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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营的部队已经上来了,很快就能接替我们的防御。”古察科夫对纳尔瓦说道:“我现在有一个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去完成。”

    纳尔瓦知道在局势如此危急的时候,古察科夫把自己叫到指挥所,想必要完成的任务是极其艰巨的,连忙问道:“营长同志,不知是什么任务?”

    “师里在不久前,给我打来了电话,说在你们连的阵地前面,有一辆被击毁的德军坦克里,可能有德国人的大人物。”古察科夫说道:“我给你的任务,就是想办法接近那辆坦克,搞清楚里面的大人物是谁?”

    “营长同志,”纳尔瓦得知在击毁的坦克里,居然有德军的大人物,不免有些激动起来。但片刻之后,他又皱起了眉头:“我们的阵地前,有很多辆被击毁的坦克,不知您要我们侦察哪一辆?”

    “根据可靠的情报,那个大人物就待在被击毁的豹式坦克里。”

    “豹式坦克?!”纳尔瓦思索了片刻,眉头皱得更紧:“营长同志,我记得那辆坦克,距离我们的阵地大概有一百二十米左右。”

    “距离你们的阵地一百二十多米,那可真够远的。”如果在平时,这一两百米根本不是什么事儿,但此刻敌人正在疯狂进攻,距离阵地五十多米的位置开始,都有德国人的踪迹。此刻派出一支部队冒着枪林弹雨,深入到敌人的中间去实施侦察,简直就是让他们送死。但既然是上级下达的命令,就算明知难已完成,也必须努力去尝试一下。“我会组织机枪火力,掩护你们接近那里。”

    “如果我们发现了德军大人物的尸体后,该怎么处置?”

    “假如真的发现有德军大人物的尸体后,就要想方设法把尸体拖回来,明白吗?”

    “明白了,营长同志。”纳尔瓦表情肃穆地问:“允许我现在去执行任务吗?”

    “等一等,上尉同志。”古察科夫正好看到科佩妥从外面走进来,便叫住了纳尔瓦,补充说:“你们连的兵力太少,我再把科佩妥的警卫班划归你指挥。”

    纳尔瓦带着科佩妥的那个警卫班,回到自己的阵地时,二营的部队正好赶过来接防。四连长格里萨上尉上前握住纳尔瓦的手,热情地说:“纳尔瓦,从现在开始,你们连的阵地正式移交给我们。你们辛苦了,先撤下去休息吧。”

    “格里萨,”纳尔瓦和格里萨是老战友了,说话自然比较随便:“阵地可以移交给你们,但是我们暂时还不能撤下去?”

    “为什么?”格里萨吃惊地问道。

    纳尔瓦没有立即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用手指向百米开外的那辆坦克:“瞧见那辆还在冒烟的豹式坦克了吗?”

    “看到了。”格里萨点点头,不解地问:“但这个和你们暂时不能撤到后方,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刚接到营长古察科夫大尉的命令,要带人去豹式坦克那里实施侦察。只有完成了这项任务后,我们才能撤到后方休整。”

    格里萨朝豹式坦克的四周看了一下,顿时大惊失色地说:“纳尔瓦,你疯了吗?难道你没有看到坦克附近至少有好几十个德国人,你是打算带你的人去送死吗?”

    “这是上级的命令,我也只能执行。麻烦我们在离开阵地时,你们能为我们提供必要的火力掩护。”

    “放心吧,我立即把连里的机枪都组织起来,为你们提供火力掩护。”

    有了古察科夫和格里萨提供的火力掩护,纳尔瓦有信心带自己的部下接近那辆坦克,并搞清楚死在里面的德军大人物是谁。出击时,纳尔瓦留下了所有的伤员,只带着包括警卫班在内的16人,手脚并用地朝着豹式坦克的残骸匍匐前进。

    从纳尔瓦带人离开战壕的那一刻开始,古察科夫和格里萨所组织的机枪,就不管不顾地朝着盘踞在坦克附近的德军官兵射击。德国人没想到战斗进行到现在,阵地上还有如此猛烈的机枪火力,有的被当场打死,有的则迅速转移阵地,躲到更安全的地方。

    看到豹式坦克附近的敌人,都被机枪火力赶得远远的,纳尔瓦不禁心中暗喜,连忙加快了前进的速度。距离坦克还剩下不到二十米时,他停了下来,随后冲着后面喊道:“我需要一个人跟我过去,剩下的都留在这里负责掩护。”

    科佩妥立即爬到了纳尔瓦的身边,自告奋勇地说:“上尉同志,我跟你过去。”

    两人小心翼翼地接近了豹式坦克,科佩妥的性子急,迫不及待地想从坦克底部的口子钻进去,谁知手刚碰到坦克的车身,立即被烫得呲牙咧嘴。他咬着后槽牙对纳尔瓦说:“上尉同志,这坦克表面的温度过高,人根本没法进去。”

    得知没法进入坦克,纳尔瓦不由心急如焚,如果不能进入坦克,怎么完成营长交给自己的任务呢?正在他犯愁时,忽然听到科佩妥惊喜地说:“上尉同志,您快点看,在坦克后面的空地上,好像有几具德军坦克兵的尸体。”

    纳尔瓦顺着科佩妥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不远处的弹坑里,有三具坦克兵的尸体。从三人躺在地上的姿势来看,应该是两名坦克兵搀扶着中间的人,试图远离这辆被击毁的坦克,但却被阵地上飞来的子弹打死了。

    “难道我们要找的大人物,就在这三具尸体中么?”纳尔瓦这么想着,匍匐着朝那几具尸体爬了过去。等他爬到尸体的面前,推开左侧的尸体后,又把中间的尸体翻了个个,发现这是一具胸膛都被炸烂的尸体。等纳尔瓦看清对方的军衔后,不由惊喜交加,他做梦都没想到,会轻易看到一名阵亡的德国将军,看来这就是营长让自己搞清楚的人。

    “我的上帝啊。”随后爬过来的科佩妥,看清楚尸体的军衔的后,也不禁吃惊地说:“上级让我们找的大人物,莫非就是这位德国将军。”

    “我觉得肯定是。”纳尔瓦有些迟疑地说:“可是我们怎么把他的尸体弄回去呢?要知道,四周都是德国人,他们要是看到我们抬着尸体朝阵地上跑,肯定会朝我们开枪的。我们就算跑得再快,也快不过敌人的子弹。”

    “上尉同志,我有办法。”科佩妥说着,脱下了身上的雨披,摊放在地上后,把尸体翻了两个身,放在雨披上,随后对纳尔瓦说:“我们一人抓住雨披的一头,拖着他朝阵地方向爬行,这样被敌人发现的可能就很小。”

    就这样,两人拖着放在雨披上的尸体,一点点地朝着阵地的方向挪动。两人艰难地爬到了部队待命的位置时,早就累得筋疲力尽。一名战士跑过来,对纳尔瓦说:“上尉同志,这里距离战壕不远,只要我们能跑快点,很快就能回到阵地。”

    没等纳尔瓦说话,那名战士就招呼一名同伴抢先行动。两人起身后,各自抓住雨披的一角,猫着腰就朝阵地的方向狂奔而去。但他们的举动,很快就被不远处的德国人发现了,立即有好几支枪朝两人射击。两人紧紧朝前奔跑了不要十米,就先后中弹倒地。

    看到自己的战士牺牲得如此没有代价,纳尔瓦连忙冲着那些想起身继续拖着雨披跑路的战士:“全体都有,听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起身,都轮流拖着尸体爬回阵地。”

    德军察觉到这支小部队的异样,立即集中了火力,封锁他们的退路。同时,还有一股敌人从侧面迂回过来,试图消灭他们。好在阵地上的机枪火力比较给力,见侧面迂回的敌人压得无法动弹。

    就这样,纳尔瓦的小部队在又牺牲了五名战士的情况下,终于把尸体顺利地拖回了战壕。迎上来的格里萨,看着放在战壕地上的尸体,好奇地问:“纳尔瓦,你们抢回的这具尸体是谁的?”

    “不知道。”纳尔瓦哪里认识霍纳多尔夫,只能摇着头说:“他应该就是上级要找的德军大人物。”

    得知尸体被抢回来,古察科夫连忙出来查看。他认识一些德文,通过尸体脖子上挂着的狗牌,他一下就确定了死者的身份。他起身拍着纳尔瓦的肩膀,激动地说:“上尉同志,你立大功了。如果我没有搞错的话,这就是德军第六装甲师师长霍纳多尔夫将军的尸体。”

    “什么,他就是德军第六装甲师师长?”纳尔瓦盯着地上的尸体,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他没想到居然会如此轻松就干掉了德军的一个师长。与此同时,他忽然意识到,德国人为什么会发疯似的发起攻击,莫非就是为了抢回他们师长的尸体?

    尸体很快就被送到了师部,等通过尸体的制服和狗牌,确认了霍纳多尔夫的身份后,索科夫吩咐科伊达:“上校同志,命人找一口棺材过来。”

    “司令员同志,这个时候我到哪里去给您找棺材啊?”科伊达苦笑着说:“我们行军打仗,不可能随身带几口棺材。而附近村庄的集体农庄里,人都跑光了,更没法找棺材。”

    “找不到棺材,就立即砍木头做一口棺材。”索科夫用严厉的语气说:“虽然说霍纳多尔夫将军是我们的敌人,但死者为大,还是要让他入土为安。”

    “好吧,司令员同志。”科伊达想到部队里有木匠,让他们赶制一口棺材,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便爽快地回答说:“我立即安排人手定制棺材。”

    确认了霍纳多尔夫的身份后,索科夫觉得应该立即把此事向上级汇报,连忙吩咐自己带来的报务员:“给方面军司令部发报,说我第188师562团在坚守阵地的战斗中,击毙了德军第六装甲师师长霍纳多尔夫将军。”

    科涅夫接到索科夫发来的电报后,一脸震惊,他对坐在桌边的苏赛科夫和扎哈罗夫说:“索科夫少将来电报,说他的部队在防御作战中,成功地击毙了德军第六装甲师师长霍纳多尔夫将军。”

    苏赛科夫接过了电报,谨慎地问:“司令员同志,你觉得这份电报的可信度高吗?”

    “我相信索科夫少将。”科涅夫不假思索地说:“他绝对不可能用这种事情来开玩笑。而且在电报的最后,他还特意提到,霍纳多尔夫将军的尸体就在他的手里。”

    “这么说来,索科夫少将电报上的内日都是真的?”苏赛科夫惊喜地说:“这可是一个了不起的胜利,我建议立即把此事上报给最高统帅部。”

    “是啊,司令员同志。”扎哈罗夫附和道:“我们应该把这样的战果上报给最高统帅部。”

    见自己的两位搭档,都急着把索科夫取得的战果上报给最高统帅部,科涅夫只思索了片刻,便点头同意了:“好吧,参谋长同志,那就由你亲自向安东诺夫报告。”

    安东诺夫接到扎哈罗夫的报告,反复确认了战果无误后,才向斯大林汇报此事。同时,又把这个消息通报给了瓦图京。

    瓦图京听安东诺夫说完后,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总参谋长同志,索科夫将军的部队,真的干掉了德军第六装甲师师长霍纳多尔夫?”

    “当然是真的。”安东诺夫肯定地回答说:“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开玩笑呢?”

    “如今在普罗霍洛夫卡地域攻击势头最猛的,就是德军的这个第六装甲师。他们的师长阵亡了,对他们的士气将带来致命的打击。”瓦图京有些着急地问:“最高统帅部打算什么时候,向敌人发起反击?”

    “不要着急,瓦图京同志。”安东诺夫回答说:“目前反击的时机还不成熟,我军当前的战略还是依托现有的防御工事,大量地消耗德军的有生力量。等敌人变得疲惫不堪时,我军再选择合适的时机,展开全面的反攻。”



    在确认第六装甲师师长霍纳多尔夫死在了自己的阵地前,索科夫心里顿时明白,德军的攻势为何会如此反常。

    闻讯赶来的近卫师师长马兰金,看到了霍纳多尔夫的尸首后,有些好奇地问科伊达:“上校同志,听说霍纳多尔夫是在一辆豹式坦克里阵亡的?”

