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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cript>    裴子云把玉瓶清空,取丹入瓶,数了数总有着九颗,又把玉瓶在手中倒出一粒,见着其丸赤红,即刻吞服下去,立刻只觉一股清香而入,胸肺间一,心中明白丹药不同寻常。

    默坐片刻,丹力就化开,一道暖融融的热流在内腑中散出来,浑身舒服,大凡这种丹药服下必须行功运气,引导丹力流转全身,否则一旦淤积,反伤自身,当下就不敢怠慢,即刻运转。

    “先是药力。”

    感觉疲惫尽去,全身元气充盈,裴子云暗暗分辨:“这些药材想必也是珍贵之品,君臣分辅,使药力圆润,对身体颇有助益。”

    “下面是灵机。”

    只觉得元气中,一股灵气渗出,经过第九重刚柔吸取转化,一点点渗入大脑,神思就是渐渐成长,只觉得遍及了小半个大脑。

    “果是奇物,只一颗丹药立刻就有这种补益,难怪前世沈振伤及元根,还能突破天门。”裴子云握着丹药说着。

    看着地上具扑倒的骷髅,裴子云叹息一声:“这道人想必当年得了灵药,不知灵药会遭受天谴,炼丹才成,就死在地下室。”

    “安息吧,我既得了你的丹,就为你寻一处埋葬,入土为安。”这时腐烂的差不多了,裴子云将着地上骷髅收敛。

    想了想,又把一张百两银票放在密室桌上,就转身离去:“我这丹虽是这宅里拿去,但却不是你李家之物,有此百两,足还清一切了。”

    “现在就去沈家吧!”

    出来,三更鼓刚从钟鼓楼传来,自大街南行,不久跃登街右屋顶,飞越几条街巷,消失在城根一座大宅内。

    这里街坊先称沈家,又称孟家,现在又称沈家,占地甚广,亭台花榭散布其间,几座建筑形成独院,以**衔接,花木扶疏,显得寂静清幽。

    “三代经营,有点候门深似海的气概,依我看,不但是三代想破得迷雾化家为道的劫数,也是三代经营小刀会积累的反噬。”

    “这样豪华的沈家,没有几百条人命垫在下面,不可能。”裴子云化成了一个淡淡的人影翻身而入,在大院内搜索了一遍,这里重房叠户甚多,寻了几处,都见不到人。

    “咦,沈振怎么不在?”

    裴子云皱眉,又想起沈振曾跟自己说过的事:“是了,沈振重回小刀会,杀了不少的人,仇人很多,官方也在寻着,哪能说回就回,在摆平麻烦前,恐怕在城中藏匿了起来,只有寻着小刀会才能找着此人。”

    才翻墙而去,就见着六个全身黑,打扮完全相同的刀客已围在墙外,盯着裴子云:“你是谁,为何翻墙入了沈家,是不是仇敌?”

    听着刀客的话,裴子云笑了起来:“我是沈振的好友,这是信物。”

    裴子云将着沈振给的小刀递上,为首的刀客,接过小刀,见着刀上的沈字,脸色才是松了下来:“原来是帮主好友,半夜翻墙,还以为是仇敌来袭,最近事情还没有完,小心谨慎,还望公子勿要见怪。”

    “还请带路。”裴子云说道,刀客才领着裴子云离去。

    这时斗转星移,曙光将现,一处小院灯火通明,裴子才刚到,就见着门处有灯闪闪出来,却是沈振上前迎接:“解元公,你这次凌晨前来,可是有着什么要事?”

    “这次是有好事来寻你。”

    “解元公,请入内说话。”沈振就引着裴子云入得房间,分主宾坐了,裴子云看着沈振的脸色问:“沈振,你的伤怎么还是这样严重。”

    “咳咳!”沈振正要说话,就咳嗽了起来,许久才停,叹息说:“杀身决虽蒙解元公阻止,但也发动了。”

    “本来这还没有关系,只伤点元气,不大。”

    “可恰是千丝引之毒入体,趁此入得五脏,抽之难尽。”

    “而且我虽重掌小刀会,可还有着孟落公的人,一次突然偷袭,虽然无事,牵扯了伤口。”

    “公子次来寻我,可是有着要我帮忙?”沈振问着。

    “帮忙的事等会说,你的伤不能再拖了,这是一枚灵丹,你可以用着。”裴子云看了一眼,就说着。

    沈振将丹药接过,就是闻着清香,让人浑身苏畅。

    “公子,我就敬谢不敏了。”沈振并不迟疑,说完就将着丹药服下,过会就起身离去,原来是排出恶便和恶臭。

    良久,清爽一身的沈振入内就大声说:“我屡受公子大恩,不知如何以报。”

    “此时,我还真有事请你一起办。”裴子云看着沈振,看来,毒性解决了。

    “公子请说,公子有命,我必自之。”沈振靠近裴子云压低着声音:“公子,你要杀谁,就是要杀县尊。我也必定一齐杀之。”

    “没那样严重,孟落公死了,但中间指挥的一人还在逃。”裴子云就细细说了些石穆钟的事。

    “公子原来说的是谢成东的手下,哼哼,因此人我才家破人亡,公子你不说,我也要杀掉人。””沈振立刻答应,似乎想起了当初的事,眼神中带着杀意。

    信家客栈

    “宋公子,你总算来了。”

    宋志蒙着脸,脸上冷冷,此时没有说话,跟石穆钟入得房间,这才解开面罩,看着石穆钟:“你们叫着我来,是打算如何做?”

    石穆钟用着手指轻轻敲在桌子上:“宋公子,喝茶,我们喝茶再说。”

    “啪啪”石穆钟拍了拍手章,门外一个少女就将茶在外面送了进来,将着茶水摆在宋志和石穆钟的面前,这才退着出去。

    “请!”石穆钟看焦虑的宋志,带着微笑,把宋志面前的茶推了推。

    宋志这时才压着心头的火气,端着面前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至于刚才的少女,看起来不错,但他全无心思。

    “宋公子,这次请着你来,有一件大好事给你。”石穆钟敲着桌子说着。

    听着这话,宋志提起头,脸上有些冷意:“你们能给什么好处,约我见面就打算说这事,那么告辞。”

    宋志不耐心这些玄乎,起身就要走。

    石穆钟见着宋志起身走人,说:“公子听我说,我有办法为你谋夺叶苏儿,想必这些日子你已回去查得了典籍,此女凤格之身,你也比我们更清楚。”

    听着这话,宋志就顿住了身子,一停,转身看着石穆钟:“你有办法为我谋夺此女?”

    宋志眼就带着点血丝,又有些凶光,见着宋志这模样,石穆钟知道腐化已深,此人执念就只有裴子云和叶苏儿,就冷冷的说着:“此女行踪我可以告诉你,她出了素月门,抵达了桃花源观。”

    “在素月门我们没有办法,但在桃花源观,办法就多了。”

    “而且此女是凤格,你若得了,来日必一举破开天门,你说这是不是大好事?”石穆钟大笑说着。

    “哼,我怎么知道说的真假?”宋志冷冷的说着。

    “这事一探就知,我说假话又有什么益处呢?我明确说过,你我有着共同目标,就是打击和杀了裴子云。”

    “你过,我细细和你分说。”石穆钟就在宋志的耳畔将细细说着。

    说完,宋志的脸上有些迟疑,似乎内心在天人纠缠,石穆钟就是笑着:“宋公子,你现在还在迟疑害怕什么?”

    把手按在宋志肩上,又说:“想想开得天门,到时你身为掌门弟子,叶苏儿和你正好一对,只要事后向素月门门主求婚,你又得了叶苏儿的身子,你还怕素月门门主拒绝?”

    石穆钟就跟一个魔头一样在一侧蛊惑,听着这话,宋志眼通红,一咬牙就是恶狠狠说:“干了”

    “宋公子,刚才的那位少女如何?”石穆钟靠近低声说着。

    宋志想起刚才那美人的身姿和脸庞,心头就是一热,说着:“的确是美人。”

    “啪啪”石穆钟轻轻鼓起掌来,刚才上茶来的少女又入得了房间,看着这模样,宋志心头就是一热。

    “来服侍宋公子。”石穆钟看着美人说着。

    “公子!”少女就是靠近着宋志轻轻靠着,宋志眼就是带着火热。

    “这楼上是早已订好的房间,此女还是处子之身,正是双修大补益之炉鼎。”石穆钟就是在宋志耳旁小声说。

    宋志听着这话,神色一喜:“哈哈,就多谢石先生了。”

    宋志回身将着这美人一抱,就匆匆上楼而去。

    看着宋志抱着美人上楼而去,秦高才是近了石穆钟低声问:“石先生,此人志大才疏,怎值得我们这样支持?”

    “而且叶苏儿真是凤格,还不如取了献给公子。宋志何德何能还想染指凤格?”

    石穆钟听着这话,只是一哂:“就算此人被我给的符迷住了心智,终是有点根基,不抛出大诱饵,怎换来这人丧心病狂?”

    “这宋志不怀好意要对叶苏儿动手,我们可以提前谋划让裴子云知道此事,到时裴子云必不顾一切奔袭而来,而宋志这个所作所为,必与裴子云势不两立,只有和我们联手杀了裴子云这一条出路。”

    “这就入得了我们设的局内,我们就可以以逸待劳联合多数一举围杀了裴子云,更可事后得了此女献给公子。”

    “这就是兵法上化被动为主动的真意。”

    “现在我想明白,以前是计谋太重精巧,给裴子云以点破面,以力破巧,现在我们反其道而行之。”

    “计谋不怕简单,只看有没有效果——事关叶苏儿贞节,裴子云哪怕想明白了,还能多迟一刻请救兵不成?只有乖乖扑入陷阱受死!”

    “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宋志到时迟疑甚至反水怎么样办,此人修为可不弱,终是十重境界。”秦高忍不住问。

    “到时我们可以稍收点力,让宋志耗上一耗,是圆是扁还不任我们拿捏,杀了裴子云,就和我们是一条线上蚱蜢,我不信他还能翻天。”

    石穆钟胸有成竹坐下,两只手指交错握着,略一点首,说:“而且得考虑长久,裴子云杀了我们在应州的棋子,我们得为公子再建一个。”

    “宋志作了这事,不管有没有杀了裴子云,都得为我们所控制,就算此人当了松云门掌门也一样。”

    “在凡间里,或可生杀予夺控制全门,事过境迁,就算泄漏也没有关系。”

    “但是在道门,还有着福地的祖师呢!”

    “祖师虽是仙灵,但阴阳相隔,圣贤皆迷,想看得清爽,做得利落,谈何容易,所以既不怕看破,又可反过钳制宋志,正好为公子所用。”

    “公子日后成道,少不得成道门盟主,这一着棋,想必比孟落公更实在。”说罢不禁失笑,石穆钟侃侃而言,秦高听得入了神,连连点首,也是冷笑:“宋志真是可怜可恨,是我们的人,我早就杀了,不过用着棋子也不错。”

    “我们现在是先去安排,这次我,你,还有宋志,武功都比之裴子云差不多,甚至更高,三个对一个,还对付不了?”

    “此次必雷霆一击,除此后患。”

    秦高听了,连连点首,突又问着:“其实我一直有疑问,你是怎么知道裴子云的行踪?”

    “哈哈,这就是我师门密法了,只要见过一次就可下得牵机引,虽不能明确把握对方的动作,但大体上行踪却是知晓。”石穆钟有些得意的说着:“要不,我怎么能次次追上他?”

