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基扬琴科是谁,对索科夫来说,完全是一个陌生的名字,至于对方的履历,更是一无所知。虽说索科夫并不见得想当驻德集群的军事事务副参谋长,但此刻听
说有人取代了原本属于自己的职务,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失落。马利宁说完之后,略微停顿了片刻,没有听索科夫说话,他又继续说道:“刚刚你在元帅办公室时,已经知道我要去驻奥地利集群担任职务,接替我的是德拉特维恩中将,卢基扬琴科就是他推荐的。其实我觉得你不担任这个职务,也没啥关系,毕竟新任的参谋长是中将,而你却是上将。要是一名上将受到中将的管辖
,了解内情的人,知道这是我们的工作安排;不了解内情的人,还以为你犯了什么错误,才会被降职使用。”得知自己与副参谋长一职失之交臂时,索科夫如果说自己没有感到失落,那是骗人的。好在他及时地调整了心态,反正自己本来就不愿意来柏林,如今预定
的职务旁落,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返回莫斯科,他可不想阿西娅生孩子时,自己还远在千里之外的柏林。
“参谋长同志,既然这里没有我的事情,那我是不是可以尽快回莫斯科?”虽然索科夫竭力用平稳的语气说话,但马利宁还是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不甘心,迟疑了片刻说道:“米沙,你的去留,我没有资格做主。如果你想返回
莫斯科,最好去找朱可夫元帅,看他准备如何安排。”
“好的,参谋长同志。”索科夫说道:“我明天就去找元帅同志,问问能否安排我近期返回莫斯科。”
索科夫刚放下电话,阿杰莉娜就走过来,神情有些慌乱地说:“米沙,你要回莫斯科?”“是的,阿杰莉娜。”索科夫转身面向阿杰莉娜说道:“本来朱可夫元帅把我招到柏林来,是想让我担任马利宁参谋长的副手,出任军事事务副参谋长的职务。但马利宁参谋长刚刚在电话里告诉我,他和朱可夫元帅的推荐,被最高统帅部拒绝了,上级任命了新的驻德集群参谋长和军事事务副参谋长,我再留在这里,
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阿杰莉娜听索科夫这么说,张开手臂抱住了索科夫的腰,把头枕在他的肩上,语气黯淡地问:“米沙,你舍得扔下我,就这样回莫斯科吗?”
索科夫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阿杰莉娜的问题。说实话,他心里对阿杰莉娜肯定是有感情的,让他就这样不管不顾地回莫斯科,他肯定是做不到的。但不回去又不行,他留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况且
莫斯科那边还有一个阿西娅要去照顾,回去是迟早的问题。见索科夫久久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阿杰莉娜不免有些失望,她松开抱着索科夫腰部的手,向后退了一步,用手抹去脸颊上的泪水:“米沙,你放心,我不会
缠着你的。如果你真的要离开,我也不会强行挽留你,只希望你能一路平安。”说完,她转身朝门口走去。
“阿杰莉娜,”索科夫慌忙一把抓住了阿杰莉娜的手,并把她揽入怀中:“你不要走。”
阿杰莉娜扭动身子,试图从索科夫的怀抱里挣扎出来:“你都要回莫斯科了,还留我做什么?”
索科夫不知该怎么回事,只是紧紧地搂住阿杰莉娜,深怕自己一松手,对方就会拂袖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阿杰莉娜停止了挣扎,而是柔声说道:“米沙,放开我。”
索科夫担心阿杰莉娜离开,怎么肯轻易地松手,依旧紧紧地抱住她。
“好了好了,米沙,我不走了。”阿杰莉娜说道:“现在你可以放开我了吧。”
听到阿杰莉娜对自己做出的保证,索科夫终于放开了对方,不过为了稳妥起见,他还是问了一句:“你真的不走?”
“不走不走。”阿杰莉娜说道:“只要你还在柏林,我就会一直留在你的身边。当然,如果上级调我去别的地方工作,那我就会提前离开你。”“我会想办法继续留在柏林。”索科夫经过反复的思想斗争后,终于做出了决定:“如果我们两人分开,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再次见面。所以我会
多陪陪你的。”
“朱可夫元帅和马利宁参谋长给你安排的职务,上级不是已经安排了其他人么,你继续留在柏林,还有什么意义?”“我手里的工作还没有做完。”索科夫说道:“我已经答应朱可夫元帅,明天把组建新的德意志军队的方案交给他。如果方案得到了认可,我也许还要留下协
助有关方面组建部队,因此会在柏林停留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那你快写吧。”原本阿杰莉娜是反对索科夫写组建新德军方案的,但如今发现如果朱可夫采纳了这个方案,那么索科夫就能一直留在柏林陪自己,便催促道
:“争取明天就把写好的方案交给朱可夫元帅。”当阿杰莉娜开始收拾桌上的餐具时,索科夫开始写方案。他的想法已经发生了变化,将原先设想中的团级部队,更改为某个区的警备司令部,警备司令部接
受驻德集群的参谋部指挥,警备司令由苏军派人担任,副司令由德方派人担任。索科夫花了一个多小时,把组建部队的方案写完。他叫过阿杰莉娜,把自己写好的方案递过去,同时说道:“阿杰莉娜,你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修改的
地方。”阿杰莉娜接过方案,快速地浏览起来。很快,她就看完方案上的内容,缓缓点头说道:“米沙,我觉得你这个方案写得不错,组建一个警备司令部,将从战俘
营里挑选的战俘和志愿者编成的部队,置于他们的管辖之内,非常有利于我军对这支部队的管理。”
“既然你觉得没有问题,那明天我就把方案交给朱可夫元帅。”
……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索科夫吃完早餐,叫过了瓦谢里果夫,对他说道:“少校,我打算去司令部见朱可夫元帅,麻烦你给我安排车辆,送我过去。”
“好的,将军同志。”瓦谢里果夫抬手看了看时间,接着说道:“一刻钟之后,车回停在门口等您。”索科夫等瓦谢里果夫离开后,又坐在餐厅里和阿杰莉娜聊天,等时间差不多了,才迈步朝外走去。看到阿杰莉娜要跟上来,便对她说:“阿杰莉娜,你先回房
间去休息吧,就别送我了。”
阿杰莉娜答应一声,冲索科夫摆摆手,转身朝房间走去。
索科夫走出酒店,看到路边停着两辆吉普车,几名战士和瓦谢里果夫正站在车旁聊天。见到索科夫出来,众人连忙原地立正,向索科夫行注目礼。
“将军同志,”瓦谢里果夫打开第二辆吉普车后排的车门,态度恭谨地索科夫说道:“请上车!”
两辆吉普车一前一后地驶离了阿德隆大酒店,朝着朱可夫的司令部前进。
谁知行驶了两三百米后,前面的车就停了下来。
见前面的车停下,索科夫不禁皱起了眉头,问坐在副驾驶位置的瓦谢里果夫:“少校,怎么回事,前面的车为什么停了?”
“将军同志。”听到索科夫的询问,瓦谢里果夫扭头说道:“我去问问是怎么回事。”说完,就推开车门下了车。很快,瓦谢里果夫就回来向索科夫说道:“将军同志,前面不知怎么回事,路中间忽然出现了一堆砖石瓦砾,挡住了车的去路,我们的战士正在清理路面呢。
“见鬼!如今又不打仗,路中间怎么可能突然出现砖石瓦砾呢?”索科夫推开车门,有些生气地对瓦谢里果夫说:“走,我们过去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当索科夫和瓦谢里果夫来到前车的位置,果然看到路中间堆放的砖石瓦砾,堆成了半人多高的小山,一看就是有人故意而为,根本不是拉运建筑垃圾的卡车
撒落下来的。索科夫见状,心里顿时涌起了一种不详的预感,他的手放进了大衣口袋,握住了放在里面的手枪,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同时对瓦谢里果夫说道:“少校
,情况不对,注意警戒。”
听索科夫这么说,瓦谢里果夫却不以为然地说:“城里到处都是我们的部队,怎么可能出事呢。”
话音刚落,路边废墟里就冲出一名穿便装的男子,他的肩上扛着一支巴祖卡火箭筒。
“将军同志!小心!!!”见到这种情况,瓦谢里果夫嘶哑着嗓门吼了一声,随即一个鱼跃扑过来,将索科夫扑倒在地上。
“咻~~~!”火箭弹拖着白白的尾巴,朝索科夫等人飞过来。
“轰”的一声军衔后,瓦谢里果夫先是感觉自己的后背发热,接着无数的碎石如同雨点般砸下来,打得他浑身疼痛。索科夫抬起头,看到那名使用巴祖卡火箭筒的男子,把手里的火箭筒一扔,转身就准备朝废墟深处跑。有着丰富巷战经验的索科夫,知道一旦让对方逃进废
墟里,想要抓住他,那将是非常困难的,连忙掏出手枪,瞄准那人的背影扣动了扳机。
因为打的比较仓促,索科夫的头两枪都没有击中目标,但第三枪却把对方打倒在地。
但很快,被打伤的男子就从地上爬起,一瘸一拐地继续朝废墟深处跑,应该是腿部被子弹击中。此刻瓦谢里果夫也回过神,他抓起掉落在地上的一支波波沙冲锋枪,对着男子就是一阵扫射。正在一瘸一拐的男子,背上顿时被打出了五六个血窟窿,在原
地转了半个圈之后,就软软地倒在了地上。“少校,”索科夫本来想抓活的,搞清楚这次伏击是什么人主使的,但瓦谢里果夫的这通射击,袭击自己的男子恐怕是凶多吉少,但他还是抱着侥幸心理说:
“快去看看他还活着没有?”
瓦谢里果夫答应一声,带着两名战士冲了过去。
索科夫来到躺在地上的男子身边时,刚查看完对方伤势的瓦谢里果夫抬起头,苦着脸对索科夫说:“将军同志,他已经死了。”
“死了?!”得知男子已经被瓦谢里果夫打死,索科夫意识到线索断了,恐怕再也没有几乎查出是谁主使的这次袭击事件。
虽说偷袭的男子被打死,但索科夫这边也有不小的伤亡。坐在第一辆车的一名司机和四名警卫员,有两人牺牲,一人负伤,可算得上是损失惨重。
“将军同志,”瓦谢里果夫对索科夫说:“我们可能暂时无法去朱可夫元帅的司令部了,要留在这里等巡逻队的人,把这里所发生的事情,向他们解释一下。”“好吧。”索科夫不清楚袭击自己的歹徒,是否还有同伙隐藏在其它的地方,再加上随行的战士两死一伤,他必须进行妥善的安置之后才能离开,于是他便同
意了瓦谢里果夫的提议:“那我们就留在这里等巡逻队。”
附近的巡逻队听到这里的爆炸声和枪声,立即赶了过来。第一支赶到的巡逻队有四十多人,带队的事一名中尉,他见到索科夫之后,连忙上前抬手敬礼:“您好,将军同志,我是巡逻队队长乌季卡中尉,请问这里发
生了什么事情?”“中尉,这里发生了什么,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没等索科夫说完,瓦谢里果夫就怒气冲冲地说:“我们的车队遭到了歹徒的细节,他用巴祖卡火箭筒射击我
们的汽车,导致两名战士牺牲,一人负伤。你们带着电台吗?如果有的话,帮我们联系野战医院,我们要尽快把负伤的同志送到医院。”
“有的,少校同志。”乌季卡慌忙回答说:“我们带有电台,我立即把这里发生的情况向上级报告,让他们派救护车来救治伤员。”
救护车没来,阿杰莉娜跟着另外一支巡逻队赶来了。
看到站在路边的索科夫,阿杰莉娜立即扑了上来,抱住索科夫紧张地问道:“米沙,你没事吧?”“没事,阿杰莉娜,我没事。”索科夫说完这话,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瓦谢里果夫:“幸好瓦谢里果夫少校及时把我扑倒,让我成功地躲过了火箭弹的攻击,
否则我现在有可能已经负伤了。”
看到站在路边的索科夫,阿杰莉娜立即扑了上来,抱住索科夫紧张地问道:“米沙,你没事吧?”“没事,阿杰莉娜,我没事。”索科夫说完这话,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瓦谢里果夫:“幸好瓦谢里果夫少校及时把我扑倒,让我成功地躲过了火箭弹的攻击,否则我现在有可能已经负伤了。”
陪同阿杰莉娜一起过来的巡逻队队长,态度恭谨地问索科夫:“将军同志,需要我派人到废墟里去搜查吗?也许袭击你们的敌人,还有同伙躲在里面。”
“有一位乌季卡中尉,正带着战士在里面搜查。”索科夫说道:“不过废墟的面积这么大,他所带的人手肯定不足,你派人进去帮帮他吧。”
队长答应一声,亲自带着十几名战士进入了废墟,配合友军搜寻可能躲在里面的敌人。
“米沙,”阿杰莉娜心有余悸地说:“幸好你没事。”
“放心吧,阿杰莉娜。”索科夫笑着对阿杰莉娜说:“我的命大,每次都是化险为夷,不会有事的。”但阿杰莉娜听索科夫这么说,却没有吭声,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一阵,她语气艰难地说:“米沙,也许你应该立即返回莫斯科,柏林这里实在太不安全
了。”如果今天没有发生遇袭事件,索科夫遇到合适的时机,没准还真的会选择立即返回莫斯科。但出了这次的袭击事件后,索科夫反而不能离开了,他不想有人
在背后说自己,是因为害怕破坏分子的袭击,而逃离柏林的。
两辆救护车驶了过来,随救护车一同过来的,还有一辆吉普车和三辆满载士兵的卡车。车队停下之后,先是从吉普车里跳出一名少校军官,快步地来到了索科夫的面前,抬手敬礼:“将军同志,我是卫戍司令部的,听说这里发生了袭击事件,特
意过来带人过来瞧瞧。不知您有没有负伤?”“少校,我没有负伤。”索科夫用手朝摆在路边的两具战士遗体,和负伤的战士,对少校说道:“我的手下牺牲两人,负伤一人,你立即安排人手,把伤员送
到医院,战士的遗体也一起拉过去。”
“好的,将军同志!”少校叫过从救护车里下来的护士,让她为负伤的伤员处理伤口,同时还关切地问了一句:“将军同志,您真的没有负伤吗?”“没有。”索科夫摇摇头,用肯定的语气说:“遭到敌人用火箭弹攻击的是我随行的车辆。火箭弹飞过来时,我的副官瓦谢里果夫少校,及时地把我扑倒在地
上,用他的身体掩护了我。”接着,索科夫用手指着废墟的方向,对少校说道:“少校同志,已经有两支巡逻队的队长,带着人进去搜索了,不过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他们抓住
袭击者的同伙没有。”少校拔出手枪,对索科夫说:“将军同志,我带人去瞧瞧。”不过在离开之后,少校吩咐另外一名军官,“你跟救护车走一趟,把伤员和烈士的遗体,送到医
院。”
随着第三批人进入废墟,展开搜索时,瓦谢里果夫问索科夫:“将军同志,我们还去朱可夫元帅那里吗?”
