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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生理所当然地说“如果真的有鬼的话晚上才容易看见。”

    小虎子无奈地说“乐生哥你还真是心大,不过,这个鬼这么厉害已经害死了三个人了,你有把握对付他吗?”

    乐生皱起了眉头,沉默了片刻说“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孙家村是一个幻象,古井里住着一只厉害的鬼,怕是整个幻象和鬼有关,或者就是鬼制造出来的。这么厉害的一只鬼,我也不知道那个不能对付他。”

    “啊?”小虎子说“那我们还是从长计议,万一也被淹死了就惨了。”

    乐生说“再想也没用,必须和亲自会一会那个鬼才知道深浅。”

    午夜十二点,乐生和小虎子从平房里走出来,向古井的方向走去。

    深夜,又闹鬼,乡间小路安安静静的,似乎连动物都被恐惧的气氛所感染,不敢发出一声鸣叫,脚步声在耳边回响,格外清晰,还能听到回声。

    因此,小虎子总是回头看,似乎就真的有人跟在他们身后,伺机而动。

    乐生看不下去了一巴掌拍在小虎子的肩膀上说“小虎子你魔怔了,好好走路,别总回头,搞得跟鬼追一样。”

    小虎子小声抱怨说“害怕都不允许了,偏偏挑深更半夜,还来见鬼,又不是谁都跟你一样大胆...”

    两个人靠近了古井,古井的方向传来了一声异响,吓得小虎子脚步一顿,小声说“乐生哥好像真的有东西,我们要不要回去?”

    乐生放慢了脚步,缓缓靠近距离古井最近的一堵墙,侧着身子看去,半米高的井口站着一个不高的人影正在做什么。

    小虎子不敢动看,颤声问“乐生哥,是人是鬼啊?”

    晚上的没有月亮,星星不少,很清楚的把人影发射在地上。乐生哥回答说“自己看,地上有人影子。”

    小虎子一看人影顿时什么也不怕了,他就是这么虎,确定不是鬼,只要是人,不管什么人也能上去斗一斗。

    乐生及时阻止,压低声音说“深更半夜的,孙家庄的人已经把古井当做禁地,还有人敢来,有蹊跷。先不要惊动她,我们看看来古井做什么。”

    小虎子点头,仔细观察着古井边的人,诧异地说“我记起来了,这个人是施嫂子,那个死了小儿子的女人。”

    施嫂子贴在井壁上,往井底望着,询问“怎么样了?”

    井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说“没事,继续放,快点!”

    施嫂子看向一个方向,不耐烦地说“小洁你扭扭捏捏的做什么呢?快过来帮忙,我的手都磨疼了。”

    施小洁慢吞吞地走到了井口,帮助施嫂子一起拉绳子。

    绳子放完了,沉默了一会儿,施小洁摸了摸自己的手臂说“娘,我有点冷。会不会有什么事啊?”

    施嫂子抱起了胳膊,骂到“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啊。你是什么个性,做了那么多事,那你弟弟都没了,怕个球?这是我们应该得的,不能让你弟弟白死!”

    施小洁低下头,小声说“弟弟又不关我的事,是他自己倒霉。”

    “行了行了!”施嫂子拿起绳子说“你爹要上来了,加把力气,我们办完事早点回去。但半夜的,我也困了。”

    两个女人一起把下井的施老头拉了出来‘哐当哐当’施老头不知道从井下拿上来了什么东西,零零碎碎掉了一地。

    施嫂子快速地捡着说“折腾了这么久总算是没事了,有了这些东西,我们以后吃喝都不用愁了!我那个短命的儿子泉下有知,也算没有白死...”

    一家三口在井边收拾了一阵,扛着个布袋子离开了。

    小虎子好气地说“那个传说该不会是真的吧?井下真的有老员外的宝藏,乐生哥,我们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走了啊。”

    乐生走出了一大步,盯着井口,一缕黑烟犹如实质,弯弯曲曲在井口盘旋,井口四周的温度明显要比别的地方低。

    小虎子脸色一白,问“乐生哥,那是什么?”

    ‘踏踏——’不远处传来脚步声,乐生拉起小虎子说“又有人来了。”两个人重新藏回了墙壁后面。

    ‘踏踏——’脚步声渐近,一个面生的穿着青色长衫,一脸书卷气又有些柔弱的男人走到了井口边,他的神情犹豫,眉头拧成了一团,似乎面临了什么人生难以抉择的大事。

    小虎子疑惑地说“这个人是谁?大半夜的不睡觉,在闹鬼的井口边思考人生,不是傻就是想跳进自杀。”

    ‘踏踏——’不久,男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又转身离开了。

    等男人走远,乐生回到井边,仔细寻找从地上捡起了一块锈迹斑斑的铜,看了看又扔到了一边说“铜也算是值钱一些的金属,或许井底下真的有什么人留下值钱的东西。刚才还感觉井口四周温度低又恢复正常了,令人想不通啊。”

    小虎子顾不了那么多,心心念念宝藏的事情,撺掇着说“乐生哥,先别管那么多了,我们赶快去看看那宝藏是什么吧!”

    乐生一想说“好,先去施家看看,这里没有线索,他们肯定知道什么。”

    两个人偷偷摸摸爬到了施家的一排房子前,一间卧室亮着光,一左一右爬在窗前往里面看去。

    窗户打开了一条缝,透出褪色的窗纱可以看见一家三口正围在炕上的小方桌查看从井底下捞上来的东西。

    小方桌上面是金条,宝石链子,水晶,还有几件造型怪异的不知做什么的器具。

    施老头把几根金条放在手里掂了掂重量,眉飞色舞地说“光是这玩意就够我们一家三口吃喝不愁过完下半辈子了,哈哈。”

    施嫂子算计着说“等几天打点好了,离开孙家庄先买一个大院子,然后养几条看院子的大狗,还有...”

    施小洁担忧地说“村子里最近出去的几个人都说走不出去了,万一我们也...”

    施嫂子充满怒意地说“井底下有没有东西他们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吧?我看你整天就是被男人给玩傻了,尽说傻话!”

    “我...”施小洁一副可怜样,加上她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点也不像是大叔说的那种女人。

    小虎子看得流出了口水说“乐生哥,你看那几个东西看起来像是古董,应该可以在北京买一套房子了吧?”



    小虎子说话的声音大了一点,房间里施老头警惕地走到窗边大骂“站在外面偷偷摸摸地是谁?给老子滚出来,大晚上的,打断你的狗腿!”

    说话间,施嫂子和施小洁快速地收拾着小桌子上的东西,动作熟练。

    小虎子慌忙想要躲起来,乐生大摇大摆从窗子底下站了起来说“是我,外面来的客人。”

    或许做贼还这么理所当然的施老头也是第一次见到,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警惕地问“外面来的客人,偷偷摸摸在我们家窗子外面做什么?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乐生气势凌然地说“做什么,你们心里再清楚不过,是我应该来问你,不是你质问我。”

    施嫂子打开了门,看了看自家老头说“别跟他废话了,我们行得端坐得正也没什么可跟你说的。外来的人不要惹事,我们也不怪你了,快点走吧。”

    乐生气势逼人走近了堂屋,踏进了刚才三个人待的卧房说“刚才那些东西拿出来,不要藏着了。”

    小虎子跟了进去,附和说“没错,我们都看见了,统统拿出来!”

    施嫂子凶相毕露,厉声说“两个后生你们是不是太贪心了一点?只是看了一眼就想要我们交出所有的东西,好歹我们一家人忙活了这么久,你们不过是偶然看到了一眼而已。”

    乐生冷声说“我们不是要你的财宝,我想知道这些东西到底跟死人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施嫂子和施老头对视一眼,气氛缓和了一些。

    施嫂子一笑说“年轻后生,好奇性太强可不是好事,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我们分给你一点盘缠当路费,早些离去吧。”

    小虎子气愤地说“能走我们早走了,你以为老子愿意待在这个破地方啊!”

