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梅尔库洛夫根据索科夫的命令,让炮兵团跟着步兵向前推进。
看到前方进攻的步兵,被敌人的密集火力压制得无法动弹,炮兵立即把火炮推上前,并选择了合适的射击位置,把炮口对准了那几个车厢火力点。
由于进攻车站的部队,进攻前并没有进行炮火准备,从而使德国人产生了误判,以为这支冲进车站的苏军部队,没什么重火力,面对由几个列车车厢组成的交叉火力点,根本就是无能为力。车厢里的机枪,肆无忌惮地朝着战士们藏身的位置射击,试图用密集的火力,把进攻的指战员全部消灭掉。
两门最先架好的火炮,瞄准其中一个车厢就开了炮。轰轰两声巨响后,被瞄准的车厢就被直接命中,瞬间就被烈火和浓烟所包裹。车厢里正在射击的士兵非死即伤,躲在车厢下方的狙击手,也被塌下来的底板压成了肉酱。
别的车厢里的德国兵,不知道苏军使用了什么超级武器,居然会在瞬间报销一个车厢。他们的射击刚刚有所停顿,就看到那些原本被火力压制住的苏军,从地上爬了起来,正朝自己冲过来,慌忙又继续射击起来。
苏军炮兵团又有五六门火炮架设好,瞄准剩下的车厢就开了炮。出膛的炮弹,如同长了眼睛似的飞向目标,把车厢变成一团团火球。
这下德军的射击彻底停止了,侥幸没事的德国兵扔掉武器,头也不回地朝着后面的阵地逃去,只希望离这里越远越好。看到德军逃跑了,趴在地上的苏军指战员纷纷跳起来,端着武器朝着逃跑德国兵猛扑上去。
德军师长冯·德雷贝尔在得知苏军向车站发起攻击时,其实并不担心,以他对苏军的了解,要攻克车站这样的阵地,至少需要花费四五天时间。因此他拒绝了参谋长的提议,并没有向保卢斯求援。
甚至当他的部下用地雷和炸药,把攻入售票大厅的苏军赶出来时,他还得意地对参谋长说:“参谋长,你看到了吧?俄国人的战术单板,他们的士兵又缺乏足够的训练,要想从我们师的手里夺取阵地,成功的几率根本不大。”
参谋长听到冯·德雷贝尔这么说,还一个劲地奉承说:“还是师长阁下有眼光,一下就看出俄国人的进攻难以奏效。我想问问,待会儿俄国人的进攻再被我们击退时,是否需要组织反击,把他们的进攻部队彻底打垮?”
“不用了。”冯·德雷贝尔毫不迟疑地拒绝了参谋长的提议:“车站内外到处都是废墟,不利于部队的展开。要是士兵在反击时保持密集的队形,很有可能遭到俄国人那种神秘武器的攻击。”
虽然冯·德雷贝尔并没有说明神秘武器是什么,但参谋长的心里却很明白,苏军的那种新式火箭弹,不光威力巨大,而且还可以在任何地点建立发射阵地,要是趁着自己的进攻部队拥挤在一起时发射两颗,给部队造成的损失就会相当惨重。
本以为苏军的进攻被击退后,起码要等几个小时,才能发起新的攻击。谁知不到半个小时,前沿的军官就报告说,苏军用神秘武器攻击了售票大厅,导致埋藏在里面的地雷和炸药殉爆,大厅里的守军已全军覆灭。
听到这个噩耗,冯·德雷贝尔先是一愣,随后便命令参谋长:“让站台上的守军立即进行阵地,对冲进来的俄国人进行阻击。”
参谋长心想站台上的工事,都是沙袋堆砌的,很难挡住俄国人的进攻。不过既然是师长下达的命令,他只能如实地传达给前沿的部队,让他们坚决守住。
可命令下达不到半个小时,外面再次传来了噩耗,说俄国人的部队已经冲上了站台,正在不断地向前推进。而且三分之二的站台,都已经落入了俄国人之手。
“师长阁下,”听完前沿传来的战报,师参谋长彻底抓狂了,他连忙向冯·德雷贝尔提出:“我看,我们还是向司令官求援吧,让他派援兵来增援我们。”
“不着急,不着急。”明知道苏军的进攻部队,正一步步地接近自己的指挥部,但冯·德雷贝尔还是故作镇定地说:“别忘记我们在车站中间用车厢组成工事,车厢里的机枪可以形成交叉火力点,封锁俄国人前进的道路。那些隐藏是在车厢底下的狙击手,能轻松地干掉带队冲锋的俄国指挥官,让俄国人的军队在失去统一的指挥后陷入混乱。”
几个月前,冯·德雷贝尔就曾经用这种战术,多次击溃了对自己实施反击的苏军部队。他原以为还可以故技重施,以火力点来消耗苏军的有生力量。但他做梦都没想到,这支进攻部队居然是索科夫间接指挥的,大炮上刺刀的战术就是专门用来对付这种坚固的火力点。那些停在铁轨上、门口堆满了沙袋的车厢,在苏军炮兵面前,不过是一堆不会移动的靶子,几轮射击后,就将其变成一团团燃烧的残骸。
得知苏军突破了车厢防线,正朝着自己指挥部所在的位置冲来,冯·德雷贝尔顿时傻眼了。他连忙冲着参谋长喊道:“立即给司令官阁下发报,请求增援,请求增援。”
“来不及了,师长阁下。”参谋长哭丧着脸说:“俄国人距离我们的指挥部不过三百米,等到援军赶到,我们恐怕都当俘虏了。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立即突围,没准还能逃出去。”
“突围,对,立即突围。”冯·德雷贝尔慌乱地命令道:“参谋长,你我各带一部分师部成员,朝着百货大楼的方向突围。”
既然是突围,肯定不能想转移那样从容不迫。突围命令一下达,德军指挥部立即陷入了一片混乱。冯·德雷贝尔对参谋长说:“参谋长,你先带警卫营的一个连,朝着西南方向突围,我带人随后赶上。”
参谋长答应一声,带着一个警卫连朝着西南方向突围。虽然一路上都有苏军的阻击,但面对一两百号装备了冲锋枪,又不要命的德军士兵,沿途的小分队不是被他们消灭,就是被打散了。
