓厕所。

    嗯,味道并不怎么好……或者这就是最难忍受的地方。

    赵茹下意识地伸手摸向了自己的领口。但她的动作却很快就停了下来——从审问室到羁留室,一直都显得从容的她,这会儿却露出了一点一样。

    仿佛是习惯一下子被砍掉,那种从身体到精神上都无法立马适应的反应——就像是刚刚开始戒烟的人,身体出现了戒断反应般,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她一下子站起了身来,看着空无一物的床,然后蹲下身来,看着同样除了灰尘之外也空无一物的床底。

    赵茹猛地又站起身来,一下子走前了两步,抓紧了面前的铁栏,看着来时的路。

    “没有了……怎么会不见了?”

    赵茹依然抓紧了自己的领口,努力地回想着一些事情……每一个细节。

    “你是在找这东西吗?”

    然而就在这瞬间,赵茹听到了她的背后传来了一道好听的声音:女人的声音!

    她一下子转过了身来,在这羁留室那幽微的灯光之下,看到了一个装作异常古怪却仿佛有着致命美丽般的女人。

    宝蓝色的双眸一下子如海,仿佛随时就能吞噬了她。

    一根从对方指间处垂落的项链,同时也让赵茹无法移开视线。本能地,赵茹走前,伸手就这样向这颗项链抓去。

    只是显然她无法从对方的手中这样轻易就要回这根项链——女仆小姐轻巧地后退了一步。

    不多不少的一步,但却刚刚好让赵茹的探取落空的一步。

    “还给我!”

    “居然不是第一时间问我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而是要这项链……”女仆小姐略微提起了这根项链,微微一笑道:“看来它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或者说,你对它的依赖性已经很强了。戴了很长时间了吗?”

    赵茹这时候像是淋了一场冷雨后又被冷风吹过身般,猛然才打了一个激灵!她身子一下子后退,撞到了铁栏上才停了下来。

    这个铁栏并没有打开过,她来到这间羁留室的时候记得这里是空的……这个诡异的女人,是怎么进来的?

    只见这个女人缓缓地朝着她走来。

    惊恐在赵茹的脸上一点点化开,只听得她声音微微颤抖:“你……你想做什么?”

    女仆小姐已经完全地来到了赵茹的面前,微微一笑的她伸出了手来,轻柔地掂着赵茹的下巴,“不用紧张,我不会伤害你的,放松点。”

    女仆小姐的嘴唇忽然张开了一丝,做出了吹动状,赵茹只感觉一丝微风吹拂在脸上,一下子就失神。

    看着赵茹的反应,优夜才满意地笑了笑。她伸手拉起了赵茹的手掌,把她带到了羁留室的床边,坐了下来。

    优夜把手掌轻轻地按在了赵茹的手背上,这才低语道:“能告诉我,这根项链是怎么得来的吗?”

    “在颍川大厦的一家首饰店买的。”

    “多久了?”

    “三个月前……”

    “一直戴在身上吗?”

    “一直……一直。”

    优夜把这时候把项链的吊坠放在了自己的掌心之中,打量了一会儿之后,才行动了起来——她再次伸出手掌,轻抚在赵茹的脸颊上,把她的脸转了过来。

    她清楚自己主人的想法——主人并没有说把这项链拿回去摆着,而是交到了她的手上。

    也就是……随便她处置这根项链。

    主人想要知道的,仅仅只是这根项链是怎么来到赵茹的手上而已。

    “既然是一直戴在身上的东西,下次就不要弄丢了。”

    她把项链再次地戴回到了赵茹的脖子上。

    “其实也是一个漂亮的孩子。”

    这之后,优夜才用手指梳理着赵茹显得散乱的刘海,把她的衣领整理——最终不见。

    ……

    ……

    晚上,顾峰打开了家里的门,看见的显然就是马厚德和另外一个警员。

    他显得有些不耐烦,也不见礼貌,“马警官,你还来做什么?你害我还不够吗?上次不是因为你,我家不会搞成这个样子。”

    对于这样的人,马厚德也不打算给什么好脸色,不咸不淡道:“就算没有我,你在外边找了女人还生了孩子的事情,就能一直瞒下去吗?”