    “厉害!”秦高心悦诚服,但暗暗心凛,这样的人,实在可怖。

    松云门·道观

    “郝师兄,你这几日,神色有些不对,是害了相思病,还是有着什么心事,连着饭都不香了。”桌上摆着菜,本世界道士有荤,割的方方正正的猪排,烤得焦黄的外皮涂着卤油,除此都是素菜,也香气四溢。

    郝勇和几位道人都坐成一桌,身侧一个相熟师弟,此时是好奇的看着郝勇。

    “无事。”郝勇将只吃了一口碗筷放下,挤了挤笑脸,只是心里这个事太大,还是说不出话来。

    “师兄,你最近几日心情郁闷,只是你我在门内,有天大事情,都有掌门,长老顶着,事情再大,还有福地祖师顶着,你说你烦恼什么,没有过不去的坎,只有过不去的心。”这道人就叨叨唠唠说。

    听着这话,郝勇心里一动,对啊,这门派的事,还由不得掌门一手遮天,还有祖师在,夹在中间的日子真难熬,自己只是弄些银两,事情不大,没有必要自己搭进去,要是隐瞒了,说不定扣上一个同谋的帽子。

    这一想,郝勇就立刻起身离去,饭都不用了。

    “师父,我有着事情想要禀告。”郝勇敲开自己师父的门。

    “进来!”看见弟子进来,陈长老眉一皱:“郝勇,才是几日不见,你脸色惨白,可修行出现了问题?”

    郝勇一下子跪下:“师父,我做了错事,向着师父禀告。”

    “你作错了什么?”陈长老一惊,敛了笑容。

    “师父,前些日子,宋志师兄用银子跟我买着消息,我以为只是和裴师弟争夺取掌门之位,没想到宋师兄暗中勾结他人,要谋害裴师弟。”郝勇跪着说。

    “什么?勾结外人?给我细细说来。”陈长老一怔,身子一颤,坐直了身子,听了几句:“还有这事,你居偷听到这事,快随我去找虞长老,将这事说清楚。”

    说着,就带着人匆忙去,穿过走廊向南径到了一处,陈长老在门口喊:“虞长老,我有着事寻你说。”

    “进来。”虞云君在房间里说,陈长老推开进入房间,见小初夏在一侧拿着一张纸张,似乎在写着一首诗,一眼扫过,上面写着一句:“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陈长老向虞云君看去,虞云君眼角有些泪痕,似乎在难过,暗想:“这是谁给她的诗篇,不知道虞长老情郎去世,这不是要勾起她的悲痛?哎。”

    虞云君轻轻拂过眼角,抬着头就是问道:“陈长老你突然拜访,不知是有着什么事情要说。”

    “今日,我弟子将一些事情报着上来,这宋志……”陈长老摇头叹息,三言两语就是将事情说得清楚明白。

    听着这话,虞云君脸色就是大变,初夏站了起来喊:“该死宋志,怎就敢这样,我要去砍了他!”

    说着就是寻着剑。

    虞云君的脸色铁青,对初夏冷哼说:“不许胡闹。”

    “陈长老,我们去寻掌门,这事闹到这地步,看掌门怎么说,还怎么偏袒。”虞云君说,向前而去:“还得查查宋志去了哪里!”

    这时,外面下起了雨,还起了风,打得屋檐下水珠流下,幸殿室之间,都有石板道、台阶、走廊,连蓑衣都不用,穿行而去,抵达了掌门之处。

    虞云君站住,就对着一人说着:“我要见掌门。”

    “是!”这弟子立刻通报,过会就有请进,入了里面,就见着二个长老坐着正在说话,虞云君就一时没言语,只坐着听着。

    掌门望雨不作声,目光幽幽,回首问:“前阵子功德银收的怎么样?”

    桂长老就说着:“得了真君封号,按礼来说,我们三年一次,由县里派人诣庙致祭,规格等于与伯,与县城隍相当。”

    “原有祖师殿规格已经不合时宜,必须重建。”桂长老说到这里,不由既喜悦又有点感慨。

    县城隍,每岁春秋仲月,县令诣庙致祭,但是这是天系神灵才有的待遇,所谓的天系,分上中下三祀。

    道门真君,位格相当县城隍或稍高,原本真人之殿就得改造成伯式规格,官府虽不会公祀,但也会派人诣庙致祭。

    这大家都心知肚明,知道里面厉害,说完了,这桂长老一挥手,只见空中显出一个影像,沙盘一样,只见这殿,台阶为长廊,入口有红漆大门,重檐歇山顶双层砖木结构,内有神像栩栩如生,显的很是庄严威武。

    掌门一声不言,静心聆听,桂长老又说:“这殿拆了重修,牵连的附近建筑不少,怕要是一万两银子。”

    “嘶……一万两!”掌门重复了一句,透了一口气:“虽钱很多,可这是必须建的,哪怕挤也得挤出来,刘长老,你说呢?”

    只见原本刘长老望着雨雾不语,这时正了容:“说的不错,这规格不能少,有着这规格,我们产业才有保证。”

    “我们道观产业之一本是附近三百亩,说实际,每年交的粮食,只能满足口粮稍有余。”

    “是我们不能买地?实是真人封号,我们的份就在这里。”

    “房租商铺也不能多弄。”

    “现在得了真君封号,我们田地可增至九百余亩,不破千就没有任何问题,房租商铺也可以在各郡县多建几个。”

    “这样财源就大了,裴师侄实是有功,这才是本门的根基。”

    “没有稳定的产业,怎么吸取和培养弟子呢?”

    听着这话,掌门喟然一声叹息,站起身来踱至门口,怔怔望着外面大雨,这时暗暗的天穹下,雨声打下,许久掌门才一笑回身,问虞云君:“这次你们来,有什么要紧的事?”

    “掌门,我这次来的确有要事。”虞云君看着掌门为师门呕心沥血,要是平时,必是心软了,要说也不会在人多时说,但是这次却铁石心肠,当下冰冷冷的说着:“你们刚才说的有功之人裴师侄,你的弟子大师兄宋志,却和外人勾结,领人去杀他了。”

    这话一落,一道闪电落下,紧接一声雷声,雨急骤“砸”落下来,所有人听着,都是脸色大变。

    “唔?”掌门似乎没有听清,呆呆的立着,一句话也不说,良久才醒悟过来:“你说什么?”

    陈长老这时有点不忍,又知道已告之虞云君,成了联合阵线,这时临阵反戈,反里外不讨好,当下就唤来了郝勇一一说了,又叹:“哎,宋师侄原本是下代的大师兄,不想却作出这糊涂事来……”

    掌门脸色苍白,茫然看了看四周,喃喃:“宋志,你好糊涂……”

    说着泪水就夺眶而出,伸手艰难的擦了擦,命令:“你们快去,把宋志寻到。”

    立刻有人应声而去,在场的长老都没有说话,这事一旦证实,哪怕没有实际行动,宋志哪怕再是大师兄,再是掌门的唯一弟子,也无缘掌门之位了。

    这下一代的天,立刻就变了,桂长老和刘长老目光对看一眼,都立刻避开,显是起了心思。

    “报,宋志已不在,据说是去了江平县。”

    “江平县,这不就是裴子云所在县?”掌门心一想,就立刻吃力的吩咐:“快,我们立刻去。”

    要是没有发生实质冲突,宋志不过是革了大师兄之位,要是实质冲突了,怕就很难这样摆平,至于流血出了人命,掌门连想都不敢想虞云君和祖师愤怒,必摧毁着现有一切。(83中文网 )</div>

    话说,裴子云和沈振当天就离县而行,过了府境进了江平县,由于天色不早了,就寻了一家宽绰客栈住了。

    丢了一两银子,店老板就带着伙计喂马,送了晚饭,又烧了热水送上,裴子云用完了饭,洗了脚,见时间还早,出门看了看,见房间很小,一间挨一间,依次排去有二十间。

    溜达了一会,见着家家点了油灯,外出的人群少了,也渐渐清静了,才回到了自己房间内,盘坐在床上,取出玉瓶,取一枚灵丹出来,就是服下。

    灵丹才用下,就化成一股温热,流动五脏六腑之间,只觉得生机充实,这次服药与以前又有不同,一点灵机直冲而上,到了头颅,瞬间变得清凉,这点凉意渐渐全部扩开,只觉大脑一点点通明,抵达了某个极限,瞬间化开,整个大脑都一下空明,闪过神光。

    神光下照,浑身上下再无一处滞碍之处,尽数通透。

    “第十重圆满,服第五颗灵丹,到了这步,再服虽有所增益,却作用不大,不如留着。”裴子云起身,踱步想着:“叶苏儿天赋异秉,现在已经是第七重,这灵丹给她其实用处不大。”

    “要不是我等不及,要争掌门弟子,其实也不想用。”

    “不过灵药真有着奇效,只五颗第十重大圆满,难怪黄元观李道人得了灵物,就想着办法炼化了。”

    当年沈振这样情况,得了灵丹,在潜力耗尽下突破了天门。

    “最经济最有效益的就是给那些伤了元气根本的人,这是一次弥补的机会,而不是锦上添花。”

    正想着,突就有着敲门声,裴子云上前打开,一个小乞丐在门前,见此,不禁有些皱眉。

    “公子,刚才有人递信给你。”小乞丐拿一张纸就递着上来,见纸张,裴子云才接过,小乞丐就跑了。

    裴子云纸张打开,上面赫写着几个字:“宋志要对叶苏儿不利。”

    看着,裴子云的脸色顿时一变,阴沉了起来。

    是谁安排乞丐送着信把事情告知自己,宋志又怎么会突然对叶苏儿不利,顿时疑云丛丛。

    而且叶苏儿跟随在她姑姑身侧,宋志再大本事,难道还想对抗一个地仙不成?

    虽这地仙本质上只有在福地范畴内才有超凡力量,可出了福地,照样是顶尖的阴神真人!

    裴子云这样想着,将着袖子撸起,叶苏儿送着的珠串符宝正在手上,当下就伸出手指向玉珠上一点,灵光一闪,符箓就振动了起来。

    卧牛村

    叶苏儿自牛车下来,这时雨下着,她撑着雨伞而入,看着面前熟悉村庄,还是熟悉的味道,记忆似又回到了两年前,那时山贼围村,自己到了末路,村人在生死存亡危机前要把自己献上去。

    而裴子云为了自己,夜出杀了山贼。

    叶苏儿进了村,守门村民,觉得熟悉,想上来又不敢询问,这是谁家的小姐,难道是裴家的人?

    叶苏儿也不理会,直直行了过去,往老宅而去,那是村子角落。

    村民都认不出叶苏儿,只当成大门大户小姐或是来寻着裴家,裴家可是文曲星下凡,有小姐来寻着也是理所应当。

    老宅,叶苏儿家还在,保存还算完整,叶苏儿推开了门,三间屋很小,人一进来就显得狭窄,每个房间隔一道布帘。

    最里面是闺房,虽是闺房,除了一张床,一个米瓮,一个旧柜子什么都没有,桌上还有着纸、剪刀、浆糊,还有一个纸底鞋,恍回到了两年前,二年前,自己就是靠作鞋卖点钱维持生计,那时手上全是针眼。

    “房间扫的干净,没有灰尘,是你派人清扫的?”

    叶苏儿喃喃的说着,在房间转了一圈,那些日子就在眼前一样,孤女生涯,谁知道她心里积蓄了多少痛苦呢?

    叶苏儿过了良久才出去,她的家没有变,而裴家早变了模样,不再是当年几间泥屋了,而变成了大宅子,高高的解元牌坊,大门上悬一块泥金匾额,虽门关着,但能看见翘翅飞檐矗在夜空中,似要凌空拔起。

    “裴哥哥,你发达了,只是泥屋变了,当年许多欢笑找不着了痕迹。”

    “苏儿,我要读书。”那时裴子云才九岁时,看着书,自己轻轻捂着他眼睛,跟着他玩着游戏。

    “苏儿,我们一起去山上摘果子,现在正是野山栗子长的好时候。”裴子云拿着布袋来寻着自己。

    这些记忆宛若昨日,一点一滴都在心中弥漫,叶苏儿向前面,前面的小山坡,记得那时两人总是喜欢坐在那里,看着远处夕阳,说着话。

    “苏儿,我偷偷给你鸡蛋,你可要吃了啊!”说时他还在咽口水,其实她知道,裴家那时也穷,这鸡蛋是他的母亲好不容易留下给他补补身子的。

    “吃吧,别怕,我以后长大了,要当秀才,要娶了你,你就再也不用饿了啊!”裴子云这样说。

    “可是裴哥哥,你想过没有,我什么都没有,没有父母,没有嫁妆,你考取了秀才、举人,我怎么嫁你呢?”

