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之后,坦克旅的部队在没被敌人发现的情况下,悄悄地进入了潜伏阵地。
鲁赫列站在一个树桩上,举着望远镜朝对面望去,只见远处的森林里,摆着不少取暖用的油桶,火光把附近的战壕走向照得清清楚楚。每个油桶的四周,都有两三名穿着军大衣的取暖士兵,他们把双手放在火上烤,还不时地跺着双脚,以驱赶身上的寒气。
“旅长同志,”参谋长来到了鲁赫列的身边,低声地说:“怎么还不发起进攻?”
“不要着急,再等一等。”鲁赫列从树桩上跳下来,对参谋长说:“虽说敌人暂时还没有发现我们,但现在还不到他们睡觉的时间。一旦枪声响起,敌人就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进入各自的阵地。”
“那什么时候可以开战?”参谋长有些焦急地问。
“我看需要再潜伏四个小时,等到零点过后,再发起偷袭也不迟。”说完这番话之后,鲁赫列有些担心潜伏在雪地里的指战员,便试探地问:“参谋长,战士们的身体能扛得住吗?”
“应该没问题。”参谋长回答说:“我命人把剩下的伏特加都分给了战士们。如果在潜伏时觉得冷,可以喝上两口取取暖。”
“喝酒取暖可以。”得知参谋长把伏特加分发给了战士们,鲁赫列不禁皱了皱眉头,他吩咐对方说:“但要告诉战士们,千万别喝多了。要是都喝得醉醺醺的,谁去打仗?”
“放心吧,旅长同志。”参谋长自信地说道:“如今处在什么环境里,大家都心里有数,绝对不会喝酒误事的。”
两人正在说话时,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一个焦急的声音在问:“你们谁看到旅长和参谋长了?你们谁看到旅长和参谋长了?”
听到远处原来的声音,鲁赫列以为是哪位战士的酒喝多了,在那里大吵大闹。便把脸一板,语气严厉地说:“参谋长,你过去看看,是谁在那里大呼小叫,难道不怕惊动对面的敌人吗?”参谋长不敢吭声,转身就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过了没多久,参谋长带着一名穿着白色伪装服的战士回来。一看到跟在参谋长身后的战士,鲁赫列就板着脸问:“怎么回事,谁允许你大喊大叫的,难道你想暴露我们的目标吗?”
“旅长同志,您不要生气,这是刚从前面回来的侦察兵。”参谋长满脸笑容地说完这话后,催促侦察兵:“侦察兵同志,快点把你侦察到的情报,向旅长报告,让他也高兴高兴。”
得知对方是从前面回来的侦察兵,鲁赫列放缓了语气问道:“说吧,到底是什么好消息?”
“报告旅长同志,我们侦察小组深入到敌后的后方,意外地发现了一个秘密。”侦察兵激动地说:“虽说敌人有大概一个营的兵力,但他们却不是德国人,而是罗马尼亚军队。”
“什么,是罗马尼亚军队?”鲁赫列听到这个消息,不禁浑身一震,他一把抓住战士,紧张地问:“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是的,旅长同志。”侦察兵回答说:“为了搞清楚怎么回事,我和一名战士甚至还混入了敌人的阵地,经过仔细观察,发现阵地上基本都是清一色的罗马尼亚人,只有几辆装甲车的驾驶员是德国人。”
“旅长同志,假如对面的敌人,都是罗马尼亚军队,那么我们的进攻就要容易多了。”参谋长在一旁说道:“您看是否可以命令部队提早进攻?”
鲁赫列知道罗马尼亚军队里,有几个师是特别能打的,曾经打得人数占优的苏军部队溃不成军。不过这些部队,最后都在斯大林格勒和保卢斯的第六集团军一同被歼灭了。最强的部队被干掉了,那么剩下的部队就不足为虑了。
不过出于稳妥起见,鲁赫列并没有立即下达进攻的命令,而是重新站上树桩,举起望远镜朝远处的敌人阵地望去。这一看,他还真看出了问题,那些围着油桶取暖的士兵,身上所穿的制服、戴的钢盔,的确与常见的德军有区别。
“侦察兵说得没错。”确认了对面的敌人不是德国人之后,鲁赫列的心里也暗松一口气,他下了树桩后对参谋长说:“参谋长,既然前面的敌人不是德国人,那我们原定的进攻时间,就可以提前了。”
“旅长同志,您看作战计划是否应该调整一下?”参谋长兴致勃勃地说:“罗马尼亚军队的战斗力不强,我看完全可以考虑全歼他们。不如由一营正面进攻,二营和三营从两翼迂回,争取全歼这股敌人。”
“没有这个必要。”鲁赫列摆了摆手,说道:“罗马尼亚军队的战斗力是不行,但他们毕竟有一个营的兵力,而且还有防御工事,如果发现陷入我们的重围,肯定会在拼死抵抗的同时,向附近的德国人求援。没准打到最后,我们没能吃掉这股敌人,反而把自己全部搭进去了。”
参谋长正想劝说两句,远处的罗马尼亚军队阵地上忽然传来密集的枪声,由于夜晚声音能传出很远,鲁赫列很容易就辨别出是德军的MG34机枪在射击。他扭头问参谋长:“参谋长,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敌人在射击,难道他们发现我们的部队了吗?”
“应该不会吧。”参谋长听到骤然响起的枪声,也是一脸懵逼的表情:“我们的部队都在潜伏在距离敌人阵地七八百米的地方,,而枪声是从敌人的阵地中间传出来的。难道是我们的侦察兵与敌人发生了交火。”说完这话,他就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那名报讯的侦察兵。
侦察兵连忙摇摇头,回答说:“不会的,绝对不会是我们侦察小组的成员。因为深入敌人阵地侦察只有我和另外一名战友,我们两人都安全地撤了出来。”
为了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参谋长拿着望远镜站上了树桩,举起望远镜观察敌人阵地方向的动静。过了一会儿,他惊呼道:“旅长同志,我看清楚了,是敌人阵地上的那几辆装甲车,正朝着罗马尼亚军队射击,双方已经打起来了。”
远处阵地上的战斗,开始只是机枪、步枪、冲锋枪的射击声,但很快就传来了手榴弹的爆炸声,隐约还能听到濒死的士兵发出的惨叫声。
不光鲁赫列等人惊呆了,就连趴在雪地里执行潜伏任务的指战员们,同样是一脸懵逼,他们搞不懂,为什么德国人和罗马尼亚军队会莫名其妙地打起来呢?
“旅长同志,”见到敌人内讧,各营营长也纷纷给鲁赫列请战:“敌人如今陷入了混乱,我觉得我们应该立即出击。”
“好吧,明白部队出击。”鲁赫列在下达这道命令时,还特意补充了一句:“你们的攻击目标,主要是罗马尼亚军队。至于那些德国人,主要他们不主动攻击我们,你们也别轻易与他们交火。”
虽说各营营长对不准与德国人交火的命令,感到了疑惑不解。但苏军指战员向来善于服从上级的命令,既然是鲁赫列下达的命令,大家自然会无条件执行。
没有进攻前的炮火准备,也没有常见的信号弹,指战员们从雪地里爬起来,端着武器、迈着大步就朝敌人的阵地而去。
早已陷入混乱的罗马尼亚官兵,压根没有想到,白天刚来到营地的德军装甲车,为什么会在天黑之后,朝着自己人射击。但既然对方已经开火了,他们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便什么都不顾,拿起武器和德国人交战。
夜色中,坦克旅的指战员们借着远处的枪声和爆炸声做掩护,顺利地接近了敌人的第一道防御阵地。被打得晕头转向的罗马尼亚台军队,此时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些躲在装甲车里的德国人所吸引。对于接近阵地的苏军部队,居然没人顾得上仔细看一眼。
苏军指战员一跳进战壕,就和躲在里面的罗马尼亚官兵展开了战斗。看到如神兵天降而定苏军指战员,罗马尼亚的官兵抵抗了片刻,便借助夜色的掩护,开始四散奔逃。而那些正朝这边疯狂射击的德军机枪,看到苏军跳进战壕和罗马尼亚人展开了混战,立即调转枪口,朝着别的罗马尼亚军队集结的位置射击。
看到这些德军装甲车表现的苏军指战员,脸上都露出了疑惑不解的表情:“德国人为什么不朝我们射击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在鲁赫列有先见之明,在部队出击前,就命令指战员们要与德国人的装甲车井水不犯河水。在战斗中,有不少的战士接近了德军的装甲车,里面的机枪不光没有朝他们射击,谁知还调转枪口,朝着别的地方射击。
“喂!”柯果尔冲到了一辆装甲车的面前,冲着正朝着其它方向射击的机枪,大声地喊了一句:“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很快,那辆装甲车停止了射击,里面传出一个声音反问道:“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我们是独立坦克第19旅的,你们是哪一部分?”
