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大黄,挑起眉毛释然地耸了耸肩膀,然后低着头苦笑了半天,这一刻我仿佛长大了许多,才意识到人,有时候长大并不意味着身体的长大,而是人心的成熟,说实话,我有点累了,同时也很难相信,并且佩服所有的人,他们为了自己的目标,而进行各种隐忍和各种算计,这需要的是天大的意志力!
最后,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心想不管大黄跟我谈什么条件,我都得答应啊,它现在虽然地位很高,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犬王,可说白了,它也只不过是一种权力的象征和摆设,大黄的灵魂是阿依古丽,并不是一条狗,虽然我大致上,能够猜得到它的条件,但是我还是很温暖的,抚摸了一下它的鬃毛,“阿依古丽,我以后就这么叫你吧,你说吧,不管你开的是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做到,一定竭尽全力!这是我们家欠你的!”
大黄听我说出这样的话,吃惊地望向了我,立即伏地跪下,“谢主人恩准!我没想到您会这么直截了当的答应我,我希望在三十年后,当您真正执掌云纹寺的时候,能够对内罢黜犬王一职!我呢,为了感谢主人的慷慨,会为您做一件事,比如您最感兴趣的,关于十八层地狱最底层的那东西的相关线索!”
那东西!
我眨了眨眼睛,立马来了兴趣,但是为了不要把目的性表达的太明显,赶紧扶起大黄,“你先快起来!你太辛苦了,做好本分吧,那东西不用你调查了,还有你等我明天登基成为巫神,我立马实现你提出的条件!可只不过我想问一下,这个对内是什么意思?是只在巫神阁公布,而不在云纹寺公布吗?”
大黄重新站起身子,当即摇了摇头,否定了我的话,“不是的主人,可不能在巫神阁公布这件事情,在巫神阁公布了,就等于向整个儿云纹寺公开了!这样对巫神的权威,会有一定的影响的!”
我两手一摊,啊了一声,“可那又怎么办啊?那对内到底是什么个意思?”
大黄见我着急了,也赶紧解释道:“是这样的主人,这所谓的对内,其实就是得到三大总族长的一致通过,最重要的是得到老巫神的准可,才是可以的,要不然即使是三大总族长答应了,也会顾及到老巫神的看法!所以最终还是要等老巫神的批准!”
“这犬王就是巫神权威的象征,这是由来已久根深蒂固在云纹寺每个人心中的客观印象,如果是以后,您身边没有了犬王,自会少了一些威严!”
“而且,我所说的对内,是只有老巫神和三位总族长,以及您知道这件事,到时候可以对外宣称是委派我去十八层地狱执行重要的任务,来掩人耳目,说实话,我将近两千年来,一直寄居在一条狗的身体里,真的快变成一条狗了,我还要面对和管理犬族的这些大型犬,它们的智商虽然比普通的狗高出很多,但比人还是差远了,我每天都在苦闷,甚至是想过自杀,所多少深夜,我都是独自以泪洗面!”百汇
说到这儿,大黄还真的呜咽起来,它的眼泪像一串珍珠般地掉了下去,我赶忙安慰它,搂住它的脖子,拍拍它的头,“好了好了,既然这样的话,我能感受你的心情,现在我回来了,就不会让你再受这种委屈,你为我们家也付出了太多太多,不过你确定要再等三十年吗?我想曾祖父肯定是会答应这件事的!”
大黄也温顺地蹭了蹭我,叹了口气,说道:“主人,我两千年都等了,还怕再等三十年吗?你还是不了解老巫神,他要比你想象的还要果断杀伐,可以这么说,他要是看不惯一个人,或者是觉得有一丁点违背了他,他是会悄无声息地弄死那个人的。”
“您别看古刹族也获得了和您们家族一样的血脉,但是古刹族只会更怕老巫神,整个儿云纹寺的延寿古药术,都是出自老巫神的调配,那些元老要是定时得不到解药,就会死得很惨!”
“之所以神农派脱离了老巫神的古药术,你看神农派的下场就明白了,事实上,神农派的罪过并不是很大,但是只要是违背了老巫神的人和家族,也不知道被灭了多少个了,所以我不敢得罪老巫神,这三十年,我等得起,而且是必须等!”
我从头到尾吃惊地看着大黄表情的变化,它的眼神是骗不得人的,它是真的惧怕曾祖父,而我,也对曾祖父的黑暗,又有了新一层次的认识!
点点头,表示尊重它的看法,“你既然这么惧怕曾祖父,你怎么又敢给我提供有关于那东西的线索,那不是更找死嘛!”
大黄止住哀伤的心情,微微一笑,它老江湖的味道好像似有似无地,又迸发出来了,“不是我去调查,是拜什热去调查,这又是我跟拜什热之间的交易了,拜什热每个月要负责往十八层地狱运送物资,肯定已经积累了不少的,有关于那东西的线索,而且十八层地狱的上九层,关押了一些囚犯,他们好像都知道有关于那东西的事情,拜什热偶尔也去给他们送牢饭,所以我才说她的水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
大黄说完这些话,我说不出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总之很复杂,有兴奋但又有一些恼怒的成分,我收回大黄脖子上的胳膊,冷冷地哼了一声,表示很生气,“我刚才都说了,你安分一些,不要再掺和进来,再者说,等你恢复人身你就是骆驼家族的人了吧,阿依古丽,你这是在背着我们家搞动作!”
大黄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垂下了头,“我们搞动作,还用得着告诉你吗?老巫神捏着我们的命,但是据说那东西是很危险的东西,它长什么样我们都不知道,一旦出来,我们有可能都会死,这种如坐针毡的感觉,活得越久的人,反而会越紧张,所以我们想以你为首,去调查清楚那东西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知道了答案,我们再想办法应对不是更好吗?人多力量难道不是更大吗?”
啊……这!”看见大黄咄咄逼人的样子,我竟觉得更多的是一种无法溢于言表的愧疚!
沉默了片刻,我决定还是妥协吧,我不想跟一个为了我们家族当了快两千年的狗,一个委屈的女人,去争执什么,她和拜什热服务了我们家这么久,真的有资格知道那东西,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
哎!这真是一局未了,又一局啊,我没有再去看这个命运沉重的女人,转过身,叹出一口气,笑道:“阿依古丽,那就再辛苦三十年了,告诉拜什热,我会为们负责的,但也不要忘记了,曾祖父现在正在为了整个云纹寺每个人的快乐,在默默付出着,他也许并不比好受,可能也许他远比要孤独的多。”
当我走出去好几步的时候,听见她忽然间哭了,仿佛是拦河大坝在那一刻彻底崩塌了,我顿了一下脚步,但是我真的不敢回头去看她,因为我的眼眶,也湿润了,我擦了一把眼泪,跑向了值班柜台。
说实话,心情很不好,于是我草草地回到了六层,推开房门,见奶奶二姑正在给朱砂,试穿一件很艳丽的绣着火麒麟的拖地长裙,我当然知道这是婚纱了,她们见我进来,便笑着把我拉过去,看着她们幸福的笑靥,我也笑了起来,这种笑不是一种被传染的笑,而是一种来自家庭的满足感。
第二天的上午,整个儿的云纹寺,到处张灯结彩,一派的喜庆,所有的人们仿佛都收到了我和昆仑山麒麟族麒麟公主成婚的消息,在巫神宫上望出去,就像是过年一样,那些居民区,各大家族的族人纷纷隔岸观望,都要目睹我们这一对新人的真容。
这一天的安排是这样的,上午是登基大典,我会现场向整个云纹寺致辞,表达我做巫神之后,能给他们带去什么,而下午的安排,才是我和朱砂的婚礼,在洞房花烛夜之前,根据奶奶的安排,我还要莅临巫神阁给各大元老发福利,不过具体是什么福利,我就不得而知了。
早晨八点的时候,奶奶在更衣间,给我整理衣服,她亲了我额头一口,捂住嘴喜极而泣地望了我好一会儿,点点头,“奶奶好幸福,咱们家的大宝贝儿,一会儿登基的时候,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我们大人并不限制,今年也成年了,但是不要把话说得太满,巫神说话可是要说到做到的孩子,知道吗?”