“瓦谢里果夫少校,我们肯定要去朱可夫元帅那里。”索科夫回答说:“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要先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
对废墟的搜索,在半个小时后结束,少校带着乌季卡等人从里面出来时,还押着几名穿着便衣的老百姓,男女老少都有。少校让那些被抓来的老百姓站成一排,随后来到索科夫的面前,向他报告说:“将军同志,我们在废墟里搜索时,一共抓住了六个人,其中肯定有袭击者的同
伙。请您来辨认一下,哪位是袭击者的同伙。”索科夫刚刚只看到用火箭筒袭击自己的男子,并没有看到他的同伙,因此这些人中间,是否有袭击者的同伙,索科夫还真不清楚。他来到几人的面前,仔细
打量起来。
排在第一位的是一名包着头巾的中年妇女,她手里提着布袋子,脸上写满了恐慌。看到索科夫朝自己走过来,越发显得紧张,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什么。索科夫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阿杰莉娜,示意她给自己翻译一下,听听中年妇女说了些什么。心领神会的阿杰莉娜点点头,随即翻译说:“米沙,她说她是出来
买东西的,什么都不知道,千万别杀她。”索科夫一眼就看出,中年妇女不过是一名普通的家庭妇女,没准只是从附近经过,不巧给巡逻队的人抓过来的。确认这一点之后,索科夫对瓦谢里果夫说:“
少校,这位中年妇女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先让她站在旁边,等我看完其他人再处置她。”
瓦谢里果夫点点头,把中年妇女拉到了一旁。谁知瓦谢里果夫的举动,却让中年妇女产生了误会,她居然直接跪了下去,嘴里快速地说着什么。好在阿杰莉娜及时地进行翻译,索科夫才明白她所说的是
什么:“长官,我是无辜的,千万别杀我。”阿杰莉娜给索科夫翻译完毕后,不等索科夫说完,就安慰那名中年妇女:“别担心,我们只是在抓一个凶手的同伙,等查出你没有问题之后,就会放你回家的
中年妇女听阿杰莉娜这么说,情绪终于稳定下来,老老实实地站在了旁边不敢吱声。剩下的五个人里,有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索科夫也不假思索地把他排除了。他觉得这么小的孩子,恐怕没有能力把一颗火箭弹装填进火箭筒。他把男孩扒
拉到一旁后,继续观察剩下的四个人。
四人中,有三名是年轻的男子,他们的嫌疑是最大的,而且索科夫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了仇恨。说这些人是袭击者的同谋,恐怕不会有什么问题。“将军同志,”瓦谢里果夫凑近索科夫的耳边,小声地说:“剩下四人里,有一位是缺了胳膊的老人,他肯定不会有问题。袭击者的同谋,应该是在这三人之
间。”对于瓦谢里果夫的说法,索科夫的心里是认可,这三名年轻男子的眼神中充满了仇恨,如果有机会,他们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攻击自己。就在索科夫准备
让那名独臂老人离开时,却发现了一些异样,老人的目光闪烁,刻意地避免与自己的眼神有交流,甚至还不断地把目光投向那名袭击者的尸体。独臂老人的反应,让索科夫意识到了不对劲。其余五人,都把目光集中在自己的身上,根本不敢离开,但老人却显得心不在焉,说明他一定有问题。而且他
不断地用目光去看那具尸体,就算他不是同谋,他和袭击者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索科夫退后一步,用手朝独臂老人一指,吩咐身后的瓦谢里果夫:“少校,把这个老头抓起来,他就是袭击者的同谋。”听到索科夫这么说,所有人都愣住了。大家都以为袭击者的同谋,应该是三名年轻男子中的一个,谁知索科夫却选择那位看起来最不起眼的独臂老人。不过
既然索科夫已经下达了命令,瓦谢里果夫自然会无条件执行,毕竟自己手下的战士在刚刚的袭击中两死一伤。他亲自带着两名战士上前,把独臂老人抓了起来。
“米沙,”阿杰莉娜见索科夫让瓦谢里果夫把独臂老人抓起来,感到非常意外,她惊诧地问:“你是不是抓错人了?”“不会的,不会抓错人。”索科夫冷笑着说:“巡逻队把他们从废墟里带回来之后,其他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迫切想知道我打算如何处置他们。但
这个独臂老人,目光游离,竭力避免和我的目光相对。更重要的是,他还不停地看地上那具袭击者的尸体,说明他和袭击者之间有着某种联系。”经索科夫这么一提醒,大家都觉得有道理。这些平民从废墟里被带出来之后,都紧张地望着索科夫,想知道对方打算如何处置他们,只有这个老头的目光在
不停地躲闪,深怕与谁的目光相对,说明他这个人就有问题。
卫戍司令部的少校走过来,向索科夫请示道:“将军同志,您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除了那个独臂老人,其余的人都放了吧。”索科夫说完这话,反问道:“少校,我想问问你,你们一般抓到这样的破坏分子,通常都是怎么处置的?”“办法很简单。”少校冷笑着说:“要么,直接在路边枪毙。要么,”说到这里,他的目光往上面瞧了瞧,继续说道,“就是把他们挂在电线杠上,同时胸前挂
一块牌子,上面写‘破坏分子"的字眼。”“少校,”索科夫等少校说完之后,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如果此刻还是战争期间,你所说的这些办法,的确能起到震慑敌人的作用。但如今战争已经结束,
很多过去的方法都不能再用了,否则会加深我军与当地居民之间的矛盾。”
“将军同志,那我们该怎么处置他们呢?”少校问道。
“把他带回卫戍司令部进行审问。”索科夫说:“至于审问结束之后,如何处置,就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那好吧。”少校点点头,说道:“就按您说的办法。”随即,他吩咐战士把老头押上了卡车,准备带回卫戍司令部进行审问,看他在柏林城内是否还有别的同
党。
“将军同志,”少校继续问:“您这是打算去什么地方?”
“我要去朱可夫元帅的司令部,向他汇报工作。”
听到索科夫说要去朱可夫的司令部,少校主动说道:“将军同志,我派人护送您前往吧。”“不用了。”巡逻队还在废墟里搜索时,瓦谢里果夫已经命人叫来了在酒店待命的吉普车和警卫员,足以保护索科夫的安全,因此索科夫拒绝了少校的好意:
“我身边有足够的人手,保护我的安全,就不必麻烦你们了。”见索科夫不想让自己保护,少校也没有多废话,抬手敬礼后,带着自己的部下乘车离开了。而另外两支巡逻队,也按照自己的巡逻路线,继续执行巡逻任务
车队重新出发,坐在副驾驶位置的瓦谢里果夫,扭头问索科夫:“将军同志,我不明白,既然您能从人群中,认出袭击者的同伙,为什么不让卫戍司令部的人
把他当场处死,却偏偏要送往卫戍司令部呢?”“原因很简单,少校同志。”虽然索科夫刚刚就说过不能当街杀人的理由,但此刻瓦谢里果夫又问起,他自然要再次解释一番:“我们占领柏林虽然已经有半年之久,但和当地居民的关系却并不融洽。假如我们在街上处置了袭击者的同谋,一旦被别有用心的看到,然后到处去散布谣言,说我们屠杀无辜的百姓。这样
不但会损害我军的形象,同时也会让我军与平民百姓的关系更加紧张。”听完索科夫的解释,瓦谢里果夫点点头,附和道:“将军同志,还是您考虑得周到。如果我遇到这种情况,肯定是二话不说,先杀了再说,免得将来还会有人
发起对我军的袭击。”
“少校,你觉得袭击者的武器,是来自什么地方?”
索科夫的这个问题,倒把瓦谢里果夫问住了。他摇摇头说:“我不清楚,将军同志。难道您知道吗?”“我也不知道。”索科夫叹着气说:“假如他们使用的是我所设计的那款火箭筒,我就能确认他所使用的武器,是来自我军内部。但他用的是巴祖卡火箭筒,
这种反坦克武器,不但美军中有,而且还曾经大量援助过我们,因此无法根据他所使用的武器,来判断他的武器来自什么地方。”
“既然不知道武器来自什么地方,他是谁派来的,自然也无从查起。”阿杰莉娜插话说:“米沙,我说得对吗?”“没错,阿杰莉娜,你说的没错。”索科夫说道:“如果那个独臂老人到了卫戍司令部,什么都不说的话,我们就无法根据武器,查到袭击者是受什么人的指
示,对我们发起攻击的。”
“米沙,”阿杰莉娜有些担心地问:“你说说,那个袭击者是专门针对你,还是随机选择一个目标进行攻击呢?”索科夫努力地回忆了一下袭击,随后说道:“我觉得应该是随机选择一个目标进行攻击。”为了增加可信度,他还补充说:“袭击者在路的中间堆放了不少的砖石瓦砾,挡住了我们车队的去处。看到有人下车后,那名袭击者才从废墟里出来,向我们发起了攻击。瓦谢里果夫,”想到刚刚惊人的一幕,索科夫再次向瓦谢里果夫表达了谢意,“谢谢你,因为你的反应及时,救了我的性命。”
到达目的地之后,索科夫急匆匆地来到了朱可夫办公室。
虽说外面的房间依旧坐满了穿军装和穿便装的人,耐心地等待朱可夫的接见。
不过坐在门口的中校,见到索科夫进门,立即迎了上来,有些着急地说:“将军同志,您怎么才来,元帅同志都等急了。”
“我在路上出了点事,所以耽误了。”索科夫说道:“我先坐一会儿,等元帅同志有空,我再进去见他。”
恰巧这时,房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名少校,应该是刚和朱可夫谈完工作,正在与索科夫说话的中校,连忙迎了上去,似乎想了解一点什么情况。
索科夫听到旁边坐着的人在低声地交谈:“他是谁啊?”
“波列坚科少校,参谋部办公室的主任。”索科夫很好奇,这个参谋部办公室的职责是什么?没等他开口,就听旁边的人继续说:“办公室是按照我们驻德集群参谋部办公室的模式而建,通过它参谋部
主持苏联驻德军管机构各局、处的所有工作。彼得·费多罗维奇·波列坚科少校担任该办公室主任。今年9月,为出版并刊登我军驻德军事管制机构下发的规范性文件和命令,在参谋部设立了印刷厂和翻译组,编制分别是7人和47人。尽管印刷厂和翻译组是
独立机构,但就工作性质来说,它们与参谋部办公室联系十分密切,所以从十月开始就并入了办公室。”
正当索科夫想多了解一些关于参谋部办公室的情况时,却听到中校在叫自己:“将军同志,您现在进去吧,别让元帅等急了。”
“好的。”索科夫连忙答应一声,快步走到了门口,向中校道谢之后,推门走进了朱可夫的办公室。
一进门,正伏案工作的朱可夫抬起头。看清楚来人是索科夫之后,他重重地哼了一声。
“您好,苏联元帅同志!”索科夫抬手向朱可夫敬礼:“我奉命前来向您报道……”“索科夫将军,”朱可夫站起身,用不满的语气说道:“作为我军的一名高级将领,你的心里应该很清楚,遵守时间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你比预定的时间晚
了将近一个小时,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是在战场上,你的部队比计划迟到一个小时赶到指定作战区域,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没等索科夫说完,朱可夫就从办公桌后走出来,快步来到索科夫的面前,用手指着他满是尘土的军大衣:“还有,军人最重要的是军容仪表,你看看你现在像
什么样子,衣服全是灰尘,就好像你在地上刚打过滚似的。”
索科夫听到朱可夫对自己的称呼,就明白对方是因为自己迟到而生气,连忙辩解说:“元帅同志,我来这里的路上,遇到了袭击。”
“什么,遇到了袭击?”朱可夫听到索科夫说来这里的路上,遇到了袭击,脸上立即露出了紧张的表情:“米沙,你没有负伤吧?”“没有。”索科夫把自己遇袭的事情,向朱可夫详细地汇报了一遍,最后说道:“抓到的那名袭击者的同伙,我已经让卫戍司令部的人带回去审问了,看他们
是否能从那人的嘴里掏出点什么?”“要想搞到他的口供,还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朱可夫说着,来到桌边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后,对着话筒说道:“我是朱可夫!我有件事情要向你进行通报,曾经担任过第37、第48和第53集团军司令员的索科夫上将,来我司令部的途中,遭到不明人员用火箭筒袭击。袭击者已经被当成击毙,巡逻队和卫戍司
令部的人员赶到之后,抓住了一名袭击者的同伙。你们内务部立即派人前往卫戍司令部,对那人进行审问。在天黑之前,我要得到完整的口供。明白吗?”站在旁边的索科夫,心里在暗想,以前在网上看到过一个段子,说是一只兔子逃进了森林,如果由老美的FBI出场,他们就会拿着一个喇叭在外面喊:你已
经被包围了,快点放下武器出来投降。可要是由内务部或者克格勃出面,他们就会直接冲进森林。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一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熊被带出来,受伤的熊边走边念叨:“我就是兔子,我
就是兔子。”
等朱可夫放下电话时,索科夫试探地问:“元帅同志,由内务部的人来审问那个同谋者,会不会屈打成招?”
朱可夫盯着索科夫,久久没有说话,而索科夫面对朱可夫的直视,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米沙,”不知过了多久,朱可夫终于开口说话:“西方的一些媒体在报刊上公开质疑:说在我们控制的区域内,管理过于严厉,以至于当地的老百姓私下都有怨言。今天出的这件事,正好是一个契机,如果再有什么媒体拿我们管理严厉来说事,我们就可以用你遇袭的事件进行反驳。一名我军的高级将领在占领区活
动时,都有遭受不法分子袭击的可能,我们加强治安管理,又有什么错呢?”对于朱可夫的打算,索科夫没有提出任何的质疑,他连忙从口袋里掏出自己写的方案,双手捧着递给了朱可夫:“元帅同志,这是我连夜写出来的方案,请您
过目。”
朱可夫接过索科夫写的方案,重新回到办公桌后坐下,仔细地浏览起来。
内容不多,他仅仅用了几分钟就看完了。
看到之后,他并没有立即发表自己的看法,而是又从头到尾看了两遍,随后把方案扔在一旁,背靠着椅背开始思索起来。
索科夫见朱可夫看完自己的方案之后,不发表任何的看法,心里不免忐忑起来。他小心翼翼地问问:“元帅同志,不知我写的方案,您觉得如何?”“我今天早晨给史达林同志打过电话。”朱可夫没有立即回答索科夫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说道:“就组建新的德意志军队,配合我们管理德国的事宜,向他进行了汇报。刚开始的时候,他坚决不同意在德国投降仅仅半年的情况下,就重新组建一支由德国人组成的军队,后经过我的劝说,他勉强同意可以组建,但新
军队的规模要严格控制。”“元帅同志,”索科夫得知史达林已经同意组建新的德军部队,连忙说道:“我的方案里是先组建一个警备司令部,建制为营级单位,警备司令由我方派人担
任,德军方面只能担任副司令。如果您觉得一个营的兵力过多,我们可以缩减为两个连,另外再加上一个我军的连队,组成新的警备司令部。”
“你的想法很不错。”朱可夫反问道:“那你觉得应该先在什么地方组建警备司令部呢?”
