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跟来,你还会对他动手吗?”上官介龙将金剑从后肩上跨在了腰上,握住剑柄冷冷地盯着眼前的黑玉棺材。
周天凌提鼻子嗅了嗅,神秘兮兮地说道:“那棺材里散发着一股子炼尸药的味道啊。”
“炼尸药?”我疑惑了一声。
“那里头的人还没死。”上官介龙冷冷地说道。
我仔细再看那黑玉棺材,心中哎呀了一声,看着这黑玉的质地,分明是上次在神农架见到过的黑陨石,这莫不是当时王排龙他们运回王家的,不是已经打了一口棺材给王排龙的儿子蛋蛋用了,怎么这里还有一口,难道这棺材里头躺着的是那个蛋蛋吗?
但看着又不像,毕竟王惠珍穿着的是丧服,是披麻戴孝的,这预示着这棺材里的人,一定是她的长辈,看她如此的凄怜,不会是她的母亲吧!
王惠珍叹口气,站起身来,身形比上次见她还要消瘦了一些,但看上去却并不见虚弱,只是脸色稍微有些苍白,五官变得更加棱角分明了。
她含着泪目无视了他们两个,而是直接看向我,擦了一把眼泪,说实话我能感觉得到她有些无助,“我母亲……”
话说到这儿,她哽咽地再也说不下去了,而是扑通一声地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在那一刻,我的底线彻底被王惠珍粉碎了,如果王家真的是我们家的一颗棋子,那么王惠珍一家就是昆仑山钉在这颗棋子上的一把刀子,云纹寺和昆仑山不管谁输谁赢,受伤的还是这颗棋子和这把孤零零的刀。
上一辈人为了什么目的在争斗,这个我不管,但是他们的罪孽,应该由我和上官介龙来收场吧。
我不知道当时王惠珍肥龙孙耗子回到北平后,王家都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必须走向这个崩溃的女人,向她道个歉。
“站住。”上官介龙在后面抓住了我的肩膀,“我方才说的话你当做没听见么?”
我微微侧头看了看他的手指,“故事再长,也该有一个句号,他们的错,我来收场。”
上官介龙呼吸一屏,才缓缓地放下了手,“佛魔一线间,你不怕痛就去吧。”
“嗯,惠珍是个好女孩儿,不该被冷落。”可当我说到冷落两个字的时候,我分明看到了她手背的青筋露了出来,她攥紧了拳头浑身都在颤抖。
她的眼泪像连线般地坠落,对着我伸出了手,挤出几分牵强的微笑,“郭葬,过来扶我起来。”
“好。”
我的声线在那一刻也有些崩溃了,如此近的距离,确实让我品尝到了她们母子之间,在云纹寺、昆仑山、王家三大势力之间的无奈,她们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我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了起来,她顺势扑进了我的怀里,与此同时还有一把银亮亮的匕首,我猛地一吃痛啊了一声,头一沉视线瞬间开始模糊起来,一道冰凉刺进了我的身体,于此同时她掐着我的后脖子警惕地对上官介龙喊道:“你别过来,否则我拧断他的脖子!”
说着她腿上一发劲,直接带着我跳到了黑玉棺材上。
“王惠珍,这一切你若怪,就怪当年你外公破坏了昆仑山麒麟族的规矩,昆仑山才不得不下这盘棋,王家确实利用了你们母女,我一直在暗中破解这个棋局,可今天你还是让我吃了一惊,你的母亲还没死透,你若敢再动郭葬,我就杀了你母亲!”上官介龙狠狠地说道。
“哈哈哈。”王惠珍仰头大笑,然后哭着看向我,“你看,所有人总是喜欢威胁我!威胁我全家!你不是说你喜欢我么?你就袖手旁观?现在才看懂?”
忽的一下子,我的视线回到了过去,我初次来北平时她看我的眼神,神农架魔沟她对我做的事,再后来她出现在新疆吐鲁番时消瘦的样子,当初也只是也为她思念我过度,但现在看,她当时还承受着王家对她的威胁,怪不得当时热娜会把日月蛊虫送给王惠珍,估计那时候王惠珍就已经向热娜求救坦白了一切。
我的眼睛也渐渐湿润了,皱了皱眉头,“对不起惠珍,我今天才看懂一切……”
她的眼睛红了起来,但是捏住我脖子的手松了,“呸,你还远着。”
“放开他!”