“我们是近卫第67师的,奉命在这里执行任务。”
听完对方的回答,柯果尔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感情这些装甲车里的德国人,都是友军的同志伪装的,难怪他们会朝着罗马尼亚军队射击。柯果尔转身从一名旗手的手里拿过一面旗帜,走到了装甲车前,用拳头重重地敲击这装甲车钢板。
一名戴着钢盔的战士,推开了车门,冲着站在外面的柯果尔问道:“大尉同志,有什么事情吗?”
柯果尔将手里的红旗递过去,嘴里说道:“把这面红旗插在你们的车顶,免得和自己人发生误会。”
近卫师的战士也有同感,连忙接过柯果尔手里的红旗,插在了装甲车的旁边。看到装甲车旁升起的红旗,那些正陆续冲过来的战士,立即意识到,感情装甲车里都是自己人伪装的,难道他们会朝着德国人开火呢。
远处到处燃烧的树木,把整个阵地照得如同白昼。使远在后面观察战况的鲁赫列,能清楚地看清楚所发生的一切。
夜色中,坦克旅的指战员们借着远处的枪声和爆炸声做掩护,顺利地接近了敌人的第一道防御阵地。被打得晕头转向的罗马尼亚台军队,此时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些躲在装甲车里的德国人所吸引。对于接近阵地的苏军部队,居然没人顾得上仔细看一眼。
苏军指战员一跳进战壕,就和躲在里面的罗马尼亚官兵展开了战斗。看到如神兵天降而定苏军指战员,罗马尼亚的官兵抵抗了片刻,便借助夜色的掩护,开始四散奔逃。而那些正朝这边疯狂射击的德军机枪,看到苏军跳进战壕和罗马尼亚人展开了混战,立即调转枪口,朝着别的罗马尼亚军队集结的位置射击。
看到这些德军装甲车表现的苏军指战员,脸上都露出了疑惑不解的表情:“德国人为什么不朝我们射击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在鲁赫列有先见之明,在部队出击前,就命令指战员们要与德国人的装甲车井水不犯河水。在战斗中,有不少的战士接近了德军的装甲车,里面的机枪不光没有朝他们射击,谁知还调转枪口,朝着别的地方射击。
“喂!”柯果尔冲到了一辆装甲车的面前,冲着正朝着其它方向射击的机枪,大声地喊了一句:“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很快,那辆装甲车停止了射击,里面传出一个声音反问道:“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我们是独立坦克第19旅的,你们是哪一部分?”
“我们是近卫第67师的,奉命在这里执行任务。”
听完对方的回答,柯果尔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感情这些装甲车里的德国人,都是友军的同志伪装的,难怪他们会朝着罗马尼亚军队射击。柯果尔转身从一名旗手的手里拿过一面旗帜,走到了装甲车前,用拳头重重地敲击这装甲车钢板。
一名戴着钢盔的战士,推开了车门,冲着站在外面的柯果尔问道:“大尉同志,有什么事情吗?”
柯果尔将手里的红旗递过去,嘴里说道:“把这面红旗插在你们的车顶,免得和自己人发生误会。”
近卫师的战士也有同感,连忙接过柯果尔手里的红旗,插在了装甲车的旁边。看到装甲车旁升起的红旗,那些正陆续冲过来的战士,立即意识到,感情装甲车里都是自己人伪装的,难道他们会朝着德国人开火呢。
远处到处燃烧的树木,把整个阵地照得如同白昼。使远在后面观察战况的鲁赫列,能清楚地看清楚所发生的一切。
“萨沙少尉,”鲁赫列等对方说完后,有些迫不及待地问:“我想问问,你知道哪条通往卢甘斯克的道路,可以避免和敌人发生接触吗?”
“根据我们沿途的观察,德国人都驻扎在居民点或者村庄,如果你们要继续向东前进的话,只需要避开居民点和村庄就可以了。”在回答完鲁赫列的问题后,萨沙还提醒他说:“不过你们要注意,森林中很多地段的积雪过深,不利于部队的行军。”
鲁赫列知道这里发生了战斗,要不了多久,附近的敌人就会赶过来,他打算立即收拢部队离开,不过在出发前,他还想了解更多沿途的情况,便继续问萨沙:“少尉同志,你能再告诉我一些关于卢甘斯克守军的情况吗?”
“上校同志,我只能简单地告诉您。”萨沙作为一名基层军官,对卢甘斯克城里的布防情况不甚了了,但既然鲁赫列问起,他还是说出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如今在卢甘斯克地区,有我们的一个作战集群,有三到四个近卫师,外加几个坦克旅和炮兵师。驻扎在城西的是近卫第41师,我所在的近卫第67师,则驻扎在城南方向。”
“谢谢你,少尉同志。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么重要的情报。”鲁赫列向萨沙伸出手去,友好地说:“希望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
“一定会再见面的。”萨沙看到自己的部下把收集的弹药搬上了车,抬手向鲁赫列敬了一个礼,说道:“上校同志,您多保重,我们要出发了。”
望着远去的几辆装甲车,鲁赫列感慨地对参谋长说:“参谋长同志,有了友军同志的指点,我们才知道该如何避开敌人。如此一来,我们就能把更多的战士,顺利地带到卢甘斯克。”
“旅长同志,我有点不明白。”参谋长皱着眉头问:“既然我军在卢甘斯克这里部署了重兵,为什么在我军遭到德军猛攻的时候,他们不主动出击救援我们呢?”
“参谋长,你别忘记了,敌人在顿涅茨克驻扎有重兵,一旦我军从卢甘斯克出击,会在半路遭到拦截的。”鲁赫列说完这话后,催促参谋长:“行了,时间紧迫,还是让部队快点转移吧。否则等四周的敌人赶过来,没准我们就会被他们缠住了。”
坦克旅的指战员们掩埋了那些牺牲的战友之后,便匆匆向东转移。等附近的敌人赶到,只看到满地的尸体和还在冒着青烟的阵地,攻占阵地的苏军,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处有罗马尼亚军队驻守的阵地,被苏军攻破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曼斯坦因的耳朵里。但他对此事却并不在意,毕竟在他的心目中,罗马尼亚军队的战斗力太差,被苏军攻占阵地是在所难免。能消灭一个营罗马尼亚军队的苏军,估计规模也不会太大,他的主要注意力还是摆在了正全力向东突围的波波夫快速集群的主力身上。
鲁赫列根据萨沙的提示,指挥部队小心地绕过了敌人驻防的居民点和村庄,艰难地穿过了茫茫森林,经过五天的连续行军,终于成功地来到了近卫第122团的防区。
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阵地,参谋长试探地问:“旅长同志,您说前面的阵地上,是我们的人还是德国人?”