    “还有什么事情?”顾峰一下子靠在了门上,点了根烟:“是有我老婆的消息了吗?你们警察怎么办事的?这么好几天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你放心,既然报了案我们就会干活。”马厚德淡然道:“我们已经追查过你太太的银行卡消费记录,锁定了一些地方,如果人没事的话,很快就能找到。”

    “是吗,那挺好。”顾峰随口地应了一句:“那还有什么事情?”

    马厚德已经难得和这种人继续浪费口水下去,直接就推开了这家伙,走了进屋。

    “等下!我没说让你们进来!”顾峰顿时皱起了眉头。

    不料这会儿跟着来的年轻小警官却伸手轻轻一按他的胸膛,“这是搜查令,你内心的拒绝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但身体最好老实点,ok?”

    “你……”顾峰无奈地止住了声,但这样屈服心中也有气,颇为不满地道:“别弄脏我的地方!你们之前不是已经看过了吗?还有什么好看的?”

    马厚德根本不理,这会儿走进去了顾家杰的房间,开始仔细地查看起来——但这房间本来就不大,似乎也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马sir也就无聊般地一本本地翻看顾家杰的书之类。

    顾峰就靠在了这间房的房门前,一脸不耐烦地看着。马厚德这会儿随手放下了书,“这房间一直没动过吗?”

    顾峰这会儿道:“没有。我老婆自从那之后,就没动过这房间的东西。”

    马厚德点点头,有些无奈的他这会儿正打算离开。只不过这会儿却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似的。

    马厚德直接蹲下身来——房间铺了地毯,就在窗边的这一块。

    那只是很小很小的一点凸起,但却能够让脚板有些反应——当然,不注意的话,还真是一下子就不注意过去了。

    马厚德疑惑地掀开了这块地毯,发现了到底是什么东**在了这地毯的下面:一颗很小很小的白色的药丸子。

    像是意外掉到了地上,然后不知道怎么滚到了地毯下边……甚至药丸部分已经碎裂,恐怕是之前警员上来查看的时候不小心踩碎的。

    马厚德拎起了碎裂的药丸,拧起来了眉头。

    他忽然想起了之前法证科的老秦提过的那件奇怪的事情。

    “发现了什么东西?”顾峰以及另外的警员也好奇地走了过来。

    马厚德张开的手掌,同时问道:“你儿子平时需要吃药吗?他的身体状况怎样?”

    顾峰一看,也没有在意:“没病没痛吧,我哪知道那么多。这么大个孩子,难道感冒生病了还不懂得照顾自己吗?”

    “你儿子上一次体检是什么时候?”马厚德翻了下白眼问道。

    顾峰不耐烦道:“我怎么知道!”

    “这不是你儿子吗?”

    “说清楚些,他不是我亲生的!”顾峰冷哼了一声。

    马厚德一下子站起了身来,颇具压迫感,让顾峰一下子后退了一步,慌张道:“你……你想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去吃夜宵,你想留着我在这里吃夜宵吗?”马厚德瞪了一眼。

    “没……你请便。”

    ……

    ……

    “喂,老秦啊,还在科室吗?能不能帮我鉴定一样东西?你先别走,我这就来……”

    马sir打了个电话之后,就看着身边的年轻小警官道:“还愣着做什么?开车啊?”

    “马sir,你刚不是说去吃夜宵嘛……”

    “开车!难道还要我打卡吗?!”