身后的上官介龙如一阵风一样扑了过来,与此同时一道金光,直削她的脑袋。
“还给你。”
王惠珍一掌将我撑开,顺势拔出了我腹部的匕首,头一甩,在黑玉棺材上向后下腰翻了个跟头,躲过了那道金光。
我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接向后仰了下去,上官介龙和周天凌同时抓住了我的胳膊。
但是渐渐地,眼前视线愈发的模糊起来,睡意猛烈地袭来,我闭上了沉重的眼皮。
醒来的时候,是被一连串转盘电话的铃声吵醒的,一个肥胖的身影捏起听筒,嗯了一声又撂下,正想转身出去,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个,你是肥龙吗?”
这个胖子分明是一激灵,转过头来,高兴地叫道:“哎!你醒了啊!恭喜啊,喇嘛占卜鼎的占卜引子已经彻底在你身上解除了。”
“这是个好消息。”放下手臂,在那一刻我望向了天花板,长长吁了一口气。
肥龙走过来,坐在床边的圆凳上,“惠珍去美国了,要感谢她,是她给你解除了占卜引子,在你昏迷的这七天,真的发生了很多事情,不过你已经没有必要知道了,因为一切都有了归宿。”
“难道解除占卜引子就是要假死一次么?”我不明所以地喃喃道。
我好奇地看向他,“她去美国干什么?”
肥龙微微舒眉一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当然是离开这个伤心的大陆,去谱写她的下个人生。”
“嘿,今儿早上是不是干了一瓶墨水啊,文绉个毛,她到底去美国干什么去了……”心中顿时有些不耐烦!
肥龙抄起裤兜,低下了头,一步一步走向门口,“都说了,一切都有了归宿,她嫁给了我们都反对的人,但事实上,我们又没资格反对这桩婚事,在她出生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是她的彼岸,这是注定的吧。”
我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也炸开了锅,脑袋一片空白,撩开被子坐了起来,“能不能再说清楚一些,她到底嫁给了谁?”
肥龙掀开门帘,回过头来,一脸的煞白,“是艾狄生。”
在那一刻,我的眼睛仿佛一下子掉进了大海里,灰蒙蒙的,呼吸都开始紧张起来,手背的青筋隆起攥起旁边的被子,我好像欠了她一个说不出的难过……
脱掉上衣,金乌仙血脉的恢复速度使我完好如初,脑海中密密麻麻地,也开始播种下彩色的根芽儿,无数如玻璃碎片的记忆逐渐组合起来。
“这是……曾祖父的传承!”
许久,门口一阵骚动,我睁开了眼睛望过去,上官介龙和周天凌,以及肥龙、王排龙走了进来。
首当其冲,上官介龙就是疑惑了一声,其他人看见我也是吃了一惊,自我感觉有点露点,赶紧摸起衣服遮羞,可发现我的长发已经染了个雪白通透。
我捏起一缕,“怎么?未老先衰么?”
王排龙摇摇头,“人还是那个人,只是头发白了,郭兄弟,这盘棋是上辈人下错了,惹得我们这代人负累,我一直想刹车将伤害降到最低,如你们所见,谁也没这个能耐,从此江湖再无摸金派便是!”
我下了床穿起衣服,看向他,“家大业大,又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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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句话刚出口,肥龙的脸色立马变了,一下子僵在了那儿,王排龙摇了摇头,叹口气坐在了一边,“家确实还像以前那么大,但是业基本是已经惨不忍睹了,惠珍妹子已经给这些,都画上了句号……”
“画上了句号?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很诧异地看向了肥龙。
但一边的周天凌则急忙对着我挤眉弄眼儿做起了口型,那意思是别再说话了,他们王家这次彻底完蛋了!
完蛋了?
我立即皱起了眉头,一股隐隐的寒意从脚底开始渐渐传遍全身,又猛地踉跄地后退了一步,心中咯噔了一下,那些棺材里的人真的是被王惠珍所杀的吗?