我的心头也突突乱跳,心说搞什么,我可没给一万多个人做过演讲,万一说砸了岂不是笑掉大牙,昨晚我还以为不用说话,否则就准备个稿子了,这样心里也有点儿谱,万一嘴瓢了,我说我自己是小狗,或者是把他们叫成父老乡亲们,那岂不是显得不伦不类?!
云纹寺的人们,其实都是很高级的人,她们无论是年龄还是能力、以及阅历,大部分都远比我要高出一大块,她们只不过是追求长寿,被古药术锁住了而已,以至于变成了想争取活下去的奴隶。
但我却是个要面子的人,在任何人面前都是这样,因为我觉得男人活的就是一张脸,所以也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话,还看稿子,我曾祖父通过天眼望远镜,还看着我,那不是给他老人家丢脸嘛,只能硬着头皮上吧!
八点半的时候,天眼望远镜骤亮的像一轮太阳,这个时候,也确实是紫日东升的时候!不过这也可能是天眼部故意调亮的,我在奶奶和二姑、热娜、大黄、拜什热、上官云僧的依托下,登上了巫神宫外的巫神宝座,我的前方有一个支架话筒,艾米娜正在调音。
其实我目及所能看到的,是一个扇面,巫神宫的大后方还有很多的地域,不过相对于那些地方,好像不是什么居民区,过了一会儿,艾米娜小步走到奶奶的身前,跪了下去,恭敬地说道:“总族长,已经调试完毕。”
奶奶挥了挥手,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给二姑使了个眼色,二姑会意地点了点头,微笑着看了我一眼,并给我鞠了一躬,我知道这是做给外人看的,二姑张开双臂,对着话筒说道:“今日是新任巫神登基大典,现在举行仪式!”
呜——
像是牛角长号一样的动静,在各大山头上响起,空中如薄纱的晨雾都不由得一震,紧接着天眼望远镜上,簌簌地射下五颜六色的长条丝绦,宛如流星雨一般,但更像是烟花一般,可能是这里处于地下,不能燃放烟花,所以只能用这些代替了,我伸手抓住了一条红色的丝绦,只见在末端绑了一个鹅蛋大小的棉花球,球里夹了一枚镶嵌着玉环的金币,这可能是云纹寺的通行货币,我递给了旁边的艾米娜。
那些人山人海的群众中,立马欢雀了起来,更多的传来的是女人们的欢乐,和嬉戏的嬉笑声,
这金币雨下了差不多有半个时辰,这下子云纹寺的人们,可赚到了,二姑再次走上前去,“仪式开始!”
这是我第一次见巫神阁的元老们,只见她们排成长队,走到巫神宝座的台下,纷纷跪倒,单手持在胸前做起了兰指礼,双目炯炯地望向了我。
我仔细看去,这些元老真的是清一色的女人啊,看上去都差不多三十来岁的样子,风姿犹在,个个气质脱俗,上位者的气息隐隐地迸发出来,这些人可都是以前古国的直系后代啊,放在过去那都是这个皇那个王的。
元老们在巫神阁被称之为元老,但是在他们自己的家族,就是族长,族长一跪,人山人海的人们也跟着跪下,在那一刻我好像看到了大海的波浪,场面太壮观了!
紧接着,好像是天庭的巨灵神在南天门,朝下面喊了一嗓子,从那些居民区和各大山头,传过来巨大的金鼓声!金鼓一响,人们纷纷喊道:“巫神礼成!巫神万岁!巫神万万岁!!”
就在那一刻,仿佛有千万只眼睛盯在了我的身上,心说这哪是仿佛啊,这是真的!我去,我被万众瞩目了,不由得被呛得咳嗽了一下。
二姑回头看了我一眼,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礼成!下面有请巫神讲话!为大家发愿!!”
终于轮到我了,我的汗水已经淌下来了,艾米娜直咬下嘴唇,给我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
我以为我会紧张地吓尿裤子,但是真的轮到我说话了,我的内心好像开始渐渐平静,渐渐平静,没错,我的内心不自觉的开始冷静下来,我很难知道这是出自一种什么力量,能让我这样。
我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我缓缓地下了台阶,再走向支架话筒,这支架话筒看上去是外国货,看来云纹寺已经正式步入了电的时代,看着下面一大片伏地跪下的元老,和无数的子民,其实心中是一阵无语的,心说奶奶你别是个棒槌吧,你咋先不告诉我呢,这我说啥啊,要说和肥龙孙耗子侃大山,我确实有一套,但那都是扯皮胡累累的,你总不能让我跟这么多人瞎扯淡吧。
看着无数的目光投射向我,我心里直发慌,我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擦了把汗,“那个早上好,大家吃饭了吗?”
空气唰的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上官云僧在不远处的嘉宾坐席上,也被呛得咳嗽了一声,我知道我出丑出大发了。
我握紧了拳头,心说我你妈,这可能是我这辈子最丢脸的时刻了!
就在我以为搞砸了的时候,大黄呜地一声长啸,蹲在了我的左方,热娜抓起长刀走到了我的右方,抓住话筒哼了一声,“巫神大人跟你们说话,怎么不答复?哑巴了吗!从现在开始,巫神阁各大元老,以及各大家族副族长,免除延寿古药术解药一千年,也就是说,你们这些狗东西统统少活三千年!”
热娜此话一出,对台下巫神阁的元老们来说,如同闷雷炸耳,仿佛是被烧红的锁链狠狠地抽了一下,纷纷趴在地上施以俯脚礼,异口同声地说道:“巫神大人息怒!阁主大人息怒!犬王大人息怒!”
这时候,其中一个元老好像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连忙跑上台上,跪在了我的面前,她恐惧地看了热娜一眼,对着我伏地跪下,高声说道:“巫神大人,请您恕罪啊,几千年来,巫神大人以及巫神宫都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存在,怎么会问我们早上好,吃不吃饭这样的话,我们实在是受宠若惊,并非不尊重巫神大人您啊,还请您让阁主收回对我们的罪责!”
就在这时,热娜一脚踩在了那个元老的脑袋上,啪啪地就是狠狠地踹了两脚,然后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嚓地一声,竟然把腰间的长刀给抽了出来,手起刀落就要砍下去!
我心说热娜的狠劲儿又来了!这登基大典上难道要血溅五步吗?几乎是什么都没有去想,我嘭地一把抓住热娜的胳膊,“且慢!刀下留人!”
脚下的元老不知道是哪个家族的,但是看服饰有点像是楼兰的服饰,但袖子和衣领又有点像是突厥的样式,她披头散发惊恐地看着热娜手里的寒刀,她吓傻了,几千岁的一族之长,被一个仅仅二十岁的阁主给吓傻了,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抓住我的脚踝,“巫神大人饶命啊!”
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下,我明白现在我不能折了热娜的面子,还有她的威望!经过上次鲁班家族族长鲁曦娥的事情,我就有些深深地体会到,要塑造巫神的威望,其实是要折煞很多人的,我越对她们善良,有可能就是把她们推向了火坑。
上官云僧曾对我说过,男人三十岁之前不可太慈悲,三十岁之后不能没有仁慈,现在我才觉得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我好像抓到了什么,好像是抓到了如何去做一个巫神的感觉。
“巫神大人的脚,也配你抓,大胆!”热娜拿开我的手,又是一刀朝着脚下元老的双手剁了下去,那元老也是有功夫的,下意识地抽回了双手,狭长的刀在巫神台上砍出三尺多高的火星子!