    “所以姑姑一说,我才跟着她离开,我不想让你和你的母亲看轻。”

    “你可知道,我那时听着村民要把我献给山贼,我有多绝望,我当时还想着,把身子给了你,就一剪刀死了。”

    “我跟着姑姑离开后,每天都想着你,你还好么,天冷了,可有人给你添衣,你可曾对着那些小姐微笑?”

    “你可曾忘记了跟随在你身后总牵着你衣角望着你的小丫头?”

    “你给长公主写诗,读着那句‘蓦然回首,那人只在阑珊处’,你可知道,我当时眼泪就下来了,那夜我睡不着,哭了半宿。”

    “其实姑姑知道,所以才为难你。”

    “我等啊等啊,你终于来寻我了。”

    叶苏儿撑着伞,正看着远处细雨在风中丝丝飘下,发着怔,眼泪夺眶流下,嘴角却带起了一丝笑意。

    就在这时,突听着一个声音:“前面可是素月门的叶苏儿师妹,我是松云门的宋志,见过师妹。”

    一个男子出现,正是宋志,此时眼神中带着炙热火辣的眼神看着叶苏儿,叶苏儿一恍惚,所有回忆全部被打断,她不快的抬起着首看着宋志,冷冷的说:“我不认识你,我不想跟你说话。”

    宋志听着话,脸色就变化,有些发白,有些发红,见宋志还不离开,叶苏儿就越过了人,向着原来房子去,这人突兀寻来,又这模样,叶苏儿不想着和他呆在一处,就在这时,手臂上玉珠一热。

    是裴哥哥寻着自己,叶苏儿心中一喜,也有些疑问,用手指一点,玉珠亮起,亮光投射而出,一个人影出现在面前。

    “苏儿,你现在哪儿?”裴子云见着人影投射,立刻就问。

    “裴哥哥,我现在在卧牛村!”叶苏儿欢喜唤着,而在一侧的宋志,恶狠狠盯着,顿时眼全红了。

    裴子云自符箓通讯里看过去,立刻就看见了宋志正在叶苏儿身后,脸色就是大变喊:“苏儿,小心宋志,他要对你不利,快躲开。”

    “什么?”叶苏儿一惊,连忙就往后一看,宋志脸色铁青,眼神带着血丝,狰狞一笑,扑了上前:“裴子云,你想要夺我掌门弟子之位,夺我的松云门,今日我就要夺了你的女人。”

    叶苏儿听着这话,脸上恼怒,就向身侧一握,抽着身侧的剑,裴子云看着宋志这个模样,顿时暴怒:“宋志,你这是找死!”

    裴子云才怒吼,符箓玉珠一颤,宋志面目就出现在了眼前,接着只听“啪”一声,一颗玉珠裂开,粉碎,画面消失。

    桃花源观

    几乎同时,女郎本手捧一只茶杯慢慢啜着,突一皱眉站了起来。

    “怎么了?”观主问。

    女郎默不作声,手指在空中划过,突变了色:“不好,是叶苏儿出了问题,快,我们快去。”

    “她肯定去了卧牛村,你熟悉路径,我们立刻就去。”

    而在客栈里,裴子云当下脸色变得铁青,想必是叶苏儿与宋志打在了一起了,情况已经危险万分,当下起身抓剑奔出,并且叫喊着沈振。

    “裴公子,怎么了?”沈振自房间冲出就问,裴子云冷冷说:“沈振,跟我去卧牛村,他们对我心上人下手了。”

    “什么?”沈振脸色也是一变:“公子,我们离卧牛村,只有十五里,一刻钟就能赶到。”

    两人顿时就翻身上马,客栈老板还在后面喊着,就见着裴子云随手一抓怀里,见有五两银子,就丢在地上。

    二人互视一眼就一抖僵绳冲门而去,这里离卧牛村不过十五里,两人就在道路上策马急奔而去。

    “叶苏儿,你一定要坚持住。”

    “宋志,你竟敢这样,我拼了梅花任务失败,也要杀了你。”

    “现在还不够快!”裴子云心急如焚,侧身对着沈振的马匹一点,又对着自己马匹一点,两马嘶声叫着,速度顿时加快一倍,疾奔而去。

    裴子云和沈振策马抵达卧牛村。

    “你们是谁,这里是卧牛村,不许纵马直奔!”村口民兵大声喊着。

    “是我!”

    “解元公回来了,快开门!”见民兵连忙把半掩大门推开。

    “我有急事,你们去桃花源观报信,就说叶苏儿在村子出事,快去。”裴子云大声喊着,又直奔而去,留下两个民兵。

    “是!”民兵连忙应着。

    由于村内修宅时,顺便将路修了修,一路奔去丝毫没有阻碍,惊起路上不少鸡鸭。

    “吁!”前面就是裴府,裴子云停在门口看去,脸色铁青。

    裴府大门敞开,台阶上血溅了一地,留守仆人的尸体躺在门口,给人杀了。

    “可恶!”裴子云伸出手,露出手腕上手链,带一点灵光,余下都已黯淡,是一对的法宝。

    “裴哥哥,手链其实是同心链,只要启用就能感应,就算相隔再远,都能感应大概位置,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还有一次防御之能,是我师傅花费了不少时间所作。”

    “或就还想念,与那位伯爷举案齐眉吧!”叶苏儿把同心链绑在自己的手上时轻声说着话。

    现在这情况,意味着叶苏儿的同心手链已使用,裴子云手指一点,手链上玉珠,就放出一点光芒,指向裴家老宅内。

    “还好,我猜的没有错,在我裴府。”

    裴子云和沈振一跃而下,直扑老宅,一进去,就见着路上都是血,家中留守仆人都横尸在野。

    “宋志,你的确应该死了。”裴子云一路直奔,沿手链指引,近了内院,就听内院有着打斗声音,叶苏儿还没事,裴子云才缓了一口气。

    “你们逃不掉了,乖乖束手就擒吧。”宋志看着两个娇滴滴的美人,眼神中带着炙热火光,似乎要将着两人剥个精光。

    “只要我逃得出去,我一定要上禀师尊,去你们松云门讨个公道,你们松云门就是样教导弟子,枉我还得称你一声师兄,没想到你是这样畜生。”叶苏儿脸色气的涨红,要不是何青青突然之间到了,自己已经被这人拿下了,想来就不寒而栗。

    听着叶苏儿的话,宋志眼神在两人身上移动,突冷笑一声:“你们借故休息完了吧,其实你们何必挣扎,只要从了我就可以,以为我真不敢杀你们么?”

    何青青脸色是不善,盯着宋志冷声:“亏你一个中原道士,不想是这样龌蹉的货色。”

    叶苏儿受宋志一个袭击,手上手链上玉珠就碎裂,抵御一次用完了。

    要不是何青青在裴府听着声音出来,还不知道情况怎么样,这人已是第十重境界,以大欺小,还要欺负女孩,何青青此时大怒,这人忒不知羞耻了。

    宋志原还是带着笑意,听着这话,脸色一冷,何青青性烈,已经呐喊一声,持刀杀了上去。

    见着刚才来救了自己的苗女杀了上去,叶苏儿咬着嘴唇没有说话,脸色苍白,也跟着杀了上去。

    宋志是裴哥哥师兄,不知为什么突打自己的主意?莫非跟裴哥哥有仇?叶苏儿暗中想着。

    “去死。”何青青刺上去,她的刀法其实脱胎于松云门的剑法,又带着山寨的诡异,很是狠毒。

    “哼!”宋志冷哼一声,只是一击,长刀就击飞出去,又是一刺,剑光直指着何青青。

    虽道法胜于剑法,但是到处是第十重境界,要不是想生擒两女,早就格杀了。

    “不要!”叶苏儿惊呼一声,扑上前要救着何青青,两剑相交,叶苏儿连连后退。

    “嘶嘶!”几条毒蛇游出咬上来,是裴子云离去前所教,用来守护山民,这时用上了。

    “噗!”宋志挥剑一斩,毒蛇就是蛇首斩下,数十条毒蛇又怎么样,杀之等是砍菜,多了还有担忧,就这些真是不足为患。

    但话是这样说,这种驱蛇之术真是诡异,裴子云哪找来的女子,真邪门,居凭借数十条毒蛇和蛊虫能和我缠斗,不行,时间不多了。

    “我的目标是叶苏儿,不是她,既她这样顽强,那就杀了。”宋志一转念,剑光顿变,才数招,毒蛇尽数斩杀,接着剑化长虹,就向何青青杀去,何青青不由闭上了眼睛,低声呼着:“少主,我不能再辅佐你左右了。”

    “砰!”只听一个石子呼啸飞了进来,瞬间就击中宋志的长剑,宋志一声闷哼,退后了几步,抬首看去,裴子云和沈振已自门口扑入。

    “去死!”裴子云一向不是多话的人,一进房间,就扑了上去。

    自己只是争夺掌门弟子,就想杀自己,难怪前世会将原主出卖,恐怕根本不是为了松云门,而害怕原主掌握神器,迟早将他踩在脚下,宁与友邦,不予门人,前世今生仇恨一时间就涌现在心。

    剑光一闪,就是雷霆一击,而宋志见着裴子云赶来,就心里一凉,知道再无余地,早有准备也是出剑。

    何青青和叶苏儿连忙一退避开,搅合进杀局,一个不小心,说不定误杀了,刀剑无眼。

    “铮铮铮!”只是片刻之间,就相互交了三剑,宋志就不由后退了几步。

    “你这是什么剑法?”宋志怒吼着,剑上力量自己并不弱,可剑法远超过了自己,虽都是熟悉的剑法,但却一下就落了下风。

    “杀你的剑法。”裴子云阴沉的说着,剑光更是绵密。

    宋志锐气急剧沉降,立即改变策略,脸色一变,剑上突涌起一波光,剑光一引,裴子云“咦”了一声,又出了数剑,脸色一变:“你这是什么剑法?”

    “哼,掌门嫡传,又是你岂能了解?”

    “原来是掌门提前把非掌门弟子不传的绝学传了给你——可这又怎么样?”裴子云惊讶过后,却是一哂。

    “铮铮铮!”虽宋志的剑法明显高妙,甚至隐隐带着克制,而且剑上的道力也很奇妙,可在裴子云剑光下,不出十数招,就听着一声:“着!”

    “噗”宋志一声闷哼,右腹上的衣服裂开一条缝,虽没有破入,但一丝剑气已划了个印子。

    宋志惊呼:“第十重,怎么可能?”

    宋志此时内心是翻江倒海,不敢置信,才多少时日,裴子云居已到了这程度,幸自己听了石穆钟的话来围杀裴子云,不然裴子云破开天门,还需要几日?到时掌门弟子之位,怕再和自己无缘了。

    这样一想,宋志急退,拿一个口哨狠狠一吹。

    “哗”四周涌着一群武士扑了出来,裴子云冷笑:“你就是靠这个?沈振,我们联手,把他杀了。”

    刚才说时多,其实不过瞬间,沈振才安置了两个少女,这时一举刀,刀光冷森森慑人,笑着:“裴公子说的是。”

    “我沈家三十七式,我最近修到了第九重,正要见见血,看我沈家刀法,还能横行天下么?”

    “啪啪!”这时听得鼓掌声响起,石穆钟自门外进来,脸上带着笑意,看着裴子云:“裴解元,我们总算又见面了,上次一别,甚是思念。”

    石穆钟神态自在,又指着沈振说着:“真不愧是变数,不想你才短短时间,又拉拢了一个不弱于我们的高手。”

    “这实在大出我的预料啊!”

