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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开国那会儿,也许有可能,不过现在么,静儿若是嫁给巫马君,说不定会被人耻笑,戳着她的脊梁骨说她为了谋求富贵,舍弃了一身傲骨……除非,巫马君的母亲来历不凡。”
这就好比清贵世家的女儿为了丰厚彩礼,嫁给暴发户儿子一样,说出去很丢人。
“巫马君的母亲和你母亲年轻时候并称琅琊双姝,乃是东庆鼎有名的两位才女。”柳佘这话变相承认了姜芃姬的猜测,“巫马皇室,魏氏瞧不上眼,但琅琊王氏,他们算得上高攀了。”
姜芃姬在脑海中搜了一圈……传闻四皇子的生母是琅琊王氏,竟然是真的?
对于琅琊王氏的印象不多,隐约知道那和风氏地位差不多。
“琅琊双姝?这么说来,巫马君母亲也挺出名,几乎和母亲等同。可她怎么会入了后宫?”
官家为了风氏女子入后宫,连一个旁支庶女都许诺昭仪之位,位同半后。
琅琊王氏女子,还是和古敏名声相差无几的,想来在王氏的地位也不低,怎么可能入后宫?
“这个,为父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巫马君的确是王氏所出。这四位皇子之中,他才是出身最高的。”柳佘意味深长地笑道,“如今的皇太子虽然有太子之位,然而母族势力不显,官家对他也多有防范,甚至没有教过多少朝政事物。你觉得这样的皇太子,像是一国储君?”
呵,不过这些弯弯绕绕没多大意义,东庆将亡,计较这些又有什么意思呢?
被柳佘这么一提醒,姜芃姬脑海豁然贯通。
“巫马君是隐形储君?”
若是这样,巫马君迎娶魏静娴,也不是不可能。
柳佘摇摇头,“并非如此,官家对他是真的忌惮,近些年也有意削弱王氏,只是屡次失手。”
姜芃姬:“……”
文人的脑子,她一介武夫果然无法理解。
发现柳佘脸上带着的淡淡得意之色,她嘴角的神经都要失常了,“还请父亲解惑。”
“自己去想。”
柳佘心情舒畅地留下四个字,一个摸头杀,似乎连五官都带着丝丝喜悦。
姜芃姬脑海中突兀地出现之前直播间观众的某句评论——
噫,装了个比就跑,感觉贼特么刺激!
她在原地怔了许久,努力将那种蠢蠢欲动的好奇压了下去,嘀咕道,“我可没好奇。”
大厦将倾,巫马皇室也只是秋后蚂蚱,谁知道能蹦跶多久?
与其浪费时间去思考他们内部的家庭矛盾,还不如想想如何将魏静娴从其中摘出来。
对于她这种想法,直播间某些小伙伴表示十分不理解,甚至有些反射性厌恶。
太自以为是了,她觉得巫马君不是好丈夫,就真的不是好丈夫?
婚姻本就是两个人的事情,兴许魏静娴和巫马君是一对良配呢?
她一个外人在这里咸吃萝卜淡操心做什么?
又不是她父母,有什么资格置喙?
【主播v】:那个了尘和尚不是说我以后会走逐鹿天下路线么?现在时局动荡,指不定哪天就彻底乱了。若真是如此,东庆皇室还会存在?诸位小伙伴觉得我会手下留情?
前朝皇室余孽,自然要一个不剩全部清理了,因为斩草要除根。
若是魏静娴真的嫁给巫马君,岂不是要成了年轻寡、、、妇?
噫,不忍心呢。
诸位观众:“……”
良久,终于有网友忍不下去憋出一句话。
【不服你来打我呀】:主播,也许是你想多了。
姜芃姬但笑不语,是不是想多她不知道,但她知道依照目前这个情形,天下迟早要乱。
旁人不知,但她很了解自己,她姜芃姬从来不是什么安分的人,平和的时候她可以勉强拿出所剩不多的乖巧,可若是环境乱了,她不介意横插一脚,给自己找点儿事情做。
似乎想到什么,姜芃姬提笔在桌案铺好的竹纸写了两个字。哪怕不懂书法的人也能看出这两个字隐隐蕴含的凶戾逼仄,并非是她有多大进步,不过是不自觉将自己的情绪融入其中。
姜芃姬随意丢下笔,颇为满意地道,“徐轲,把这幅字装裱起来挂书房。”
汍水雅集的事情刚过,徐轲还不了解姜芃姬,更加摸不准这位郎君的脾气,故而不敢随意触她的霉头,免得被收拾。然而,等他上前收拾那副字的时候,不由得懵逼了一下。
一股凶煞之气扑面而来,尽管字形算不上好看,然而干净利落的字却透露着不凡。
他不由得喃喃念了出来,脸上带着些许困惑,“搞事?”
这个时代的字和直播间那个世界的古代文字像似,然而经过数千年演变,直播间那个位面的文字已经演变得简单。若是端端正正写,他们还能蒙对几个,不过姜芃姬写得龙飞凤舞,硬生生将整个直播间的观众变成了“文盲”,要不是徐轲念出来,他们还不知道写了啥。
【不服你来打我呀】:卧艹,主播这是6翻了呀,搞事……咳咳咳,你想搞谁的事儿?
【今年你脑残了吗】:这还用说,肯定不是想搞那个叫什么郑斌,就是搞那个巫马君。一个把脸凑上来让主播打,打了一次还想被打第二次,另外一个想要抢主播老婆啊,是男人不能忍!
【偷渡非酋】:每次主播开启王霸姿态的时候,我都忍不住想起一个词,虎躯一震!
【夕颜】:滴——霸道皇帝卡!
【这草有毒】:哈哈哈,你们是不是忘了主播是妹子,就算要震,那也是娇躯一震吧?
【伞飒飒】:(*/w╲*)有大丁丁兼具霸道皇帝气场的妹子。
【贫道看你菊花有毒】:好无聊啊,好想被主播狠狠压在地上临幸啊……啊,用力……
哪怕相处几天了,然而姜芃姬依旧无法理解直播间那些观众神奇的脑回路和画风,全部有毒。
姜芃姬暗中戳了一下系统,犹豫问道,“他们那边……是不是人类大脑进化没有彻底?”
搞事这俩字有什么奇怪的,第七军团从创立一直到她这里,延续好几千年的军团口号好么。
系统生无可恋的表情:“别人参公鸡,只是你不了解他们对梗的萌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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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作死的行为,要是放到第七军团,哪里是罚跪一小时就能抹过去的?