热娜冷哼了一声,没有任何地停留,动作行云流水,回转刀锋,噗地一下将那元老扎了个对穿,然后热娜高抬腿又是一脚,将那元老踹下了巫神台!
整个儿的云纹寺在那一刻,出奇的安静,仿佛掉一根针都能听见,我彻底吓傻眼了,愣愣地看着这一切,热娜将刀回鞘,给我使了个眼色。
那意思是,接下来看你的了。
我赶紧对着台下的奴卿一挥手,就在我要说话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不能再慈悲了,再慈悲下去,要是再出了什么状况,热娜可能会把整个巫神阁的元老,都给剁了!
我阴沉起脸,冷哼一声,眯起眼睛,“我给你们以博爱,你们却怀疑我的真诚!来啊,把她抬下去医治,她的罪责可免,其他元老就依照阁主所言!”
这话一出口,其他一些元老无不花容失色,但又不敢再言语了,只是浑身吓得直发抖。
看上去,这好像是没事找事,滥伤无辜,但是细琢磨有可能一个小小的细节,就能摧毁了巫神的形象,如果巫神的权威形象都没了,那巫神宫就是个纸老虎了,想想腐败的清政府为什么要被八国联军打啊,不就是一再让步嘛,在真正的枪杆子下,谈和就是个屁!
有那个实力,还要有那个狠劲儿,才能维持住巫神宫的制衡秩序啊,别看这些元老往那一趴,是出于惧怕,其实更多的是出于对古药术的忌讳,以及对其他家族的防备,巫神宫肯定要各种限制各大家族之间的交往细节,否则一旦联合造反,这巫神宫有可能顷刻间,就是我们家的大牢啊!
不过,我也很惊讶,或者是开始佩服曾祖父了,心说太牛掰了,我们家才几个人啊,竟然能控制这云纹寺数以万计的人,这得需要多深的城府和多深的计谋啊。
想到这儿,我又冷笑着哼了一声,心说大家都是强盗,彼此彼此,我可以去爱你们,但是我的爱是有锋芒的!
我抓起话筒,捏住线,重新走回巫神宝座坐下,对艾米娜知乎了一声,“给我捶腿!”
艾米娜乖乖地蹲下去,开始给我捶起了腿,奶奶二姑只是坐着,淡淡地微笑着,心说这两货更不简单啊,这都是阴谋家,整个云纹寺就被他俩玩的团团转,心说我也应该有这种血统才是啊,怎么我就狠不起来呢!
上官云僧倒好像是对我刮目相看了,他很意外我居然会转变的这么快!
我指着台下的巫神阁元老,举起了话筒!
“你们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要把我的话给想的多么多么复杂,这诺大的云纹寺,算得上是我们共同的赖以生存的家园,我们大家经过数千年的联姻和世世代代的相处,说实在的,早差不多亲如一家人了吧。”
“我,阅历低,今年才十八岁,但并不代表我带不了你们,我这里!”说着我二指一并,按住太阳穴,天眼随即打开,一盏墨绿色的光芒,笼罩着巫神台,“有老巫神所有的记忆,对于你们每一个家族,我可以说了如指掌。”
当然,我这句话纯属放屁,是我瞎胡诌的,其实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衬托出自己的高深,用以震慑所有轻视我的人,人是不可能、也不会愿意被别人压着的,处于任何时间、地点、或者是任何方式方法,无时无刻不想着翻盘的可能。
人越多的地方,势力越是纷杂的格局,下边的人总会趁机寻找上边的漏洞,所以刚才说她们故意冷落我也罢,说她们受宠若惊也罢,但她们的年纪肯定早已脱离了幼稚,她们生活在这种复杂的环境中,心机早已深沉,所以故意冷落看形势倒是多一些。
想清楚这些,我真的不想再仁慈下去,因为那样,只会显得巫神宫势力的软弱,对制衡有着不可挽回的后果,如果想挽回,那就要像热娜一样,先来个大杀四方血流成河。
因为云纹寺里的所有关系,本就是一个用古药术拼凑起来的制衡系统,哪会有什么巫神的博爱,各大家族的无私奉献,如果有,那可能是死亡前的回暖。
果然,当我亮出天眼的那一刻,台下的元老无不露出恐惧的表情,本来想和她们客套一番,成为一家人,但现在觉得,那只会让云纹寺彻底摧毁掉,曾祖父所能做到的今天的这个地步,根本不是我能够撬动的,也意识到自己和曾祖父真的不能相提并论,在他面前,我连小菜都算不上!
既然他们不习惯我的温柔,那我只好纨绔一些,我沉吟了片刻,对着上万的群众说道:“你们应该很庆幸生活在地下世界,免遭战火的屠杀,你们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早已不复存在,今天我对你们有三个要求,三十年内,你们必须达标,不达标的家族,都会减少一千年的寿命!”
“第一,从现在开始,你们各大家族的子弟,停止出国履历和留学,这种事情,我会叫阁主安排单独负责的团队,也就是新成立一个组织,去出国留学,然后回来教你们新知识!”
“现在不用我说,你们也应该明白,现在是热武器时代,冷兵器时代已然是过去式,如果有其中家族想谋反,那出国留学一定是最好的途径,云纹寺禁不住几颗原子弹的轰炸,所以为了给云纹寺留住安宁,我决定,你们各大家族停止留学,”
“第二,云纹寺的性别比例严重失衡,五千年以后,你们各大家族,还能剩下几支?云纹寺再大空间也是有限的!我想你们现在每个家族的人口都在控制吧,从现在开始,我鼓励你们生育男孩,各大家族你们从今天开始,就老实一些吧,时代在转变,你们的思想也该变变了,我不允许你们再互相打压,如有发现,直接拿去喂水怪!”奇书电子书
“第三,你们的精力应该转移到科学技术上来,我会叫阁主给你们家族各安排一份项目,你们将心思放在这上面,我相信你们也听说了,巫神宫寻找时空桥已寻找了几千年之久,你们今天努力是为了宜居星球做准备,实话跟你们说,我去过外星!”
这话一出口,所有的都好奇地看向了我,她们没想到我会说这个话题,但我真的为了转移他们以往的精力,打算编一编,有时候神秘感也是领袖应该具备的素养,不过现在我也能理解当初爷爷们对我的欺骗,是怎么一回事儿了,其实欺骗不是目的,真正的目的是让你更好的转移注意力。
我冷哼了一声,装作很高深的样子,让艾米娜停止捶腿,“那个地方叫做翡翠星,而我去的那个地方叫做泊兰之境,我是通过时空之桥去的,翡翠星的体积很大,是地球的很多倍,有三个太阳和很多个卫星,也就是月亮,那里有很多未知的生物,比如山海经里的动物,在那里将是很普通的存在,所以!”
我指向数以万计的子民,“所以你们未来的某一天也要去到那里,没有谁会愿意憋在这地方吧,去到那个世界,我们会征服一切,我们要做那里的主宰,老巫神留给我的任务,是三十年内再次找到时空桥,再次找到进去的入口,所以你们要为了那一天做好准备!”
“最后,我给你们的发愿是,听话照做,你们一定会活的幸福,如有违反,这里就是你的地狱!”