鲁赫列举起望远镜朝对面望去,战壕里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看不懂。没有人出现,又没有任何可供识别的标志,哪里能分辨对面的阵地里,驻扎的是德国人还是自己人。他只能无奈地吩咐参谋长:“参谋长,派两名战士过去看看。”
接到命令,两名穿着白色伪装服的战士,立即从藏身处快速地冲了出去,到达两军的阵地中间后,由弯腰跑变成了匍匐前进。但他们距离对面的战壕还有两百多米,土木火力点里的一挺机枪开始射击,子弹把侦察兵四周的积雪打得如同开锅似的飞扬起来。
“旅长同志,”听到对面想起的枪声,参谋长不惊反喜,他惊呼道:“对面是用捷格加廖夫轻机枪在射击,是我们的自己人。没错,是我们的自己人。”
对于参谋长的这种说法,鲁赫列觉得非常有道理。不过对面的机枪正在射击,就算自己再派人过去联络,没准迎接他们的,也是一连串密集的子弹。他皱着眉头想了一阵,随后吩咐身后的一名战士:“你去把旗手找来!”
由于鲁赫列的坦克旅是独立建制,因此有自己的军旗和专职的旗手。不一会儿的工夫,旗手就扛着用旗套包裹起来的军旗跑了过来,向鲁赫列询问道:“旅长同志,您有什么指示?”
“旗手同志,”鲁赫列指着对面有机枪正在射击的阵地,对旗手说道:“对面是我们的自己人,但此刻和我们发生了误会。为了避免出现不必要的伤亡,你立即把我们的军旗升起来,让对方明白我们不是敌人。”
旗手答应一声,半蹲着身子解开了套在旗帜外面的旗套,展开军旗后,去找了一个比较高的土堆,把旗帜竖了起来。
鲜红的军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对面阵地上射击的机枪也停了下来。过了没多久,阵地上也升起了一面红旗。虽然不是有番号的军旗,但红旗也代表阵地里守军是自己人。
看到对面上升起的红旗,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来到这里的坦克旅指战员们,立即欢呼着朝前冲去。而对面的阵地里,也冲出了无数穿着同样制服的官兵,他们高喊着“乌拉”,朝坦克旅的官兵冲来。
几分钟之后,隶属于不同方面军的两支部队在中间地段相遇,双方的指战员立即不分彼此、不分行列地拥抱在一起,使原本寂静的战场上变得沸腾起来。
看到自己的部队和友军会师了,鲁赫列的心情格外高兴,他扭动对身边的战士兴奋地喊了一声,随后带着他们快步朝会师的地点跑过去。
鲁赫列刚走进人群,就有一名陌生的战士扑过来,给他来了一个热情的拥抱,同时嘴里大声地喊:“同志,你们辛苦了!”
“你们也辛苦了!”鲁赫列用力在对方的后背拍了两下,激动地说:“从现在开始,我们就可以一起并肩作战了。”
“旅长同志,”柯果尔大尉来到了鲁赫列的身边,凑近他的耳边大声地报告说:“友军的指挥员过来了!”
工夫不大,近卫第122团团长帕普钦科中校出现在鲁赫列的面前。看到对方的军衔比自己高,帕普钦科连忙抢先敬了一个礼,态度恭谨地说:“上校同志,我是近卫第41师122团团长帕普钦科中校,很高兴能与你们会师。”
“您好,中校同志。”鲁赫列回了一个礼,响亮地说道:“我是独立坦克第19旅旅长鲁赫列上校,我带着部队突破了敌人的合围,赶来与你们会师。”
说完,鲁赫列朝帕普钦科张开了双臂,微笑着说:“近卫第41师的战友,为了庆祝这次来之不易的会师,我们来一个拥抱吧。”
下一秒,这两位来自不同部队的指挥员,就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索科夫接到了帕普钦科中校的电话,得知波波夫快速集群里的一个坦克旅,已经突围成功,并与自己的部队会师后,不禁喜出望外,连忙问道:“中校同志,他们还有多少辆坦克?”
“坦克?!”听到索科夫这么问,帕普钦科先是一愣,随后有些尴尬地回答说:“对不起,师长同志,他们一辆坦克都没有,应该是在撤退的过程中都炸掉了。”
听完帕普钦科的分析,索科夫觉得很有道理。如果该旅的坦克不是被销毁了,恐怕此刻还在突围的路上艰难行进吧。想到这里,他吩咐帕普钦科:“中校同志,立即请那位指挥员到我的指挥部来。”
二十分钟,帕普钦科中校亲自陪同鲁赫列来到了索科夫的指挥部。
两人进了指挥部,帕普钦科向鲁赫列介绍说:“上校同志,我来给您介绍一下,这就是我们的师长索科夫上校,如今他是索科夫作战集群的司令员。”
鲁赫列望着对面的索科夫,心里不禁暗暗吃惊,他虽然听说过索科夫的事迹,知道他很年轻,但没想到他居然会如此年轻。但他很快恢复了正常,抬手向索科夫敬礼后,按照条例报告说:“上校同志,我是独立坦克第19旅的旅长上校鲁赫列,率领自己的部队突出了敌人的重围,刚刚与您的部下在城西会师了。”
“辛苦了,鲁赫列上校。”索科夫抬手还礼,拉着对方坐下,给他倒了一杯热茶后,客气地问:“不知您的部队还有多少兵力?”
“我们旅的任务是掩护部队撤退。”鲁赫列向索科夫汇报说:“等打光了所有的炮弹后,我下令烧毁了所有的坦克,带着剩下的战士朝东面撤退。在半路上,我们遇到了一股被击溃的部队,便把他们都编入了我的坦克旅。沿途,为了突破敌人的防御,我们又经过了几次战斗,如今全旅的总兵力还有八百多人。”
“上校同志,我还想问问,在这八百多人中间,坦克兵还有多少?”索科夫刚问出这个问题,忽然看到鲁赫列朝自己投来了警惕的目光,连忙解释说:“如今我所指挥的坦克旅,还缺乏熟练的坦克兵,我打算把您的部下编入,以提高部队的战斗力。培养一个坦克兵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把他们当成普通步兵来使用,简直是一种浪费。”
索科夫后面的几句话,让鲁赫列生出了一种知己感,因为他也是如此认为的,觉得把坦克兵当成普通的步兵使用,不光战斗力无法和普通步兵相比,而且每次战斗的伤亡也会大得惊人。因此,他非常干脆地回答说:“不瞒你说,我手下的坦克兵只剩下了七十多人。如果您真的能让他们重新驾驶坦克,我想大家都会感到非常开心的。”
见鲁赫列同意自己把他手下的坦克兵,编入那些缺乏熟练坦克兵的坦克旅,索科夫不禁喜出望外。接着,他又把剩下的七百多步兵,编入了帕普钦科中校的近卫第122团。
成为了光杆司令的鲁赫列,忽然开口问道:“上校同志,我想问问,波波夫将军他们突围成功了吗?”
听到鲁赫列的这个问题,索科夫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他们如今在距离城市六十多公里的地方,遭到了德军的顽强阻击。据波波夫将军的电报里说,他们曾前后发起了十五次进攻,但都无一例外地被敌人击退了。我已经派出了我手下最精锐的坦克旅和一个近卫团,赶过去支援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们明天应该能赶到卢甘斯克。”
“上校同志,我再问一句。”鲁赫列继续往下问道:“除了我们旅以外,还有属于波波夫快速集群的部队突围成功吗?”
“没有。”索科夫摇着头说:“你们是第一支成功突围的部队。”
始终没有说话的维特科夫,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便开口问道:“鲁赫列上校,我想问问,别人的突围都没有成功。为什么你们坦克旅的突围,却会如此轻松呢?”