这支部队跑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离开车站,来到一片废墟。参谋长一清点人数,发现自己身边只剩下四十多个人,其余的不是被打死,就是被打散了。他冲着士兵们大声地喊:“你们谁看到师长了?你们谁看到师长了?……”
在喊到第二遍时,一名手臂负伤的德军中士走过来说道:“参谋长阁下,我刚刚回头看了一眼,师长好像带着警卫营和师部的成员,朝西面突围了。”
“什么,师长朝西面突围了?”师参谋长听到中士这么说,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襟,追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参谋长阁下。”中士苦着脸回答说:“我看师长是想让我吸引俄国人的注意,然后他带着警卫营和师部的成员,从其它方向顺利地突围出去。”
对于中士的这种说法,参谋长略一思索,便觉得是非常有道理。冯·德雷贝尔让自己和他分开行动,这种情况好像还是第一次,看来对方真的是想让自己当诱饵,吸引俄国人的注意,以便他能顺利地突围。
“参谋长阁下,”周围的士兵中有人问参谋长:“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继续突围。”参谋长咬着牙回答说:“只要我们还有一个人,就要想方设法逃到百货大楼,把这里的情况向司令官阁下汇报。”
在师参谋长的严令下,这些幸存下来的德军官兵,重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武器,包裹好身上的伤口,又像丧家之犬般朝着西南方向逃去。
但还在沿途并没有遇到什么苏军的部队,使他们能以最快的速度继续逃跑。不知跑了多久,前方忽然传来了射击声。听到枪声,所有人立即就地卧倒,寻找合适的藏身地点,准备开枪还击。
就在这时,对面忽然传来了喊声:“喂,你们是哪部分的?”
听清楚对方用的是标准的德语,师参谋长连忙从藏身之处露出头,冲着对面喊道:“我是第297步兵师师参谋长,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我们是第100猎兵师的。”
“是第100猎兵师。”官兵们听到对方的答复,立即欢呼起来:“我们突围成功了,成功从俄国人的包围圈里逃出来了。”
虽说对面说自己是第100猎兵师的,但师参谋长依旧继续蹲在藏身之处,他深怕对方是苏军伪装的,想看看再说。
这时对面的阵地上走出了三个人,带头是的一名戴着大檐帽的军官,正不紧不慢地朝着自己所在的位置走过来。师参谋长叫过那位中士,吩咐他说:“中士,你过去瞧瞧,那些人是否真的是第100猎兵师。如果是的话,给我发个信号。”
中士接到命令后,立即小跑着迎了过去,确认来接应自己的人的确是第100猎兵师的,便拼命地冲着师参谋长挥舞双臂示意。师参谋长确定这是第100猎兵师的阵地,才从藏身之处出来,带着剩余的士兵走了过去。
很快,师参谋长就被送到了保卢斯的面前。保卢斯望着自己的这位部下,冲着他问道:“说说吧,中央火车站到底发生了什么?”
“报告司令官阁下,”师参谋长有些慌乱地回答说:“俄国人向中央火车站发起了进攻。仅仅用了一个多小时,就占领了车站的大部……”
保卢斯听后,怒不可遏地问道:“既然俄国人在进攻车站,你作为师参谋长,不在车站里指挥战斗,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司令官阁下,我是奉命突围的。”师参谋长为自己辩解说:“师长命令我带一个警卫连在前开路,他带着警卫营和指挥部成员尾随其后。”
“既然是分散突围。”保卢斯冷冷地问:“那你为什么不等着冯·德雷贝尔将军一起离开火车站呢?”
“我带着部队突围俄国人的包围后,却发现师长没有跟上来。原打算回去寻找,但有士兵告诉我,说师长根本就不是和我们一个方向突围的。他命令我向西南方向突围,而他却带着人朝西面而去。”
虽说对面说自己是第100猎兵师的,但师参谋长依旧继续蹲在藏身之处,他深怕对方是苏军伪装的,想看看再说。
这时对面的阵地上走出了三个人,带头是的一名戴着大檐帽的军官,正不紧不慢地朝着自己所在的位置走过来。师参谋长叫过那位中士,吩咐他说:“中士,你过去瞧瞧,那些人是否真的是第100猎兵师。如果是的话,给我发个信号。”
中士接到命令后,立即小跑着迎了过去,确认来接应自己的人的确是第100猎兵师的,便拼命地冲着师参谋长挥舞双臂示意。师参谋长确定这是第100猎兵师的阵地,才从藏身之处出来,带着剩余的士兵走了过去。
很快,师参谋长就被送到了保卢斯的面前。保卢斯望着自己的这位部下,冲着他问道:“说说吧,中央火车站到底发生了什么?”
“报告司令官阁下,”师参谋长有些慌乱地回答说:“俄国人向中央火车站发起了进攻。仅仅用了一个多小时,就占领了车站的大部……”
保卢斯听后,怒不可遏地问道:“既然俄国人在进攻车站,你作为师参谋长,不在车站里指挥战斗,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司令官阁下,我是奉命突围的。”师参谋长为自己辩解说:“师长命令我带一个警卫连在前开路,他带着警卫营和指挥部成员尾随其后。”
“既然是分散突围。”保卢斯冷冷地问:“那你为什么不等着冯·德雷贝尔将军一起离开火车站呢?”