    乐生说“不要试图掩藏什么,我们亲眼看到你们在古井边做的事,也听到了一些话。死人的事情你们知道的肯定比别人多。”

    施嫂子脸色一变,仍然试图掩藏,吞吐地说“你这是说什么呢,我们不过是去井下拿了一些东西,死人的事情只是意外,跟我们没有丝毫的关系。”

    乐生目光转向施小洁说“每一个死者都和你女儿脱不开关系,休想隐瞒我。”

    “你这么多事就活不长!”施嫂子挥起篮子里的剪刀向乐生的胸口刺去,与此同时施老头提着凳子扔了过去。

    乐生死死抓住了施嫂子半空的手让她不得动弹,小虎子一脚踢掉了施老头的凳子。

    施嫂子没有挣脱开束缚,急忙大喊“死丫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来帮忙!”

    施小洁快速地跑过来还没动手被乐生掐住了脖子,他质问“古井的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施小洁憋的脸颊绯红,嘶哑地说“松开,我都告诉你!”

    乐生松开了手,施小洁却又扭扭捏捏地说“乐生哥,这些事情他们都不知道,我只能跟你一个人说。”

    反正乐生一个人也不吃亏,便同意了。

    没想到其他人走光了,施小洁二话不说就开始脱衣服,露出了里面灰色的小背心和高耸的胸脯。

    乐生眼睛也不眨一下地说“说话别来这一套。”

    施小洁柔声说“乐生哥,难道你不喜欢我这种类型的吗?还是嫌弃我跟那么多男人好过?我跟他们都是没感情的,但是你不同,其实我...”

    乐生打断说“别上演攻心计了,我对你们的宝藏不敢兴趣,我只想知道真相。你弟弟,大明,胡老光棍的死和古井的关系。”

    施小洁快速地穿好了衣服,低下头说“乐生哥你不相信也罢,我第一眼看到你真的感觉很特别,只是碍着自己的身份也不敢多看你一眼。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古井的传说是假的,你丫看到了,我们一家人都没有事发生。我弟弟的死也就是个意外,不过就是我爸妈怕有人先发现财宝所以故布疑阵。”

    乐生追问“胡老光棍的死呢?你当时矢口否认你们的关系,别想骗我。”

    施小洁眼里露出了恨意,咬牙切齿地说“胡老光棍他该死,没错,是我害死他的,并且伪装成意外而死的假象。我是被胡老光棍强迫的,我虽然开放但是也有自己的底线,怎么会看得上他那么丑的人?”

    她停顿了一下,尴尬地解释说“你也听庄子你的人流言了吧,他们是胡说八道的,我才没有和那么多人乱来...”

    乐生对于她的风流事迹不敢兴趣说“你这话就是说古井并没有问题,不过是你们一家人造谣生事,那大明的死又是怎么回事?”

    施小洁回答说“那我就不知道了,我说过了,很多都是谣言,其实我跟大明手都没拉过。”

    乐生分不清真假,沉思了片刻询问“如果是古井没问题,孙家庄传的神乎其神,而且也有很多人走不出去了,这又该如何解释。”

    施小洁微微皱眉,小声说“我也纳闷啊...”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太久也不合适,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乐生也就离开了。

    清晨,长衫男人偷偷摸摸到了施家院子,呼唤“小洁,小洁。”

    施小洁不满地走到墙边说“范可你怎么来了?”

    范可犹犹豫豫地说“小洁,井底的东西你们已经拿到了,我来问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走,我也好准备一下。”

    施小洁皱眉说“我们什么时候走不管你的事,没事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小洁!”范可下意识又压低了声音说“小洁,我们都说好了的,拿到了井底的东西,我们一起离开孙家庄。”

    施小洁说“瞧你贼眉鼠眼的样子,我父母也不会同意你和我在一起的。你又没帮上什么忙,有你没你还不是一样。”

    “不是...”范可停顿了一下说“我为了你杀了人,我是真心爱你的,不像是那些男人不是老,长得丑,就是有妻子老婆的...”

    施小洁脸色一变,厉声说“你是来说教我的吗?可笑,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范可意识到说错了话,连忙说“是我不会说话,对不起,我想你道歉。小洁,求求你了,告诉我吧...”

    施小洁看了一眼堂屋小门,不耐烦地说“行了,跟你开玩笑的,到时候会告诉你的,快点走吧。要是别人人看到了就不好了。”

    范可点头说“那我先走了,小洁。”

    乐生在孙家庄四处乱转查看情况,恰好看到了范可从施小洁家院子离开,走到院子住喊住了施小洁“施小洁我有话问你!”

    施小洁身体一僵,回过头却是一脸微笑地说“乐生哥是你啊。”

    乐生询问“刚才那个男人是谁?跟你什么关系?”

    施小洁眼里一闪而过的厌恶说“那个男人叫范可,就是一个穷读书的流浪汉,读不起书了什么事情也不会做。还想娶老婆,白日做梦。”

    乐生不怎么喜欢她转身欲走,出门的施嫂子看到招呼说“乐生啊,快进来做做!吃不吃早饭啊?不如一起吃吧。”

    施小洁附和说“乐生哥,进来吃早饭吧。”

    一家人确定乐生对财宝不敢兴趣后态度大转变,似乎施小洁真的对乐生有那方面发展的意思。

    乐生目前对于男女感情之事并无大的兴趣,一言不发地离开了,留下尴尬地母女两。

    乐生绕着整个孙家庄转了半圈,小虎子找到他说“庄子里又有热闹看了,反正没事,我们过去看看。”

    乐生疑惑地问“又死人了?”

    “不是!”小虎子说“是我们昨天晚上在井边后来看到的那个男人,村长叫了几个人去找他麻烦了。”

    “范可。”乐生轻声说了一句便跟随小虎子一起去看热闹。

    柳长和几个年轻人围着范可,一言不合就群殴,因为柳长是村长,范可是外乡人也没有人上去阻拦。

    小虎子询问老者“村长好好地为什么要打那个男人?以多欺少,你们就没有一个长辈阻止一下。”

    老者说“范可是外面来的人,也不知道底细,他住了村子里一个无主房,柳长要他离开孙家庄,他不肯就打了起来。”

    小虎子低声说“不是所有人都离不开孙家庄了吗?柳长这样做有点过分。”

    一个妇女说“那只是一个借口,其实就是为了女人!”

    另一个妇女接话说“范可到村子第一眼就看上了施小洁,两个人好过几天,但是施嫂子不同意就断绝来往了。后来施嫂子撮合施小洁和柳长,不知道什么原因施小洁看不上柳长,听说施小洁和范可背地里还有来往,柳长气不过就找理由想要赶走范可。”

    小虎子恍然大悟,眼看着范可单枪匹马被几个大男人打成了猪头,不忍直视,他说“乐生哥我们还是别看了,为了女人,还是一个婊子,没意思。”

    两个人溜溜达达回到了大叔家,大半天的时间过去了,没有一点离开孙家庄的消息。

    本以为一天时间就这么过去了,黄昏时刻,大婶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说“出事了,又死人了?”

    因为连续死了几个人,死人仿佛成了司空见惯的小事,大叔平静地询问“这一次又是谁死了?”

    大婶回答说“柳长,是村长啊,死的可惨了,面目全非!”