    “没错,豹式坦克被击毁时,他正在那辆坦克里。”

    “可是,除了胸部的伤口,以及部分衣服被烧焦外,他的尸首基本是完整的。”马兰金有些诧异地说:“按理说,从被击毁的坦克里拖出来的尸首,不是应该都被烧焦了吗?”

    “我估计是坦克被击毁后,他身边的坦克兵及时地把他的尸首拖出了坦克,才能保存得如此完整。”科伊达向马兰金进行说明:“我们派去搜寻他尸首的同志报告,说他的尸首是在坦克附近的一个弹坑里发现的。根据现场的情况分析,应该是两名忠实的部下,想把他的尸首带回去,结果被我军击毙了,然后就栽进了弹坑里。”

    “进攻我师防区的敌人,把兵力都抽到了这里,想必就是想夺回霍纳多尔夫的尸首吧?”马兰金不解地问:“既然霍纳多尔夫的尸首就躺在距离坦克不远的弹坑里,可为什么敌人没有发现呢?”

    “这个,这个……”马兰金的这个问题,还真的把科伊达问住了,他嘟囔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所以然。

    好在索科夫及时出来解围:“也许敌人认为霍纳多尔夫的尸首,一直还留在豹式坦克里。因为坦克一直在燃烧,他们根本无法靠近坦克,便拼命地进攻我部阵地。试图在夺取阵地以后,再组织人手找到尸首。”

    “原来是这样啊。”马兰金搞清楚怎么回事后,试探地问索科夫:“索科夫将军,我看到敌人的攻势猛烈,担心依靠你们的实力挡不住他们的进攻。您看,是否需要我调一部分兵力过来增援?”

    “不用,我们可以动用的兵力还有两个团。”虽说德军攻势猛烈,但索科夫却不愿意轻易地调动友军的部队,万一他们的调动被德军察觉,德军再以他们的防区为突破点选择进攻,一旦防线被突破,自己可就难辞其咎了。

    “司令员同志,”听到马兰金愿意派兵支援,科伊达的心里一阵狂喜,但听到索科夫拒绝了对方的好意后,不免有些着急:“敌人的攻势很猛,如果再这样发展下去,最多一个小时,562团可就全打光了。”

    “562团全打光了,不是还有564团和568团吗?”索科夫不以为然地说:“等前方吃紧时,可以把他们也投入战斗。”

    “568团是按照您的命令,部署在305师的后方,以确保敌人在突破防线时,能及时地挡住他们。”科伊达提醒索科夫:“而以敌人如此猛烈的攻势,就算我们把564团投入一线,恐怕也坚持不了多长的时间。”

    “上校同志,”索科夫见科伊达始终惦记着马兰金手里的那点兵力,便提醒他说:“有了马兰金将军的援兵,的确可以增强我们的实力。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左翼的防御就会因此变得薄弱,一旦敌人把那里选作新的突破口,并实施了有效的突破。到时谁来承担这个责任,是我还是你,或者说是马兰金将军?”

    索科夫的话,让科伊达和马兰金都沉默了。在大白天调动部队,想不被德国人发现,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一旦德军发现守军从左翼调来了新的部队,没准他们就会调整进攻方向,毕竟在不久之前,他们的部队就差点突破了守军的防线。

    “那我们该怎么办?”科伊达瓮声瓮气地问:“难道我们就听任敌人突破我们的防线吗?”

    “要想办法,让敌人暂时停止进攻,给我们一个抢修工事的机会。”

    “敌人会给我们这样的机会吗?”

    “会的,德国人一定会给的。”索科夫得意地笑了笑,随后吩咐科伊达:“上校同志,你让人把那名被俘的德军少尉卡恩带过来。”

    “被俘的德军少尉?”科伊达听到索科夫这道奇怪的命令,不解地问:“我们已经审问过他了,他恐怕没有什么可以交代的。”

    “我打算派他作为我的信使,去见曼斯坦因,让对方停止对我们阵地的进攻。”

    虽然科伊达觉得索科夫的这种说法过于荒谬,但出于习惯性地服从,他还是拿起了电话,给警卫营打去了电话,吩咐道:“我是科伊达,把那名被俘的德军少尉卡恩,带到我的指挥部来。”

    过了没几分钟,德军少尉卡恩就被带进了指挥部。他看到屋里又多了一位上了年纪的将军后,心里不禁一阵阵发毛,暗想不会是准备枪毙自己吧?

    “卡恩少尉,”索科夫等翻译出现后,立即开口对他说:“我想请你作为我的信使,去见曼斯坦因,让他立即停火。”

    卡恩听完翻译的内容后,心里不禁一阵冷笑,你别以为自己是一名将军就了不起了,以为凭你的几句话,就想让我们伟大的曼斯坦因元帅,停止对你们阵地的进攻吗?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索科夫看到了卡恩嘴角流露出的冷笑后,不慌不忙地说:“对了,少尉先生,我忘记向你做自我介绍了。我的全名叫米哈伊尔·米哈伊尔诺维奇·索科夫,是第27集团军的司令员。如果你回去后,把我的名字告诉曼斯坦因,想必他会知道我是谁了。”

    没想到卡恩听完后,立即对索科夫肃然起敬:“您就是索科夫将军,指挥部队坚守马马耶夫岗达数月之久的那位指挥官?”

    “没错,斯大林格勒保卫战期间,坚守马马耶夫岗的部队,的确是由我指挥的。”

    确认了索科夫的身份后,卡恩连忙抬手向索科夫敬了一个庄重的军礼:“您好,索科夫将军,卡恩少尉非常乐意为您效劳。”

    “很好,”见到对方表现得如此配合,索科夫微笑着点点头,接着说道:“我想让你回去见你们第48装甲军军长克诺贝尔斯道夫将军,让他转告曼斯坦因元帅,就说第六装甲师师长霍纳多尔夫的尸首,已经落入了我们的手上。只要他停止进攻,我们可以进行交换。”

    得知霍纳多尔夫的尸首已经落入了苏军的手里,卡恩的心里暗松了一口气,他心里很清楚,就算双方是敌人,俄国人也不可能对一具尸首做什么。稍稍停顿片刻后,又接着问:“将军先生,我能问问,我们应该用什么来换取霍纳多尔夫的尸首将军的尸首呢?”

    “我希望能曼斯坦因元帅能用被俘的我军指战员,来交换霍纳多尔夫的尸首。”索科夫不知曼斯坦因会对自己的提议做出什么样的回应,因此谨慎地说:“如果你们的曼斯坦因元帅同意交换,我们可以再安排下一步的谈判。”

    “将军先生,”卡恩想了想,向索科夫提出:“您看,您能否写一封亲笔信,这样我向克诺贝尔斯道夫将军报告时,才更加有说服力。”

    对于卡恩的提议,索科夫觉得很有道理,便做到桌边拿起纸笔,给克诺贝尔斯道夫将军和曼斯坦因元帅各写了一封信,内容都是大同小异,说愿意用霍纳多尔夫的尸首来换回被俘苏军指战员。写好书信,交到了卡恩的手里。卡恩接过书信,小心地放进了自己的上衣口袋。

    索科夫考虑到自己的防区激战正酣,就算让卡恩举着白旗出去,都有被打死的可能。因此他求助坐在一旁的马兰金:“马兰金将军,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把这名德军少尉从你们的防区,送到敌人那边去。”

    马兰金对索科夫的这个提议,很爽快地答应道:“放心吧,索科夫将军。我一定会派人安全地把他送到敌人那边的。”

    马兰金带着卡恩回到了自己的指挥部,找来了两名机灵的战士,吩咐他们驾驶一辆插着白旗的吉普车,把卡恩送到敌人的那边。

    近卫师对面的敌人,虽然大多数都调到左翼,去进攻188师的防区,可看到远处有一辆插着白旗的吉普车驶过来时,立即有一名德军中尉带着部下迎了上去。

    为了避免发生误会,吉普车在距离德军官兵十几米的地方停下。车停稳问,卡恩推开车门下了车,高举着手双手朝对方走去,同时嘴里大声地喊道:“不要开枪,不要开枪。自己人,是自己人!”

    中尉听到喊声,连忙命令自己的部下放低了枪口,随后走到了卡恩的面前,厉声问道:“你是哪一部分的?”

    卡恩口齿清楚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职务和所在部队的番号后,对中尉说道:“中尉先生,请您立即派人送我去见克诺贝尔斯道夫将军,我有重要的情报要向他汇报。”

    中尉虽说心里充满了怀疑,但既然对方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见军长,也不敢怠慢,连忙安排人把科恩送往了第48装甲军军部所在地。

    此刻第48装甲军军长克诺贝尔斯道夫将军正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得在他的指挥方舱里来回地踱步。他接到了曼斯坦因的死命令,要不惜一切代价拿下俄国人的阵地,把霍纳多尔夫的尸首抢回来。

    然而几个小时过去了,部队的攻势虽然猛烈,可依旧没有能突破前方的阵地。他正着急时,外面进来一名参谋向他报告说:“军长阁下,外面有一名少尉要见您。”

    听说只是一名少尉要见自己,克诺贝尔斯道夫摆摆手,不耐烦地说:“不见不见,你出去赶他走。”

    “军长阁下,”参谋见克诺贝尔斯道夫不愿意见卡恩,连忙解释说:“这名少尉不久前刚被俄国人俘虏,据说是俄国人派他回来送信的。”

    “俄国人派他回来送信?”参谋的话引起了克诺贝尔斯道夫的好奇,他连忙吩咐道:“让他进来吧。”

    卡恩顺着小楼梯进入指挥方舱后,抬手向克诺贝尔斯道夫敬礼,大声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军衔和职务。克诺贝尔斯道夫摆了摆手,有些不耐烦地说:“说说吧,俄国人派你回来送信,都说了些什么,是不是准备向我军投降啊?”

    “不是的,军长阁下,他们不是要投降。”卡恩回答道。

    “既然不是要投降,那有什么可说的。”克诺贝尔斯道夫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便冲卡恩摆了摆手,准备把他轰出去:“你先出去吧。”

    谁知卡恩却站在原地没动,而是毕恭毕敬地说:“让我送信的俄国人是索科夫少将,他还给您和曼斯坦因元帅各写了一封亲笔信呢。”

    “什么,少尉,你说是谁派你来送信的?”克诺贝尔斯道夫吃惊地问道。

    “索科夫少将,”卡恩口齿清楚地回答说:“俄国第27集团军的司令官索科夫少将。”

    知道卡恩是奉索科夫的命令送信,克诺贝尔斯道夫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么说来,我们迟迟没法突破的阵地,是索科夫的部队在防守?”

    “是的,军长阁下。”卡恩回答说:“挡在我们前面的俄国部队,的确是索科夫少将所指挥的。”

    “这就难怪了。”搞清楚自己的对手居然是索科夫时,克诺贝尔斯道夫的心里不禁暗松了一口气,如果是败在其他俄国将领的手里,他还觉得很窝囊,当得知前面是索科夫指挥的部队时,他觉得自己所发起的进攻无法取得进展,似乎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索科夫将军的亲笔信呢?”克诺贝尔斯道夫问道。

    “在这里。”卡恩连忙掏出信件,递到了克诺贝尔斯道夫的面前。

    克诺贝尔斯道夫展开信件一看,上面都是俄文,他根本看不懂。便吩咐旁边的参谋:“去找一个懂俄语的翻译过来,我要搞清楚信上都写了些什么。”

    “是,军长阁下。”参谋连忙答应道:“我立即去找合适的翻译。”



    翻译很快就来到指挥方舱里,拿起克诺贝尔斯道夫递给自己的信件,一字一句地翻译起来:“克诺贝尔斯道夫将军,我是索科夫,贵军霍纳多尔夫将军的遗体,如今在我军的手里。虽然你我是敌人,但我还是希望能让霍纳多尔夫将军能入土为安,所以建议双方进行一次交换。我的条件很简单,贵方用三百名我军的被俘官兵(伤员也行),来交换霍纳多尔夫将军的遗体。署名:少将索科夫。”

    克诺贝尔斯道夫等翻译念完信件后,冲他摆摆手,示意对方可以离开了。他背着手在指挥方舱里来回走动着,脑子里快速地思索,是否需要把此事向曼斯坦因报告?