“我带着部队突围俄国人的包围后,却发现师长没有跟上来。原打算回去寻找,但有士兵告诉我,说师长根本就不是和我们一个方向突围的。他命令我向西南方向突围,而他却带着人朝西面而去。”
“俘虏了一名德军师长!”
这个惊人的好消息,立即让观察所里的所有人都欢呼了起来。
等观察所重新恢复平静之后,索科夫问梅尔库洛夫:“上校同志,有没有搞清楚,被俘的德军师长是谁?”
“我已经问过了。”梅尔库洛夫回答说:“是第297步兵师师长冯·德雷贝尔将军。他们在突围的过程中,被部署在站台上的炮兵发现,炮兵立即对撤退的人群实施炮击,给敌人造成了重大损失。而冯·德雷贝尔也被炮弹震晕,倒在了弹坑里。他的部下以为他被炸死,甚至都没有顾得上查看他的尸体,就仓皇逃跑了。”
“师长同志,”伊万诺夫提醒索科夫:“应该立即把这个好消息,向集团军司令部报告。”
“对,应该向集团军司令部报告。”索科夫不假思索地走到放电话的桌子前,正要拿起电话时,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又把手缩了回来,扭头对伊万诺夫说:“副师长同志,不对啊,我们如今是作战集群,和集团军司令部是平级的,应该不用向崔可夫将军报告吧?”
看到伊万诺夫一脸茫然的样子,他又补充说:“您想想,我们作战集群里,基本都是来自第65集团军的部队,如果向崔可夫司令员报告了,那是否需要也向巴托夫将军报告呢?”
经索科夫一提醒,伊万诺夫立即想起了此事,既然上级抽调这么多部队,组建了一个索科夫作战集群,就好像前几个月的保卫战时,也曾与几个步兵师协同作战,取得什么战果,最多是向他们通报,而不是汇报。今天所取得的战果,看样子应该直接向方面军司令部汇报。
索科夫命令通讯兵接通了方面军司令部,对接电话的人说:“您好,我是索科夫作战集群司令员索科夫上校,我有重要的情报,要向司令员同志汇报。”
“对不起,上校同志。”接电话的通讯兵彬彬有礼地回答说:“司令员同志不在司令部里,能让参谋长接电话。”
索科夫没想到罗科索夫斯基此刻居然不在司令部里,但刚刚取得的战果,又必须立即向上汇报,只能选择向马利宁汇报:“好吧,请您让参谋长同志接电话。”
很快,听筒里就传出了马利宁的声音:“你好,索科夫上校,我是马利宁。请问你有什么事情要回报的吗?”
“您好,参谋长同志。”索科夫恭恭敬敬地说道:“我集群所属的近卫第67师,已经成功地收复了中央火车站,并活捉了德军第297步兵师师长冯·德雷贝尔将军。”
“什么,你说什么?”马利宁听到这个意外的喜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们不是今天才对车站展开进攻吗?这么快,就把车站拿下来了?”
“是的,参谋长同志。”索科夫自豪地说:“由于近卫第67师的指战员在战斗中所表现出的英勇顽强,他们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成功地拿下这座被敌人占领的车站。”
“索科夫上校,我向你表示祝贺。”马利宁热情地说道:“请你代表我和司令员同志,向全体参战指战员转达我们的谢意。”
“我会的,参谋长同志。”索科夫急于知道罗科索夫斯基去了什么地方,便试探地问:“还有,我想问问,方面军司令员去什么地方了?”
“按理说,司令员同志的行踪是要保密的。”马利宁笑呵呵地说:“不过你也不是外人,就不对你保密了。司令员同志上午回莫斯科了。”
“回莫斯科了?!”索科夫好奇地问:“回莫斯科做什么?”
“索科夫上校,难道你没有学过保密条例吗?”马利宁听到索科夫的问题,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把司令员的去向告诉你,已经违反了纪律,你还打算让我继续犯错吗?”
索科夫干笑两声,不好意思地解释说:“参谋长同志,我就是好奇,所以随便问问。如果你不方便告之,那就算了。”
“对了,索科夫上校。”正在打电话的马利宁翻开记录本,发现索科夫前两天上报作战计划时,对百货大楼发起攻击的部队,将在进攻车站的行动开始的同时,也发起攻击,不知此刻的战斗进行得怎么样了。“进攻百货大楼的部队,如今的进展如何?”
“参谋长同志,原定进攻百货大楼的部队,如今还在按兵不动。”索科夫昨晚经过反复的思考,觉得不宜同时在两个地方发起攻击,一旦保卢斯调来援兵的话,自己的手里根本拿不出什么预备队,因此他便改变了主意,打算拿下一处后,再去进攻另外一处:“既然今天拿下了车站,那么明天就让他们向百货大楼发起攻击。”
“索科夫上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马利宁语气严厉地问道:“为什么你在不经请示的情况下,擅自更改作战命令?要知道,如果引起了不必要的混乱,这个责任谁负得起?”
马利宁的话让索科夫意识到自己昨晚的决定,出发点固然是好的,但是却欠妥。因此在进攻前夕,忽然更改进攻时候,会打乱上级的统筹安排,他不敢和马利宁争辩,而是立即低头承认错误:“对不起,参谋长同志,是我的错。我向您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
听到索科夫认错的态度如此诚恳,马利宁的语气变得缓和:“索科夫上校,你的年纪还轻,担任指挥员的时间还不长,没有经验,犯这样的错误是情有可原。这次就算了,假如下次再犯,我绝对不会姑息。”
见马利宁对自己是雷声大雨点小,棒子高高举起,却轻轻放下,索科夫的心里顿时踏实多了。他接着说道:“参谋长同志,您放心吧,我们明天一定展开对百货大楼的进攻,并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那里。”
“你打算用多长时间,拿下百货大楼呢?”马利宁问道。
索科夫通过侦察到的情报了解到,德军在百货大楼附近不光部署了第100猎兵师,另外还有两个装甲团,以及几个炮兵团。如果百货大楼遭到攻击,敌人就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从四面八方扑上来,到时恐怕自己不得不付出一部分兵力去打算,从而削弱攻坚的力量。
见索科夫迟迟不说话,马利宁有些着急了,他提高嗓门问道:“怎么了,索科夫上校,为什么不说话?”