    乐生,小虎子加上大叔大婶,路上遇见几个村民,呼啦啦一群人赶着去看死人。

    以为以前都是村长带领着维护秩序,村长死了这下子大家乱成了一团,没有人懂得维护秩序。

    乐生力气大挤过众人来到尸体前,看到柳长最后那个给身体横倒在门槛上,大半个身子在门里,头和胸口在门外。

    门内积满了十多厘米的水,因此柳长的整个尸体湿淋淋的,他的脸皮破了几块,甚至一直眼珠子被打爆了,浓稠的液体顺着脸颊滴落到积水中,胆小的看了晚上别想睡着。

    小孩子们看了都吓跑了,妇女们不看近看站在远处闲聊。

    乐生又挤出了人群,小虎子说“柳长的那张脸明显是被人暴打过的痕迹,你都证明死人的事情和古井没有关系了,那么一定是有人利用古井传说,故意打死了人之后放水。不过这个人也太傻了,淹死就淹死,干什么还暴打一顿,画蛇添足。”

    大婶说“诶呀,上午柳长带人打了范可,这会儿柳长死了被打成这个样子,该不会是范可做的吧?”

    大叔摇了摇头说“范可文文弱弱的哪里吓得了这么重的手?走的时候还看见范可被打的一动不动,估计这会儿走路都走不动呢。”

    忽然人群散开,露出了施小洁,老者询问“施小洁,你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施小洁犹豫地说“我...他们的事情没跟我说过,我刚才去看过范可,也没有看见他。”

    人群中柳长粉咋咋呼呼地说“肯定是范可怀恨在心杀了村长的,这会儿又找地方藏起来了,走,我们去找他。找到了他扔进古井为村长报仇!”

    胆小的妇女说“用不着扔古井吧?那么危险,问清楚了绑起来算了...”

    另一个发烧粉说“不行,村长平时都替村民们考虑周到,不能让他就这么白白死了!”

    渐渐地大家形成了一致的想法,先把柳长的尸体安顿好了,然后分配人搜查范可,暂时由老者充当主事的代理村长。

    半夜的时候村子里很热闹,乐生没有靠近去看,据说是村民抓住了范可准备扔进古井里,说是活人祭,平息冤魂的怨念。

    只要活人祭以后村子就能恢复太平,村民以后也能正常出入孙家庄了。

    虽然不知道村民哪里来的这种说话,光想一想就过于草率,也不把事情查清楚,不怕再弄出另一个更厉害的冤魂出来。

    小虎子询问“乐生哥,就这样由着村民胡闹吗?我们不做点什么?”

    乐生陷入了深深的思考,缓缓地说“我在想我们如果是陷入了一个厉鬼编制的幻象,来到了他生活的村子,那么他应该还没有死,他会是谁呢?已经死了几个人了。再者,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无论我们做什么都无法改变。我们唯一要做的是记清楚发生的事情的细节,把所有的事情再串联在一起,弄清楚事件的真相。”

    小虎子挠了挠头说“乐生哥你说的好复杂啊,我都听不懂耶,能不能再说一遍?”



    乐生翻了一个白眼说“好像说的我再说一遍你就能听懂了一样。”

    小虎子傻笑两声说“乐生哥你不要这么直接嘛,那...我们该怎么办?”

    “等着。”乐生转身盯着不远处闹哄哄的人群低沉地说“我有一种预感,很快所有的事情就水落石出了。”

    忽然有人大喊“别让他跑了!”

    “快追!”

    村民们四处散开,小虎子拦住一个人询问,原来是范可逃跑了。范可受了伤被人捆绑还能逃跑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乐生和小虎子走回去的时候,经过施家的院子,乐生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一脚踢烂了院门快速地冲了进去。

    乐生走进施小洁的卧室,看见她坐在地上,双手之间青光闪烁,那是南宫宛儿的白玉石。

    青光之下,施小洁眨动这眼睛,抬头说“乐生。”

    乐生一愣,一时之间摸不到头脑,不确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施小洁拿起白玉,看了看房间,疑惑地问“乐生,这是哪?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乐生迟疑地问“你是南宫宛儿?你怎么来这的都不记得了吗?”

    “我不记得了。”施小洁说。

    乐生靠近,质问“你当真不是施小洁?”

    “施小洁?好熟悉的名字,她是谁...”施小洁双手抱头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良久,施小洁抬起头来,望了一眼窗户,眼神暧昧地说“乐生哥,这么晚了你来找我,莫非是想通了。”说着她抬起了乐生的手往自己胸前送。

    恰好小虎子进来看到这一幕,连忙推出门口,手挡住眼睛说“乐生哥你们继续,我是那么也不知道!”

    乐生甩开施小洁的手,施小洁失去重心长在墙上,她愣了一下,抬头疑惑地说“乐生,你为什么打我?”

    “又是南宫宛儿了。”乐生无奈地说“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

    院子里热闹起来,村民们涌进来,吵吵嚷嚷说“进去找找,范可说不定藏进来了!”

    有人抓住施小洁,逼问“范可在哪里?”

    施小洁一脸疑惑地说“范可,我不知道是谁啊。”

    乐生打开了那人,挡在了施小洁面前,有人说“不要问了,这屋子这么小,找一找就知道了。”

    一大群人一阵的闹腾,能土匪进了村子一般。

    施小洁不安地说“乐生我们离开这里吧,我不喜欢这里。”

    三个人走出了房子,施小洁又变得痛苦起来,她蹲下地上说“我的头好疼,啊...疼...”

    小虎子皱眉说“乐生哥,我总觉得施小洁怪怪的呢。”

    不一会儿村民们又到别处去找人了,留下两个人守株待兔。

    施小洁精神错乱一会儿南宫宛儿,一会儿本色出演,然后晕倒了。

    乐生送施小洁又回到了房间里,手里拿着她的白玉发呆。

    小虎子问了半天乐生也不回答,只好识趣地到另一个房间去休息了。

    整个孙家庄的人找一整天也没在暂时封闭的庄子里找到范可的人,一个活生生的人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施小洁也昏迷了一整天,双眼紧闭,发起了高烧。

    孙家庄的村民找起人来有些癫狂,或许是挤压了太久的恐惧人都不正常了,所以乐生也没有再跟他们接触,也整整在施家坐了一整天。

    天色昏暗,施小洁终于醒了,她睁开眼就问“乐生哥,我爹娘呢?”

    不问说醒来的是施小洁本尊,不是南宫宛儿。

    乐生失望地说“你昏迷了一整天,全村的人在寻找范可,他们应该也在其中。”

    施小洁想起来什么,快速地下床说“不对,我们已经商量好今天离开的,走了庄子的事情就和我们无关了,他们怎么会去寻找范可?”

    ‘哗哗——’不知道哪里传来了流水的声音,一波水就冲进了卧室。

    小虎子跳脚大骂“是谁在搞鬼?”

    三个人往堂屋看去,看到房顶破了一个大洞,水从上面流下来,堂屋管着窗门没有点灯,黑漆漆的,有两个模糊的人被水冲的东倒西歪。

    施小洁急忙大叫“爹娘你们快跑啊!”

    两个人影做出了诡异的动作,站在水流之下原地转圈圈,并没有被水冲的偏离圆心,时不时发出嘶吼的声音。

    小虎子急忙跑出门口,大叫着“房顶上什么也没有,闹鬼了!”

    施小洁迎着水流,吃力地朝水流的中心走去,喊叫着“爹娘,女儿来救你们了,你们千万不要出事!”

    施嫂子僵硬地挥舞着胳膊,嘶哑地说“救,救我。”

    施小洁被一股水流冲到,迎面栽倒在水里。

    水积累到超过门槛的位置就流出去了,正常人能够轻易起身,施小洁却挣扎了半天也不能起身,好像失去了力气。

    眼看要出事,乐生也不考虑南宫宛儿还是施小洁了,他使劲拉起了施小洁说“不要管你父母死不死了,这水有古怪,你先出去。”

    施小洁喝了不少水,咳嗽几声吐了乐生一脸的水说“求求你,救救我爹娘,求你了,乐生哥。”

    乐生也不再耽误时间,提起她扔了出去,冲向施嫂子和施老头‘咔擦——’一声,房梁被水冲断了,当头砸下。

    乐生再也顾不了救人,举起木凳稍微挡了一下,快速地往门外跑去。

    ‘砰!’身后一声巨响,半个房子都坍塌了下去,随后传来‘啊...’的惨叫声。

    施小洁痛苦地呐喊“爹娘!”