上官介龙注意到了我的情绪,事实上大家都注意到了,但也只是静静地看着我,许久之后,王排龙从怀中掏出一个漆黑的卷轴,油亮亮的,放在了茶桌上,便站起了身,长舒了一口气,“郭兄弟,这是我答应二王子的东西,已经在摸宝城淘到,王家的仙气已去了大半儿,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日本鬼子被赶回了老家,整个中国的格局都会变,摸宝城也开始陆续解散,为了家族的薪火相传,我与老二商量好了,我退他留,江湖上的摸金派家族就此销声匿迹。”
他走到门口掀起了帘子,又回头看了看我,“我就这一个弟弟,另外郭兄弟,明日尽快启程吧,这地方还有很多江湖旧事要了。”
“哎,王大哥……”我伸出手叫了一嗓子,肥龙颓然地坐了下去,对着我无力地摇了摇头。
周天凌看得出我们的尴尬,便打破沉默,指了指茶桌上的漆黑卷轴,“二王子,您让王大哥倒腾的这东西是什么东西,看上去年月不少了啊。”
“是西夏开国皇帝李元昊的古墓地宫图。”上官介龙抓起来丢给我,“看完一遍,就将它毁掉,我们明天走。”
他说完也掀开帘子走了,接着是肥龙,剩下周天凌眼巴巴地指了指我手里的卷轴,“哎我说,你打开看看,我也瞧瞧啊。”
我重新坐到了床上,望着他微微一笑,“告诉你个好消息,我现在已经顺利开始继承了我曾祖父的传承,这次去李元昊墓之前,我一定完成你的心愿,到时你只需帮我一件事就好。”
说着我挑起眉梢打开了卷轴,这卷轴是用黑窨木制作而成,刚打开就传出潮湿腐臭的味道,当全部打开的时期,我差点将卷轴扔出去,因为卷轴里卷着一张灰漆漆黑毛人脸,正呲牙瞪眼地看着我!
紧接着这张人脸腾地像皮球一样变大了起来,我啊地一声扔到了地上,周天凌也吃了一惊,但显然他比我镇定,立即从茶桌上端来蜡台,那颗人头瞬间瘪了下去,他噗嗤坏笑了一声,“这是海绵菌,盛产于沿海一带和潮湿的山洞里,喜欢寄生在死物上,生命力极强。”
他将海绵菌烤化,然后用随身的匕首将卷轴上的一张人脸剥落,他指了指,“你看,这是一张死人皮,这应该就是李元昊古墓中的陪葬奴隶,或者就是这个盗墓贼把李元昊的脸给割掉了!”
当去掉人皮,卷轴上露出了一行行雪白的文字,我和周天凌都大吃了一惊,我蹲下去已经看直了眼,“这怎么可能呢!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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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东西,这莫不是传说中的‘血骨书’!若这真是血骨书的话……郭葬,你最好听我一句劝,李元昊的墓还是最好别去了为好。”
他盯着血骨书向后退去,“据传,这世上血骨书的数量极少,并且每卷上的血液都有剧毒,哪怕闻上几下,也要伤及内脏,恐怕是这盗墓贼也是中了剧毒,还没来得及打开这血骨书,就命丧黄泉了吧。”
我倒是没有像他一样往后退去,而是捧起来,放在一旁的桌案上,眯起眼睛啧了一声,“上官既然能把血骨书留给我看,就证明了这毒血对我无用,你确实应该小心些离得远点,我也相信任何事情都不是空穴来风,这血骨书肯定不一般,但也容易被传得神化,你看刚才王排龙大哥不是还揣在怀里了。”
他捏住下巴,看着血骨书做了个嫌弃的表情,咋了下舌头,“这都是上千年的物件儿了,保不准还不止,再厉害的剧毒,恐怕也消散的差不多了,这血骨书出了养尸地,能有三分毒也就不错了,不过那也不是我这种人,能够消受得起的,那个我先撤了啊。”
正想叫住他,这小子却刺溜一下逃了出去,我悻悻地一挥手,“现在就这么怕死,要是让你去李元昊的墓那估计不可能了,不过幸好很多事也没指望你小子!”
懒得理他,回过身来继续摊开血骨书,将蜡台放在一边儿,皱起眉头仔细地打量起来。
这血骨书里层的整个面儿,都是惨白惨白的,仔细看粗糙的质地,俨然是用骨头渣子研成粉末涂抹在这古札上的,再用毒血在这白骨上写字。
那地上的这张死人脸和这骨头渣子,以及骨头渣子上的人血,是不是来自同一个人身上的呢?