不来一套完整的地狱式训练,外加军团长亲自武力陪练几天,根本不可能长记性。
少年人意气风发一些没什么,然而不能真的疯,依旧需要好好克制。
关了直播,姜芃姬看着自己定下的计划出神。
“庄子上那些家丁的训练可以提上流程,尽快给徐轲找点事情做,好好磨一磨他的脾气。”
纵然知道一块石头里裹着美玉,然而不仔细打磨挖掘,一个不慎就会毁了这块玉。
姜芃姬还指望着徐轲以后当账房呢。
正想着,她抽空看了一眼直播系统账户上的人气积分。
这几日每天直播,房间人数永远都是满的,外头还总是排着不知道多少观众,算上零零散散的打赏,积累下来的人气积分其实还算可观。根据合同,最后得来的积分要和系统平分。
所以总得算下来,姜芃姬账户上如今才10034人气积分。
她后来仔细研究过系统给出的合同,一级主播,也就是初级初始主播房间观众上限三千人,想要增加上限就必须升级,二级主播观众上限一万,然而却需要交纳十万点人气积分。
十万,看似很多,然而依照如今这个直播速度,想要升级也是很容易的。
难就难在之后的升级,难度大幅度断层式跳跃,每次需要的人气积分都是海量级别。
这根本就是一个填不满的无底洞,更别说商城还有其他“诱、惑”人的宝贝商品。
碰上这么一个系统,脑海中就只剩下三个字——买买买!
换作一般人,估计已经忍不住麒麟臂,有多少积分就挥霍多少积分,甚至为了得到积分开始想别的办法——暂时不能增加观众上限,那就想办法让现有的观众老爷掏腰包之类的。
这种行为,姜芃姬不屑为之。
因为她很清楚一个道理,天下从来没有免费的午餐,免费午餐背后必然有不为人知的陷阱。
下限这种东西不能踩,因为只要踩一次,就跟吸了毒一般,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拉开人物属性面板,她看着上面的信息出神发呆。
【姓名:姜芃姬(柳羲,字兰亭,又名柳兰婷,基础武力5点,融合武力+30)】
【性别:女(伪装男性,取代已故嫡兄柳兰亭)】
【年龄:41(12),生于天舞三年花朝节】
【出身:河间柳家嫡次子(嫡长女),未婚妻河间魏家嫡次女魏静娴(已解除)】
【特长:君子六艺(入门),搏斗(大家),推理分析(大家),其他能力(暂定)】
【属性:魅力值(隐藏25点),容貌颜值(75点)】
【频道:直播(已开启),主播等级1】
推理分析这项特长从之前的暂定变成了(大家),隐藏魅力值从21增加到25。
然而这些对她来讲都是没什么卵用的东西,她的目光始终盯在一处——融合武力+30。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唯一能靠的就是自己。
姜芃姬眯了眯眼,说道,“系统,你之前和我绑定的时候,我听到融合进度的电子声音,因为宿主积分不足,所以融合进度暂时终止,最终融合只有3%……”
系统很快就给了回复,“是的,因为积分不足,所以没办法进一步融合。”
所谓融合武力,其实就是魂魄将生前的武力数据化,融合到如今这具身体,这也是宿主的优势之一——赢在起跑线。
姜芃姬前世的身体素质有多好,可不是那点冰冷数字可以体现的。
姜芃姬问道,“那我现在可以耗费自己账户的积分,继续融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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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那边顿了顿,似乎在思考她这话的用意,然后略有些痛心疾首地劝阻。
“宿主,依照你目前的武力值,将宝贵的积分浪费在融合武力方面,根本得不偿失。”
姜芃姬前世的武力值数据,绝对可以让她成为一个无法被杀的怪物,然而这有什么蛋用?
在这个古代世界,姜芃姬分明可以用积分换取更加有用的技能或者物品,让她生活变得更好,然而人家性子倔强,根本不听劝。
再说了,它是一个宫斗系统啊,宿主可是要当皇后的!
尽管姜芃姬从来不认可这一点,但系统不可能因为宿主不肯合作就放弃出厂设置的目标。
要是她真的完美融合前世武力,那么……
有谁见过一手指就能把皇帝脑袋戳出一个窟窿眼儿的皇后?
画面太美,它完全不敢看。
“你再直播几天,系统就能进行第一次升级,到时候商城解锁的物品也会更加丰富,你完全可以将积分放到那个时候用,这能帮你更加适应这个时代,过得更加舒心顺意。”
既然称之为位面宫斗直播系统,它的功能自然不像姜芃姬看到的那么少。
现在就把积分用在融合武力这样废柴的事情上,到时候需要购买什么商品应急,怎么办?
姜芃姬明白系统的担忧,不过她对此嗤之以鼻。
“不管碰到什么事情,我有自信可以完美处理。”
上辈子没有系统,她一样能从底层联邦士兵混到至高军团长的地位。
这辈子来到一个落后的远古时代,难道没有系统作弊式保驾护航,她就生活不能自理了?
那些武力本就是她自己的,用积分换取融合,不过是和系统公平交易罢了。
受身体基因限制,不管她怎么训练自己,也不可能恢复前世百分之一的战斗力。
这具身体就像是一杯水,再怎么往里面灌,最终也只能装下一杯的水量。系统说的融合,本质上更像是优化身体基因,让容器从杯子变成水缸,如此一来,容器能盛下的水就更多了。
“你就直说,这点人气积分能不能找回一部分以前的武力就行,其他的话我不想听。”
系统被逼得无奈,只能不情不愿地道,“可以是可以,不过积分太少,融合效果很低。”
仲孙沅对此并不嫌弃,她也隐约有预感,自己想要融合前世所有武力,将这具身体的基因开发到曾经那种程度,所需的积分有可能是她无法想象的,然而再困难,她也要试一试。
系统有时候实在是太碍眼了,看似温顺,然而时刻都想掌控她按照对方的意思行事。
宿主和系统,光看字面意思,似乎前者占主导位置,然而姜芃姬几次试探系统,却发现情况并非如此。目前来讲,她们之间的地位还比较公平,属于合作关系,可再往后呢?
系统那么渴望人气积分,敦促她开直播,没有什么目的?
不妨大胆猜测,人气积分能让系统更加强大,作为宿主的自己若原地踏步,到时候会怎样?
她的选择和系统的目标是有冲突的,现在看不出来,可两者差距一旦悬殊,那就好说了。
姜芃姬从来都不是被人牵着鼻子走的傀儡,可一直维持战五渣状态,她不愿意也得愿意。
与其这样被动,还不如退而求其次,想办法慢慢找回前世的实力。
姜芃姬垂眸道,“没事,积少成多,凡事总要慢慢来。”
见宿主如此坚决,系统也没办法强求她别那么做,只得忍着胃痛,勉强答应她的选择。
姜芃姬听到耳边传来一声不怎么顺耳的系统通知声音,身前浮现一面虚拟屏幕。
【宿主确定使用10000积分继续融合?a确定,b再考虑考虑】
姜芃姬没有任何犹豫,点下确定,账户上的积分瞬间清空,只剩下34点。
她等了一会儿,身体没有任何反应,正当她询问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脚板心猛地传来一阵剧痛,直冲大脑,好似被强行钉入两颗硕大的铁钉,膝盖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然而,这只是开始。
不过半个呼吸时间,姜芃姬已经疼得脸色煞白,额头迅速冒出斗大的冷汗,唇色带着些许青色,额头青筋直冒,眼珠子仿佛要凸出来,血丝布满眼眶,看着极其恐怖。
全身肌肉都受到刺激,开始疯狂痉挛,姜芃姬察觉自己呼吸略有些困难,不由得脸色一变。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唇角蓦地勾出一抹嘲讽轻笑,本就消瘦的手此时因为痉挛抽搐,双手呈爪状,根根指节分明,看着极其恐怖,因为剧痛,甚至略微不受控制。
不慎碰倒桌案上的镇纸,摔打在地上发出声响。
侍女寻梅在书房外听到动静,轻声问了一句,“郎君有何吩咐?”