“参谋长同志,我正在考虑您的问题呢。”索科夫连忙回答说:“根据我们所掌握的情报,敌人在百货大楼附近部署了重兵,还有大量的坦克和大炮,我们实施攻击时,肯定会面对巨大的困难。因此,我无法准确地告诉您,我们究竟多长时间,能拿下百货大楼。”
“给我一个大概的时间也行。”马利宁明白索科夫的苦衷,通情达理地说:“大本营询问时,我也知道该怎么回答。”
“参谋长同志,假如您能为我们提供帮助的话。”索科夫觉得要解决攻击是百货大楼的过程中,遭到来自其它方向的攻击或骚扰,就只能求助马利宁:“我想我们可以在三四天时间内,拿下百货大楼。”
“不知你需要什么样的帮助呢?”马利宁问道。
“如果保卢斯的司令部真的在百货大楼里,一旦我们展开攻击,恐怕敌人会从四面八方扑过来,攻击我部的侧后方。”索科夫对着话筒说:“因此我请求您,让附近的友军,比如说第64、第57集团军的部队,继续展开对德军的猛攻,以吸引敌人的兵力,使他们无法在百货大楼遭到攻击的同时,抽调兵力去增援。”
“如果只是让这些友军协同作战,问题倒是不大。”马利宁若有所思地说道:“不过我担心,他们的攻击对你们的帮助不大。”
“没关系,只要他们保持对敌人的进攻,那么敌人势必就有大量的兵力,被他们牵制在各自的防区。”索科夫说道:“就算敌人接到保卢斯的增援命令,恐怕能抽调的兵力也不会太多。”
…………
索科夫和马利宁通话的同时,保卢斯也得到了冯·德雷贝尔被俘的消息。
保卢斯面色铁青地问施密特:“参谋长,如今我军在俄国人的强大攻势下节节败退,如今倒好,一个师长被人俘虏了,这样对我军的士气打击是非常大的。”
“司令官阁下,”施密特等保卢斯说完后,苦笑着回答说:“根据我刚刚获得的情报,夺取车站的是俄国人的步兵第304师,前两天刚改变为近卫第67师,师长是梅尔库洛夫上校。虽说这支部队的战斗力很强,但我们以往只需要一个团,就能成功地挡住他们的进攻。”
“既然以前一个团,就能挡住他们的进攻。”保卢斯怒气冲冲地问:“为什么今天他们只用了两个多小时,就拿下了冯·德雷贝尔将军的第297步兵师坚守的车站呢?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司令官阁下,我了解了一下。俄国人在不久前,组建了一个作战集群,有若干个步兵师、坦克旅和炮兵团组成。”施密特谨慎地说道:“这支部队的指挥官,就是令我们头疼的索科夫上校。”
听到索科夫的名字,保卢斯不禁耸然动容:“真是没想到,俄国人居然把这么多的军队,交给一个年轻的军官指挥,做出这个决定的上级真是太了不起了。参谋长,我敢这么说,假如指挥进攻车站的俄国部队的指挥官,不是索科夫,而是别人,车站绝对不会这么快丢失。”
“是的,司令官阁下。”施密特点头说道:“索科夫所采用的战术,与我们所熟悉的俄国战术不一样,因此常常被打得不知如何应对。我担心他们今天夺取了车站,明天会不会向百货大楼发起攻击。要知道,他们在距离我们七八百米的废墟里,可集结着大量的部队,谁也不清楚他们什么时候会发起攻击。”
得知索科夫的部队,随时有可能对百货大楼发起攻击,保卢斯不由感到心惊胆战,他有些慌乱地问施密特:“参谋长,有什么办法对付他吗?”
“司令官阁下,你请看。”施密特指着地图对保卢斯说道:“虽说在我们的四周,还有不少的军队,但他们基本都被俄国人的军队缠住了。指望他们在我们遭到攻击时赶来救援,是不太现实的。因此,我们只能利用能指挥的第100猎兵师、几个装甲团和炮兵团,来抗击索科夫作战集群的攻击。”
“参谋长,你看,我们是否需要制定一个突围计划。”保卢斯向施密特提出:“当发现百货大楼守不住时,我们可以考虑退往其它的地方。”
听到索科夫的名字,保卢斯不禁耸然动容:“真是没想到,俄国人居然把这么多的军队,交给一个年轻的军官指挥,做出这个决定的上级真是太了不起了。参谋长,我敢这么说,假如指挥进攻车站的俄国部队的指挥官,不是索科夫,而是别人,车站绝对不会这么快丢失。”
“是的,司令官阁下。”施密特点头说道:“索科夫所采用的战术,与我们所熟悉的俄国战术不一样,因此常常被打得不知如何应对。我担心他们今天夺取了车站,明天会不会向百货大楼发起攻击。要知道,他们在距离我们七八百米的废墟里,可集结着大量的部队,谁也不清楚他们什么时候会发起攻击。”
得知索科夫的部队,随时有可能对百货大楼发起攻击,保卢斯不由感到心惊胆战,他有些慌乱地问施密特:“参谋长,有什么办法对付他吗?”
“司令官阁下,你请看。”施密特指着地图对保卢斯说道:“虽说在我们的四周,还有不少的军队,但他们基本都被俄国人的军队缠住了。指望他们在我们遭到攻击时赶来救援,是不太现实的。因此,我们只能利用能指挥的第100猎兵师、几个装甲团和炮兵团,来抗击索科夫作战集群的攻击。”
“参谋长,你看,我们是否需要制定一个突围计划。”保卢斯向施密特提出:“当发现百货大楼守不住时,我们可以考虑退往其它的地方。”
“参谋长,”施密特刚从保卢斯所在的地下室里走出来,就被第51步兵军军长库尔茨巴赫拉住了,后者小声地问:“怎么样,司令官阁下同意向俄国人投降了吗?”