“啧……”
按照之前上官介龙的口径,这应该是一幅古墓地宫图才是,可奇怪的是这上面并没有什么图画,而全部是一种古代拓跋族后期创建的一种文字,这种文字名叫做“蕃书”。
蕃书的起源那也有个说头,创建推行它的人是李元昊,李元昊其实并非汉人,而祖上是源于西北游牧民族的党项族,姓氏为拓跋,之所以姓李,是因为他的爷爷李继迁被唐朝皇帝拉拢,赐姓为李,后来他的老爹李德明又被北宋的太宗赐姓为赵,所以李元昊也叫赵元昊。
直到他建立大西夏王朝的时候,废掉了这两个姓氏,恢复原来的拓跋姓氏,同时也随之创建了一种叫“蕃书”的文字,并且要求西夏国民必须会使用这种文字。
这种蕃书字体骨形源于汉字繁体,有着论末则殊,考本则同的境界,很多人乍一看西夏文字觉得和汉字其实是差不多的,但仔细一看却根本不认识,所以这和看日本文字是两码事的,而我寒窗十年中,也习得过这种西夏的蕃书文字,并且我还很感兴趣。
当我看下几行之后,读着读着我又开始惊讶起来,这确实是一张李元昊的墓穴地宫图,不过这张地宫图居然是他自己写的!
我猛然吃了一惊,心说他娘的这怎么可能呢?没道理啊,自己的墓穴为什么要写进血骨书?
可当我继续往下读之后,竟没忍住大叫了三个字:
“周天凌!”
门外头窸窸窣窣传出一阵尴尬地咳嗽声,原来是周天凌,“哎我说郭葬,这血骨书名头太凶了,你看了里面的内容,麻烦先收起来,我们进去再从长计议了。”
叹口气便收起血骨书,“快进来吧,这事情不简单啊,李元昊很可能并不是李元昊!”
“郭兄弟,你这话怎么讲?”
话音刚落,几个人就急忙跑进了屋内,我一看好不生气,原来所有人都没走,王排龙、上官介龙、肥龙和周天凌都守在门外。
我对上官介龙也能做出这么不光彩的事,也略有懊恼,他注意到我的情绪,倒是先开口说话:“不是的,是你身上的金乌仙能克制血骨书里的蛊虫。”
“什么?血骨书里有蛊虫?”刚要重新打开,上官介龙刷的一下拿剑鞘按住了我的手,摇了摇头。
“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莫要让我搞得云里雾里的。”我和颜悦色地对着他挤了挤眼。
他刚要发话,王排龙搓搓手嘿嘿一笑,“我淘到的还是我说吧,这物件儿由来已久了,说起来,这东西能拿得出来的人,五根手指头也能数的过来,摸宝城的掌柜确实是我们王家不错,但是幕后主使是你二爷爷老山猫,这血骨书就是你二爷爷在西夏古墓中带出来的,说来也是留给你的,这东西不是我们能看的。”
“血骨书其实源自一个带有诅咒色彩的传说,上古有一种生活在地洞之中的种族,为了守护地下宝藏不遭觊觎,就发明出一种叫做‘血骨书’的东西,分散到各个部落以及国家,做成书籍信札杀死过很多人,古人崇尚邪鬼佛神的力量,就把这东西看作是一种禁忌,后有王侯将相为自己建墓修冢,便将自己所有的财宝和重要的事,都记录在血骨书中,到阴间去看。”
“故此,血骨书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做鬼书!这毒血中含有离色蛊虫,这种蛊虫专门毒害人的神经系统,凡中离色蛊之人,必患得患失如酣醉一般,飘仙一场接而暴毙。”
说到这儿,王排龙看向上官介龙,眼光中满是敬意,“剩下的,由二王子说比较专业。”
上官介龙倒是很简洁,开口直戳要害,“金乌仙能杀死离色蛊。”
我疑惑地看向他,暗暗吃惊,“你的杀不死?”
“杀不死,所以我也要退。”上官介龙摇摇头叹了口气。
旁边的闷葫芦肥龙也不说话,估计心里还装着王惠珍的事情,周天凌瞄了瞄桌案上的血骨书,“喂,听你刚才的口气,仿佛是恐惧地叫,而且还是在叫我的名字,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冷汗已经顺着鬓角淌了下来,扶在桌案上的手臂,也在微微发颤,“我知道你的金蝉子为什么丢了,你还记得客来香旅馆那个招待女郎吗?”