    反复权衡厉害关系后,他觉得还是应该把此事向曼斯坦因报告。他来到电话机旁,命令通讯参谋帮自己接通了曼斯坦因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克诺贝尔斯道夫立即对着话筒说:“元帅阁下,俄国人刚刚派人给我送来的一份信。”

    “一封信?”曼斯坦因有些诧异地为难:“什么信,他们准备向我们投降吗?”

    “这倒不是。”克诺贝尔斯道夫连忙辩解说:“俄国人说霍纳多尔夫将军的遗体,在他们的手里,需要我们能用战俘和他们进行交换。”

    “荒唐,简直是荒唐。”曼斯坦因觉得克诺贝尔斯道夫肯定是上了俄国人的当,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又没有亲眼看到他的遗体,怎么知道俄国人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元帅阁下,我觉得俄国人说的应该是真的。”克诺贝尔斯道夫解释说:“来送信的人,是一名被俘的第六装甲师少尉,他说他曾经亲眼看到了霍纳多尔夫将军的遗体。”

    “克诺贝尔斯道夫将军,”曼斯坦因冷笑着问:“给你送信的那名少尉,有没有告诉你,获得霍纳多尔夫将军遗体的俄国部队,番号是什么?”

    “已经搞清楚了,元帅阁下。”克诺贝尔斯道夫态度恭谨地回答说:“是俄国第27集团军第188步兵师。”

    “27集团军?”听到这个耳熟能详的番号,曼斯坦因感到了头痛:“不会是索科夫所指挥的那个第27集团军吧?”

    “正是索科夫的部队。”克诺贝尔斯道夫趁热打铁的说:“他分别给我和您写了一封信,都是关于用战俘交换霍纳多尔夫将军遗体的。”

    “第48装甲军在近期的战斗中,俘虏了多少俄国人?”

    “具体的数字我不太清楚。”对于自己的部队抓了多少俘虏,克诺贝尔斯道夫没有多大的兴趣,他只考虑又占领了多少座城市。因此听到曼斯坦因的这个问题,他却不能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我想大概五六千人还是有的吧。”

    “你刚刚说,索科夫派人给我送来一封信,如今信在什么地方?”

    “就在我的手里。”

    “立即派人给我送过来。”曼斯坦因说完这话后,觉得自己表达得有些不够准确,连忙又补充说:“就让那名从俄国人那里回来的少尉,把信件给我送过来。”

    克诺贝尔斯道夫挂断电话后,立即叫过一名参谋,吩咐他说:“你立即把卡恩少尉送到曼斯坦因元帅那里,他的生命安全,我就交给你负责了。”

    “是,军长阁下。”参谋挺直身体回答说:“我会安全地把他送到元帅那里。”

    二十分钟后,军部的参谋带着卡恩少尉来到了曼斯坦因的驻地。一名军官查看过两人的证件后,冷冷地说道:“交出你们的配枪。”

    卡恩少尉从回来就没有佩戴武器,此刻自然不用交武器。而陪同他前来的参谋,听到军官这么说,不免有些抗拒地说:“我们是奉命来见元帅先生的,你没有权利。”

    谁知军官根本不搭理他,而是板着脸说:“请交出你的配枪。”参谋没有办法,只能掏出自己的手枪递过去。

    军官带着两人来到了曼斯坦因的指挥方舱外,扭头对他们说了一句:“在这里等着。”说完,他踏上小楼梯,进入了指挥方舱,向曼斯坦因报告去了。

    过了片刻,军官出来问两人:“你们谁是送信的?”

    卡恩连忙上前一步,回答说:“是我。”

    军官看了一眼卡恩,随后冲着他一摆头说道:“走吧。”看到参谋也想跟过来,军官连忙伸手拦住了他:“对不起,元帅只想见送信的人。”

    卡恩跟着军官走进了指挥方舱,见曼斯坦因正坐在椅子上抽雪茄,连忙上前敬礼,并大声地报出了自己的姓名、军衔和在军队中的职务。

    没想到曼斯坦因没等他说完,便伸手打断了他后面的话:“行了,我对你的身份没有兴趣,索科夫的那封信在什么地方?”

    “在这里,元帅阁下。”卡恩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索科夫的信,正准备上前递给曼斯坦因,却被一名上校副官拦住了。副官从卡恩的手里抽走信件,转身走出了指挥方舱。

    看到自己的副官离开,曼斯坦因才慢吞吞的问:“少尉,你真的亲眼看到了霍纳多尔夫将军的遗体?”

    “是的,元帅阁下,我亲眼看到了。”卡恩一边说,一边比划道:“他的胸膛被炸烂了,身上的衣服也会烧毁了一部分。”

    得知霍纳多尔夫的遗体,真的在俄国人的手里,曼斯坦因把手里的雪茄放在了桌上的烟灰缸里,起身走到了卡恩的面前,问道:“俄国人是如何对待霍纳多尔夫将军遗体的,是扔在外面的路上任人参观吗?”

    “不是的,元帅阁下。”卡恩回答说:“索科夫少将说,虽然他们和我们是敌对关系,但对霍纳多尔夫将军这样的高级军官,还是应该保持必要的尊重。因此,他专门命人制作了一口棺材,把霍纳多尔夫将军放在了棺材里。”

    听完卡恩的讲述,知道索科夫把霍纳多尔夫的遗体放在了观察力,曼斯坦因不由微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对索科夫的好感平白增加了几分。

    拿着索科夫书信的军官,离开几分钟后,又重新回到了指挥方舱,把索科夫书信和一张翻译好的内容,递给了曼斯坦因。曼斯坦因接过副官手里的东西,仔细地查看起来。

    看完索科夫的书信后,曼斯坦因抬起头,对卡恩说道:“少尉,索科夫在他的书信里,并没有提到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进行交换啊?”

    “是这样的,元帅阁下。”卡恩向曼斯坦因解释说:“索科夫将军担心他的提议,不被你们所接受,因此便没有留下任何联络方式。不过在我离开前,他曾经告诉我,如果我方同意交换,那么就由我来充当信使,往返于双方的阵地。”

    “少尉,我现在正式任命你为我的特使,负责我们和俄国人之间的联络。”曼斯坦因对卡恩说道:“你立即到俄国人那里去,告诉他们,说我同意进行交换。但需要他们提供交换遗体和战俘的时间、地点。”

    “明白,元帅阁下,我立即返回俄国人的阵地。”卡恩谨慎地说:“不过我们正和他们在作战,我担心如果直接通过战区,恐怕会有生命危险。我个人的生死是小事,如果耽误了元帅阁下的大事,我就是百死莫赎了。”

    翻译很快就来到指挥方舱里,拿起克诺贝尔斯道夫递给自己的信件,一字一句地翻译起来:“克诺贝尔斯道夫将军,我是索科夫,贵军霍纳多尔夫将军的遗体,如今在我军的手里。虽然你我是敌人,但我还是希望能让霍纳多尔夫将军能入土为安,所以建议双方进行一次交换。我的条件很简单,贵方用三百名我军的被俘官兵(伤员也行),来交换霍纳多尔夫将军的遗体。署名:少将索科夫。”

    克诺贝尔斯道夫等翻译念完信件后,冲他摆摆手,示意对方可以离开了。他背着手在指挥方舱里来回走动着,脑子里快速地思索,是否需要把此事向曼斯坦因报告?

    反复权衡厉害关系后,他觉得还是应该把此事向曼斯坦因报告。他来到电话机旁,命令通讯参谋帮自己接通了曼斯坦因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克诺贝尔斯道夫立即对着话筒说:“元帅阁下,俄国人刚刚派人给我送来的一份信。”

    “一封信?”曼斯坦因有些诧异地为难:“什么信,他们准备向我们投降吗?”

    “这倒不是。”克诺贝尔斯道夫连忙辩解说:“俄国人说霍纳多尔夫将军的遗体,在他们的手里,需要我们能用战俘和他们进行交换。”

    “荒唐,简直是荒唐。”曼斯坦因觉得克诺贝尔斯道夫肯定是上了俄国人的当,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又没有亲眼看到他的遗体,怎么知道俄国人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元帅阁下,我觉得俄国人说的应该是真的。”克诺贝尔斯道夫解释说:“来送信的人,是一名被俘的第六装甲师少尉,他说他曾经亲眼看到了霍纳多尔夫将军的遗体。”

    “克诺贝尔斯道夫将军,”曼斯坦因冷笑着问:“给你送信的那名少尉,有没有告诉你,获得霍纳多尔夫将军遗体的俄国部队,番号是什么?”

    “已经搞清楚了,元帅阁下。”克诺贝尔斯道夫态度恭谨地回答说:“是俄国第27集团军第188步兵师。”

    “27集团军?”听到这个耳熟能详的番号,曼斯坦因感到了头痛:“不会是索科夫所指挥的那个第27集团军吧?”

    “正是索科夫的部队。”克诺贝尔斯道夫趁热打铁的说:“他分别给我和您写了一封信,都是关于用战俘交换霍纳多尔夫将军遗体的。”

    “第48装甲军在近期的战斗中,俘虏了多少俄国人?”

    “具体的数字我不太清楚。”对于自己的部队抓了多少俘虏,克诺贝尔斯道夫没有多大的兴趣,他只考虑又占领了多少座城市。因此听到曼斯坦因的这个问题,他却不能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我想大概五六千人还是有的吧。”

    “你刚刚说,索科夫派人给我送来一封信,如今信在什么地方?”

    “就在我的手里。”

    “立即派人给我送过来。”曼斯坦因说完这话后,觉得自己表达得有些不够准确,连忙又补充说:“就让那名从俄国人那里回来的少尉,把信件给我送过来。”

    克诺贝尔斯道夫挂断电话后,立即叫过一名参谋,吩咐他说:“你立即把卡恩少尉送到曼斯坦因元帅那里,他的生命安全,我就交给你负责了。”

    “是,军长阁下。”参谋挺直身体回答说:“我会安全地把他送到元帅那里。”

    二十分钟后,军部的参谋带着卡恩少尉来到了曼斯坦因的驻地。一名军官查看过两人的证件后,冷冷地说道:“交出你们的配枪。”

    卡恩少尉从回来就没有佩戴武器,此刻自然不用交武器。而陪同他前来的参谋,听到军官这么说,不免有些抗拒地说:“我们是奉命来见元帅先生的,你没有权利。”

    谁知军官根本不搭理他,而是板着脸说:“请交出你的配枪。”参谋没有办法,只能掏出自己的手枪递过去。

    军官带着两人来到了曼斯坦因的指挥方舱外,扭头对他们说了一句:“在这里等着。”说完,他踏上小楼梯,进入了指挥方舱,向曼斯坦因报告去了。

    过了片刻,军官出来问两人:“你们谁是送信的?”

    卡恩连忙上前一步,回答说:“是我。”

    军官看了一眼卡恩,随后冲着他一摆头说道:“走吧。”看到参谋也想跟过来,军官连忙伸手拦住了他:“对不起,元帅只想见送信的人。”

    卡恩跟着军官走进了指挥方舱,见曼斯坦因正坐在椅子上抽雪茄,连忙上前敬礼,并大声地报出了自己的姓名、军衔和在军队中的职务。

    没想到曼斯坦因没等他说完,便伸手打断了他后面的话:“行了,我对你的身份没有兴趣,索科夫的那封信在什么地方?”

    “在这里,元帅阁下。”卡恩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索科夫的信,正准备上前递给曼斯坦因,却被一名上校副官拦住了。副官从卡恩的手里抽走信件,转身走出了指挥方舱。

    看到自己的副官离开,曼斯坦因才慢吞吞的问:“少尉,你真的亲眼看到了霍纳多尔夫将军的遗体?”

