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 盗天仙途 > 全文阅读
盗天仙途txt下载

    </script>    天黑沉沉堆满了乌云,大雨而下,一阵阵的电闪雷鸣,一支镖局队伍正路上艰难行着,为首的人神情粗豪,步履轻健,后面的人都身穿蓑衣,可见里面是短衣,有的身上带着兵刃,是趟子手和脚夫。

    镖车上,插着一个黄底黑丝线绣着一匹插翅飞马镖旗,这是天马镖局,虽谈不上名震全州,附近黑白两道也给几分薄面。

    “各位,遇到大雨这是没有办法,只要再赶一段路,我记得前面有着一个破庙,大家可以休息下,烤下火。”这镖师说话,突听得隐隐有马蹄声,顿时一惊,向着大雨里看去,只见一马急奔而来。

    镖师一见,打了个手势,趟子手当即跃起,围成一堆。

    马匹靠近,镖师看去,是个少年,看其衣着,就暗松口气:“似乎不是,是个公子哥。”

    一言才落,马停在面前,少年似笑非笑,这镖师知道不妙,拱手:“请恕在下眼拙,没曾拜会,朋友尊姓大名?”

    又说着:“朋友要是少了盘缠,我这里有十两银子。”

    这是按着江湖规矩行事,但裴子云只是一哂:“我不是为了这个。”

    领队镖师看着眼前裴子云不禁皱眉问:“这位公子,这里不过是六千两银子镖,难道你为了这些货物,就要与我们数十人的镖局为难?”

    听着镖师的话,裴子也皱眉:“你为什么觉得我是打劫?这营生我自不会干,只是我来,是你得交出一个人才行。”

    “公子,我们只是押镖,又不护送人,哪会有什么人要交出来。”镖师脸色有些不好,对着裴子云说。

    “哈哈!”裴子云大笑了起来,见着这样,这镖师身侧一个少年脸色阴霾,踏步上前:“你这个混蛋贼人,你笑什么?”

    说着抽出了刀:“和这人多说干什么,要交了护送的人,我们镖局牌子就算砸了,这贼只有一个人,杀了就是。”

    这人说着,一刀就砍杀上去,向裴子云杀去。

    “扔铁网,困住这人,杀了他。”少年一动手,镖师脸色一变,知道没有幸免,就恶狠狠说着,数个趟子手自一侧涌出,手上都抓着网,只是是锁链编制而成,上面有着三菱铁刺在上面。

    “果然暴露了原形?你们是镖师和趟子手?不过是被我追杀的小刀会余孽与几个利欲熏心的镖师配合,亏你们想得出,装成了镖队。”裴子云冷笑了一声,剑光一闪,这少年中了一剑,惨叫着扑倒在地。

    镖师高呼:“松儿!”

    “杀,杀了这人,铁网快上。”镖师怒吼着,手一挥,两个趟子手就举着铁网向前罩去,这铁网很大,罩住了,就立刻动弹不得。

    “泥沙术!”裴子云用着手一点,就抛铁网过去人脚下土地瞬间一沉,这丢出的网就侧处落下。

    见这样的情况,镖师脸色大变:“妖人,你居使得妖法,一起动手,武公子,快逃,我为你断路。”

    镖师向后面大声喊,说着,举刀就直冲而上。

    听着这话,裴子云笑着:“这位镖师,交出武赤,我不会为难你,我已杀得城中数家孟落公余党,现在只剩武家了,你应知道情况,何必这样垂死挣扎?”

    原在队伍中一个镖师,瞬间就转身奔去,趟子手大喊:“保护公子!”

    都是横着挡住大道,要阻着裴子云,看这奔去的人,裴子云摇头说着:“这又是何必?”

    “妖人,纳命来。”镖师领着人杀上,但剑光一闪,只是一个呼吸,这镖师往后跌倒而去,扑倒在地,剑刺伤了脏腑,不停咳血,周围数个趟子手都是围到镖师身侧而高呼:“师父,师父,你不要死。”

    “不会死!”

    围困裴子云的阵型瞬间大乱,裴子云笑着跳上了马,奔驰追杀,才奔去一两里,突一拉马缰绳,说:“不对,刚才逃走人带着面纱,身形年纪有些对不上,这些人让开的也太容易了,有蹊跷。”

    就在这时,原来镖车附近,镖师看着一个公子说:“公子,我们伪装镖局,始终会露马脚,刚才安排人诱着这人走了,但估计不能蒙骗多久,公子你快走,不要让这妖人发现了。”

    “陈斗,你为我武家的付出,我会铭记在心。”武公子看着陈斗叹了一声。

    武公子上马,就骑马奔去,突听到了马蹄声响起,这群假扮护卫向着后面看去,一个人就是出现。

    “好一个调虎离山,若不是露了马脚,我还真是被你们骗了。”裴子云冷冷的说着,徐徐拔出了剑。

    “公子快走。”镖师大吼。

    “驾!”公子骑马奔去,看着奔逃而去的公子,镖师高呼:“为了公子,一定要守住。”

    “武家已经亡了,这并不干你们的事,何必搀合进来?你们还有妻儿子女等你们回去,好好想想。”裴子云好整余暇的看着这群护卫说着。

    原本这些护卫就要杀着上去,此时听着这话就迟疑了下来,武家还在,恐怕万万不敢背叛,但此时迟疑,不不上。

    “杀”见到裴子云三言两语就是瓦解了众人的心思,受伤倒地镖师,猛就爬起,举刀杀上。

    “驾”裴子云骑马冲过,剑光一闪,瞬间镖师一颗人头就飞了出去。

    “为师父报仇。”一个脸上带着怨恨,就扑身而上,裴子云长剑还没有收回,反手一剑,又立刻杀了。

    刚才当成护镖的人,他手下留情,现在却丝毫不留情了。

    见着裴子云策马而去,余下护卫再没有阻拦,裴子云疾行而过,喊着:“我要是你们,把这六千两银子分了,反正武家再也无法报复你们了。”

    听着这话,护卫面面相觑,突一声呐喊,向着镖车而去。

    “你们这些背叛主家的畜生。”远远逃去武公子看着护卫,眼睛发红,不敢置信,狠狠的用着鞭子鞭打马匹,想要加快速度。

    裴子云马匹却飞驰一样追来。

    武公子慌乱赶着马,突一声笑声,回首看去,一道剑光就闪过,人头就飞了出去,鲜血飞溅,染红了一片。

    裴子云笑了起来,叹息了一声:“杀得人头滚滚,可才杀了一州的党羽。”

    说完这话,裴子云转身离去,至此孟落公本人及党羽全部杀尽。

    裴子*中跋涉数里,抵达了一处早定下的旅馆,由于砸了五两银子,店主冒雨请了厨子办宴。

    除鸡鸭鱼肉,还有时鲜菜蔬甚至海味。

    入了门,就见得一个青年等着,见着略一躬身:“解元公,在下沈振,实在是久仰大名了,更得感谢你救命之恩!”

    沈振原本满脸络腮胡子,这是为了躲避孟落公追查,现在自不一样,干干净净的脸,看上去不过二十余岁,甚至带着一种沉稳,让裴子云点了点首:“小事罢了,我们进去说,正巧吩咐治了宴,我们喝酒再谈。”

    两人上去,见屏风相隔,各种各样菜肴已上了,由进入初秋,故温了点酒,裴子云就举杯相邀,见沈振心事重重,略吃几口就不动了,因笑:“沈兄,是不是这些菜肴不合你的口味?”

    “哪里,我原本也喜欢,只是中了千丝引的毒,真正是病去如抽丝,用了药,养了大半月,还有些不能康复,却是打搅了解元公的酒兴了。”

    说着,又深深一躬:“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我才得重掌小刀会,这是我舅舅家搜刮出来一万两银票,是我舅舅全部积蓄。”

    说着就取出一叠银票,看上去全部是百两,又取出一画:“这是本家珍藏的上明八清图,公子上次使得道法,想必这也能对公子有所裨益。”

    裴子云指尖点上,眼见着要收下,却是一推,说:“沈兄太小看我了,我岂是为了这些,孟落公背后的人与我有仇,孟落公豪取强夺,是为他办事,我除了他才能继续复仇,你不怪我杀了你舅舅就可以了。”

    “这些银子和上明图,我实不敢收。”所谓间不疏亲,裴子云前世见过这事太多了,无论一家怎么闹,甚至视为大敌,可外人参合进去,往往被同仇敌忾,什么都讨不了好。

    听着这话,沈振眼中浮出一丝悲哀,稍停歇了,才再次说:“这人杀了我父母,又对我和妹妹做下这事,我恨不得食其肉,啖其骨,早就情分都没有了。”

    “至于这谢成东,是我家和舅舅家的罪魁祸首,我是万万不肯放过。”沈振说着,眼睛就是有些红红。

    裴子云听了,暗暗叹息:“果然,再怎么样敌对,还是有着感情,要不是我救了他和他妹妹,怕不知道演化成怎么样。”

    顿了一下,才说:“这谢成东可不同凡人,是道门祈玄派中的传人,你现在远不是对手,要与之斗,必须破了天门才有资格。”

    “不过你我,都与此人有血海深仇,我们可以联手。”说着,就举出了掌,沈振迟疑了下,举手一拍,又说着:“这世道真是劫难重重,解元公,这银子和上明八清图还请收下。”

    听着这话,裴子云收敛了笑意:“沈兄,我并不是矫情推辞,我不缺这个,你不必再说了,重建小刀会和沈府都要用钱,你还得好好养伤,这些拿回去吧,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见着裴子云坚持不受,沈振叹着:“果是写出了金风玉露一相逢的谦谦君子,我养好了伤,日后公子有召,只管吩咐,这是信物,你且收下。”

    沈振将一把小刀递上前,说完就转身离去。

    总算与这人订下了盟约了,裴子云不由面露微笑,这时才有时间打开资料框,只是目光一及,突微笑凝固起来:“什么?我还没有完成任务?”

    此时渐渐晚了,风在宫墙间吹去,扑到身上带着凉意,沈振深深透了一口气,看了看拐角处,一个少女见自己哥哥迎了上去。

    “哥,公子怎么说?”少女问,看着自己的哥哥,眼神有着询问之意。

    沈振看了看自己的妹妹,苦笑了一声:“妹妹,解元公没有收银子和上明八清图,这次我们可欠了大恩情。”

    听这话,沈晚林沉思了下:“这恩情欠就欠下了,我们手刃大敌,报了父母之仇,又夺回沈家家业,这是好事。”

    “哎,只是从没有想到,张家居和孟家合谋,想要夺取我家产业,张平……”沈振话说着半截,沈晚林脸变得清冷:“哥哥,你不必再提他,他做了这样事,我和他之间再无情义可言。”

    “妹妹,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我就怕你心软,原谅了那混账。”沈振听着沈晚林的话,松了一口气。

    “哥,以后不要提起了。”沈晚林神带一些悲凉,任何一个女人经此大变,都难自抑悲痛,更何况,情丝哪是说断就断。

    “行,哥哥都听你。”沈振说,看了看妹妹的神,叹了一口气,这样大变,这样名声,不知道妹妹还能爱上谁,又能和谁共度一生?

    沈振思虑,少女远远对着旅店福了一福:“解元公保重!”

    话音落完,转身离去,沈振追上去,两人向着街道尽处而去,渐渐消失在夜里。

    旅店内,裴子云踱步,目光凝视着案前烛火,迟疑:“为什么系统显示,拔除谢成东在应州势力还没有完成?”