话说到这儿,上官介龙也感到不妙,也好像猜到了什么一样,立马瞪圆了眼珠子,周天凌自然也被吓了一跳。
我哎呀了一声,狠狠地锤了桌子一把,“那个招待女郎就是曹操啊!”
“什么!!”
所有人异口同声地大叫道,包括肥龙在内,也是一脸的吃惊。
我长叹一口气,背过手去,踱了两步,“不仅如此,曹操设的局还远不止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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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排龙和肥龙不晓得客来香事情的始末,自然是一脸懵,不过曹操这两个字却像是一颗炸弹一样坐地而响,使他俩的神经如琴弦一样地紧绷起来,而反观周天凌已经慌得愣住了。
只有上官介龙冷哼了一声,缓缓地抱起金剑,灼灼地看着我,“你现在才反应过来,这次若不是我跟着来,黄瓜菜已经凉了。”
周天凌的脑子也不白给,立马意识到了什么,吓了一跳,“二王子,你的意思是说……我之前手里的那只金蝉子,是被你偷走的!”
上官介龙瞥了瞥他,又冷哼了一声,“你觉得你保护得了那东西嘛。”
周天凌一缩脖子看向了我,尴尬地吐了吐舌头,“倒霉啊郭葬,自家出了贼我也没话说,总之那金蝉子也是要交给你们云纹寺的,至于剩下的你自己处理吧。”
他刚说完,王排龙就把他拉过去问话,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上官介龙叹口气,走到我的旁边坐了下去,“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察觉到,那个招待女郎就是曹操的,我当时也只是觉得那招待女郎身上有尸气,其他并没有察觉到更多的信息。”
我低头抚了一把血骨书,看到地上那张惨白的脸皮,阴笑了一下,“如果没有这本血骨书,那我肯定是猜的,但有了这本血骨书,曹操布置的局才露出一角,也就不难推断那个招待女郎就是曹操了。”
王排龙听到曹操神色战战兢兢,显得很不自然,一下子褪掉了老江湖的风采,用刀子剜起那张死人脸皮,另一只手捂住口鼻,眯起眼睛仔细观瞧,“难道……这就是当年曹操分身的脸皮?”
我对着他缓缓地点了点头,又看了看一边儿已经回神的肥龙,“没错儿!这张脸皮也是李元昊的!”
咽了口唾沫,组织了下语言,“也许你们暂时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不过这个秘密绝对要比华胥梦的威胁更可怕。”
刚说到这儿,旁边的上官介龙突地发起了狠,将金剑连同剑鞘一起戳进了石砖里,他眯起了眼睛,脸色也很难看,“接着说。”
我被他的反应吓得心头咚咚直跳,但立马就调整好了情绪,“是这样,曹操同样也在寻找西夏妖陵中的妖骨,曹操晚年时,用金蝉子制造了很多分身,这些分身每一个都是真实的曹操,因为复制的记忆都是一样的,他们开始寻找一种能够复苏上古水族首领共工肉身生命力的妖骨,但是妖骨极其难寻,必须要天眼或阴阳眼才能看得见,所以曹操一直在等天眼的出现。”
我指了指我自己,“也就是说,他是在等我。”
“为什么要等你?曹操在千年前就认识你吗?”周天凌听得一愣,他指了指血骨书,“还有那水神共工,合着你在跟我讲神话故事呢,这不会是曹操瞎编的小故事,你也信以为真了。”
没有办法,我就又把人类的起源和演变史讲述了一遍,又把海猿人的后代共工侵略陆地的事情,讲了一遍,场面才算重新恢复了严肃,我继续说道:“这共工的身体被安葬在一处极深的地幔之中,地幔是极深的地方,又是上等的风水宝地,据说肉身万年不腐,但是需要一块妖骨来复活整具尸体,曹操才能把自己的记忆复制进去,获得永生。”
这时候一直闷声不吭的肥龙,接受不了这个说法,“哎老郭,你说的这些我听着怎么这么的不真实呢!”
我在心中忽然想到了云纹寺十八层地狱最后一层,也是极深的地下了,那种深度下的秘密,和曹操所追求的世界,到底是不是一个地方呢?