姜芃姬努力深吸一口气,勉强缓解方才的窒息感,暗中咬破舌尖,让血腥和疼痛暂时压下口腔肌肉的抽搐,免得窒息,声音依旧镇定,“没事,不小心把镇纸拂到地上了,寻梅,去准备热汤……”
寻梅果然没有听出异样,恭敬喏了一声,下去吩咐仆人去给姜芃姬烧水。
此时此刻,姜芃姬却疼得将身子蜷缩成一团,呼吸越发困难,脸上甚至出现些许绛紫色。
不知过了多久,那种剧痛才缓缓消退,姜芃姬为了抵挡剧痛,不至于发出声响,此时也已经耗尽气力。她躺在地上微微合眸,鼻尖的呼吸十分虚弱,又过了半刻钟,力气才慢慢恢复。
此时,寻梅已经回来,隔着一扇门回禀道,“郎君,热汤已经备好。”
姜芃姬听到动静,暗暗翻了个白眼,咬牙爬起来,抬手扯过衣袖胡乱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
“伺候我沐浴。”
寻梅帮她将一头乌发仔细拢好,包裹在巾帕内,免得被水汽沾湿。
姜芃姬抿着唇,苍白的唇色在热气熏腾下,渐渐多了血色。闭眸靠坐在浴桶内,看似小憩,实则是在和系统交流,全身肌肉又酸又涨,她已经懒得连一根手指都不想抬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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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略显无奈地说道,“融合武力的本质,我想宿主多少也猜到了。”
姜芃姬在内心点头,虽然现在累得要命,然而精神却极其亢奋清醒。
“基因优化。”她笃定道。
如果说柳兰亭之前的基因注定她只能拥有5的战斗力,进行融合之后,这个上限会被拔高。
系统抓狂,“既然宿主知道这些,那也应该知道其中的风险有多大,你刚才差点死了!”
讲真,作为合格的系统,它在漫长时间中带过无数宿主,以前也不是没有宿主像姜芃姬一样逞强的,然而等她们试过融合的剧痛,多半都会打退堂鼓,选择更加温和有效的方式。
只要有人气积分,什么东西买不到?
姜芃姬笑着应答,内心却是有恃无恐。
疼是疼了些,但她一定不会死。
若是没有这点儿见识和判断能力,她姜芃姬上辈子早就该死了。
“死么?还不至于,我现在觉得自己状态挺好的。”
系统隐约有些不详的预感,姜芃姬这么说,难道还没有打消继续融合的念头?
事实证明,系统的预感是正确的,姜芃姬这人真倔强起来,那是十头牛都别想将她拉回来。
“一万积分才将融合度推进01%……”
拉开属性面板,看到融合武力从+30变成+31,内心略有些失望。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等积分稍微多一些再融合,现在可倒好,平白遭了一回罪,下次一定会长记性的。
系统在一旁冷冷泼了一盆水,道,“这还是初期融合,需要的积分并不多,等数值突破正常人类的极限,需要的积分就不止这么一点,而且每次融合需要承担的风险也会成倍增加。”
按照推算,姜芃姬前世的战斗力可不仅仅是突破正常人类极限那么简单。
活了这么多年,系统还是头一回碰见这么难缠又热衷作死的宿主。
姜芃姬唇角泛起浅笑,“我知道,这方面我比你更加懂。”
每一次基因优化的反应和痛觉程度,再也没人比她更加了解了。
她上一世本就是联邦选拔的基因战士,几十年来,闯过不知道多少生死大关,命悬一线更是家常便饭,早就习惯了。更何况,这点风险和丰收后的硕果相比,在她看来都是值得的的。
冷眼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姜芃姬内心平静得可怕,毫无一丝波澜。
耳边系统又道,“……按照宿主如今的主播等级,想要积攒那么多人气积分,根本不可能。”
一级主播的直播房间,观众上限只有寥寥三千人!假设每天观众都达到三千上限,一天固定人气积分收入也只有一千五,哪怕有些打赏,碰见土豪的可能性也很低。
可第二阶段乃至后期阶段的融合,每次需要的人气积分都是呈几何数字增长的。
“磨刀不误砍柴工,如果你的主播等级能上升一两级,每天获得的人气积分将是现在的数倍乃至数十倍。”系统根本无法理解姜芃姬的想法,这位宿主怎么就那么倔强呢?
不过是耗费一个多月的人气积分去升级直播房间等级而已,这可是十分划算的买卖。
本以为这次还会被她反驳,却不想姜芃姬竟然十分赞同地附和它的话。
她在内心道,“你说得对,主播等级如果不上升,人气积分积攒的速度太慢了。”
系统暗暗欣喜,还以为姜芃姬终于被它说动了。
然而,对方接下来的话却给它当头一棒,瞬间浇灭所有热情。
姜芃姬问它,“系统,你说半互动直播模式比较好,还是全互动直播模式比较好?前者的话,主动权依旧在我手里,若是后者,虽然更能激发观众的观看热情,然而也容易玩脱……”
不管是半互动直播还是全互动直播,两者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完成直播任务之后,将由观众针对直播内容进行满意度调查投票,根据观众的满意度,获得金、银、铜三种等级宝箱。
开启宝箱,主播能得到随机奖励,其中就有免费直升主播等级的卡片。
系统若是能具象化,估计脸色都要黑成墨汁了,“你打算看脸晋升主播等级?”
姜芃姬似笑非笑,点漆星眸带着些许愉悦,“你要相信,爱笑的女生运气通常都不会太差。”
系统简直要摩擦后槽牙了,忍不住吐槽一句,“你对自己运气还真是有自信。”
运气不好的女生,特么也笑不出来啊!
免费直升主播等级的卡片的确可以通过开宝箱开出来,然而几率只有可怜的百分之一。
还是那句话,它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就碰上这么难缠任性还不好惹的宿主?
“我的运气一向不错。”姜芃姬双手环胸,一头乌发带着些许湿气披散在脑后,让带着英气的脸庞多了几分柔色,“若是运气差,这世上还有谁能像我一般,死后还有另一段人生?”