    留下来的两个村民疑惑地上前询问“施小洁,你家房子出了什么事了?”

    ‘刷刷——’两个黑影从破房子里飞出‘砰砰!’两声砸在了两个村民身上,吓得他们惊声尖叫“啊!”

    乐生定睛一看,原来是施嫂子和施老头,他们全身湿淋淋的,脸色发青,瞳孔放大已经死亡。

    两个村民爬起来,看清楚情况慌张地跑掉了“又死人了,古井的老鬼又出来害人了!”

    施小洁蹲在地上,不顾恐怖传说,趴在施嫂子的尸体上嚎啕大哭“娘!女儿不孝,没有能够救你们...”

    女人的哭声低回婉转,来来回回,犹如夺命的催魂曲,午夜听来尤为渗人。



    小虎子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说“乐生哥,古井的事情不是他们一家人造谣的吗?这一下到好,成真的了,一下死一双,以后我再也不敢说谎了。”

    乐生抬脚轻轻一踢施小洁的后背说“别哭了,哭也没用,先把你父母的尸体安葬了吧。”

    施小洁的哭声戛然而止,她忽然惊叫着倒退三四步,脸色惨白地说“死人,他们是死人。”

    小虎子说“施小洁你该不会是伤心过度,成精神病了吧?”

    乐生说“南宫宛儿,她是又变成南宫宛儿了。”

    南宫宛儿快速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拉起了乐生的手臂说“乐生,这里太可怕了,还有死人,我们赶快离开这儿!要是别人看见了,会误会的。”

    “啊?”小虎子一惊一乍,好半天才明白过来说“乐生哥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没反应过来。原来施小洁是宛儿,宛儿就是施小洁。”

    南宫宛儿迷惑地说“什么施小洁,我本来就是南宫宛儿啊。虎子,施小洁到底是谁啊?我们怎么回到了这里?刚才死了两个人,一切...”

    乐生不耐烦地说“现在不是问这些事情的时候,我们走。”

    三个人拐了一个弯,南宫宛儿忽然脸色一白,抓住了乐生的手臂说“乐生,我觉得好冷,心里有些难受,好像有什么危险在靠近。”

    小虎子朝前一看,恍然大悟说“乐生哥,我也觉得不正常,一不留神就走到老井这里来了,我们绕一条路走吧。”

    乐生盯着不远处的井,沉思了片刻说“一切的事情皆因井起,想要弄明白怎么回事就不能离开井。没什么好担心的,过去看看。”

    他不顾两个人的阻拦走到了井边,忽然一个人影快速地跑过来,一眨眼就消失在了井边。

    南宫宛儿惊呼“有一个跳到井里面了!”

    乐生神色凝重,他明显感觉井边的温度骤降,极不正常,他说“那可能不是人,跳下去的动作极快,没有一点的声响。”

    南宫宛儿紧张地说“乐生,这晚上也太吓人了,我们快离开这里吧。”

    乐生一只手放在井壁上,犹豫了一下说“井底也有十几米深,没有工具不方便下去,大晚上的确不太方便,等明天天亮准备好了我们再来下井。”

    小虎子松了一口气说“那我们快回去吧。”

    他们是三个人回到了大叔的家里,大叔和其他村民一样,还在忙活寻找无故失踪的范可,他们便自行休息了。

    大叔他们是大约凌晨四点钟回来的,大早上六点多,天刚刚亮大叔和大婶又起来了,似乎准备随时出门的样子。

    乐生想着下井的时候,询问“大叔,你们又要去寻找范可吗?我想借一些工具。”

    大叔深深地皱着眉头说“我们正要去和其他人一起呢,你们来到了村子也有一段时间了,跟我们一去吧。昨天施小洁的父母死了,其他人也遇到了不少的怪事,大家都说是范可杀人激发了井底厉鬼的凶性,找不到范可活祭,我们所有人都要遭殃,大家商量着一起开个会想办法解决此事。”

    乐生对此毫无兴趣,但是借别人的东西首先不能驳了面子,顺口说“如果想不出办法只能等着厉鬼出来索命了。”

    大婶说“老伯说在井边开会,似乎已经有了什么办法了,我们快点去吧!”

    一听所有的人是要在避之不及的老井边集会,乐生也预感有什么新线索即将展开,便也不着急下井了,叫上南宫宛儿,小虎子跟大叔,大婶一起去井边。

    等一行人到了,孙家庄上百口人已经在老井附近几条小道上站满了,你一言我一语的相当的热闹。

    一名妇女说“这范可一个大活人,生不见死不见尸的实在是太奇怪了,他可能已经被厉鬼脱下井中去了吧。”

    另一名年纪稍大的妇女担忧地说“如果这件事早不解决,怕是遭殃的就是我们就些普通人了。厉鬼那么厉害,封锁了出去的道路,就算不动手,一直下去我们也活不下去...”

    孙家庄的人自己种有粮食可以吃上一段时间,但是像盐油酱醋茶和其他生活必须品无法自己生产,目前已经多生活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一直出不去必将大乱。

    看着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他们身上老旧的服饰,南宫宛儿满脑子的问号,但是看乐生沉思的样子不好打扰,只能问小虎子了,她说“这个村子的人穿着都像是民国时期的,他们说的什么事情...我都听不懂,发生了什么事情,虎子你就快告诉我吧。我糊里糊涂的就像是在做梦,梦中的情节就是没有什么章法。”

    小虎子挠头说“你说的我也有同感,怎么跟你说呢?我读书少也跟你解释不清楚,还是让乐生哥告诉你吧。”

    乐生侧过脸说“南宫宛儿你只要跟着我们就行了,我跟虎子一样没怎么读过书。”

    “这...”南宫宛儿无语,只好继续侧耳倾听四周人的谈话,努力多知道一些消息。

    等村民都到齐了,有人点了人数,确认不少人之后,几个青年带着奇怪的小凳子摆放在了四个角落,把所有的人围在中央。

    老者在几个青年的拥护下走了出来,俨然一个带领着的风范。

    老者高声说“我在孙家旧祠堂意外发现了有关于古井的另一则消息,获得了一个平息冤魂怒气,与之交流的办法。请诸位不要紧张,按照这个办法做,孙家庄的禁锢很快能够消失,大家也能恢复正常的生活。”

    村民有人松了一口气,有人热烈讨论,也有人表示质疑。

    老者一招手说“大家安静,安静!首先说明一点,跟鬼神沟通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所以接下来请务必保持安静,如果谁惹怒了井底的鬼,惹祸上身可是别怪我没有提醒。”

    一吓唬所有的人都闭上了嘴巴,胆小的连大气都不敢出。

    两个青年郑重地端来了一个大木盘,上面端端正正放着一个纸扎的灯笼,还有一些零碎的东西,像是笔墨,红色的朱砂还有黑漆漆的不知名的东西。

    老者一丝不苟地铺开一张白纸,一边写字一边念念叨叨,拿了一把刀在井壁上刮下一层灰包在写好字的纸里,又把纸放下纸灯笼里燃烧。



    老者一系列动作连贯严谨,活脱脱的一个电视剧里面的大神棍降世。

    孙家庄的人一个个看得瞪大了眼睛,大家都开始相信了老者的话,气氛转变的严肃起来。

    小虎子小声说“乐生哥,你说才两天时间老头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一套?有点意思啊。”

    身边的村民纷纷投来了能够杀人的目光,小虎子察觉气氛不对,立刻抬手捂住了嘴巴。

    老者把纸灯笼点燃了,大叫一声“去吧!”点燃的纸灯笼就投进了井底。

    一秒,两秒,三秒...