说完,我站起身将话筒交给艾米娜,领着奶奶们下了巫神台,走向巫神宫,给各大家族和巫神阁的元老们,留下了神秘的背影。
在那一刻,我终于明白,那种使我安静下来的,到底是什么力量了,是上位者。
没错,是上位者,我之所以能够感悟到这些,是来云纹寺一路上经历的总结,总结出的东西是,历史的所有答案都是出自胜利者、高位者,也就是上位者,这一路抵来,每个人知道的东西不一样,有的人知道的事情,其实是上位者编造洗脑的,也有的人知道的是假的,因为又是上位者与另一个上位者之间的千古博弈。
同时,我也对局和制衡,有了更新一层的认识,上位者设局真的很容易,几乎你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因为你有力量把谎言变成现实,而制衡却相对来说,更为复杂一些,需要很大的耐性和掌控能力,如果一切将不能和平解决,那么只能像热娜一样,强硬地扳过来,这是最干脆,也最直截了当的做法。
相对外地行星,这不是一个很玄幻的东西,相反,外地行星就是事实,也是未来的事实,数万年来,我们以漫天星辰作伴,但是有可能千年以后,我们会穿梭其间!
回巫神宫的过程中,我问热娜刚才那位元老是哪一个家族的,你下手这么重,她不会有事吧,热娜笑了,她说这种动不动来个对穿伤的惩罚,已经算是很常见的惩罚案例,打个巴掌给个甜枣,过几天也就修养过来了,古药术成就的长生体魄,若是这么容易死,那还叫什么延寿古药术!
而且这位元老算是众多元老中的头头,是古楼兰的后裔,家族势力也算是最大的,名字叫鄯雪莲,现在被免去了罪责,她肯定痛在身上甜在心底。
我叹了一口气,心说没事就好,下次我真得长记性了,看来云纹寺不是平易近人的地方。
下午的成婚仪式,细节太多,不便过多陈述,其中最耗费体力的,莫过于要去到居民区游行,给一些孩子包礼物,虽然有奴卿在身边,但是也觉得特别的忙,不过朱砂反而不觉得累,一系列下来都非常的高兴,大街小巷摆满了桌椅为此庆贺。
傍晚六点的时候,外面我们照顾完了,就要回到巫神宫完成最后的家族交接仪式,我和朱砂的成婚和外面的成婚方式,是截然不同的,我们年轻人虽然很喜庆,但是他们大人,比如我奶奶和二姑、上官云僧,看上去倒是很内敛,毕竟她们这个岁数的人,是什么心理我不知道,但那一定是平静的湖面突然荡漾出一圈涟漪,在她们的眼里,只要我和朱砂成婚了,我们两大家族也就会再次紧密的联系在一起。
最后,我们给奶奶、二姑、上官云僧行了大礼,递了礼茶,才算是彻底完成了这场婚礼,在巫神宫的大殿上,我和朱砂对望,今天是6月24号,六十二年后,我同朱砂在云南张家别墅庆祝结婚纪念日的时候,还对今天的每一个细节,历历在目。
晚上九点,巫神宫巫神阁召开了元老会议,我不想在如此喜庆的日子,让所有被惩罚的元老心里不痛快,于是没跟奶奶和二姑商量,就取消了这项惩罚,但是需要她们在保证书上签字,完成我布置下的三个指标,同时暗地里,我叫热娜再给古楼兰的族长鄯雪莲,增加一千年的寿命,同时将鲁班家族召进巫神阁。
各大家族的元老签署了合约,就要放弃以往的互相打压,像这种政策,无疑是给像鲁班家族那样的家族,送去了定心丸。
进行了一系列的收尾之后,我和朱砂也回到了房间,先前被热娜伤了的主管法蒂妮,给我们布置好了新房,我叫热娜再给她增加一千年的寿命,说来也好笑,我家现在凭借着古药术,仿佛就像是阎王爷一样,在生死簿上,想给谁加命就给谁加,不过除了我家她们的年龄也应该不会超过五千岁,因为那已经是极限了,我家的内传的古药术,将近万年也差不多是极限了,至于永不休止的长生,那是不可能的,按照我的猜想,这古药术,可能和改变人的基因有关系!
次日清晨,奶奶和二姑、上官云僧、热娜、拜什热、法蒂妮,前来探望我和朱砂,在房间里,我们大摆宴席,说了一天的话,最后奶奶问上官云僧什么时候启程,我知道是回昆仑山,上官云僧看了看我和朱砂,微笑着说再过两天。
当晚上大家都离开的时候,奶奶慢走了一步,留了下来,把我叫到了另一个房间。
我虽心中纳闷,但也知道奶奶是有事情要交代。妙书吧
我在心中盘算着,真的不知道奶奶到底要对我说什么,于是试探地问她道:“奶奶,您说的我都会做到,您说吧!”
奶奶听我这句话,忽然有些黯然神伤,她低下头,伸出两根手指,慈祥地笑道:“葬儿啊,奶奶有两件事要交代你去做,一件事是关于你曾祖母的,另一件是关于你爷爷的,每一件你都必须要做好,尤其是第一件!”
其实无论是说到曾祖母还是爷爷,都够令我想不开的,曾祖母的事情这完全是一个谜,这可能是曾祖父和昆仑山上一代的恩恩怨怨,至于爷爷,实则现在想来,有关于他的做法和目的,其实可能还有更多,当时北平那么大的动静,可能远远不止去了那么多人,魔沟也许是个巨大的局,爷爷可能做了更大的事情,但却不是我能知道的。
奶奶见我发愣,轻轻地拍了我一把,“葬儿啊,你这是神游了?”
我吓得一激灵,挠了挠头,“啊!奶奶你说,我只是在想曾祖母和爷爷身上,会有什么事情可交代。”
奶奶点点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对我说道:“孩子,说起来你可不要害怕,你曾祖母可能不是人!”
奶奶这句话一出口,瞬间我的神经就不好受起来,我说朱砂怎么说曾祖母怪怪的,原来真的有问题,可是曾祖母她如果真的不是人的话,那她怎么和曾祖父生的我爷爷,我爷爷又怎么和奶奶生的我老爹,那么如果我曾祖母不是人,那我是个什么东西!
如果他妈的这么推理的话,那我也可能不是个人,心说这可是一条绳上蚂蚱的事情!
我彻底给吓坏了,不由得一缩脖子,做了个苦瓜脸,“奶奶!你别是在开玩笑的吧,如果曾祖母不是人,那我爷爷我老爹还有我,不也就不是人了嘛,奶奶你是不是和曾祖母婆媳关系不太好啊,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啊,这你叫我照镜子的时候怎么想,我要天天怀疑自己不是人吗?”
显然奶奶已经预料到了我的反应,她拍了拍我的肩膀,扶住了我的脸庞,眼含热泪地看着我,我也没想到奶奶会这么激动!于是便安静了下来,奶奶抽泣了一下,叹口气,“我相信你多少已经听到了一些你曾祖母的事情,而我也算是知道内情的人,我们麒麟公主都会面临传承,在传承前,会前去修迦古墓祭拜祖先,我亲眼看到昊天和风羲和的棺椁,为了证实我还亲自偷偷地检验过他们的遗体和血脉,确实是他们!”
听到这儿,我再也压抑不住了,当即惊讶地啊了一声!
“啊!什么!”
我奶奶怕朱砂听见,赶忙捂住了我的嘴,嘘了一声,“小点儿声葬儿,不要让砂儿知道了这些事,她就要回去传承了,不要让她分心!”
“可……”刚要说出点什么,但发现这是徒劳的,渐渐地,我觉得这座巫神宫竟透着一丝的诡异!
奶奶又是叹了一口气,像是鱼梗在喉难以启齿,但犹豫了半天,还是吐露了出来,“孩子,那我就给你大致说清楚吧,其实这千年沉睡之约,是在你曾祖母来到云纹寺的时候,才有的家族规矩,十八层地狱的那东西我现在真的不能跟你说,因为它已经逼得诸葛翁、诸葛魇、诸葛璞三位兄长不敢回寺。”
“我和你爷爷一直以来,都在暗中调查你曾祖母的事情,在我们沉睡之前,我们看到的,你的曾祖母,就像是一个纸扎的纸人,她没有呼吸,不愿意说话,目光呆滞,如果仔细看,会发现她的腿在走路的时候,不会弯曲,雪白的皮肤没有任何血色,如果非要用一个字来形容的话,鬼这个字非常的贴合她!”