系统那端沉默良久,它再次深刻意识到自己的宿主和以往那些人都不一样。
“呵呵,宿主你就任性吧。”系统忍不住咬牙,“不试一试,非酋永远不知道自己脸有多黑。”
对于系统诅咒的话语,姜芃姬并没有放在心上,反而挑衅了一句。
“相信我,我可是欧皇。”
姜芃姬起初也不知道什么是“非酋”,什么是“欧皇”,知道这些词汇还要感谢那些观众。
每次直播有些无聊的时候,那些观众就把直播弹幕当成聊天平台,聊天聊得不亦乐乎。
最近两天更是频繁提及“非酋”、“欧皇”、“ssr”、“沉迷抽卡,无法自拔”之类词汇,姜芃姬无聊的时候也看他们弹幕,久而久之,无师自通,慢慢明白这些陌生词汇代表的意思。
系统气结,然而想想姜芃姬自信的姿态,再想想她以往的举动,又觉得心里有些毛毛的。
难不成,她的运气真的好到了那种程度?
要是没点儿依仗,她也不会那么笃定自己一定能看脸晋升主播等级吧?
箱子等级越高,开出来的东西越好,抽到免费直升的卡片可能性也越高。
如果她真的有本事次次都拿到最高直播评价,获得金宝箱,指不定真的可以升级?
想到升级之后的光明前途,系统郁闷的心情稍稍舒展,多了几丝明媚。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它应该乐观一些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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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舒服服泡了个澡,酸软的手脚终于慢慢恢复力气,不似之前那般虚软无力。
换上一袭略显俭朴的居家常服,姜芃姬跪坐在铜镜面前,任由寻梅和踏雪摆弄她的头发。
察觉到左侧踏雪略犹豫的动作,她不由得睁开眼,略略瞥过去,轻声道,“怎么了,寻梅?”
此时,寻梅的视线正落在她松散半开的衣襟上,隐约能看到里面层层相裹的束胸。
被抓了个正着,寻梅双颊染上些许绯色,犹豫咬了咬下唇,声若蚊呐。
“二郎君,那个徐轲,现在还在院外廊下跪着呢……不知……”
寻梅刚说出口,就收到一旁踏雪狠狠一瞪,让她不得不闭上嘴,面上带着几分担心和怯意。
“半个时辰不是早过了,他怎么还跪着?”
姜芃姬蹙了蹙眉心,她让徐轲跪着反省半个时辰,也就一个小时而已。
可按照寻梅刚才的话,岂不是意味着徐轲在外头跪的时间超过两个时辰,至少四个小时?
踏雪轻哼一声,双手灵巧地将她的长发挽成简单的男髻,略显松垮,多了几分随性和慵懒。
“也就寻梅还心软,就凭徐轲之前给郎君惹麻烦的举动,跪个一天一夜也不过分。更何况,郎君只让他跪着反省半时辰,他自己不愿意起来,谁还能押着他的肩膀不让他起身了?”
像是点燃的炮仗,踏雪的话语中带着浓浓的不满和火气。
姜芃姬起身,拢好衣襟,将外头的衣袍收紧,语气带着些许安抚。
“我看呐,踏雪还是改个名字好了,这个火辣的脾性哪里有冰雪般的冰冷?那心肠,分明火热得不得了。我知道你在为我抱不平,只是徐轲不一样,不能当做寻常奴仆看待。”
踏雪被姜芃姬这么打趣揶揄,一张俏脸也是染了绯色,嗔道,“郎君如今像是开了窍一般,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亏得奴知晓郎君为人,若是换个姑娘家,这魂儿还不被胡乱勾去了。”
这句话翻译过来,也就四个字——不娶何撩!
“好好好,我以后收敛一些就是了,绝对不胡乱勾姑娘家的魂。”
姜芃姬谈笑完,旋即转头对寻梅吩咐,“你去跟徐轲说一句,让他早点下去歇息,明早还要跟着我一起去庄上巡视。如今这天气反复不定,夜里湿气也重,他在廊下跪了那么久,膝盖怎么禁得住寒气侵袭?不能仗着年轻就不在意了,给他找个郎中瞧瞧,开些驱寒的药。”
寻梅一开始还有些忐忑局促,不过听到姜芃姬的嘱咐,苍白的脸色又恢复几分红润。
她就知道,二郎君还是那个二郎君,一向都是那么温柔宽厚的。
瞧着寻梅退下,踏雪轻哼一声,带着些许不屑,低低嘀咕,“异想天开!”
依照旁人听力,肯定听不到她讲了什么,然而这不包括姜芃姬。
她有些狐疑地扭头问道,“寻梅这丫头怎么就惹到你了,我瞧你们俩平时关系挺好的。”
踏雪呼吸一滞,旋即又有些别扭和尴尬,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
最后,她干脆自暴自弃般绞着帕子,咬着唇道,“郎君心善纯良,自小又是被当做男儿教养,哪里知道寻常女儿家的心思?那个寻梅,分明是有了旁的心思,想着另谋高处呢。”
“另谋高处?”姜芃姬微笑着挑眉,声线略微压低,多了一丝好奇,“你说寻梅瞧上徐轲?”
徐轲么,虽然也才十七岁,然而放在古代已经是可以成家立业的成年男子了,长得也不差,虽然受了黥刑脸上多了印记,但这丝毫不损他的美貌,甚至在姜芃姬看来,反而更加成熟。
踏雪听了她直白的猜测,双眸都有些发直了,似乎不敢置信一般在她脸上来回巡逻,执意想要看出些什么门道来。然而姜芃姬的内心哪里是那么容易窥探的,小半响之后踏雪放弃了。
“哪里是瞧上徐轲?分明是生了异心,觉得徐轲奇货可居!虽然奴和寻梅都只是郎君身边的丫鬟,然而丫鬟也有三六九等,更别说郎君情况特殊,待郎君弱冠之后……地位更加不同。”
踏雪起初还是愤愤咬牙,说到这里脸颊莫名红了一下,有些含糊地把某些内容跳了过去。
整个柳府,除了几位主人知道柳兰亭真实性别之外,也就踏雪和寻梅了。
两个丫鬟都是柳佘和继夫人精心挑选的,从小教养,平日里的吃穿用度甚至比一般的富商千金更加讲究。她们两人都是心眼通透的,小时候还不懂,现在还能不知道?
除非某些不可抗力的因素,柳兰亭的性别估计要一直隐瞒下去,作为少有知道真相的两个丫鬟,未来的归宿也十分明确——等柳兰亭弱冠成年之后,肯定要成了她的房里人!