由于没人向他解释维特科夫,因此鲁赫列并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他看了一眼对方的军衔,客气地说:“我们旅在突围的过程中,遇到了一支伪装成德国人的小分队,是小分队的指挥员萨沙少尉告诉我,说敌人一般都盘踞在居民点或村庄里,如果要想突围成功,就必须绕过这些地方。我就是按照他的指点,命令部队绕过了居民点和村庄,才避免了很多苦战,从而顺利地把部队带出了包围圈。”
“参谋长同志,您听到了吗?”索科夫听到这里,扭头对维特科夫说:“立即给波波夫将军发电报,请他们不要在主要的交通要道上和敌人纠缠,绕过那些有敌人驻扎的居民点和村庄,从没有人烟的森林里穿过来。”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维特科夫明白索科夫的这番话,没准真的能把更多的友军战士,从死亡线上救出来,便答应一声,跑到报话机旁督促报务员发报去了。
等维特科夫离开后,索科夫向鲁赫列介绍说:“上校同志,刚刚忘记向您介绍了,那位是作战集群的参谋长维特科夫上校,他原来是第62集团军的副参谋长,不久前被上级派到这里担任参谋长的职务。”
由于没人向他解释维特科夫,因此鲁赫列并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他看了一眼对方的军衔,客气地说:“我们旅在突围的过程中,遇到了一支伪装成德国人的小分队,是小分队的指挥员萨沙少尉告诉我,说敌人一般都盘踞在居民点或村庄里,如果要想突围成功,就必须绕过这些地方。我就是按照他的指点,命令部队绕过了居民点和村庄,才避免了很多苦战,从而顺利地把部队带出了包围圈。”
“参谋长同志,您听到了吗?”索科夫听到这里,扭头对维特科夫说:“立即给波波夫将军发电报,请他们不要在主要的交通要道上和敌人纠缠,绕过那些有敌人驻扎的居民点和村庄,从没有人烟的森林里穿过来。”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维特科夫明白索科夫的这番话,没准真的能把更多的友军战士,从死亡线上救出来,便答应一声,跑到报话机旁督促报务员发报去了。
等维特科夫离开后,索科夫向鲁赫列介绍说:“上校同志,刚刚忘记向您介绍了,那位是作战集群的参谋长维特科夫上校,他原来是第62集团军的副参谋长,不久前被上级派到这里担任参谋长的职务。”
“自然是让他们撤入城中了,”索科夫毫不迟疑地回答说:“波波夫将军的部队在经过那么长时间的战斗之后,不光有大量的伤员,而且指战员们也变得疲惫不堪,让他们继续留在郊外,显然是不合适的。”
“可是,上校同志。不知你有没有想过,假如所有的部队都退入城中,”鲁赫列觉得索科夫还是太年轻,缺乏经验,才会做出这样错误的决定,因此劝说道:“敌人一旦实施两翼迂回,城里的守军将会陷入他们的合围。”
“放心吧,鲁赫列上校,就算我们把所有的部队都退入城里,敌人也不可能对城市实施合围。要知道,在我们的南面,是第21集团军的防区;北面,则部署有一个近卫军。德军如果想实施两翼迂回的话,他们就要做好被反包围的心理准备。”索科夫自信地说:“况且我只是让波波夫将军的部队退入城内,而我的部队将依旧在城外与敌人进行战斗。”
“司令员同志,”一旁的维特科夫插话说:“鲁赫列上校连续作战快一个星期,肯定很疲劳了,我觉得应该让他去休息。”
“参谋长说得没错,鲁赫列上校经过连番作战,一定很疲惫了,还是快点去休息吧。”索科夫说完,冲外面喊了一声:“萨莫伊洛夫中尉!”
“到!”随着索科夫的喊声,萨莫伊洛夫从外面大步走进来,他迈着大步来到了索科夫的面前,静静地等待他给自己下达命令。
“这是友军的鲁赫列上校。”索科夫对萨莫伊洛夫说道:“他刚带着部队从敌人的包围圈里跳出去,整个人都已经疲惫不堪了,你带他去附近的小旅馆休息吧。”
“是!”萨莫伊洛夫响亮地答应一声后,对鲁赫列礼貌地说:“上校同志,请吧!我带您去休息!”
见索科夫等人给自己下了逐客令,鲁赫列很识趣地站起身,向两人道别后,跟着萨莫伊洛夫走出了指挥部。
等鲁赫列离开了指挥部之后,维特科夫有些迫不及待地问:“司令员同志,你觉得波波夫将军的部队,有多少人可以成功地突围?”
“不好说,几千人,甚至几百人都是有可能的。”索科夫苦笑着说:“这完全取决于他们与别雷上校会师的速度。不过我现在担心的是,一旦波波夫将军撤到了卢甘斯克,恐怕德军的主力会蜂拥而至,到时可能会有一场恶战。”
正说话时,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索科夫听出是一群人跑动的声音,不禁皱起了眉头:“是谁在外面?”
他的话音刚落,就从外面冲进来七八名荷枪实弹的战士,他们看也不看索科夫,就分别站在了门的两侧。看着进来的战士,胸前挎着的都是波波夫冲锋枪,索科夫立即意识这肯定不是警卫营的成员,便大声地问:“你们是谁的部下,谁允许你们进来的。”
“他们是我的部下。”门口传来了洪亮的声音,随后一位身材不高、肩膀宽宽的将军,大步流星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清楚来人后,索科夫立即从座位上蹦了起来,他把手举到了额边,大声地说:“您好,大将同志!”
来的不是别人,而是很久都没有了音讯的朱可夫大将。他走到索科夫等人的面前,和他们一一握手后,开口说道:“听说,你们的部队正在城西方向,与敌人交战,试图救援突围的波波夫快速集群。”
“是的,大将同志。”索科夫连忙回答说:“德军集结几个精锐的师,对波波夫将军的部队展开了全面攻击,假如我们不去救援他的话,他的部队将会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全军覆灭就是全军覆灭,部队遭到毁灭性打击,和全军覆灭又有多大的区别。”朱可夫望着索科夫一脸冷笑地说:“怕说真话惹我生气,居然在这里和我抠起字眼来了。”
朱可夫在桌边坐下,打开茶炊的水龙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慢条斯理地问索科夫:“索科夫上校,你说说,一旦波波夫将军的部队突围成功,德军接下来会怎么做?”
“有两种可能。”索科夫虽说知道原来的历史里,德军重创了波波夫快速集群和第六集团军后,就调头北上,攻击戈利科夫的沃罗涅日方面军去了。但如今自己出手救援波波夫的部队,会不会捅了马蜂窝,把敌人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所在的位置?因此他小心翼翼地给朱可夫分析说:“一是调头北上,去攻击戈利科夫将军的沃罗涅日方面军;二是向东,来夺取我们所控制的卢甘斯克。”
“那你觉得在这两种可能中间,德军更有可能选择哪个呢?”
“两种都有可能。”索科夫根本无法做出正确的选择,只能模棱两可地说:“不管是戈利科夫将军的部队,还是我的部队,都要做好打恶战的准备。这样不管敌人向哪个方向进攻,我们都可以给他们来个迎头痛击。”
“说得好。”对于索科夫的这种态度,朱可夫予以了肯定:“不管是哪个方向的部队,只要有遭到德军进攻的可能,就必须提高警惕,做好迎击敌人的准备。我打算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你们给我安排一个住处吧。”
“啊,大将同志,您要留在这里吗?”索科夫得知朱可夫打算住在卢甘斯克,不禁被惊出一身冷汗:“不行,坚决不行。这里随时有可能爆发大战,您留在这里,实在太不安全了。”
“难道你不知道,在莫斯科保卫战期间,我曾经多次和司机两人在前沿到处跑,身边连个警卫都没有。”对于索科夫的担忧,朱可夫觉得他有些神经过敏,便自信地说:“和当时的环境相比,你这里简直可以算是后方了。”
索科夫很了解朱可夫的性格,知道他一旦决定的事情,就算是九头牛都拉不回去,便让维特科夫给朱可夫和他的部下安排住处。
“米沙。”在私下的场合里,朱可夫没有再称呼索科夫姓氏和军衔,而是叫着他的小名问:“你们还有什么困难吗?”