    大家安安静静等待结果,一分一秒过得异常的缓慢。

    不知道过去了几个秒钟,奇迹发生了,坠落的纸灯笼自己飞了出来,透过薄薄的纸透出了点点蓝色的荧光。

    听过鬼故事的人都知道,鬼火是蓝色的,井底下的鬼显灵了。

    老者抓住纸灯笼,闭眼冥想了片刻放开纸灯笼,纸灯笼就在他得到头顶上转圈,好像航模安装了自动飞行。

    老者高声说“我已经和鬼通灵,他答应了我们的条件,他会用这个是灯笼选择一个活祭的人。只要这个活祭的人自愿跳下井,他就接触封禁,放过其他所有人。”

    一命换百条命,很值,但是谁成为那一条命谁都不会心甘情愿。

    村民们面面相觑,谁都怕成为那一个人。

    老者低声念了几句什么,一挥手臂,带着鬼火的纸灯笼就飘飘荡荡地朝村民的头顶飞去了。

    纸灯笼飞行缓缓,对于每一个人都像是死神叩响的警钟,无不屏主呼吸,不少人已经被冷汗弄得浑身湿透。

    因为乐生他们不是孙家庄的人,也跟古井没什么关系他们显得最为自然,尤其是小虎子,不但不紧张,还一脸的期待,想看看谁这个倒霉。

    纸灯笼故意折磨人似的,先是在第一排人都顶转了一圈,吓得第一派人都差点昏倒之后,等他们稍微松了一口气居然又转回去了,在原地打圈圈。

    纸灯笼转了一圈终于放过了第一排的人连续向第二排,第三排,第四排稳步移动。

    乐生他们是站在第四排靠边的位置的,眼看纸灯笼就要到面前了,他们三个人本来没什么,偏偏纸灯笼就往乐生头顶飞来。

    小虎子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说“乐生哥,你不会这么倒霉吧?”

    纸灯笼悬浮在了乐生头顶,原地打圈圈,所有的人几乎认定是他了,响起了起此彼伏的呼吸声。

    乐生恢复了平静,仰脸仔细盯着纸灯笼,想要看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纸灯笼封了底,仰脸根本看不出什么名堂,乐生抬起手想要抓住纸灯笼,拆开看个仔细,是灯笼却又自己飞走了。

    村民又是惊呼一声,生怕落到自己头上,纸灯笼‘啪!’一声响自己爆炸开来‘啊!’南宫宛儿一声惊叫倒在了地上。

    老者和几个青年快速地跑来,老者拿起破烂的纸灯笼颤抖地指着南宫宛儿说“是她,鬼选择了她作为活祭!”

    南宫宛儿被是灯笼爆裂流出的火油烫伤了左脸,伤口流出黑色的血液来,她惊慌地躲避想要抓她的青年,大叫“不要碰我,乐生快救救我!”

    乐生挡在南宫宛儿的面前说“她是南宫宛儿,并不是施小洁,跟你们孙家庄的恩仇无关。”

    老者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也不管那么多说“鬼已经做出了选择,不管是否于此事有关,如果不拿她活祭井底的鬼,遭殃的就会是所有孙家庄的人!你若是硬要阻止的话,我们所有的人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因为被活祭的不是自己,村民都躁动起来,吵嚷着要尽快活祭了南宫宛儿,以平息鬼魂的愤怒。

    南宫宛儿脸色发白,颤声说“你之前说的是要自愿跳进活祭才能有用,我不是自愿的,被你们逼着跳井就不怕变成新的厉鬼吗?”

    老者说“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了,先解决了一个再说,人死也不能立刻变成很厉害的鬼。等你死后,我们能够离开孙家庄了,再找一个大师来解决。”

    小虎子握紧了拳头,愤怒地说“乐生哥,这个老头就是找打,不用废话了,先打他说不出话来再说!”

    乐生阻止说“不行,村民人数众多,混战不是办法。”

    他想了一下说“不如我们先商量一下,讨论怎么个活祭法,我能让她自愿,如何?”

    “这...”老者犹豫了一下很快答应了说“只要能顺利活祭,听听你的办法!”

    乐生说“我的办法就是你们拿一根绳子送南宫宛儿下去,我陪她一起活祭。”

    小虎子诧异地说“乐生哥,你怎么还...”

    乐生一瞪眼睛说“不然南宫宛儿不会自愿下去,活祭也是失败的。”

    “好,我这就安排。”老者侧脸吩咐青年去找绳子。

    临下井前,乐生快速地在小虎子耳边吩咐说“我和她下去看看井底什么情况,你在上面小心,我觉得这个老头和之前不太一样,你盯着点。还有,晚上没人的时候你拿绳子过来送我们再上去。”

    小虎子点头说“放心吧,乐生哥我记清楚了。”

    乐生握住了南宫宛儿的手,安慰说“放轻松,有我在,不会有事。”

    南宫宛儿顿时心里有了底儿,任由村民摆弄,绳子牵引下两个人到了地井底。

    老井并不是很深,十多米,白天从井口投射出的光可以照亮下面一个落脚的地上。古井是那种上窄下宽的结构,越往下越宽,到了井底足足有二十多平米的空间。

    井底只能照亮中间的一个位置,井底落满了石子和尘土,坑坑洼洼透出一股难闻的气息,四周黑漆漆的,看不真切。

    乐生摸索着走了两步说“趁天没黑我们快点找找,不然天黑了那个东西可能会变得更厉害。”

    南宫宛儿胆子小,哪里敢单独行动?她畏畏缩缩跟在乐生背后说“乐生,这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你想找什么啊?”

    乐生想了一下说“可能有尸体,昨天不知道跳下来的是人是鬼。”



    “尸体?”南宫宛儿脸色一白说“乐生你可真是够胆大的,但是找到了尸体又有什么用?”

    乐生说“事情很复杂,先不要说了,你不敢找就在一旁看着,不要打扰我。”

    南宫宛儿想了想,还是觉得中间光照的地方最安全,缓缓地往回走去。

    南宫宛儿也不知道脚上踩到了什么东西,一个不小心栽倒在地上,她感觉后背被什么尖利的东西刺穿,痛苦地叫出了声。

    “怎么回事?”乐生走过来,蹲在地上仔细查看,从南宫宛儿背上摘下来了一根手指骨,再往下面摸去,又摸起了一根人骨头。

    南宫宛儿吓地立刻闪到一边‘咕噜噜’一个骷髅头滚落。

    乐生提起了骷髅头看了看说“这骷髅头看起来已经死了很久,应该就是他们说的那个老员外了。这白天到也没看出来什么不同,刚才老头做的事情...”

    乐生快速地在地上收拾出了一个人大部分的骨骼,随后又捡到了一些零碎,还有一个施老头遗忘的金钗。

    可以判断几十年前的确有一个人带着财宝跳井自杀了,自怕是白天看不出异常,只能等晚上冤魂现身才能知道真相了。

    暮色西沉,没有到晚上南宫宛儿已经吓得不行,无论如何她是没有勇气等到半夜来个与老鬼的幽会。

    乐生也开始焦急起来,南宫宛儿的状态很不好,继续下去怕是要吓出一个精神病了。而且南宫宛儿也可能受到牵连,她没有什么能力也是一个拖累。

    当时全村的人在场乐生不好不同意,让南宫宛儿下井也是权宜之策。

    好在是天一黑小虎子带着绳子就跑到了井边,呼唤“乐生哥,宛儿!”

    乐生拉起南宫宛儿说“虎子,你先拉南宫宛儿上去!”