    “好好好……”(未完待续。)

    颍川大厦。

    说是大厦,不过应该用商场来形容会贴切一些。因为这里的一到五楼,基本上都是各种的商铺。

    美食,衣服,首饰等等——当然,这里是十分平民化的地方,吸引的也是年轻人。

    但并不表示这里的生意就很要做。同类型的商铺实在太多,店家或许一天也做不了一宗生意。

    所以当有顾客走进来的时候,自主经营的老板们,一定会显得十分痛快地宰……嗯,招待一番。

    “先生,小姐,进来看看吧!我这里的首饰都是最新款式的。银器合不合适?都是925纯银……要不,水晶也行!粉晶啊!粉晶可以带来好运,买一条送你的女朋友吧!你看她的手多空啊,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宛如在嘴巴上撞上了机关枪,实在是让同样作为贩卖业的俱乐部老板自愧不如。

    没错,逛到这里的年轻男女,自然就是俱乐部的老板和女仆二人组了了。

    “老板娘,你见过这样子的项链吗?”优夜这时候取出了手机,放出了一张照片。

    一根黑色的水晶吊坠项链。

    “这……有点眼熟。”买首饰的阿姨好好地愣了一下道:“不过这东西很常见……嗯,你们是想要找一样的吗?要不看看这几款,样子也差不多的!看中了的话,我们店现在正在搞活动,满100就送……”

    于是做生意的阿姨就忽然停了下说话,只因为女仆小姐伸手在她的额头上飞快地点了一下。

    那边上,洛老板正在打量着这小店的首饰,但同时也在听着女仆小姐的问话。

    “你想想,能记起来这根项链吗?三个月前。”

    那是让首饰品的老板娘陷入了深沉次意识的手段——简单来说,是一种让人回想起来那些琐碎的记忆片段的催眠。

    “三个月前……”阿姨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店子,好一会儿才道:“我想起来了……三个月前有一个上门来推销产品的,硬塞给我了一批货物,说是上好的水晶,我看便宜就要了几件。不过不好卖……好像有个女人买了的。”

    “你还记得那个推销的人的样子吗……放松点,放松,你能想起来的……放松点。”

    说着的同时,女仆小姐取出了铅笔和白纸,同时交到了这个老板娘的手上,她的手指此时也持续地点着老板娘的额头。

    只见这位老板娘像是在无意识间地用着手上的铅笔在白纸上划着什么……一个人的俏像。

    不一会儿。

    “主人,她应该不知道多少了。”女仆小姐拿着那张已经划着了一个人脸的白纸来到了洛邱的面前。

    他的目光从陈列柜转移到了这张白纸的画像上,看了一眼之后……居然还真的是画的栩栩如生。

    不过,洛邱倒是对这画像之中的男子没有什么印象。

    带着一副眼镜,左眼的旁边长了一颗痣,算是特制一类的东西,除此之外,就是一个面相普通的家伙。

    “这位阿姨入手的东西,都卖出去了吗?”

    “好像就卖出去了赵茹手上的那根。”优夜这会儿从人家的柜台下面取出了一个盒子打开道:“其余的都在这里了……按照这老板娘的说法,这东西很难卖出去,她就放柜子最底下了,当作是吃了一次亏。”

    洛邱从里面拎出了另一条的项链,摩挲着道:“不是同一样东西。”

    “或许只是那根项链混入了其中。”

    洛邱笑了笑,把这盒子关上,“现在看来,不管是刘家的那颗黑钻还是赵茹的水晶项链,似乎都是有人在故意流出来一样。你说过它们里面都含有相同的能量,类似于我们的大堂,能够诱发人心底之中的的东西……有点意思。”

    优夜淡然道:“这只是单纯放大人心邪念的低等手段,不能直见本心,怎可和大堂相比。”

    洛邱笑了笑,没有说话。

    “主人,我看看这画像里面的人到底在不在这个城市吧?”

    “不用。”洛邱摇摇头:“有缘的话,应该会见面的。”

    女仆小姐知道,作为俱乐部的老板,在预感方面,素来都十分的准确,于是便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洛邱这会儿像是发现了什么似乎的,柔柔一笑,便打开了首饰店的一个柜子,从里面取出了一根窜着三颗琥珀色的猫眼石的手工绳子编织链子。

    他解开绳结,然后提起了优夜的左手手腕,就这样带着上去。

    “回去吧。”

    洛老板最后背着手离开了这家小店。

    当然,付了钱的。

    ……

    ……

    警察局之中。

    “查出来了,根据这药的成分,应该是一种叫做西达本胺的抗癌药物。”

    “抗癌药?”马厚德皱着眉头……眼前的老秦说这是抗癌药那就肯定就是抗癌药的了,于是他便沉吟了一会儿道:“,老秦,你猜我是从什么地方找到这药丸的?”