“元帅同志,”索科夫有些为难地说:“我刚到柏林不久,对这里的情况不了解。您觉得应该先组建什么地方的警备司令部呢?”“我看,可以先成立卡尔斯霍尔斯特的警备司令部。”朱可夫说到这里,看到索科夫的脸上露出了迷茫的表情,猜想他肯定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便向他解释说:“米沙,也许你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地方,但我只要说一件事,你就明白这个地方的重要性了。当初德国人无条件投降的投降书,是在柏林市东南的卡尔斯霍
尔斯特的军事工程学校大楼的大厅里签署的。”“哦,原来是德国人签署无条件投降书的地方。”经朱可夫这么一解释,索科夫自然就明白这个地方的重要性:“那我们就可以把第一个警备司令部设在这里
”朱可夫点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也是这么考虑的。普通的士兵,我们可以从战俘营里选拔,还能从平民里招募一些志愿者。但担任指挥职务的军官不好选啊
,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听朱可夫这么问,索科夫的脑子里立即浮现出好几个名字,便随口说道:“有的。”
“哦,你有合适的人选,是谁?说来听听!”“我昨天去美军战俘营时,认识了几名德军军官。”索科夫说道:“分别是第19装甲师的彼得森少校,第295步兵师的布鲁赫上尉,第297步兵师的达斯中尉,
他们昨天是被美军选出来的代表,负责回答国际红十字会代表提出的问题。”谁知朱可夫却皱起了眉头,不悦地说道:“既然他们是美军从战俘营里挑选出来的代表,说明他们和美方的人员走得很近,如果让他们来到担任警备司令部的
军官,可能不合适吧?”“元帅同志,我是这样考虑的。”索科夫何尝不知道,朱可夫对这些关押在美军战俘营里的德军战俘,心中充满了抵触情绪,让这样的人来担任即将组建的警备司令部的军官,他自然不会同意。因此他谨慎地说道:“这三名军官虽说是美方选出的代表,但他们在美军的战俘营里也受尽了折磨,迫不及待地想离开那里。
如果他们真的能回到我方的控制区域,让他们在警备司令部里担任军官,我觉得还是可以的。”“米沙,你有没有想过。”但朱可夫却摇着头说:“如果他们回到我们控制区之前,接受了美方的什么秘密任务,专门进入我们的区域实施破坏的,让他们担
任重要的职务,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见朱可夫否决了自己的提议,索科夫也不气馁,反正自己还有别的人选:“元帅同志,既然您不同意他们三人在新组建的警备司令部里担任职务,那就换别的
人选。”
“哦,你还有别的人选?”朱可夫惊奇地说道:“说来听听。”“一个叫恩斯特,一个叫霍森菲尔。”索科夫说出这里两个名字后,不等朱可夫提问,便主动说道:“恩斯特是在莫斯科城下大反攻开始后,被我在伊斯特拉
水库俘虏的。他被俘之后,就一直留在我们的部队里充当翻译,对我军有好感……”
“这个叫恩斯特的听起来还不错,”朱可夫若有所思地说道:“但不知在什么的地方能找到他?”“元帅同志,说来也巧,我到柏林的当天,就在火车站遇到了他。”索科夫说道:“我还和他聊了几句,他说是跟随我们的部队来柏林的,如今就住在威廉大
街,我随时可以去找他。”
“不要着急,先说说另外一个。”朱可夫说道:“那人叫什么名字来着?”
“威廉·霍森菲尔!”
“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快点说说,他这个人怎么样?”“霍森菲尔是德军驻华沙的一名上尉。”索科夫向朱可夫介绍说:“他在华沙期间,利用自己的职权,曾经先后帮助过五十多名犹太人。后来我军占领华沙时
,他成为了我军的俘虏,被关在其中的一座战俘营里接受改造。”
“在波兰的战俘营里呢?”朱可夫用手指轻轻地叩击着琢磨,低声问道:“那你是怎么认识他的?”“我乘坐的列车,在波兰境内遭到了匪帮的袭击,车体严重损坏,到达华沙时,列车就停在那里修理。”索科夫说道:“我和阿杰莉娜没什么事情,就在华沙城内闲逛,谁知却遇到了一名叫斯皮曼的波兰钢琴师,他正在德军战俘劳动的地方,打听一个不知名的德军上尉,说此人曾经无私地帮助过他,此刻得知他被关
在华沙的某座战俘营里,所以是特地来帮助他的。”
朱可夫笑了:“真是想不到,这名波兰的钢琴师还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居然跑到战俘营里寻找一名不知道姓名的恩人。对了,他后来是怎么找到的?”“我当时知道此事后,决定帮助他,于是我们就去了卫戍司令部,通过管理战俘营的军官,在其中一座战俘营里,找到了曾经帮助过斯皮曼的德军军官。并得
知他的名字叫威廉·霍森菲尔,然后我就把他救了出来,并带回柏林。说来也巧,我们下车时遇到了恩斯特,他和霍森菲尔居然是表兄弟。”
“米沙,你如实地告诉我。”朱可夫等索科夫说完之后,板着脸严肃地问:“你觉得这两个人靠得住吗?”面对朱可夫提出的问题,索科夫显得很是犹豫,他不知道应该回答靠得住,还是靠不住。踌躇许久后,他终于鼓足勇气说道:“元帅同志,我觉得可以让他们试试,如果您觉得他们无法胜任自己的工作,再把他们两人撤职就是了。”
朱可夫再次盯着索科夫的眼睛,久久没有说话。不知过了多久,朱可夫终于开口说道:“好吧,米沙,既然是你推荐的人,那就给他们在新组建的警备司令部里,谋一个差事吧,我相信你的判断是不会错的
得到了朱可夫的认可,索科夫总算暗松了一口气。
就在索科夫准备告辞时,朱可夫忽然抛出了一个问题:“米沙,我想问问你,德军军官刺杀小胡子的行动,为什么没有成功?”索科夫不明白朱可夫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他努力开始回想自己所了解历史,谨慎地说出自己的观点:“克劳斯·冯·施陶芬贝格上校可能是因为紧张,没有把装有炸弹的公文包放在桌子下,而是随手放在了地上,结果有一名将军为了凑近桌边看地图时,却被公事包绊了一下,他随手把公事包推到桌腿外侧。结果
厚实的橡木桌腿为小胡子挡住了爆炸的冲击,使他在这次爆炸中幸存了下来。”
“米沙,就算施陶芬贝格把炸弹放在了合适的位置,并成功地炸死了小胡子,你觉得他们的政变能成功吗?”“我觉得几率不大。”索科夫摇着头说:“爆炸发生后不久,位于柏林的后备军司令部就接到了情报,但坐镇这里的指挥官却优柔寡断,并没有利用这个有利
的时机展开任何行动。直到施陶芬贝格乘飞机回到了柏林之后,才紧急地发布了一些行动命令,但已经错过了最佳的良机。
更要命的是,派去逮捕戈培尔的雷默少校,得知小胡子没有死,居然调转枪口,去对付施陶芬贝格等人……”
“停!”索科夫刚说到这里,就被朱可夫叫停:“你觉得这里面存在什么问题吗?”索科夫被朱可夫这种跳跃的思维搞糊涂了,只能摇摇头说:“我不太清楚,也许在逮捕戈培尔的时候,施陶芬贝格应该派一个自己的亲信随行,从而避免雷默
少校临时倒戈,从而让这次的政变功败垂成。”
“那我就说说我的看法。”朱可夫说道:“刺杀小胡子失败的原因是多方面的,这并非某一细节的问题,而是多个细节共同造就了失败的结局。首先,负责刺杀小胡子的施陶芬贝格上校,从一开始就没有放弃生存的想法,他不舍得和别人同归于尽。如果真的想完成刺杀任务,他应该待在会议室里,
与小胡子同归于尽。更令人惊讶的是,在政变过程中,执行和组织工作全都依靠他一个人,甚至在放置炸弹后,他还要搭乘飞机从狼穴所在的东普鲁士拉斯滕堡赶回柏林指挥政
变。这种依赖一个身体残障的人,实在是过于幼稚和理想主义。”
索科夫没有说话,静静地听朱可夫讲解自己的看法。“这个计划缺乏广泛的民众支持,仅仅是国防军军官内部组织策划的谋杀与政变,而纳粹则拥有广泛的群众基础。同时,该计划未能争取到其他德军高级将领
的支持,例如隆美尔和古德里安都只是听说过该计划和组织,并选择观望,没有提供任何实质性的帮助。柏林城内的反对小胡子的人群在行动上犹豫不决,耽误了解除纳粹高层权力、武装占领柏林的时机。甚至有些参与政变的成员,在得知小胡子没有被炸死后
动摇不定,导致原计划中的政变失败。”索科夫踌躇了一下,开始说自己的看法:“元帅同志,您说的没错。实际上,就算暗杀未成功,也必须依照小胡子被炸死的计划,迅速占领广播电台、解除党卫队的武装,掌控柏林,临时断绝柏林与外界一切联系,宣布国家进入紧急状态,并立即派遣能干的将领,前往接管外地的军队——而不是一群人在办公室里议
论纷纷,打探风向,通过电话发动政变,等待数小时才磨磨唧唧地采取行动。”“你说的有道理。”朱可夫接着往下说:“这些刺杀成员怀揣着远大的理想:推翻纳粹专政,建立一个新的政府,并与盟军展开谈判,以实现最大利益。他们
希望争取一个相对温和的投降条件,以保留德国在1939年前已经占领的主要领土,并且甚至可以与我国一起分享波兰的分割。他们还希望德国能够保留军队,避免外***队进入德国。总之,他们意识到越早与盟军谈判媾和,就越有可能掌握主动权,保留更多的既得利益。这种投降
不是无条件的,而是有条件的,旨在确保德国获得尽可能多的利益和完整的领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整个国家被分割成四个部分,由四个不同的国家所占领。”朱可夫又和索科夫聊了几句之后,对他说道:“你这两天有时间的话,可以去找找你所说的那两名德国人,问问他们是否愿意在新组建的警备司令部里担任职
务。”
“是,元帅同志!”
“好了,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你可以离开了。”
索科夫抬手敬礼后,转身走出了朱可夫的办公室。
中校见索科夫出来,冲他点点头,随后拿起放在桌上的面前,叫了下一位朱可夫要接见的人。
索科夫走出了大楼,见到了站在车边的瓦谢里果夫和阿杰莉娜。
见到索科夫出来,两人立即迎上前。
阿杰莉娜关切地问:“米沙,元帅同志没有说你什么吧?”
“没有。”索科夫摇摇头,说道:“刚开始的时候,批评我不遵守时间,得知我在途中遇到了袭击之后,还关切地问了我几句。”
“将军同志,”瓦谢里果夫试探地问:“元帅同志有没有说,应该如何处置那名独臂老人?”
“他已经通知了内务部的同志,由他们接手审讯的事宜。”索科夫轻描淡写地说:“我们就不用管这件事了。”
“那你的方案呢?”阿杰莉娜接着问道:“元帅同志又怎么说?”
索科夫看了看四周,随后说道:“这里说话不方便,还是先上车吧。”
上车之后,瓦谢里果夫扭头问索科夫:“将军同志,我们接下来去什么地方?回阿德隆大酒店吗?”
“不不不,我们暂时不回阿德隆大酒店。”索科夫摇着头说:“我们先去威廉大街,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好的,将军同志。”瓦谢里果夫扭头对司机说道:“威廉大街!”
车启动之后,阿杰莉娜意识到索科夫提交的方案,可能是得到了朱可夫的认可,便小心翼翼地问:“米沙,这么说,你提交的方案,元帅同志同意了?”