“库尔茨巴赫将军,”施密特苦笑着回答说:“很遗憾,司令官阁下根本没有这样的念头,他打算服从元首的命令,和俄国人战斗到最后一个人。”
“他疯了吗?”库尔茨巴赫听到这里,有些急了,“他难道不知道我们的情况如何吗?没有了粮食、弹药和燃料的补给,我们在俄国人的包围圈里,还能支撑多长时间?”
“元首的命令,你当时也听到了。”施密特无奈地说:“我也劝他停止没有希望的抵抗,向俄国人投降,以拯救更多人的性命。可是他根本听不进去,一心想服从元首的命令。”
“不行,我们绝对不能让他这么做。”库尔茨巴赫态度坚决地说:“必须想办法阻止他。”
“怎么阻止?继续劝说吗?”施密特问完问题,不等库尔茨巴赫回答,就自问自答地说:“能劝的,我都劝过了,可司令官阁下如今是一门心思想和俄国人拼到底。不管是谁劝说,都不会有用处的。除非是元首改变主意,同意让我们投降,他才会下达停止抵抗,向俄国人投降的命令。”
“既然劝说起不了什么用处,”库尔茨巴赫不想坐以待毙,决心冒险试试,便咬牙切齿地说:“要不,我们进行兵谏吧?如果他还不同意,就把他抓起来交给俄国人。”
“库尔茨巴赫将军,你疯了吗?”施密特听库尔茨巴赫这么说,连忙冲过来捂住了他的嘴巴,神情慌张地说:“居然会冒出如此荒唐的念头。如果被警卫部队的人听到,他们可不管你是什么将军不将军,会直接把你乱枪打死的。”
库尔茨巴赫把施密特的手从自己嘴巴掰开后,怒气冲冲地问:“参谋长,难道你真的想待在这里等死吗?”
“能活捉,谁想死啊。”施密特神情黯然地说道:“就算你想进行兵谏,但你能调动的部队,又能有多少呢?”
“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立即召集人来商议。”库尔茨巴赫试探地问:“参谋长,你愿意一起参加吗?”
施密特了解部队如今的处境,知道被苏军剿灭只是迟早的问题,他也不想白白地牺牲自己的性命,如今看到一个活命的机会,哪里肯轻易放弃。便点点头说:“好吧,等你把人召集齐了,我再过去。”
施密特回到自己的房间,等了十几分钟后,有一名少尉过来敲门。等施密特打开房门后,少尉向他报告说:“参谋长阁下,库尔茨巴赫将军命令我过来找您。”
“他在什么位置?”
“请跟我来。”
少尉带着施密特来了一个靠里的房间门口,停下脚步对施密特说:“参谋长阁下,库尔茨巴赫将军就在里面,您请进吧。”
施密特推开房门走进去,见屋里坐着七八个人。除了库尔茨巴赫,还有第4步兵军军长马克斯·普费弗、第7步兵军军长瓦尔特·海茨上将,以及第295不是师长奥托·科费斯博士、第100猎兵师师长维尔纳·桑内等人。
看到这个房间里,居然云集了如此多的高级将军,施密特不禁有些心惊胆战。别的不说,假如俄国人在发起攻击时,第100猎兵师师长维尔纳·桑内只要命令部队停止抵抗,要不了五分钟,俄国人的先头部队就能冲进百货大楼的地下室。
“先生们,”见施密特来了,库尔茨巴赫开口说道:“司令官阁下打算继续抵抗下去,让我们所有人都和俄国人同归于尽。我把你们叫到这里来,是想问问,你们是怎么想的,是跟着司令官继续打下去,还是主动放下武器,向俄国人投降?”
“由于俄国空军的严密封锁,我们能得到的补给是越来越少,”首先发言的是瓦尔特·海茨,他皱着眉头说:“按照我的估计,就算俄国人不进攻,我们恐怕也很难支撑到二月。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主动停战,向俄国人投降。”
“可是,司令官阁下能同意吗?”科费斯博士忧心忡忡地说:“前段时间,俄国的索科夫上校亲自来劝降,也被他拒绝了,如今怎么可能轻易改变主意呢?”
“他不改变,那我们就逼他改变。”库尔茨巴赫咬牙切齿地说:“我打算采用兵谏的方式,逼司令官改变主意。你们怎么看?”
“桑内将军,”见众人迟迟不说话,库尔茨巴赫只能点了桑内的名字:“你的部队就部署在百货大楼的外围,说说吧,你是怎么考虑的?”