如果柳兰亭是男子,这种未来对于每个丫鬟来说,都是绝好的机缘,摇身一变成了人上人。
仗着年少时候的情谊,就算不能独宠后宅,也能得到额外几分青眼。更别说柳兰亭还是心软纯善的个性,哪怕她们以后不得不在正室夫人手底下讨生活,也绝对不会被冷落糟践。
很可惜,没人比她们更加清楚,柳兰亭不是男子,而是和她们性别一致的女子。
寻梅有了其他心思,想为自己谋一条出路,很正常。
姜芃姬脑瓜子灵光,哪怕她对这个远古时代还不甚了解,可是某些逻辑性的东西,她也能推测出来。连线到踏雪和寻梅的态度,心里头那点儿小小的疑惑瞬间得到了解答。
抿着唇轻笑,她抬手亲昵地拍了拍踏雪的发髻,在对方疑惑且生气的眸光中,调笑道,“寻梅这么做,这不正好如了你的意?她走了,以后可就你一人独占本少爷的宠爱了。”
踏雪:“……”
先是俏脸绯红,旋即又多了几分难堪青色,等发觉姜芃姬脸上的的确确只有调笑,她瞬间明白自己被耍了,气得眼眶染上血色,“郎君怪会戏弄人,奴在你心里就是个小肚鸡肠的?”
身子一扭背对着她,气哼哼的模样映在烛火下,显得格外动人娇俏。(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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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芃姬险些憋不住笑,但还是好声好气向她告饶,好不容易才将小妮子的火气灭了下去。
“咳咳——不闹了,说正经的。”姜芃姬轻咳两声,在对方水灵灵眸光注视下,温声细语道,“你和寻梅自小一块长大,实在没必要因为这种小事而心生嫌隙。我知道你是在为我抱不平,但是踏雪,你和她是女子,我也是。她这么做,我倒是能理解几分。”
踏雪也是冰雪聪明,瞬间明白姜芃姬的意思,心中猛地一凌,“郎君……”
“先别说,待我说完。”姜芃姬抬手制止她开口,语气依旧不减温柔,“父亲和母亲的打算,我能猜到几分。他们这么安排,无非是害怕你们嘴巴不严,泄了我的秘密,也希望我日后身边能有得用的人。只是此一时彼一时,情势随时都在变化,谁能料到日后会是什么光景?”
在姜芃姬看来,为了隐瞒她个人的秘密,而让两朵娇花默默凋零,这是一种罪过。
她活得堂堂正正,做得光明磊落,何须遮掩?
她为自己的性别而傲,从未觉得是累赘。
笑着道,“你和寻梅,我自小便将你们当做亲人一般看待,若有了意中人或者其他心思,尽管跟我说,我替你们安排。女子生来便不容易,从小到大饱尝身不由己的滋味……如今既然到我身边当侍女,我便护着你们,给你们一次肆意妄为的权利,父亲那边我会去说……”
姜芃姬话还没有说完,踏雪本来就通红的眼眶,如今更是坠着沉甸甸的泪珠,最后更是失态般抱着她,在她脖颈间抱怨,“郎君之前还保证不胡乱勾姑娘家的魂。”
姜芃姬内心一摊手,她是冤枉的,这个锅不背。
明明是从纯洁的友谊,为何总有人想歪?
目睹全过程的系统高冷一呵,对未来的日子越发沮丧了。
“擦擦眼泪,这泪珠子掉得,我若是男子,还不心疼死。”
姜芃姬笑着用袖子帮她擦赶紧。
踏雪低声驳道,“郎君这意思,莫非现在就不心疼了?”
姜芃姬意味深长地冲她挑眉,“那倒不是,都是心疼,只是方向不同。”
踏雪先是一顿,不明白她的意思,然而很快就回过神,露在外头的肌肤像是火烧一般。
姜芃姬就当自己没看到,神色恢复正常,对她说道,“寻梅那边,你悄悄跟她说一番,免得她真的陷进去了。徐轲这人虽好,只是并不适合她。她那点儿手段,还降伏不了那人。”
见郎君一本正经坐着说话,踏雪也连忙收拾内心多余的心思,不敢继续闹小性子。
对于姜芃姬如此捧着徐轲,她有些不以为杵,“郎君未免将那人捧得太高了。”
徐轲再怎么样,说白了也只是柳府买回来的家丁,身处贱籍,更别说他脸上还有极其屈辱的黥刑印记。反观寻梅呢?踏雪虽然不怎么喜欢寻梅的小心思,但也不会刻意踩低她。
她是郎君身边得用的心腹丫鬟,地位仅次于府邸几位主人和大管家之下,她要是对徐轲有什么心思,那也是那个徐轲高攀。可听自家郎君的意思,反而是寻梅配不上那个徐轲。
姜芃姬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却也不准备多解释什么。
“徐轲性格,外表看似憨厚,内里却极其桀骜自我,寻梅跟着他,容易吃亏。”
如果不是她将徐轲强行买下来,兴许这小子已经从牙行逃出生天了。
假如世事太平,徐轲这一辈子的确难有作为,毕竟一个“贱籍出身”就足够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然而时事造就英雄,再过几年天下大乱,谁能保证他不会趁势而起,一飞冲天?
再者说了,她以后如果真的要搞事儿,徐轲也让她满意,到时候……那未来就不好说了。
踏雪听后,也没察觉姜芃姬隐瞒的内容,以为就这么一个理由。
她低声不满,“郎君这么为她着想,她倒好,一肚子的主见……胳膊肘往外拐!”
姜芃姬道,“人之常情而已。”
只要没有生出背叛的心思,踩到她的底线,这点儿无伤大雅的小毛病,她怎么会在意?
若是踩了底线,或者背叛了她,她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另一处,寻梅得到准许之后,怀揣着复杂的心思走到廊下,看着泥塑般一动不动的徐轲。
夜已深,空气中带着冰冷入骨的寒凉湿气。
跟白日里的温煦比起来,冻得人指尖发红。
她手上抱着一件自己做的披风,样式简单,使用的布料也是她用自己的份例置办的。
寻梅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披风披到徐轲身上,“二郎君已经准许你起来了……你继续在这里跪着,人来人往的,让旁人看到了,指不定怎么揣度二郎君,说她心狠手辣不体恤下人。”
徐轲已经被夜风吹得有些发懵,蓦然感到一阵温暖和清香,不由得抬头一瞧,正好对上寻梅那双乌亮生辉、带着柔色的眸子,仿佛一汪清泉,一眼便能瞧进对方的心底。
不过他很快就挪开视线,不敢和对方直视。
他再怎么蠢,也知道寻梅和踏雪身份特殊,在士族家庭,基本是当家少爷后院预备役。
徐轲这会儿冻得,嘴唇都有些麻木,“……并无,是轲犯错,以此自省。”
寻梅把姜芃姬刚才那番话,原封不动转述给徐轲听,对方听后,眸光闪烁几下,归于平静。
旋即,他又有些叹息般轻笑,莫名道了一句,“郎君好手段。”
身边有一个知事明理的踏雪,又有一个温柔和煦的寻梅,一刚一柔。前者受命点醒敲打他,后者代表她施恩怀柔,加上姜芃姬这一日的表现以及宽和大度的处事风格,不得不令人折服。
抬手拢了拢披风,徐轲有些踉跄地站起来,对着寻梅拱手作揖,低声道了谢。
柳佘第一时间收到姜芃姬院外发生的事情,良久没有回过神。
“看样子……之后的驯狼程序……似乎用不上了……”
烛光下,柳佘有些哭笑不得地抿了抿唇,将险些溢出的笑意压下。
总有两类人喜欢将简单的事情弄复杂,一种是聪明人,一种是自作聪明的人。
入睡之前,他对着供奉在房内的牌位注目良久,仿佛在缅怀什么,眸光暗淡。(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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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斟酌着道,“郎君天生神力,天赋不同于常人,上面罗列的内容对您来说,自然不在话下。然而……那些被买来的奴仆俱是普通人,凡人肉躯,如何能与郎君相比较?”