    “是的,元帅阁下,我亲眼看到了。”卡恩一边说,一边比划道:“他的胸膛被炸烂了,身上的衣服也会烧毁了一部分。”



    卡恩得到了索科夫的回复后,立即返回己方的阵地,向等在那里的上校副官报告:“上校先生,索科夫将军说了,让我们用三百名战俘,在他们阵地前的两百米的位置,举行交换仪式。”

    “这件事我不能做主。”副官听后,表情冷冷地说:“我需要向曼斯坦因元帅请示,征求他的同意。”

    副官来到克诺贝尔斯道夫将军的指挥方舱,通过他的电话线路,向曼斯坦因报告了索科夫提出的交换条件。曼斯坦因听后,毫不迟疑地说:“答应他。把话筒交给克诺贝尔斯道夫将军,我有话要对他说。”

    听到克诺贝尔斯道夫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曼斯坦因立即说道:“克诺贝尔斯道夫将军,从你们抓的战俘里,挑五百人出来。”

    “什么,挑五百人出来?”克诺贝尔斯道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索科夫只提出用三百名战俘交换霍纳多尔夫的遗体,而曼斯坦因则一口气答应给别人五百名,肯定是自己听错了:“元帅阁下,您说的是拿五百名战俘,却交换霍纳多尔夫将军的遗体?”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曼斯坦因之所以会主动提出用五百战俘,去交换霍纳多尔夫的遗体,并没有安什么好心:“据我所知,被你们抓获的俄国俘虏中,伤病员占了相当的比例,我们如今可没有那么多的药品,来给我们的敌人进行治疗。既然索科夫想要他们的人,那就给他吧,最好是越多越好。”

    “明白了,元帅阁下。”搞清楚曼斯坦因所打的如意算盘后,克诺贝尔斯道夫欣喜地说:“用于交换的俄国战俘,绝对都是伤病员。”

    “还有。”曼斯坦因在对方放下电话前,又继续说道:“等交换仪式结束,我们的人带着霍纳多尔夫将军的遗体回到阵地后,就集中你们全部的大炮,对俄国人的阵地进行轰击,用我们的钢铁和烈火消灭他们。”

    克诺贝尔斯道夫听完曼斯坦因的命令,心里不禁一阵愕然,他知道这个决定是非常毒辣的,如果放回去的俄国战俘,都是清一色的伤员,那么不等所有人回到对面的阵地,突如其来的炮火,就能将他们消灭打扮。

    为了切实地贯彻曼斯坦因的这道命令,克诺贝尔斯道夫将军立即叫过了自己的参谋长,对他说道:“你立即看管俄国战俘的指挥官,立即从中挑出了五百名,不,八百名伤病员,最好都是重伤员,用来和俄国人进行交换。”

    参谋长听到了克诺贝尔斯道夫和曼斯坦因的通话,知道这是曼斯坦因的一个计谋,打算利用双方进行交换仪式时,打对方的一个措手不及。重伤员无法行动,必须躺在担架上由人抬着行动,而且人数越多,他们的行动越迟缓。等霍纳多尔夫将军的遗体返回已方阵地后,就立即向俄国人的阵地开炮,估计这些受伤的战俘就会被密集的炮火所消灭。

    为了让曼斯坦因的这条毒计得逞,军参谋长安排人手挑选用于交换的战俘时,特意叮嘱了看管战俘的指挥官:“记住,用于交换的伤员伤势越重越好,人数越多越好。”

    指挥官虽然不明白军参谋长这么说的意思,但还是如实地执行了他的命令,从关押战俘的地方,挑出了813名伤病员,在一百多名士兵的押解下,跟着上校副官和卡恩少尉的后面,艰难地向交换地点前进。

    苏军方面负责交换事宜的指挥员,是564团团长。由于己方要交给德国人的只是一口棺材,因此他只带了一个翻译和一个班的战士,早早地等在了交换地点上。不过为了方便向后方汇报情况,他的身边还有一部电话机。

    索科夫和科伊达两人站在观察所的瞭望口前,举起望向望远镜,观察着即将进行开始的交换仪式。等了好一阵,还没有看到德军的踪迹,科伊达有些沉不住气了,他拿起电话问:“中校同志,敌人来了吗?”

    “报告师长同志,”团长心想你们观察所的视野开阔,敌人有没有出现,难道你看不见吗?不过既然是科伊达问起此事,他还是耐心地回答说:“暂时还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站在身边的翻译就惊呼道:“中校同志,您快点看,敌人来了。”

    握着话筒的团长朝远处望去,果然看到数以百计的人,从一条战壕里冒了出来。他们从战壕里出来后,行动迟缓地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移动。从那些人的穿着看,团长知道这些肯定就是德国人用来交换霍纳多尔夫遗体的战俘。

    待在观察所的索科夫,同样通过望远镜看到了这一幕。见穿着苏军制服的人数,远远超过了自己所要求的数目,他不禁愣住了,他觉得以自己的威望,恐怕还无法让曼斯坦因如此心甘情愿地拿这么多战俘来交换一具尸体,其中肯定有什么问题。

    而科伊达却没有想那么多,他看到如此多的战俘从德军防区出来,还饶有兴趣地数了起来。数了一会,他侧着脸对索科夫说:“司令员同志,敌人用来我们进行交换的战俘人数,至少有六七百人。”

    “上校同志,”索科夫皱着眉头对科伊达说:“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让曼斯坦因用三百战俘和我们进行交换,但他却一口气拿出了六七百人,我总感觉中间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司令员同志,您真是太谦虚了。”科伊达奉承地说:“您在德军中的名声很大,那名少尉听说您的名字后,都变得毕恭毕敬,仿佛您是他的上级一般。我想您在以往的战斗中,给了曼斯坦因不小的教训,他是害怕你,才会用这么多的俘虏来讨好您。”

    “曼斯坦因需要讨好我?”索科夫的心里很清楚,以自己的威望,想要震慑住曼斯坦因,那简直是痴人说梦,可如今德国人却用六七百人来交换,又是怎么回事呢?为了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索科夫又再度举起了望远镜,继续观察起来。

    而科伊达没有察觉到索科夫的异样,在举起望远镜后,还继续说道:“司令员同志,我看到卡恩少尉乘坐的敞篷桶车了,他身边那位穿上校制服的德军军官,应该是负责这次交换的最高指挥官。”

    科伊达又看了一阵,摇着头说:“可惜我们是在和敌人进行交换,否则这么重要的一个目标出现在眼前,我肯定会叫狙击手干掉他。”

    听到科伊达说想命令狙击手干掉来负责交换的德军上校时,索科夫似乎想到了一点什么,觉得和德军用超过自己要求的战俘来交换有关。但在仓促之间,他的脑子里如同一团乱麻,压根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见鬼,”正当索科夫在苦苦思索之际,忽然听到身边的科伊达叫拉起来:“怎么德国人用来和我们进行交换的战俘,都是伤员啊。”

    “都是伤员吗?”索科夫听科伊达这么说,连忙用望远镜仔细地观察起来,发现不光出现在自己视野里的二十几副担架,上面躺着的是无法动弹的重伤员。就算是抬着他们的人,依旧是头部或者手臂缠着绷带的伤员。

    “见鬼,我们上当了。”索科夫看到这里,用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墙体上,懊恼地说:“好狡猾的曼斯坦因,居然想出了如此歹毒的计谋。”

    科伊达一头雾水地问索科夫:“司令员同志,您说的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呢?”

    “上校同志,你看到德国人用来和我们进行交换的那些俘虏了吧?”索科夫提高嗓门对他说:“全部都是伤员,而且还有不少无法动弹的重伤员。”

    “看到了。”科伊达一直在仔细地观察出现的战俘队伍,自然看清楚来的几百号人,都是清一色的伤员。听到索科夫说这是曼斯坦因的毒计时,他还附和说:“该死的曼斯坦因,把这么多的伤员扔给我们,会让我们原本紧张的药品,变得更加紧张。”

    卡恩得到了索科夫的回复后,立即返回己方的阵地,向等在那里的上校副官报告:“上校先生,索科夫将军说了,让我们用三百名战俘,在他们阵地前的两百米的位置,举行交换仪式。”

    “这件事我不能做主。”副官听后,表情冷冷地说:“我需要向曼斯坦因元帅请示,征求他的同意。”

    副官来到克诺贝尔斯道夫将军的指挥方舱,通过他的电话线路,向曼斯坦因报告了索科夫提出的交换条件。曼斯坦因听后,毫不迟疑地说:“答应他。把话筒交给克诺贝尔斯道夫将军,我有话要对他说。”

    听到克诺贝尔斯道夫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曼斯坦因立即说道:“克诺贝尔斯道夫将军,从你们抓的战俘里,挑五百人出来。”

    “什么,挑五百人出来?”克诺贝尔斯道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索科夫只提出用三百名战俘交换霍纳多尔夫的遗体,而曼斯坦因则一口气答应给别人五百名,肯定是自己听错了:“元帅阁下,您说的是拿五百名战俘,却交换霍纳多尔夫将军的遗体?”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曼斯坦因之所以会主动提出用五百战俘,去交换霍纳多尔夫的遗体,并没有安什么好心:“据我所知,被你们抓获的俄国俘虏中,伤病员占了相当的比例,我们如今可没有那么多的药品,来给我们的敌人进行治疗。既然索科夫想要他们的人,那就给他吧,最好是越多越好。”

    “明白了,元帅阁下。”搞清楚曼斯坦因所打的如意算盘后,克诺贝尔斯道夫欣喜地说:“用于交换的俄国战俘,绝对都是伤病员。”

    “还有。”曼斯坦因在对方放下电话前,又继续说道:“等交换仪式结束,我们的人带着霍纳多尔夫将军的遗体回到阵地后,就集中你们全部的大炮,对俄国人的阵地进行轰击,用我们的钢铁和烈火消灭他们。”

    克诺贝尔斯道夫听完曼斯坦因的命令,心里不禁一阵愕然,他知道这个决定是非常毒辣的,如果放回去的俄国战俘,都是清一色的伤员,那么不等所有人回到对面的阵地,突如其来的炮火,就能将他们消灭打扮。

    为了切实地贯彻曼斯坦因的这道命令,克诺贝尔斯道夫将军立即叫过了自己的参谋长,对他说道:“你立即看管俄国战俘的指挥官,立即从中挑出了五百名,不,八百名伤病员,最好都是重伤员,用来和俄国人进行交换。”

    参谋长听到了克诺贝尔斯道夫和曼斯坦因的通话,知道这是曼斯坦因的一个计谋,打算利用双方进行交换仪式时,打对方的一个措手不及。重伤员无法行动,必须躺在担架上由人抬着行动,而且人数越多,他们的行动越迟缓。等霍纳多尔夫将军的遗体返回已方阵地后,就立即向俄国人的阵地开炮,估计这些受伤的战俘就会被密集的炮火所消灭。

    为了让曼斯坦因的这条毒计得逞,军参谋长安排人手挑选用于交换的战俘时,特意叮嘱了看管战俘的指挥官:“记住,用于交换的伤员伤势越重越好,人数越多越好。”

    指挥官虽然不明白军参谋长这么说的意思,但还是如实地执行了他的命令,从关押战俘的地方,挑出了813名伤病员,在一百多名士兵的押解下,跟着上校副官和卡恩少尉的后面,艰难地向交换地点前进。

    苏军方面负责交换事宜的指挥员,是564团团长。由于己方要交给德国人的只是一口棺材,因此他只带了一个翻译和一个班的战士,早早地等在了交换地点上。不过为了方便向后方汇报情况,他的身边还有一部电话机。

    索科夫和科伊达两人站在观察所的瞭望口前,举起望向望远镜,观察着即将进行开始的交换仪式。等了好一阵,还没有看到德军的踪迹,科伊达有些沉不住气了,他拿起电话问:“中校同志,敌人来了吗?”

    “报告师长同志,”团长心想你们观察所的视野开阔,敌人有没有出现,难道你看不见吗?不过既然是科伊达问起此事,他还是耐心地回答说:“暂时还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站在身边的翻译就惊呼道:“中校同志,您快点看,敌人来了。”



    索科夫的脚都迈出了指挥所的门,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连忙又退了回来,扭头对副团长:“你们这里有酒吗?”