“大将同志,困难是有的,比如说,我们在城外并没有什么坚固的永备工事,要想一味在城外坚守,显然是不现实的。恐怕战斗进行到一定的阶段,就会退入城中和敌人打巷战。”既然朱可夫让自己提困难,索科夫自然不会客气,便把当前令他头疼的事情都说了出来:“还有,我们没有制空权,假如敌人在进攻城市时,得到了空军的配合,那么我们的防御战将变得更加艰苦。”
“米沙,你说得对。”对于索科夫所说的这一点,朱可夫是非常认同的:“没有制空权,我们军队的战斗力就会大打折扣。斯大林格勒保卫战期间,为什么在城市北面发起的几次大规模的进攻,最后都以失败而告终,就是因为进攻部队丧失了制空权。哪怕战场的形势对我军再有利,可敌人的飞机一出现,对进攻部队狂轰滥炸,就会导致我们的进攻受挫。”
听到朱可夫说了这么多,索科夫的心里不禁燃起了一丝希望:只要有了空军的配合,哪里还用担心进攻城市的德军。到时只要一发现敌人的炮兵阵地或坦克集结点,就可以立即呼叫空军出击去消灭敌人。
失去了坦克和大炮掩护的德军,要想突破苏军的防御,将变得异常困难,到时自己守住城市的几率就能得到大幅度上升。
他试探地问朱可夫:“大将同志,不知空军能否为我们提供空中掩护?”
“米沙,我这次来,是以大本营代表身份来的。”对索科夫的这个问题,朱可夫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笑着说:“我要是想指挥附近的哪支部队,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么。”
索科夫立即放心了,既然朱可夫是作为大本营的代表出现在这里,那么只要是他下令,相信没有人敢抗命,那么自己要求空中掩护的事情,等于他是答应了。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索科夫激动地说:“有了空中掩护,那么不管来的敌人有多少,我们都可以和他们好好地较量一场。”
“空军第8集团军下面有十个航空师,我可以命令其中的一两个听从你的指挥。”朱可夫望着索科夫说:“希望你到时的表现,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哦。否则,……”
朱可夫虽然没说“否则”什么,但索科夫却明白,那下场肯定不好,就算不是被送上军事法庭,恐怕也是被撤职的命运。连忙保证说:“大将同志,请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但很快,索科夫就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大将同志,我有一个疑问。既然西南方面军有一个空军集团军,可为什么没有为西南方面军的部队提供空中掩护呢?”
“原因很简单。”朱可夫满脸苦涩地说:“空军第八集团军的驻地,距离西南方面军的作战区域太远,有一千多公里。等飞机到达战场,油料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还怎么和敌人的飞机作战,或者为地面部队提供空中掩护?”
“原来是这样啊。”索科夫立即明白,朱可夫之所以同意空军为自己提供空中掩护,完全是因为自己所在的地方,处在空军第八集团军的作战半径内,这样他才能肆无忌惮地同意为自己提供空中掩护。
“电报,电报!”一名通讯参谋挥舞着电报冲了过来,激动地向索科夫报告说:“师长同志,别雷上校发来的电报,坦克一营已经成功地突破了敌人的防御阵地,与对面赶来的友军会师了。”
“会师了,这可是好消息。”朱可夫一把抢过了参谋手里的电报,仔细地查看了起来:“没错,的确是会师了。别雷上校还亲眼看到了波波夫将军。”
朱可夫把电报还给索科夫时,好奇地问了一句:“米沙,刚刚那个参谋怎么叫你师长?”
“是这样的,大将同志。”既然别雷的部队已经和波波夫他们会师了,索科夫的心里格外好,他笑着向朱可夫解释说:“这里的参谋和通讯兵,都是近卫第41师的。别看我如今是作战集群的司令员,但我同时也是近卫第41师的师长,因此他们还是习惯称我为师长。”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还以为是参谋一时激动叫错了呢。”朱可夫说完这话后,把大手一挥,对索科夫说:“走,我们去迎接波波夫将军。”
“米沙,你说得对。”对于索科夫所说的这一点,朱可夫是非常认同的:“没有制空权,我们军队的战斗力就会大打折扣。斯大林格勒保卫战期间,为什么在城市北面发起的几次大规模的进攻,最后都以失败而告终,就是因为进攻部队丧失了制空权。哪怕战场的形势对我军再有利,可敌人的飞机一出现,对进攻部队狂轰滥炸,就会导致我们的进攻受挫。”
听到朱可夫说了这么多,索科夫的心里不禁燃起了一丝希望:只要有了空军的配合,哪里还用担心进攻城市的德军。到时只要一发现敌人的炮兵阵地或坦克集结点,就可以立即呼叫空军出击去消灭敌人。
失去了坦克和大炮掩护的德军,要想突破苏军的防御,将变得异常困难,到时自己守住城市的几率就能得到大幅度上升。
他试探地问朱可夫:“大将同志,不知空军能否为我们提供空中掩护?”
“米沙,我这次来,是以大本营代表身份来的。”对索科夫的这个问题,朱可夫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笑着说:“我要是想指挥附近的哪支部队,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么。”
索科夫立即放心了,既然朱可夫是作为大本营的代表出现在这里,那么只要是他下令,相信没有人敢抗命,那么自己要求空中掩护的事情,等于他是答应了。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索科夫激动地说:“有了空中掩护,那么不管来的敌人有多少,我们都可以和他们好好地较量一场。”
“空军第8集团军下面有十个航空师,我可以命令其中的一两个听从你的指挥。”朱可夫望着索科夫说:“希望你到时的表现,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哦。否则,……”
朱可夫虽然没说“否则”什么,但索科夫却明白,那下场肯定不好,就算不是被送上军事法庭,恐怕也是被撤职的命运。连忙保证说:“大将同志,请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但很快,索科夫就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大将同志,我有一个疑问。既然西南方面军有一个空军集团军,可为什么没有为西南方面军的部队提供空中掩护呢?”
“原因很简单。”朱可夫满脸苦涩地说:“空军第八集团军的驻地,距离西南方面军的作战区域太远,有一千多公里。等飞机到达战场,油料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还怎么和敌人的飞机作战,或者为地面部队提供空中掩护?”
“原来是这样啊。”索科夫立即明白,朱可夫之所以同意空军为自己提供空中掩护,完全是因为自己所在的地方,处在空军第八集团军的作战半径内,这样他才能肆无忌惮地同意为自己提供空中掩护。
安顿好波波夫将军后,朱可夫对索科夫说道:“米沙,你们救出了波波夫的残余部队,接下来可能会面临德军的疯狂报复,需要提前做好准备才行。”
“大将同志,我们已经做好了迎击敌人的准备。”索科夫回答说:“敌人要付出巨大的伤亡之后,他们才有机会闯入城内。”
对索科夫的这种说法,朱可夫还是半信半疑,他试探地问:“敌人若是采用正面佯攻,两面迂回的战术,你们准备如何应付?”
“城市的南面有第21集团军的步兵第379师,他们如今控制着比列镇,可以狠狠地打击进攻城南方向的敌军侧翼。”索科夫胸有成竹地说:“而城北方向,有友军的一个近卫军,我们在遭到攻击时,可以向他们求援,让他们从敌人的侧翼出击。”
“假如你们去向他们求援时,该近卫军的军长告诉你,说他们没有接到上级的任何命令,无法为你们提供援助时,你又会怎么办?”