    “孟落公被我杀了,他的党羽也一一被我赶尽杀绝。”

    “就算有一二虾米漏网,也没有干系。”

    “莫非应州还存在我不知道棋子?不,不,不太可能。”

    “就和地下党一样,在国统区是绝密,但事过境迁,就变成了英雄和功臣,断无隐瞒的道理。”

    “应州的谢成东势力,应该都剪除了,这梅花是怎么判定?”

    房间不大,裴子云轻摇折扇来回踱步,沉着脸,突灵光一闪,止了步:“难道是曾见过一面的石穆钟?”

    想到这里,裴子云皱眉,这人数次出现想要杀着自己,或系统将他判入应州势力,可这所谓的石先生潜藏甚深,怎么样寻找到,并且把他杀了?

    裴子云想着,按了按剑:“我得回门里一次,借用门里资源,虽说以前很难调查,但我已拔了应州主要势力,余下目标就少了,应州本身是松云门的范围,可以排查。”

    这样一想,就有着定计,裴子云停止了踱步,才有空闲想起了刚才的事。

    “就如青松道人一样,沈家严格意义上第一代家主惊才绝艳,以刀入道,其沈家三十七式就是顶尖刀法。”

    “沈家运气比青松道人稍好些,靠着大智慧大毅力开创出道路,有子孙继承,第二代给予修正,诞生了上明八清图。”

    “但第三代就无以为继,上明八清图虽可开天门,但阴神以后法门还很粗浅,算不得道门。”

    “这上明八清图自不值夺取,再说自己一身松云门道法,此时又是晋升关键,不能混淆了根基。”

    “当然,根本原因是没有寄托,要是有寄托,自己未必忍的住,毕竟从无到有的人,对道法理解非常珍贵。”

    良久,裴子云想完了事,盯着远处的雨夜,带着一丝微笑:“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人间无数,这是我写给叶苏儿的诗,不想流传了出去,大家都知道了。”

    果哪怕是道门,八卦也禁不住,沈振也是暗中与叶苏儿所在道门有间接或直接的关系啊,也对,要是没有别的道门的暗中支持,这个沈振就算有着上明八清图也难以成事。

    这次杀得孟落公是突然之间袭击,别的就有些难了,谢成东棋子,都非简单选择,从原主记忆上看,或狡诈,或明智,或豪爽,都是一时之选,现在恐怕都有着警惕,难以铲除了。

    一间密室,石穆钟端坐,突一声响,睁开了眼睛,突咳嗽了起来,嗓子一甜,知道是咯血,不敢吐咽了。

    “谢公子气数又偏移了,有一角崩落,自己和师父与谢成东气运相连,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甚至更受其害,恐怕是出了大事。”

    就要起身出门,这时秦高在外焦急来回,见石穆钟出来,就是上前:“石军师,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石穆钟听着秦高的话,眉不由一皱。

    “应州南元县的孟落公被人杀了。”秦高急匆匆说,脸带些慌张,石穆钟听着这话,神也一变,孟落公是谢公子在应州主要棋子,颇有些运数,当年师父看了批命,才得培养,怎会突然死了,难怪刚才自己就有感应,这变数颇大。

    “给我情报。”石穆钟看着秦高说,秦高忙将手中情报案卷递着上去,石穆钟取了案卷,也不在外面看,返回了密室。

    秦高也跟随而入,石穆钟细细翻阅着,额上不由渗出细汗,在一侧的秦高说:“石军师,裴子云路线非常明显,直接扑到南元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孟落公杀了,孟落公借着张平关系上了济北侯的船也没有用。”

    “不过听闻济北侯的公子说情,他们是同门师兄,就放过了和沈晚林有婚约的张平,但本来摇摆的张平以及渡口帮,就全面倒戈到了济北侯,再也不为谢公子所用,不仅仅这样,裴子云还对孟落公的羽翼尽数赶尽杀绝,三天内连杀了五十六人,灭了六家。”

    “公子在应州的势力几乎一扫而空,除了几个落脚点。”

    秦高说着时,身子也一颤,没想到裴子云居这样凶悍,在南理被袭,就断然反击,一回应州,孟落公就全数被杀,我们都来不及反应,这可以看出,裴子云似知道孟落公是我们的人,针对性报复非常强。”

    石穆钟听了一时没有说话,站起身来在小小的密室里反复踱步,秦高盯着石穆钟,虽认识不久,但他也清楚此人善测算,明决断,今日绕室仿徨,可见心里很是不平静,秦高正想着,石穆钟已站住,喃喃:“裴子云知道南理受袭是我们干的,倒也不出奇,那个南理的祭司就是我们的人,威逼下露了口风,但是知道是谢公子的人,一回去就针对孟落公报复,这就很可怕了。”

    “此人怎会知道孟落公是我们的人?裴子云有着暗中情报网?”

    “就算有情报网,也不可能立刻查出我们多年前就布置的人,难不成,还有一个师父这样的人……”

    石穆钟还在沉吟,秦高就说:“石军师,孟落公是本地门派,虽身份不高,但眼线很多,现在连根拔起,我们在应州就黑了大半,难以成事。”

    石穆钟听到这里,闪过一丝苦笑:“看来还是我不及师父,公子交给我的事,我不但没有办成,还连连损兵折将。”

    “南理之金珠,应州之孟落公,一下子二州陷入了灰,我愧对公子啊!”

    说罢看了秦高一眼,冷冰冰说:“把宋志约出来,我们顾不得打草惊蛇了,这宋志志大才疏,正可为我们所用!”

    “是,军师。”秦高领命出去。

    见着秦高远去,在人前保持镇定的石穆钟突露出疲倦之,良久,将窗推开,一股凉风就吹进了房间,让身上冷汗渐渐吹干。

    “风雨欲来,这些都是师父批算,按照原命,不可能有这些变化,此时反噬已来了,已在革掉谢公子根基,要速速禀告师父才是,让师父知晓和破局。”

    就将着通讯符箓翻了出来,点开一看,符箓亮起了光,光才刚刚亮起,就有黑气弥漫,拿不住摔在地上。

    “徒儿,为何突传讯于我。”符箓才落到地上,浮出了人影,却是瞎道人:“你也知道我受此世所忌,不能暴露,就算仅仅是传讯,也有反噬,难道是要事?”

    光影里,瞎道人身上恶疮已变得严重,散出着一股腐臭,似乎隔着符箓传讯也难以隔绝一样。

    石穆钟见到瞎道人出现,连忙伏跪而下,禀告:“师父,弟子在外,有气运感应,谢公子气数怕是崩落了一角,接着秦高上报消息,裴子云杀得应州南元县的孟落公,此人曾得师父批命——乱世将星,盛世辅才,只是需要打磨打磨,才能用着——此时被人裴子云所杀。”

    “什么?孟落公死了?”古波不动瞎道人,此时一惊,有些不敢置信,自言自语:“当年见得此人,阴险狡诈甚深,与征伐杀戮暗合,我才请着谢公子之父为谢公子谋划,埋下此棋。”

    “奇怪,虽此人命格不足,运势也不强,但一旦起步就很难制之,不想却死在这处。”

    “石穆钟,你也知道,我屡受天谴,要推算必须灵龟代死,这些时日你谨慎为主,去刺探情报,若可以想办法,杀得裴子云。”

    “是,师父。”石穆钟行礼,只是才叩下,这影子就是消失不见。

    “此子杀之才吉,这事也必须禀告公子,协力除掉才是。”石穆钟想到,取出了符箓又禀告。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

    灵犀洞

    在阴神真人眼中,这灵犀洞灵气隐隐,似雾似气,掌门曾告诫:“这是世上最珍贵之物。”

    “天地之气有数,灵气也是。”

    “奠基十重,其实就是人体内提炼出灵气,龙气册封,实际上是万民之气混之天命,而此洞就是地龙之气。”

    “汝虽一天只可抽取一丝,但是日夜近之,就可感悟灵机,故称灵犀洞。”

    原本宋志自是大喜,视自己成掌门弟子的预兆,但此时在洞内踱步,脸色有些不好,开天门,开天门,分明感觉自己离开天门只有一线,可这膜始终坚铁一般,难以破开,心里就是忧虑。

    自己师父已给自己争取了洞中修行,这里曾是祖师和历代掌门修行之地,是门中少有的福地,只是天门这关怎就破不开呢?

    天门之关,生死之关,书上记载只是尔尔,可自己亲自经过,这天门之关实是天壑一样。

    “咯,咯!”听着有着鸽子声音在外面叫,这洞里有阵法,没有法令,任何人都不得入内,小动物也这样,这外面怎突有着鸽子。

    宋志有些迟疑,被这“咯咯”鸽子声打乱了思绪,就出洞而去,才到门口,就见得一只纸鸽子正在门口,这鸽子身上密布着符咒。

    这是道门专用传信鸽,这山门外有阵法,根本没人可入,可为什么信鸽来了?难道是门内有着何人传信?

    宋志上前,鸽子脚上是抓一个信筒,见着宋志来了,这鸽子也不动,任由宋志将着抓在手,将着信件取下。

    读着信件内的内容,宋志脸色一变,接着就沉吟起来,神色之间似有些挣扎:“哼,此人不怀好意,可是……”

    徘徊良久,突一咬牙,就转入洞中,稍过了些,取着一些法宝,偷偷下山而去。

    客栈

    处于山脚西南镇上,点着灯笼,宋志近前看,果见一个伙计早提着灯迎了出来:“公子,还请跟我来,客人已在等着您了。”

    “是谁请我?”宋志看着伙计问。

    “公子,我也不知,我只知道是两位公子等你,给了一副画,说见您来,就请你上楼去。”伙计面露难色说着。

    “领我上去。”宋志迟疑了下,对伙计说。

    “公子,请。”伙计领宋志上楼,刚进入房间就见着一个长相普通男子,穿着半新不旧的衣袍,浆洗得褪色,正是石穆钟,此时喝着茶。

    入得房内,宋志盯着石穆钟,石穆钟招呼伙计:“上茶。”

    端茶上来,伙计退着下去,石穆钟没有说话,宋志有些沉不住气:“你是谁?为何有着我的画,为何来寻我?”

    听宋志的话,石穆钟将茶杯放下,笑着:“公子,明人不说暗话,为何寻你,信件上我已说的清楚明白,公子来了,就不必装着糊涂了。”

    “至于我是谁,这并不重要,重要是我调查到裴子云情况,他现在已修到了刚柔境界,至少是第九重,他才修行多少时日?我怀疑只需数月,他就可修成大圆满,突破天门。”

    石穆钟说完,就盯着宋志的眼,宋志一听,脸色大变,站了起来:“不,不可能,怎可能。”

    这样说着,就恶狠狠盯着:“修行最是艰难,每进一步都来之不易,越到后面,越是艰难,他怎么可能到了现在还能有着这样快的进益,不,我不信。”

    宋志满脸狰狞,就把桌子上茶杯摔在了地上,良久,宋志抬起了头盯着石穆钟:“你是谁,想必你来,不止这点告诉我这点事吧。

    “宋志还真是小肚鸡肠,难怪不成大器!”石穆钟暗暗想到:“你能来,你就应思虑清楚了,知道我的目的。”

    这话一说,宋志的脸色一变,石穆钟又笑着:“裴子云二年就要奠基大圆满,你认为他要几年破天门成阴神?”

    “天门是一道坎,能过才有长生久视希望,要是这关都不能过,结局你也应能想明白,只是宋大师兄,你就算得了师父照顾,入了福地洞中,可你觉得你能过了这关么,或者说要多少时间?”

    “辛苦十载,就这样准备让出掌门弟子宝座,从此跪拜称臣?称呼一声掌门,看着他用着本属于你的资源,一路高歌,成就长生么?”