“司令官阁下把我们师部署在这里,是为了保护司令部的安全。”桑内有些迟疑地说:“如果命令士兵去逼迫司令官,我担心到时恐怕局面会失控。我觉得还是应该尝试劝说司令官,至于兵谏一事,最好还是放弃了吧。”
见桑内居然和自己唱反调,库尔茨巴赫的心里格外生气。但如今桑内的部队是否参加兵谏,将关系到这次行动的成败,他还是只能好言好语地劝说道:“桑内将军,我想你的部下恐怕也想活着回到自己的祖国,如果给他们讲清楚道理,相信他们还是可以站在我们一边的。”
“对不起,库尔茨巴赫将军。”桑内态度坚决地回答说:“保卢斯将军是我的上级,我绝对不会把枪口,对准自己的上级。对不起,我想这样的会议,我不适合再参加了……”
看到桑内准备朝外面走,库尔茨巴赫拔出了手枪,对准对方的额头,表情狰狞地说:“桑内将军,假如你敢再朝前走一步,我就会开枪的。”
“库尔茨巴赫将军,你这是做什么,快点把枪放下,小心走火。”施密特见库尔茨巴赫居然拔枪相向,连忙出来打圆场:“还有你,桑内将军,我们只是在想办法劝说司令官回心转意,又没有真的准备对他不利。你还是先坐下,听听库尔茨巴赫将军怎么说吧。”
桑内哼了一声,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而库尔茨巴赫也把手枪,往桌上一扔。
“诸位,”施密特觉得自己应该首先表明态度,这样在场的高级军官们才知道如何做选择:“虽然库尔茨巴赫将军提议的兵谏方式有些过激,但在目前的情况下,也是唯一行之有效的办法。自从外面攻过来的俄国人与马马耶夫岗的守军会师开始,我们的处境就变得越发艰难。大家都很清楚,如今得到的补给越来越少,别说普通的士兵吃不饱,就连在座的将军们,恐怕每天能吃到的食物也在减少……”
“参谋长阁下。”等施密特说完,科费斯博士就直截了当地问:“那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可以再做一次努力。”施密特有些迟疑地说道:“再次去劝说司令官,如果他依旧听不进去的话,再按照库尔茨巴赫将军的办法,采用兵谏的方式来逼他就范。”
意见达成统一后,一行人从开会的房间走出来,沿着走廊朝保卢斯的房间走去。门口站岗的士兵,见到带头是施密特,不光没有阻拦,还主动为他拉开了房门。
保卢斯听到房门一响,随后从外面涌进来这么多的人,不禁楞了一下,随后问道:“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司令官阁下,”站在最前面的施密特,恭恭敬敬地对保卢斯说:“我们到这里来,是想请您再考虑一下俄国人的劝降书。在目前的情况下,我军缺衣少食、弹药和燃料又严重不足,在俄国人强大的打击下,我们是支撑不了多久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保卢斯冷冷地问。
“想请您顺从大家的愿望,命令所有的部队停止抵抗,向俄国人投降。”施密特义正言辞地说:“您这么做,能挽救更多的生命。”
“不行,这坚决不行。”保卢斯转过身,背对着这帮部下态度强硬地说:“我要服从元首的命令,战斗到最后一个人,打光最后一颗子弹,我是绝对不会向俄国人投降的。”
见保卢斯如此固执,众人知道再劝说,也没有什么意义,便重新回到了刚刚举行密议的房间。库尔茨巴赫气呼呼地说道:“你们都听到了,司令官阁下是绝对不会向俄国人投降的,如果我们继续打下去,到时大家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过了许久,桑内开口打破了室内的沉寂:“库尔茨巴赫将军说得对,非常时期只能采取非常手段,我同意对司令官阁下采用兵谏的方式进行劝说。”
原本已经灰心失望的库尔茨巴赫,在听到桑内表态,说同意参加兵谏之时,不禁喜出望外,连忙冲他说道:“桑内将军,你做出了一个正确的决定,将来那些活下来的士兵和他们的家人,会永远感激你的。”
“既然大家对兵谏没有不同意见,”施密特见众人都不说话,等于是默认了库尔茨巴赫的意见,便主动说道:“接下来,我们要讨论一下行动的细节,毕竟地下室内有那么多忠于司令官的部队,万一自己人和自己人打起来就不好了。”
“诸位,”施密特觉得自己应该首先表明态度,这样在场的高级军官们才知道如何做选择:“虽然库尔茨巴赫将军提议的兵谏方式有些过激,但在目前的情况下,也是唯一行之有效的办法。自从外面攻过来的俄国人与马马耶夫岗的守军会师开始,我们的处境就变得越发艰难。大家都很清楚,如今得到的补给越来越少,别说普通的士兵吃不饱,就连在座的将军们,恐怕每天能吃到的食物也在减少……”
“参谋长阁下。”等施密特说完,科费斯博士就直截了当地问:“那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可以再做一次努力。”施密特有些迟疑地说道:“再次去劝说司令官,如果他依旧听不进去的话,再按照库尔茨巴赫将军的办法,采用兵谏的方式来逼他就范。”
意见达成统一后,一行人从开会的房间走出来,沿着走廊朝保卢斯的房间走去。门口站岗的士兵,见到带头是施密特,不光没有阻拦,还主动为他拉开了房门。
保卢斯听到房门一响,随后从外面涌进来这么多的人,不禁楞了一下,随后问道:“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司令官阁下,”站在最前面的施密特,恭恭敬敬地对保卢斯说:“我们到这里来,是想请您再考虑一下俄国人的劝降书。在目前的情况下,我军缺衣少食、弹药和燃料又严重不足,在俄国人强大的打击下,我们是支撑不了多久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保卢斯冷冷地问。
“想请您顺从大家的愿望,命令所有的部队停止抵抗,向俄国人投降。”施密特义正言辞地说:“您这么做,能挽救更多的生命。”
“不行,这坚决不行。”保卢斯转过身,背对着这帮部下态度强硬地说:“我要服从元首的命令,战斗到最后一个人,打光最后一颗子弹,我是绝对不会向俄国人投降的。”
见保卢斯如此固执,众人知道再劝说,也没有什么意义,便重新回到了刚刚举行密议的房间。库尔茨巴赫气呼呼地说道:“你们都听到了,司令官阁下是绝对不会向俄国人投降的,如果我们继续打下去,到时大家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过了许久,桑内开口打破了室内的沉寂:“库尔茨巴赫将军说得对,非常时期只能采取非常手段,我同意对司令官阁下采用兵谏的方式进行劝说。”
原本已经灰心失望的库尔茨巴赫,在听到桑内表态,说同意参加兵谏之时,不禁喜出望外,连忙冲他说道:“桑内将军,你做出了一个正确的决定,将来那些活下来的士兵和他们的家人,会永远感激你的。”
“既然大家对兵谏没有不同意见,”施密特见众人都不说话,等于是默认了库尔茨巴赫的意见,便主动说道:“接下来,我们要讨论一下行动的细节,毕竟地下室内有那么多忠于司令官的部队,万一自己人和自己人打起来就不好了。”
“荒唐,这简直太荒唐了。”几个小时后,索科夫在自己的指挥部里,接待了库尔茨巴赫派来的密使。听完翻译转述完这位德军中校的话之后,他不禁连声地问:“中校先生,你的军长库尔茨巴赫究竟想做什么?”