    话是这样说,可神态从容,明显听不出苦恼,沈振就靠近裴子云低声问:“裴公子,这人就是谢公子的人?”

    “没错,就是这人,实力很强,我和他打了一个平手,不要留手,能杀就要尽快杀了。”裴子云看着石穆钟,神态严肃说着。

    “石兄,啰嗦什么,今日就将着裴子云杀了,此子刚交手,我发觉他已到了第十重,可谓是恐怖,才过去多少时日。”宋志这时已铁了心,毫无顾忌说着。

    “旧人相见总要叙叙旧,你说对不对,何必猴急着打打杀杀呢?”石穆钟领着武士围在周围说。

    “这香不对,我用不上力了。”叶苏儿突脸色一变,剑掉在了地上惊呼。

    裴子云一惊,只觉得一点酥软在身体内弥漫,似乎要将浑身麻醉,只是一扫,就见得了角落里一炉香烟缭绕,连忙撕了个衣角把鼻一捂,屏住呼吸就说:“你们暗中下了药。”

    “不错,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虽我们三个本想可以克制你,但你武功太高,运气太好,故我还是下了**。”

    “并且刚才叶苏儿她们退到了大厅,实是我们有意安排,要不怎会到这封闭大厅里去呢?”

    “亏得我未雨绸缪,要不你带上一个高手,我们还真围杀不了你。”

    “只是今日这局,裴子云你又怎么破,还是乖乖献上项上人头,或可以留下你的心爱之人叶苏儿的一条命。”石穆钟看着,笑眯眯的说着。

    裴子云不由心里一沉,正思量间,沈振就淡淡说着:“公子,此厅不能久带,你护着两位杀出去,我在后面抵抗。”

    裴子云心一热,知道任侠报恩,却笑着:“杀出去是对,但不必这样。”

    话还没有落,只听石穆冷笑一声,挥手:“给我上,杀,不必拼命,只需要消耗,让他们吸入更多毒气。”

    随着石穆钟的命令,围着武士就涌了上去。

    石穆钟才冷笑:“毒本来是瞒不过你们,只是关心则乱,你们又没有江湖经验,才中了招,可越是打斗,呼吸剧烈,吸入的毒就越多,你们完了。”

    石穆钟、秦高、宋志说着,三人站在三处,将道路都是堵死。

    “是么?”裴子云也冷哼一声:“快,跟着我!”

    说着,不进反退,向着侧厅杀去,一个武士上前阻挡,裴子云剑光一闪,这人就闷叫跌了出去,内脏与鲜血自伤口挤出。

    “杀!”宋志厉叫,一闪即至攻击。

    “铮铮!”又是数剑,两人各退几步。

    “情况不对,不要让他躲了进去!”石穆钟眉一皱,似乎看出了蹊跷,就低声说着,立刻杀了上去。

    裴子云搂着叶苏儿冲前,沈振、何青青两人撞开门冲入了西厢房。

    “杀!”沈振刀光所向,似风似云似是无所思,扑入的两个武士才踏入,都噗噗中刀,跌了下去。

    案上供着一个道君像,裴子云扑上前,只是一推一扭,“啪”一声,房间地板立刻出现一个地道。

    “快下去!”裴子云喝着,三人就跃下。

    “不好,有地道!”石穆钟扑入,这时一道剑光切入、流转、闪出,人影骤分,石穆钟退出几步,只听又一声闷哼,周围一个黑衣人上身一挺,刀突然失手掉下,胸口鲜血泉涌,孔虽不大,深及半尺以上,内脏必坏,已经必死无疑。

    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

    趁此,裴子云一跃而下,消失在地道里。

    石穆钟沉着脸看下去,只见地道黑幽幽,根本发挥不出人多,更别谈着围杀了,几个黑衣人就要追杀下去,石穆钟喊着:“停,先不要下去。”

    观察了下,又敲打了下,才松了一口气:“是密室,而不是通向外面的暗道。想必是万一遇到贼匪的藏身窟。”

    “毒烟差不多用完了,用火攻,将他们全熏死在下面。”

    “宋志,你去外面检查,看哪里有烟,那就是透气孔,把它堵上去!”石穆钟就是吩咐着。

    “我可不是你的人,你命令不了我。”宋志说。

    “你试图侵害素月门弟子,杀害同门师弟,你不杀了这几人,你回去能逃得了门规么?”石穆钟看着宋志说。

    “你!”宋志脸色阴沉,顿时知道自己中了此人的计谋,可这时已上了船,却也无路可走,一跺脚,转身就出门而去。

    稍过一会,就有着人取着木材和火把而来。

    “扔下去!”石穆钟命令,木材点了火,就扔了下去,一时间地下通道,就是烟雾滚滚。

    “该死,用内劲无法祛除,在不断侵蚀!”

    藏人洞面积其实不大,看上去是个地窖,里面还有一个暗室,这是用来躲避土匪,原本裴子云打算修通道出去,只是南方地质不行,雨水多,稍远就坍塌——从没有听说南方能玩地道战。

    这时沈振阴沉着脸,站了起来说道,刚才他试着运功,是根本无法祛除毒。

    “不好,这些人要火攻烟熏。”守在暗道前的何青青就是惊呼,只见入口处,上面的人将着柴火、油、还有一些书籍都是抛入暗道,这些东西都燃烧了起来,烟雾涌了起来,一时间人人咳嗽。

    “快,快堵住洞口,不要让烟雾进来。”

    听着裴子云的话,沈振、何青青、叶苏儿连忙四下寻着东西就是上前把这个洞口堵住。

    “下面为了防盗,有米有水,你们将着这些米袋往上面堆,我去拿被子浇水,能抵御一两刻钟。”裴子云大声说,扑进密室搜出了两床被子,往备着水缸里一塞,将着湿透了,往着堵住密室上一扑,原本涌出来浓浓烟雾一时间小了起来。

    “可恶,上面透气孔堵住了。”裴子云看了一眼脸色阴沉,这石穆钟果不愧是未来谢成东的谋士,端是又狠又准。

    “你们准备一块布打湿,还能撑上一会,不过必须想办法破局,要不,我们都窒息在密室内。”裴子云皱着眉。

    “这样窝囊死真是可恶,裴公子,密室还有没有其他出口,不然我们都要栽在这个密室内。”沈振看向裴子云说。

    “没有,南方的藏人洞,根本没法修出长长暗道,一下雨就要崩溃,只能修出地下室。”裴子云一皱眉就说。

    “少主,都是我的错,没有及时安排好护卫,让叶小姐和大家遭了难!”何青青看着裴子云说,带着一丝自责。

    “不是姐姐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来卧牛村,就不会遭遇宋志的袭击,我们都不会陷入困境了。”叶苏儿神色黯淡。

    裴子云将着叶苏儿搂在怀里,没有说话,思虑着破局,就算自己能够杀出密道,但中了迷毒,恐怕一时难以解除。

    “宋志丧心病狂,跟着外人勾结杀我,还想污辱苏儿,应是他早已算计的事,怪不得你们。”裴子云沉色说着。

    “对,我还四颗灵丹,灵丹有灵效,或可以祛毒,上次沈振中了千机引都能祛除,何况**?”

    “试试再说。”裴子云想到,怀里将小瓶子取出来,倒出一颗灵丹服下。

    一股熟悉的温热弥漫,只觉得内息浑厚许多,似乎灵机都触动了,但接着,原本增长的力气又渐渐变得无力,裴子云脸色一下铁青。

    “裴公子,灵药也不能祛着毒?”沈振就问。

    “不能。”裴子云木然说着。

    听着这话,沈振的脸色也变得铁青,抬起头就是说:“公子,咳咳,我们杀出去吧,不然等棉被烤干,我们都得熏死,最多多坚持一刻钟。”

    “还有什么办法?”裴子云暗暗想着。

    “我已第十层圆满,再打磨数月,自己有师叔祖记忆,又有着前世记忆,突破天门丝毫不在话下,可自己才突破第十重,现在突破,最多只有五成。”裴子云迟疑,棉被已渐渐变黑,是上面水烤干,烟雾从外面弥漫进来。

    “宋志,石穆钟,你们都要死。”裴子云低声,下了决心。

    “沈振,你们用水缸泼水,先撑住一会,我已第十重圆满,只要开得天门,就能生出阴神,毒再也难以限制,危局自破。”裴子云冰冷冷的说着。

    “什么,你要强开天门?”叶苏儿看着裴子云惊呼。

    “裴公子,入道之关,生死之门,强行突破,恐怕必死。”沈振也上前劝着。

    “我有五成把握,你们不必劝我,不然再等些许时间,我们怕都要闷死在藏人洞里。”裴子云说着。

    “为我护法,不管发生什么,不必管我。”裴子云说着,眼神中就带着肃穆,自己有着两次开天门的经验,生死之关可以一试。

    “嗯。”叶苏儿应着,声音中带些哽咽。

    沈振和何青青两人对视了一眼,一时间就叹了一口气,是要拼得最后一把,裴子云失败了,就杀出去,杀几个才算够本。

    裴子云轻轻将叶苏儿松开,转身就推开藏人洞密室,密室中摆着一个蒲团,裴子云上前盘腿坐下。

    心念一动,裴子云眼前就是出现了一个资料框。

    “松云归元诀:第十重。”

    “道术:三十九种,精通。”

    “松风剑法:宗师(完成度1%)”

    “吸取了沈家三十七式,我的剑法增加了不少进度,但离突破还遥之又遥,也是,再上就是神乎其神了。”

    裴子云暗暗想着,无论是精修道法还是武道双修,只要开得天门,就能施展阴神道法,这些人都可以轻易杀之。

    “自己虽有着师叔祖和原主记忆,可开天门不是小事,就算有这样的认识,最多也就是五成而已,只是此时熬不下去了,必须速战速决。”

    裴子云深深叹息了一声,端坐而下,眉心而起,整个大脑都一片清明,开天门实际就是聚敛精血,滋养精神,将精神壮大,随着精神质变,诞生出阴神。

    而阴神才能打开天门,沟通内外,操纵天地间的灵枢,快要突破天门时,都是准备着丹药补充气血,但自己刚才服了一颗,却用不着了。

    “而且这还是普通人的经验,更隐秘的经验却是不传之密,但我恰是知道。”

    裴子云端坐在蒲团上,随着精血不断涌入,一时间眉心就变得红润了起来,脸色苍白,身体在枯萎了一般。

    场内随着裴子云默运灵机,突裴子云周围就有一股波动,似乎周围天地都在扰动了一样。

    “什么,是灵机扰动,裴子云居要开天门。”只是这法力一出,本来在上面好整余暇的石穆钟突脸色大变:“宋志,等会你我一起施法,熄了这火焰杀进去。”

    这时宋志脸色同样变得苍白,裴子云才多少日子,居已扰动灵机开得天门,而且自己干了这事,一旦给他成功,自己怕断无生路,当下就是一咬牙喊着:“好!”

    这个好字,说的咬牙切齿,杀机丝丝,现在最想裴子云的人,怕就是宋志了。

    “快,快把木柴都挑回来。”黑衣人连忙不顾烫烧,将一块块木材丢了上去熄灭,刚才怕烧的不旺,现在怕熄的不快。

    秦高还算镇定,就说:“石先生,此子最多十重圆满,天门是生死之关,哪里那么容易。”

    听着这话,石穆钟脸色阴沉:“此子受了运数眷顾,不能以常理论之,此时杀着进去,不给一丝一毫**才是正经。”

    “裴子云天赋极高,杀了才能破这死局,不然等他开了天门,我们都得死。”

    说着,大块木材已挑了上去,余下的,石穆钟和宋志已都有准备,用手一指,木材浇了水一般黯淡了下去。

    两人捂着嘴就往着地道一跳,就见里面堵着通道:“该死,里面居还堵住了,难怪没有熏着出来。”

    “杀,杀下去!”