索科夫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阿杰莉娜,你为什么会这么问呢?”“因为你说要去威廉大街。”阿杰莉娜脸上带着笑容说道:“你刚到柏林不久,根本就没有什么认识的人。既然从元帅同志那里出来,就迫不及待地要去威廉
大街,说明你的方案得到了元帅同志的认可,你准备去那里找能帮助你的人。”“阿杰莉娜,你真厉害,居然猜到了事实的真相。”考虑到瓦谢里果夫是负责自己安全的人,索科夫在这种事情上也不对他做隐瞒:“元帅同志同意组建一个警备司令部,普通的士兵是从战俘营里挑选和招募一些志愿者,而军官则是通过其它的途径进行选拔。我向他推荐了恩斯特和霍森菲尔上尉,他都同意了。我们
现在去威廉大街,就是为了找他们两人。”前往威廉大街的途中,索科夫透过车窗朝外面望去,见街道两侧基本没有完整的建筑物。成群的妇女,正在有组织地清理废墟里的砖石瓦砾,准备早点重建
自己的家园。
“米沙,”看着外面忙碌的妇女们,阿杰莉娜试探地问:“你觉得柏林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变成从前的繁华城市?”“这个不好说。”索科夫摇着头说:“城市的重建,本来就是一项大工程。别的不说,光是清理这些建筑物的废墟,恐怕都需要几年的时间,然后再开始重新
建立城市。要想恢复到战前的水平,至少需要十年以上的时间。”
“啊,需要这么长的时间?”阿杰莉娜吃惊地说道:“难道就没法提前吗?”“没错,重建城市需要的时间的确很长。”索科夫叹着气说:“其实要加快城市重建的速度,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把关押在战俘营里的几百万战俘都放出来,
让他们参与废墟的清理工作,我想如此一来,城市的重建速度就能大大地加快。”“恐怕不太容易。”瓦谢里果夫摇着头说:“一下把这么多的战俘放进城里,恐怕将会对城里的治安造成毁灭性的打击。也许上级就是出于这样的考虑,才没
有动用战俘来清理城市的废墟,只是让城里幸存下来的居民,自发地进行废墟的清理工作。”
“少校,我有件事想问问你。”索科夫说道:“城里居民的食物和日用品,是如何获得的?也就是说,德国马克如今还在流通吗?”“这怎么可能呢,将军同志。”瓦谢里果夫摇着头说:“盟军控制的区域情况如何,我不太清楚。但在我们控制的区域,都是实行配给制,每家都可以凭着配
给制,去指定的地点领取自己所需的食物和日用品。”
“这不是和我们在战争期间所实施的配给制,是一样的吗?”阿杰莉娜说道。
“是的,阿杰莉娜同志,的确是这样的。”瓦谢里果夫肯定地回答道。
索科夫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阿杰莉娜,你为什么会这么问呢?”“因为你说要去威廉大街。”阿杰莉娜脸上带着笑容说道:“你刚到柏林不久,根本就没有什么认识的人。既然从元帅同志那里出来,就迫不及待地要去威廉
大街,说明你的方案得到了元帅同志的认可,你准备去那里找能帮助你的人。”“阿杰莉娜,你真厉害,居然猜到了事实的真相。”考虑到瓦谢里果夫是负责自己安全的人,索科夫在这种事情上也不对他做隐瞒:“元帅同志同意组建一个警备司令部,普通的士兵是从战俘营里挑选和招募一些志愿者,而军官则是通过其它的途径进行选拔。我向他推荐了恩斯特和霍森菲尔上尉,他都同意了。我们
现在去威廉大街,就是为了找他们两人。”前往威廉大街的途中,索科夫透过车窗朝外面望去,见街道两侧基本没有完整的建筑物。成群的妇女,正在有组织地清理废墟里的砖石瓦砾,准备早点重建
自己的家园。
“米沙,”看着外面忙碌的妇女们,阿杰莉娜试探地问:“你觉得柏林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变成从前的繁华城市?”“这个不好说。”索科夫摇着头说:“城市的重建,本来就是一项大工程。别的不说,光是清理这些建筑物的废墟,恐怕都需要几年的时间,然后再开始重新
建立城市。要想恢复到战前的水平,至少需要十年以上的时间。”
“啊,需要这么长的时间?”阿杰莉娜吃惊地说道:“难道就没法提前吗?”“没错,重建城市需要的时间的确很长。”索科夫叹着气说:“其实要加快城市重建的速度,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把关押在战俘营里的几百万战俘都放出来,
让他们参与废墟的清理工作,我想如此一来,城市的重建速度就能大大地加快。”“恐怕不太容易。”瓦谢里果夫摇着头说:“一下把这么多的战俘放进城里,恐怕将会对城里的治安造成毁灭性的打击。也许上级就是出于这样的考虑,才没
有动用战俘来清理城市的废墟,只是让城里幸存下来的居民,自发地进行废墟的清理工作。”
“少校,我有件事想问问你。”索科夫说道:“城里居民的食物和日用品,是如何获得的?也就是说,德国马克如今还在流通吗?”“这怎么可能呢,将军同志。”瓦谢里果夫摇着头说:“盟军控制的区域情况如何,我不太清楚。但在我们控制的区域,都是实行配给制,每家都可以凭着配
给制,去指定的地点领取自己所需的食物和日用品。”
“这不是和我们在战争期间所实施的配给制,是一样的吗?”阿杰莉娜说道。
“是的,阿杰莉娜同志,的确是这样的。”瓦谢里果夫肯定地回答道。“是的,阿杰莉娜同志,的确是这样的。”瓦谢里果夫肯定地回答道。
“米沙,怎么办?”阿杰莉娜回到索科夫的面前,愁眉苦脸地说:“这里的人似乎对穿军装的人充满了抵触情绪,根本不愿意配合我们,甚至问个路,都不愿意搭
理我们。”
“是啊,这的确是一件令人头痛的事情。”对于这种情况,索科夫也是束手无策,他只能扭头问身边的瓦谢里果夫:“少校同志,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将军同志,”瓦谢里果夫礼貌地问道:“您不知道恩斯特和霍森菲尔上尉的具体住址吗?”
“没有。”索科夫摇着头说:“你瞧瞧,这条街有半数的建筑物都成为了废墟,就算有具体的
话,房东老太太接听时,戈培尔直截了当地问:“我是城防司令,你们那里有俄国人吗?”
“有的,城防司令先生!”老太太恭谨地回答之后,反问道:“您是俄国的城防司令还是德国?”
“是德国的。”戈培尔骂骂咧咧地挂断了电话。
索科夫望着眼前半数都毁损的街道,心里琢磨,不知这条街道上,是否真的有一位接到过戈培尔电话的老太太。
瓦谢里果夫想了想,对索科夫说:“也许我们可以求助德国的警察,没准他们能帮我们找到恩斯特和霍森菲尔上尉。”
“德国警察?”索科夫听后一愣,随即反问道:“如今的德国还有警察吗?”“有的,当然有。”瓦谢里果夫点着头用肯定的语气说:“我们经过审查之后,留用了部分德国的警察,他们从六月开始,就恢复了正常的执勤和巡逻。而且
我们实施配给制度时,还是他们帮助登记人口,给每户人家分发配给证。”索科夫仔细一琢磨,觉得还是留用这些德国警察,还是能派上大用途的。自己倡议所组建的警备司令部,只能负责城里的治安,涉及到居民的管理,还是由
警察出面更方便。
“不知在什么地方能找到警察呢?”索科夫问道。瓦谢里果夫朝四周瞧了瞧,随后说道:“我记得在前面十字路口右转,再朝前走几百米,就能看到一个警局。这片区域应该归他们管理,我想在那里也许能查
到恩斯特他们的住址。”索科夫觉得去警局查询
柏林战役期间,城内的各个德国机构都焚毁了大量的资料,免得落入苏军的手里。如果警局里的人口档案资料被毁掉,那么警察也无法给自己提供帮助。虽说去警局查资料,索科夫觉得不太靠谱,可看着街道上稀稀拉拉的行人,以及不少见到自己等人,就掉头逃走的市民,索科夫觉得要想从这条街上的居民
口中,问到恩斯特等人的下落,比登天还难,便点头说道:“好吧,我们去警局,看能否找到我们需要的信息。”
众人重新上车,朝着警察局的方向行进。到了十字路口转弯时,索科夫发现道路有一半的位置,堆满了还没有清除的砖石瓦砾,与此同时,远处有一辆加长版的敞篷奔驰车驶来,车上坐满了穿制服
的人,他们头上戴着造型独特的帽子,看起来像是瓦谢里果夫所说的德国警察。便抬手拍了拍瓦谢里果夫的肩膀,问道:“少校同志,前来来的是德国警察吧?”
“是的,将军同志,正是德国警察。”索科夫看到前方道路狭窄,本来想喊司机停车,让对方先通过这个地段的。谁知对面的那辆车,看到迎面而来的车队时,却主动停靠了路边,让出了通道。
同时车上还站起一名警察,朝索科夫这边打招呼,示意让他们先通过。
“将军同志,我们该怎么办?”瓦谢里果夫问索科夫。
“靠边停车,让他们先通过!”
对于索科夫下达的命令,瓦谢里果夫没有任何的迟疑就执行了,车队很快就停在了路边。等车停稳,索科夫推开车门下了车,准备过去和那些警察打个招呼。阿杰莉娜和瓦谢里果夫也跟着下了车,跟在索科夫的后面,朝着前方的敞篷奔驰车走去
坐在奔驰车里的警察们,见到有一名将军走过来,带队的警长赶紧下车,同时招呼自己的部下也下车列队,准备迎接对方的到来。
索科夫等人走到近前时,警长连忙上前敬礼,同时叽哩哇啦地说了起来。
没等他说完,索科夫就抬手打断了他后面的话。扭头对阿杰莉娜说:“阿杰莉娜,你问问他,这些警察中间有没有户籍警。”
阿杰莉娜点点头,便把索科夫的话翻译给那名警长听。
警长听后点点头,朝车旁列队的部下们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不知将军先生要找户籍警,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我有两个朋友住在威廉大街,但我不知道他们的具体住址。”索科夫笑着说道:“所以我希望通过户籍警查询一下,看能否找到他们的住处。”搞清楚怎么回事之后,警长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随即叫过一名上了年纪的警察,向索科夫介绍说:“将军先生,他叫拜尔,是您要找的户籍警。他在我们局
里有个外号,叫‘活档案",只要是住在我们局管辖范围内的人,他几乎都认识,或者叫得出名字。”
瓦谢里果夫听完阿杰莉娜的翻译,抢先说道:“我们要找的人叫恩斯特……”没等阿杰莉娜进行翻译,拜尔就抢先说道:“少校先生,您所说的那位恩斯特,我知道。他本来不是住在我们这里,因为自己的家在战争中被毁,他便借住在他的表兄威廉·霍森菲尔上尉的家里。对了,前两天,我看到了威廉·霍森菲尔上尉,还特意问他是怎么回来的,他是说一名俄国将军把他从波兰的战俘营里救出来
拜尔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眼睛盯着索科夫,似乎想确认,这是否就是把霍森菲尔上尉从战俘营里解救出来的人。索科夫看出了他眼神中所包含的意思后,点着头说:“没错,威廉·霍森菲尔上尉是我从华沙的战俘营里救出来的。今天就是特地来看他,但却不知道他住在
什么地方。”
“将军先生,”确认索科夫就是解救霍森菲尔的人之后,拜尔显得格外热情:“如果您允许的话,我可以给您带路。”
索科夫并没有立即答复他,而是望着警长问道:“警长先生,我想请拜尔带我们去找人,你不反对吧?”“不反对,不反对。”如今的德国警察都是夹着尾巴做人,别说见到索科夫这样的将军,就算遇上普通的苏军战士,他们也只能唯命是从。此刻听到索科夫说
想请拜尔带路,警长哪里敢不答应,忙不迭地说:“您请便,您请便!”
见警长同意了,索科夫本想让拜尔上车,让他给自己引路。但拜尔却摆摆手说:“将军先生,转过弯就到,不用乘车!”
拐角处的几栋建筑物,算是这条街道上相对完整的。拜尔带着索科夫和阿杰莉娜等人走进其中一栋:“将军先生,他们就住在三楼靠街边的一侧。”索科夫想起警长说的话,既然这位叫拜尔的户籍警是“活档案”,那向他打听一个人的下落,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想到这里,他开口问道:“拜尔先生,我想
请教一件事。”
“将军先生。”拜尔听完阿杰莉娜的翻译,显得有些慌乱:“您有什么事情,就尽管问,我一定会如实地回答您。”“我听说霍森菲尔的妻子和孩子,在柏林战役爆发前两天,就离开了柏林,到现在都没有任何的下落。”索科夫望着拜尔问道:“你知道他们去了什么地方吗
?”
听到索科夫的这个问题,拜尔犹豫了片刻,但还是如实地回答说:“当时是我送她们去的火车站,她们上的是前往巴伐利亚的火车,目的地是慕尼黑。”
“这么说来,霍森菲尔的妻子和孩子,如今有可能在慕尼黑?”
“那不见得,将军先生。”拜尔摇着头说:“巴伐利亚州可不止慕尼黑一座城市,没准他们去了纽伦堡,或者奥格斯堡也说不定。”
“拜尔先生,我不明白,当时为什么是你送她们去火车站?”“将军先生,您可能不知道。”拜尔向索科夫解释说:“当时俄国人的军队兵临城下,眼看大战在即,卫戍司令部担心大量的平民撤离,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因此严格地禁止城内的居民离开城市。而霍森菲尔的妻子和孩子,之所以能获得离开城市的权利,完全是因为有传闻说,霍森菲尔上尉在波兰光荣地战死了,
从而使他的妻儿获得了能离开柏林的特权。局里为了防止出现不必要的麻烦,便专门派我陪同她们前往火车站。”
“哦,原来是这样。”
众人就来到一个房间门口停下,拜尔上前敲门。
很快,里面就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谁?”
索科夫听出是恩斯特的声音,便笑着说道:“恩斯特,是我,索科夫!”
门里的人惊呼一声,立即打开了房门。站在门口的恩斯特,看着站在门口的索科夫等人,吃惊地问道:“将军同志,您怎么会突然过来呢?你来之前也不派人打个招呼,让我们连半点准备都没有。
别在门口站着了,快点请进吧。”随索科夫一起来这里的人,除了阿杰莉娜和瓦谢里果夫外,还有两名警卫员。索科夫等人进门后,两名警卫员就站在门口,担任警卫任务,防止有人对索科
夫不利。
屋里比索科夫想象得整洁,墙壁是刚粉刷过的,地上甚至还铺着干净的地毯。等众人来到长餐桌旁坐下后,霍森菲尔从里屋走出来,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将军先生,我刚刚正在睡觉,没有能及时出去迎接您。如果有什么失礼的地方
,还请您多多担待。”
“没事没事,我就是过来瞧瞧你们,不必如此客气。”
阿杰莉娜给索科夫做完翻译之后,又对霍森菲尔说:“是这位叫拜尔的警察带我们来的,否则我们还真找不到你们住在什么地方。”恩斯特知道索科夫出现在这里,肯定不是来看看自己二人这么简单,便有意要把多余的拜尔赶走。他打着哈哈说道:“拜尔警官,今天真是谢谢你了。如果你
有事,就尽管去忙吧,不用留下来陪我们的聊天。”
拜尔看了索科夫一眼,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最后话也没有说出口,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声,转身离开了这里。
等拜尔一离开,恩斯特就迫不及待地问索科夫:“将军同志,不知您今天到这里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是这样的,我向朱可夫元帅建议,成立一个区级的警备司令部,他问我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担任司令部的军官,我就向他推荐了你们两人。”索科夫望着恩
斯特和霍森菲尔问道:“不知你们的意下如何?”
“警备司令部?”霍森菲尔皱着眉头问道:“不知是什么样的警备司令部?”索科夫从霍森菲尔说话的语气中,听出他对警备司令部的职务有些心动,便把自己组建警备司令部的方案,向对方大致地讲述了一遍,最后问道:“霍森菲尔
上尉,不知你是怎么考虑的?”
面对索科夫的询问,霍森菲尔显得有些迟疑:“朱可夫元帅能同意我们去战俘营挑选人手吗?”“可以,当然可以。”索科夫用肯定的语气说道:“我向你保证,我们可以进入我军控制的任何一个战俘营,从中挑选出合适的人选,来组建新的警备司令部
霍森菲尔和恩斯特交换一个眼神之后,试探地问:“将军先生,不知您带着我们去战俘营挑选人手时,能否把拜尔警官也带上。”
“什么,把拜尔警官也带上?”索科夫不明白霍森菲尔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条件,便正色地问道:“为什么,你能告诉我吗?”“刚刚拜尔警官离开时,您应该看出,他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又没有说出来。您知道是为什么?”霍森菲尔不等索科夫说话,便主动揭晓了答案:“因为他的两个儿子也在战俘营里,他得知我是被你救出战俘营的,没准也想让你再救救他的两个儿子。”
以索科夫现在的身份,要从苏军的战俘营里要两名战俘出来,本不就是什么难事,再加上最近又要从战俘里挑选人手,组建警备司令部,那就更加易如反掌了。
不过他和拜尔不熟悉,可不想随便做什么滥好人,因此对霍森菲尔的提议,他选择了沉默。恩斯特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他见索科夫没吱声,立即意识到对方可能不想帮这个忙,连忙出来打圆场:“将军同志,我表兄之所以想帮助拜尔警官,完全
是因为他这个人比较特别。”
“比较特别?”索科夫反问道:“哪里特别?”