听到这些话,我屏住了呼吸,开始局促不安起来!
奶奶也顿了顿,怕吓着我,瞧了瞧我的脸色,我也是闯过猃狁古墓和魔沟的人,不会被几句话给吓死的,但是令我头皮发麻的是,仔细去想,奶奶是活了几千年的人物,她所说的话,肯定是经过多般的调查,才会定下的答案,不可能是乱说的,我看得出来,奶奶对这件事,也非常的忌讳。
我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叉起腰来回踱了几步,又望了望窗外,用以缓解心中的悸动,“奶奶,我相信您说的话,因为您是我的奶奶,可是曾祖母前两天见面,我并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啊,可能她的话,说的确实少了一些,但是……但是她的笑容真的很自然,很随和的啊,根本不像你说的那个样子啊。”
奶奶惆怅地低下了眼皮,最后闭上了眼睛,“我刚才和你说的,是我那个时候见到的她的样子,而现在她比几千年以前,正常多了,变得更像人了,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是根本不会发现其中的蹊跷的,接下来正是我要给你说的重点,你这一代之所以不用沉睡,是因为这个秘密被你爷爷拆穿了,所以你爷爷才没有回来。”
“奶奶!你等等!”我伸出手打住了奶奶,诧异地说道:“奶奶啊,曾祖父不是说,沉睡千年之约是为了解古药术的毒吗?”
奶奶突然笑了,那是一种讽刺的笑,“他果然还是没有勇气,告诉你真相。”
“什么真相?”我跨前了一步,抓住奶奶的肩膀,有点急切地问道,因为按照奶奶的口气,曾祖父在千年沉睡之约这件事上,他骗了我!
“解毒,是假的,根本就没有这回事。”奶奶继续说道:“这解毒就是一个幌子,你爷爷曾经给十八层地狱的囚犯送过牢饭,那些囚犯中有些人,就是古刹族的人,是第一批挖淡水地泉的人,他们告诉你爷爷说,当时在泉眼边,挖到了一个上古的古墓,那古墓中接连挖出来很多的东西,其中包括一具用青铜锁链封死的木头棺材,就在你曾祖父要打开那个木头棺材的时候。”
“那古墓的深处,忽然有东西,叫起来‘姐姐’的发音,随着这种叫声响起,那些古刹族的人都产生了幻觉,她们都看到了一个脸如漆黑的树皮,满头白发的脊背佝偻的老婆,缓缓地走向他们,有的人真的死掉了,但有的人只要躲着那个老婆,就会没事,但是必须一直移动一直去躲,否则那老婆虽然走得慢,但还是会追上来,这也是诸葛翁、诸葛魇、诸葛璞离开云纹寺的原因之一,后来那些古刹族的人被关进了十八层地狱牢笼里,他们都会在琉璃玻璃的外面,看见一个老太婆,用脸贴在琉璃玻璃上,然后双腿用力地向后蹬,把脸已经挤到了变形,想要进入牢笼杀死那些古刹族人,几千年过去了,那些古刹族人,还是会在琉璃玻璃外面看到熟悉的白发老婆,在疯狂地要往里去挤。”
“他们把这个称之为诅咒,你曾祖父当时也听到了这个声音,但是他却没有事,有些古刹族人,是你曾祖父打开了那口棺材,然后你曾祖父脱下袍子裹出一具女孩的尸体,那棺材里躺着一个赤体的女孩,那女孩儿就是你曾祖母!这是你爷爷的调查结果,不过等你调查完之后,你曾祖父就把那些古刹族人给杀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并没有害怕,反而觉得这应该是一种古墓传出来的病毒,而让大家产生的集体性幻觉,那些死掉的人,可能不是被那什么老婆子给害死的,而是被吓死的!
我把这个想法说出来,同时又补充了一句,“奶奶,如果按照你这么说的话,那十八层地狱底下的那东西,其实是无数个老太婆?”
奶奶倒是很诧异我会这么说,但是她还是肯定道:“下九层我们下不去,只能从上面的囚犯嘴里去调查这些,如果那些古刹族人没有说话,那真的可以这么说,在未挖到那个古墓的时候,十八层地狱不叫十八层地狱,而是叫中枢水阀门,每一层都有地下泉口,挖到古墓之后是被改装的,他们古刹族人都知道这一切,他们古刹族人管那个老婆叫做孟婆,所以那东西,应该是孟婆!”
“为了证实这件事情,到底是真是假,你爷爷们在各地探访了几大古墓,只为了寻找一段传说中的妖骨!”
“妖骨?爷爷们寻找妖骨做什么啊,奶奶!难道你也相信这个世界有鬼吗?”我反问奶奶道,即使奶奶说得这么恐怖,我还是紧张不起来,我是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鬼这种东西的,那一定是古墓的病毒!
奶奶见我不信,也是直皱眉,她问了我一句话,“你知道云纹寺为什么非得要建在地下吗?你知道各大家族的孩子,为什么要出国留学吗?我并不相信鬼,但是这一定是某种未知的力量,经过我们的调查,这种力量跟鬼打墙有关,所以需要找来极品的妖骨,做成照骨灯,就能知道那东西到底是不是所谓的孟婆!”
“可妖骨又是什么东西啊奶奶?这个世界不会还有妖怪吧!”说到这儿,我忍不住哈哈地大笑起来,心说奶奶八成是拿我开心吧,我怎么越听越觉得没有什么根据呢!
突然奶奶用寒冷的目光,看向了我俩的中间,“葬儿,如果说这是幻觉,那我现在就在幻觉之中,我一直不像告诉你这个事实,几千年来,只要赴过沉睡之约的人,都会有一个后遗症,那就是会看到一个老婆跟着自己,接下来我给你讲讲,你曾祖父为什么要咱们赴千年沉睡之约!”
我后退了两步,用眼睛仔细打量着我和奶奶的中间,发现真的什么也没有啊,但见奶奶的眼神,仿佛像是真的看见了什么一样,我攥紧拳头,对着中间的空气挥了两拳,结果,什么也没打到,心说那些古刹族人应该是被吓死的,如果现在那个看不见的老婆就站在奶奶面前的话,她还这么镇定,那说明这东西真的就是个实打实的幻想了。
看来我猜的是对的,这可能就是古墓中的病毒!
奶奶看着我一系列发神经的动作,吃惊地看着我,而我也很诧异,“奶奶,你怎么不说了,我在听,我现在只不过是在做实验,看这个老婆子,倒是是不是实体的,结论是,它不是实体的,奶奶我觉得你中的是幻觉吧。”
奶奶的嘴努了努,想要说什么,但是却没有说出来,她盯着我的眉心,过了半天才说道:“葬儿,你到现在难道就不想说点什么吗?”
我啊了一声,立马惊讶道:“奶奶,我不是说了嘛,你这可能是一种幻觉,可能是病毒影响到了神经系统。”
奶奶抓着自己的胳膊,手指攒动了几下,眯起眼睛嘶哑了一声,“你想说的,就这些话吗?”
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儿!听奶奶的口气,好像是要我说出一些她想听到的话,但我确实没有什么别的想说的了啊,“奶奶,我怎么觉得你的态度不对劲儿,不是应该你告诉我千年沉睡之约的事情吗?”