    “没兴趣。”

    “……”马厚德尴尬地眨了眨眼睛,接着说道:“我是在顾家杰的房间里面找到的。它掉在了地上,应该是不小心滚进了地毯里面,一开始就被忽略了过去。”

    只见老秦忽然之间就站起了身来,一声不吭就往外走去,马厚德见状,愕然道:“唉??你去哪?”

    “我要再验一下顾家杰的尸体。”

    ……

    ……

    街上,沈美缓频频回头看着自己的身后,并且加快的脚步,直到一路回到了租住下来的房子,关紧了门之后,依然没有放松下来。

    她看着门上的小孔,好一会儿也没有看到门外有人之后,方才松了口气。

    是不是太紧张了?

    她不禁这样问着自己。深呼吸了一口气,沈美缓把外出买来的食物放好,才打了一些热水,走入了房间之中。

    虽说她的儿子开始会有一些行动,但也只是简单的行动,根本无法达到自理的程度。

    “站起来吧,妈妈给你擦擦身子。”

    脱下了儿子的上衣,沈美缓从他的背后开始擦拭起来……已经好几次帮儿子擦背了,每一次,看到他身上的那些伤痕,她就忍不住难受的红着眼睛。

    那个男人……简直是恶魔,怎么舍得把孩子打成这样。

    “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沈美缓沙着声音问道……尽管,她无法得到答案。

    “不过,没关系了,很快,我们就要离开这里。”她按着儿子的肩膀,柔声道:“我们会开始新的生活,就像从前,我们离开你那个混蛋父亲一样。妈妈就只剩下你了,这次我一定……”

    她轻轻地抚摸着儿子的脑袋,却一下子脸色突变了起来。

    那些缠在了她手指上的,是从她儿子头皮上轻易脱落下来的……头发。

    一把一把的头发。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她慌乱地把这些头发盖上去,却又手忙脚乱地抓下来了更多……她根本无法止住这些脱落。

    他……在腐烂。(未完待续。)

    记忆浮现,声音响起。

    ‘就算把人复活,也不一定是您所认识的儿子’。

    ‘……可你要知道,你儿子的身上充满了尸气,这对你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情。时间长了,你身体会出问题的。’

    浴室的镜子面前,沈美缓已经洗了一次又一次的脸,洗手盆上的水已经缓缓溢出,但她却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渐渐失神。

    她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照过镜子了……镜子里面的那个脸色苍白,仿佛衰老了好几年的人,是她自己吗?

    没有血色而显得苍白的嘴唇,无神的双眼,暗黄的脸色……这就像是一个病人般。

    “不会的,我只是太累了……是的,我只是太累了。”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把水龙头拧紧,然后飞快地把洗手盆上的水,一次又一次地再浇在自己的脸上。

    离开浴室的时候,她对自己说:我不累。

    很快,就到发车的时间,到了离开这个地方的时间,到了重新开始的时间……怎么会累了?怎么能让自己累了呢?

    不会的。

    但开始腐烂的情况似乎出现之后,就越发的严重起来。

    “没事的,儿子。你只是生病了,没事的,不怕啊,妈妈在这里。”

    他还是会动的,他能够睁开眼睛的,他眼睛仿佛想要说什么的……他是活的。

    活的!

    沈美缓轻轻地捧起了他的脸,柔声道:“没事,妈妈去买点粉底回来。没事的,病好了就没事的了,在那之前……也……也没事的。”

    是的,没事的……会好起来的。

    她出了门,他忽然站了起来,很慢的动作,经过了浴室的门,他扭了扭头,看着露出来的镜子一角上的自己的模样。

    就这样站着。

    ……

    ……

    “马sir,找沈美缓的事情,让下面的人去做不就好了,找人这种事情,不用劳烦你吧?”