    “给我上”石穆钟命令。

    “杀!”剩余的黑衣人挥刀砍去,通道的堵塞只是淋水的棉被,立刻砍开。

    “噗”刀光骤发,沈振虽也中了毒,但单是刀法,只是一送,刀尖就自一人胸腹之间穿过又拔出,鲜血喷出。

    一时间,就见黑衣人无人敢进。

    “闪光术!”宋志只是一指,地下室内顿时爆出强光,但沈振早有着对道法的经验,见着动作,就眼睛一闭,长刀又是一闪。

    “锵”一声,刀相撞,接着一条断臂飞出,下一刻,那黑衣人就要惨叫,长刀一挥,发出了布帛撕裂的声音,这黑衣人喊都喊不出,捂着喉咙咯咯,跌了下去。

    “可恶,这洞太小了,只有一人能进。”秦高见着怒吼着。

    这样狭窄的地方,再高武功都难施展,就在这时,“轰”一声,一股风瞬间在地下室内就卷了出来。

    “不!”宋志、石穆钟都呼喊起来。

    静室内,裴子云先是眼前一黑,接着就是整个世界徐徐转亮,一道天门出现。

    仙气弥漫,天宫天兵天将站立,很是威严。

    裴子云站在一朵云上,眼前看见仙女下降,听着仙乐飘飘,不由叹息:“都是些幻象。”

    前世原主经过一次,师叔祖又经过一次。

    随着叹息,眼前突一变,化成了都市,高楼大厦林立,自己正在一处楼里操作着电脑。

    这些感觉,就完完全全的真实一样,看着这些,裴子云不由又叹息了一声,随着这叹息,眼前一切都消去,化化成真实世界,变成地下室。

    看天不是天,看地不是地,看人不是人,一切都是变成气,似乎伸手一摸,就能摸着,这就是开得天门。

    可这也是最危险时,阴神脆弱之极,这时一旦出游,立刻就被天地元气所化,故裴子云有着经验,转身扑下,回到了身体中。

    一回去,宛一点星火,瞬间点燃漫山柴薪,一时间,风起云涌,空中发出了龙吟虎啸之声。

    “天门大开,阴神成就!”裴子云上上下下,说不出的通透。

    石穆钟一见这情况,就立刻大声呼唤:“快走,他已破开天门了!”

    说着,转身奔去,而几乎同时,秦高、宋志也转身就逃。

    裴子云感受着身体内一种有形无质力量,这就是真正的法力,几乎同时,眼前出现一个梅化并迅速放大,变成一个半透明资料框。

    松云归元诀第十重的字迹一跳,变成了“阴神,第一重”

    石穆钟、宋志、秦高,已退到了通道口,裴子云站起身,只身体一晃,已出现在了前面地下室中。

    卧牛村

    两行人不期而遇,女郎蹙眉:“原来是松云门的各位师兄。”

    掌门骑着马匹正要说话,突住了口,回过首,看着天象变化:“龙吟虎啸之声,是谁破开了天门?”

    “莫非是宋志?”虞云君就暗暗想到,一时间就带着焦急:“快,进村寻人。”

    说着,就策马冲了过去。

    裴子云一出现,石穆钟、宋志、秦高瞬间一呆。

    “给我挡住!”石穆钟这时大声命令。

    随着石穆钟的话,黑衣人都扑了上去,裴子云脸色一冷,叹着:“你们这是自取灭亡,又怪得了谁呢?”

    说着,剑光一闪,一颗人头就飞出去,黑衣人也是人,屡次伤亡,士气早就低落,这时纷纷后退,不敢上前。

    “该死!”石穆钟突捏出了一个手印,一种诡异波动就产生,这些黑衣人立刻木偶一样站了起来,握着刀杀了上去。

    “傀儡?”裴子云杀了上去,只觉得身上暖暖,侵蚀内息毒素,已不断消退。

    “不要恋战,我们快走,此人已开天门,道力滋生,不可力敌。”石穆钟见着后面抵抗,就疾奔而去。

    宋志跟着跃出去,而黑衣人一个接着一个悍不畏死杀来。

    “都去死。”裴子云一指:“束缚!”

    扑上来的黑衣人同时停住,以前束缚只能束缚一人,现在却是一群人,接着,剑光一闪,只见人扑至,化成流光,所到之处,黑衣人都是眉间一红,一滴血渗出,却是一丝剑气透过了大脑,顿时格杀,扑倒在地没有了生气。

    “阴神出现,道力滋生,委实可怕。”石穆钟回首看了一眼,低声说着。

    在逃的宋志眼神通红,嘴里嘟喃:“不,我才应是开得天门的人。”

    这时,挡着的黑衣人都被杀,裴子云带着杀气冲出,一眼扫过,石穆钟、宋志、秦高已向着院子门口冲去。

    “束缚!”裴子云再一点,奔逃的三人身体一僵。

    秦高抽剑,剑光骤发,束缚顿解。

    “解!”石穆钟和宋志同时一点,束缚就渐渐化去。

    秦高才斩断束缚,裴子云已扑了过来。

    “杀!”秦高大吼一声,刀光一闪,风雷而起,已是拼了命,但剑光一闪,刀气立消,出现一个小小缝隙,接着,剑光乘缝而入,只是一抽,内脏与鲜血自伤口中喷了出来。

    再一引,秦高人头就飞着出去了,喷出了尺高的血泉。

    “该死,裴子云才突破天门,对着阴神境界的法术就有这样程度,真是可怖!”石穆钟只是一扫,就冷汗直出。

    “不能逃,我曾见过裴子云使过法术,只一夜就将着道书上内容全部掌握。”

    “必须联手反击才有活路,有什么底牌都使出来吧!”宋志说着,两人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都带着惊慌和决意。

    “定!”裴子云已扑了上来,宋志一咬牙,神色冷静,露出了心疼之色,取出一枚符箓,对符箓一点,舌尖血喷出,立刻这符箓就烧了起来。

    裴子云脚下整块地就一软,半脚就陷落了下去,接着地上显出一条透明蔓藤,延袭而上,将裴子云缠住。

    裴子云一挣,没有挣开,宋志看着脸色一喜。

    “哼,这是掌门赐给我的流沙和禁锢术,谅你能成阴神,还能与之对抗,去死!”宋志眼睛通红扑了上去,而在这时,石穆钟也一咬牙,取出一颗黑珠,对着空中一丢。

    “雷珠!”裴子云眼角一抖,大吼一声,这时宋志一剑杀上,心中充满了快意,但是刹那,一股难以形容恶寒涌上了心,只见着蔓藤瞬间崩塌,下陷土地瞬间浮起恢复,道术都化去。

    接着,裴子云一个侧扑伏在地上,一道强烈闪电在空中炸开。

    “石穆钟,你连我都杀掉么?”宋志怒吼,刚才这一下,宋志受了波及,头发根根竖起。

    “原本只想诱敌,没想到石穆钟还有雷珠这样大杀器。”裴子云暗想,心里也一惊,反应稍慢就要命丧当场。

    “这不可能,掌门赐下符怎么会禁锢不住?就算你开始转化法力,至少也得一月才能转化,你怎么可能立刻完成?”这时宋志身子一颤惊呼,再无斗志,转身就是奔逃。

    “你忘了法不加贵人?”烟尘退散,裴子云灰尘密布,胸出现一道剑痕,是宋志所伤,但伤痕不大,却是在微笑。

    “区区举人算什么贵人?”

    “你说的是,区区举人是不算贵人,可你别忘记了,我还有万民景仰,要是没有功名,这些景仰只是漂浮,但有功名,结合起来就形成了凛冽阳刚之气!”

    一片树叶空中飘下来,裴子云飘飘有出尘之姿,却冷冷的说着:“虽仅仅用了一次,就消耗光了大半积蓄,但也破得掌门的符。”

    “你当有道人会白痴到正面对抗军队?还不是各种各样阴险狡诈的手段,迷惑、转念、操纵,要不是有着这些抵消,官府岂不是人人可控制可杀可擒?”

    “你们不是贵人,又不开天门,乖乖给我去死。”裴子云一指:“现在轮到我了——束缚!”

    宋志的眼神中带着恐惧,不敢置信,一股如滕蔓一样将宋志绑住。

    裴子云一剑斩了下去,风雷顿起,宋志拼命一挣一挡,只见剑光划过,宋志一臂顿断,长声惨叫。

    石穆钟不顾一切奔逃,只听着耳畔风声,脖侧一冷,一股温热血就自脖子一侧流着下来了。

    原来裴子云身影一扑,就扑过了数米,长剑在石穆钟的脖子一侧靠着,就说:“你要是早早袭击,或还可以杀掉我,或早早逃了,还有生路,现在你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石穆钟这时突开口说着:“别杀我,我只是奉命行事,我知道谢成东不少秘密,我可以全部告诉你,不要杀我。”

    裴子云只是一怔,就哈哈大笑起来,原主记忆里非常可怕,潇洒从容,原主拼了命都咬不到一口肉的谋士,真到了生死关头,却立刻屈膝降了。

    这反差使裴子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突然之间想着:“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只是一辈子没有遇到真正生死之间的考验,是不是考验了,可能大半都降了?”

    “不,不是可能,按照我原来历史上,元灭宋、明灭元,都是一样,大片降了,特别是清灭明,南京攻陷,天降大雨,明朝官员集体赶来投降,满地俯伏在雨中,黑压压一片,成了奇景!”

    “不是可能,到了绝境,士兵或烈士多多,而大人罕有不降者。”

    “原主坚持十年不降,可谢成东要是处在这环境,降不降呢?”裴子云想到这里,只是喝着:“说,你有什么秘密?”

    “公子,因你给圣狱门和侯府造成了很大损失,它们要把公子杀之而快,可又不想直接在应州和松云门冲突,所以暗中花了极大代价请我们对付你们。”石穆钟哀号的说着。

    “事到现在,还不肯吐实话么?”裴子云冷哼一声,自己有原主记忆,石穆钟分明是谢成东手下,根本不可能为圣狱门所驱使。

    这家伙虽屈膝降了,却还想着祸水东引,想到这里,不由生出几分敬佩和恨意,不由分说,只听“啪”一掌就击在石穆钟的顶上。

    石穆钟闷哼一声,脑骨顿时裂开数块,但是脑浆还是无损,身体就软软瘫了下去,裴子云接着,伸出手指在石穆钟头上点了数点。

    这是师叔祖记忆中得来的阴神逼供手法,封锁神魂与体内,只要施法,就有着无边无际的痛苦,才点下去,石穆钟就和一个傀儡一般站了起来,眼神中带着恐惧,七窍开始流血。

    “公子,还请绕过,让我转世,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石穆钟遭这恶毒刑法,神魂似要俱灭,连忙求饶。

    “你们为什么能寻着我?”裴子云就直接问着。

    “裴公子,是我师父逆天改命,推演了二十年的天机,张冠李戴为谢公子夺取一果之数,因此得以布局。”

    “但最近没想到气数发生变化,一查,原来是裴公子,这才命我前来……”

    “不,师父,你怎在我神魂上下了这种恶毒禁制。”石穆钟说到这里,突脸色大变,惊呼出声,带着巨大的恐惧。

    石穆钟又似掌握了身体一般,禁制顿时破开,跪倒在地,正要呼喊,猛捂住了嘴,一股浓烈黑血自指缝内流了出来。

    这黑血恶臭之极,似乎死了许多日,裴子云不由倒退一步。

    “不!”石穆钟接着发出一声哀嚎,身上一股黑气就散了出来,天空顿时乌云云集,一个闪电打下,把场面照得雪亮。

    石穆钟扑在地上,周围都渗出黑血,再也没有动弹。

    “神形俱灭?”裴子云上前一探,不由渗出了冷汗,这种待遇,可不是一般人能有,顿时寻思:“逆天改命,推演天机,难不成这世间还有这等人?原主失败,是不是和这有关?”