“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对辖区内的居民基本都认识,甚至被局里的人称为‘活档案"……”索科夫听到这里,觉得警长没有说谎,他和恩斯特对拜尔的评价都是一致的。拜尔的确是被人称为“活档案”,这样的人如果招募过来,将来能派上大用途。
想到这里,他打断了恩斯特后面的话,径直说道:“恩斯特,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们曾经委托他寻找霍森菲尔的家小?”“没错,将军同志,您猜得没错。”恩斯特使劲地点点头,用肯定的语气说:“的确是这样的,当初表兄的家小离开柏林时,是他亲自送到火车站的。虽说如
今还不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不过有了大致的方向,我们寻找起来也要容易多了。”考虑到恩斯特和霍森菲尔两人即将为自己做事,如果不对他们施以恩惠,恐怕他们将来做事时,会有消极的情绪:“好吧,等我们去战俘营里挑选人手时,把
拜尔警官叫上,至于能否找到他的两个儿子,就看他的运气了。”虽然在外人听来,索科夫的话像是在搪塞,但恩斯特和霍森菲尔都能听出语气中的诚恳,苏军的战俘营里关押着数以万计的战俘,而且还分布在不同的地区
,要从中找出了两个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霍森菲尔说:“等下次遇到拜尔警官时,我一定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索科夫乘车离开威廉大街时,还特意叮嘱瓦谢里果夫:“少校,你记住这里了吗?”
“是的,将军同志。”瓦谢里果夫秒懂索科夫要说的意思,连忙说道:“如果您要找恩斯特或者霍森菲尔上尉时,我会亲自到这里来请他们。”
“嗯,很好。”索科夫对瓦谢里果夫的回答非常满意。
“米沙,”阿杰莉娜在旁边好奇地问:“你觉得霍森菲尔能找到他的妻子和孩子吗?”阿杰莉娜的话,让索科夫不禁想起了加夫里洛夫,他和自己的妻子、养子在1941年六月底失散,再次重逢时都是十几年之后,不知霍森菲尔和他的家小重逢
,要等到什么时候。但就算等得再久,他们毕竟有重逢的一天,如果在真实的历史里,霍森菲尔于1953年死于战俘营,根本没有和家人重逢的机会。
“我觉得,应该能找到。”索科夫用不确定的语气说:“不过这个时间应该非常漫长。”
“有多漫长?”阿杰莉娜饶有兴趣地问:“是三年还是五年,或者是更长的时间?”索科夫心里暗自琢磨,假如霍森菲尔的妻子始终留在巴伐利亚,而不回柏林的话,恐怕根本无法知道霍森菲尔已经安全地返回了德国。等到柏林墙修筑起来
,两人想要再次重逢,恐怕就要等到柏林墙倒塌之后。
“也许是更长的时间吧。”索科夫轻轻地叹口气说:“毕竟巴伐利亚是在美军的占领区,我们根本无法派遣人手前往该地区,帮助他进行查找。”
“米沙,你不是和巴顿将军能说得上话吗。”阿杰莉娜说道:“你不如借着去探视巴顿将军的机会,带霍森菲尔去巴伐利亚,看是否有机会找到他的家小?”对于阿杰莉娜提出的建议,索科夫不禁开始盘算,虽说巴顿如今不是巴伐利亚的军事行政长官,但他还是第15集团军的司令官,在他的管辖范围内,他应该
可以为自己提供一些帮助。不过此事要尽快进行,毕竟巴顿剩下的时间不多了。“阿杰莉娜,我改天去见朱可夫元帅,问问他是否同意我前往巴伐利亚拜访巴顿。”索科夫说道:“如果他同意的话,我就能带上霍森菲尔,顺路去寻找他的
妻子和孩子。”
“如果霍森菲尔上尉知道了此事,一定会非常感激你的。”
索科夫回到酒店之后,让阿杰莉娜先回去休息,接着利用酒店的长途电话,打了一个长途电话。
不过他并没有打给阿西娅,而是打给了雅科夫,想了解莫斯科方面是否给自己安排了新的工作。
电话接通之后,听筒里传出了雅科夫那熟悉的声音:“喂,谁啊?”
“是我,雅沙!”索科夫笑着说道:“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嗯,听出来了,当然听出来了。”雅科夫说道:“你小子在柏林那边情况怎么样,打算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不清楚。”索科夫心里很清楚,自己在这里的情况,雅科夫肯定有专门的途径可以了解,便对他说道:“朱可夫元帅原先给我安排的职务,因为种种原
因,变成了别人。我本打算直接返回莫斯科的,但如今有点事情需要我留下来处理,暂时不清楚什么时候能返回莫斯科。”“既然有事情走不了,那你就暂时留在那里吧,等到阿西娅生孩子之前赶回来就行。”雅科夫说到这里,忽然压低嗓子说:“米沙,你们去柏林的列车,途中
是不是在波兰境内遭到了匪帮的袭击?”“是的,雅沙,我们在途中遭到了袭击。”索科夫记得自己并没有把此事告诉雅科夫,此刻便向他讲述了当时的情况,最后说道:“真是没想到,战争结束这
么长时间了,还有如此多的匪帮没有清剿干净。”“战争虽然结束了,但这些曾经在战争期间投靠德国人的家伙,不甘心他们的失败,便在交通线附近疯狂作乱。”雅科夫说:“由于他们熟悉地形,要想剿灭
他们,恐怕需要一到两年的时间。等你从柏林返回莫斯科时,我强烈建议你乘坐飞机,而不要乘坐列车,免得再次遭遇袭击。”想到朱可夫在明年的3月就会被解职,并派往敖德萨担任敖德萨军区司令员,索科夫心里就做出了决定,自己离开柏林的时间,不应该晚于明年3月:“雅沙
,你说的没错。列车速度慢不说,而且还不安全,所以坐飞机回去,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对了,米沙,还有一件事情我差点忘记了。”
“什么事情?”
“卡丽娜的父亲不幸去世了。”听到卡丽娜这个名字,索科夫先是一愣,但很快就想起是在弗拉基米尔认识的那位年轻姑娘,他隐约记得对方好像说,她的父亲是莫斯科某个区的领导,便
随口问道:“那真是太遗憾了,不知他是得了什么病去世的?”
“不是得病,而是遭遇匪徒袭击而不幸牺牲的。”雅科夫说道:“事情发生时,你就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我当时就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索科夫被雅科夫的话搞得一头雾水,但他很快就想到了一种可能,顿时满脸震惊地问:“雅沙,你不会告诉我,当时在车
上被匪徒打死的那名莫斯科官员,就是卡丽娜的父亲吗?”“你猜得很正确,米沙!”雅科夫说:“据我所知,卡丽娜的父亲被调往柏林,担任民政方面的管理职务。谁知他的运气不好,居然在途中因为匪帮的袭击而
牺牲,真是可惜。”
“雅沙,”索科夫从雅科夫这里确认了消息之后,语气沉重地说:“如果你见到卡丽娜,请代表我向她表示问候。”“得了吧,米沙,有些话还是你亲自对她说更好,我可不给你当传话筒。”雅科夫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及时地变换了新的额话题:“对了,乌斯季诺夫同
志让我问你,你是否愿意到总军械部工作?如果愿意的话,他会尽快给你安排一个合适的职务;就算不愿意,他也不勉强。”“雅沙,我如今远在柏林,就算答应了乌斯季诺夫同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返回莫斯科。”索科夫说道:“麻烦你向乌斯季诺夫同志说明这个情况,等我
将来回到莫斯科之后,我会在第一时间登门拜访的。”
“好的,我会把你的意思转达给乌斯季诺夫同志。”雅科夫在放下电话之前,提醒索科夫:“米沙,你有空时多给阿西娅打电话,免得她老是惦记你。”
“行行行,我记住了。”
索科夫结束和雅科夫的通话之后,握着话筒迟疑了一下,随即还是让接线员帮自己接通了家里的电话,因此这个时间段,阿西娅已经已经下班回家了。
电话另一头的阿西娅,听到是索科夫打来的电话时,语气显得格外兴奋:“米沙,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呢?”
索科夫正想说两句甜言蜜语时,忽然看到阿杰莉娜从走廊里走过来,似乎正朝着自己所在的位置走过来,有些慌乱地问:“你如今是一个人在家里吗?”
“是的,我当然是一个人家里。”阿西娅说道:“我妈妈说要来陪我,我说预产期还有好几个月,为了不影响她的工作,我就没有让她搬过来。”
“如果有可能的话,最好还是让她搬过来,这样方便照顾你,我们家里又不是住不下。”
“不用,米沙,真的没必要。”阿西娅笑着说道:“你不知道俄罗斯的女人生孩子当天就能行动自如吗?就算生孩子时,家里只有后我一个人,我也能应付。”对于阿西娅的这种说法,索科夫是一点都不怀疑,俄罗斯女人的体质好,生孩子的当天晚上,医生就会让产妇下床走动,第二天就要求她们去院子里散步。而一周后,这些产妇大多数都是把婴儿放进婴儿车里,自己推着回家的。索科夫在后世有一位雇员,生完孩子的第五天,就直接来上班了。如果换成华夏,这种
情况简直不敢想象,女人生完孩子,不在家里坐够一个月的月子,是根本不能出门的。
但索科夫还是固执地说:“不行,你最好还是让你妈妈最近就搬过去,和你一起住。这样就算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也能及时地帮助你处理。明白吗?”“好好好,米沙,我都听你的。”阿西娅见索科夫如此固执,也就不再坚持自己的意见,而是顺水推舟地说:“我明天就给我妈妈打电话,让她尽快搬到我家
来照顾你。米沙,这下你满意了吧?”
“满意,当然满意!”索科夫看到阿杰莉娜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连忙加快语速说:“阿西娅,我还有事情,改天再给你打电话,你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嗯,我知道。”阿西娅说道:“你也是,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索科夫挂断电话后,有些心虚地问阿杰莉娜:“阿杰莉娜,什么事情?”
阿杰莉娜表情如常地问:“是在给阿西娅打电话吧。”
“是啊,是啊。”索科夫慌乱地解释说:“她就要快生孩子了,我要关心一下她。”
“我刚刚接到了一个电话。”阿杰莉娜说道:“是关于我工作安排的。”“你的工作安排?”索科夫紧张地问:“上级准备给你安排什么工作?”话刚出口,他就意识到自己的冒失,如果阿杰莉娜接受的事秘密任务,这不就泄密了么
“满意,当然满意!”索科夫看到阿杰莉娜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连忙加快语速说:“阿西娅,我还有事情,改天再给你打电话,你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嗯,我知道。”阿西娅说道:“你也是,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索科夫挂断电话后,有些心虚地问阿杰莉娜:“阿杰莉娜,什么事情?”
阿杰莉娜表情如常地问:“是在给阿西娅打电话吧。”
“是啊,是啊。”索科夫慌乱地解释说:“她就要快生孩子了,我要关心一下她。”
“我刚刚接到了一个电话。”阿杰莉娜说道:“是关于我工作安排的。”“你的工作安排?”索科夫紧张地问:“上级准备给你安排什么工作?”话刚出口,他就意识到自己的冒失,如果阿杰莉娜接受的事秘密任务,这不就泄密了么。
阿杰莉娜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接着她冲索科夫竖起了大拇指:“没错,米沙,你真是太聪明了,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就猜到上级即将给我安排的工作。没错,
就是让我去参谋部办公室下属的翻译组,去从事翻译的工作。”
“翻译组的人不少,目前在编的人数有47人。”索科夫说道:“再加上你,会不会太多了点?”“怎么会太多呢。”阿杰莉娜向索科夫解释说:“据我所知,编辑组大多数的翻译,都是配合出版社,把驻德集群司令部发布的命令,翻译成德语,这项工作
的工程量可不小。除此之外,只有少数几个人,才能担任随身翻译。”
“也就是说,你如果进了翻译组,有可能是让你担任随身翻译一职。”
“没错,就是这样的。”阿杰莉娜面带笑容地说:“等你去巴伐利亚的时候,我就能以你随身翻译的名义,一同前往了。”
两人正说着话,电话铃声忽然响了起来。阿杰莉娜起身想去接电话,却被索科夫拉住了:“我去接!”
抓起话筒贴在耳边,索科夫大声地说:“我是索科夫!”
听筒里短暂沉默之后,传来了恩斯特的声音:“您好,将军同志!”“哦,是恩斯特。”索科夫听到恩斯特的声音,心里不免有些诧异,自己刚从他那里回来不久,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难道出了什么事情?“你给我打电话,
有什么事情吗?”
“将军同志,”恩斯特有些迟疑地说道:“我给您打电话,是想请您帮一个忙。”
“什么忙?”“我有个邻居,准确地说,是我表兄霍森菲尔的邻居。”恩斯特吞吞吐吐地说:“他希望能在新组建的警备司令部里任职,我冒昧地给您打电话,就是想问问
,是否可以给他安排一个职务?”索科夫听后不禁微微一皱眉头,心说警备司令部还没有开始组建,恩斯特就想往里面安插人手,未免太不识趣了吧。他冷冷地问:“恩斯特,不知那人叫什么
名字,战争期间是做什么的?”
“他叫德纳瑞斯,是驻罗马尼亚军的一名中尉。”“驻罗马尼亚军的一名中尉?”索科夫努力地回忆了一下关于苏军在罗马尼亚作战的历史,隐约记得乌克兰第二方面军是在194年9月就解放了罗马尼亚全境。
恩斯特所说的德纳瑞斯,应该不仅有驻罗马尼亚军队里的任职经历,应该还在其它的部队待过:“除了驻罗马尼亚军之外,他还在什么地方担任过职务?”
“没有了,他只在驻罗马尼亚军待过。”“恩斯特,虽然我指挥的部队不是隶属于乌克兰第二方面军,但我也记得,罗马尼亚在1944年9月就被我军解放了,驻罗马尼亚军应该是那一时间取消的。
难道德纳瑞斯所在的部队,依旧保留着驻罗马尼亚军的建制?”
“不是的,将军同志。”恩斯特有些迟疑地说:“因为早在1944年8月,他就当了逃兵。”
“逃兵?”索科夫听后吃惊地说道:“恩斯特,你是说,他在罗马尼亚被我军解放之前,就当了逃兵?”
“没错,将军同志。”
“他是怎么当的逃兵?”索科夫饶有兴趣地问:“是在与我军决战的战场上吗?”