    街上,刚刚问过了一个路人之后,年轻的小警官看着马厚德道。

    抽着烟的马sir挨在了车门上,松着脖子道:“主要是我有些事情想不通。赵茹说顾家杰的死跟她完全没有关系,可是他为什么会是第五个自杀者?想不通啊……”

    当然还有在顾家杰房间找到的那颗药丸,以及老秦说过的话,这些都是让马厚德百思不解其解的事情。

    他吁了口气道:“反正赵茹那边现在就这样僵着,索性出来透透气。劳资办公室对面会议室坐着的就是那个王悦川,看得我浑身难受!”

    所以这才是你跑出来找人的理由么……

    “怎么,你有意见?”马厚德瞪了一眼。

    “没……啊,我去问问那家小卖部的老板。”年轻的他急忙忙地跑过了对面马路,走进去了那家小卖部之中。

    他们根据银行提供的消费记录,发现沈美缓最后一次消费就在这附近——昨天。

    所以她在这一带的可能性非常高。马厚德抬头看了看这地方的环境……像这种城中村,用来出租的公寓实在太多,道路也相当的复杂,要找个人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可就在这时候,年轻的小警官飞快地跑了回来,眉飞色舞道:“马sir,有发现!”

    “说来听听。”

    “我给这老板看了照片,据他说,应该是见过这个女人。”年轻的小警官顿了顿道:“他说,见过两次这女人都是晚上才出门,在外边买了东西之后就回来。这老板是住着城中村几十年了,对陌生人特别敏感。”

    “知道她住什么地方吗?”

    “这老板只是指了指朝这边走去的,具体不知道。不过,好像这几天都是差不多这个时间就外出的。”

    “我们分头一家家去问问吧,这样快点!或许还能直接碰见!”马厚德顿时来了精神。

    ……

    “太太,还要点别的吗?要不试一试这唇膏?最新款的,颜色很好看……”

    “不用了,结帐吧。”

    沈美缓简单地说道,然后刷了卡,提起了一小袋子的化妆品这就急忙忙地离开了这家化妆品店。

    店员看了一眼,总感觉这为太太似乎十分紧张似的,像是在躲着什么人……不过,关她什么事情呢?

    反正只是别人的事情。

    ……

    出门后的沈美缓看了看时间,考虑这这个点超市剩下的大概就只剩下一些卖剩下的蔬菜肉类。

    去打包个外卖吧,今天就随便吃点。

    这样想着,她就在回去的路上一家快餐店停了下来——菜食就摆在了店铺的面前,隔着了玻璃,老板就在里面砍着鸡腿,只是看了一眼,便道:“要点什么,两肉一菜十二块,送例汤。”

    并不是什么标准的国语……老板像是广东人。

    也没有什么是她儿子喜欢吃的东西,沈美缓不禁有些犹豫起来……只是这时候她脸色忽然只见有些异样。

    眼前的这块玻璃——现在是晚上。

    眼前的这块玻璃上,倒影上……她的背后是不是有什么人走过?

    沈美缓一下子转过了身去,狭窄的城中村的巷子对面,几条巷子都是昏暗一片,老旧的街灯甚至还有一闪一闪的那么一盏就在旁边。

    沈美缓下意识地抓紧了自己的袋子,低着头就道:“我不要了。”

    她飞快地离开,但也隐约能够听到那老板的低骂声:“运吉嘅!”

    她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也没有打算去想,只是打算尽快回到自己住下来的地方,甚至,转入了一个巷子之后,她更是直接地跑了起来。

    但人少的街道上,跑动的显然不仅仅只有她一个!

    另一道身影,这时候也开始快步走了起来……以至于开始跑动起来。

    带着帽子,带着口罩,他显然是在寻找着什么,目光不停地在这小巷之中移动着。但寻找无果之后,他不得不选择离开。

    看来是真的被发现了……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吗?他暗自地问着自己……他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之色,正自思考着自己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忽然听到了这样的一把声音。

    就在他的背后。

    “我是不是见过你?”