奶奶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好吧,看来你曾祖父真的没有把真相传承给你,要不然我说了半天早就套出来了,你爷爷说过,你曾祖父的金乌仙王族复制了他的记忆,如果真的传承给你的话,应该会把那东西的秘密也传给你,经过思想上的引导,会把那部分记忆给翻出来,但现在看来,并没有,这预示着金乌仙王族,可能要比普通的金乌仙高级的太多。”
我咿呀了一声,彻底反应了过来,我就说不对劲儿,果然奶奶说的话有猫腻!“奶奶!这么说,你刚才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你的目的是为了在我的传承里,找到有关于那东西的信息!是不是这个意思啊?”
奶奶果然点了点头,叹口气,“唉,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
“啊?那奶奶那曾祖母到底是不是人啊?还有那些古刹族人看到的老婆子,还有那什么古墓的事情,这些到底都是不是真的啊?”虽然这算不上是奶奶的故意哄骗,但这对我的神经又是再一次的打击,已经彻底把我给搞的神经质了。
奶奶走上前来,抚摸了几下我的头发,安慰地看着我,“傻孩子,你曾祖母当然是人了,不是人怎么有的你爷爷,怎么有的你父亲和你,只不过你曾祖母的来历,确实很扑朔迷离!你曾祖母患上了活死人之症,你曾祖父承认你曾祖母身体有问题,其他他一概不告诉我们,他说若是我们获得了妖骨,就可以下到十八层地狱的最底层,去看那东西的真面目!”
“真面目?难道不是什么孟婆吗?”我见奶奶没有把我的问题,一口气给说完,于是问她道。
奶奶转过身,望向了窗外,双手在腹前握在了一起,过了半天她才点点头,“这个不是很确定,但也极有可能是,那些古刹族人的陈述是真实的,凡是见过那东西的人,都变成了老婆的模样,我们把那种形象称之为‘孟婆’,你曾祖父之所以没事,有可能他全程只开了天眼,没有用肉眼去看那东西。”
“这么说那十八层地狱最底层,其实是一个古墓,可是那些古刹族人会变成孟婆,会不会是因为病毒的关系,奶奶,有没有孟婆的画像啊?”我说道。
奶奶眯了眯眼睛,“有的,不过只有你爷爷知道,当初你爷爷调查这件事败露之后,你曾祖母就把那些变成孟婆的古刹族人给烧掉了,还关押了你爷爷三年,并警告他没有天眼和妖骨就不要再查这件事,否则也会变成孟婆的,所以在那之后,你爷爷们就去各大古墓寻找妖骨的下落,但也只是寻找到了一些线索,几千年来都以失败告终。”
“你曾祖父说没有天眼是找不到也看不见妖骨的,妖骨也称之为鬼骨,它并非是一块骨头,它是无形无状的,是万年前的地煞之气所物化的稀有物质,依附在动植物身上,寻找它事比登天还难,三十年前,你三爷爷在南海的一座道士古墓中,寻到了线索,据说有一块妖骨就在西夏古国的一座王陵中,依附在一株水晶兰上。”
听到水晶兰,我还是在古籍上略有过目的,这水晶兰又名死亡之花,整体高度在十到三十公分的样子,喜欢成簇生长,浑身呈白色,看上去晶莹剔透的,非常的漂亮,但是这种花却非常的不吉利,而且很罕见!它甚至是比彼岸花还邪乎,彼岸花是生在阴阳两界,但据传言水晶兰是只生长在冥界的,所以又被称之为冥界之花,因水晶兰生前是白色的,死后是黑色的,故此也被称为是黑白无常索命花,若是人不小心看到了这种花,必定会死的很惨。
心说这只是古籍上记载的,真正有没有那么邪乎还不一定的,于是问奶奶:“那您知不知道那座古墓的具体位置啊?或者是那座古墓的主人是什么身份?”
奶奶重新看向了我,又看向了我的眉间,袒露出一丝激动,“这个墓主人你也知道他,他就是西夏的开国皇帝李元昊,具体位置你爷爷们还没来得及去查看,就被魔沟的事情给缠住了,所以这次就要靠你了,我的葬儿!”
“李元昊!”我默念着这个名字,这个人并不是很久远的人物,在公元1038年,也就是北宋时期的元宝元年,党项族的首领李元昊建立了西夏王朝,在当时击败北宋和辽国两大国,雄踞今地理位置新疆、内蒙古、宁夏、甘肃、青海以及陕西的部分地区,统治疆域纵横数千里之去!
对于西夏王朝这个我还是并不陌生的,不过李元昊的王陵若想找到真墓,可能要耗费一番心思,毕竟真正的帝王墓,是要设很多虚冢的。
奶奶拍了拍我的肩膀,用肯定的口气说道:“你可以的,因为你继承的是你曾祖父的传承,而不是像你爷爷们一样,是靠刻苦学习的,你曾祖父在以前一直在收权,不会赐予诸葛翁、诸葛魇、诸葛璞和你爷爷们金乌仙王族,连你的父亲也不能被高度重视,你之所以能够被如此重视,你真的要谢谢你的爷爷,如果说你曾祖父给你了无上的权威巫神之位,那么你的爷爷就设计了你的一生,你爷爷把咱们家的兴旺,全部压在了你的身上。”
说到爷爷,那肯定要说到第二件事情了,而第二件事情就是关于爷爷的,“奶奶,也要对我的厚爱,我自然心中有数,也苦了您这么多年不能与爷爷相见,这是不是我的过错?”
奶奶见我如此说话,一把将我拥进怀里,摇了摇头,“孩子,你能体会奶奶的感受,就说明葬儿长大了,这不是你的过错,这是我们所有儿女的一份孝心,你可能不知道,其实你曾祖父是想把位子传给你爷爷的,然后他与那东西,同归于尽,你爷爷是大孝之人,怎么会答应,在以前你可能以为你爷爷和我们是为了救你,其实你错了,你曾祖父怎么可能会杀你,我们的目的是把你培养起来,为你曾祖父分担,这样才能拯救云纹寺和地球千千万万的生灵!”
我很吃惊,心想那东西到底有没有那么大的威力,竟然可以毁灭地球上所有的生灵?
“奶奶!那东西真的有那么厉害吗?”我还是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奶奶点了点头,用肯定地口气说道:“当然,那东西的危险是毋庸置疑的,如果今后你进入到一些古墓,比如说是一些占卜师的古墓,一般会有一些关于那东西的线索。”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觉得那东西真的是一个很讨厌又很诱惑的存在,讨厌的是它的危险性,给我们家族带来的负重,诱惑的是,越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才更想让人探究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是人的本性,人们对鬼的害怕,一定是来自对黑暗的好奇。
也很久不见爷爷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到爷爷,爷爷到底是在魔沟没有出来过,还是已经出来了,却没有回来,不过这个问题就又回到了,为什么诸葛翁、诸葛魇、诸葛璞不再回来云纹寺,他们如果会来云纹寺的话,应该具有很高的地位,比如最次也是三大总族长的待遇吧,可是为什么他们选择不回来呢?
而今,爷爷居然也是这样的情况,这是为什么呢?