    石穆钟这话一句接一句,就锤子一样敲打在宋志的心上,宋志闷哼一声,捂着胸口,退后几步,嘴里出现了血腥味。

    这时眼神中带着寒意,死死盯着石穆钟,冷冷说:“不要说有的没的,你这挑拨是为了什么?”

    “哈哈!”石穆钟就笑了起来:“因我是裴子云的敌人,我无时无刻不想要他死——难道你不想?”

    “自是想,可是我们是同门,我们争斗也是门内之争,就算有怨恨,也是堂堂正正。”宋志说着,胸口气血是沸腾,控制不住,血腥涌上,狠狠一口咽了下去。

    石穆钟见着宋志这模样,脸上笑了起来,刚才自己毫不掩盖是裴子云的敌人,他深刻明白,只有这才有最大的说服力量,只有这样才能站在同一立场,最大的刺激宋志。

    此时宋志嘴上说着不要,可身体很诚实,挑动了对裴子云恨意,而且宋志此时眼神之中带着杀意,盯着石穆钟,刚才听了石穆钟这话,连石穆钟也恨上了。

    石穆钟似乎早料到了宋志这样,看着宋志恶毒的眼神,清风云淡笑说:“对了,我有个消息,说不定对你有着帮助。”

    听着石穆钟的话,宋志就说:“你会这样好心,愿意将消息透漏给我?”

    “哈哈,当然,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只要打击裴子云,我自是原因!”石穆钟也冷笑说,咬牙切齿并不是假。

    听着这话,宋志不由一怔,就见着石穆钟说:“裴子云,不知道你想过一个问题没有,就是裴子云原非常平常,你门内的赵长老,观察了几年都没有觉得他有着修行资质,为什么突然之间发达,你想过没有?而且还这样突飞猛进?”

    “我的确疑惑过,只是得赵师叔保证,我这才没有多想,难道这里面还有隐情不成?”宋志被石穆钟的话勾动心中的怀疑,开口说:“难道是带艺投奔?”

    “哈哈,这样天才,怎会是别派间谍,自己培养都来不及。”

    “也不可能隐瞒,你门内长老自会探察,就算能隐瞒活人,难道还能隐瞒福地上的祖师不成。”

    “仙灵,也是灵,对这自然再敏感不过。”

    “那还有别的原因不成?”宋志带着恨意问着,神态就有些焦急。

    裴子云在两年内修行到这地步,原本天才,此时被石穆钟一指出,压下的疑虑就是涌上心,觉得真是处处诡异。

    石穆钟低首喝茶,宋志看着石穆钟这模样,咬牙切齿:“你知道?不用用着话来诱我,你只需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情况?”

    石穆钟见此,吐出一话:“凤命!”

    “什么?”宋志惊诧倒退了几步,倒吸一口气,脸色有些苍白,许久才带着一丝狰狞:“你是说裴子云得了凤命?”

    石穆钟冷笑了一声:“你也是道门中人,门中典籍应该有着记录。”

    “我说的凤命并不是真正凤命。”

    “就算是天命之人,在没有真正登基称王称帝,并且占有一半天下以上,都算不得真龙,只是潜龙。”

    “凤命也是,最多算是稚凤,只有被册封皇后才是真凤。”

    “而我说的这凤命,却是代指,指在修行界,类似命格的女子。”

    听到这里,宋志靠在了墙上没有说话,神色带着猜疑,看了看石穆钟,想要自石穆钟脸上看出点,只是看不出,又低下头回忆着。

    石穆钟见到宋志这幅模样,就冷笑,说:“宋公子,你还在怀疑我?不过这也是应当,我有着诚意。”

    “有些事,你自己查一查,就清楚了。”

    见着宋志还是不说话,石穆钟笑了,将一个通讯符递上,有着一个铁锚图案,按在桌子上:“宋公子,你是哪日想明白了,和我联系,我们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说完,石穆钟就是出门而去,宋志在房间内看了看符,似乎在挣扎。

    石穆钟出门而去,守在门口的秦高问:“石军师,这裴子云真的得了凤命?”

    秦高神色带着诧异,跟随在石穆钟身侧。

    “哼哼!”石穆钟冷哼:“半真半假吧,我也没有明白探察出裴子云为什么进步这样快,这是我们猜测之一,或此子真是绝世天才也说不定。”

    “那为什么这样说?”秦高一怔。

    “疑邻盗斧,你听说过没有?丢了一把斧子,怀疑是邻居家儿子偷去了,观察走路是偷斧子,脸色表情是偷斧子,言谈话语更似是偷斧子。”

    “找到了,第二天见到邻居家儿子,就觉得言行举止没有一处是偷斧子的人。”

    “此举很简单,就是挑拨宋志、松云门、主人公、叶苏儿之间关系,这人心种下了怀疑了种子,离崩塌就不远了。”

    “军师好算计。”秦高说着。

    “哼,这还可以试探下叶苏儿气数如何,哪怕错了,我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石穆钟顿了一下,才微微冷笑:“其实关键是我给的那个符,这可是本门秘传,能无形影响人的心神,最后偏激而不自知。”

    听着这话,秦高豁然开解,心悦诚服:“石先生大才。”

    山门·夜·道观

    弟子诵经完,做完晚课,一时道人俱散去,一个道士正回去,突见着一人,吓了一跳,仔细看了:“宋师兄,掌门不是让你入洞修行,以求早日破开天门了?你怎么来了?”

    “郝勇,师兄有事要你去办。”宋志进了房间,里面铺着青砖,窗子很小,显得幽暗阴沉,郝勇连忙点了油灯:“师兄,你请说。”

    “去给我把门内裴子云的档案,给我抄录一份出来,百两银子就是你的了。”宋志脸上几乎没有血色,眼里有些血丝。

    “师兄,我怎能收你的钱。”郝勇盯着银票一怔。

    “是师兄给你的茶水费,你尽管收着。”宋志轻咳一声,说着。

    郝勇推辞了几次,才是笑了起来:“师兄,怎么好意思。”

    说着就把银票接了塞进怀里。

    “师弟,那你就多用心点,我明天就要!”宋志见此,松了些神色离去,郝勇看着宋志离去,眯缝着眼幽幽叹着:“掌门之位真是动人心,宋志居然要调查裴师弟的过去案卷,不过对我来说,还是银票更动人心。”

    郝勇说完,在银票上亲了一口。

    次日,郝勇偷偷摸摸上山,到了山洞前,郝勇就轻声喊:“师兄,在吗?”

    “郝勇,东西在哪?”

    宋志自洞中出来,手里拿着一本道书,眼睛满是血丝,似乎比昨天更多了,见郝勇来了,就不耐烦的问:“郝勇,东西呢?”

    “师兄,你要的卷宗,我已抄过来了。”郝勇把着资料递上,郝勇师父就是负责监察情报的陈长老,此时做这些事情很是方便。

    “这事,你接下来不要跟任何人说。”宋志又在怀里掏出一张百两银票递出,盯着郝勇。

    “师兄,你放心,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对不会有第三人知道。”郝勇笑着接过银票:“那我就告辞了。”

    宋志接过资料匆匆向山洞而去,进入山洞,把手上道书一丢,就在蜡烛下查看起来了裴子云的档案,细细读着这数千言。

    宋志这几天自己觉得不知道为什么很是急躁,此刻看着敌人的卷宗,渐渐定住了心,蹙眉全神贯注看完了,又从头再看一遍,这才收了手,在洞内踱着步,暗暗想着:“道书说,凤命,辅格,得之有大气运。”

    “如果假定叶苏儿有修道的凤命,为什么之前裴子云没有发达呢?”

    “是了,凤命高翔,非梧桐不栖,非醴泉不饮。”

    “叶苏儿和裴子云虽是青梅竹马,但却不足使叶苏儿真正倾心,故这凤格辅运并不显露,故连赵宁师叔住了几年,都没有发觉裴子云有才情。”

    “但宗卷上说,二年前黑风盗索取叶苏儿,这就是有大难,可三个盗贼离奇死在夜里——虽没有证据,疑是裴子云所杀。”

    “难道是裴子云拼死救了她,导致她真正倾心,大运就落在了裴子云身上,因此虽叶苏儿住在道观,甚至远去了素真道,裴子云都开始发达,无论是举业还是道业,都一发不可收拾。”

    宋志想到这里,喃喃自语:“是了,就是这个原因,裴子云得了叶苏儿的心,因此得了大运?”

    “我要是得了此女,或可借着她运道开得天门,这事还得去求师父。”宋志想到,这一想就再也呆不住,直接向掌门静室而去。

    山门·掌门静室

    宋志到房门前就敲门:“师父,师父。”

    “进来!”掌门声音说着。

    “你突破天门了?”见宋志进入房间,掌门睁开眼,脸上一沉就问:“这灵犀洞除了建有大功,历代只有掌门和掌门进去,你进去已经属于破例。”

    “现在既没有突破,出来干什么?”

    宋志看着掌门,没有答这话,而是问:“师父,这世界上是不是真有凤命?”

    话问的无头无脑,掌门皱眉,就问:“这种是命世的贵人,关乎天数,你怎么想起问这个,莫非你见着这样的人了?”

    “师傅,我看这卷宗,还有我写在上面的话。”宋志说着,递了上去,见着卷宗,掌门就是不快,这种档案,非长老不可调阅,怎么会流落到他手里?

    不过还是接了一看,又听着宋志说:“师父你看,叶苏儿和裴子云虽是青梅竹马,但不足真正倾心,故没有任何异常,原本赵长老都准备放弃裴子云了。”

    “可经过黑风盗事件,叶苏儿真正倾心,虽人离开了,可裴子云立刻发了,连中秀才,解元。”

    “并且不仅仅是这样,裴子云在道业上更突飞猛进,任何道法一学就会,一练就精,奠基十重,二年就到第九重。”

    宋志说到这里,眼睛似都在放光,看着掌门:“师父,你说叶苏儿是不是有着凤命。”

    听着宋志的话,看着卷宗,掌门眼神中带着震惊,小半是这猜测或有道理,但大半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弟子变成这样,此时冷声问:“那你想怎么样?”

    宋志一听这话,脸色欣喜,连忙说着:“师傅,你是不是帮我向叶苏儿求婚,只要娶得此女,我就能立刻破得天门,成就阴神!”

    听着这话,掌门脸就一沉,只是沉浸在幻想中的宋志没有发觉,甚至还有点手舞足蹈,掌门就心里一凉,难道是宋志强想突破,所以走火入魔了?

    于是就问:“你似乎忘了,叶苏儿是裴子云喜欢的人,相互之间两情相悦,所作之诗你也读过。”

    宋志顿时有些激动,向着掌门喊:“师父,可他们没有媒妁婚书,没有拜得天地,你和素月宗的门主关系不错,道门又不禁婚姻,师父,为什么不帮我?”

    掌门脸沉如水,看着似痴似狂的宋志大骂:“我让你闭关,你就这样给我修炼?不好好破开天门,想着邪魔外道,我难道没有告诉过你,自身突破才是关键?现在你是走火入魔了,这样的话都说得出。”

    “别说素月宗不可能答应这条件,就算在门内我提出这事,都名声扫地,还有什么脸面当掌门,你给我回去,要是再说这种话,你就别想当掌门弟子了。”

    “师父!”宋志哀求,原本充斥着希望,此时都是哀鸣。

    “给我出去。”掌门勃然大怒,宋志身子一颤,什么话都不敢说,只得灰溜溜的出门而去。

    只是宋志出来,眼神黯淡,心中就不自觉带着怨恨,失魂落魄,不知道去何处。

    “哈哈,师兄威武,对了,师兄你怎么修行?教教我们?”宋志才行了几步,就听到了欢呼,一看不远山间小径上,几个师弟围着裴子云说话。

    宋志勉强笑着,站在一侧,就听着一个师弟惊讶的声音:“什么,师兄已晋升第九重了?”