免得朱可夫如此挑剔的问题,索科夫在思索一阵后回答说:“大将同志,如果城北的部队得不到友军的支援,我会调动戈里什内上校的近卫第75师,前去加强城北方向的防御。”说到这里,索科夫有意停顿了片刻,又笑着说,“但只要您坐镇这里,附近的友军发现卢甘斯克遭到敌人攻击时,就算没有上级的命令,他们也会采取积极的行动,前来支援我们的。”
对于索科夫的这种说法,朱可夫不禁哑然失笑。他觉得对方说得很对,只要自己还在卢甘斯克一天,当城市遭到敌人进攻时,附近的部队就不敢见死不救。
“还有,大将同志,如果城市遭到敌人的进攻,仅仅靠城市里的物资储备,恐怕只能维持十天左右。”考虑到城市攻防战一旦开始,恐怕各种弹药的消耗,将是一个天文数字,依靠卢甘斯克城内的那点储备,根本支持不了多久。因此,索科夫趁机向朱可夫提出:“不知您可以和上级联系,让他们尽快给我们调拨物资?”
“米沙,你这是把我当成了你的后勤部长啊。想要什么,就直接下命令。”朱可夫摇摇头,调侃地说:“不过你是这个城市的最高指挥员,既然你已经下了命令,我会坚决执行的。我会尽快和莫斯科方面取得联系,让他们通过铁路,把你们所需的物资运过来。”
天黑之后,别雷上校给索科夫打来电话,向他报告说:“米沙,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白天还和我们作战的德军正在撤退。”
“什么,德军在撤退?”索科夫听到别雷这么说,感到非常意外,他连忙追问道:“上校同志,您确认吗?”
“完全可以确认。”别雷继续说道:“我担心是敌人的阴谋,还特意派人进行了侦察,发现敌人真的是在撤退。不光装甲部队在撤退,就连步兵也撤了。”
“见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索科夫有些懵了,照理说,自己的部队刚刚突破了德军的包围,把波波夫的部队营救出来。德国人吃了这么大的亏,怎么肯善罢甘休,肯定会采取疯狂的报复行动,但对方却选择了退兵,这未免太不合逻辑了吧。“我知道了,密切监视敌人,有什么最新的动静,就立即向我报告。”
放下电话后,他对维特科夫说:“参谋长,给各师师长打电话,让他们立即联系在敌后活动的小分队,了解敌人的动向。”
做完这一切之后,索科夫来到了朱可夫的住处,向他报告了这反常的情况。
朱可夫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走了几圈后,停下脚步问:“你说说,你对此事是怎么分析的?”
“大将同志,虽然我们的同志看到敌人撤退了。”索科夫用不确定的语气说:“但敌人是真正撤退,还是一个阴谋,如今还很难判断。”
朱可夫在桌边坐下,仰头望着索科夫问:“米沙,那你再说说,敌人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撤退?”
“我觉得德国人的作战计划,应该是先击溃瓦图京将军的西南方面军,然后再调头去攻击戈利科夫将军的沃罗涅日方面军,重新夺回哈尔科夫、别尔哥罗德等地。”索科夫回答说:“一旦他们达成这一战役目地,那么他们就能掌握战场的主动权,继续从南面威胁着莫斯科的安全。”
“那敌人假撤退的原因,又是什么呢?”对于索科夫所说的内容,朱可夫没有表态,而是继续问道。
“敌人的撤退,也许是一个阴谋,其实他们并没有走出多远,而是利用地形隐蔽起来,准备等我军放松警惕时,猛地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米沙,你的分析都很有道理。”朱可夫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但作为城市里的最高指挥员,你要从自己的判断中,找出一个正确的答案,才能据此制定出正确的作战计划。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大将同志。”
索科夫目前所掌握的情报还不多,暂时无法判断德军的意图。一回到自己的指挥部,他就问维特科夫:“参谋长,那些敌后的小分队有消息吗?”
“近卫第75师的敌后小分队报告,他们看到一支装甲纵队正沿着公路朝西北方向开进。纵队的全长,大概有十公里,应该是敌人在撤退。”
“番号呢?”索科夫问道:“搞清楚敌人的番号了吗?”
“他们抓了一个俘虏,经过审讯,确认对方是德军第七装甲师。”
“那他们发现敌人装甲师的位置,在什么地方?”
“在这里。”维特科夫用手指着地图上的一个位置,用肯定的口吻说:“距离城市约七十公里的位置。”
得知敌人的装甲师已经撤走,索科夫意识卢甘斯克的保卫战应该打不起来了,如果没有装甲师的支持,德军就算出动两个步兵师,也不见得能攻下卢甘斯克。他用手捏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这么说来,德国人真的开撤退了。”
“应该是这样的。”
“虽说敌人真撤退的几率很高,但是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索科夫对维特科夫说:“还是要让部队提高警惕,防止敌人杀个回马枪。”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维特科夫回答说:“我们的战士早就防着德国人的这一手,只要德国人有任何风吹草动,他们都能及时地发现。”
第二天一早,索科夫再次接到了别雷打来的电话。
别雷在电话里兴奋地说:“米沙,如今已经可以完全确定,德国人撤退了,真的撤退了。”
“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别雷接着往下说:“我派出的侦察兵,把方圆二三十公里范围的区域,都仔细搜索过一遍,一个德国人都没发现,证明敌人是真的撤退了。”
结束和别雷的通话,索科夫又给近卫第71师师长西瓦科夫打去电话,问道:“上校同志,你那里的情况如何?”
“一切正常,司令员同志。”西瓦科夫在电话里回答说:“到处都是静悄悄的,一个敌人都没有发现。”
朱可夫来到指挥部,得知城市周围的敌人都撤退了,脸上丝毫没有开心的表情。
对于他的这种反应,早就在索科夫的预料之中,毕竟德军在成功地击溃了西南方面军之后,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北上,与攻击沃罗涅日方面军的德军汇合,重新夺取哈尔科夫和别尔哥罗德等地。
“波波夫快速集群的损失,已经统计出来了。”朱可夫仰头望着挂在墙上的地图,都也不回地说:“他们损失了251辆坦克,125门反坦克炮、73门重型火炮、217挺机枪、425辆卡车,以及大批的迫击炮和反坦克枪,另外还有六千多指战员牺牲。”
说完这一连串令人痛心的数字后,朱可夫转身问索科夫:“米沙,请你告诉我,如果德军大举北上,与北面的敌人夹攻戈利科夫,我们的军队能守住哈尔科夫和别尔哥罗德吗?”
“守不住的,大将同志。”索科夫说完这话后,不等朱可夫再问,便主动说道:“我们的部队经过长期的战斗,早已变得精疲力尽。再加上后勤补给基地过远,部队得到的补给数量严重不足,缺乏必要物资供应支持防御,使部队面对德军进攻时,无法进行有效的作战。到时我们的部队不光守不住城市,相反,还有可能被德军分割为数块,在战斗中被逐一消灭。一旦守军大量被歼灭,势必会出现大量装备遗失被德军缴获的情况。”
维特科夫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说:“如果我们有大量的技术装备,怎么用担心敌人的装甲部队呢?我们完全可以和他们打一场势均力敌的坦克大战。”
“参谋长同志,我军的坦克已经没有了燃料和弹药,基本成了一个摆设。”索科夫向维特科夫解释说:“面对潮水般涌来的敌人,要想装备不落入敌人的手里,唯一的办法,就是它们全部炸掉。”
“米沙,你分析得非常有道理,我要立即把此事向大本营报告。”
朱可夫刚说完这话,一直站在角落的副官,就冲着众人说道:“大将同志要和大本营通话,大家都先出去。”
副官的话刚说完,那些还在忙碌的参谋和通讯兵,都纷纷放下了手里的工作,起身走出了指挥部。副官看到参谋和通讯兵都离开了,又面向索科夫等人礼貌地说:“还有你们,上校同志,请也先出去吧。”
听到副官这么说,索科夫没有生气,他知道朱可夫和大本营的通话,是绝密的,而自己还不具备了解这种绝密的权限,便带着维特科夫、西多林等人走出了指挥部。
“来,抽支烟吧。”来到室外的空地上,西多林给索科夫和维特科夫各递了一支烟,随后好奇地问:“师长同志,你说说,上级会如何安排我们?”