    南宫宛儿抓住了绳子,上面的虎子一声惊呼“乐生哥你确定不是你们两个,只是宛儿一个吗?重死了。”

    乐生没好气地说“重什么重,你是没吃饱饭没力气了吧?动作麻利点!”

    绳子缓缓往上移动,绳子垂下被拉的笔直,发出了异响,似乎随时能够扯断。

    乐生注意到细节,纳闷起来说“这绳子看起来要断了,南宫宛儿体重还不到90斤,怎么会...”

    绳子艰难地移动,过了三分钟才距离里面半米,乐生担心绳子会断,上前拖住了南宫宛儿的身体,顿时感觉犹如磐石压下,重达数百斤。

    “糟糕,南宫宛儿的身体冰冷,有东西在作怪!”乐生放下了南宫宛儿对上面说“小虎子先不要拉了,让南宫宛儿下来,我先上去,两个人一起拉试试。”

    小虎子并不懂乐生什么意思,还是照做了。

    乐生和小虎子两个人一起拉南宫宛儿依旧十分吃力,小虎子的额头冒出一层的冷汗说“乐生哥,这究竟怎么回事?”

    乐生紧咬牙关不说话,加大力气往上一拽,绳子被拉出一大截,南宫宛儿的头终于露出了井口。

    南宫宛儿已经神志不清,绳子死死套在她的腰上,眼看人就要出来了,小虎子惊呼“乐生哥,你看她的脚上!”

    南宫宛儿的脚上缠着两只破碎的手骨,乐生快速上千抓住了南宫宛儿的手臂,一脚踢向手骨。

    手骨落入井底,南宫宛儿的身体立刻恢复了正常的重量。

    乐生也不想着跟鬼魂会面的事情了,先带着南宫宛儿到了距离古井稍微远一些的地方。

    离开了古井,南宫宛儿的体温也恢复了正常,她迷茫地望着两人说“我出来了。”

    小虎子感叹说“难怪你那么重,原来是你被鬼给缠上了!好在是乐生哥够厉害,连鬼也害怕。”

    乐生不搭理他,等缓过神来,小虎子说“乐生哥,你让我盯着老头,我还真发现了他的秘密!”

    乐生说“你知道什么就说,别卖关子。”

    小虎子说“我偷偷跟踪老头,到了他家,听见他在跟一个人说话。那个声音平淡没有任何的起伏,但是很熟悉,像是范可的声音!”

    “范可。”乐生陷入了沉思当中,这个老者带头满村子地寻找范可,范可却躲在他的家中,实在是令人费解。

    半响,乐生说“我们先去老头的家里看看,确认那个人是不是范可。”

    五六分钟后,乐生他们跟着小虎子到了老者的院子,几个人偷偷摸摸爬进了院子。

    晚上八点钟,房子里点着油灯,清晰地映出两个人的身影。

    老者说“我以前按照你的说话让施小洁心甘情愿跳下了井,村子里的事总该了解了吧。”

    一个声音若有若无地说“心甘情愿。”

    老者犹豫了一下说“不过其中有点挫折,开始施小洁是不愿意的,那个外面来的叫做乐生的男人说一起跳她才同意的。”

    “什么?一男一女一起跳!”

    乐生小心地撕烂了窗纱,终于看清楚了屋内的场景,除了老者之外,另一个人的确是范可。

    几日不见范可消瘦了一圈,眼眶微微泛红,整个人透出一股阴冷的,与之前天差地别的气息。

    老者露出了畏惧的表情,倒退一步说“我也没办法啊,不然施小洁不愿意的话也不能...”

    范可忽然朝窗子看来,冷声说“外面有人。”

    乐生急忙后退,老者和范可快速地跑了出来。

    乐生再去拉南宫宛儿已经来不及,只能先看看情况,随机应变。

    老者和范可看到了南宫宛儿先是一愣,不知道范可小声和老者说了什么,老者独自先回了屋子。

    “小洁,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跳井了吗?”范可疑惑地问,神态恢复了唯唯诺诺,不然挺直腰板和人说话的模样。

    南宫宛儿只是大概知道范可的事情,并不清楚他和施小洁的关系,好半天才说“我刚上来。”

    范可看了一下大门的位置说“快进屋说话,不要被人发现了,不然他们会抓你下去的。”

    两个人进了屋子,范可一阵地嘘寒问暖“小洁你在井底待了一天饿了吧?渴不渴?我去拿水和食物给你吃。你别站着,快坐下,我很快回来。”

    乐生回到床边,招呼说“南宫宛儿你过来,我有话交代你。”

    南宫宛儿走到窗边,乐生小声说“你和施小洁长得一模一样,范可认错人了。这个范可很可疑,你先当自己是施小洁,从他嘴里套套话...”



    两分钟后,范可拿着食物和水重新回来。

    南宫宛儿双手紧握着衣角,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缓缓说“范可,谢谢你。”

    范可倒了一小杯水递给她说“小洁,快喝吧。”

    南宫宛儿拿起杯子,放在嘴边却发现里面沉沉浮浮着一层灰色的粉末,不知道是灰尘,还是下了药,心思急转,做了一个假喝水的动作快速地放下杯子,询问“范可,你怎么会和老伯伯在一起?全村的人不是在寻找你吗?”

    范可说“老伯是个好人,他那样做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让村民有个安慰,不至于乱成一锅粥。”

    南宫宛儿询问“他如果是个好人,为什么又让我活祭?这不是害人吗?”

    范可低下头,双手握成了拳头说“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井底下的鬼选择了你,为了救大家的性命他也只能舍弃你的性命了。”

    他抬起头说“不过,你上来了,我们就不要管那些闲事了,我知道一个离开孙家庄的办法,你跟我走。”

    南宫宛儿愣了一下说“范可即既然知道离开的办法为什么不告诉大家?那样的话不是我不用死,大家也不用担心了吗?”

    范可摇了摇头说“行不通的,我估计井底的鬼并不是指定要谁,而是不像大部分的人好过。只有我知道出口带你走没问题,如果大家都知道了,他也会封了那条路。小洁,时间来不及了,我们快走吧。”

    南宫宛儿急切地说“不行,我得先回去收拾收拾东西!”

    范可摸出了一个晶莹透亮的小夜明珠说“这个东西比你爹弄得所有东西加起来还值钱,有了它我们一辈子也不用愁吃喝了。什么东西也不要去拿了,跟我走就行。”

    南宫宛儿想不出词语来,被拉着走到了院子,眼看就要离开了她一下子甩开了范可的手说“范可,不行,我不能就这么跟你走了。”

    范可诧异地说“小洁,难道你改变心意了吗?你说过会嫁给我的。”

    “我...我...”南宫宛儿急的手心出汗,想不出合适的理由来。

    范可的脸靠近,一只手环住了她的肩膀说“小洁,以前我经常想着这样抱住你,吻上你的嘴唇...”