    “酒?!”听到索科夫的问题,副团长有些愕然地问:“司令员同志,您要酒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喝酒啊。”

    “您不是要去主持交换仪式吗?”参谋长不解地问:“如果喝了酒,不会误事吧?”

    “我是打算招待来的德军指挥官喝酒,”索科夫催促道:“有没有酒,快点拿出来。对了,还有什么下酒的东西,也一并拿出来。”

    副团长迟疑了片刻,走到墙边,从挂在墙上的布包里,掏出一个银质酒壶,递给了索科夫:“司令员同志,这是我托人从莫斯科带来的酒,一直还没有机会喝呢。”

    参谋长和副团长熟悉,自然知道他的酒壶里装的都是好酒,就这样拿出来招待德国人,心里为他感到不值,忍不住开口说道:“副团长同志,这都是你托人带的好酒,怎么能用来招待我们的敌人呢?”

    副团长看了一眼索科夫,脸上露出了苦涩的表情:“既然司令员同志下了命令,那我只能无条件执行。”

    索科夫看出了两人的抵触情绪,知道如果不把事情说清楚,恐怕两人会心生芥蒂,便笑着向两人解释说:“你们以为我真的想请德国人喝酒吗?”

    两人的脸上露出不相信的表情,你都说了准备拿我们的酒,去招待德军指挥官,此刻却说并不是真的想招待敌人,你这话骗谁呢。

    “我刚刚已经告诉过你们,敌人用这么多的伤员,来交换霍纳多尔夫的尸首,就是想拖延他们进入阵地的时间,然后等他们带着棺材回到防区后,就对我军阵地进行炮火覆盖。”索科夫继续说:“如果要想给我们的伤员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就要想办法拖住敌人,只要来领取棺木的德军不回去,敌人就不会开始炮击。”

    原本还对索科夫心存不满的参谋长,听到这里,立即意识到是自己误解了索科夫,连忙红着脸说:“司令员同志,有酒没菜可不行,我立即吩咐炊事班,给您准备一点下酒菜。”

    “要喝酒,肯定要准备桌子和凳子。”副团长也附和道:“我立即安排人搬桌子和凳子到交换地点。”

    564团团长看到索科夫出现时,脸上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他心想师长科伊达不是告诉自己,由自己来主持交换仪式么,怎么司令员来了?特别是司令员的身后,还有几名战士抬着桌子和凳子,就更加让他疑惑不解。

    团长上前向索科夫敬礼后,有些诧异地问:“司令员同志,您拿这些东西来做什么?”

    萨莫伊洛夫找了一个稍微平整的位置,让人把桌子和凳子摆好,然后再命令炊事班的战士,把各种吃的东西一一摆在了桌子上。

    团长见状更加疑惑不解了:“司令员同志,您这是准备招待谁吗?”

    索科夫朝远处和伤员们一起缓缓挪动的敞篷桶车,说道:“就是那车里的德军指挥官,我打算请他喝两杯。既然要喝酒,我就让你的炊事班准备了一些下酒菜。”

    “司令员同志,”听到索科夫这么说,团长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怒气:“那是我们的敌人,您为什么要请他们喝酒,这样做合适吗?”

    “没啥不合适的,中校同志。”索科夫没有说话,一旁的萨莫伊洛夫就帮腔道:“你有没有发现,敌人用来和我们进行交换的这些战士,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

    团长朝正在接近的战俘队伍看了一眼,随口说道:“我看到敌人用来和我们减缓的战士,基本都是清一色的伤员。”

    见团长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索科夫接着问道:“你说说,要把这么多的伤病员,都转移进你们的阵地,大概需要多少时间?”

    团长在心中默算了一番后,小心翼翼地回答说:“我想,最快也需要半个小时吧。”

    “如果我们在转移伤员的过程中,敌人突然出其不意地对你们团的阵地实施猛烈的炮击。你觉得这些伤员能有几个人活下来,而你们团又将付出如何惨重的代价?”

    “司令员同志,我觉得不会吧。”团长喃喃地说道:“如果敌人要实施炮击,不是会打到他们自己人吗?”

    “一旦德国人获得了霍纳多尔夫的尸首,他们绝对可以在几分钟内,脱离炮火的覆盖区域。”索科夫冷笑着说:“而德军的炮兵只要看到他们的人进入了安全区域,就能肆无忌惮地朝着我们这里炮击。”

    索科夫的话,把团长惊出了一身冷汗:“司令员同志,我想德国人不会做出如此卑鄙无耻的事情吧?”

    “中校同志,你的这个想法是完全错误的。”索科夫表情严肃地说:“你觉得还有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是德国人做不出来了?”

    团长明白了索科夫的意图,立即主动提出:“司令员同志,等伤员一过来,我立即安排人手帮助他们进入我们的阵地。”

    “来这里之前,我已经与你的副团长和参谋长打过招呼了,他们知道该怎么做。”索科夫对团长说:“中校同志,你的任务就是陪我一起招待德军指挥官,尽可能地拖延时间。最好等到所有的伤员都进入阵地后,再让他们离开。”

    “明白,司令员同志。”团长点点头,说道:“我一定会完成好这项任务的。”

    而坐着桶车朝交换地点而来的卡恩少尉,看到远处的俄国人中间,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他连忙使劲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之后,扭头对坐在后排的副官说:“上校先生,俄国人那边主持交换仪式的指挥官,好像就是索科夫少将本人。”

    “什么,俄国人是索科夫少将来主持交换仪式?”副官听到卡恩这么说,顿时神色大变:“你没有看错吧。”

    “不会错的,上校先生。”卡恩肯定地回答说:“我曾经见过他几次,绝对不会认错。要知道,在俄国人中间,像他这样年轻的将军,可是绝无仅有的。”

    “加快速度。”副官得到卡恩的确认后,立即吩咐司机:“尽快赶过去和索科夫将军打个招呼。”

    “上校先生,”坐在副官身边的翻译,小心翼翼地提醒他说:“我们就这样过去,会不会有危险?”

    “我相信索科夫将军的为人,既然说好是双方进行交换,他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我的安全。”

    几分钟后,桶车穿过了满是弹坑和尸体的战场,来到了索科夫所在的位置。卡恩先跳下车,随后来到后面帮副官打开了车门。

    副官下车后,拉了拉自己军装的下摆,随后迈步来到了索科夫的面前,陪着笑脸问道:“请问您是索科夫将军吧?”

    “是的,上校先生。”索科夫听到副官叫出了自己的名字,猜到他可能是在确认自己的身份,不等翻译转述,便抢先说道:“不知您是谁?”

    “我是伯克上校,”副官微微欠着身,毕恭毕敬地说:“我是曼斯坦因元帅的副官,是奉命来和贵方进行交换的。”

    “伯克上校,我想今天的交换仪式,恐怕要进行很长时间,不如我们坐下来喝一杯如何?”索科夫微笑着说道:“我请您尝尝正宗的伏特加是什么味道。”

    伯克的心里的确尊敬索科夫,但不等于他会同意与索科夫坐在一起喝酒。他等索科夫说完后,笑着摆了摆手,说道:“索科夫将军,我今天到这里来的任务,是用你们的战俘,换回霍纳多尔夫将军的遗体。至于喝酒,我想将来或许会有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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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伯克毫不迟疑地拒绝了自己的请求,索科夫也不气馁,他的眼珠子一转,脑子里又想到其它的办法,他呵呵一笑:“伯克上校,其实我一直很崇拜曼斯坦因元帅,想多了解一些关于他的事情。既然您是他的副官,想必对他一定很了解吧。不知你愿不愿意坐下来,与我一边喝酒,一边讲点关于元帅的事情给我听。”

    “什么,您崇拜我们的曼斯坦因元帅?”伯克听索科夫这么说,心里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出现了幻听,但看到周围的俄军官兵脸上都露出了惊愕的表情,才意识到自己没有听错,索科夫的确是这么说的,他试探的问:“我能问问,您为什么崇拜他吗?”

    “他是一个了不起的军事天才,”为了打消对方的疑虑,索科夫厚着脸皮说道:“塞瓦斯托波尔在我们的最高统帅部心目中,是一座无法攻克的要塞。不少的德国将军就以他们的失败,来证明了这一点。但随着曼斯坦因元帅的出现,这种观点却被彻底地颠覆了,在他的指挥下,你们的军队轻松地夺取了这种号称永不陷落的要塞,使他成为了不折不扣的塞瓦斯托波尔的征服者。”

    听到索科夫不吝精美之言,来赞美曼斯坦因,伯克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索科夫如此夸奖曼斯坦因,他作为曼斯坦因的副官,也是与有荣焉。因此当索科夫再次邀请他坐下喝酒时,他就没有拒绝,而是很爽快地坐在了桌边。

    索科夫见对方中了自己的套路,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他拿起银酒壶,往对方面前的玻璃杯里倒了小半杯伏特加,笑容满面地说:“伯克上校,请尝尝我们最好的伏特加。”

    伯克端起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口,闭着双眼感受了片刻,随后睁开眼睛,说道:“果然是好酒啊。”

    “伯克上校,我们一边喝酒,一边聊聊天。”索科夫端起酒杯,和对方轻轻地碰了一下是,随后问道:“你觉得假如第六集团军的指挥官不是保卢斯,而是曼斯坦因元帅,那么会是一种什么的情况呢?”

    听到索科夫的这个问题,伯克放下了手里的酒杯,拿起桌上盘子里的一块饼干,吃了两口后,开口说道:“假如是曼斯坦因元帅来指挥第六集团军,那么他们肯定不会被你们歼灭。而是以元帅阁下对战场形势的把握程度来看,他完全可以在你们的包围圈封闭之前,带着部队顺利地跳出去。

    退一步说,就算不小心陷入了你们的合围。当霍特大将和其它的部队发起解围作战时,也会积极地行动起来,顺利地突破你们的包围圈。”

    站在一旁的苏军指战员,听到伯克如此狂妄的说法,心里都充满了怒火。如果不是看到索科夫正气定神闲地和对方在喝酒,估计早就有人一巴掌扇过去了。

    但令众人没有想到的是,索科夫等伯克上校说完后,却摇着头说:“伯克上校,你说错了。如果在斯大林格勒战役中,指挥第六集团军部队的指挥官是曼斯坦因元帅,我军根本就守不住斯大林格勒,更别说后来的围歼第六集团军了。”

    索科夫的这番话,可谓是惊世骇俗,别说伯克楞在了当场,就连旁边的指战员,也都是人人目瞪口呆,他们做梦都没想到,索科夫居然会发表如此危险的言论。如果换一个人说这种话,等待他的命运就只有一种,那就是被送上军事法庭。

    但索科夫的话,却引起了伯克极大的好奇。他饶有兴趣地问:“索科夫将军,为什么您会认为,若是由曼斯坦因元帅指挥第六集团军,我们有夺取斯大林格勒的可能呢?”