    “这里面的水,越来越深了啊!”

    祈玄山·道观

    “轰!”

    天空一声沉雷,久久不绝,瞎道人脸色一变,推开窗户,一阵风带着腥味立时扑来,不由打了个寒颤。

    这人虽瞎了,但还是“看”上去,只见大半天已黑云遮住,还没有来得及转念,数道闪电突出现,重重落下,眼见就要落在瞎道人的身上,就在这时,一道黑光在道观上涌出,迎了上去,撞在一起。

    “轰!”一个贴着瞎道人生辰八字的石像立刻震碎,瞎道人面目裂开,扑倒在地,一阵恶臭从身上弥漫开来,黑血丝丝喷出,却与石穆钟黑血一样恶臭,都似死了许多日的尸血。

    “啪!”这还不算,道观内供奉的铁锚上,突显出了雷光,裂开一条缝隙,似乎天地间都在摇晃。

    “道长。”道观的道童,冲进房间喊着。

    “轰!”这里裴子云听着天上的雷,看着石穆钟扑在地上,流着黑血,一时间就是沉吟,眼前一道梅花出现,界面就显示:“任务完成!”

    “石穆钟,你终于死了。”裴子云看着尸体,石穆钟没想到最终是死在自己的师父手上。

    “总结的说,谢成东背后有一个能为人夺取运道,演算天机,难怪前世谢成东不可一世的崛起,肉身成圣,此人必须除掉。”裴子云脸色不好。

    “但刚才雷声又怎么回事?难道是天机反噬?可惜没有逼问出所谓师父的位置,不然就可起身斩杀!”裴子云想着。

    “少主,还有一个卑鄙无耻的宋志要逃。”裴子云正想着,突听见了何青青的喊声,一转身,就见宋志虽只剩下左手,身上全是血,还在拼命向外逃去,一路上鲜血都滴在地上。

    “咳咳!”沈振,何青青,叶苏儿正出来,脸上都是乌黑,是被烟熏着。

    “宋志,你还想往哪里跑?”裴子云立刻追了上去。

    宋志回首一看,眼神都是恐惧,裴子云怎会这样,开得天门的确能质变,但完全转化需要一月,裴子云是依仗什么才能到这步?

    “一定有异宝,一定有,我不甘心!”宋志灵光一闪,拼命向外逃去,一面在心中大喊:“可恶,我要是早发觉就好了。”

    “哪里逃!”裴子云声音就是出现在耳畔,宋志浑身一颤,左手长剑就往后刺去,这一剑如此软弱,剑才出手,裴子云一点,就击飞了出去。

    宋志向前扑地,右臂伤口裂开,一口血吐出,挣扎着看着裴子云。

    裴子云眼中带着浓烈的杀气,宋志突就是跪在地上喊着:“子云,子云,我们是师兄弟,我只是被石穆钟迷惑了,你不要杀我,你不要杀我。”

    看着眼前的宋志浑身是血,匍匐在地,右臂已斩断,磕头在地,显得分外可怜。

    看着涕泪都下的样子,裴子云突浮现出原主记忆里此人狼心狗肺的样子,冷笑:“我饶的你,有人饶不得你,出卖之仇,杀身陷害之仇,就在今日了结。”

    裴子云看着,似乎看见了原主在祈玄山下的地牢中被道法折磨的样子,似乎原主在高喊:“宋志,你以一己私欲,出卖松云门,我总有一日杀了你。”

    见着裴子云举起了长剑,宋志根本不明白刚才说的话,只是惊恐大喊:“不,我是掌门徒弟,也是松云门弟子,你不能杀我,你怎么敢杀我。”

    “去死!”裴子云长剑落下,这时听着一个声音大喊:“剑下留人。”

    这是掌门声音,宋志听着声音似乎松了一口气,裴子云长剑毫不停留,只是一引,只听“噗”一声,宋志的人头飞起,眼带着不敢置信,不敢相信裴子云居敢真杀他,一时还没有死,人头滚在地上,似乎还嘟喃了几句,只没有了身子,什么都说不出话来。

    风声袭来,裴子云长剑似云似风似是无所思,只是一带,转身落在一个拂尘上,拂尘顿时斩断,四散而去。

    掌门奔来,冷冰冰的看着裴子云,伸手指着:“你,你怎么敢……”

    “原来是掌门,刚才没有看见,还请恕罪。”裴子云深邃,嘴挂着笑,却显是很是惶恐,说着。

    接着腰一挺:“不过,宋志联合外人暗杀于我,犯了松云门死罪,更别说,还杀得我府中十余口,要欺辱我的女人,要不是我赶的快,临阵突破,后果不堪设想,这里的人都可以为我见证。”

    “宋志已伏诛,还请掌门给此人定罪。”裴子云不退反进,大声说着。

    “你自卫杀了也算了,但刚才宋志分明已丧失抵抗,你还杀了他,你这就是犯了门规,你、你、你。”掌门脸涨的通红:“你杀了他,现在死后都不放过,还要我定罪?”

    “裴子云,师门自有公正判定,你不要逼迫掌门。”陈长老上前说着。

    虞云君刚才一阵恍惚,自己弟子是剑道高手也罢了,早早知道,可开得天门,成就阴神,这又不可思议了,更在掌门面前把宋志杀了,这可是第十重弟子,是松云门的大师兄!

    不过现在见着这场面,也上前一步,呵斥:“子云,你怎么跟掌门说话,快道歉,宋志勾结外人袭杀弟子,袭击别派弟子,罪过谁都不能洗掉,我门中有福地,难道就没有刑法之地,三百年死后刑法,宋志逃不掉。”

    “掌门,我不该无视掌门权威。”裴子云听了这话,上前道歉。

    掌门气的全身发抖:“好、好……”

    “苏儿!”素月门掌门这时出现,叶苏儿见师父出现,连忙上前扑进了自己的师父怀里。

    “师父,刚才宋志想要侮辱于我,幸给裴哥哥杀了。”叶苏儿就是哭诉。

    听着叶苏儿的话,女郎脸色一变,细细听了,脸色渐渐森寒:“李寒志,你就是这样教导管理门中?我素月门莫非好欺负不成,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陈长老这时打圆场:“大家不要怒,不要激动,我们一一把现场情况调查下,这些人死了都才一刻不到,地府都没有把魂魄带去,这事就非常简单了,用法召集一问就知道。”

    “还有你,裴子云,你既开了天门,那也应该查查根底,这样才能光明磊落,干干净净。”

    话说修道才二年就开了天门成了阴神,连陈长老都觉得不可思议,暗生疑惑,难道这裴子云是带艺投靠?

    女郎点首:“事关你我两门,是该弄个水落石出。”

    听着这话,裴子云知道大局已定,这时村里民兵已经云集,已经全副武装的赶了过来,看见里面有熟悉的人才停了下去。

    裴子云就对着村长说着:“有贼人袭击,被我们杀了,你们帮忙把这些尸体集中起来。”

    “其中我的仆人,更放在别处,给我每人买口棺材,每家抚恤三十两银子。”

    “至于清洗血迹之类,更是全部交给你们了。”

    说完这些,裴子云回身一躬,答着:“陈长老说的有理,弟子自当配合。”

    松云门·大殿

    最后一个张长老进了大殿,殿内有些幽暗,只见左右都设有座椅,两行长老都是肃坐,中心设有供台,祖师的神像发着幽幽的光。

    张长老连忙向祖师像和掌门行礼,掌门没有立刻让座,良久才说着:“你来迟了,坐下!”

    掌门又咳了一声,说话:“诸位,既大家意见争持不下,那就先按照规矩来——请祖师查看,并且过会表决。”

    “我没有意见。”虞云君立刻说着。

    “那就开始吧!”

    有人燃着了香捧给掌门,掌门看了看香案,接了双手插进炉里,一颌首,只见着随着礼成,“嗡”一声,祖师像隐隐透出了红光。

    一个裴子云的虚影端坐在神像前,红光自祖师像上照下,似乎在检查裴子云,虞云君不由握住了拳,而看了下,发觉诸位长老都在关注。

    “祖师,此人是否有着别门法力,或带艺入门?”掌门上前问着。

    “此子的确只修行两年,更无别的道法根基!”隐隐声音传来,一时间掌门脸色就是铁青。

    红光一闪就熄,虞云君站了起来:“既是这样,各位长老,请投票吧!”

    静室

    严格说,这静室并非是囚禁人的地方,相反是道人静修之地。

    外面万里晴爽,夹道花篱入内,满院森浓,静室内虽只有一张榻,一对桌椅,摆着一个茶壶,地板铺着软木,踏上去没有声音,还透着香气,一个窗户都是没有开,但非常透气。

    种种精美,真是说不出的适意受用。

    裴子云穿着白纱袍,在榻上端坐,似乎是在闭目修行,又似在想着事情,是在脑海中将着最近事情梳理。

    “福地祖师审查并不怕,自己根基纯之又纯,自己又开得了天门成了阴神,又有着大功,这次虽有些过分,杀了宋志,但这不是大事,自己是自卫反击,掌门又能如何?”

    “山门静室外面有着人把守警备,这既给自己修整,也要给商讨解决自己杀得宋志之事。”

    裴子云心念一动,面前就闪出一朵梅花,出现一个透明的资料框:“任务:消灭谢成东在应州势力(完成)”

    “任务:突破天门,成就嫡传(未完成)”

    “这些先不必论,这次突破虽凭借前世经验迅速转化法力,也有一些隐患,不严重,也需渐渐磨合祛除才是。”

    正寻思着,外面突有着人声。

    “你们不许大声说,我去寻着师弟有事,听到没有?”外面传来声音,是初夏在跟着外面守着道士说。

    “小师妹,师父有令,不让人打扰裴师弟。”外面道人劝说,不让这小姑奶奶进房间。

    “你们要不让开,我就去找师父师叔告状,说你们欺负我。”外面传来着初夏的声音。

    “别别别,小师妹,你进去,我们不拦你了,只是师父来了,你要帮我们说些好话,是你强行要闯进去,可不是我们放你进去。”外面道人无可奈何,就对着初夏说。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们不要说了,我看我师弟,能有什么事。”初夏不耐烦的说。

    初夏这才推开门进得房间,看着裴子云就说:“师弟,你快逃吧,刚才我偷听到说掌门说要将你重罚,废除修为逐出师门,说你枉无尊上,违背师门法纪。”

    裴子云看着眼前担心的初夏,就笑了笑:“师姐,你不用担心,这事我心里有数。”

    “师弟,你这次杀了宋志,可是犯了门规,杀害同门,师弟,真没事?”初夏还是忧心忡忡。

    裴子云松弛一笑:“松云门,可不是掌门一个人说了算,别的长老都看的明白,上面还有祖师看护,这事,不会真随着掌门心意。”

    裴子云安慰着初夏,听着外面传来了呼喊:“师伯,师叔。”

    接着就是外面守着两个道士行礼的声音。

    门推开,初夏想寻着地方躲着,没有。

    外面的人进来,正是虞云君,裴子云看去,虞云君脸色平常,看不出什么。

    虞云君进门,见着静室的初夏,皱眉没有说话,又看向了裴子云,良久才说着:“子云,你这次的事过了。”

    “宋志再凉薄不堪,也是掌门心爱的弟子,更与众多长老有着情谊。”

    “你把他杀了,虽关系着素月门的弟子,有着这方面因素,你也的确占了理,可你掌门弟子身份,这次就落不下来了。”

    “只能给你嫡传弟子身份,惩罚只让你在外历练一年,不得回山,也算是你杀得宋志的惩罚。”

    “这次事情,师父我也只能给你争取到这里。”虞云君神色有些黯淡。

    “多谢师父。”裴子云站起来来行礼说,这样惩罚相当没有,这驱除是不让自己沾手掌门弟子,他心里知道,这次虽占了理,但给长老的印象不好,对自己获得掌门弟子之位有很大妨碍。