    他猛然转过身来,只见一个有着小胡子、大肚子的中年男人就站在了自己的背后……马厚德。

    “我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你?”

    马厚德走进上来了一步——并不是作为警员对于可疑人物的感觉——尽管这个家伙又是帽子又是口罩确实相当的可疑。

    但是他和手下分头找人之后,就无疑之中发现了沈美缓的踪迹。马sir并没有打算马上就上前喊着这位失踪的太太。直觉告诉他,这位太太好像很紧张,似乎是在躲着什么一样。

    他在路上就一直跟着,直到沈美缓在小食店停下……他发现了这个可疑男子的身影。

    马sir知觉自己好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可以的家伙……可在什么地方,却一时间没有想起来。

    “没……没见过。”只听见这可以的家伙飞快地说了一句之后,就低着头,打算从马厚德的旁边离开。

    “等下。”马sir一转身,伸手搭在了这个可以家伙的肩膀上。

    相当瘦弱的一个家伙,以成年人的角度看来,实在太弱。

    不料这可以的男子肩膀被搭着的瞬间,却猛然地甩开,翻身推了马厚德一把,连忙就跑开。

    “妈蛋!想从劳资手下走掉?没门!”

    马sir啥也不说,直接脱了鞋子,飞甩而出!玩的了狙击枪,甩得了可乐罐的马厚德马大警官显然飞鞋子也十分的在行,鞋子直接命中对方的脚后跟,让他一下子身子不稳,还没有跑出几步就摔倒在了地上!

    马sir快步地走到了对方的身边,一手抓住了对方的手臂,反在了他的背后,把人提了起来,“别动!警察!我现在怀疑你形迹可疑!说,名字,身份证!”

    马sir把人压在了墙壁上,厉色问道。

    只是这家伙像是死不说话一样,只是不停地挣扎着,一副惊恐害怕的模样!

    马厚德把人转过了身来,但也同时用力地压着对方,伸手就朝着这可疑的家伙脸上的口罩抓去。

    “别!”

    只听见这可疑的家伙惊叫了一声,但却显然无法阻止这口罩从他的脸上被摘下。

    “我看看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你是……”

    马厚德的神情顿时僵住,一下子陷入了思考缓慢的状态之下,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的他只是骤然间感觉到了脚趾传来了剧痛!

    他没有穿鞋子的那只脚,被狠狠地踩了一下!

    十指痛归心,想来脚趾也差不多。

    混乱只见,他甚至还被这个家伙一把推到了在地上!

    “站住!别跑!!别跑……痛死我了!”马sir连忙爬起了身来,只是脚痛得他一蹬一蹬,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这家伙从自己的面前逃入了另一道小巷子之中。

    ……

    “马sir!马sir,你怎么坐在这里……你的脚怎么了?”

    年轻的小警员一路询问过来,这时候终于看见了坐在了街上人家店铺门前阶梯上的马厚德,不禁惊讶地走了过来。

    只见马厚德低着头,一边揉着自己的脚,一边不知道再想些什么……反正眉头是拧得紧一紧的。

    “马sir?马sir?”

    马厚德这会儿茫然般地抬起头来,下意识道:“你……你觉得死人会复活吗?”

    “啥?”

    “你知道我刚刚看到谁了没有?”

    “谁?”

    “顾家杰,活生生的……顾家杰!”(未完待续。)

    这个地方不能呆了。

    就算是自己过于敏感也好,沈美缓都觉得自己不能在留在这个地方。

    随便找个酒店住下吧……反正马上就到发车的时间了。她深呼吸了一口气,随意地梳拢了自己的头发,正准备打开门。

    “家杰,妈妈回……”

    她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和,但当钥匙插入门锁的瞬间,房子的门却轻轻地移动了起来……没有锁上!

    沈美缓一惊,连忙推门而入,并且喊着儿子的名字。她走入了客厅,没人。走入了房间,没人。走入了浴室、厨房……没人!

    都没有人!

    沈美缓一下子就慌乱了起来。但她却很快就冷静下来。因为,她儿子之前也是自己走出去过一次。

    “家杰!”