    “伯克上校,你可千万别以为我是为了讨好你,才故意说曼斯坦因元帅的好话,你听我慢慢给你分析。”索科夫见自己成功地吸引了伯克的注意力,便继续往下说:“如果是曼斯坦因元帅来指挥作战,你军渡过顿河之后,肯定不会抽调霍特将军的第四装甲集团军去进攻什么见鬼的高加索,而是集中所有的兵力扑向斯大林格勒。要知道,那时我军基本所有的兵力,都在顿河流域,全力地抵抗你们的进攻。

    别看我当时指挥一支部队驻扎在马马耶夫岗,但在上百万人的战役级别作战中,我指挥的几千人,无论依托多么坚固的工事,都挡不住你们的雷霆一击。”

    伯克对索科夫的这番话,是非常认同的。第六集团军被全歼后,曼斯坦因的司令部里就有一种说法,假如是由元帅本人来亲自指挥这场大战,没准最后的胜利者,就不会再是苏军。而被打成一片废墟的斯大林格勒,肯定也落到了德军的手里。

    看到伯克认同自己的说法,索科夫又接着说道:“保卢斯的战术,其实也没有什么错误。他准备通过占领马马耶夫岗这个制高点,把斯大林格勒的新旧城区隔开,割裂我军在城里的防线。但令他没想到的是,我所坚守的马马耶夫岗,却是他无法攻克的。

    如果换了曼斯坦因元帅,他肯定会及时地调整战术,把进攻的重点从马马耶夫岗转移到其它方向。比如说正面佯攻、两翼迂回,不是你们常用的战术么?只要两翼迂回的部队,能突破我军的防御,到达伏尔加河岸边,就可以沿着河边北上或南下,在马马耶夫岗的后方会师,控制住城市的中心渡口,切断城市和外面的联系。如果真的做到了这一点,那么城内的守军,很快就会因为弹尽粮绝而被你们歼灭……”

    伯克被索科夫这番别出心裁的言论所吸引,以至于当战俘的队伍到达交换地点时,他都没有兴趣去过问,而是交给了卡恩少尉去负责。索科夫趁伯克没有察觉时,朝一旁的564团团长做了个手势,示意他派人帮着伤员迅速地返回阵地。

    从阵地里一下涌出了几百号人,把伯克吓了一跳,他警觉地问索科夫:“索科夫将军,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索科夫见伯克受到了惊吓,连忙安抚他说:“上校先生,别担心,我是看到伤员们行动不便,便命令阵地上的部队出来接应他们。您就放心吧,有我在这里,你的安全是绝对可以得到保证的。”

    战士们走进战俘队伍,从轻伤员的手里,接过了躺着重伤员的担架,加快脚步朝自己的战壕而去。而轻伤员呢,因为减轻了负担,他们的行军速度自然也加快了。不到一刻钟,这些获释的伤员,就全部进入了苏军的防区。

    看到获救的伤员们,在战士们的帮助下,都顺利地回到了防区,索科夫的心里不禁暗松一口气,连忙敷衍了几句,便将伯克和他的人打发走了。

    看着伯克等人逐渐远去的背影,索科夫冲着站在自己四周的警卫排喊道:“你们还傻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点跑,是想挨德国人的炮弹吗?”

    萨莫伊洛夫朝旁边的两名战士做了一个手势,上前架住了索科夫,随后大声地喊道:“快撤,快撤,撤回到战壕里去。”

    听到萨莫伊洛夫的命令,所有的战士发足狂奔起来,大家一心只想快点跑回阵地,躲避敌人的炮击,至于那摆着酒菜的桌子和板凳,就根本无人顾及了。

    一群人刚跑回战壕,空中就传来炮弹划破空气的尖啸声。接着,一连串的炮弹,就落在了不久前的交换地点处,索科夫曾经坐着和德军上校聊天的桌子和凳子,顷刻间就被炸得四分五裂。

    进入阵地的索科夫,猜想敌人下一步的炮击位置,肯定是自己这帮人所在的战壕,连忙扯着嗓子喊:“立即撤到第二道防线去,快点撤!”

    好在索科夫的命令下达得及时,当他和警卫排的战士沿着交通壕撤进第二道防线时,德军的炮弹如同雨点般落下来,顿时覆盖了整个一线阵地,索科夫他们不久前待过的战壕,顿时被火光和硝烟所笼罩。

    “好险啊。”看到前方的阵地被敌人的炮火所覆盖,萨莫伊洛夫心有余悸地说:“司令员同志,如果不是您及时地命令我们撤到第二道防线,而是继续留在战壕里,估计此刻已经是损失惨重了。”



    伯克上校和他的部下,带着霍纳多尔夫的尸首,离开了交换地点。谁知走出仅仅五百米,空中忽然传来炮弹划破空气的尖啸声,把伯克吓得魂飞魄散,他还以为是索科夫命令炮兵向他们开炮了。

    但炮弹却从他们的头上飞过去,直接落在了不久前的交换地点处,直接把那里炸成了一片火海。伯克望着那个方向,不由被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心里暗想:假如自己此刻还没有离开那里的话,肯定被炮弹炸得粉身碎骨了。

    回到克诺贝尔斯道夫的指挥方舱,伯克不顾对方的军衔比自己高出许多,厉声质问道:“克诺贝尔斯道夫将军,你为什么要开炮,难道你不知道我们在那里和俄国人进行交换,难道你准备把我们和俄国人一起都炸成碎片吗?”

    “伯克上校,不要担心。”谁知克诺贝尔斯道夫将军却表情如常地说:“我是知道你们离开了交换地点后,才命令炮兵开炮的。”

    “为什么?”伯克怒气冲冲地问:“为什么要开炮?”

    “我也是奉命。”如果是普通的上校,敢提出这样的质问,早就被克诺贝尔斯道夫将军命人赶了出去,但如今问这话的人,是曼斯坦因的副官,克诺贝尔斯道夫就不得不耐着性子解释说:“奉曼斯坦因元帅的命令。”

    “奉元帅的命令?”伯克一头雾水地说:“可是元帅交给我这个任务时,并没有说过,要对俄国人的阵地实施炮击啊?”

    “那是元帅阁下临时做出的决定。”克诺贝尔斯道夫向伯克解释说:“他不能容忍俄国人用霍纳多尔夫将军的尸首,来对我们进行讹诈。因此在换回了尸首后,就要对俄国人进行疯狂的报复。”

    “如果真的要对俄国人实施报复,元帅阁下应该提前把此事告诉我啊。”伯克心中不悦地说:“这样也可以让我心中有底啊。”

    “我觉得元帅阁下没有把此事告诉你,是完全正确的。”克诺贝尔斯道夫板着脸说道:“如果你事先知道了元帅阁下的计划,在执行交换任务时,不免会露出破绽,被俄国人察觉,到时我们的报复计划就会落空。”

    “克诺贝尔斯道夫将军,我觉得元帅的计划,有可能会落空。”伯克想到和自己坐着喝酒的索科夫,立即意识到对方可能觉察到了曼斯坦因元帅的计划,否则怎么会莫名其妙地请自己喝酒呢?说是想多了解一些关于曼斯坦因元帅的事迹,但坐着聊天时,几乎都是他在不停地说说说,自己好像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多少。他苦笑着说:“我觉得索科夫将军识破了元帅的这个计谋。”

    “什么,你说索科夫识破了元帅的计谋?”克诺贝尔斯道夫听到这里,用难以置信的语气说:“他又不是神,怎么能猜到元帅阁下的计谋呢?”

    “克诺贝尔斯道夫将军,我觉得我们最大的失误,就是不应该用那么多的伤员去交换霍纳多尔夫将军的遗体。”伯克说道:“据我估计,索科夫将军可能是看到我们准备交给他们的战俘,都是清一色的伤员时,就意识到了问题有点不对劲,便及时地调整了战术。由他亲自出马来拖住我,以便那些伤病员能获得更多的转移时间。”

    “伯克上校,假如事情真的是你所说的这样,这个索科夫将军未免太恐怖了吧。”克诺贝尔斯道夫目瞪口呆地说:“他居然能识破元帅阁下的伎俩,并在最短的时间内,采取了最妥当的应对措施。”

    “克诺贝尔斯道夫将军,如果你相信我的话,请听我一句话,立即命令炮兵停止对俄国人阵地的炮击。”伯克提醒克诺贝尔斯道夫:“我们的炮兵如今所炮击的区域,根本没有多少俄国人,他们应该都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

    “真的是这样吗?”克诺贝尔斯道夫有些举棋不定地说:“如果真的像你所说的,被炮击区域内没有什么俄国人,停止炮击,元帅可能不会怪罪我。可一旦情况正好相反,我们的炮击停止,就能让俄国人获得喘息的机会,到时元帅追究下来,这责任应该由谁来承担?”

    “克诺贝尔斯道夫将军,我现在立即返回元帅的指挥部。”伯克见克诺贝尔斯道夫并没有命令炮兵停止炮兵的想法,便起身对他说:“相信你很快就会接到停止炮击的命令。”

    伯克回到曼斯坦因的指挥方舱,曼斯坦因就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霍纳多尔夫将军的遗体,顺利地带回来了吗?”

    “是的,元帅阁下,我不辱使命,已经把霍纳多尔夫将军的遗体带了回来。”伯克在报告完自己的任务后,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不过元帅阁下,我们在返回途中,突然看到克诺贝尔斯道夫将军麾下的炮兵,向我们进行交换的地点,实施了猛烈的炮击。”

    “这是我的命令。”曼斯坦因还以为伯克并不了解突然炮击的原因,还耐着性子向他解释说:“我不能容忍俄国人利用霍纳多尔夫将军的尸首,来对我继续讹诈。因此我必须采取报复行为,为了确保你们的安全,我命令克诺贝尔斯道夫将军在你们到达安全区域后,再对俄国人的阵地进行炮击。我想,此刻俄国人阵地应该变成了一片火海。”

    “元帅阁下,俄国人的阵地在我军的炮击下,的确变成了一片火海。”伯克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词汇后,继续说道:“但说到能给俄国人造成多大的损失,我却是持相反意见。”

    “为什么这么说?”

    “元帅阁下,您有所不知,您的计划可能应该被索科夫识破了,他还因此采取了正确的应对措施。”

    “这是怎么回事?”听到伯克这么说,曼斯坦因意识到可能是某些方面出了问题,连忙追问道:“索科夫怎么可能识破我的计划?”

    “原因很简单,我们用于和他们交换的战俘,都是清一色的伤员。索科夫可能就是看到了这种情况,于是自己跑出来主持交换仪式。”

    “什么,是索科夫亲自主持的交换仪式?”曼斯坦因吃惊地问:“那个什么少尉,不是说主持交换仪式的俄国指挥官,只是564团的团长么?”

    “这就是问题所在,”伯克向曼斯坦因解释说:“索科夫将军可能是看到那些要用于交换的战俘,全是行动迟缓的伤员,因此才察觉到事情有点不对劲,于是便想出了一个办法,把我拖延在阵地上,使克诺贝尔斯道夫将军的炮兵不敢随便开火。”

    “你说说看,他用的是什么办法,居然可以把你拖住那么长的时间?”

    “喝酒,他请我喝酒。”伯克说到这里,见曼斯坦因神色不睦,连忙补充说:“本来我已经拒绝了他的好意,但他说他崇拜您,想从我这里多了解一些你的情况。我一时也没有多想,就答应坐下喝酒,和他谈起您的事情。”

    “谈我的事情?”曼斯坦因好奇地问:“他都说了些什么?”

    “他说,”伯克此刻已经意识到自己上了索科夫的圈套,如果不坐在那里喝半天的酒,而是完成交换后,就立即带人返回,没准克诺贝尔斯道夫的炮兵一轮猛轰,还能将索科夫和绝大多数的伤员炸死也说不定。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他不得不主动将话题,转移到自己和索科夫之间的对话:“他说,假如挡住指挥第六集团军进攻斯大林格勒的指挥官,不是保卢斯而是您的话,没准城市早就落到了我们的手里……”他把索科夫所说的话,鹦鹉学舌般地向曼斯坦因复述了一遍。

    曼斯坦因没想到会有一名敌人的指挥官,居然会对自己如此推崇。如果是普通的俄国指挥官倒也罢了,关键这人是让己方各级军官都头疼的一个对手,他对自己的夸奖,含金量就要高得多。

    想到这里,一向喜欢板着脸的曼斯坦因,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他顾不上追究伯克的责任,而是继续问道:“他还说了什么?”

    “保卢斯的第六集团军全军覆灭后,俄国人用两三个方面军的兵力,同时向我军展开了反攻。”伯克仔细观察力一下曼斯坦因的表情,觉得他此刻的心里很好,不禁暗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索科夫将军说,当时我军无论是在兵力还是装备上,都处于绝对的劣势。如果换一个指挥官来指挥战斗,我们的部队肯定被赶到第聂伯河右岸,与俄国人形成隔河对峙的情况。正是由于是您在指挥部队,才能扭转战场上的不利,并最终取得了这次战役的胜利。”

    听到伯克嘴里说出的都是对自己的赞美之言,曼斯坦因不禁有些飘飘然,他等伯克一停下,就继续问道:“那他有没有说,这场库尔斯克会战的最后结局,是什么样的?”

    然而伯克却迟迟没有回答曼斯坦因的这个问题。见到自己的副官不说话,曼斯坦因不禁有些生气:“上校,为什么不继续说下去了,难道他也没有办法预见到这场战役的最后胜利者是谁吗?”