    可裴子云无论因原主还是叶苏儿的事,都容不得,宁可付出代价,也得杀了。

    但是这就有点愧对一直接对自己不错的虞云君,她可是把希望都寄托在自己身上了。

    “子云,今日是你受封日子,切勿再跟掌门起冲突,他虽为老不尊,但也还是掌门,是我松云的脸面,顶撞总是不好。”虞云君在裴子云身后给裴子云整理着衣裳。

    “嗯,师父,我知道了。”裴子云站在铜镜前说。

    “现在还是受封成嫡传,以后你成了地仙,到时再找回场子就是。”虞云君在裴子云身后整理衣裳就说。

    “是,师父。”裴子云听着虞云君的话,脸上也带上了笑意,果然师父还是亲的好。

    “转过来看看!”虞云君就说。

    裴子云转着过来,虞云君打量:“还不错,颇有些俊朗的味道。”

    大殿,诸位长老分列两侧,都坐在其位,掌门高坐主位,此时脸色不善,丝毫没有着喜意。

    这大殿外,许多门中弟子都在围观,这次宋志师兄被这小师弟杀了,听说里面涉及着这师弟的心上人,有许多师兄弟都是没有见过裴子云,想着来见一见这有着三头六臂的师弟。

    虞云君落座,稍晚,裴子云从外面直入大殿,围观人群都是分开,上下打量裴子云。

    随着裴子云入得大殿,掌门眼神中带着一丝阴沉。

    一个长老在侧就是高声喊:“嫡传弟子,册封仪式开始。”

    随着长老话语一落,其上神像上一时间就有着灵光亮起,祖师在福地注目着这大殿。

    “裴子云破开天门,授得嫡传。”场内一个弟子端着一个展着法印的盘子,就是呈上。

    “你已嫡传弟子,以后事事应当以师门为重,不要自误。”掌门这时脸上毫无表情,眉下眸子深得和古井一样,拿着法印赐下,这样说着。

    “是,掌门。”裴子云行礼接着法印,裴子云才接过法印,“嗡”一声,眼前一花,祖师神像上似出现了祖师身影。

    一个白发白须道人,手中拿着拂尘,见着裴子云接过法印,拿着拂尘一挥,身后就出现一片福地。

    福地中宫殿林立,又似有一座大山在内,这些影像都一闪而过,似在与裴子云手中的法印相互呼应。

    拂尘拂过,一道灵气就落在裴子云身上,肉身内阴神猛睁开眼睛,出现一身道袍,手上握一枚法印,隐隐和福地呼应。

    “前世自己是带艺入门,没有授得,不过师叔祖记忆中是有这个,这是福地通行证,肉身崩坏,可入得福地。”

    法印在手,一呼一吸中就有着呼应,这得到了福地认可,裴子云上前拜下:“谢师祖,谢掌门,谢各位长老。”

    “难怪,要成阴神才是嫡传,不成阴神,死后就是普通魂魄,入得福地又能怎么样呢?”

    “礼成!”长老见着异象,见裴子云行完礼,这才喊着,正式成了嫡传。

    神像上灵光黯淡,消失不见,掌门没有多话,转身就离开,周围的长老,弟子都是上前恭贺。

    “师弟,你都阴神了,可我才是七层,我什么时能赶上你?”初夏在人群外,没有挤进去,只看着裴子云在内,有些感伤。

    这些恭喜散去,裴子云出得大殿,眼前出现一梅,迅速放大,变成一个半透明资料框“任务:突破天门,成就嫡传(完成)”

    两个任务都完成了,但点着接受,会有梅花在自己眉心出现,虽稍瞬就会隐去,似不存在一样,但这终是痕迹,裴子云准备出了山门,才点这个。

    这时,初夏跟上来,拉着裴子云的衣角,有些不开心。

    “师姐,怎么了?”裴子云看着初夏问,有些奇怪,是谁惹了她,让她这样委屈的模样。

    “师弟,给我抱抱。”初夏靠近裴子云抱着上去,裴子云本想挣脱,又想起了初夏刚才模样,任由初夏抱了抱。

    “唉”这时听着一声叹息,抱着裴子云的初夏跟触电了一样放开,虞云君看了一眼初夏,看着裴子云:“子云,你现在有何打算?”

    “师父,既师门有着决议,我自然下山而去,我有些想法,还请师傅帮忙!”裴子云说着:“初夏、廖青叶、何青青,都请师傅带来吧!”

    说着,递上一只玉瓶:“师傅你看!”

    虞云君有些诧异,打开一看,就问着一股清香,裴子云就笑着:“这是我有机缘获得的珍贵丹药,内含灵机。”

    “我能迅速破得天门,就是此丹之功,可惜不多了,只剩三颗。”

    “我现在用不着了,但初夏、廖青叶、何青青,都可以用,用多了也是浪费,一颗正好补足资质,对以后大有裨益。”

    虞云君露出一丝真正微笑,点首:“你为她们用心了,行,这事交给我了。”

    太子府

    按照大徐制度,皇子十五岁,就由皇帝定爵赐第,太子府自是所有王府规模最宏伟,结满了黯红色苔藓的宫墙高耸,正中却是银殿。

    话说太子文雅,韬光养晦,很少结交外官,这时难得车水马龙,府外已一片灯火辉耀,连绵的百官在门厅上贴、奉礼、登记。

    一个官员正递着帖子上去,这时突听着马蹄声,这官员连忙让开,只见一个白面太监领着羽衣卫一跃而下。

    “陛下有旨!”太监就是喊着。

    “快,快禀告太子殿下!”门口守着校尉就大声说着,一人连忙向着院内而去,寻着太子。

    “殿下,殿下,陛下赏赐来了。”一个太监来到良媛门口低声说着。

    “这小家伙真有福分。”太子此时逗弄着婴孩,就笑着说,转身出去。

    按照大徐的规矩,皇子赐名即受封,初次受封年龄1岁,但太子之子却不一样,故满月就封。

    按照规矩,先封节度使,遇大礼移镇,再封国公,封郡王,封王,迁转亦有次第,不遽封。

    白面太监说着圣旨,并且给予赏赐,别的也就罢了,一个雕花黄玉如意吸引了太子的目光,这如意明黄,一向是皇帝喜欢之物。

    “谢恩!”

    太子回到房中,这婴孩抱着送回了良媛前,要是裴子云在,就会发觉她正是当年去上京时遇到的女人。

    太子看着自己正在襁褓中的孩子,一时间就是欣喜,伸着手指逗着:“小家伙,你皇爷爷真是疼爱你,你才满月,就赐你节度使,我都没有这样荣耀。”

    “你多大人,还吃自己儿子这点醋,把手拿开。”良媛看着太子就是嗔笑。

    “好,好,不吃醋,不吃醋。”太子被良媛这一说,就是带着笑意。

    “想我等了多年,现在终当父亲,多亏了你,给我生下皇孙,可为我家立下大功。”太子将着良媛的手握得紧紧说:“皇上有旨,已提拔你为良娣,不过这不能褒其功,汝父我也会请朝廷追赠。”

    大徐制度,太子有太子妃一人,良娣二人、良媛六人,等太子登基,良娣就是四妃之一了,至于女儿,在政治意义上自是不算,所以太子虽有二个女儿,却说自己第一次当父亲。

    “嗯,这是臣妾本分。”良娣低声应着。

    “卿英!”太子轻唤面前的女人,良娣一时间就羞涩低下了头,看女人模样,忍不住就吻了下去。

    许久,太子才将着面前女人松开,良娣面上涨的通红,带着几分娇羞。

    “太子,虽孩子现在已满月了,还是要小心。”

    “我怀了孩子后,多次遭遇算计,若不是多方保护,怕我和孩子都是难保,特别是去年省亲,还遭到直接袭杀,幸有恰逢保护,要不我和孩子都活不了。”

    良娣依偎在太子的怀里小声说着,婴孩似也有感,听着母亲的话,就大声啼哭了起来。

    “哼,当年事,我已查得清楚,这事怕是我的好兄弟所为,救你的剑客,我也查得清楚,是应州解元裴子云。”

    “原来是他,救了龙孙,还得要报答一番才是。”良娣说着。

    太子眉眼很似年轻时的皇帝,目似点漆,这时显得很开心,点首:“有功自要赏赐,有罪也必要诛之。”

    “府内暗间也要一一清除,原本孩子在胎中,我不愿多造杀孽,怕有干天和,现在已经满月,这些事是该做了。”

    太子的话平淡,却带着一股凛然。

    桌上太子持着笔将名字写上去,写到裴子云时,就有些迟疑:“裴子云此人多有大才,曾写下灭倭策,又多篇诗词传世,连父皇都赞叹,可惜入了道门,能收归我羽翼多好?”

    太子看去,见良娣的模样,又说:“在你面前,我不谈国事。”

    听太子的话,良娣笑了起来,似想着些:“我听说,道门也有赐封,真人、真君二等,殿下可给此子争一个真人,也算报答了。”

    太子听着良娣的话,一时间有些迟疑,良久才说着:“此人救了我儿和你,真人自是可封。”

    “可朝廷有朝廷的规矩,非道门掌教不得封真人,或非大功不得封真君,他是道人,不宜赏官,这样吧,可以封赠其父母,这比直接赏赐更适宜。”

    太子思虑一会这样说着,以本心来说,他自是觉得这功和擎天保驾差不多,别说真人,就是真君都可封得,但当了多年太子,他深深知道自己还不是皇帝,不能有任何疏突。

    良娣听这话,就说:“任凭太子做主,臣妾哪懂这些?”

    听着这话,这太子会心一笑,将名单补全。

    祈玄山·道观

    谢成东匆匆而至,谢成东才匆匆进入道观,就见瞎道人,瞎道人此时甚是悲惨,身上尽是焦黑,还带着一股浓烈死气。

    “公子,昨日突电闪雷鸣,雷电击中道观,道长受了雷击,变成这模样。”守卫一侧侍卫就是说着。

    “什么?”谢成东听着侍卫的话,一时间脸色大变,冷冷问:“为什么昨日不立即来禀告?”

    侍卫就颤颤抖抖的说:“公子,这是道长的要求,说不让去寻公子,公子有令,让我们都听着道长安排,我们不敢违背。”

    “混蛋!”谢成东脸色不好骂着,似乎听见了声音,床上歇息的道人惊醒了,动了动身子爬不起来,低声:“可是谢公子来了?”

    声音中带着嘶哑。

    “你们都给我下去。”谢成东见着瞎道人醒了,就对着身侧人吩咐,身侧侍卫立刻退出了门外。

    谢成东和缓了脸色靠过去,瞎道人喘气,就是说:“公子来,可是为了裴子云和我徒的事?”

    “昨日,我就有感,我这徒石穆钟,恐怕已被裴子云逼供泄露了天机,裴子云是天机反噬所在,这一泄露,我立刻受了天谴,若不是祖师和福地庇护,我连这一丝生机都难以保存。”瞎道人嘶哑的说着。

    听着瞎道人的话,谢成东一时间沉默:“我今日得了消息,裴子云昨日已成了阴神,此子不但杀了宋志,更杀了石穆钟,秦高,应州据点基本被拔出了。”

    听着这话,瞎道人一时间就猛烈咳嗽了起来。

    “此人真的是我的大敌,必须除之,你说该如何办理?”谢成东也不嫌弃,带着丝漫不经心,坐在这瞎道人身侧低声问着。

    瞎道人沉默了许久,又咳嗽了起来,一会才说:“此子已成了阴神,必须要想着办法断绝继续前进的道路。”

    “地仙根基在福地——没有福地,不成地仙。”

    “离间、毁灭、占领松云门福地,都可使此人失去了前进的可能,特别是此子已用了松云门道法成就阴神,这就是道法烙印,除了松云门,谁还能接受他?这不仅仅是门户之见,更在于道法性质。”

    “别的道法,都难融入到特定的福地里去。”

    “可无论是离间、毁灭、占领都不容易,特别松云门祖师已受封真君,实力大增,更难对付。”

    “你说的很对,是不容易!”谢成东听了,就笑起来,脸上带着冷酷:“不过对付起来,也不是太难。”

    “本门积蓄已久,早就有了气吞天下道门之念,区区一个松云算的什么,只要让门中关注此门,攻略时排到第一,这区区松云门,就算有一个真君又怎么样,也只是螳臂挡车,不自量力。”

    听着谢成东话,瞎道人咳嗽说:“公子,或我们还可离间,双面夹击,任裴子云才高,也要止步阴神。”

    谢成东听了,笑了笑,突话一转:“不过,或我们不必太着急,你可知道,潞王已经震怒?”