“这还用说吗?”维特科夫接口说:“肯定是命令我们向西发起攻击,以转移德军的注意力,减轻沃罗涅日方面军所承受的压力。”
“我们出击,的确可以吸引德军的一部分注意力。”索科夫狠狠地吸了一口烟之后,苦笑着说:“但我们能发挥的作用非常有限,我们的侧翼会遭到来自顿涅茨克城里的德军守军的攻击,从而导致补给线被切断。一旦出现这种情况,那么我们这个集群的命运,就会和波波夫快速集群一样。到时,可没有哪支部队会向我们伸出援手,我们就等着被敌人消灭吧。”
如果是别人说这样的话,肯定会遭来维特科夫的一顿臭骂,毕竟这是动摇军心的内容。可从索科夫的嘴里说出,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维特科夫默默地抽完了手里的香烟,扔在地上用脚尖碾灭后,试探地问:“可是,我们这么多部队停留在此地,总不能按兵不动,眼睁睁地看着友军被消灭吧?”
“参谋长同志,假如西南方面军的进展顺利,此刻已经把敌人赶到了第聂伯河的对岸,那么大本营完全可以调动我们,去参与强渡第聂伯河的战斗。”索科夫对两人说道:“但如今西南方面军已经被敌人打垮了,沃罗涅日方面军被击溃也只是一个时间问题。因此,我们这支部署在卢甘斯克的部队,就更加不能动用了。”
“为什么?”西多林好奇地问。
“原因很简单。”索科夫回答说:“大本营担心敌人一旦重新掌握了战场的主动权之后,会再次向斯大林格勒和高加索发起攻击。我们驻扎在卢甘斯克,就能挡住敌人东进的道路。”
“我们出击,的确可以吸引德军的一部分注意力。”索科夫狠狠地吸了一口烟之后,苦笑着说:“但我们能发挥的作用非常有限,我们的侧翼会遭到来自顿涅茨克城里的德军守军的攻击,从而导致补给线被切断。一旦出现这种情况,那么我们这个集群的命运,就会和波波夫快速集群一样。到时,可没有哪支部队会向我们伸出援手,我们就等着被敌人消灭吧。”
如果是别人说这样的话,肯定会遭来维特科夫的一顿臭骂,毕竟这是动摇军心的内容。可从索科夫的嘴里说出,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维特科夫默默地抽完了手里的香烟,扔在地上用脚尖碾灭后,试探地问:“可是,我们这么多部队停留在此地,总不能按兵不动,眼睁睁地看着友军被消灭吧?”
“参谋长同志,假如西南方面军的进展顺利,此刻已经把敌人赶到了第聂伯河的对岸,那么大本营完全可以调动我们,去参与强渡第聂伯河的战斗。”索科夫对两人说道:“但如今西南方面军已经被敌人打垮了,沃罗涅日方面军被击溃也只是一个时间问题。因此,我们这支部署在卢甘斯克的部队,就更加不能动用了。”
“为什么?”西多林好奇地问。
“原因很简单。”索科夫回答说:“大本营担心敌人一旦重新掌握了战场的主动权之后,会再次向斯大林格勒和高加索发起攻击。我们驻扎在卢甘斯克,就能挡住敌人东进的道路。”
朱可夫向索科夫交代任务时,旁边的维特科夫越听越吃惊,他没想到,索科夫的判断,居然和实际情况完全相符合。
布置完防御城市的任务后,朱可夫在桌边坐下,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喝了一口后,对索科夫说:“米沙,如今城里有多少居民?”
如果朱可夫问各防区驻扎的部队有多少,索科夫肯定会毫不迟疑地回答,但关于城里居民的人数,他却是一脸雾水,他连忙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维特科夫,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谁知维特科夫看到他的目光后,却是苦笑着摇摇头,把双手一摊,示意自己也不知道居民的具体人数。
“怎么,你们都不知答案吗?”见索科夫和维特科夫都无法回答自己提出的问题,朱可夫的脸上露出了不悦的表情:“你们如今是负责卢甘斯克防御的最高指挥员,难道连城市里有多少居民,都不清楚吗?”
自从朱可夫来了司令部之后,一直不曾说过话的师政委阿尼西莫夫,向前走了一步,谨慎地说:“大将同志,请允许我向您报告。”在得到允许后,继续说道:“如今全城的居民总人数有四万七千三百六十五人,其中工人一万三千九百二十七人,他们都是上级派来恢复生产的。”
“很好。”对于阿尼西莫夫的回答,朱可夫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对方所佩戴的老式政工军衔,随口问道:“你是什么军衔?如今担任什么职务?”
“报告大将同志,”面对朱可夫的一连串问题,阿尼西莫夫恭恭敬敬地回答说:“按照调整过的军衔,我应该是中校军衔。如今担任近卫第41师师政委的职务‘’”
站在旁边的索科夫,听到两人聊起了军衔,忽然想起了一个重要的问题:朱可夫是1943年1月8日被授予的元帅军衔,可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朱可夫,依旧扛着大将的军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因为自己的缘故,导致什么地方出现偏差了吗?
朱可夫饶有兴趣地问:“既然是近卫第41师的师政委,怎么对城里情况如此了解啊?”
“报告大将同志,我们师是最先进驻卢甘斯克的。”阿尼西莫夫回答说:“从进驻卢甘斯克的那一天开始,我就经常统计城里的人数,以便根据人数来发放配给证。”
“城里的治安由谁来负责啊?”朱可夫问道:“是你们还是民警?”
“我们来到卢甘斯克后不久,上级派来一支八十多人的民警分队,在城里组建了一个27分局。由于他们的人数有限,因此我们专门给他们配备了两个连的部队,以应对可能发生的意外事件。”
“随我一起到卢甘斯克来的通讯小分队,昨晚监听到了一个奇怪的电台讯号。”朱可夫对阿尼西莫夫说:“既然一直是你在负责城里的情况,那么就由你派人来抓住潜伏在城里的德军特务。”
“大将同志,这恐怕不太好办。”对朱可夫的这道命令,阿尼西莫夫有些为难地说:“如今驻扎在城内的部队,是戈里什内上校的近卫第75师,若是由我们在大肆搜捕隐蔽在城内的特务,恐怕有些不方便吧。”
“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朱可夫朝阿尼西莫夫摆了摆手,随后对索科夫说:“米沙,你立即给戈里什内上校下达命令,就说城里可能潜伏有德国人的特务,命令他全力配合阿尼西莫夫中校和民警分局的工作。”
“明白,大将同志。”索科夫口头上答应得挺爽快,但心里却很清楚,要在几乎是一片废墟的城市里,找到隐藏的德国特务,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啊。为了缩小搜寻范围,他还是主动问朱可夫:“我想问问,能确定敌人电台的大致方位吗?”
如果朱可夫说敌人的电台信号出现在其它的方向,索科夫可能还有一些漫不经心,可听到在城西出现了敌人的电台信号,他不禁皱起了眉头,要知道,那可是靠近卫第41师的防区,若不能尽快地挖出敌人的电台,恐怕将来会吃大亏的。
想到这里,他连忙对朱可夫说:“大将同志,我觉得清除城里德军特务的事情关系重大,我必须亲自去一趟近卫第75师师部。请您允许我离开。”
“去吧。”朱可夫答应得很痛快,“这里的工作有我和维特科夫上校,你就不用担心了。”
“还有,政委阿尼西莫夫中校对城里的情况熟悉,我需要他随我一起去。”
“去吧去吧。”朱可夫说道:“你们要注意安全。”
索科夫带着阿尼西莫夫从指挥部里出来,立即问道:“政委同志,城西方向的居民都是做什么的?”