    可那时候她儿子虽然不会说话,但看起来至少还和普通人差不多……而这次!

    她不敢想象,要是让人看见顾家杰现在的模样,到底会引起怎么样的事情!沈美缓心乱如麻,已经无法让自己冷静下来。

    才刚刚回到了这里,她便连忙又冲出了街上,甚至连门也没有锁上……她已经不关心这些事情。

    只是夜了。

    夜了。

    她一个人在街上。

    ……

    ……

    “家杰!家杰!你在什么地方,家杰!”

    她一边走着,一边喊着。晚上的城中村,除了夜宵档口灯火通明之外,其余的地方都显得相当的安静。

    她的声音能够很响亮地传开。

    只是并没有走出多远,沈美缓就不得不停了下来,甚至马上就转过了她的身去……打算离开她现在所走入的这条巷子。

    但是有人显然也看见了她,并且连忙地走了上来——“顾太太,顾太太!是你吗?顾太太!先别走!”

    男人一下子跑到了沈美缓的面前,把人给拦了起来,“顾太太,终于找到你了!”

    沈美缓慌张地转过脸去:“我不认识你,走开!”

    却又听见了另外一道男人的声音……马sir的声音。只见马sir一跛一跛地走来:“顾太太,这人你不认识,总认得我吧?我们找你有些时间了。你丈夫报了案,说你失踪了。”

    “别提那个家伙!”沈美缓一下子抬起头来。

    “我不提。”马厚德摇了摇头,走到了沈美缓的面前,皱着眉头道:“我们来聊聊你儿子的事情,怎样?”

    “没什么好聊的!你们人也找到了,可以回去了!”沈美缓转头就走:“我是成年人,我清楚自己做什么。顾峰那样对我,我离开他不行吗?没有威胁没有绑票,是我自己要走的。你们别跟着我了!”

    看见沈美缓向前走了好几步,马厚德才冲着他的背影道:“我刚刚看到你儿子了!”

    “什么!”

    沈美缓一下子转过身来,神色紧张,迟疑着一下,“你……你真的看到他了?”

    马厚德听到这里,像是松了口气似的。他点了点头,正色道:“顾太太,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儿子?他和顾家杰应该是双胞胎的兄弟吧?你和顾峰是再婚的,那个孩子应该是你和上一任丈夫所生下的吧?不然,这天下也找不到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人了。”

    “你……你说什么?”沈美缓一听,露出了极度错愕的神色,“我……另一个?”

    “怎么?难道猜错了?”马厚德看着沈美缓的脸色。

    她像是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一样——但如果作为母亲,剩下的是双胞胎,不可能不知道的!但沈美缓的这种反映实在是太诡异了!

    那他看到的那个顾家杰到底是什么身份?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让马厚德背上的汗毛几乎竖立起来。

    “没……没有。”沈美缓摇摇头:“我确实还有一个孩子,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他早就死了才对。沈美缓心中默默想到。

    沈美缓犹豫了一下……她也迫切想要从这个警员的口中打听她复活回来的儿子的去向——这天色这么暗,这个警官或许没有注意到家杰身上的异常,并不知道他其实是一个复活回来的死人……所以才做出了这种猜测。

    当然,这种猜测确实是真实的。

    “我和我之前的丈夫早早就离了婚。”

    沈美缓似是不太愿意提起这段过往,简单地道:“离婚之后,我带着现在的儿子离开,另外一个留在了他父亲那边。离婚后不久,我向法院申请要回另一个孩子的抚养权,可是我那时候已经找不到他们了。这么多年,也没有了音讯。”

    沈美缓摇摇头:“你说你看到了家杰,怎么会,我儿子那天就已经死了……对了,我还有一个儿子,我还有另外一个儿子!”

    沈美缓一下子激动地抓紧了马厚德双手,“警官!你告诉我,你真的看到他了吗?他在什么地方?”