见他小心翼翼捧了自己,然后才委婉说出内容标准太严苛,姜芃姬心头郁闷消散殆尽。
“那么依照你来看,怎样才算合适?”
姜芃姬语气平和,眸光带着认真神色,表明她是在诚恳求教,而非阴阳怪气预备秋后算账。
徐轲犹豫一番,不答反问,“郎君耗费这般心思,所为为何?”
“你兴许从奴仆那边听过我前些日子的遭遇,那种境遇,此生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训练这些家丁,自然是为自己谋一处立身之所。如今东庆看似歌舞升平,然而连河间郡这样的地方也是盗匪猖獗……若我没有安身立命之能,兴许某日就要身首异处了。”
姜芃姬刚说完,徐轲顿时摇了摇头,反驳道,“郎君的心思,当真只在这一处?若只是为了清缴盗匪,护卫宅院,三五十人便够,何须劳师动众?恐怕,郎君还有其他不可说的心思。”
“既然你也说了是不可说的心思,我又怎么会正面回答你的问题?”
徐轲被这话堵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姜芃姬言行如此不按常理出牌。
屏幕又是一阵哈哈哈,不过这次不是笑姜芃姬了,而是口径一致心疼徐轲少年。
【不服你来打我呀】:徐轲这辈子走过最长的路,绝对是主播的不按套路!
【食堂打饭阿姨】:徐轲少年揉一揉,主播不心疼你,阿姨心疼你,抱走么么哒
评论刚发出来,后台提示【食堂打饭阿姨】打赏1314条蓝白******姜芃姬:“……”
蓝白***价格等同棒棒糖和情人心,一条**等于1直播币。
【霸道总裁】:徐轲少年千万别被那个怪阿姨哄走,到蜀黍怀里来
后台提示【霸道总裁】打赏520只肾苹果。
肾苹果,一只等于1直播币,520只肾苹果就是整整520直播币!
除了这两人之外,还有更大数额的打赏,满屏幕滚动的打赏几乎要将姜芃姬的视线淹没,后台提示一条接着一条,密密麻麻没有停歇的意思。所幸她一直面无表情,没被看出破绽。
徐轲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好几千人轮番心疼了无数遍,逐渐有了坚毅轮廓的脸上露出一丝异色,眸光熠熠,格外明亮夺目,“郎君心思,轲已明了一二,定然不负郎君期许。”
“嗯,你忖度着办吧。”姜芃姬见状,已经明白徐轲脑海中脑补了什么东西,也不点破,“晌午之后,你随我外出瞧一瞧,初步有个章程,以后也好上手办理。”
她原本打算把计划丢给徐轲去执行,只是现在出了状况,她定下的标准仍旧太过严苛。
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徐轲比自己更加了解这个远古时代普通人的水平,他的意见值得采纳。
“按照我起初的计划,应该循序渐进,一步一步加强训练难度……”
姜芃姬刚说完,徐轲内心就汗如浆出,回想册子上的内容,他完全不敢想象,以此为基础再循序渐进,那个训练内容强度有多么可怕。这哪里是训练虎狼之师,分明是把人往死里整。
“郎君此言有理。”徐轲应道,又说,“只是……魁梧的成年男子,气力约莫一石有余,然而郎君买回的家丁奴仆不是年纪过小,便是外实内虚,若以此标准执行,恐怕收效甚微。”(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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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潜力的年纪小,年纪大的呢,身体营养跟不上,总体素质根本不行。
强行要求他们做到训练标准,恐怕虎狼之师还没训练出来,人已经躺在训练的路上了。
不过姜芃姬所在的柳府很土豪,别的东西不多,粮食管饱,绝对饿不着人。
目前收在农庄的家丁也就十几二十个,这么几张口,她完全喂得起。
“轲仔细观看郎君所写内容,内容虽然严苛,但其中也不乏可取之处。”
徐轲原本还担心姜芃姬会生气,可经他仔细观察,对方脸上并没有不悦之色,于是他壮着胆子继续道,“所谓精兵,不啻于精良兵器,更有精锐士卒。何为精锐士卒?身强体壮、凶猛善战为其一,纪律严明、法令严正、令行禁止为其二。依轲看来,后者尤为关键。”
一个士兵再强,那也只是一个人,发挥出来的也只是一个人的力量。
可若百人如一人,行动整齐划一,力气往一处使,结果又会如何?
尽管姜芃姬给的计划书上面每一条训练项目都严苛得吓人,看似不像是正常人能完成的,而徐轲也只是详细看了一遍,但他依旧发现对方隐晦强调的东西——纪律!
姜芃姬听后,十分赞许地点头,徐轲的表现比她想象中要好上不少。
“的确如此……我前几天看到一则市井话本,内容讲述前朝猛将一人与乱军中进出自如,如若无人之地,英勇身姿宛若神人,万军无法沾其身。然而在我看来,这反而有些可笑。”
徐轲被姜芃姬这番狂傲话语吓得略微呆滞。
尽管只有寥寥几句,但他也听得出来,她口中的前朝猛将是谁,于是更加懵逼了。那可是跟随夏太祖南征北战的绝世猛将,开创不世之业的战神,人称“人中白龙”的孟精,孟子良!
“不信?”姜芃姬挑眉,起身将放置的弓箭取下,对着徐轲说道,“你为什么觉得是那位将军太过勇猛,而不是敌军过于废物?在我看来,不过是一个正常的精兵,碰到一群草包。”
“若是真正的虎狼雄狮,怎么可能陷入群龙无首的尴尬境地,允许一个血肉之躯的凡人在军阵内穿梭自如?是他胯、下骏马迅如闪电,连箭矢都赶不及?还是他身体铜浇铁铸,刀枪不入?那不过是一群没有纪律、没有战胜之心、只会畏惧死亡的懦夫罢了!”