“复工的那些工厂,都在城西。”阿尼西莫夫回答说:“城西方向住的都是工人和他们的家属,总人数占了全城人数的五分之三。”
索科夫在心里默算了一下,居住在城西的人数,居然有三万人左右。要从这么多人里,找出一名或者几名潜伏的德军特务,无异于海底捞针。但就算再困难,也要想办法把这些隐藏在居民里的特务揪出来,否则,他们就可以把城内的虚实,通过电波传给远处的德军。
“民警分局在什么位置?”
“在城西的广场附近,距离近卫第75师师部只间隔一条街。”
“那我们先去戈里什内上校的指挥部,看他有多少机动部队可以调动。”索科夫说着,便上来停在路边的吉普车,等阿尼西莫夫也上车之后,便吩咐司机开车。
在路上,阿尼西莫夫试探地问:“师长同志,我们去戈里什内上校的指挥部做什么,难不成是为了从他那里调动部队,对城西防线实施搜索吗?”
“组织部队对城西地区实施搜索的意义不大,毕竟城里的大多数居民都是刚回来不久,彼此都不熟悉,根本不知道谁是可疑之人。”索科夫向阿尼西莫夫解释说:“我们组织大规模搜索的话,不光是兴师动众,而且还会引起居民的恐慌,我看,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索科夫带着阿尼西莫夫来到了戈里什内的指挥部时,正和部下聊天的戈里什内立即站起身,抬手向索科夫敬礼后,好奇地问:“司令员同志,您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说着,就打算把那些刚刚还在陪他聊天的指挥员全赶出去。
“你们不用离开。”亨利察觉到了戈里什内的意图,便叫住了他们,继续说道:“我到这里,是有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们。你们都留下好好听听,没准还能给我出出主意。”
在场的指挥员见索科夫是一脸严肃地说这番话,立即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连忙原地立正,挺直腰板等索科夫下令。
“同志们,根据朱可夫大将手下的监听小组确定,城里有一个德国人的电台存在。”索科夫说这话时,丝毫没有立即诸位指挥员脸上的惊诧表情,而是自顾自地说:“大致的方向,就位于城西。也就是说,隐藏在城里的德国特务,就躲在距离你们指挥部不远的地方。要是他侦察出此处是一个师部,直接引德军的飞机来实施轰炸,恐怕你们就会损失惨重。”
“司令员同志,我觉得您多虑了。”一名中校不以为然地说:“敌人的飞机要是来了,我们老远就能发现它们,到时往防空洞里一钻,敌人就算想炸也炸不到我们。”
“我觉得敌人白天轰炸的可能不大,我们要提防的是恰巧是夜晚。”
“可是,天黑之后,我们指挥部所在的位置,在夜色中根本看不出来。”中校反驳说:“敌人连我们在哪里都看不到,他们还怎么轰炸我们?”
“中校同志,”索科夫认出说话的是戈里什内手下的一位团长,他没有利用自己的身份去压对方,而是拿起桌上的一个茶杯,对众人说道:“假如这个是你们的师部,”他把茶杯放在了桌子的正中,又依次拿起三个杯子,分别放在了代表师部的杯子不同方向,接着说道:“如果我是敌人,我可能会想办法在这三个方向纵火,如此一来,就算天再黑,我也能为空中的夜航轰炸机指引轰炸的目标。”
索科夫的解释简单明了,在场的指挥员听完后,都不禁被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们自从进入城市后,由于担心德军的空袭,白天的警惕性都特别高;但到了夜晚,他们觉得德国人的飞行员根本看不清楚地上的目标,因此难免会放松警惕。
此刻听到索科夫的分析之后,他们都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如果城里德国特务,真的趁夜晚在不同的三个方向纵火,就会把师部的位置暴露给德军的夜间轰炸机。中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后,红着脸向索科夫道歉:“对不起,司令员同志,是我们太过于轻敌了。”
索科夫今天到这里来,并不是想批评谁,而是希望近卫第75师的部队,能协助城里的民警分局,来清除躲藏在城里的德国特务。“我们目前获得的情报有限,只知道敌人的特务可能躲在城西方向。由于民警分局的人手太少,在抓捕德军特务时,可能会需要你们的帮助。”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中校大声地回答说:“只要您的一声令下,我立即带人去城西展开全面的搜查。就算敌人躲在地底下,我也一定把他揪出来。”
“中校同志,我们此刻就算到城西去搜索,恐怕也无法抓到敌人。相反,还会引起居民们不必要的恐慌。”索科夫对那位中校说:“我只是希望,在民警分局执行抓捕任务时,你们能派出部队支援。”
“司令员同志,请您放心。您需要我们团做什么,只需要下一道命令,我们团的全体指战员就算拼了自己的性命,也一定会完成的。”
“很好。”对这位中校的表态,索科夫感到很满意,他点了点头,继续说:“如果不尽快把躲藏在城里的德国特务抓出来,那么他们就会把我军的情报,通过电报发给他们的主子。这对我们将是非常不利的。”
“司令员同志。”一直没有说话的戈里什内,觉得自己也该站出来说两句了,便重重地咳嗽两声,站起身说道:“您放心,只要民警分局有什么需要,我们师的全体指战员,都会予以全力配合的。”
和戈里什内谈妥了配合民警分局行动的事宜后,索科夫和阿尼西莫夫又前往不远处的民警分局。
民警分局设在一栋两层楼的建筑物里,门口没有什么工事,只有两名背着莫辛纳甘步枪的民警。他们看到索科夫和阿尼西莫夫走过来,连忙抬手敬礼。
此刻听到索科夫的分析之后,他们都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如果城里德国特务,真的趁夜晚在不同的三个方向纵火,就会把师部的位置暴露给德军的夜间轰炸机。中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后,红着脸向索科夫道歉:“对不起,司令员同志,是我们太过于轻敌了。”
索科夫今天到这里来,并不是想批评谁,而是希望近卫第75师的部队,能协助城里的民警分局,来清除躲藏在城里的德国特务。“我们目前获得的情报有限,只知道敌人的特务可能躲在城西方向。由于民警分局的人手太少,在抓捕德军特务时,可能会需要你们的帮助。”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中校大声地回答说:“只要您的一声令下,我立即带人去城西展开全面的搜查。就算敌人躲在地底下,我也一定把他揪出来。”
“中校同志,我们此刻就算到城西去搜索,恐怕也无法抓到敌人。相反,还会引起居民们不必要的恐慌。”索科夫对那位中校说:“我只是希望,在民警分局执行抓捕任务时,你们能派出部队支援。”
“司令员同志,请您放心。您需要我们团做什么,只需要下一道命令,我们团的全体指战员就算拼了自己的性命,也一定会完成的。”
“很好。”对这位中校的表态,索科夫感到很满意,他点了点头,继续说:“如果不尽快把躲藏在城里的德国特务抓出来,那么他们就会把我军的情报,通过电报发给他们的主子。这对我们将是非常不利的。”
“司令员同志。”一直没有说话的戈里什内,觉得自己也该站出来说两句了,便重重地咳嗽两声,站起身说道:“您放心,只要民警分局有什么需要,我们师的全体指战员,都会予以全力配合的。”
和戈里什内谈妥了配合民警分局行动的事宜后,索科夫和阿尼西莫夫又前往不远处的民警分局。
民警分局设在一栋两层楼的建筑物里,门口没有什么工事,只有两名背着莫辛纳甘步枪的民警。他们看到索科夫和阿尼西莫夫走过来,连忙抬手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