实在是想不通这件事,于是把问题抛给了奶奶,心说奶奶一定是知道的,她不可能不知道啊。
奶奶见我问这个问题,虽然没有感到意外,但还是皱了下眉头,“这件事情我看奶奶不告诉你,一定会成为你以后的心结,那我还是一次性跟你说个明白吧,其实这还是跟那个东西有关系,其次是孝心,因为你曾祖父早就想与那东西同归于尽,那么在这之前,你曾祖父一定是要把位子继承下去的,所以诸葛翁、诸葛魇、诸葛璞三位兄长实则是在躲避,他们不希望自己的父亲与那东西同归于尽,即使是拉锯战的僵持,并经好死不如赖活着,这三位兄长也是全力在寻找时空桥和妖骨,但是方才和你说了,没有天眼是看不到妖骨的,所以可能是因为这些因素,导致他们一直在外流浪,不过奶奶也只能和你说这些,因为每一代面临的问题是不一样的,所以每一代的任务也不一样,我很难和你说清楚,那三位兄长的时代,都会有什么样的任务,但肯定是以云纹寺为中心的。”678
“至于你爷爷,是站在和你曾祖父那个层面上的设局之人,你爷爷的水远比你想象的要深得多,你的爷爷们都不白给,无论是混元家族还是麒麟家族的男人,都不是白给的,都是做大事的男人,但如果说善于设局谋划来说,麒麟族真的远远不如混元族,这跟混元家族的堪舆术数相关,使得你们更善于设局和破局。”
“你爷爷做的大事,都体现在你的身上,你就像是你爷爷打造的一把钥匙,将所有的谜团一一解开,正因为你曾祖父看到了你爷爷的大势作为,才妥协把传承传给你,但是你曾祖父同时也将了我们一军,那就是他会在十八层地狱再等我们三十年的时间,确切的说,是在等你三十年,如果你找到了时空桥,一切就迎刃而解,但是时空桥恐怕真的没那么好找,否则诸葛翁三位兄长,不可能会流浪在外这么多年!”
“所以你倒不如先找到妖骨,带回来,我们做好照骨镜深入十八层地狱最底层,去帮你曾祖父和曾祖母,给你争取更多的时间去寻找时空桥,所以暂时来说,寻找妖骨要比寻找时空桥更加的实际一些。”
这个轻重缓急我还是能听得出来的,确实寻找妖骨更加的迫切一些,不过现在看来,曾祖父其实并没有那么黑暗,只不过他是一个绝不怜惜瑕疵的人,不过为了地球所有的人们,他敢于独当一面,这确实是一种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表现,如果往不好听的说,地球也没有他躲的地方,还不如他守着这个定时炸弹,他更安心一些,否则要同归于尽他早就同归于尽了,很可能三十年的时间,是那东西的极限了。
“我明白奶奶!您放心吧,我会完成您和爷爷交给我的任务,但奶奶您能不能告诉我,照骨灯是什么东西?”照骨灯对于我来说,确实是一种很陌生的东西。
奶奶看似这两天也没有休息好,捂起嘴打了个哈气,不过她的外表实在是太年轻了,也没觉得她看上去,有多么的疲劳,她好事能够保持着妙龄女子的气质,就连打个哈气,她居然也会显得娇羞和不好意思,我才赫然发现,其实人心是和自己的外表有很大的关系的,越显得年轻的人,身心往往是越活跃的,这与经历是没有关系的,当然面对外人,奶奶很可能会不屑这种细节,因为一般人对于她来说,可能再过二十年就不认得了,再过五十年可能已经就死了,这不禁让我对家族的古药术产生深深的好奇,我们到底能活多少年?真的只有一万年吗?
如果那些巫神阁的元老,使用的是五千年的延寿古药术,我又赠送了鄯雪莲三千年,是不是只是用金蝉子再给她一副身躯啊。
奶奶靠在窗边,说道:“这照骨灯,又名阴火,是专门照阴煞之物的,这照骨灯之所以叫做照骨灯,是能将阳物照透,看产本质的阴灯,像上古石器时代,人们还没有掌握金属的时候,有人得了疾病,就会用点燃至阴之物,来照骨,在照骨灯的光芒下,能够透视身体看见骨头,然后再用骨刀做手术。”
“而咱们制作照骨灯,是为了能够看见那东西的真面目!”
我哦了一声,心说这个照骨灯原来是照至阴之物的,在让奶奶回去休息之前,我还是问出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混元家族的延寿古药术,最多到底能活多少年,它的原理到底是什么?!
奶奶说,这混元族的古药术秘密,她也不是很知道,混元家族的血脉秘密,只有巫神知道,并不是每一个家庭成员都知道,所以她也没办法告诉我,不过她说这个问题不要着急,假以时日,等我吸收了曾祖父的记忆,就能知道这些了。
随后奶奶又关心了我几句,然后说等我在西夏古墓中找到妖骨之后,爷爷自然就会回到云纹寺,到时候我也可以一起去看那东西的真面目,说完这些她便去休息了。
我回到卧室,见朱砂坐在窗边,她安静地望着窗外,仿佛是怀有心事。
在她旁边坐下,将她脸颊上的头发别到耳后,对着她吹了口气,“怎么了?身体感觉好点没有?”
“心里难受。”她埋下头,一下一下地揪着袖口,也不看我,只是看着窗外,这种眼神我看过,这是去年我和她在昆仑山的雪峰上,望向远处时,她经常做出的表情。
那时候,我以为她是在昆仑山待腻了,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而表达的惆怅。
但是现在,我真的有点猜不透,她的心思了。
我抓住她的肩膀,将她转过来,但是她并没有抬起头,只是把脸埋在长发里,一声不吭。
“有什么话,跟我好好说好吗?说出来会好一点!”试着抬起她的头,心说难不成刚刚与奶奶的对话,被她听了去?
她抓住我的手腕,轻轻一捏,我立马吃痛地抓住她的手,“朱砂,痛!”
朱砂将我的手甩到了一边儿,身子重新转了回去,“你不要烦我啊,我想静静。”
还是头一次见她这样,我心说这一天大家都聊得很开心啊,为什么突然会这样?
我抱住了她,她没有反抗,我也没有说话,抱了一会儿,再去拨开她的头发,发现她的呼吸平稳,已经睡着了,心下奇怪,见她额头上沁出一层细汗,拿手背贴在她的额头上,发现非常的烫,不由得吃了一惊,心说这是发高烧了呀!
心里咯噔了一下,便不由得着起了急!
我将她抱在了床上,盖好被子,就去找上官云僧。
本来是想去找奶奶了,但是奶奶太累了,于是才找上官云僧,如果是火麒麟蛊虫的关系,那就只有上官云僧最了解情况了。
上官云僧和二姑跟着我急急地回到房间,二姑叫奴卿去熬一些退烧的中药,上官云僧面色不善地皱起眉头,捏住朱砂的手腕儿,回头冷冷地瞪了我一眼,“你是不是欺负她了?没接受传承前,心中不净,很容易遭到心火的反斥,引起严重的高烧,你这小子,这不让人省心!”
“冤枉啊大哥,我没和朱砂吵过架的,是不是她想到王惠珍和我的事,心里不舒服才……”我挠了挠头,心想估计是这样,朱砂的心太重了。
上官云僧随手一挥,就扇了我个耳光,这次的力度不像是做做样子,我的嘴瞬间就淌出了血!
他揪住我的衣领,然后一把将我的头按在床上,冷冷地说道:“之前是怕把你打坏了,你曾祖父会不高兴了!但是现在我根本不用忌讳,你要是再敢说王惠珍这三个字,你看我不废了你!”
说着,抬起大腿一脚就将我踹了出去,那声音很大,几乎就是嘭地一声,感觉肋骨都要被踹断了,直接被踹出去七八米远,我哇地吐出一大口血,血泊中立刻有密密麻麻的金色光点飞进了我的皮肤,我知道这是金乌仙蛊虫。
我虽然身手没法跟练家子比,但是脾气确实属火的,当下就被打得失去了理智,心说这是没把我当人看,像狗一样说打就打,我双手撑地,艰难地站起来,狠狠地看向他,“你他妈的脑子有问题!”
上官云僧显然没想到我敢和他唱反调,他轻轻地放下朱砂的手臂,一步一步地走过来,揪住我的衣领,使劲一抡将我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这时二姑从外面值班台交代完回来,见我被揍,上去就扇了上官云僧一巴掌,“凭什么动他!你他妈知不知道他的身手就是个普通人,打坏了你不怕我爷爷灭了你们昆仑山!”