蚂蚁还能咬死大象,万人军队竟然挡不住一个血肉之躯的凡人?
哪怕是姜芃姬自己前世那种状态,也不敢说自己可以面对数万刀刃还能轻松全身而退。
她要的虎狼雄狮,那是真正将脑袋别在裤腰带,战死方休!
别说一个骑着白马的将军,就算是骑着大象的巨人,也能乱刀子砍成肉泥。
徐轲的理智告诉他,姜芃姬说的内容太过理想化,太过荒诞,然而一想到那种万人如若一人,秩序整齐,纪律严明的场景,胸腔的血液就忍不住滚动沸腾,连脑子都开始升温。
【食堂打饭阿姨】:掐指一算,少年药丸!
【霸道总裁】:这个主播有毒,还会传染中二病。
【伞飒飒】:噫,徐轲少年这是中二病附体了么?感觉他的眼睛都在biubiu放光!
【农夫山泉有点悬】: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爱极主播这样的中二病候症群晚期患者。
姜芃姬偷瞄了一言弹幕评论,刚刚升起的一点儿热血瞬间被浇灭了,内心反而有一种蜜汁尴尬和无奈。要说破坏气氛最强王者,绝对属这群整天哈哈哈的观众。
抬手拍了一下沉浸在热血之中的徐轲,她语气恹恹地道,“刚才说哪儿了,继续……”
徐轲:“……”
他还没有热血沸腾到顶点,半道上把他拍醒,这样很不人道的,懂么?
虽然姜芃姬说得很轻巧,然而想要做到那一步,以目前的条件来说,无异于是异想天开。
令行禁止,这个词汇看似只有四个字,然而想要做到却十分困难。
首要难题便是这个时代高得离谱的文盲率。
连命令都无法完全解读,如何能准确执行?
其次难题便是这个时代低得离谱的执行率。
之前说过,一场战争参战人数多达三十五万,真正决定胜负的也许连五万都不到,其余三十万人干嘛的?基本都是打酱油,混混经验军功的,或者浑水摸鱼,为了吃一口军饷填肚子。
己方胜利,那就趁着人多一起冲上去,若是失败,一蜂窝转头撒腿跑。除了那些酱油党,剩下五万“精兵”在姜芃姬眼中也十分不合格,远远够不上虎狼雄狮的标准。
乱军之中,那些“精兵”也许还能压制一下内心对死亡的畏惧,执行上头的命令,当然,这个可能性很小,更多的可能便是趁着兵荒马乱,当了逃兵,只顾着保住自己的性命。
因为兵败之后,首当其冲被贬斥的是领军之人,而不是那些人数众多的兵卒。
也因为如此,在远古时代,军士的士气尤为重要,不然军心便极其容易涣散,一蹶不振。除非碰到比自己更加颓废失落的敌人,不然在双方兵马相差不大的情况下,己方必败无疑。
然而归根结底,说白了根源只是两个字——纪律!
一群有纪律的绵羊碰见毫无章法的群狼,也能毫无悬念地战胜对方。
一番深谈,徐轲的眸子越睁越大,看向姜芃姬的视线时不时带着几缕火热之色。
起初,他只以为这不过是个贪好美色的寻常士族公子,后来经历雅集的事情,她挺身而出为他解围,徐轲给姜芃姬贴上“颇有神力”、“为人狂傲不羁”、“行事放荡”的标签,昨晚那一番,又觉得这人胸有城府,似乎什么事情都尽在掌握,包括人心,而如今印象再次被刷新!
如果说之前还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如今的徐轲已经彻底收敛之前的心态,摆正自己的位置。
哪怕他只是一个外行,然而光听她讲述,也觉得她所说的小型军阵有很大的可行性。
果然……眼前这位是要搞大事的。
东庆还没彻底乱起来呢,她已经想着如何搞事了。
徐轲默默垂首细听,他就不相信了,看家护院的,还需要学什么军阵,弄什么森严纪律。(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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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尊严尽失,被人牙子当成货品摆弄称斤论两的时候,甚至还疯狂设想过,若是有朝一日能青云直上,出人头地,定要报复这些不知民生疾苦,草菅人命,尸位素餐的国之蛀虫。
不过,这些想法也仅仅只是想法而已。
别说那些底蕴深厚的士族高门,就算是当地土乡绅也能轻易拿捏他的生死,更遑论他如今不过是一介官奴,从庶民变成了贱民,脸上刻了无法抹去的羞辱印记,此生早已无望。
可,阴差阳错被眼前这位特殊的士族郎君买了回去,仿佛开启另一扇截然不同的人生大门。
本以为桀骜不驯,高高在上,听不得半句逆耳之言,实际上却意外得好说话……当然,徐轲可不会因为对方几次采纳自己的意见,而将眼前这位郎君看做是无害的小白兔。
对方不仅不是无害的小白兔,反而是一只沉默不语,看似慵懒小憩,实则危险无比的猛虎。
她采纳自己的意见,不过是因为他提出的观点的确有用而已。
尽管如此,姜芃姬的举止反应还是大大超出了徐轲的预料。
用比较时髦的语言形容,大概是——
眼前这位士族贵公子和外头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格外清纯不做作!
例如现在……
他不明白,郎君明明是柳氏二房仅有的嫡子,听其他仆人闲谈,二房富得流油,所以……她一个贵族士子,为什么对外头米粮蔬果的价格这么清楚?甚至还记得最近几天的物价?
这也就罢了,顶多赞一句柳郎君记忆卓绝,过目不忘,过耳即收。
然而……笑语盈盈,仿佛寻常农家子一般笑着和商贾讨价还价又是怎么回事?
那抠门的杀价技术,听得他目瞪口呆,不禁产生一种错觉,柳府二房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了。
不仅是徐轲目瞪口呆,一群看直播的吃瓜观众也是惊呆丢了手里的瓜。
【食堂打饭阿姨】:全能的主播,连砍价都那么帅气!
【兰摧玉不折】:砍价什么的,感觉超级接地气,不过主播你没发现,人家都要哭了么?
【乌江榨菜也】:哈哈哈哈,那些年被主播砍价杀价差点哭唧唧的店家。
【不服你来打我呀】:松一口气,感谢主播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然那就太可怕了。做为一名开服装店的老司机,我表示要是碰上这么难缠的顾客,简直要亏本到吐血,生意没得做。
一群观众表示姜芃姬杀价技术赛高,虽然实力心疼店家,然而还是喜闻乐见看热闹。
只是,围观群众除了那些只会哈哈哈的吃瓜观众,身边还有一个徐轲啊。
“郎、郎君这般……”徐轲蛮想说她锱铢必较,然而这不是什么好词,他也怕触了对方眉头,顿时有些为难地含糊过去,“……若是被有心人传了出去,对郎君名声折损极大。”
一个士族贵子和商贾讨价还价,尽管始终维持着风度,然而传出去也免不了一个恶名。
姜芃姬嗤笑一声,不在意道,“说得好像你家郎君我有名声一样?柳府浪子的名声,整个河间郡有谁不知道?府里的确是不缺银钱米粮,不过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些商贾见我衣着光鲜,年纪尚幼,不知世事,便狮子大开口,将一文钱的东西提到了十文钱,我像是只肥羊?”