    听着这话,宋志微笑僵硬了,昨日寻来的人果没有骗我,此人真是第九重了。

    “师兄!”裴子云目光一扫,过来对宋志就是一揖。

    “师弟有礼了。”宋志眼带着血丝,脸色苍白,这时却全无破绽,微笑还礼,见裴子云转身去敲掌门的门。

    “进来!”里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裴子云进了房间,宋志突握紧了拳:“可恶,难道连师傅都抛弃了我?”

    宋志一路回到了灵犀洞,虽灵气灵机萦绕,但再也沉不下心,一闭眼,就是裴子云得意的面孔。

    话说裴子云进入掌门房间,掌门脸上肌肉抽搐着,还在生气,见掌门这模样,裴子云行礼后,默不出声。

    “原来子云来了,可有什么事情?”掌门脸上挤出了几分笑意问着,倾向自己徒弟,掌门内心有些愧疚,何况裴子云还真有大才,这种人才在门中,就算不成掌门,也能广大门楣。

    “掌门,我遭遇了数次暗杀,前些日子我将其连根拔起,尽数除掉,只是还有一人,百寻不到,还望掌门相助。”裴子云一揖。

    “什么?”掌门听着,仔细打量裴子云,裴子云眉角中杀气环绕,显才杀过人没有多久。

    “把事情给我细细说说。”掌门缓缓说着,

    “掌门,事情是从我去南理起,那时就有人盯上了,回到应州,又受了袭击,我打听到是小刀会的孟落公,就都杀了,但还少了一个主谋,却没有办法寻着。”

    “可恶,居敢在应州刺杀我们松云门弟子,的确该死,只是你可知道此人面目,或者特征?”掌门沉思许久,方缓缓说着。

    裴子云应着:“掌门,自有着此人画像,之前我曾见过此人一面,掌门请看。”

    裴子云怀中掏出一副画卷递上。

    掌门把着画卷打开,一个平凡中年男人面貌就出现在画卷:“就是此人?”

    “是,掌门,就是此人。”裴子云说。

    “好,我知道了,只要此人还在应州,我必为你寻出来。”掌门说着。

    “谢掌门”裴子云说,作了揖退了出去。

    掌门看着身影消失,门关上,就叹息:“宋志啊宋志,你有裴子云心性,我又何必再担忧于你。”

    话音落下,过了片刻,才取出符箓一点。

    “掌门。”符箓对面的人影对着掌门说着。

    “陈长老,我有事情要你去办,有人刺杀裴子云,你去查查此人,再查查事情的经过!”掌门在房间说,声音渐渐小下去,符箓陈长老听完,应着:“掌门,此事我一定竭尽所能。”

    傍晚,天阴了,隐隐传来隆隆雷声,一个道人行在山林中,周围一些野兽叫,鸟在林中拍翅膀。

    道人对山林很是清楚,直直入内,林子深处愈来愈暗,小鸟在枝桠中啾啾而鸣,显得更是幽暗阴沉。

    一个道人进了一块石侧,见着没有人,钻进了一个山洞中,才取通信符箓,用着一点,就是一道人影投射了出来。

    “大人,呼唤我有何事?”

    “我自有要事寻你。”石穆钟出现在符箓:“我有着事要让你办。”

    “大人请说。”这道人看着石穆钟。

    “事情有两件,第一件事就是给我暗中传播,裴子云达至九层刚柔消息,暗中宣传出去,说裴子云离天门近了,很快就能突破天门,成就年轻一代弟子中第一人!”

    “大人,为何要做事?”道人有些迟疑。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你自去做,不要露了痕迹。”石穆钟就说。

    “是,大人。”道人答着:“这第二件事,又是何事?”

    “第二件事,是宣传出去,说掌门对宋志偏心,压下裴子云晋升嫡传就是明证,一旦宋志破得天门,就立刻强立掌门弟子,不会给裴子云机会。”石穆钟冷冷的说着。

    听着这话,道人立刻明白过来,这两个对立的谣言,只要宣传出去,就能使裴子云与松云门离心,更与掌门师徒矛盾大增,这是挑拨离间之计,道人就答着:“是,我必完成任务。”

    说完,见四下无人,人影一闪,就消失在了林中。

    这几天连着下雨,雨幕中许多道人都只得缩在房内,偶有人沿着走廊台阶作事,这时就有两个道人在走廊中行着,一个胖道人就说:“师兄,你们听说了没有,裴子云已修行到第九层刚柔了,说不定比大师兄还要更快破天门,成阴神。”

    “哼,你们消息落后了,这我早就知道了,而且据说裴子云暗中还放出了话,要争掌门之位。”瘦道人不屑的说着:“这裴子云才入门多长时间,想要争夺掌门之位,真是不自量力,宋师兄离天门近了,只要破开天门,恐怕宋师兄就会立刻被立成掌门弟子。”

    “这很可能,谁叫宋师兄有个掌门师傅呢?”胖道人带一些阴阳怪气说。

    “师兄,你不会偏向裴子云吧,嘘,要让宋师兄听见麻烦就大了,宋师兄可离着天门只有一点了,说不定明天就突破了呢?”瘦道人说着。

    “难说,连灵犀洞宋师兄都用了,可到现在几个月了,都还没突破天门,真当天门容易突破么?”胖道人说着:“修到第**重,每代都有十几二十几个,但大圆满并且突破天门,三五个都没有。”

    “嘘,这些话,你可千万不要再说了。”瘦道人环视了一圈,跟胖道人说:“小心祸从口出啊!”

    “裴师弟,我们走。”这时,郝勇领着裴子云自一侧经过,就把着正在闲聊的道人惊动,两个道人见有人经过,就带着些慌乱,转身换了个方向匆匆离去,连招呼都没打。

    郝勇皱了皱眉,看向裴子云说着:“裴师弟,这些流言蜚语不听也罢,你和宋师兄都是我们松云门大才,其中或有些误会,这样大事上,掌门和长老都肯定会公平处理。”

    “有些乱说话的人,得好好惩罚下。”

    裴子云听着,就笑了笑:“这个当然!”

    话是这样说,脸色阴晴难辨:“宋志要是破了天门,恐怕掌门会立刻立掌门弟子,虽是猜测,未必不是事实!”

    前世就是样,当然前世也没有太大竞争,可宋志一旦破了天门,掌门没有经过考察期就立了掌门弟子。

    “哼,就算有长老命令,也不能强制禁止消息在门中传播,恐怕不止只有自己听到,宋志听着,必会想着办法突破,这变数又是增加。”

    种事关道途的事情,此时是得想着办法好好谋划一番:“看来我得快速进步,破了天门,避免掌门强行把宋志推上马。”

    “郝师兄,我突想起还有着事要办,我要回去一番。”裴子云说着,见着子云动作,郝勇没有反应过来:“师弟,师弟。”

    眼见着裴子云远去,郝勇脸色是有着不好,这裴子云才入门两年这样对待师兄,的确有些狂妄!

    回到自己的房间,裴子云踱步,就见道童禀:“开水来了。”

    这是一种银瓶,能装热水,有点是后世的保温瓶,裴子云虽有着心思,但还是微笑接过,开了茶罐,捏一撮茶叶下杯,就兑水,静听着茶叶的舒展声,目光却望着窗外秋色。

    “我得了师叔祖的道韵,再有着原主经验,可以说,领悟上已经绰绰有余,此时想再突破,只需要积累。”

    “现在自己归元功第九重,真积累完成,怕还需一二年,这我可等不得,必须要加快积累,本门有灵犀洞,听闻有着难得灵气,可助益修行。”

    “现在,跟师傅求着,应当可以获得,师傅就有暗示,需要的话,就可全力助我,此时正是倾斜资源的关键时。”

    “退一步就可能与掌门之位失之天涯,进一步就可能坐上那个位置。”这样一想,就是出门而去。”

    虞云君下完一着棋,见初夏冥思苦想,就笑了笑,在西侧一个靠着花园的房中倚窗而坐,信手自架上抽出一本书,刚看了两章,檐下裴子云上前敲门。

    “进来。”虞云君说着。

    裴子云就是推开门,入得房间,见着虞云君此时靠着窗,正在教导着初夏下着一盘围棋。

    见着裴子云进来,初夏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就红了,看着裴子云:“师弟,来教我下棋,姨都不让着我,你来帮我下,一定要赢了姨才行。”

    裴子云就上前看去,见着满盘都是虞云君的棋子,初夏早已被杀的不成样子。

    “师姐,你还是把棋子收了吧,你不是师傅的对手,棋子下到这地步,投降才是正经。”

    听着这话,初夏一脸不开心,裴子云笑着:“以后我有空,可以和你下下,下多了,你就厉害了。”

    说着转身说着:“师傅,我有事要禀告。”

    “你说就是。”虞云君捻着棋子。

    “我已达成第九重刚柔,还请师父为我取得灵犀洞的修行资格。”裴子云说着。

    “你达成第九重刚柔了?”虞云君捻一颗棋子抬起头来,看着裴子云,脸上是有着一些惊讶之色。

    “师父,南理之行,就隐隐有着一些突破,现在我想着再冲刺第十重大圆满,以求开得天门。”裴子云说着。

    “此时你应该扎实根基才是,你想着冲刺大圆满,是不是听得什么流言了,才着急突破?”虞云君听着裴子云的话,就眉一皱,问。

    “师父,外面是有些传闻,不过不是主要原因,第十重我早已参透,但是我的积蓄是不够,才不能晋升大圆满。”裴子云说着。

    “你说你参透第十重了?”虞云君这次才是真正震惊,有些不敢置信:“我来考考你,第十重关窍是什么,这处关键参不透,强行突破只是找死而已。”

    “师父,达到刚柔,就把身体掌握练到了极致,力可大可小,可刚可柔,要第十重圆满,就得把至柔至刚融和一体,这力量必须是至柔,才能渗入大脑,要是稍有硬性,就会走火入魔。”

    其实是伤了脑神经,轻者癫狂,重者变成白痴,这自不必说了,裴子云又说着:“这步完成,才可摄取天地之间一丝灵机,要是不能至刚,就无法炼化形成一点识海,所以十重大圆满最艰难。”

    “不错,正是此理。”虞云君说着:“不错,这其中精妙之处,只有自己体会,外人教了就容易入得歧途。”

    “你的确已参透第十重,破得天门只是迟早的事。”

    “只是这样,你又何必想着提前呢?按照你的情况,最多一二年,就会水到渠成了。”

    “师傅,谣言不可全信,但也不可不信。”

    “就算一二年我必成阴神,可是假如宋志提前成了,掌门强立为掌门弟子呢?长老和福地上的祖师,真的会发下驳令?”