德军中校一脸茫然地回答说:“索科夫上校,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中校先生,”索科夫冷笑一声说道:“根据我军所掌握的情报,早在去年11月23日夜间,库尔茨巴赫将军就给下属的第3摩步师和第94步兵师下达撤退命令,擅自地放弃了叶尔佐夫卡南面的地域,试图逼迫保卢斯违背希特勒的命令,指挥第六集团军的主力向包围圈的西南方便突围。结果呢,由于保卢斯放弃了突围的打算,结果导致一个满编步兵师折损大半。”
“索科夫上校,您说得没错。”德军中校异常尴尬地说:“当时军长的确下达过这样的命令,就是想迫使司令官改变主意,让主力从西南方向突围,赶去与霍特将军的坦克集团军会师。但接到命令的部队撤出防区后,司令官却并没有改变主意,结果导致坚守在原地的一支部队,因侧翼暴露在贵军的面前,而遭到了巨大的损失。”
索科夫所说的这些内容,屋里的其他几名指挥员还是第一次听说。西多林甚至在奇怪地想:我是师参谋长,不管从什么途径反馈回来的情报,我都要亲自过目,但为什么从来没看到过师长所说的这份情报呢?
“中校先生,”索科夫并没有意识到西多林对自己产生了疑心,还在继续对德军中校说:“库尔茨巴赫将军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我担心他恐怕最后又会弄巧成拙。你回去转告他,假如真的想投降,完全不用管保卢斯,让他直接带着第51步兵军向我们投降就可以了。”
说完,不等对方说话,索科夫就冲着站在门口的萨莫伊洛夫说道:“中尉同志,你带几个人,护送这位中校回他们的阵地去。”
送走了德军军官后,西多林好奇地问:“师长同志,我很好奇,您是如何得知库尔茨巴赫命令部队撤出防区一事啊?要知道,您所说的那两个师的防区,可不在我们的侦察范围内。”
“参谋长,”索科夫听到西多林的问题,立即意识到自己刚刚说漏嘴了,好在此事并不是不能挽回,他沉默片刻后,用轻松的语气说:“我前段待在莫斯科时,通过前线传回的战报了解此事的。本来只是随口问问,没想到还是真的。”
索科夫的这种说法合情合理又无可挑剔,西多林便真的相信了。他接着问:“师长同志,你觉得库尔茨巴赫是真的想投降吗?”
德军别的军长,索科夫不熟悉,但对于这个库尔茨巴赫却是再熟悉不过了。如果是弗拉索夫是苏军的叛将,那么库尔茨巴赫就应该算德军里“弗拉索夫”。他在被俘后,曾经多次向罗科索夫斯基提出,应该组建一支由德军战俘组成的部队,协助苏军作战。但他的提议,却被毫不留情地否决了。
正因为如此,索科夫听到西多林的这个问题后,毫不迟疑地回答说:“没错,参谋长同志,我觉得他应该是德军中稍有几个能客观分析当前形势的将军,因此想向我军投降,也是完全可靠的。”
“这件事关系重大,”伊万诺夫提醒索科夫:“我觉得应该立即向上报告。”
“没错,我要立即把此事向上级汇报。”索科夫的心里很明白,德军私下派代表和自己谈判的事情,要不了多久,消息就会通过其它渠道传到上面去,假如自己迟迟不汇报,恐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他连忙吩咐通讯连长:“马克西姆,立即给我接通方面军司令部,我有重要的情报,要立即向司令员汇报。”
电话接通后,接电话的人依旧是马利宁:“索科夫上校,你有什么事情吗?”
“参谋长同志,”索科夫听出马利宁的声音后,立即恭恭敬敬地问:“请问司令员同志在吗?我有重要的事情,要立即向他汇报。”
“我不是告诉过你,说司令员同志去莫斯科了吗?”马利宁有些不耐烦地问:“有什么事情,向我汇报也是一样的。”
“是这样的,参谋长同志。”既然罗科索夫斯基还没有回来,那么如此重要的事情,就只能向马利宁汇报了:“不久前,德军第51步兵军军长库尔茨巴赫将军派了一名密使,到我的指挥部来谈判。”
“谈判?有什么可谈的?”马利宁没好气地说:“德国人能做的,就是无条件投降,我们和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
索科夫等马利宁说完后,才接着说:“参谋长同志,据密使说,库尔茨巴赫召集了一群德军高级军官,准备在今晚对保卢斯实施兵谏,迫使他命令部队停火,放下武器向我们投降。”
“什么,你说什么?”马利宁听完索科夫所说的内容后,不禁大吃一惊:“库尔茨巴赫准备对保卢斯实施兵谏,这怎么可能?”