“他当逃兵的事情很复杂。”恩斯特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词汇,继续说道:“在电话一时间说不清楚,不知您是否允许我带他去见您,让他当面给您讲清楚。”“可以!”索科夫非常想了解德纳瑞斯当逃兵的经过,便爽快地答应了,他看了看手表,接着说:“今天有点晚了,明天上午十点,你带他到阿德隆大酒店来
见我。你到了酒店之后,只需要告诉前台,说是找我的,她们就会给我打电话。”
“好的,将军同志,我明天上午十点准时到。”
索科夫放下电话时,阿杰莉娜好奇地问:“米沙,什么事儿?”“恩斯特对我说,他有个邻居也想成为警备司令部的一员。”索科夫说道:“这人曾经在德军驻罗马尼亚军里担任过职务,后来当了逃兵。我让他明天上午十
点,带那人到我这里来,我想和他聊聊。”
“逃兵?!”阿杰莉娜吃惊地说:“我听说德国人只要抓住逃兵,不但会直接枪毙,甚至还会把他们的亲人都送进集中营,他是怎么逃过追捕的?”“具体的情况,恩斯特没说,我也不清楚。”索科夫说道:“如果你想知道详情,明天可以和我一起去见他,顺便帮我当翻译,我想这位德纳瑞斯中尉,应该
不懂俄语。”
“没问题。”阿杰莉娜不假思索地说:“这是我的职责。”
第二天上午,刚九点半,索科夫就接到了前台打来的电话:“将军同志,有两个人找您!”
索科夫看了一眼时间,发现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小时,应该是恩斯特提前来了,便反问道:“他们有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担任前台的女兵回答说:“是两个德国人,一个叫德纳瑞斯,一个叫恩斯特。叫恩斯特的人俄语说得挺好的,他说是昨晚就和您约好的,所以我特地打电话问
一下您,看是否有这么回事。”
“没错,女兵同志。”索科夫回答说:“你先让他们在接待区坐一坐,我会尽快出去的。对了,别忘记给他们准备茶水。”
“明白,将军同志。”前台态度恭谨地说道:“我会给他们准备好茶水的。”
索科夫放下电话时,阿杰莉娜已经被吵醒,她睡意朦胧地问:“米沙,是谁啊?”“是恩斯特和那位德纳瑞斯中尉。”索科夫见阿杰莉娜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便体贴地说:“既然有恩斯特在,我和德纳瑞斯中尉之间的交流,应该没有什么
问题,你还是继续睡吧。”
“不睡了。”阿杰莉娜掀开被子下床,光着脚走向了浴室:“我要陪你一起去见他们。”
一刻钟之后,索科夫和阿杰莉娜洗漱完毕,一起走出了房间。来到酒店的接待区时,索科夫看到恩斯特和一名穿着黑色大衣的男子,正坐在长沙发上低声地交谈。虽说男子穿着很整洁,来之前应该也刮过脸,但索科夫
却依旧对方像是在战俘营里受尽折磨的战俘。
正在说话的两人,看到索科夫和阿杰莉娜出现,连忙从沙发上站起身,毕恭毕敬地招呼道:“您好,将军同志!您好,阿杰莉娜!”
“将军同志,我来给您介绍一下。”恩斯特指着旁边的男子,向索科夫介绍说:“这位就是我表兄的邻居——德纳瑞斯中尉!”
索科夫点点头,随即向德纳瑞斯伸出手,用友好的语气说:“你好,德纳瑞斯中尉!”
谁知德纳瑞斯却出人意料地用俄语说:“您好,将军先生!”虽然语气有点生硬,但的的确确说的是俄语。
索科夫一愣,好奇地问:“你会说俄语?”
“是的,将军先生!我懂一点点俄语!”索科夫瞥了一眼沙发前的茶几,见上面放着两杯热茶,以及装着方糖的小碟子,知道前台的女兵忠实地执行了自己的命令,为两人提供了茶水,便招呼两人
说:“别站着了,都请坐吧。有什么话,我们坐下再说。”
坐下之后,索科夫首先问道:“德纳瑞斯中尉,不知你在驻罗马尼亚军的哪支部队服役啊?”
听到索科夫的问题,德纳瑞斯连忙起身回答说:“报告将军先生,我在第17集团军第5军下属的第73步兵师服役。”索科夫对德军驻扎在罗马尼亚的军队建制不了解,就是那么随口一问。谁知旁边的阿杰莉娜听后,却插嘴问道:“我记得还有一个第132步兵师,也是驻扎在
罗马尼亚的。”
“您说得没错,姑娘。”德纳瑞斯点头对阿杰莉娜说道:“以前的确有第132步兵师,但他们早就调走了,44年的时候,他们编入了北方集团军群。”“德纳瑞斯中尉,我昨天听恩斯特说,你在我军解放罗马尼亚之前,就当了逃兵。”索科夫等德纳瑞斯说完之后,开口问道:“你能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吗?”
恩斯特见德纳瑞斯显得很是犹豫,连忙用手肘碰了碰他,小声地提醒道:“德纳瑞斯,如实地说,千万不要对索科夫有所隐瞒,否则他是不会帮助你的。”
“将军先生!”得到了恩斯特提醒的德纳瑞斯,表情严肃地说:“如果您有兴趣,我会把自己当逃兵的经过,详细地向您汇报。”
“请说吧,德纳瑞斯中尉,我洗耳恭听。”“那是在1944年6月,我接到了一个任务,就是护送一支运油车队,从罗马尼亚的南部城市克拉约瓦出发,穿过南斯拉夫把油料运到奥地利的装甲部队基地
由于这条道路经常遇到游击队的袭击,所以在出发前,负责这次行动的长官,采取了一些必要的预防措施。”听说德纳瑞斯的任务,居然是护送油罐车通过南斯拉夫送往奥地利,他不禁想起了经典的老电影《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瓦尔特和他的游击队想方设法炸毁了德军运送油料的火车,使德军的装甲部队因为缺乏燃料而陷入瘫痪之中。而德纳瑞斯想护送运油车队顺利地通过游击队的活动区,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问了一句:“德纳瑞斯中尉,你能告诉我,你的长官采取了什么预防措施吗?”
“司机,一群非常特别的司机。”德纳瑞斯不假思索地回答说:“有了这批司机,就能极大地提高我们通过游击区的成功率。”
德纳瑞斯的话引起了索科夫的好奇:“哦,一批能提供你们通过南斯拉夫游击区成功率的司机,他们都是什么人?”
“是一群俄国战俘……”德纳瑞斯的话刚说完,恩斯特连忙纠正说:“将军同志,他说错了,是苏军战俘!”经恩斯特这么一提醒,德纳瑞斯意识到自己在称呼上出了问题,别看他们私下都称呼苏军为俄国人,但当着索科夫的面再用这样的称呼,显然是不合适的,因此他连忙改口说道:“对,恩斯特说的对,是一群苏军战俘。他们大多数都是在巴巴罗萨行动开始后不久被俘,一直被关押在罗马尼亚的战俘营里做苦役。这次
挑选出了六十名有驾驶经验的司机,充当油罐车的司机。”索科夫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德纳瑞斯中尉,我不明白,你们的长官用一群苏军战俘来充当油罐车的司机,是不是有点太冒险了?比如说,在经过悬崖时,某
个司机一打方向盘,驾驶车辆直接冲下去,不是会车毁人亡吗?”“我们考虑过这个问题,所以每个驾驶室里,都配备了一名士兵,用来监视司机。同时为了防止司机跳车逃跑,我们甚至还用铁链将他们的手锁在了方向盘上
”“你们长官的做法真是太毒辣了。”阿杰莉娜听到这里,忍不住再次插嘴说:“如果游击队再袭击车队,肯定就会不可避免地打死开车的苏军战俘,等于是让
我们自己人打自己人。”但索科夫考虑问题的角度,却和阿杰莉娜不一样,他试探地问:“德纳瑞斯中尉,就算司机全部换成了我军的战俘,但游击队袭击车队,肯定是躲在远处,用
地雷来炸毁车辆,他们怎么可能知道开车的司机,就是我军的战俘呢?”
索科夫的话提醒了阿杰莉娜:“对呀,对呀,游击队怎么知道?”“我们考虑过这个问题,所以每个驾驶室里,都配备了一名士兵,用来监视司机。同时为了防止司机跳车逃跑,我们甚至还用铁链将他们的手锁在了方向盘上
”“你们长官的做法真是太毒辣了。”阿杰莉娜听到这里,忍不住再次插嘴说:“如果游击队再袭击车队,肯定就会不可避免地打死开车的苏军战俘,等于是让
我们自己人打自己人。”但索科夫考虑问题的角度,却和阿杰莉娜不一样,他试探地问:“德纳瑞斯中尉,就算司机全部换成了我军的战俘,但游击队袭击车队,肯定是躲在远处,用
地雷来炸毁车辆,他们怎么可能知道开车的司机,就是我军的战俘呢?”索科夫的话提醒了阿杰莉娜:“对呀,对呀,游击队怎么知道?”“你们长官的做法真是太毒辣了。”阿杰莉娜听到这里,忍不住再次插嘴说:“如果游击队再袭击车队,肯定就会不可避免地打死开车的苏军战俘,等于是让我们自己人打自己人。”
德纳瑞斯摇摇头,苦笑着说:“几百公里的运输线,沿途都是南斯拉夫游击队的游击区,要想顺利地通过,哪有那么容易。”
索科夫知道对方准备开始讲述押送油罐车的经过,便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做一个好的听众。只听德纳瑞斯继续说道:“负责押运任务的部队,除了我指挥的步兵连,还有一个装甲连,包括两辆四号坦克和六辆装甲车。按说看到我们这样的押送规模,
游击队是不敢轻举妄动的。但我们刚刚进入南斯拉夫的境内,还是遭到了袭击。第一辆油罐车碾上了地雷,爆炸起火;第二辆车的驾驶室被游击队的机枪打得稀巴烂,里面的人估计活不了了。我见到情况不妙,连忙让坦克用炮火压制路
边山头上的游击队,掩护车队撤了下来。”
阿杰莉娜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问道:“德纳瑞斯中尉,你说第二辆只是驾驶室被机***打得稀烂,那油罐有没有被引爆呢?”
“没有。”德纳瑞斯摇着头说:“司机和押车的士兵都被机枪打死了,但油罐却没有中弹,所以并没有引起爆炸。”
“既然扔在山路上的第二辆油罐车没有爆炸,你们的车队又撤了回去,游击队肯定会派人去查看。只要一查看,自然就能发现开车的不是德国人。”“姑娘,你说没错。”对阿杰莉娜的这种说法,德纳瑞斯表示了赞同:“我后来成为游击队的俘虏之后,才知道当时所发生的事情。我们的车队撤出山道之后,游击队派人去打扫战场,发现了死在驾驶室内的司机。看到司机的手被铁链锁在方向盘上,同时身上还穿的是有编号的囚服,他们也感到挺奇怪的。由于司机
已经死去,仅仅凭借他身上的囚服和编号,游击队根本搞不清楚司机的真正身份。再说我们的车队因为前进受阻,不得不更换新的道路。在这条新的道路上,会经过一座小城市,于是我就按照长官的命令,把那些苏军战俘用铁链锁着,命
人带到广场上示众,让城里的老百姓前来围观。我知道在这些围观的市民中,肯定有不少是游击队的探子,他们得知司机的身份之后,会以最快的速度通知游击队。虽然上级并没有说,要让苏军战俘在广场上示众多长时间,但我觉得,要想让人群中的探子,把消息送往游击队,最少要好几个小时。因为我下令在城里休息一晚,以便那些探子有足够的时间,把情
报送到游击队。第二天,我们重新上路。这一次就比较顺利,虽说在道路两侧的山坡上,发现了游击队的身影,不过他们却没有再对我们实施攻击,眼睁睁地看着我们通过
了这一地段。”
“哦,你们居然顺利地通过了游击队的活动区域。”阿杰莉娜听到这里,忍不住又好奇地问:“那剩下的道路,是不是也能像这样顺利地通过。”“阿杰莉娜,哪有那么容易。”索科夫见德纳瑞斯似乎准备对阿杰莉娜做解释,便抢先说道:“如果我是游击队的指挥员,发现驾驶油罐车的司机都是苏军战
俘之后,再继续伏击,显然是不现实,最好的办法,就是破坏沿途的公路和桥梁,阻止车队的前行。”德纳瑞斯冲索科夫竖起了大拇指:“将军先生,您真是太棒了,居然一下就猜到了游击队所采取的措施。没错,我们虽然顺利地经过了山谷,但在前进途中,
却发现前方的一座桥梁被炸毁了,车队无法通过,只能退回来寻找其它的道路。”
“有其它的道路吗?”