    “要知道这样一来,掌门就万万当不下去,门里会有很大动荡。”裴子云问着,见着虞云君果是迟疑,就知道自己说的很对,又说:“所以退一步就是臣,进一步或是君,此时就该一跃而上。”

    虞云君踱着步,沉吟良久,突然天空一声令人胆寒炸雷,震得房间簌簌发抖,她浑身一颤,说着:“你且先回去,这事重大,我得和几个长老商量,才能去找掌门为你争取灵犀洞修行之机。”

    “是!”裴子云当然知道这事急不得,就退了出去,一阵沉闷的雷声照得一片白,墙角巴蕉、竹丛、兰花不安瑟瑟抖动,疾步出去,一阵风扑面而来,裴子云仰视着黑色天穹,若有所思。

    其实谣言并不是主因,原主记忆才是主因,掌门未必是坏人,但是他和宋志之间的羁绊太深了,父、师、子、徒都混淆在一起,不能依靠着掌门在这个问题上的公正性。

    所以有着谣言,裴子云立刻借此发难。

    “只有比宋志提前开得天门,成就嫡传,我才能和宋志分庭抗礼,并且竞争掌门之位,要是宋志提前,他就变成了唯一符合掌门弟子资格的人,掌门立他其实是名正言顺。”

    “故不得不争。”想到这里,裴子云吐出一口气,奔入雨中。

    素月门

    地处东灵峡,这是一处山地,山不高,显出了丘陵和缓坡,一个道观立在了上面,名字就叫素月观。

    素月观始建于大金长定十九年,前朝遭兵火焚烧殆尽,敕命重修,历时七载,信众能至的有山门、御碑亭、前楼、风雨殿。

    “姑姑!”叶苏儿进了后面,只见水碧苔滑,远远听得传来一阵悠远的琴声,显得殿堂幽深,入内一看,一个女郎正在抚琴,声音袅袅回旋,叶苏儿聆听良久,见着她停息,才说着:“姑姑!”

    女郎不由皱起眉:“门内叫我师父。”

    “师父。”叶苏儿乖巧说。

    “苏儿,你不去修炼,来我这有什么事?”女郎看着叶苏儿,她绾着高髻,别着白玉发簪,青衣素服,眉目清冷,看起来不过二十。

    “是,师傅,听说你要去桃花源观——我也想去。”叶苏儿摇着她的手。

    女郎是素月门掌教,有些头疼,这时不能惯着,就板着脸:“可你三年奠基才过了一年半,你忘记我们约定了?”

    叶苏儿满眼希望,见自己姑姑说这话,就是上前拉手:“师父,可我已修到了第七重,且天天修炼,我也很闷啊,让我去吧!”

    “什么,你不是第六层,什么时突破到第七层了?”女郎听着叶苏儿的话,虽见过叶苏儿的资质,没想到这样妖孽。

    “师父,就是最近突破,你检查检查。”叶苏儿手递上前去说。

    女郎摸在叶苏儿的手上,果是第七重,脸色很是精彩。见着自己姑姑这模样,叶苏儿就知道已动心了,连忙说:“姑姑,求求你了,姑姑。”

    女郎无奈:“好了,好了,你要去散散心也可以,要听我才行。”

    叶苏儿见自己的姑姑答应了,欢喜上前在姑姑的脸上亲了一口:“谢谢姑姑。”

    将亲在自己脸上的口水擦掉,女郎伸出手对着叶苏儿敲了一下,似笑非笑,眼中微波凝视着:“你这样开心,是不是想去私会那个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情郎?”

    听着这话,叶苏儿看向了姑姑,见姑姑并没有多少怒气,相反面有感慨,带点追忆带点感慨,莫非姑姑也有过一段刻苦铭心思恋?

    突想起了自己不经意听着门里姐妹私下的话,说当年姑姑,曾和某个朝中大臣有段深深的情缘,只龙气和道业不能都得,错过了,因此一辈子没有嫁,或许是真有其事?

    叶苏儿正在想着,女郎就转身而去,行了一半看着叶苏儿:“苏儿,跟着来。”

    女郎说道,叶苏儿才反应过来,连忙匆匆跟着上去。

    当归、人参、灵芝、三七、鹿茸、何首乌,裴子云将这些药材堆在丹炉前,丹炉下面是火。

    丹炉打开,药一味一味进去,整个炼丹房都带着浓烈药味,闻着让人咳嗽。

    “咳咳,师兄你是要炼六味大补丸?”一个小道童问。

    “自然,这药大补精气,可以在修炼完了用着。”裴子云细心调配着药的比例。

    “师兄,我丹经读的少,可六味都是大补,何首乌还有微毒,吃了会不会虚不受补。”道童皱着眉说。

    裴子云将药放进去炼,一面说:“所以才需丹炉炼去毒性。”

    “师兄,原来需要丹炉去毒。”小道童才恍然大悟,这道童门中借来,专门辅助着裴子云炼丹。

    “恭喜师兄炼得好丹,可以使修为大进。”小道童带着笑容,这平日里并没有几人炼丹药,这是第一次亲眼见炼丹,就想学点本事。

    裴子云听得这话,苦笑:“哪有这样容易,没有九重刚柔,就无法炼丹,内力不能在丹炉内去毒。”

    “可开天门成了阴神,这增加*精气的丹,就用不着,性比价很低,更别说仙灵了。”

    听着裴子云的话,道童掌着火,皱眉:“师兄,这是什么原因?”

    “奠基早期是虚不受补,只有后期几重用得着这个,开了天门又用不着,而且你看这非常昂贵,这点药材就花了五十两银子,所以说这是鸡肋,并没有多少人感兴趣,丹道日渐没落。”

    “如果有效,门内怎么会都没有几人炼丹?”

    “原来这样,师兄,这世界上就没有仙药?”小道童很明显也是听说民间服食仙丹的传说,很是失望的问。

    “有!”

    “真的?”小道童眼神里充满着希望。

    “真的,世上有天地灵物,内含灵机,炼丹的秘密就是用辅药把它调和,使人能直接服用消化。”

    “最上品的甚至能使凡人都可直接消化。”

    “但这仅仅是传说。”

    “天地灵机产生的灵物非常稀少,你就别想了。”

    “难道我们这些门中弟子就不能获得?”小道童问。

    “我也不知道,门里的丹经没有记载。”裴子云说着。

    这些灵物充满着灵机,就算有,一般是迁移到福地,生长吐纳有利循环,哪能暴殄天物用来炼丹,更不可能外流。

    裴子云这话不说,只吩咐着小道童:“接下来就是淬炼,你去门口替我守着。”

    裴子云说完,用口决不断打入这丹炉,丹炉发出叮叮当当,火在丹炉下,药材渐渐汇聚成形。

    这在师叔祖和前世原主记忆里都有,淬炼也很熟练,“叮”一声,裴子云才停下劲来,炉内成形十枚丹,赤红,散发清香。

    裴子云上前将丹药取出,装在瓷瓶中,闻了闻,取了一枚食了下去,良久张开了眼睛:“可惜,可惜。”

    “没有天地灵机,无论怎么样淬炼,丹还是普通药丹范畴,也就是去掉了副作用的补药,略有点养身效果,对普通人来说,或有用处,但对我晋升到第十重,几乎无用。”

    “果然,哪怕我不死心,炼出来了也是白费时间。”

    “火候还算纯正,可以给娘当裨益身体来用,也算是不浪费。”裴子云想着就自嘲一下:“就刚才所说,要是炼丹有用,早就满地炼丹成道了,还轮得到我?”

    “这世界只有灵犀洞这些天生福地才能裨益灵机啊!”

    “不过也难说,还是有特例,原来沈振由于燃烧精血,不能寸进,后来寻到了六味地极丹,这恰是用灵物炼成,才能对修行有益。”

    “但这个得了灵物拿去炼丹的散修祝真,就受了天谴,死了,可所谓牺牲自己一个,幸福了后来者。”

    正想着,裴子云就见着虞云君远远而来,一到了,就怒着:“掌教实在可恶。”

    “师父,怎么了?”裴子云问,虞云君本来怒气冲冲,脸色阴沉,这时听了问话,反是沉吟不语,蹙眉良久,微叹一声,说:“你要有心理准备。”

    “灵犀洞的事,不成了?”裴子云听着,不由皱眉问,上次掌教以规矩拒绝自己成为嫡传,这次呢?

    “这一次掌教是以灵犀洞灵机有限,一次只有一人规矩拒绝了,说你完全有资格入内,但是必须等宋志出来,到时再由你入洞。”虞云君说着。

    裴子云虽有些准备,脸色还是一下变得铁青,掌教真合乎自己所料,要强行将着宋志推上位,才会这样。

    “哼,门中只有一个灵犀洞,没有第二个,这一年灵机就都给宋志一人了,这是光明正大的偏袒。”裴子云恨恨的说着。

    虞云君也带着怒意,又带一些无奈,缓了缓才说:“至少等一年期满,掌门这是要力挺宋志,寄希望他在半年内破开天门成就阴神。”

    “赵长老是支持我,只是掌门不对着干,只是拖延半年,我们也没有办法可想。”

    “呼!”裴子云踱了几步,长长的吐了口气,没有说话,虞云君也是有些丧气,说着:“这次事,我要向祖师禀告,掌教这样下去真是欺人太甚了。”

    “多谢师父。”裴子云这么说,心里是不舒服,掌教简直是一定要将宋志扶持上位,连连拒绝自己正当要求。

    “这事到此为止,不过你要查的事情,这次有了眉目。”虞云君开口说着,将一张纸条递上前来,纸条上写着数个名字,还有地址。

    “不用看我,掌教虽拒绝了灵犀洞请求,但你上次向他提的要查询的人,都查着出来了。”虞云君神色有些感慨。

    裴子云一怔,这事是自己上次所请,不想应了,也就是说,掌门未必就是一定和自己为难,只要不妨碍宋志上位,还是很看重自己。

    “哎!”

    当下就重重叹息了一声,拿起了纸条仔细看了,纸条就是数个地址,不由冷笑:“道观、民居、牙所、店铺,真的是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要是我自己查,真的要不知道花费多少时间。”

    接着就看见了一个熟悉名字,不由一怔:“秦高?”

    “这人是谢成东在雍州的棋子,原本我要杀的第二人,没想到来了应州,看来是自己铲除孟落公,谢公子惊动了,派这人调查,或要除掉我?”

    正沉思着,虞云君又说:“有着蛛丝马迹,将这些人都指向靠近本山的北里县,这几人在此落脚,石穆钟也在这里。”(83中文网 )</div>

    “没想到,自己还没寻上去,他们倒来了,这里靠近山门,他杀想我,我也可以杀之。”裴子云心中暗暗想到。

    虞云君似乎要说些,只是没有说。

    “多谢师父把消息告知。”裴子云说。

    “我还是要劝一劝,修道人当以修行为重,这些杀戮都是生死行走,你要谨慎。”虞云君看着裴子云说。

    “师父,我心里有数,只是石穆钟不知有何缘故数次暗害于我,只有千日作贼,那有千日防贼,我不得不把他铲除。”裴子云带着一丝苦笑,神色似乎很是无奈。

    虞云君也是苦笑:“至于灵犀洞的事,这些时日,祖师晋升真君,在福地不宜惊动,门中长老都难以帮你,只有等这段时间过去,我才能为你讨回公道。”

    裴子云心中一沉,原想着入灵犀洞,破得天门,晋升取得掌教弟子,再领人围杀,不想处处受阻,又恰遇见祖师在福地闭关,长老都不能轻易惊动,看来这事是没有办法了。

    “谢师父关爱,我心里有数。”裴子云说着,告辞了出去,凭山栏眺望,见得山下的原野,天穹下村落连绵,淡霭散雾,一颗心才渐渐定下来,心中有定计:“门中师兄弟多与自己不熟,难请,更别谈只修点武道防身,和自己一样顶尖格杀高手一人只有寥寥数人,而且没有人情。”

    “张云或可以,只是自己入得松云门就没有见过,赵师叔也看的紧,一点口风不漏,不知道去了哪里,不能寄希望。”裴子云心中思虑。

    “对,还有,自己救下沈振可以邀请,哼哼,我想起来了,虽没有灵犀洞,但还有六味地极丹!”