    “范可,我...”南宫宛儿不知所措,想要推开又怕被揭穿,最后闭上了眼睛,心想没关系就当是被小猫小狗亲了一口。

    范可的嘴唇就要贴上她,突然脸色一变,抓紧了她的肩膀,质问“你是谁?小洁不会像你这样,一副被人亲吻好像很难受的样子的。”

    南宫宛儿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说“我是,我是...南宫宛儿。”

    乐生大步走了出来,说“她的确不是施小洁,跟施小洁长得一模一样的南宫婉儿。”

    南宫宛儿一喜,快速地跑到了乐生的身后。

    范可凝滞了三秒钟,诧异地说“乐生你也上来了,你说话好奇怪哦,什么南宫宛儿,长得像的,我听不懂。”

    老者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紧张地说“诶,你们快别站在外面了,进来说话!要是被别人看到了就不好了,他们会抓你们的。”

    乐生大脑快速地运转,当即决定先看看他们两个在搞什么名堂。

    小虎子现身,一行人进了屋子。

    老者说“你们几个都没怎么吃东西吧?我去多准备一些吃的喝的。”

    小虎子看了看乐生,见他没什么意见说“我的确一天没吃什么东西了,多拿点,饿死了。”

    范可也不再对南宫宛儿的身份产生质疑,一如既往眼神爱慕,带着些许的畏惧望着南宫宛儿。

    乐生不动神色仔细观察着范可的一举一动,提防随时准备动手。

    老者很快端来了食物和白开水,说“你们先吃着,有事情再叫我。”

    乐生感觉有点口渴了,端起碗喝了一口,抬眸间看见南宫宛儿眼神惊恐,他想问什么为时已晚,眼睛一闭晕死了过去。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的时间,乐生睁开了眼睛,浑身被捆成了粽子,嘴里面塞着破布条,不能说话不能动很是不舒服。

    不远处,小虎子和南宫宛儿情况差不多,三个人被放在卧室的地上。

    窗户虚掩,透出光线,照着在眼睛里,昨晚发生的一切有些不真实。

    乐生努力用舌头顶破布条,好半天终于吐了出来,有气无力地说“这是做什么的?好臭。”

    昨晚上的水里放了少量的蒙汗药,吃了之后三个人现在依旧是全身乏力的状态。

    当然,乐生和小虎子是自己喝的,南宫宛儿是被老者强行灌下的。

    小虎子不停地扭动身体示意乐生帮忙,拔掉自己嘴里的破布条。

    拔破布条,双手束缚只能用嘴,乐生才不愿意用嘴再接触肮脏的东西,别提那种姿势有多暧昧了。

    乐生打量着房间内左右的物品,试图寻找能够解开绳索的办法,乏力的身体折腾了半天好不容易饭到了衣柜前‘咔擦——’门打开了。

    老者放下一叠窝窝头说“吃东西了。”

    乐生微眯着眼睛说“你们抓住我们想做什么?还有,让我们吃东西,至少把绳子解开吧?”

    老者看了看衣柜,快速地走过去,检查了一下,盯着乐生说“你果然不普通,下了药这么快都能动了。我不管你们能不能吃到东西,我的职责就是不能让你们离开。”

    ‘砰!’一声,老者重重关上门又离开了。

    乐生这太难过了一会儿感觉很累居然睡着了。

    到了晚上,范可端着几碟小菜和米饭走了进来。他把食物放好,抱起南宫宛儿放在了炕上,轻声说“小洁,吃饭了。”

    范可没有给南宫宛儿解开绳子,只是拿下了她嘴里的破布条,亲手夹起菜喂到她嘴边说“小洁,张开嘴。”

    南宫宛儿侧脸吐了一口唾沫说“好臭啊。”

    “啊?”范可愣了一下,明白过来,又倒了一杯水说“那你先漱漱口,再吃。”

    南宫宛儿漱口完毕,寻求地目光看向乐生。

    乐生努力坐直了身体说“范可,你往水里下药,绑了我们又在这里装模作样,究竟是什么目的?”



    范可站了起来,扔掉了手中的筷子,厉声说“她不是小洁,我要见到小洁!你们究竟把小洁藏到哪去了?”

    乐生看向南宫宛儿,犹豫了一下说“南宫宛儿就是你要的施小洁,不过她的身体的灵魂已经不是施小洁了,变成了南宫宛儿。”

    “灵魂不是小洁了。”范可诧异地回头,盯着南宫宛儿说。

    乐生猜测说“你也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范可了吧?现在你的身体里的魂魄是井底下已经死了三十年的那个鬼魂。我实在想不通,你都不是范可了为何还执着于施小洁?难道说用了那个人的身体还保持前主人的喜好吗?”

    “乐生,你连这个都知道了,看来我也不用掩饰了。”范可眼睛又变成了淡淡的红色,他语气平静地说“没错,我就是井底下死去三十年的人,但也是范可。”

    南宫宛儿狐疑地说“你是两个人?”

    “两个人。”范可坐在南宫宛儿身边,恍然大悟说“小洁,你跟我是一样的,你既是小洁也是南宫宛儿,只是完全把属于小洁的记忆封闭了。”

    说着他抬手覆盖上南宫宛儿的额头,南宫宛儿想要闪避可是手脚不方便只能是被按住了额头。

    两个人接触的地方一团似有若无的黑气萦绕,数分钟过后,范可放下了手,南宫宛儿眼睛紧闭已经昏厥过去。

    小虎子激动地‘呜呜...’乱叫,可惜他手脚是不能动,话也不能说,不然已经冲上去大打出手,骂娘了。

    范可抱起昏迷的南宫宛儿,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就离开了。

    老者似乎也离开了这个院子,时间快速地流逝,乐生和小虎子就被这样捆绑着,无人问询。

    时间久了,乐生也饿得没力气了,徒劳地挣扎着。

    直到院子里响起闹哄哄的声音,村民们蜂拥而至,围绕着乐生,小虎子一顿的叽里呱啦。

    意思大概是质问乐生怎么跑出来的,施小洁在哪,老者不见了,是不是乐生藏起来了,然后就是如何处置乐生。

    乐生无精打采地反动眼皮,等大家安静下来,才有气无力地说“你们眼瞎吗?明显是我们被人绑起来了,所有的事情都是老头搞的鬼。”

    一个老女人说“先不管那么多了,快把乐生扔回井底去!”

    几个青年一拥而上,拖起乐生跟拖死狗一样粗鲁,毫不客气。

    乐生彻底地火了,这群人不但不讲道理还脑子有问题,他大叫一声“松开!”绳子居然就断了。

    趁大家出神,乐生快速地帮助小虎子解开了绳子说“我们快跑。”

    两个人跑出了门槛,十多个人呼啦啦地追上去,跑出了院子,四面八方,上百个村民追了上来。

    小虎子气喘吁吁地说“乐生哥这帮子人也太不讲道理了,当初是你自愿跳井的,怎么这会全来抓你了?也不知道范可把宛儿带哪去了,会不会有危险。”

    乐生看着路,转了一个弯,遇见一行追上来的村民,只好又换条路,结果两个人就跑到了古井边。

    等两个人在寻找出路,能走的路已经被村民们堵死。

    乐生皱眉,拉住小虎子的胳膊说“我们下去。”

    “啊!”小胡子惊呼“乐生哥你说下去也别直接跳啊,至少让他们给我们一根绳子,底下有十多米呢!”

    时间已经来不及,乐生带着小虎子就跳下了井。

    一般人跳十多米的高度,不提前追被什么特殊的防护用具轻者残疾,重者死亡,小虎子预感要坠落的时候丝丝闭上了眼睛,不敢想象接下来是什么场面了。

    ‘砰!’两个人落地,结果什么感觉也没有,如同从半米高的地方跳下来。

    小虎子长长松了一口气,竖起大拇指说“乐生哥,威武啊!跟着你跳楼都不怕摔死了。”

    现在是白天,从上面投射出一道阳光,乐生站在阳光中仔细观察井内的情况,一个小小的声影走了过来。

    “乐生,小虎子,你们来了。”南宫宛儿换了一身白色的衣服,梳妆打扮一丝不苟,多了一份妩媚,一点也不像是被人囚禁的人。

    小虎子看得愣住了,迟疑地说“乐生哥,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乐生警惕地盯着南宫宛儿说“你到底是施小洁,还是南宫宛儿。”

    “她们本来是一个人。”范可也从黑暗中走出来,他依旧是长袍的打扮,不过梳洗得干干净净,有一股子书生气。

    乐生盯着他说“你本就是井底的死去多年的魂魄,做了这么多的事情,究竟是为了什么?”