“有的,”德纳瑞斯点着头说:“不过要多绕行三十多公里。”索科夫心里在琢磨,若是游击队不断地破坏沿途的桥梁和道路,迫使车队不断改道,必然会增加油罐车的油耗,就算他们能顺利地到达奥地利,恐怕携带的
油料也会被消耗不少。但转念一想,不对,若是油罐车队能顺利地到达奥地利,那么德纳瑞斯就不会当逃兵了。接下来,肯定会发生一些自己想不到的事情。“当我们沿着新的公路朝前行驶时,山坡上再次出现了游击队的影子。刚开始,我以为他们会和不久前一样,担心误伤苏军战俘,而不敢开枪。但接下来发生
的事情,却令我吃了一惊,架在山坡上的机枪,对着山道进行扫射。他们的射击目标,是汽车的轮胎,随着一个个轮胎被打爆,车队再次停了下来。刚开始,是我们随车的技工下车更换轮胎,但他们很快就成为了游击队的攻击目标,无奈之下,只能重新回到车上,并把战俘赶下车,让他们来更换轮胎。
山坡上的游击队,见到带铁链的战俘出现后,就停止了射击,并在最短的时间时间内转移。谁知在游击队撤走后不久,又发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一名司机不知因为什么,和监视他的士兵发生了冲突,随即驾车直接冲下悬崖,引起了惊天大爆炸。就在我们的注意力被坠崖的油罐车所吸引时,又有一辆车的司机,用修车的工具打晕了看管他的士兵,开足马力冲出队列,沿着道路朝前方冲去。我们立即
派出了一辆装甲车和几辆摩托车进行追击,试图将这车拦下来。我刚刚已经说过了,这些是运送油料的油罐车,油罐里都是燃料,若是随便开火,很容易引起爆炸。因此我们担任追击任务的装甲车和摩托车,都和油罐车
保持着距离,准备到了宽敞的地方之后,再加速冲上去挡住它前进的路。在追击的过程中,我们的士兵遭到了游击队的袭击,有一辆双轮摩托和两辆三轮摩托车被击毁,五名士兵阵亡,两人负伤。幸好装甲车及时冲上去,用机载
机枪消灭了伏击我们的游击队。”
“那辆油罐车呢?”阿杰莉娜迫不及待地问:“他逃掉了吗?”“没有。”德纳瑞斯摇着头说:“追击到十几公里外的时候,远处出现了一列满载兵员的列车,那辆油罐车直接撞断了铁路道口的横杆,把车停在了铁轨上。疾驰而来的列车,虽然看到了横在道口铁轨上的油罐车,但要想刹车却明显来不及了,直接就撞了上去,引发了一场大爆炸。列车在剧烈的爆炸中脱轨,后面车
厢里所装载的士兵损失惨重。”索科夫听到这里,不禁对这位不知名的苏军战俘肃然起敬,他这么做不但让列车上搭载的德军伤亡惨重,同时还破坏了铁路线,导致敌人的交通线在一定的
时间内中断,真是一名了不起的英雄。虽说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不过将领自己创作类似题材的小说时,一定会以他为原型,来塑造一个英雄人物。“由于游击队的袭扰,原本两天就能到达的贝尔格莱德,居然用了一周的时间才赶到。到地方之后,我们损失的油罐车已经超过了十辆,剩下的车辆多少也有一些问题。我们计算在贝尔格莱德停留两天,对车辆进行彻底的维修。谁知当天晚上就接到了上级的电报,命令我必须在五天之内赶到奥地利,否则就要把我送
上军事法庭。”
“德纳瑞斯中尉,难道就是这个无法完成的任务,让你选择成为了逃兵?”索科夫问道。“不是的,将军先生。”德纳瑞斯回答说:“如果在当地驻军的配合下,不顾一切地往前冲,虽说会付出不小的代价,但在五天内赶到奥地利,还是可以做到
的。”
索科夫听到这里,意识到接下来可能发生了自己不了解的事情,便没有再打断德纳瑞斯的话,而是冲他做了个手势,示意他继续讲述自己的传奇经历。果然德纳瑞斯所说出的内容,远远超出了索科夫的想象:“由于坦克经过长距离的行驶之后,多少出现了一些故障,不进行维护就强行出发,半路随时有抛锚
的可能,因此重新出发时,两辆坦克就留在了贝尔格莱德。第一天风平浪静,路上没有遇到游击队的袭击。对于这一点,我和几名军官的看法很一致,都是认为游击队知道开车的司机是苏军战俘,他们袭击车队会让
这些人陷入危险之中。另外,并不是每座桥梁都可以进行破坏,一旦破坏,我们的车队的确无法前进,但同时也会给当地居民带来极大的不便。第二天中午,突然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当我们的车队进入一条上坡路段时,前面的两辆车忽然停了下来,先是押车的士兵尸体被扔了下来,随后端着武器的战俘从驾驶台跳出来,并跑到车后打开了油罐车的阀门。从阀门哗哗流出的燃油,很快流满了整条山道,至少有半数的车辆,都进入了燃油流淌的区域,只
要有一个火星,就能引起冲天大火。面对这种情况,我是束手无策,不知该怎么处理。谁知就在这时,一侧的山坡上出现了游击队的身影,甚至还有人喊话,让我们投降,若是我们拒绝投降,
他们将引燃山道上的燃油,把我们所有人都烧死。”
刚刚走过来的瓦谢里果夫,恰巧听到了后面的一段,忍不住插嘴问道:“那你投降了吗?”
德纳瑞斯看了一眼瓦谢里果夫,不知他是什么身份,因此采取了沉默。旁边的索科夫连忙说道:“这位是瓦谢里果夫少校,是负责保护我安全的。”确认了瓦谢里果夫的身份之后,德纳瑞斯继续说道:“游击队不过二十多个人,加上作乱的战俘,也不到三十人,如果发生交火,就算我们会付出不小的代价
,但最后的胜利者却肯定是我们。就在我举棋不定的时候,空中忽然传来了飞机发动机的轰鸣声,我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发现远处出现了十几架轰战机,全是苏军的飞机。如果他们发
现山道上的车队,肯定会进行轰炸,到时我们就会有全军覆没的危险。从当时的情况看,继续向前闯关,肯定是不现实的。叛乱的战俘和游击队,可以点燃山道上的燃油,让这里变成一片火海。就算他们不点火,等轰炸机到达我们的上空之后,也会投弹轰炸的。不管是游击队动手还是飞机轰炸,油罐车队肯定是保不住的。如果损失油罐车队,就算我能活着到达奥地利,恐怕也会因为
失职而被枪毙。因此我经过权衡之后,果断地给士兵们下达了投降的命令,让他们解开那些被锁在方向盘上的苏军战俘,带着他们一起转移到山坡上去。”
“为什么要转移呢?”阿杰莉娜不解地问:“难道不能开着车继续走吗?”“轰炸机马上就到了,一旦发现停在山道上的车队,就会进行轰炸,而游击队显然没有和空军进行联络的方式,无法阻止轰炸的进行,我们继续留在山道上,
等于就是送死。我们来到山坡上,和游击队汇合之后,苏军的轰炸机就开始对山道上停放的油罐车进行轰炸,整个山道变成了一片火海,我们虽然躲在山坡的另一端,但依
旧能感觉到热浪扑面而来。”
“你说前面两辆车的战俘司机***,我很好奇,他们既然被你们用铁链锁在方向盘上,是如何挣脱的呢?”瓦谢里果夫好奇地问。“这件事,我到了游击队的营地之后,才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德纳瑞斯是说:“他们中有人不知通过什么途径,搞到了锉刀,挫断了锁着他们的铁链。而那位驾驶油罐车冲向悬崖的司机,可能是因为被监视他的士兵发现铁链已经挫断,为了防止这个秘密被我们知晓,他果断地选择了牺牲自己,以隐瞒他们企图***
的真相。”
“真是一个了不起的战士。”瓦谢里果夫感慨地说:“为了避免自己的战友暴露,果断地选择牺牲了自己。”“我在战俘营里待到九月,听说苏军打进了南斯拉夫,而游击队有意把我们移交给苏军。”德纳瑞斯有些尴尬地说:“我担心落入你们的手里,恐怕连性命都保不住,便找了个机会逃出游击队的营地。我心里很清楚,此刻返回军队,肯定也会被送上军事法庭,因此我果断地选择了当逃兵,由于返回德国的途中,有不少关卡,一旦被抓住,我恐怕就会有性命之忧。为了避免被发现,我打扮成老百姓,混在逃难的人群中朝德国前进。前后用时五个月,我终于回到了柏林附近。”
“什么,用了五个月?”瓦谢里果夫吃惊地说:“从贝尔格莱德到柏林不过一千公里,就算你每天只走二十公里,最多两月就能达到柏林,你为什么用了这么长的
时间。”“少校先生,”德纳瑞斯表情尴尬地解释说:“刚开始的时候,我每天差不多能走四十公里,按照我的设想,最多一个月时间,我就能回到柏林,与自己的家
人团聚。但谁知进入德国境内之后,各种哨卡增多,盘查也越来越严密,我曾经看到有几个逃兵从人群中被揪出来,然后被拖到路边枪毙。我意识到如果继续跟着难民部队往国内走,早晚一天会被抓到,甚至直接被处死,于是我改成了昼伏夜行,白天找个安静的地方躲起来的,等到了夜间再赶
路。如果遇到什么的关卡多,盘查严密,我甚至要躲上一周或者更长的时间,才能找机会绕过关卡,继续朝着德国的方向前进。”索科夫听到这里,已经大致了解了德纳瑞斯的经历,他向对方提出了自己感到疑惑的问题:“德纳瑞斯中尉,既然你发现进入德国之后,越往柏林走,盘查越
严密,你为什么还要继续朝前走呢?难道你不知道,这样只会让你陷入危险之中。”
德纳瑞斯迟疑了许久,缓缓说道:“我当时就想看看自己的家人,并没有考虑那么多。”短短的两句话,让索科夫意识到目前的这位德纳瑞斯中尉,是一位家庭观念很重的人,为了见到家人,他甚至置自己的安全于不顾,是一个非常有责任感的
人,值得信任,让他加入警备司令部倒是可以考虑。
没等索科夫说话,阿杰莉娜就插嘴问道:“德纳瑞斯中尉,你后来见到你的家人了吗?”“我刚刚说过,自己用了五个月时间,才来到柏林的附近,到时已经是二月底了。”德纳瑞斯继续说道:“随着战事的不利,柏林附近的防御加强了,通往城市的各条道路,都有无数的哨卡。可能是为了防止苏军或者盟军的间谍进入城市,盘查变得异常严苛,在这种情况下,我要想继续进城,无异于是找死,因为我
只能改变主意,在距离城市几十公里的地方,找了一个荒废的农庄,在那里隐藏了起来。并利用地窖的土豆和少量的蔬菜罐头,捱到了战争结束。虽说随着战争的结束,不会再有人抓捕逃兵了,可是到处都是苏联人、美国人和英国人,一旦落入他们的手里,我就会被关进战俘营。因此,我又花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直到六月中旬,才重新回到了柏林。等我回到了位于威廉大街的家中时,发现早已是人去屋空,还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我就是想找,也不知
该如何找起。”得知德纳瑞斯的亲人失踪了,他们究竟是暂时逃难去了外地,如今不愿意回来,还是死在了战火中,这是谁都不知道的事情,索科夫就算想安慰德纳瑞斯,
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德纳瑞斯中尉,”不过善解人意的阿杰莉娜,还是态度和蔼地对德纳瑞斯说:“别灰心,如今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我相信在将来的某一天,你一定
能与你的家人重逢。”但索科夫的想法却是不一样,战争都结束半年了,如果德纳瑞斯的亲人能回来,恐怕早就回来了。至今不见踪迹,有两种可能:一是死在了战争中,二是觉得美、英、法等国控制区能给他们安全感,因此便选择留在了那里。如此一来,他们要与留在苏占区的亲人重逢,起码要再等几十年,等柏林墙倒塌的那一刻为
止,前决条件是他们能活到那个时代。
“德纳瑞斯中尉,你的情况我都了解了。”索科夫对德纳瑞斯说道:“你先回去等消息吧,等警备司令部开始组建时,我会让恩斯特通知你的。”在对方回去等通知,后世与此刻不同的地方在于,后世这么说,大概率是委婉地拒绝,不会再有下文;而如今这个时代如此说,只是表示时机暂时还不成熟
,等时机一成熟,会立即派人或者打电话通知的。“真是太感谢您了,将军先生。”德纳瑞斯起身后,身体微微前倾,向索科夫伸出双手,毕恭毕敬地说:“我随时做好准备,只等您的一声召唤,我就会立即
赶过来的。”
……
一周过后,警备司令部的组建工作紧锣密鼓地开始了。
新组建的警备司令部,设有专门的警备处,下辖若干个警备分队。
警备司令和警备处处长,都由朱可夫派出的人员担任,而德国人担任的都是副职。“元帅同志,”索科夫亲自跑去见朱可夫,想从中获得其中某些职务的任命权,兑现自己对恩斯特、霍森菲尔他们的承诺。等在朱可夫的对面坐下后,他小心
翼翼地问:“我曾经向您提过几名原国防军的军官,不知是否能让他们到警备处下属的某个警备分队,担任一定的职务呢?”
对于索科夫提出的请求,朱可夫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盯着索科夫看了许久,最后缓缓说道:“米沙,这些人可靠的吗?”
“我仔细观察过这些人的品德,觉得是靠得住的人。更重要的一点,他们对我军是非常友好的,没有任何的抵触情绪。”既然有索科夫作保,而且这些人对苏军也没有任何的抵触情绪,这让朱可夫很是满意。他想了想,随后说道:“如今警备司令部已经组建了两个警备分队,我
可以把第3分队的组建工作交给你来负责。”
“第3警备分队?”索科夫试探地问:“不知这个分队属于什么级别,最高的军衔是什么?”
“当然是连级建制。”朱可夫说道:“不过这支部队的所有军官的任命,以及兵员的挑选,我打算交给你全权负责。”朱可夫的安排,是出于对索科夫的信任。但索科夫却不敢随意答应,因此他清楚地记得,朱可夫再过三个多月就会被解除职务,如果这个分队都是自己的心腹,那么朱可夫离职之后,这支部队也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没准被直接解散也有可能。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索科夫谨慎地说道:“元帅同志,第3分队的兵
员挑选,我可以负责。但说到军官的任命,我觉得只要几个职务就可以了,剩下的军官人选,还是由您和副司令员来安排吧。”索科夫嘴里说的副司令员,是索科洛夫斯基大将,他不久就会被晋升为元帅,而且还将接替朱可夫的职务,担任驻德集群的第二任司令员。通过人事安排向
他示好,等朱可夫离开之后,自己所组建的这支部队也不会受到歧视。
“那你打算挑选哪几个职务呢?”“我准备选分队长,以及下面的两个排长职务,”索科夫刚说完这话,忽然意识到自己对警备司令部的建制根本不熟悉,便随口问了一句:“警备分队里有排
的建制吗?”
“有的。”朱可夫不假思索地回答说:“既然这个警备司令部是我们所组建,那么有些什么样的编制,都由我说了算。”
“那感情好。”索科夫说道:“我就要一个分队,两个排长的职务,其余的军官人选,由您和索科洛夫斯基同志来定。”
两人正说着话,桌上的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朱可夫一把抓起话筒,贴在耳边:“我是朱可夫!……让他进来吧。”
片刻之后,房门打开,从外面走进来一名中将,他在门边立定,抬手向朱可夫敬礼。
朱可夫没有回礼,而是招呼他说:“德拉特维恩同志,请过来吧,我给你介绍一个人。”索科夫本来见进门的是一名中将,根本没有在意,毕竟对方的军衔比自己低。可听到朱可夫叫对方的名字时,立即从座位上站起身,别看对方的军衔比自己
低,但却是职务仅仅比朱可夫和索科洛夫斯基低的参谋长,就算自己的军衔比他高,在外面碰面,也得主动举手向他敬礼。
德拉特维恩快步地走过来,来到了朱可夫元帅的办公桌前时,还特意看了一眼索科夫,看似随意地问:“如果我没有认错,这位应该是索科夫上将吧。”“没错,德拉特维恩同志。”朱可夫点点头,用肯定的语气说道:“他就是索科夫。米沙,”他后面的话是对着索科夫说道:“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驻德
集群的参谋长德拉特维恩中将,是他接替了马利宁的职务。”“您好,参谋长同志。”如果朱可夫没有做介绍,索科夫还可以装装糊涂,毕竟对方军衔比自己低,就算不向他敬礼也没事。但如今朱可夫已经表明了对方的
身份,索科夫再不敬礼,就属于是没有礼貌的行为,因此他抢先敬礼说道:“很高兴认识您!”