    “此丹是灵物所炼,说不定能补益灵机,使我提前成就十重,而且到时取了丹药,也可给沈振一颗,请他一起杀得石穆钟。”

    “这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灵犀洞

    宋志正在山上潜修,这时听着郝勇呼唤,出门一看是郝勇。

    郝勇见着宋志出来就上前说:“师兄,我打听到了一个消息,裴子云向掌教求寻着一人,有了消息,您看。”

    听着郝勇的话,宋志见着郝勇的这幅贪财模样,就往怀里一掏,又取着五十两银子递上,心里暗暗心疼:“自己积蓄的银子,差不多给这人榨干净了。”

    郝勇嬉皮笑脸的就是结果:“多谢师兄赏。”

    说着就将着一张纸条递上。

    “以后,你还要继续监督,我是不会亏待你。”宋志接了,看着郝勇。

    “师兄,这你放心,裴子云有风吹草动,我都会联系你。”郝勇连忙说,宋师兄可是财主,得巴结着。

    宋志将着纸条打开,里面是写着石穆钟、秦高数个名字在其上,还有着一个小画像,正是当初自己见得的人。

    “原来此人没有骗我,真和裴子云是仇敌!”

    “我可以暗中报信,让石穆钟杀了裴子云,掌教之位自再无人可以威胁。”只是一转念,这心思就袭上心。

    郝勇远了,宋志才从怀中取出船锚通讯符,脸上带一丝挣扎,不过只一瞬间,宋志就下定了决心,点开通讯符亮了起来。

    石穆钟出现在了符箓虚影之中,石穆钟一出现就是笑着:“宋公子,用着符箓,想必已要和我们合作了。”

    “哼”这宋志冷哼了一声,没有辩解,只是冷冷的说着:“你们大祸临头了,门中已调查清楚你们的位置,且已通知了裴子云,说不定晚上就杀着过来,我劝你们要准备准备。”

    听着这样的消息,石穆钟也一惊,这些日子已打探到一些松云门根基,本来觉得没有松云门长老出击,自己并不怕,没想到这松云门在自己没有觉查前,就查到了消息。

    石穆钟沉吟了下,就说:“明白了,我们明天见个面。”

    宋志听着本想拒绝,透风报信是一回事,亲自去见又是一回事,之前见面还可推辞,现在就是通敌了,只是这么想,口中却鬼使神差的回答:“行!”

    宋志将符影一点,人影就黯淡了下去,关掉了通讯符箓,此时宋志突有些后悔,刚才他原想拒绝,不自觉却答应了,心中就有着几分惶恐:“自己怎会突然之间就答应了呢?”

    宋志这时一凛,向着周围看去,树木石块静悄悄。

    宋志是自言自语:“刚才怎觉得有人偷窥?”

    上前绕了了一圈,丝毫没有见到,不由自失的一笑,宋志转身而去,进入了灵犀洞中。

    远处一个身影潜伏在草丛中,捂着嘴,躲在山坡下,此人就是郝勇。

    郝勇额上正流着冷汗,许久才缓了一口气,偷偷一看,见没有了人,向着山下狂奔而去。

    原来郝勇已经离开,只是想起自己还听说了一个小道消息,准备一起说了,说不得还能换点钱,就返回来。

    “不想刚才听到这种秘闻!”郝勇到了山下,才松了一口气,满脸不敢置信:“怎么可能,宋志师兄居跟外人有着勾结,出卖门中师兄弟?”

    师兄弟争夺着位置这很正常,任何道门都有这样斗争,但勾结外人陷害自己人,是任何道门都不能容忍。

    “这是大了,或报告师父?”郝勇暗暗想着:“不行,要是宋志将我卖给他消息的事交代了,我也麻烦不小。”

    “这怎么办?”郝勇自西缓步回去,想着心事,往着自己房间去,一路上有不少师兄弟打着招呼,都没有注意。

    回到了房间,郝勇关上了门,就在自己房中来回:“怎么办?”

    此人虽贪财,但也在门中长大,肯卖着情报给宋志,一是为了财,日子过得滋润些,二则宋志是十重圆满,只要破开天门肯定被掌门推上掌门弟子之位,自己就是提前投靠,理直气壮。

    可没想到宋志这样胆大妄为,勾结外门,这就是大忌,只暴露出去,就算是掌门也难以保住宋志,自己也要被牵连。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郝勇在房间中来回踱步,自己可没有想过勾结外人背叛师门啊。

    “大师兄,你现在可害苦了我!”郝勇站定了,看着屋顶喃喃自语。

    一处密室

    石穆钟脸色沉重,将手中符箓放下,似乎在思虑着。

    跟随在一侧的秦高神色有些沉重:“没想此人真是狡诈决断,居立刻请的师门调查于我们,虽公子不怕松云门,可我们在松云门的地界,这样就非常危险了,石先生,要不我们先撤出去,等风声过了,我们再来杀裴子云。”

    秦高此时有些忧虑,手按上长剑。

    石穆钟看着秦高模样,没有说话,拿着符箓,在密室内踱步而行,似要将着事情想透。

    “最近松云门的线人,传出一些隐秘消息,松云门祖师在上次受了敕封,还在福地闭关,企图升成仙灵中的真君。”

    “有些长老都已经召回,恐怕不会为了我们就出来,我们的安全是暂时无忧。”

    石穆钟说着,又踱了几步:“只是裴子云阴险狡诈,诡计多端,杀戮果决,多次必死之局,都能寻着生机,但按照情报来看,此人喜欢以强取胜,我们虽由暗转明,但必不会轻易来杀,应会寻着帮手,就是一个时间差。”

    “石先生,你拿个主意,不然在松云门的眼皮子下,我总觉得心慌,不是个事。”秦高见着石穆钟不理会自己,就说着。

    “秦高,我在谋算着事,要杀掉裴子云,或许此时才有机会。”石穆钟打断了思路,不耐烦,就冷冷说着。

    “石先生,这怎么说?”秦高问,眼神中有着怀疑。

    石先生自己原本佩服,只是几次袭杀裴子云,以数倍力量,都大败而归,反惹得裴子云刺杀袭击了公子在应州的人马,此时又被调查,心里总有一种慌乱在心中弥漫,自然就没有以前那样相信了。

    听着这话,石穆钟没有立刻回答,在琢磨着,稍过会才说着:“这时我们虽暴露了,但危险不大,反是裴子云,虽是我们自己放出谣言,说此人很快破得天门,争夺掌门弟子之位。”

    “但是凭心想想,这个可能性很大。”

    “要是我们撤出去,是安全了,但这一出一回的时间,说不定真给裴子云破了天门,成了阴神,甚至成了松云门的掌门弟子。”

    “这样的话,除非公子用祈玄派的力量攻打,要不,就再也难奈何了,这裴子云就成了气候,化了蛟龙。”

    “因此我们不能退,必须奋起力量,一举将此人围杀。”

    “石先生,你说的对,只是现在我们的人,武功并不高,怕作用不大。”秦高面带着忧虑说。

    石穆钟冷笑了几声:“你我都是高手,配合我们的人,是有着些把握,但是把握还不大。”

    “石先生的意思是?我们寻着外援?只是应州我们哪来的外援?”秦高很是诧异:“公子有人,可也难调过来,再说也来不及了。”

    “不是还有宋志?那个符,附带着我师门特有秘法,今日我和他通讯,就发觉侵腐已深。”石穆钟冷笑了两声说:“此人只要稍加影响,就可使他鬼迷心窍,倒行逆施。”

    “原来是他,此人按照情报是十重,哪怕道法胜过武功,也的确可用,只是他是松云门人,会不会到时反水一击,不但谋划付之东流,恐怕连项上人头都要取去。”秦高沉思了会,有些担忧。

    “不必担心,我给的那张符,师父手里才总共三张,师父临行前知道有劫难,故把一张赐给了我!”石穆钟听着秦高的怀疑,就是说着:“这种侵蚀本就是诅咒,沿着此人恨意而渐生,此人怨气越深,越能腐蚀,现在侵蚀的这样深,想必对裴子云恨意,已经不比我们少了。”

    石穆钟摆了摆手,又说着:“而且,我们自要使他倒行逆施,作出投名状,到时哪怕醒悟,也不能抽身了。”

    “还是石先生谋算的好,为了裴子云将这宝用在里,为了公子,先生有心了。”秦高看着石穆钟,说着。

    “到时裴子云见着自己大师兄要杀他,不知道是何表情。”石穆钟想着,就笑了起来。

    “到时,想必死前的表情很精彩吧。”秦高也笑了起来。

    两人这些时日多次失利,对裴子云自带着深深不甘,不过石穆钟笑完了,又一摆手说:“但就算这样,我们只得了人和,恐怕还杀不了他,必须设计逼他进入我们的埋伏圈,逼入我们的局,化被动为主动,才能杀之。”

    “更不能让裴子云暗中偷袭于我们,使我们疲于奔命。”

    “哦,石先生有何计,还请说说。”秦高听着,眼睛就放光,其实他也清楚,多次失败非战之罪。

    “我们这样……”石穆钟就是靠近秦高耳朵,将着计谋说起来。

    秦高听着石穆钟的计谋,就是心悦诚服:“石先生连这计都能想出,真是佩服,到时不愁杀不得裴子云。”

    山门

    每年十月初三,正是祖师山倾真人,哦,现在是山倾真君的祀真宫会,逢到这时,不但有附近百里的人群上香,还早早就有商家赶来,沿着山脚错三落五搭起棚连绵起市,数里内全是卖香、耍戏、测字、锣鼓,喧嚣连天!

    不仅仅是普通信众,今年册封真君,故知府、县令率着官员缙绅前来庆贺,在这种情况下,裴子云自是不能离开,也成了接待的一员,甚至接待主力。

    裴子云是解元,文名满天下,得过皇帝接见,对官员缙绅来说,连掌门都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道士而已,但对裴子云却相互打揖,视为自己人。

    知府来了到场庆贺了就离开,本县县令、县丞,缙绅,却也摆了十桌,县令虽是七品官,但也只是举人出身,与裴子云相互论交,别的官员缙绅自不用说,话说裴子云原来世界,素宴其实佛道两家都无,梁武帝崇佛,立佛教为国教,大建寺庙,结果有数十万和尚不事生产,坐享民脂民膏,然后养不下去,又提出素食,以后甚至形成风气,以吃素有功德。

    现在这世界没有这个梁武帝,自道观里不搞素宴,虽清淡点,但荤腥都有,行到酒令,直到了下午才散去。

    陪完了这些人,裴子云终于有了空闲,见着前殿还是人来人往,香火烧得铜鼎热得不堪,自就连忙出去,抵达一块高石,回首看去,见着道观内,前主殿高大巍峨,而余下楼亭台阁掩在桧松柏间,碑碣更是林立,裴子云不由叹着:“封了真君,这次宫会单是缙绅就捐了三千两,要是加上普通信众,怕合起来有五千之数。”

    “虽一年才一次,但整年单是香火钱也有一万。”

    “这钱养着道观上下百人是绰绰有余了,还能年年修整,难怪隐隐有着蕴蕴茵茵之相。”

    再行了几百里,一阵山风吹来,遥看薄云轻遮,一时间心清气爽,这时虞云君又寻着来,远远看见了就呼唤其名,将唤到了面前,说着:“今日,有着好消息传来,你的青梅竹马有着消息了。”

    “师父,难道叶苏儿来了松云门?”裴子云连忙问。

    “平时也不见你多孝敬师父,就知道想着你的青梅竹马,她没有来松云门,只是……”虞云君在关键时停了下来,裴子云听着虞云君的话,勾起了心思,这时听师父话没有说完,看去见着师父神色,连忙上前给虞云君锤着肩:“师父,你快点告诉我吧!”