上官云僧倒是没敢和二姑动手,他冷冷地看向朱砂,“你问他!他把朱砂搞成这个样子,从小到大在家里受过这种委屈吗?这一路上,你也不看看这小子和那个王惠珍勾勾搭搭,朱砂跟着哭了一路,我打他是应该的!”
“大哥——”忽然床上的朱砂蜷缩在被子里哭出了声,我们赶紧冲过去,二姑上床抱住了她,拍了拍她的背,“不哭了不哭了,你这孩子这算什么,到头来你的还是你的,他和那王惠珍什么也没有,你就不要再想这些了,这样也会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
上官云僧一把将我按在地上,“跪下!给朱砂磕头认错!”
二姑啧了一声,嗔怪地看了一眼上官云僧,但是怀里的朱砂还在哭着,她也没好说什么。
我心想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错误,该哄还是得哄,谁让她是自己的妻子,于是我说我错了,不该惹你生气之类的话。
朱砂摇摇头,将头埋在头发里,还是抽泣着,“没有,你很好,是我的脾气怪!你们不要管我,我只是心里难受得很!”
这时候,上官云僧把我拉起来,也是很惆怅地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我,“好好陪着她,大后天我们就走了,要是让父亲大人知道,死的可不只是王惠珍了,整个儿王家将不复存在!不管用什么方法,你给我哄好,知道了吗?”
二姑下床赶紧捏了捏我的肩膀,让我放松下来,对着上官云僧说道:“好了好了,他又不是介龙,你横什么横,我们走,让他们相处。”
二姑说着便拽着上官云僧走了出去,朱砂看着我嘴角的血迹,心疼地一把扑向了我,我拍了拍她的背,也委屈地红了眼睛,“你到底怎么了,你再这样,我就要被打死了。”
朱砂啊地一声哭了出来,在我的怀里抽泣着,埋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着你就要去北平,我就恐惧你会碰见王惠珍!”
我叹了一口气,安慰她道:“不要往坏处想,说真的,我们都成婚了,你再这样想,是不是对我的不尊重?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三心二意的人啊,再说,明年去北平是去办正事,二哥也不是跟着一起去,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好说歹说半天,才让朱砂安心下来,余下来的这两天,我除了陪奶奶和二姑,就是照顾朱砂的心情,朱砂倒不是没事找事的女人,她真的是很在乎我,所以才会这样多疑多虑。
除此之外,我问朱砂要了那天晚上,曾祖父留给我的盗墓三十六派的族谱,只不过这是上卷,我打开观看,没有太复杂的东西,只是罗列出十八个门派的名字,和各大门派的绝技描述,有一些门派是用灰白色的墨笔写的,当我看到五毒派和炼童派、神农派都是用灰白色的墨笔写的,我就知道这代表的意义就是已被灭门了。
这十八门派中,有巫葬派,姓氏为郭;发丘派,外姓为张,发丘派在姓氏的格局上是分的很细的门派;摸金派,姓氏为王;搬山派,姓氏为周;卸岭派,姓氏为孙;寻龙派,姓氏为姜;甲子派,姓氏为夸;抱月派,姓氏为吴;赶尸派,姓氏为郑;唐卡派,姓氏为司马;鲁班派,姓氏为鲁;起灵派,姓氏为曹;骆驼派,姓氏为日月;五毒派,姓氏为西门;炼童派,姓氏为吕;神农派,姓氏为神农氏;黄河派,姓氏为黄;长江派,姓氏为刘!
这三十六派中,有四大元老家族门派,分别是巫葬派和发丘派、抱月派以及起灵派。
起灵派我知道是曹操所在的门派,他这个门派的字体颜料,是灰色和金色相间的,这证明是一种半死不活的现状,不过曹操肯定是没有死掉,所以起灵派还不能说,是被灭门了。
记载另外十八门派的卷轴,也就是下卷,是在肥龙的手里,其实这十八门派就已经很庞大了,很难想象,在夏末商初,商超中期的时候,盗墓派的势力是一种何等的势力,这几乎差不多纠结了天下各大家族了。
当时起源的时候,肯定还是有人设了局,不过那又是老一辈的明争暗斗了,我再去追究就没意思了,再说也没那个时间去过深的研究,他们是如何在当时运行管理盗墓派的,那肯定是要比现在还要极其复杂的事情!
我按了按精明穴,合上卷轴,心说明年的流程应该是,先去到北平做掉千手菩萨和……王惠珍,然后给王家施压谈条件,然后要和周天凌去搬山派还人情,这人情也不是白还,周天凌还答应为我做一件事,时空桥的事情,我铁定不会让他掺和进来,那就只能纠结肥龙和周天凌,去西夏古国地脉寻找妖骨。
不过妖骨太过珍贵了,到时候恐怕不好明说,哎,对了,曾祖父不是要灭了赶尸派嘛,何不借此天机一石二鸟,拉拢赶尸派加入到去西夏古国的队伍中,然后在古墓里,暗算他们?
不过这样想着,又觉得不妥,因为曾祖父还叫我调查修迦古墓,既然奶奶是编造谎话想套我的话,那证明这事情还是要以曾祖父的话,为主观去办,这样合计的话,就只能把赶尸派和华胥梦的事情放在一起。877好书网
我又想了一下,但突然觉得,自己再怎么想,那又有什么用,到时候上官介龙会跟着一起去的,到时候说不定都得听他的指挥。
两天过后,我和朱砂跟着上官云僧启程了,奶奶和二姑、拜什热、热娜尾随相送,我们走的很低调,是凌晨三点多还是走的,各自换上了来罗布泊时的行装打扮,不过这次,我们倒不是从鲁班家族那个地心耳回去了,而是通过地下河的游轮直接去到了第二个听天耳。
我问上官云僧车尔库他们怎么办,上官云僧说早就通知他们了,原来那晚闹水怪的时候,曾祖父和他谈好了条件,他和二姑故意打开水阀门,然后在十八层地狱外的黄金青铜门,用机械轨车将黄金盐巴运了出来,当天晚上在灭杀神农家族的时候,上官云僧和二姑就把黄金盐巴,运到了第二个听天耳。
而车尔库他们早就和云纹寺的一些负责运输的使者,去昆仑山送黄金盐巴去了,这是我没有想到的,计划赶不上变化,所以这次回归昆仑山,就只有我和朱砂还有上官云僧了。
与奶奶和二姑依依不舍得告别,又与热娜、拜什热挥了挥手,我和朱砂、上官云僧骑上留下来的骆驼,赶往了回归昆仑山的路上。
当走到第一个听天耳的时候,我们当晚在那里安营扎寨休息,因为没有了沙暴,所以我们不用再去地下室躲着,一路上上官云僧见我一直哄着朱砂,逗她开心,索性休息的时候,他就远远地走开,留给我们空间。
上官云僧虽然脾气不好,但是他真的是一个宠妹狂魔,我倒不记恨他,好大哥总比坏大哥强。
朱砂依偎在我的怀里睡去,接着篝火婆娑的光影,我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第一次沙暴的夜晚,我和肥龙因为王惠珍发了脾气,又听车尔库讲述着云纹寺的故事,那一幕幕仿佛又在我眼前上演了,我的心中就是一触,我立马睁开了眼睛,却发现眼眶已不由得湿润了。
是啊,就算这是一个局,但是好像大家都并不讨厌对方,虽然是在各自的虚伪表演,但是大家又好像假戏真做了,而当时只有我一个人,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也许正因为这样,他们才不想把我骗得太深,以至于他们也陷了进来。
我晃了晃脑袋,抱紧了怀里的朱砂,突然觉得心软是病,他们的表演终归是表演,我不能对他们仁慈,明年再去到北平,肥龙、王惠珍、孙耗子,我可要翻脸不认人了。
接着,我们又踏上了归途,走上了去往吐鲁番与和田玉沙镇的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