    南宫宛儿快速地走到乐生面前,塞给他一个东西说“乐生,对不起,其实我早先已经有了预料,只是不敢确定。简单地说施小洁是我的前世,我的后世就是南宫宛儿,因为范可,前生今世已经合为一体,我拥有了两世的记忆。”

    小虎子挠头说“前世今生还能一起存在吗?好复杂的样子...”

    乐生摊开手,原来是白玉石,他握紧拳头说“范可,不管你究竟是谁,我与你一战!”

    战胜了这个空间的恶魔他们就能离开,并且获得新力量,战胜不了就...

    范可把南宫宛儿拉到一边说“小洁,你不要插手,在一边等我。”

    乐生和范可同时出手,两项对撞,各自面无表情,鬼知道范可看起来文文弱弱力气有多大,乐生若不是顾及面子当场就露出哭脸了。

    “哼,来真的了!”范可快速地往前奔跑,出拳,抬腿,动作飞快。

    乐生虽然力气不输范可,但是武术水平什么的就是小白,完全被吊打的状态。

    这还不算,范可也许觉得太不够过瘾,还来了一个变身,整个身体变成了虚无地鬼魂状态。

    也就是在小屋子遇到的那个状态,乐生无论怎么着打不中范可,范可随便一下能打得乐生吐血。

    乐生在连吐三口血之后很快失去了意识,那一刻他感觉整个身体轻飘飘,似乎灵魂已经脱离了肉体。

    乐生的灵魂很轻很轻,像是一根羽毛飘飘荡荡在天空中飞来飞去,他努力想要控制自己落地,无奈质量比空气还轻,不经意一个气流就破坏了他所有的努力。

    ‘啊!’一声,地上不知道是谁撕心裂肺地喊叫声,居然像是黑洞一下子把乐生给吼下去了。



    乐生终于落地,也恢复了行走能力,不过他依旧是轻飘飘的灵魂体,接触不到实体,只会穿过去。

    乐生并没有回到孙家庄,也没有回到像是世界,又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

    四周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穿过长石板的青翠竹林,不远处显露出一处处屋檐亭台。

    乐生呆住了,这建筑风格明显是古代的,比孙家庄还要早。

    “这又是范可搞的什么鬼?”乐生满头雾水地向前走着,经过一些稻草垛子听到后面有谈话的声音。

    “小艾,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适?”一个男声询问。

    乐生绕过草垛子看见一个长得与南宫宛儿七八分相似的女人手捂住了嘴巴,干呕了一会儿,愤怒地起身拍在男人的头顶说“都是你的错!非要和我...我可能是怀孕了,这下怎么办?没出嫁搞大了肚子,村子里的人知道了的话全当我当笑话瞧。”

    “小艾别担心,我立刻像你爹娘提亲。”

    “你做梦去吧,他们才不会看上你一个没有钱没出息的穷小子!”

    乐生走近了才看出男人和范可长得也有几分相似,范可制造出这个幻象难道是他们的过去吗?

    施小洁是南宫宛儿的前世,那么小艾应该是南宫宛儿的前前世了,三生三世,两个人的感情还真是够纠结的。

    乐生跟着小艾来到了她的家,小艾的娘亲笑呵呵地说“小艾,媒婆帮你谈了一门亲事,对方是一个有钱的公子哥,据说长得也很不错!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姻缘,你好好打扮打扮,不能给弄没了!”

    小艾担忧地说“娘亲,你也知道我跟村子里的范严青梅竹马...”

    娘亲愤怒地说“那个穷小子算什么东西!等公子来了千万别跟我提他!”

    小艾迫于娘亲的淫威下答应了见有钱公子一面,本来当做应付差事,没想到...

    月色下,湖边荷花正开的艳丽,千姿百态,香气萦绕,撩动了谁的心弦。

    林公子一袭月白色华贵的长袍,手中纸扇轻摇,何等的翩然潇洒,深深地吸引了小艾的视线。

    林公子不但出身高贵,还气质卓然,小艾欢喜不已,但是也不会认为和林公子有什么戏。

    出人意料,二人见面三天后,林公子就遣人送来了丰厚的彩礼,并说十日后成亲。

    小艾一方面心动,一方面也不好在昔日爱人面前露出爱慕钱财,喜新厌旧的丑陋面孔就假说是父母逼婚。

    范严深情地握住小艾的手说“小艾,你都怀了我的孩子了,如果林公子知道肯定不会好好待你,你跟我走,我们私奔。我以后一定会努力让你和孩儿过上好日子的!”

    小艾假意为难地说“不行,我的爹娘已经收下了彩礼,假若我离家出走,林公子他们不会放过他们的,我不能不孝...”

    范严舍不得小艾便去求林公子,述说两个人有多么的情投意合,恳求成全。

    林公子大发雷霆,叫家丁揍了一顿范严。

    小艾以为丑事暴露,婚事泡汤了,没想到林公子找到她说,只要她肯彻底和范严断绝了纠葛便愿意不追究往事。

    但是范严死心眼,苦苦哀求,不肯放弃,小艾为了表示衷心居然和林公子商量,给范严下药,淹死河中,制造成意外失足而死的假象。

    原来林公子是在大街上偶遇小艾,看她当日一身平民打扮,笑靥如花,简单单纯,一见钟情,不料小艾是这种人,感情的事情没有人那个说清楚。林公子也只是想早日了解,娶小艾进门,同意了小艾的提议。

    小艾假意要和范严私奔,约到荷花池前,一杯下药的酒相送。

    范严不做他想喝酒就晕倒了,林公子带着家丁现身,不料家丁抬着范严准备扔进水中,范严醒了。

    范严看到林公子和小艾在一起便恍然大悟,冲上去要问个清楚。

    林公子看得心烦叫家丁大打出手,家丁把范严打得半死扔进了水中。

    范严在水里垂死挣扎,眼看着一男一女离开,眼中的恨意直达心底。因为太强的执念范严并没有死,他爬上了岸,祈求路过的村民救命。

    村民害怕惹事竟然无一人帮忙,最后被林公子过来送礼品的家丁看到抬起扔入了井底。

    范严死后,冤魂不散污染了整个井水,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喝井中的水,渐渐有了孙家庄那个关于井的传说。

    一个故事结束,乐生眼前一黑又回到了井底,小虎子晕倒在一旁。

    范可站在黑暗中说“乐生,你所看到的就是整个故事。前前世孙家庄的人对我的事情无动于衷,所以我有了能力就出来报复他们了。本来施小洁,南宫宛儿是我最想杀死的人,可是我也无法忘却曾经刻骨铭心的爱,所以我放弃了报仇。”

    他停顿了一下,看向身后的南宫婉儿说“这一次你不用打败我,也可以拿到你想要的。”

    范可从嘴里突出一颗黑色光芒闪烁的小珠子说“这颗珠子里蕴藏着青龙主人留下的力量,我还给你。”

    乐生抬手接过了珠子,迟疑地说“你仅仅是为了让我知道你过去有多么的可怜。”

    范可拉起了南宫宛儿的手,有些悲凉地说“也许时间久了都会想找一个人倾述自己的过去,你也知道的,这里的都是我编织出来的过去,并非真实存在的。另外我希望你知道了我的过去,也明白我的心情,我已经别无它求,只希望能和小洁在一起。”

    南宫宛儿惊慌地说“不要,乐生帮帮我,我不要和他永远在一起!”

    乐生盯着南宫宛儿,不知道如何抉择,本来他也不是多善良的人,何况前世的确是她亏欠的太多...

    范可一笑说“乐生你没有可以选择的,现在的你没办法跟我斗,你要是硬带小洁离开,只会是你们所有人一起留下来陪着我,永远也走不出去。”

    南宫宛儿剧烈地挣扎起来,捶打着范可的后背说“都是过去两世的事情了,与我无关,你快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