    “你啊,你啊。”虞云君显得满意,才要说,听声音响起:“姨,别告诉他,来山门这样久了,都不知道孝敬师姐。”

    初夏站了出来,横眉冷对,很是不满。

    “师姐,我上次见得个玩具,只是太大,我下次为你买来。”裴子云连忙说着。

    “哼!”初夏还是不满意:“我才不要玩具。”

    “好了,初夏,不许闹,子云,叶苏儿其实已到了桃花源观。”虞云君说着:“这观名,还是你当年起的……桃花源记!”

    “多谢师父。”裴子云听着话,脸上欢喜。

    “你啊,不要太急,叶苏儿的师父素清道人领着下山,暂住桃花源观,素清道人人如其名,你去不一定能见着。”虞云君说着。

    “总能见着,给我请个假吧,反正接待缙绅已经完成了。”裴子云告罪一声,转身离去,心中觉得正好去寻丹。

    见着背影消失在山道上,虞云君神色有些惆怅,突听到一声哽咽,回看去,见初夏在不远处哭了起来。

    “小夏,到姨怀里来。”虞云君看着说,将初夏搂在怀里。

    “姨,我都十四岁了,为什么师弟还把我当小孩子?”初夏听着自己的姨的话,就是扑了进去,在虞云君的怀里哭了起来。

    “驾!”裴子云侧马前行,周围树木都飞速向后,这两日都是奔驰,向着桃花源观而来。

    “吁!”裴子云转弯岔路前行,前面就是桃花林,近了桃林,裴子云是猛地将着马缰绳一拉,稳稳的停住。

    “前面就是桃花源观。”裴子云低声喃喃,一路急奔到这里,此时到了前面,只要再向数百米,就能见着叶苏儿,此时是突然迟疑了。

    入目不远是溪流,立着一块青石,时有溪水冲过,裴子云呆立其上,若有所思,我这是近乡情更怯?是害怕再见,还是怕过了二年,彼此变的陌生,再也寻不到以前的感觉?

    就在裴子云徘徊时,突一个笛声在寂静的桃花林中响起,听起来似乎初学,笛声稚嫩,但裴子云一下就放松了。

    “还是熟悉的感觉,当年我不会萧,可她会笛,有时夜里,她就吹笛,而我静听,这二年,她的笛声并没有多少进步啊!”

    “只是,没有进步也许对我更亲近。”

    “那淡淡的熟悉,一丝丝回忆,能听出思念、盼望。”

    裴子云露出一丝微笑,喃喃自语:“你的心乱了。”

    说罢,取着萧,吹了起来。

    而在道观中,秋意渐浓,用了午饭,一时静悄悄,女郎和观主说着闲话。

    “掌教,我们的生意你也知道,就是治疗女人方面的事,我到这里快两年了,眼见着弟子门有勤奋的,有心细的,但却无一个运筹谋划之人,更别谈知进退,明大局了。”

    “说不好听点,目前几个弟子要是或性子软弱,或不明大局,让她们继承掌教,估计以后都被啃得骨头不剩。”

    女郎听了不禁叹了口气:“细节上精明的人不少,平时也称得上厉害,只是这些厉害,要是大处模糊了,不知不觉,就每况愈下,四面楚歌了。”

    “我也是当了五年才懂得一些,不得不承认这点。”

    “那叶儿呢?”观主有些吃惊。

    女郎拍拍她的手,凑近了低声说:“这孩子的修行天赋让我都吃惊,能不能当家却难说的很,而且她太重感情,特别是那个裴子云。”

    话还没有落,突听见笛声,就说着:“你看,又在吹笛想念了,这女人啊,一在感情上就很难拔出来了……”

    “历练下,会明白的,她还小。”观主安慰的说着,还想说什么,突一个萧声响了起来,不由笑着:“说到他,就来了。”

    两人静默了下来,只是听着。

    笛声稚嫩而怀念,萧声一起,就明显远在她之上,只是袅袅如丝,并不压下笛声,而是围绕幼嫩笛声而转,恍惚间,温润如玉。

    笛声听到了萧声回应,立刻回应了起来,似是询问,似带欢喜,一刹那,两个声音似连贯在了一起,琴瑟和鸣黏在一起。

    听着观主对门主笑着说:“师姐你听,叶苏儿和裴子云的萧笛,真有举案齐眉、琴瑟和调的味道。”

    “萧笛就是萧笛,琴瑟就是琴瑟,怎能混为一谈,不专精道业,总是想着下山会情郎,还学笛子分着心思。”女郎听着,脸上带着点冷意说,似对这事很是不满的模样。

    听着这话,桃花源观的观主就笑了:“好了,我的师姐,你就别刀子嘴豆腐心了,你真存了棒打鸳鸯的心,你怎会带着叶苏儿下山?带下来,又到这里,你就是已经存了心思,你的心已经软了。”

    “胡说,就算我许了,可我侄女,是我们这一脉除我外唯一血脉了,裴子云是要好好敲打敲打,不然怎知疼惜?”

    “是,是,师姐,好事都让你,坏人都我来,之前你将叶苏儿带走,给我留了个三年之约,倒让我做了一番坏人,恐怕这裴子云都是恨我了,还以为是我把叶苏儿给拐卖了一样。”观主说着。

    “当初我寻得这一血亲,很是激动,不想她与凡人纠缠,可没想到此子转眼已是第九重,近了这天门这道坎。”女郎叹息了一声说,错过了一个天才,当初应仔细探查才是。

    “师姐,你的意思,是还要敲打敲打?只是深情难得,苏儿在我这住着,还记得她那时浓浓挂念,这样敲打或使她会有想法。”这观主叹息了一声说着。

    “这小丫头敢。”女郎冷声说,只是这样说完,是想起了些,叹息了一声:“这丫头知道不知道情深不寿,就这样把自己的心交出去,而且裴子云当时慧气内藏,没有显露,只是一个凡人,我怎能应允?”

    “现在自是不同,可以长生相伴,双宿**。”女郎似想起了些:“或者少女少年觉得我势利,可我是满心疼她。”

    “你的心软了。”桃花源观观主看着自己的师姐,叹息了一声。

    “哼,我会简单就许了他们?哪能这样简单,就算凡间丈母娘都要为难挑刺敲打一番,何况我们是仙门中人。”

    “师姐,我们仙门中人当怎么样?”观主带着笑意问着。

    “我早听闻他有文名,上京时还到公主面前卖弄诗词,真是可恶,为了苏儿,我也要为难一番,不然以后仗着才华到处沾花惹草,岂不是伤了苏儿的心。”门主带着些怒意说着,对着裴子云有些不满。

    “裴子云啊,叫你乱吟诗词,沾花惹草,得罪了我师姐,你有好日子过了。”观主说着,对裴子云表示同情。

    两人正说话,这萧笛到了结尾,曲调之间缠缠绵绵,不舍分别,声音一收,喧闹的桃林,突变得格外冷清。

    两人虽没有见面,相隔两年不见的陌生,在这萧笛之声中,似乎一下消失不见。

    裴子云将萧往着马上一挂,一跃而下,向着桃林而去,转过了一个弯,才把一根桃树枝拨开,抬起首,对面一个少女也同时把树枝拨开。

    两人相望而视,和记忆中有点不一样,眼前少女已不复当年的瘦弱,紫丝缚出盈盈一握的纤腰,传统仕女装,却显出曲线,隐可见无暇的肌肤。

    裴子云只觉得瞬间一下,原本有关叶苏儿前世今生记忆此时突玻璃一样敲碎了,隔阂尽去,变成了彩色。

    “裴哥哥!”少女一眼看见裴子云,向着裴子云扑上来。

    把少女搂在了怀里,裴子云呼唤:“苏儿!”

    两年没见,叶苏儿已见得风采,双目带着神采,一点灵性在眼眸中如水波荡,让人迷醉,这一下,一切记忆都融洽到了一起。

    裴子云再不迟疑,对着叶苏儿吻了下去。

    似乎是天长,又似乎地久,叶苏儿有些喘不过气,伸着手轻轻推着裴子云,说话:“裴哥哥,当年,当年我……”

    看着叶苏儿欲言又止,裴子云阻止了她的话,谁没有傻瓜的时候,特别是当年自己考取了秀才,而她却只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孤女时。

    “我以为真要三年才能见到你,没想到你给了我这样惊喜。”

    “过去的都是过去了,不要再想了,你离开不是你的错,我相信你。”听着裴子云这话,叶苏儿紧紧的抱着裴子云,眼泪就是流了下来。

    过了会,小声说着离去:“我师父跟我说,等我三年内开得天门,就可来寻你,这两年我一直都潜心修行,我现在已到了第七重了。”

    叶苏儿说到最后,脸上神色有些自豪。

    “你已第七重了?”裴子云看着叶苏儿,带着惊讶,前世虽知道三叶二果之一的质资恐怖,没想到居只凭借天赋,就到了这步。

    “哼,你还说我呢,你都第九重了。”叶苏儿在裴子云的怀里抬起。

    裴子云听着叶苏儿的话,只是苦笑,自己是因有着前世记忆,又有着梅花作弊,才有这进度,而叶苏儿则完完全全靠天赋,这才可怖。

    “我们一起去见我的姑姑吧,也是我的师尊。”叶苏儿拉裴子云的手说。

    听叶苏儿的话,裴子云脸色是有点不好,叶苏儿姑姑原本见着自己没有潜力,就一声不响把叶苏儿拐走,三年内开得天门更是一种欺骗,开天门的难度,就算是三叶二果之一,也未必能三年内完成。

    两人向着而去,桃花源观观主,正与着一个女郎在说话,构成了一副风景,那静静站立的紫裳明裙的她,沉着恬静,和印象中的刻薄完全对不上号,裴子云不由苦笑了下:“连我也受主观影响?这样的女人,在我印象里却几乎变成巫婆了。”

    “裴哥哥,她是我姑姑。”叶苏儿在裴子云耳畔小声说,吹着气,让裴子云的耳畔痒痒。

    “嗯!”裴子云小声应着,见着两人这样亲密,女郎脸色有些不大好。

    “师父!”

    “前辈!”

    叶苏儿和裴子云上前拜见了女郎,女郎冷冷的说着:“起来吧,你这家伙忒不老实,给苏儿写诗拐走我家苏儿也就罢了,为什么还给长公主写了‘蓦然回首,那人只在阑珊处’这句,你是要给长公主当面首?写得这样轻佻浮华?”

    裴子云抬起首,见叶苏儿的姑姑此时脸色很不好,心中嘀咕:“当初自己入京,为求册封,事从权急,从长公主这入手为师门谋得真君,可没想到门主这小心眼,连这诗祠都挑剔。”

    “前辈,这诗原本是为了为了门中祖师求得册封……”裴子云正要解释,女郎打断:“我不管你是为了册封也好,还是喜欢长公主也好,但你是为什么要做这诗,这样轻佻,不私下给叶苏儿,给长公主,你对起叶苏儿么?”