“别说你,就连我也觉得这是很扯淡的事情,不过曹操能在《血骨书》上扯淡瞎编这种事情,应该也算是一种很奢侈的事情吧,唉,如果他在千年前就知道妖骨的所在地,以他的能耐恐怕没有天眼或阴阳眼,也早就搞到妖骨了,不过他在三国时就知道妖骨的所在地,那确实就能够证明李元昊是被曹操置换了记忆,偷换了身躯!”我捏起旁侧的手帕擦了擦手指,环视了一周对大家说道。
肥龙之前心不在焉自然是听了个尾巴,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对着我认真起来,“嗯?为啥这么确定,我怎么听得不是很明白啊,老郭。”
没办法,对待失妹人士要怀揣照顾,于是看向他,和颜悦色地说道:“哎呀肥龙,这其实也并不难推断,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曹操已经拥有了长生之术,不过这种长生之术又有一个巨大的缺陷,那就是每隔一段时间就需要依靠金蝉子换一副新的身体,夸张来说,曹操应该更喜欢年轻的身体,强壮而又活力四射,谁不喜欢呢,也许使用一副身体的时间很短,最多也就七八年的光景,身体机能下降也就被他抛弃了。”
“长此已久他肯定会厌烦这种换体的过程,就想找一副能永生的身体,才会有共工这回事情,如果按此逻辑推论的话,那共工的尸体也可能会在西夏妖陵之中!”
话一出口,大家都啊了一声,王排龙一个头两个大,背起手原地直打转,“哎呀,这真是怪哉!很怪哉的事情,怪不得啊怪不得,李元昊的爷爷和老爹都是识时务的顺毛狗,到了他这就刺头了,直接建立起西夏王朝,本以为他是条汉子,唉,没想到啊!原来竟然是曹操在捣鬼!”
“那按你们这么说,这世界上岂不是都是曹操的天下了!”周天凌也黑着脸皱起了眉头,“如果说,金蝉子这种遭殃人命的长生术从三国时就开始出现,那么是不是以后的朝代历代帝王都是曹操啊,这也很有可能啊。”
“想象力可以丰富,但是不要太丰富,你们三人先出去吧,我要问问郭葬点事情!”上官介龙拔出地砖里的金剑,扫了他们一眼,眼神中暗藏着几分不容顶撞的犀利。
他们三人自然不敢招惹他,点了点头都灰溜溜地快步走了出去。
他看向我,神色表示很失望,“你还能编的再假一点么,要是再议论下去,恐怕就会露馅儿的!”
叹了口气,坐在了椅子上,有些发慌地看着他,“你也该给我报告一下情况了二哥,你把那只金蝉子搞哪儿去了?”
“王惠珍。”他淡淡地说出这三个字,缓缓垂下眼皮。
“郭葬,万物是有轮回的,结束也只是另外一个事情的开始,不过现在倒是可以确定,曹操现在已经在跟我们面对面说话了,这次西夏妖陵之旅,不免有些勾心斗角。”
我严肃地望着他的侧脸,竟添了一丝忧虑,“哎我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曹操的心眼再花花,还能斗得过你这小老头嘛。”
他倒是没有生气我说他小老头,而是瞟了一眼桌案上的《血骨书》,“还是打开你的天眼瞧个清楚吧,把王排龙瞎编的那些话用水擦掉,这《血骨书》其实是个仿名,这种种有离色蛊虫的古札,真名叫做‘鬼书’,血骨书也只是王排龙瞎编出来的罢了,这张死人脸也被他动过手脚,确切的来说,是他故意吓唬你的!”
“啊?你是说王排龙这家伙到现在还在搞幺蛾子!”心中突然不由得吃了一惊!