    “说了。”

    “是谁?”

    伯克有些迟疑地回答说:“索科夫将军说了两种可能。”

    “哪两种可能?”

    “一是我军以现有的兵力,按照事先制定好的目标和路线继续进攻,那么最后的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伯克慢吞吞地说道:“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元首得了老年痴呆,在战役最关键时,从您的手里把精锐部队调走。这样就会导致胜利的天平,朝着俄国人那一侧倾斜。”

    “胡说八道,简直是胡说八道。”曼斯坦因听到这里,忍不住发作了起来:“堡垒行动是元首亲自制定的,为了消灭盘踞在库尔斯克突出部的俄国人,他恨不得把更多的部队,都投入到这一地区,怎么可能从我们这里抽调部队呢?”

    本来曼斯坦因还想听听索科夫都说了些什么,但此刻却突然没有了兴趣。他挥挥手,示意伯克可以离开了,自己不想再听他说下去。伯克领悟了曼斯坦因的想法,抬手向他敬礼后,转身离开了指挥方舱。

    等伯克离开之后,曼斯坦因又把他所说的话,仔细地琢磨了一番,觉得好像还是有几分道理。据自己刚刚得到的消息,英美两国7月9日在意大利的西西里岛登陆,企图占领整个意大利。别看意大利国内的军队不少,但要指望他们挡住盟军的攻势,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虽然德国在意大利也有不少的驻军,但大多数都是二流的守备部队,要想打退盟军的进攻,也基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如此一来,真的有可能索科夫所说的情况,柏林的大本营从自己这里抽调部队。

    曼斯坦因心想:如果真的发生了这种情况,自己是服从命令,把部队交出去呢;还是抗命不从,继续用这些部队,与盘踞在库尔斯克的俄国人激战呢?

    经过反复的深思熟虑之后,曼斯坦因终于想明白了一个道理,如果要想大本营不从自己这里抽调部队,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部队一直处于激战状态。大本营看到自己的部队都处于战斗状态,他们也不好意思再从自己这里抽调部队。

    想明白这个道理后,曼斯坦因让通讯兵接通了豪塞尔的指挥部。很快,豪塞尔的声音就从耳机里传了出来:“元帅阁下,我是豪塞尔,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豪塞尔,我命令你的第二党卫军装甲军,立即向正面的俄国阵地实施攻击。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突破他们的防御,到达普肖尔河畔。”

    “元帅阁下,”听到曼斯坦因的这道命令,豪塞尔有些为难地说:“我的装甲军,如今只有骷髅师在进攻阵地上,兵力过于薄弱。如果仓促发起攻击,我担心很难取得理想的战果。不如再等两天,等旗卫队师也进入攻击位置后,再发起进攻也不迟。”



    “豪塞尔将军,根据我们所掌握的情报,俄国人的大部队正源源不断地朝着普罗霍洛夫卡开进。”曼斯坦因也没有发火,而是慢条斯理地说:“再等两天,你觉得自己有把握用两个师的兵力,突破由俄国生力军组成的新防线吗?”

    听完曼斯坦因的说辞,豪塞尔在脑子里仔细地琢磨起来:此刻自己的手里虽然只有一个师,但以骷髅师的战斗力,要突破由一两个建制不完整的步兵师所坚守的阵地,应该还是没有多大问题。可一旦等到对方的援军赶到,自己就算再增加一个旗卫队,要想突破对方的阵地,恐怕也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豪塞尔对着话筒说:“元帅阁下,我明白了。我立即命令部队,向俄国人的防区发起攻击。”

    一放下电话,豪塞尔就对坐在自己指挥部里的骷髅师师长马克斯·西蒙说道:“西蒙将军,曼斯坦因元帅命令我们军立即向俄国人的阵地发起进攻。我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们师来完成,希望你们能在天黑前,突破俄国人的防御。”

    “军长阁下,”对于豪塞尔所下达的命令,马克斯·西蒙有些迟疑地说:“我们只有一个师,而挡在我们前面的,则是俄国人的一个集团军。”

    “西蒙将军,你多虑了。”见马克斯·西蒙如此瞻前顾后,豪塞尔的心里充满了不悦。但他还是耐着性子说:“俄国人虽然有一个集团军,但由于我军所开展的多点进攻,他们的兵力已经严重分散了。如今挡在你们面前的俄国人,不过是一两个建制不完整的步兵师,以你们的实力,完全能突破他们的防御。”

    “难道我们不能等旗卫队师到达之后,再向俄国人的阵地发起攻击。”马克斯·西蒙继续说:“等我们的实力变得更加强大后,完全可以轻松地摧毁眼前这帮俄国人的抵抗。”

    “西蒙将军,我的想法和你一样,也想等旗卫队师到达之后,再向俄国人发起攻击,这样就更能有取胜的把握。”豪塞尔苦口婆心地对马克斯·西蒙说:“但大量的俄国增援部队,正朝着普罗霍洛夫卡地域而来。如果我们进攻的时间拖延得越久,将来面对的俄国部队就会更多。因此,我们必须在俄国人的援兵赶到前,迅速地摧毁他们的防御,迂回到库尔斯克的侧翼,合围这些部署在突出部的俄国部队。”

    豪塞尔的这番话,让马克斯·西蒙意识到,如果真的要等到旗卫队师赶到,到时自己的部队所面对的抵抗将会更加顽强,应该抢在俄国人的援兵赶到之前,果断地出击,摧毁前方俄国人的防御。

    “明白了,军长阁下,我立即回去做进攻的准备。”

    一个小时后,骷髅师的第3装甲团,掩护第5掷弹兵团的两个营,朝着苏军305师的防线发起了猛攻。马克斯·西蒙采用的战术,是坦克在最前方突击,而大量的装甲车紧随其后,步兵则远远地跟在后面。

    坚守在阵地上的305师指战员,可没有像索科夫的部队一样,装备可以远距离摧毁敌人坦克的火箭筒。面对疾驰而来的坦克,阵地上的指战员们只能爬出战壕,在敌人的坦克靠近自己时,猛地从地面站起来投弹。

    然而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紧随其后的装甲车,就担负着掩护坦克的重任。一旦看到有苏军爬出战壕,试图炸毁在前面开路的坦克,装甲车上的机枪就开始疯狂射击,把那些试图炸毁坦克的指战员成片地打倒。

    敌人的坦克快速地越过了苏军的第一道战壕,又朝着前面冲去。紧随其后的装甲车一部分继续跟着前进,而另外一部分则停在了战壕前,车里的士兵蜂拥而来,和苏军在战壕里展开了争夺战。

    305师师长得知自己的防线被突破了,先是一愣,随后命令师部所有的人员,都拿起武器,随他一起去参加反击,试图堵住被德国人打开的缺口。

    在战斗中,指战员们表现得异常顽强,但在兵力和装备处于劣势的情况下,这种勇敢就成为了毫无意义的牺牲。师长端着冲锋枪带头冲锋时,一颗炮弹落在了他的身边爆炸,气浪把他掀翻在地。

    看到师长倒下,立即有几名战士上前查看。但师长很快就挣扎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缕鲜血从他的钢盔里淌了下来,但他顾不上包扎,冲着自己身边的战士们大声喊着:“弟兄们,不要停下来,往前冲!把敌人从我们的防线赶出去。”

    但随着越来越多的德军士兵涌入突破口,苏军师长所组织的反击没有成功。当他再次中弹倒下时,立即有几名战士过来,把他放上了一副担架,抬着就朝后方退去。

    担架颠簸了一下,把师长从昏迷中惊醒过来。他睁开眼睛,大声地问:“我这是在什么地方?”

    “师长同志,”一名参谋凑到担架前,大声地对他说道:“阵地已经失守了,我们要带您回后方进行治疗。”

    “不行,都给我回去。”师长怒气冲冲地吼道:“就算战斗到最后一个人,我们也不能后退一步。”

    听到师长的这道命令,那些抬担架的战士变得犹豫起来,他们不知是应该抬着师长继续朝后撤呢,还是立即返回战场。好在那名参谋为他们解了围:“继续往后方撤,此刻把师长抬回阵地,就是让他当俘虏,我们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在战场上,谁会心甘情愿当俘虏呢?既然是师部的参谋命令自己向后撤,抬担架的战士也不迟疑,继续抬着担架一路小跑。而躺在担架上的师长,知道大势已去,就算自己强行回到阵地上,恐怕也无法扭转局面,只能长叹一口气,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打算等到了集团军司令部之后,再向司令员解释防线失守的事情。

    骷髅师的部队突破了305师的防线,又继续向前推进。很快,他们就来到了由658团驻守的第二道防线。带队突击的德军装甲指挥官,做梦都想不到,他们将在这道防线前损失惨重,最后不得不灰溜溜地退回刚占领的第一道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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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骷髅师刚向305师的防区发起进攻时,索科夫就从观察哨里得知了消息。他连忙吩咐科伊达:“上校同志,立即命令568团和炮兵团做好战斗准备。”

    “司令员同志,”同样了解情况的科伊达,听到索科夫的这道命令后,有些迟疑地问:“敌人刚向友军的防区发起进攻,这么早就命令部队做战斗准备,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一点都不早。”索科夫冲对方摆了摆手,继续说:“上校同志,你没有和骷髅师交过手,不了解他们的恐怖。要知道,在三月的战斗中,他们一个师就打垮了我们的一个近卫军。如今挡在他们前面的部队,是建制不完整的步兵第305师,说实话,他们能抵抗多长的时间,我的心里一点谱都没有。”

    “司令员同志,那炮兵团能否晚一点使用?”科伊达提醒索科夫:“就算突破友军阵地的敌人,实施装甲突击,但他们所拥有的火箭筒,也可以摧毁大多数的德军坦克。”

    “骷髅师的实力,已经超出了你的想象。”索科夫对科伊达说:“就算用你们一个师,来迎击骷髅师,我都担心挡不住,更何况在那个方向只有一个团。还有,溃败的友军,会严重地影响到我们的士气。”

    听索科夫这么说,科伊达立即意识到568团接下来所面临的,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恶战,连忙问道:“那您说说,我们该如何使用炮兵团?”

    “敌人实施装甲突击时,炮兵团对敌人进行拦住射击。”索科夫知道188师炮兵团只有24门76.2毫米口径的加农炮,要想消灭敌人的坦克有难度,但要对方装甲薄弱的装甲车,或者是跟随其后的步兵,还是非常有效果:“你告诉他们,放过前面的坦克,专门对付跟在后面的装甲车和步兵。至于坦克嘛,就交给装备了反坦克武器的战士来应付。”

    突破了305师阵地的德军,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继续冲向了568团的阵地。德军坦克兵看到前方有溃逃的苏军指战员,也没有像以往那样用机枪扫射,而是开足马力疾驰,准备趁着第二道防线的守军没有回过神之前,把防线撕开一个缺口。

    当他们距离战壕还有五六百米时,空中传来了炮弹划破空气所发出的尖啸声。但坐在坦克里的坦克兵们却丝毫不担心,根据他们丰富的经验,这些都是不足一百毫米口径的火炮,就算命中坦克,也没法对自己造成致命的打击。

    苏军发射的第一轮炮弹,大多数都落在德军坦克的四周爆炸,掀起的泥土落满了坦克车身,就算偶尔有炮弹命中目标,但也无法摧毁德军的坦克,减缓它们前进的速度。

    原本还质疑索科夫命令的炮兵团长,通过望远镜见到所发射的炮弹,对德军坦克兵没有构成任何威胁后,及时地调整战术,他高声地喊道:“换高爆弹,换高爆弹。瞄准德军的步兵和装甲车开炮。”

    跟着坦克后面冲锋的装甲车和步兵,因为在突破第一道防线时,并没有遭到什么像样的抵抗,便以为第二道防线的苏军更加不堪一击,因此冲锋的步兵都是挺直了腰板,丝毫还没躲避子弹的觉悟。

    炮弹落在德军的队列中爆炸,炸点附近的士兵顿时被炸飞了。如果是普通的部队,遇到这种情况,周围的士兵肯定会就地卧倒,或者是利用弹坑,采用短跃进的方式,一点点地向苏军阵地冲锋。