    素月门门冷声说着,裴子云听着这话,莫名有着一种前世见丈母娘的感觉。

    “前辈……”裴子云正要解释。

    “师父,裴哥哥也是为师门大功不得已才作诗,你就别生气了嘛!”叶苏儿上前就拉着女郎撒娇哄着,女郎才缓了颜色:“我跟你说,你不要被男人蒙蔽了眼睛,要把眼睛都是擦亮了,不然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就准备骗你了。”

    听着这话,叶苏儿羞红了脸,裴子云也是有点蒙,任裴子云杀伐果决,也是不懂这未来姑姑的心思了,一脸懵。

    “咳咳”桃花观观主笑着说:“今天有没有诗作?作的好诗,说不定苏儿师父就饶过你这不爱惜苏儿的罪过了。”

    这真是强词夺理,裴子云一脸无奈,只是是不能驳了面子,若门主真恼羞成怒,强行拆散,那就糟糕了。

    裴子云踱了几步,心中国前世今生感情冲在一起,前世遗憾,相守的期盼,错过又再也不能追忆,点点滴滴在心头淌过。

    再突然之间想起一事:“这门主原主似乎记得,她曾和一个举人相爱过,但这举人后来投身乱世,辅助大徐太祖登基,道业和龙气冲突,她只得黯然离去,据说后来此人还封了伯,她听闻后什么心情呢?

    “你既要我作诗,我就用诗狠狠刺你一下,看你还能清淡从容不?想到这里,裴子云就吟着。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他吟得很慢,一字一句都铮铮金石之音,敲击着众人,特别是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这句一出,全场都静。

    观主怔了良久,才觉得不对,分明是要述说长长久久,怎弄出个当时已惘然?

    “哼,你做的什么诗,亏我还为你命题,讨得苏儿谅解,不想你却文不对题,这诗篇虽好,不应景。”

    观主这样说着,突听着哽咽声,回过首看去,此时女郎掩面,她浑身都在颤抖,叶苏儿是第一次见得自己的姑姑这模样,正想说什么,就见她突转身离去。

    “这!”裴子云震惊,观主已追着了上去,原本一场考核,此时是只剩下裴子和苏儿两人。

    “裴哥哥,这诗读着,我心疼,有点难过。”叶苏儿拉着裴子云的衣角说着:“诗情虽好,但有缘无分,想着也害怕。”

    “还有,你别怪姑姑,她当年爱上一个人,却去了帝都,听门里师姐议论,姑姑这几年只哭了三场,第一场是不得不离开那人,她哭了。”

    “听闻那人结婚生子,她又哭了。”

    “最近一次是听闻他得皇帝封成了什么伯爵,她说你终于如愿以偿,当天喝了许多酒,又哭了。”

    “别看她那样子,其实她过的很苦。”

    “苏儿,你别怕,我不会让你落到这份上!”裴子云喃喃说着,想起了女郎踉跄的脚步,不由暗暗有点后悔。

    “南元县,黄元观,李家。”

    裴子云弃舟上岸,话说那诗之后,女郎反没有话说,自己也不能天天呆在桃花源观,就沿水路直抵南元县。

    这耽误了一些时日,抵达了,已是深秋。

    暮中见县城城墙,天还没黑,到处点了灯笼,只见水中停泊了很多船,熙熙攘攘的人群川流不息。

    裴子云寻着人打探黄元观,这自然一找就有。

    黄元观在县城北,离门不远,近了看,虽不大,但有着台阶,檐下还有二个灯,隐隐传出诵经声,想必是晚课。

    “李家是在附近,可我问了问,附近有数个李家,哪家才是还得探察。”此时只感觉有些饿了,见着附近酒楼,就是转身而去。

    “公子,可要吃饭。”一个伙计就是迎了上来问道。

    “给我来壶酒,上三四只好菜上来。”裴子云说着。

    “公子,还请入座,稍等。”

    抵达了酒楼二楼,裴子云选了二楼窗口座位,望着窗外,窗外人流来来往往,对着的正是黄元观,黄元观前几个人正招呼着香客,一侧还有道人摆着摊子,是在占卜算命。

    街上时不时有捕快巡逻,警惕四处观察,甚至配了刀。

    “一般捕快平时不带刀,带的是铁尺,铁尺不开锋,易携带,暗于腰间,捕快的常用武器,和警棍用途差不多。”

    “但南元县因上次自己杀得孟落公及党羽之事,加强了巡逻和武装,只是这次自己不是为了杀人而来,不用在意。”裴子云这样想着。

    伙计上得楼来,说:“公子,你的酒菜来了。”

    “一盘烧鹅,一盘烧鸡,一盘切猪耳朵,一小碟花生,还有着一壶美酒。”伙计摆上。

    不是奢侈,刚足够,拿起酒壶,取着一杯酒斟了,就一口饮下,突又想起了素月门门主,听着那首锦瑟之诗,在桃花林前哽咽转身而走的模样,不由的就是暗暗叹息了一声。

    诗是李商隐所做,诗词华丽,更透着难以描述对青春的怀念和惆怅,读着若有着伤心往事的人,往往都勾起心情。

    苏儿的姑姑曾有过一段难以言喻的往事,是怎么样爱恋和错失,才变成了这模样,这样想着,裴子云摇了摇首,这些事多想无益。

    又想起了叶苏儿,心里一种暖意弥漫,将着袖子轻轻的往上提了提,手腕上缠着一串手链,上面有着几个小玉珠,中间有着一颗红的玉石珠子,雕刻着符文,是叶苏儿所赠的护身玉符。

    “裴哥哥,是师父赐给我的同心玉符,我给你戴上,可以护身,更可为我们通讯,不过只能用着一次。”叶苏儿在离别前,亲手将着手链戴在了裴子云的手上。

    不自觉将着手抚摸手链上,又向黄元观看去。

    “现在李家寻到了数家,确定哪家才是正经!”想着,一眼看见了给一桌上着菜的伙计,就喊:“伙计!”

    伙计拿着菜盘下楼,听着有人呼唤,连忙上前,赔笑着:“公子,可是要添着什么菜品?”

    “我不需要加菜,只是有事要问你。”裴子云看着伙计说着,就将一两银子丢在了桌上:“答的好,这两银子拿去。”

    伙计听着裴子云的话,眼睛盯着一两银子,这点酒菜半两都不用,余下都是自己了,脸上立刻带上了谄媚的笑:“公子要问什么尽管问,我知道的话,绝不含糊。”

    裴子云取酒杯饮了一杯:“我问你,黄元观周围李姓人家,你可知道?”

    “公子问这个就找对人了,我是这里老住户,祖上三代都在这里,最熟悉不过,这周围李姓人家至少有七家,至于黄圆胡同李姓就更多了,公子可是要寻着什么人?”伙计问着。

    “我的确寻着人,我以前长辈,说搬到了黄元观附近,我只知道姓李,不知道是哪一家,你可知道这几家李姓家里,哪家是二十年新搬来?”裴子云问着。

    “公子,你打听个不像寻亲?要是违法的事,我也不敢跟您说多少了,出了案子,我也要被牵连。”伙计打量了下,带着忧虑说。

    “赏你,我只是来寻亲,不会有坏事。”裴子云把这两银子丢给了伙计,伙计一看,是官银,就是咽了下口水:“公子,最新一家搬过来的李家,就是对着黄元观后门的那户,据说房子之前是一个道人,后来道人不知道怎么就不见了,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去山里成仙,房子就给黄元观卖了,这事我还是听着老辈人说了。”

    伙计啰啰嗦嗦的说着,看着裴子云沉思,伙计将着脸稍靠近了一点:“公子,我人最嘴严,我收了你的银子,发生了什么事,我定当不清楚,公子放心就是。”

    “我说了,是要寻亲,你这个干什么?”裴子云笑了,伙计有些尴尬,发觉是自己误会了。

    “嗯,你下去。”裴子云挥手,伙计说:“多谢公子赏”

    这才欢欢喜喜拿着银子笑眯眯的离去了。

    “各个条件都符合,看来是这一家无疑了,晚上去探查一番,探查不成,得想着办法将院子买下才是。”裴子云暗暗想着。

    夜渐渐深了,路上没有行人,偶尔有着捕快在在路上巡查。

    “三更半夜,小心火烛,三更半夜,小心火烛。”打更人敲着竹筒一路喊着,这人才经过,一个黑衣人在夜晚里穿行,无人察觉就是翻入李家宅子。

    黑衣人正是裴子云,翻入后,见是一个大院子,里面有七八间房,院子内种了不少的树木,将房子盖在了树荫下,显得凉爽。

    房间内都静悄悄,没有灯,想必早已安睡。

    扫视周围,脑海里浮现出前世记忆,传闻沈振在院子内被李家人所救,结果阴差阳错的寻着灵丹,不但治好了伤,更弥补了些透支,才能继续和谢成东周旋。

    只是院子内树木密布,莫非藏在树下,裴子云寻了一圈,没有发觉蛛丝马迹,要深挖就得买下这房子了。

    “不对,前世的记忆,只说在这院内寻到了道人的灵丹,看来就是在宅子里了,而不是树下埋藏。”

    这时听着有人起床的声音,一时间就隐身在黑暗中,见一个老头自里面出来,应是李家的人出恭。

    “有人太麻烦了,要想办法去房间内搜一搜,寻找一下,不过幸我早有准备,不想我今天当个大盗。”

    裴子云准备了迷香,见着这人出恭回房,裴子云见此时风清气爽,月轮皎洁,柔和洒落着光,就凑到了窗口,一点,将迷香吹入,一时间房内香烟缭绕,稍过了一会,再无半点声音,才入得房间,搜索起来。

    仔细打量,这房间其实不小,看得出原来底子不错,但现在青布门帘,乱七八糟堆着杂物,一张方桌上面放着纸、剪刀、浆糊。

    墙角还有着瓦盆,米缸,看起来无论当年是清修之地,现在都是红尘中人,裴子云寻了一遍,在最后一个房间出来,却没有搜索到,一时就怀疑,灵丹的宅子都寻到了,可灵丹寻找不到,是什么原因?

    难道不是这个宅子?

    不对啊,肯定是新搬来的李家!

    “肯定有什么是自己没有想到。”裴子云拍了一下想着。

    “对,院子里还有一个是自己没有想到。”裴子云想起来:“灵丹炼药必是一个炼丹房,自己没有寻到也没有听过,那应就是地下室。”

    “院子只有一处是符合,就是大厅。”裴子云暗暗想着,就往着大厅而去,四处摸索,在大厅柱子处,果真摸到一个暗阁,用力一推,“啪”一下,大厅地上推开,开了一个口子。

    “原来在这里!”裴子云笑了,取了油灯沿着台阶而下,进入地下室。

    地下室内一股子恶臭扑了上来,一个丹炉摆在地下室内,一个骷髅扑倒在地。

    裴子云衣服捂住了口鼻,地下室太久没有开启,这股浓烈恶臭和黑气散了出去,空气才变得清晰了起来。

    发觉地下还有油灯,寻着都点上,一时间就是亮了起来。

    灯光下,裴子云才看清楚周围,周围都摆着一些药材,只是都是腐烂干枯,裴子云上前一捏,都变成了粉末。

    “药材都是不能用了。”裴子云叹息一声,惋惜想着。

    “而且这样强烈恶臭,一部分是道人尸体腐烂,一方面是遭受天谴现在还没有彻底化去?”裴子云暗暗想着。

    “药丸也都不能用了。”裴子云见着一个架子,上面有些瓶罐,取着一个瓶打开,闻了闻,也都坏了。

    “不对,丹怎么不在,莫非还在丹炉里?”裴子云上前,丹炉启开,一股清香自丹炉中弥漫出来,只是闻着,只觉神清目明,周身亦一阵舒泰,不过脸上并没有多少欢喜之,只是叹着:“原来世界有个定理,叫能量守恒定理。”

    “凡生凡,仙生仙。”

    “补益些元气,是药材的范畴,但是要蜕凡为仙,必须是仙物。”

    “别的世界不清楚,这世界哪个仙物不是秉天地之数而生?”

    “你这道人有缘获得了灵宝仙物,却把它炼化,这自然罪孽不轻了只便宜了我了。”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