“王家的家业已如悬崖边上的石子,随时可能会被冲刷掉,这个时候他不做出点什么,北平的冥器市场可能就要重新洗牌了。”上官介龙还是盯着桌案上的鬼书。
然后又看向我,抬了下眉梢,“尽快处理它,看完我们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毁掉它。”
“而且最好要即刻启程,北平最近会很不太平,像我们这种身上藏着秘密的人,最好不要太过惹眼,那不是一件好事情。”
我回应了一声,再次将鬼书展开,拿抹布蘸着旁边的茶水,将鬼书上的血字擦去,立刻整卷古札变成了无字天书。
伸出两个指头缓缓按压太阳穴,眉心的天眼渐渐睁开,瞬间鬼书上闪耀起墨绿色的古文字,我以为还是古西夏王朝的文字,却不想是一种罕见的古鲜卑族的文字,记载了一个有关于妖骨的传说。
而这个传说,非常令我咋舌,因为在这上面说,妖骨并非是来自人间或者是墓穴中的东西,而是来自地狱,地狱是死人待的地方,有些人不愿意在奈何桥上喝下忘掉前世的孟婆汤,便跳下桥去投进黄泉河,一入黄泉河血肉尽失,只剩下一副骨架随河流飘荡,最后大部分沉入河底永世不得超生,另有一小部分具有超强执念的魂骨,会随着黄泉河从地下河重新回到人间。
只不过是魂骨,凡人无法看见,便只能依附在鬼花水晶兰上,重新生出血骨肉发,重新为人,故此得名为妖骨!
据古鲜卑族,族中有一传说,说初代的古鲜卑族首领是一个拥有着三头六臂的神人,拥有三个不同的意志力和思想,执念很强,他们历代子孙都在等着这位初代首领的回归。
上官介龙听后站起身,显得脸色有点难看,“不好对付!把这东西烧掉吧!用你的三昧真火。”
虽还有些地方不太明白,但我只能照做,了事以后,我们出了屋子,他拉着我一下子窜到了房顶,我一看我早已经不在王排龙那个院子了,而是在肥龙的院子。
这也算是七层楼的高度,正是八座中火离的方位,这种北派建筑我只在王家见过,远看是三层楼,但是近看确实七层,这是一种八卦阵。
上官坐在屋脊上,望着云薄星淡的夜空,仿佛在想着什么事情,我也不敢打扰他,总的来说他很安静,而不是像上官云僧一样一直会被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在上官介龙的身边我能感觉我是自由的。
于是我也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筋骨,坐在了他的旁边,良久,我的眼睛好像花了一样,天空中忽地出现了一道青铜巨门,将我的朱砂关在了里头,而紧接着另一个天边,王惠珍迎着风头在对我笑,凌乱的发丝糊了她一脸,她惋惜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走向遥远的天边。
“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下。”上官转头看向我,有些温柔。
我打了个激灵,从幻觉中抽回神来,“啊,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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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有一个或几个理想,我也不例外,创作虽不能位列第一,但也在其中,日常忙些啦,可绝没有忘记初心的,我的态度您也看到了,如果不想写下去,我也没必要精修啦,而且也受到了散仙建龙老师的鼓舞和关注,我也不想写的太辣鸡,所以才会回头修改四年前写的内容,结果一修改,才觉得是真的选择对了,只要第一卷砍去那些糟粕,后续在微调一下,我自认为也算是一本好书了。
据说五一放五天假,第一卷56章以后都是一千多字的小章节,我能搞定,至于后面的微调五一也差不多的,剩下的就是续写第四卷《西夏妖陵》,点燃新的征程。
看了留言,似乎比较期待多位女主,我现在揭露一下哈~
《盗墓派》的主角当然是郭葬,其次是上官介龙、王点龙、上官朱砂、王惠珍、热娜等等等等,人物太多了,为了赋予最真实的灵魂,我都是把他们当主角去写的,在我眼里36派人多势众,传承秘技层出不穷,连接历史秘案、穿插史前人物,并且将郭璞、曹操、苏妲己、伏羲、皇帝、西王母、华胥梦等等所有的人物勾联在一起,编织了一个非常宏观的故事网,这个故事绝不会是玄幻的系统的,有的都是真打实凿的真实感。