    但如今担任进攻的,却是最狂热的党卫军成员。他们不顾那些倒下的同伴,迈过地上同伴的尸首或者伤员,继续朝前冲锋,试图在最短的时间内,冲进苏军的第二道阵地,像刚刚突破第一道防线一样,把这里再撕开一个缺口。

    冲在最前面的坦克,眼看着再过十几二十秒,就能冲过苏军战壕时,突然发现前面的弹坑里,冒出不少肩扛着火箭筒的苏军战士,正单膝跪地朝自己瞄准。反应快的坦克兵,立即用机枪扫射,把蹲在弹坑里的苏军战士打倒。但更多的坦克手还没有回过神,就看到一个又一个拖着长长白色烟带的弹头,朝着自己的坦克飞过来。

    “轰轰轰”的一连串巨响后,冲在最前面的五辆坦克,就这样被苏军的反坦克手轻松击毁了。完成射击的反坦克手,立即缩回了弹坑里,由弹药手进行装填。一旦完成装填,他们便再次冒出头,选定新的攻击目标后,立即扣动扳机。

    “火箭筒,是火箭筒。”一辆落在后面的坦克里,坐着德军的坦克营长,他曾经有过和索科夫部队交火的经历。刚看到前方的坦克被击毁时,他还觉得挺诧异的,以为苏军在附近部署了什么反坦克炮,连忙命令驾驶员停下来,以便他在远处进行观察。

    等看清楚摧毁自己坦克的武器,居然是曾经让那个自己胆战心惊的火箭筒时,不禁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他连忙通过车载电台,告诉所有的坦克:“所有的坦克听我的命令,停止前进,停止前进,后退到五百米远的地方,再朝俄国人的阵地开炮。我再重复一遍,所有的坦克停止前进,立即后撤到五百米外的安全距离……”

    下达完命令后,他所在的坦克率先倒车,快速地退往五百米外的安全距离。虽然在那里会遭到苏军的炮火攻击,但对方的火炮口径小,无法摧毁自己的坦克。在撤退的过程中,他通过车载电台,向装甲团团长报告:“上校先生,我们遭到了俄国人的火箭筒袭击,不得不选择后撤。”

    “什么,你们遭到了火箭筒的袭击?”对于三月曾和索科夫部队交过手的骷髅师官兵来说,这种可以在百米范围内,轻松摧毁坦克的火箭筒,是所有装甲兵的噩梦。此刻得知自己的部队遭到了火箭筒的攻击,团长被吓出一身冷汗:“根据我们所掌握的情报,在我们的正面担任防御的,只是普通的俄国部队,他们怎么可能有火箭筒呢?你不会搞错吧?”

    团长的话,让这位擅自下命令的坦克营长有些迟疑,他担心自己看错了,以至于错误地下达了撤退命令。正准备吩咐其它正在后撤的坦克,仔细观察一下苏军阵地方向,是否有反坦克用的火箭筒。

    就在这时,失去了坦克掩护,依旧跟着装甲车朝前冲的步兵队列,遭到了从天而降的密集火箭弹攻击。坦克营长通过瞭望孔,清楚地看到前方变成了一片火海,火海中腾起了无数的残肢断臂,以及各种武器的碎片。

    见到这种情形,如果坦克营长还搞不清楚他们和索科夫的部队遭遇,那他这个营长就可以被一撸到底了。他大声地喊道:“上校先生,没错,我们遭遇的是索科夫的部队,他们不光装备有火箭筒,还有那种便携式的火箭弹,我们的步兵全完了。”

    “撤退,立即撤退。”团长惊慌失措地吼道:“不能把我们宝贵的坦克,浪费在这种没有意义的战斗中。”

    坦克团撤下来了,虽说撤得及时,但依旧损失了三分之一的坦克。装甲车在进攻时,就被苏军炮火摧毁了不少,后撤时又损失了一部分,只有二分之一的装甲车,撤回到刚占领的苏军一线阵地。最惨的是德军步兵,对第二道防线展开攻击的是一个850人的满编营,最后撤下来不过三十多人,该营被打成了一个空架子。

    得知自己的进攻部队蒙受了巨大损失的马克斯.西蒙,不免有些恼羞成怒。他从几名团级军官那里了解完情况后,得知遇到的对手可能是索科夫的部队时,立即到指挥部去找豪塞尔兴师问罪。

    他来到豪塞尔的面前,用力把军帽摔在了对方的桌上,怒气冲冲地问:“军长阁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和我们作战的是索科夫的部队。”

    豪塞尔还是第一次见到有部下敢如此质问自己,便板着脸说:“西蒙将军,说在胡说什么?你们的正面不过是俄国人建制不完整的305师,根本不是索科夫的部队。”

    “没错,我师突破的第一道防线,的确是由俄国人的第305师防御。但是他们的第二道防线,却是索科夫的部队在坚守。”马克斯.西蒙怒不可遏地说:“就因为你错误的情报,害得我在不到十分钟的战斗中,就损失了一个满编营。”

    “这不可能。”豪塞尔通过自己在司令部的熟人,了解挡在第六装甲师正面的部队,才是索科夫指挥的第188师,而自己前方则是战斗力偏弱的第305师。因此他言之凿凿的说:“我的情报是来自集团军司令部,我想曼斯坦因元帅是不会用这种事情来欺骗我的。”

    听到对方抬出了曼斯坦因,马克斯.西蒙也不好再说什么,他拿起桌上的军帽,重新戴了自己的头上,对豪塞尔说:“军长阁下,我请求您,一定要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在我师的前方,为什么会出现索科夫的部队。”

    “你确定,打退你们进攻的守军,就是索科夫的部队吗?”

    “我的部下亲眼看到俄国人所使用的新式火箭弹,以及反坦克专用的火箭筒。”马克斯.西蒙情绪激动地说:“据我所知,这两种新型的装备,就只有索科夫指挥的部队才装备有。”

    “我明白了,西蒙将军。”豪塞尔听到这里,立即意识到可能是哪里的情报出了问题,连忙对马克斯.西蒙说:“我立即给曼斯坦因元帅打电话,搞清楚到底是谁,应该为这次的进攻失利负责任。”



    接通曼斯坦因的电话后,豪塞尔开门见山地问:“元帅阁下,骷髅师对俄国人第二道阵地发起的进攻,以失败告终了,一个满编的步兵营几乎全军覆灭。”

    “什么,对俄国人第二道防线的进攻失利了?”豪塞尔的报告,让曼斯坦因感到很奇怪:“可是在一个小时前,你不是告诉我,说骷髅师的部队轻松地拿下了俄国人的第一道阵地,而且付出的伤亡极小吗?怎么在进攻第二道阵地时,却会遭受失利,并蒙受巨大损失呢?”

    曼斯坦因之所以感到奇怪,是因为根据他多年与苏军交战的经验,苏军在防御时,喜欢把实力最强的部队摆在一线,而摆在二线的都是一些新兵多、战斗力弱的普通部队。既然骷髅师在突破第一道阵地时,都进展顺利,那么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应该打得更轻松才对,怎么可能会失利呢?

    “根据西蒙将军的报告,”豪塞尔说道:“他们在进攻第二道阵地时,不光遭到了俄国人的炮火拦截,同时接近俄国人阵地的坦克,还遭到了火箭筒的攻击。至于几乎被全歼的那个步兵营,则是遭到了新式火箭弹的攻击。”

    “火箭筒和新式火箭弹?”曼斯坦因听到这里,不禁皱起了眉头,“豪塞尔,你说的这两种武器,不是索科夫的部队才有么?为什么遭到你们进攻的俄国部队,也会有这些新式装备呢?”

    “元帅阁下,原因很简单。”豪塞尔有些哭笑不得地说:“坚守在第二道阵地的俄国人,可能就是索科夫的部队。”

    “不会搞错吧?”

    “怎么可能搞错呢?”豪塞尔提醒曼斯坦因:“元帅阁下,您应该还记得,在几个月前,索科夫还担任第六集团军司令官时,曾经重创过骷髅师,就连西蒙将军这个代理师长,也被他抓住了。幸好在被押送莫斯科的途中,一部分被打散的骷髅师官兵,袭击了运输车队,成功地救出了西蒙将军。

    这次被俘,对西蒙将军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他自然比谁都更加熟悉索科夫部队的装备和战术。既然他说对面的部队是索科夫指挥的,那肯定就不会搞错。”

    “豪塞尔,你问问西蒙将军,俄国人的火力如何?”曼斯坦因在经过短暂的思索后,直截了当地问:“阵地上大概有多少兵力?”

    豪塞尔立即用手捂住话筒,问坐在旁边生闷气的西蒙:“西蒙将军,元帅问,俄国人第二道阵地的守军,大概有多少人?”

    西蒙想了想,回答说:“根据火力来判断,坚守阵地的部队不超过两个营。”

    “元帅阁下,”豪塞尔松开捂住话筒的手,向曼斯坦因回答说:“西蒙将军说,根据阵地上的火力来判断,守军应该不超过两个营。”

    “这就对了。”曼斯坦因听完豪塞尔的报告,点着头说:“根据我们所掌握的情报,挡在第六装甲师正面的守军,是索科夫下属的第188师。看来他是抽调了一部分兵力,去掩护他右翼的俄国部队,变得侧翼遭到我军的攻击。我相信,第二道防线的守军,最多就是一个团,所以你们的进攻不能停止,还要继续打下去,索科夫的部队虽说战斗力比其他俄国部队强,但他们毕竟人数有限,如果我们不断地进攻,相信要不了多久,还是能突破他们的防御。”

    曼斯坦因的话等于是给豪塞尔吃了一颗定心丸,索科夫的部队就算再强悍,但他们如今却要面对骷髅师、第六装甲师,以及即将投入战斗的第19装甲师,兵力根本就不够用。因此他一放下电话,就对马克斯·西蒙说:“西蒙将军,你立即回去重新组织部队,继续朝俄国人的第二道防线发起攻击。”

    “军长阁下,我的部队刚吃了败仗,恐怕士气会受到影响。”

    “暂时的进攻受挫算什么?”豪塞尔不以为然地说:“索科夫的部队就算战斗力再强悍,毕竟在我们的面前只有一个师,而我们投入这一地区进攻的部队,则有三个师之多,没有打不过他的道理。”

    看到西蒙还是一副举棋不定的样子,豪塞尔便把他叫到了地图前,指着苏军的防御阵地说:“西蒙将军,你看看,我们正面的俄国阵地大概有五公里宽,索科夫一个团的兵力摆在这里,就显得有点太薄弱了。只要你集中兵力攻击一点,就可以突破他们的防御。”

    他用手在对方的肩膀上轻轻地推了一把:“西蒙将军,别忘记了你在三月曾经被索科夫俘虏过。如今正是报仇雪恨的良机,你可以千万不能错过啊。”

    被索科夫的部队俘虏,是马克斯·西蒙最耻辱的一件事,如果不是正好有打散的部队袭击了运送自己的车队,恐怕自己此刻正在俄国人的战俘营里度日如年呢。豪塞尔的话激起了他心中的斗志:“放心吧,军长阁下,我立即回去重新部署进攻。我的部队,将在一个小时以后,突破俄国人的防线,并推进到普肖尔河畔。”

    骷髅师的进攻再次开始时,索科夫所在的位置,也遭到了第六装甲师和第19装甲师的猛攻。第188师和近卫师的指战员们和敌人进行了激战,在付出巨大的伤亡之后,顽强地守住了阵地。

    但令人没想到的是,位于近卫师左侧的第107师阵地,却被德军的第19装甲师突破了。被击溃的指战员纷纷撤向了普肖尔河沿岸,以至于把近卫师的座椅暴露给了敌人。由于第107师撤退时,没有及时地向近卫师进行通报,以至于马兰金将军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左翼,已经彻底地暴露在敌人的面前。

    而658团坚守的阵地,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指战员进行了顽强的抵抗,他们所坚守的第二道阵地还是被德军突破了。被击溃的部队,一部分撤到了索科夫所在的主阵地,另外一部分则慌不择路地退往了普肖尔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