【铲屎官】:噫,这天底下哪有像主播这样凶残的绵羊?被宰的明明是店家。
这个评论一出,瞬间得到所有观看直播的观众的同意。
说得太对了!
徐轲默默望天,那天雅集之后,郎君百步穿杨的名声的确传出去了,然而也伴随着浪子狂生的评论,有褒有贬。偏偏府里的主人没谁在意,当事人更是将这个名声主动按在自己身上。
“更何况……我不主动报上名字,他们怎么知道我是谁?到时候就算问了,我只说自己叫徐孝舆,是柳府郎君的书童。”姜芃姬此话一出,跟在后头的徐轲险些一个踉跄摔倒。
难道,他在柳府的主要任务不是陪读,而是帮郎君被黑锅么?
带着徐轲逛了一圈,姜芃姬又问道,“可都记下来了?”
徐轲点点头,他的记性虽然没有姜芃姬那么变、态,但也算得上过目不忘,都记住了。
“那就好,以后农庄上那些家丁用度采买都由你来管,弄个账册,一笔一笔记好。他们的训练,你都要严格把关,谁敢偷奸耍滑,严惩不误,没有任何留情的余地。有罚自然有奖,对于表现优异凸出的,也应该适当予以奖励。现在人手还少,管着应该不会难。”
姜芃姬把徐轲买回来,就是让他当账房,管理内务,顺便好好监督那些家丁的训练,一个人身兼数职。按照柳佘的意思,他不会干涉这桩事情,所以一切只能由她自己摸索着来。
实际上,她也不需要旁人指手画脚。
徐轲还未回答,姜芃姬又道,“这是对你的训练和磨砺,纸上谈兵不过是空谈,想要验证自己的想法,终究要亲身实地去实践。农庄的事情并非要你事事亲力亲为,但绝对要做到心里有数,不至于被底下的人瞒住眼睛。别看这些采买的事情简单,里面可大有文章。”
同样的东西,质量不同,银钱不同,难保没人以次充好,从中扣点儿油水,蒙骗他。
别看这些事情很小,但若是往大了说、往细了说呢?
其中的门道多着呢。
良久,徐轲不发一言,反而用惊疑地看神看着姜芃姬,目光带着几分僭越。
姜芃姬问,“你在看什么?”
徐轲感觉自己的三观似乎被重塑了,对士族贵子的印象也被重置了。
他温吞道,“轲从未想过,郎君对这些庶务如此熟稔。”
一个士族贵子,对物价的了解比他这个曾经的庶民还要详细,方圆几里的店面、摊贩小铺、酒肆、食肆所贩卖的物品以及价格都了然于胸。明明他是娇养在内宅的贵子不是么?
“呵,你之前还想说我锱铢必较呢。怎么,半刻钟不到,就改了口风了?”
徐轲脸色一红,带着些羞赧。(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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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说起这个话题,似乎整个直播屏幕瞬间进入怀旧主题,纷纷叙说自己小时候的家乡农村。
【最萌的哈士奇】:我家村子现在改动超大,还建了好多小工厂。发达是发达起来了,不过感觉再也看不到小时候记忆里的场景,也看不到这么湛蓝的天空,田地都荒得长杂草了。
姜芃姬坐着马车,一手支在凭几上,无聊看看外头风光,或者看看评论打发时间。
车夫熟练驱赶马车,尽力减少震动,免得车厢内的贵人感到不适。
外头的徐轲低声道,“郎君,已经到了。”
姜芃姬回过神,出了车厢,避开徐轲试图搀扶的动作,飒爽利落地跳下来。
为了方便,她已经换下飘飘若仙的宽袖大氅,取而代之的是一身朴素精练的裋褐。
讲真,她已经受够平日里穿的复杂又反、人类还十分可笑的开裆装了!
包裹再严实有什么用,底下依旧透风好么!
“走吧。”
姜芃姬笑着说完,打头往前,那几个玩耍的小孩儿看到陌生人过来,纷纷哄笑着往回跑。
直播间的观众对这种农村场景觉得熟悉温馨,然而对于见惯冰冷城市和发达机械的姜芃姬来说,却是一种全新的体验,仿佛冷寂的心都为此而感到些许暖意。
他们一行人穿得十分素朴,姜芃姬更是穿了庶民才常穿的裋褐,显得极其低调。
幸好马车上还有柳府的族徽,庄头虽然没有见过姜芃姬,但也知道能坐着这辆马车过来的人,肯定是主家人。当他得知,这个穿着裋褐的少年正是府中二郎君,险些吓得不敢吱声。
“不用拘束,我过来就是看看前些天送到庄上的人。这些天,他们没哪个试图逃跑吧?”
问完庄头,姜芃姬揶揄般看了一眼面色尴尬的徐轲。
就算不是柳佘派人拦截,徐轲也别想逃出农庄地界,姜芃姬也派了人牢牢盯着呢。
庄头老老实实跪在下首,战战兢兢回答,生怕哪里惹到这位郎君,给庄子上惹祸。
如今东庆看似歌舞升平,然而贪官污吏横行,无良乡绅士族剥削,底下平民的日子怎么能安生?有太多人过得水深火热,不仅要负担沉重的苛捐杂税,还要面对落草为寇的匪徒。
相较之下,这个农庄上的佃户日子过得就十分安逸了,十里八乡谁不羡慕?
主家仁慈,有钱有优势,匪徒也不敢轻易来这里打秋风,大多佃户的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若是一个伺候不好,惹怒了主家郎君,那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之前送来的二十几个人,除了徐轲被专门提走了,其余的人都安排在农庄。因为没有准确指令,他们也不敢擅作主张,只是派几个农家汉子将他们盯住了,免得哪个逃跑。
“没有逃跑就好,你去将那些人喊过来。”姜芃姬这句对着庄头说的,然后下一句转向徐轲,“这些天你先辛苦一下,在农庄住一些时间,盯住他们训练。等一切进入正轨,再将事情分派给可信之人。住农庄的这些天,允许你到府里书房将书籍借回去……免得落下学业。”
工作是工作,学习是学习,徐轲如今年纪还小,学业还是要看重的,不能顾此失彼。
无法随时给自己充电进修的下属,那就不是一个好下属。
虽然没有表现出来,然而姜芃姬可是以前世军团内政副手的标准要求徐轲的。
两人上午谈论修改,已经将大致的训练章程都已经弄出了雏形,徐轲只要按照上面的步骤执行就行。至于中途发生的意外则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临时发挥了。(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