我将给出盗墓派的起源,完善盗墓派系的发展,当然,《盗墓派》女主角大多是贵族后代和精英家族的后人,功夫高脸蛋好,都与郭葬和上官介龙有过纠葛,但并不是后宫文,罗布泊的诸葛家族,也就是郭葬的家族与昆仑山的上官家族,有着世代近乎万年的联姻之约,这个你可以往后看,总之没有双显性血脉,就没办法和郭葬在一起,在设定中只有上官朱砂是最适合的。
当然一路看过来,你应该也发现了我埋下的伏笔,你也不妨大胆猜测一下,第三卷因为热娜日月蛊虫的原因,她和王惠珍也拥有了双显性血脉,只不过不纯,不过这已经给下了王惠珍能够接近郭葬的基础条件,包括暗恋郭葬的热娜,第一卷有一个女主叫做艾秀,姓氏随的是艾狄生,艾是中国姓氏,艾秀的身份可以大胆猜测,也可以推断一下2008年所有人聚集在一起,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
至于上官介龙的感情线,比郭葬的更加的复杂,一边有家族婚姻郭嘉馨,第一卷还有抱月派的派主吴三娘,其次第四卷一直跟踪的华胥梦,过多我就不揭露了。
上官介龙、郭葬、上官云僧等都是《盗墓派》中长得特别帅的重要人物,各有特色,盗墓派众多女主也因为自身的性格、身份,喜欢上官介龙或郭葬,虽然长得帅,但他们并不是靠脸吃饭的,都有至高无上的权限,有些女主内心生出爱慕很正常,但也只能擦出火花和一些单相思的情愫,郭葬和上官介龙还是一心一意自有心中所属。
最主要的还是与曹操之间的角逐、那个仙墓魔沟到底存不存在,其他盗墓派都叫什么名字,十八层地狱的真面目是什么,可以说盗墓派18大卷,要讲的还有太多了……
第一卷的高潮是全程的,第二卷是魔沟部分,第三卷是身世之谜,第四卷的高潮将会是更壮观的,因为有华胥梦的加入。
我看向他,他却躲过我的目光,重新看回了星空。
“葬,你长大了,有些事情你也该知道了,本来大家都不想告诉你的,但是这是我的事,我得亲自和你说,避免以后影响我们的关系。”
一路上,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很不对劲,果然他要亲自跟我说了,于是重新审视他,试探地说:“其实我能猜到一点,是关于你和华胥梦的吧。”
他皱了皱眉头,看向空中某处,眼神便空洞了起来,“嗯,这算是我对你的一种解释,也是至今导致我性格清冷的原因。”
说到他的性格,这确实是我比较好奇的地方,胃口也一下子被他吊了起来,“我可是你小舅子,对不起我可以,但不能对不起我三姑,不然这脸也照样翻。”
他情绪缓和了很多,很难想象以他这样的性格,道歉是这样的,他打量我一眼,一眼就看透我是吓唬他的,他才叹了口气。
“如果从头到尾把这件事,都说清楚的话,那恐怕三天三夜也道不完,马上就启程了,途中很可能会遇到华胥梦,为了不让你误会,简单点跟你说。”
“嗯,那你说吧。”
他见我的情绪波动并不大,站起身背着我,像是下了一个决定,“其实昆仑山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昆仑山上有话语权的也并非独我上官一家,上官一脉源自华胥一脉,在起初,我们这种被蛊虫附身的人,才是怪物,像囚犯一样被关押过,甚至是被实验过,在上古,我们这种人才是怪物。”
“后来,昊天反抗了修伽天祖的其他几个子女,才把这一支血脉变异的独立出来,因为血脉变异后咱们这一支变得很强,很快修伽天祖和他的几个孩子,就反被昊天高祖给镇压了,并把他们关起来,让他们接受麒麟蛊虫,这样大家谁也就不要嫌弃谁了。”
“不想天祖一怒之下服了毒,高祖昊天也觉得自己做得过分,于是原始血脉和变异血脉就分开了,直到最后我们用了上官姓氏,与华胥氏就成了宿敌。”
我啊了一声,站起身走到他的前面,“原来还有这一出,原来修伽天祖不是老死的,而是服毒沉睡!”
“没错。”他避过我的目光,继续说:“其实,这个世界上,是有长生药的,但是必须需要两种血脉来维持这种药性,从而改变两个家族的长寿基因。”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身负了蛊虫,变强了,但是生命也在变短,也就失去了长生的体质,最多也就能活个几万年,华胥梦其实也不是外人,她是修伽天祖的亲孙女,是修伽天祖其中一个儿子的女儿。”
我啊了一声,没想到会是这样,不是说拥有了金乌仙和火麒麟蛊虫,就能长生不死嘛,怎么又变卦了,而且一直以为华胥梦是什么魔女,可现在听上官介龙讲实话才知道,人家华胥梦才是正牌的原始血脉。
不过我也就是忍不住啊了一声,赶紧闭嘴继续听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