    “顾太太,你先冷静点。”马厚德皱了皱眉头道:“不过,原来你还真有另外一个孩子,这证明我没有看错。不过很可惜的是,我一看到他,就被惊了一下,没有注意,就让他给溜走了。喏,看到我的脚了没有?这就是让他给踩的。”

    “溜……溜走了……”沈美缓一脸失望地松开了手。

    马厚德道:“顾太太,虽然我不知道你另外一个孩子的具体事情,不过我发现,他似乎在跟踪你。这几天,你应该有感觉吧?我其实刚在小食店的时候,就看到你的反应了。而你另外一个儿子,也是在那时候发现的。”

    “什么……跟踪我的是……”

    沈美缓一下子低下了头,不敢置信——她的脑袋之中一片的混乱。她复活回来的儿子,马警官口中的那个儿子……她当年和丈夫离婚之后没有带走,可是已经死去的那个儿子……

    她张开了口,做着好几次的呼吸,她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她始终不知道自己需要说些什么。

    “我……我……”她似乎呼吸有些困难般,伸手按住自己的额头:“我……我有点乱……有点……”

    她倒在了地上。

    “顾太太!顾太太!”

    “马sir,她好像晕过去了……这脸色好白!”

    ……

    ……

    医院。

    他是摘掉了自己的帽子,然后塞入了裤袋之中,才走进来的。当然,他的手上还拎着从外边打包回来的食物。

    经过护士站的时候,正在这里值班的护士显然看到了他,马上便站了起来,有点生气道:“刘家辉,你怎么又跑出去了?你知不知道自己情况的?”

    他……刘家辉一愣。

    “我肚子饿,就到外边买点吃的。”

    “你知不知道,你奶奶刚刚晕过去了?”护士叹了口气,接着正色道。

    刘家辉急忙地走上前来,惊恐道:“她……怎么了?”

    “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

    护士摇摇头道:“只是突然发烧,然后晕过去了而已。不过她老人年纪不小了,这次做完手术之后身体变得很差,你得注意一下。我们打电话给你,关机了。”

    “手机没电了。”刘家辉摇了摇头,“对不起,不会有下次了。”

    “好吧,你去看看她吧。”护士轻声道:“你奶奶刚睡着了,不过一直喊着你的名字。她就剩你一个亲人了,你要好好看着她,知道吗?虽然……记住,你一定要坚强,知道吗?”

    刘家辉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

    护士叹了口气,坐了下来,和旁边一同值班的同事道:“这孩子也够可怜的,这么小,但要承担这么多的东西。”

    同事淡然道:“医院每天都能够看到命不好的人,一个个都去可怜的话,谁来干活……干活吧。”

    ……

    他伸出手,双手。

    双手在玻璃门前的挂锁上不停地鼓捣着……他像是要打开这把锁,但始终找不到方法似的,只能够不停地摆动着。

    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他见打不开锁了,就这样朝着这玻璃门走去——碰到,停了下来,再走,再碰到,停下,再走。

    就这样,一下一下地轻轻地碰到了玻璃门前,然后弹开一些,然后接着。

    “你想进去?”

    有声音出现在他的背后,但是他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依然自顾自地做着这种简单重复的动作。

    “你会在想些什么?那就进去吧。”

    挥了挥手,站在了他背后的并不是谁,而是俱乐部的老板——挥手之间,这锁着玻璃门的挂锁便自动脱落,而玻璃门也自动打开。

    至于门内的砸门也自动地卷了上去。

    这一次,他终于没有碰到任何的东西,十分轻易地走进去了这个地方,走进去了这家……游乐中心。

    洛邱跟着他,也就这样走了进去。

    洛邱接着打了个响指,这里所有关掉的灯,一下子亮了起来。

    而那些停止了的机器,也就自然而然地运作了起来。

    有了声音。

    因为有了光,所以他的模样已经变得清晰,脱落了的头发……显得干枯而灰白的皮肤。

    行走在这老旧的游乐中心的蟑螂和苍蝇似乎嗅到了香味,开始朝着他而来。但他并没有在意。

    因为有了声音,他仿佛找到了目标。

    他来到了一台打乌龟的机子面前,抓起了锤子,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