    “潞王震怒?”瞎道人不解。

    谢成东瞟了此人一眼,暗想,原来你也有不知道不熟悉的地方,突心里似乎放下了一块大石一样,笑了笑:“我按照你的提示,早早结识了潞王,这些年来,为潞王铺了不少路。”

    “这天下十八州的棋子,与其是我在下,不如说是为了潞王在下。”

    “裴子云连连拔除棋子,不但得罪了我,还得罪了潞王。”

    “本来就算这样,潞王性宽宏,喜人才,有明君之姿,据我所知,他还是很欣赏裴子云,说不定会放过,但这次裴子云却犯了死罪——他救了太子的良媛,还生了个龙孙。”

    “皇帝本心上说,很喜欢太子,但为什么这些年任由潞王扩大势力,无非是太子无子,而潞王已有三个儿子,为了社稷延续,不得已而之。”

    “现在太子有了儿子,皇帝态度又会改变,可以说,裴子云就算不是有意,已把潞王逼到了险处。”

    “你说,潞王会怎么办?”

    听着谢成东淡淡几句,鞭辟入里,瞎道人突有些恐惧,良久一叹:“公子这话,胜读十年书。”

    “先生,还有什么办法救你?”谢成东目光一闪,看着瞎道人问。

    瞎道人苦笑了起来:“公子,我已无救,只剩下几年寿元,只能吊命,活不长久了,就指望公子成就仙道了,咳咳。”

    谢成东听了沉默,良久才叹息了一声:“你好好休养,我明日派人送丹药来,你且服用,或可以缓一缓。”

    谢成东才出门而去,到了门外,听谢成东吩咐:“任何人都不许去打扰先生休息,有什么事随时向我汇报。”

    “是,公子。”外面侍卫大声应答。

    道观内,只剩下了瞎道人咳嗽,气息淳弱,随门关上,道观内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长公主府

    小郡主略淡妆,半卧在躺椅上,凝神画画。

    “别闹,小芸。”正画画小郡主被一双手蒙住眼睛,平日里最爱和小郡主的闹的就是贴身丫鬟小芸,小郡主伸出手推着。

    小郡主推着,人还是不动,就装嗔怒样子说:“哎呀,我都猜出是你,你还闹,小心我跟娘告状,打你板子。”

    小郡主用力将捂着自己的手推开,一看,见是母亲长公主。

    原来是娘来跟着自己玩,小郡主一惊,接着就低髻向着娘行礼:“原来是母亲大人来了!”

    “你这小家伙,见到娘,还这么多礼数。”长公主伸着手指在小郡主额上就是一点。

    “娘,疼。”小郡主瘪嘴,揉着额说。

    “你这小家伙,我都没用力,哪来的疼。”长公主装着生气说。

    “娘,我跟你开玩笑嘛。”小郡主上前拉着娘的胳膊说着。

    长公主见小郡主这模样,不由一笑,坐在小郡主一侧打量了一番小郡主的画,画上画着鸳鸯戏水图,活灵活现,亲亲密密,脖颈相绕。

    看着画,长公主叹息一声:“你啊,还是还没放下心思。”

    说着,神色中就带着一些落寞,小郡主自己多次劝,不想还有心思,长公主看着画,似就看透了小郡主的心。

    “娘,没有啊,我画个鸳鸯图,你也总多想,自那日他坐船离去,我就没有再想他了,你又何必还来劝我。”小郡主不依。

    “你是我生出来,一手养大,我还不了解你?”长公主靠近,轻轻伸出手抚着小郡主的清瘦的脸说着。

    “你看你,才过去几个月,人瘦了这么多,娘心里疼。”长公主看着小郡主怔怔说着。

    “娘,你别说了。”小郡主听长公主的话,心里有些难过,连忙说。

    “最近娘又得了一首诗篇,是那人所作。”长公主拿出一张诗词。

    “娘,拿给我看看。”听着长公主话,小郡主就双眼有神了起来,伸着手去接过写了诗词的纸张。

    将着诗词拿在手中,小郡主从上而下就是读着下去。

    读着沧海月明珠有泪时,就哽咽了起来,似乎她就是那个鲛人,哭泣中化成了滴滴明珠。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是他给他的青梅所写?是说再也不见的意思?”小郡主看着自己母亲就问,眼神中似乎有些希望,诗词中带着哀怨长叹惋惜,似乎在述说着长久错过,又以着未来伤心人的身份长叹。

    长公主看着小郡主:“我知道你心里想着什么,不过诗不是为心上人而坐,是给着他心上人的姑母所做,据说这女子姑母多是挑剔,不想裴子云做得诗讽刺人。”

    “哼,他那么好,凭什么还挑剔。”小郡主听消息,自长公主怀里站了起来,一脸的不平。

    “你才说不是忘了,叫你嘴倔,一下诈出来了。”长公主说着,眼中带愁,自己女儿才是见了几面,就是情根深重,这如何是好?

    “娘,后来怎么样了嘛?跟我说说。”小郡主伸手去推长公主撒娇。

    “后来,后来他心上人姑母是许了,没有再挑刺,也是伤心人呢!”长公主叹息了一声说着。

    “这事,皇帝听了都是久久无语。”长公主说,听着长公主的话,小郡主也跟着笑了起来。

    小郡主笑了一会,突反应过来,盯着自己的母亲:“娘,你今天就是来诈我?原本你都不许我让下人打听他的消息,今日又为什么将这些消息告诉于我?是想让我断了念想?”

    “你每日消瘦,瘦在你身上,疼在娘心里。”长公主轻轻将着小郡主搂在怀里:“他有他的心上人,也有他的生活,你从未真正走入他的世界,就算你再怎么思念,他都不会晓得。”

    “娘,别说了,你说的我好难过。”小郡主靠在长公主怀里哭了起来,止不住的泪水,或是因为许多天没有好好睡,或是得了消息大喜大悲,她哭着,渐渐睡了过去。

    看着怀里小郡主睡了,长公主和服侍嬷嬷将小郡主抱**。

    “这些日子,都给小郡主准备补益气血吃食,多和小郡主说话,听见没?”出了小楼,长公主脸色一变,向服侍的丫鬟就大声训斥。

    “是,长公主殿下。”丫鬟都跪伏在地,瑟瑟发抖,大声应着。

    小楼内,小郡主睁开了眼,自床上起着身子,拿着画笔轻轻绘着裴子云的脸,带着眼泪,一不小心,一滴泪水就是从睫毛上掉落,滴在了画卷上,将画打模糊,又捂着脸,无声哭了起来。

    长公主在外转过一个走廊,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着身侧的女官,就说:“将诗篇递给忠勤伯,也让他读读,看他怎么想,怎么看。”

    “是,公主殿下。”女官接过诗篇就是转身去伯府转交信件。

    “长公主,你今日为何要挑明着事,小郡主本已憔悴,这样样伤心对着身子不利。”跟随在长公主身侧的老嬷嬷就说着。

    小郡主是老嬷嬷带大,在夺取天下前,还是熟悉的邻居,自有着情分,此时见着小郡主的模样,也是难过。

    听着老嬷嬷的话,长公主眼中是闪过一道无奈惋惜:“长痛不如短痛,太子赏赐是好事,但对裴子云未必是好事,人都要没了,等那一日,她突兀听着消息,还不如现在揭破,让她死了心,不然等那日,我不知道她怎么活。”

    “要是裴子云此次不死,等太子登基,凭这大功却也可加封,那时说不定就可以和她在一起。”

    “不管是好是坏,总得揭破。”

    “唉,皇家的事,有时看透了又如何呢,还不是身不由己,不要说出去了。”长公主叹息了一声,就是向前而去。

    “是,长公主殿下,老奴晓得。”老嬷嬷应着。

    忠勤伯府

    “忠勤伯可在?”女官牛车在忠勤伯府门口停了下来。

    “您是?”伯府内门打开,走了出来一人见着女官就是行礼。

    “我是长公主府中女官,长公主命我将信送至贵府。”女官上前将着腰牌在伯府面前露了个脸,紧接将着信递上,这人连忙上前查验腰牌,接过信件,又送着进去了。

    伯府入内,隐隐传来的笙萧琴瑟之声,这人似知道忠勤伯的位置,直接奔向了花园,转过几道回廊,远远望去,见花园中修了一座水榭,汉白玉栏石桥曲曲折折,垂柳下摆着石桌竹椅。

    “伯爷,刚才有长公主府中女官送着一封信过来。”这人上前,将信递上。

    原本正在池塘喂着金鱼忠勤伯,眉一挑,神色中带着一些好奇:“长公主好端端的送什么信件?”

    忠勤伯将信件接过,抽出来看了一眼。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年华。”

    入目就是诗句一篇,下面读去,原本挑着眉的忠勤伯,似乎在品味着,将信件看完,上面是写素月门主为难裴子云,裴子云数步而作此诗之事,读完忠勤伯就是长叹:“一弦一柱思年华,我又不何尝思念往事呢,只是我对不起素月。”

    这话说莫名其妙,让人摸不着头脑。

    “老爷?长公主信上莫非写了些要紧的事?您这幅模样?”管家见着自家的伯爷这模样,就是上前问。

    “也没有什么,只是长公主送了一篇诗过来,读着有些感伤而已。”忠勤伯听着身侧人的话,就说。

    “伯爷,诗是何人所做?只是听着几句,的确精妙,伯爷不点评下?”身侧管家就拍着马屁。

    “没有必要。”忠勤伯就这样说着,语气平淡,管家听得莫名其妙,伯爷素日里最爱诗篇,最近一时闻名裴子云的诗篇,就多有收藏,这次看着这诗篇却是这样模样?

    管家跟在一侧,有些担忧,又不敢多问。

    “潞王震怒,派出特使领甲士出行,这已是必死之人,不需评价,长公主将这事递着过来,又想做什么呢?”忠勤伯暗暗想着。

    “总不至于就是打趣我?”

    “等等,莫非,长公主还存着一线希望?认为裴子云能在潞王绞杀下坚持到太子登基?”

    忠勤伯灵光一闪,若有所悟,不由哑然失笑,作堂堂参与过开国的伯爷,他见识的战争和军事多了,自然明白,在这种情况下,潞王发怒杀个裴子云,谁也不会阻止——皇帝不会,太子不会,长公主不会,别人更不会,哪怕裴子云诗名满天下!

    裴子云唯一的希望就是在重重绞杀里挣扎活到了太子登极,那时太子就会隆重褒赏,那时就勉强有资格娶小郡主——很奇怪?

    不,这就是政治。

    “长公主终是女人,还存着一线希望,也对她女儿心软了。”

    “不过,要是裴子云真活下来,我就算给个举荐又怎么样呢?还可以得长公主、太子、良娣、甚至皇孙的喜欢。”

    “那,现在,你就挣扎着活下去吧!”

    忠勤伯想着伸着手,将信件扔进了池塘,池子里的金鱼,是以为是好吃,都纷纷涌来,围绕在信件啄着,信件被些金鱼都是啄着四处飘动,渐渐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