“您好,索科夫将军。”德拉特维恩抬手还礼后,握住索科夫的手说道:“能认识您,我也很高兴。”
“德拉特维恩同志。”朱可夫对德拉特维恩中将说道,“在你进来之前,我和米沙正在讨论组建警备第3分队的事情。”
“元帅同志,”听朱可夫这么说,德拉特维恩客气地问:“不知我有什么可以效劳的?”“警备第3分队的分队长,以及两个排长的职务,我交给米沙来安排。”朱可夫望着德拉特维恩说道:“至于组建第3分队的兵员,还是需要从战俘营里挑选。
战俘营如今是由你负责,所以米沙前往战俘营的事情,还需要你给下面打个招呼。”“没问题。”德拉特维恩答应得非常爽快,“我会安排参谋部办公室主任波列坚科少校,陪索科夫将军前往柏林附近的战俘营,并从中挑选合适的人选,来组
建警备第3分队。”
“参谋长同志,”见德拉特维恩答应派人陪自己去战俘营挑选人手,索科夫立即向他表示了感谢:“谢谢您的安排。”
从朱可夫的司令部出来之后,等在外面车旁的瓦谢里果夫立即迎了上来,关切地问:“将军同志,你所提出的请求,朱可夫元帅是怎么说的?”
索科夫看到司令部外面人来人往,自己和瓦谢里果夫的对话,若是不巧被路过的人听到,恐怕很快就会传得满城风雨。因此他简短地说:“上车再说!”
等两人都上了车,并关上车门之后,瓦谢里果夫扭头问索科夫:“将军同志,我们去什么地方,回阿德隆大酒店吗?”
“不不不,我们暂时不回酒店,我们先去威廉大街。”“去威廉大街?”瓦谢里果夫听索科夫这么说,先是一愣,随即就明白了对方的意图,有些吃惊地说:“将军同志,这么说来,元帅同志已经同意了您的请求
?”“是的,朱可夫元帅把组建警备第3分队的任务交给了我。”索科夫说道:“而且分队长和两个排长的职务,人选也由我来安排。另外,第3分队的兵员将从附
近的战俘营里挑选。”车来到了威廉大街,停在了霍森菲尔等人住的那个单元的门口,随后索科夫推开车门下了车,径直朝单元门里走。紧跟着下车的瓦谢里果夫,连忙在门口安
排了哨兵之后,也跟着走了进去。
索科夫来到霍森菲尔家的门口,见房门紧闭,便抬手敲了两下。
很快,房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出现在门口的人是恩斯特。
看到突然造访的索科夫,恩斯特不禁一愣:“将军同志,您怎么来了?”“恩斯特,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所以就亲自过来了。”说着,他就迈步走进房门,嘴里还大声地问道:“霍森菲尔上尉在什么地方?这个好像和他也有
关系。”
谁知一进门,索科夫就看到客厅餐桌旁坐着三个人,除了霍森菲尔、德纳瑞斯外,那名叫拜尔的老警察也在。
三人见到索科夫进门,也慌忙从座位站起身过来迎接。
“将军同志说,”紧跟着过来的恩斯特对三人说道:“他今天过来,是给我们带着好消息过来的。”说完之后,他又用德语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恩斯特第一遍说话时用的是俄语,三人中只有德纳瑞斯听懂了;第二遍用的是德语,三人都全部听懂了。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喜悦的表情。片刻之后,霍森菲尔代表众人问道:“将军先生,您能告诉我们,是什么样的好消息吗?”
“情况是这样的,警备司令部正在组建中。”索科夫对众人说道:“如今直属部队里的第1和第2警备分队已经组建完毕,第3分队即将开始组建。经过我和朱可夫
元帅的协商,这支警备分队所需的兵员,由我从战俘营里挑选。”听到索科夫可以从战俘营里挑选兵员,组建新的警备分队时,拜尔警官的瞳孔不禁剧烈收缩,脸上的肌肉也抽搐了几下,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把到
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他很清楚,在这个房间里,自己是最没有发言资格的人。只能等索科夫主动问起什么,他才能开口说话。“将军同志,”恩斯特不但是几人中最早认识索科夫的,同时还因为他的存在,让屋里的人和索科夫有了联系,因此由他来提问,是最合适不过的:“除了到
战俘营挑选人手外,我想问问,您打算由谁来指挥警备分队?”“分队长,我打算让霍森菲尔上尉担任,你的军衔依旧是上尉。”索科夫首先向众人说明了分队长的人选之后,又冲着德纳瑞斯说道:“而你,德纳瑞斯中尉
,就担任一排排长,军衔还是维持现在的中尉衔。”别看仅仅是分队长和排长的职务,但对霍森菲尔和德纳瑞斯来说,已经是了不起的职务了。既可以不用像昔日的战友一样,待在战俘营里,还能名正言顺地
带人在城市里维持治安。因此两人听到这样的任命,都不禁喜出望外。
恩斯特见到索科夫给霍森菲尔和德纳瑞斯安排了职务,心中也不免跃跃欲试,想知晓对方给自己安排了什么职务。没等恩斯特开口,索科夫就主动说道:“恩斯特,我本来想让你也担任一个排长职务,但考虑新组建的警备分队,成员都是德国人,和我方进行交流时,存在
着语言障碍,所以打算任命你担任第3分队的联络官,职务相当于排级。怎么样,对我的安排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吗?”“没有,将军同志,我怎么会对您的安排有什么不同看法呢。”恩斯特觉得索科夫给自己安排的职务很合适,毕竟自己这几年待在苏军里,从事的也是翻译职
务,便爽快地说:“我坚决服从您的安排。”“还有你,拜尔警官。”索科夫最后把目光停留在沉默不远的拜尔身上:“按理说,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把你编入警备分队,并给你安排一个与你能力匹配
的职务。但你如今属于柏林警察的建制,我要是这么做,恐怕警局那边不会放人。”听索科夫这么说,拜尔立即起身,叽哩哇啦说了一大堆。由于阿杰莉娜今天没有随行,索科夫根本没有听懂他说的是什么,只能转身望着恩斯特问:“恩斯特
,你给我翻译一下,他在说什么?”
“将军同志,”恩斯特对索科夫说道:“拜尔警官说,虽说他是警察,但如果您把他编入警备分队,也不会有什么影响,毕竟如今的一切都乱套了。”恩斯特的话让索科夫想起了连续剧《长沙保卫战》里的那名警察李本忠,他本来是跟着警局的人到前沿送弹药,由于坚守阵地的连长阵亡,他被打电话询问战况的师长任命为连长;不久后,一个刚增援的步兵营,在鬼子的毒气攻击下,几乎全家覆没,他又被任命为营长。在这场战役结束后不久,他甚至被晋升为团
长。由此可见,某些时候用人,不能过于拘泥形式,要懂得随机应变。“好吧,既然拜尔警官没有什么意见,那从现在开始,他也是警备第3分队的成员。”索科夫对于拜尔这种有着“活档案”之称的人,自然是想招揽到麾下,既
然对方也有意加入,他便顺水推舟地说:“拜尔警官,你先留在警备分队里,协助霍森菲尔上尉和恩斯特开展工作,至于你的具体职务,等过一段时间再安排。”只要索科夫把自己留在了警备分队,至于安排什么样的职务,拜尔一点都不在意。他此刻最关心的是,索科夫打算什么时候到战俘营里去挑选人手,把警备
第3分队组建起来。他小心翼翼地问:“将军先生,不知您打算什么时候去战俘营挑选人手?”“我下午两点去战俘营。”索科夫说道:“到时我会带上你们所有人的。对了,”他特意向几人强调说,“从现在开始,你们对我的称呼也要改一下,别总是将
军先生,将军先生地叫,别人听到不好。以后都像恩斯特这样,叫我将军同志,明白了吗?”
几人听完恩斯特的翻译之后,齐齐点头答应。“下午一点半的时候,你们到阿德隆大酒店来找我,我带你们去战俘营。”索科夫临走时,吩咐众人说道:“记住,千万别迟到了。时间一到,我就出发,我
可不会专门留下来等任何人。”
“放心吧,将军同志。”恩斯特向索科夫表态说:“我们会按时赶到的。”
等索科夫回到车里之后,瓦谢里果夫开口问道:“将军同志,我们现在回哪里?”
“自然是回阿德隆大酒店。”索科夫说道:“没有阿杰莉娜在身边,和这些德国人打交道还真是不方便。”
“下午去战俘营,需要提前做什么准备吗?”瓦谢里果夫试探地问。
“当然,”索科夫点着头说:“从战俘营里挑选出的战俘,我们要把他们转移到新的住处安顿下来。所以你要想办法搞几辆大巴,明白了吗?”
“当然明白,将军同志。”
车队从勃兰登堡门前经过时,索科夫看到有一支拍摄团队,正在给指挥交通的女兵拍照和摄影,连忙吩咐司机:“停车!”
随着索科夫的命令下达,几辆吉普车都陆续停在了路边。
索科夫推开车门,站在马路牙子上,看着正在拍摄的剧组。
“将军同志。”一名少尉军官从剧组的人群里跑出来,抬手向索科夫敬礼:“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吗?”
“少尉同志,”瓦谢里果夫问道:“你们在做什么?”“我们在拍纪录片,少校同志。”少尉见瓦谢里果夫问起,自然要如实报告:“正在指挥交通的女兵,叫莉迪亚·斯皮瓦克,1925年出生在乌克兰,今年正好20
岁,她是我们这次拍摄的重点。”少尉所提到的莉迪亚·斯皮瓦克,索科夫曾经从资料里见过,她1925年出生于乌克兰的扎波罗热州,1984年10月去世,享年59岁。但她所拍摄的镜头,都能
在各种介绍柏林战役的纪录片里看到。
“那位女兵又是谁?”瓦谢里果夫朝另外一位站在路边,手里拿着两支信号旗的年轻女兵问道:“也是参与拍摄的吗?”
“是的,少校同志。”少尉回答说:“这位女兵叫玛利亚·菲利波芙娜,1924年2月出生。”索科夫听到这个名字,脸上露出了笑容,这位叫玛利亚·菲利波芙娜的女兵,在自己穿越前,都九十多岁了,还活得好好的,每年红场阅兵,都是被邀请的嘉
宾,想必她活100岁应该没有问题。莉迪亚·斯皮瓦克拍摄完毕后,就由玛利亚·菲利波芙娜上场,站在道路中间像往常一样指挥交通,并没有因为有摄影师在拍摄,就出现因为紧张而导致动作变
形的情况出现。
由于只是拍摄记录片里的几个镜头,花费的时间不多。短短一刻钟之后,拍摄工作就结束了。
看到剧组已经拍摄完毕,索科夫重新坐回了车里,让司机开车返回酒店。
一回到酒店,就看到阿杰莉娜站在大厅里。
索科夫见状,有些吃惊地问:“阿杰莉娜,你这是打算去什么地方?”
“我哪里都不去,就是出来迎接你的。”
“出来迎接我的?”索科夫惊诧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我刚刚坐在窗边,看到你的车队回来了。”阿杰莉娜说道:“我本来以为你最多几分钟就能进门,谁知却始终没有回来,然后我去门口瞧了瞧,发现你们居
然停在路边看剧组拍摄记录片。”
“阿杰莉娜,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在拍摄纪录片呢?”
“因为剧组的人就住在这里,你离开之后,我去餐厅吃饭时,正好遇到了他们。”
“哦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你下午还出去吗?”“我下午要去战俘营。”索科夫想起自己的身边若是没有阿杰莉娜这个随身翻译,还真的有诸多不便。虽说恩斯特也能充当翻译,不过他毕竟是德国人,万一在挑选战俘时,有人对自己出言不逊,他肯定不会向自己翻译这些内容,所以还是带上阿杰莉娜,她可以事无巨细地向自己翻译德国人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你
也一起去吧。”
“是挑选战俘,组建警备分队吗?”
“没错。”索科夫点点头,用肯定的语气说:“有你这个翻译在身边,能帮我解决很多问题。”
“打算挑选多少人?”
“一个连的建制。”索科夫说道:“怎么也得挑选150人左右,然后带到指定的地点进行培训,如果其中有不合格,就要退回去,重新挑选新的人员。”旁边的瓦谢里果夫听到索科夫的对方,心里在盘算,如果要挑选150名战俘,就意味着要准备至少三辆大巴或者五辆卡车,才能将这么多的战俘全部拉回来
“将军同志,”瓦谢里果夫小心翼翼地问:“我应该到什么地方去找运输战俘的车辆呢?”
“少校同志,”索科夫笑呵呵地说道:“你对柏林的情况比我熟悉,到哪里能找到车,你应该心中有数。”
“那位女兵又是谁?”瓦谢里果夫朝另外一位站在路边,手里拿着两支信号旗的年轻女兵问道:“也是参与拍摄的吗?”
“是的,少校同志。”少尉回答说:“这位女兵叫玛利亚·菲利波芙娜,1924年2月出生。”索科夫听到这个名字,脸上露出了笑容,这位叫玛利亚·菲利波芙娜的女兵,在自己穿越前,都九十多岁了,还活得好好的,每年红场阅兵,都是被邀请的嘉
宾,想必她活100岁应该没有问题。莉迪亚·斯皮瓦克拍摄完毕后,就由玛利亚·菲利波芙娜上场,站在道路中间像往常一样指挥交通,并没有因为有摄影师在拍摄,就出现因为紧张而导致动作变
形的情况出现。
由于只是拍摄记录片里的几个镜头,花费的时间不多。短短一刻钟之后,拍摄工作就结束了。
看到剧组已经拍摄完毕,索科夫重新坐回了车里,让司机开车返回酒店。
一回到酒店,就看到阿杰莉娜站在大厅里。
索科夫见状,有些吃惊地问:“阿杰莉娜,你这是打算去什么地方?”
“我哪里都不去,就是出来迎接你的。”
“出来迎接我的?”索科夫惊诧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我刚刚坐在窗边,看到你的车队回来了。”阿杰莉娜说道:“我本来以为你最多几分钟就能进门,谁知却始终没有回来,然后我去门口瞧了瞧,发现你们居
然停在路边看剧组拍摄记录片。”
“阿杰莉娜,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在拍摄纪录片呢?”
“因为剧组的人就住在这里,你离开之后,我去餐厅吃饭时,正好遇到了他们。”
“哦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你下午还出去吗?”“我下午要去战俘营。”索科夫想起自己的身边若是没有阿杰莉娜这个随身翻译,还真的有诸多不便。虽说恩斯特也能充当翻译,不过他毕竟是德国人,万一在挑选战俘时,有人对自己出言不逊,他肯定不会向自己翻译这些内容,所以还是带上阿杰莉娜,她可以事无巨细地向自己翻译德国人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你
也一起去吧。”
“是挑选战俘,组建警备分队吗?”
“没错。”索科夫点点头,用肯定的语气说:“有你这个翻译在身边,能帮我解决很多问题。”
“打算挑选多少人?”
“一个连的建制。”索科夫说道:“怎么也得挑选150人左右,然后带到指定的地点进行培训,如果其中有不合格,就要退回去,重新挑选新的人员。”旁边的瓦谢里果夫听到索科夫的对方,心里在盘算,如果要挑选150名战俘,就意味着要准备至少三辆大巴或者五辆卡车,才能将这么多的战俘全部拉回来
“将军同志,”瓦谢里果夫小心翼翼地问:“我应该到什么地方去找运输战俘的车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