“是真的,参谋长同志。”索科夫继续说:“根据密使所言,德军集团军参谋长施密特将军也参加了密谋,他利用自己的权限,把保卢斯身边的警卫部队和第100猎兵师的部队换防。总而言之一句话,如今保卢斯身边根本没有什么可用的亲信,只要库尔茨巴赫发出一道命令,就会有无数的枪口对准保卢斯的脑袋。”
“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吧。”对于索科夫的这种说法,马利宁是持怀疑态度的。“德军部队里上下等级森严,就算库尔茨巴赫想搞兵变,恐怕下面的军官和士兵也不会服从他的命令吧。”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参谋长同志。”索科夫记得历史上的库尔茨巴赫,是和保卢斯一起被俘,这就意味着他的兵谏并没有起到任何用处。“我对那位密使说,如果库尔茨巴赫将军真的想向我军投降,那么他完全可以带着直属部队向我们投降,不必非要拖上保卢斯。”
“索科夫上校,你是怎么考虑的?”马利宁没有再问关于库尔茨巴赫的事情,而是把话题转到了进攻保卢斯司令部:“你的部队还会在预定的时间,向百货大楼发起攻击吗?”
“是的,参谋长同志。我的部队将在明天上午,正式对盘踞在百货大楼的德军司令部,展开最后的攻击。”索科夫说道:“由于我们成功地夺回了车站,消灭了占领这里的德军第297师,到时我只需要留一个团坚守车站,把另外两个团调来参与攻坚。”
马利宁等索科夫说完后,停顿了片刻,又接着问:“进攻中央火车站的指挥员,是叫梅尔库洛夫吧?”
“没错,参谋长同志。”索科夫说道:“指挥进攻车站的指挥员,是近卫第67师师长梅尔库洛夫上校……”
谁知马利宁不等索科夫说完,就打断了他的后面的话:“从现在开始,他不再是上校了。”
“为什么呢,参谋长同志?”索科夫打了一个寒颤,心想难道梅尔库洛夫犯了什么错误,以至于上级要将他撤职?为了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他试探地问:“他犯了什么错误吗?”
“他什么错误都没有犯。”马利宁听索科夫这么问,先是一愣,随后明天自己肯定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连忙笑着解释说:“相反,为了表彰他从敌人的手里夺回了火车站,并俘虏了德军师长的战功,最高统帅部大本营决定授予他少将军衔。请你把这个好消息转告给他。”
“明白了,参谋长同志。”得知梅尔库洛夫被晋升为少将,索科夫的心里不免有些失落,这么一来,自己指挥的作战集群里就有了两位少将师长,而自己这个集群司令员却扛着上校的牌牌。
放下电话,他苦笑着对西多林说:“参谋长同志,刚接到了上级的通知。说为了表彰梅尔库洛夫上校在解放中央火车站的战斗中,所表现出的英雄主义,以及所取得的巨大战果,决定晋升他为少将军军衔。”
“什么,晋升梅尔库洛夫为少将?”这个意外的消息,在坐在桌边的几个人都愣住了。过了好一阵,伊万诺夫才小心翼翼地问:“师长同志,那您获得了晋升吗?”
“没有。”索科夫摇摇头,回答说:“这次的晋升与我们师无关。”
“师长同志,这不公平。”坐在旁边没有说话的阿尼西莫夫,为索科夫打抱不平说:“作战集群里有两位师长是少将,而您这位作战集群的司令员却还是上校军衔,这未免太不公平了吧。”
“政委同志。”没有被晋升军衔,索科夫的心里自然感到了失落。不过有些事情很敏感,心里发发牢骚可以,但要是说出来,情况就不一样了,他连忙制止了阿尼西莫夫后面的话,打着官腔说道:“上级要晋升谁或不晋升谁,都有一个统筹的安排,我们做下级的,就不要质疑上级的安排吧。”
“师长同志,”为了尽快地转移话题,西多林试探地问索科夫:“明天还是按照计算进攻百货大楼吗?”
“是的。”索科夫点点头,回答说:“先用部队扫清外围的据点,再同时从几个方向对百货大楼展开最后的攻击。”
“师长同志,我还有一个问题。”西多林有些迟疑地说道。
“有什么问题,就尽管问。”索科夫不耐烦地说:“你是我的参谋长,有什么问题不能直接问的?”
“是这样的,”西多林说道:“假如我们在进攻前,库尔茨巴赫再次派人和我们进行联系,说他愿意投降,那么对他的部队的控制区域该怎么办?”
“只要对方没有放下武器,就还是我们的敌人。”索科夫不假思索地说:“该怎么打就怎么打,告诉指战员们,千万不要手下留情。”放下电话,他苦笑着对西多林说:“参谋长同志,刚接到了上级的通知。说为了表彰梅尔库洛夫上校在解放中央火车站的战斗中,所表现出的英雄主义,以及所取得的巨大战果,决定晋升他为少将军军衔。”
“什么,晋升梅尔库洛夫为少将?”这个意外的消息,在坐在桌边的几个人都愣住了。过了好一阵,伊万诺夫才小心翼翼地问:“师长同志,那您获得了晋升吗?”
“没有。”索科夫摇摇头,回答说:“这次的晋升与我们师无关。”
“师长同志,这不公平。”坐在旁边没有说话的阿尼西莫夫,为索科夫打抱不平说:“作战集群里有两位师长是少将,而您这位作战集群的司令员却还是上校军衔,这未免太不公平了吧。”
“政委同志。”没有被晋升军衔,索科夫的心里自然感到了失落。不过有些事情很敏感,心里发发牢骚可以,但要是说出来,情况就不一样了,他连忙制止了阿尼西莫夫后面的话,打着官腔说道:“上级要晋升谁或不晋升谁,都有一个统筹的安排,我们做下级的,就不要质疑上级的安排吧。”
“师长同志,”为了尽快地转移话题,西多林试探地问索科夫:“明天还是按照计算进攻百货大楼吗?”
“是的。”索科夫点点头,回答说:“先用部队扫清外围的据点,再同时从几个方向对百货大楼展开最后的攻击。”
“师长同志,我还有一个问题。”西多林有些迟疑地说道。
“有什么问题,就尽管问。”索科夫不耐烦地说:“你是我的参谋长,有什么问题不能直接问的?”
“是这样的,”西多林说道:“假如我们在进攻前,库尔茨巴赫再次派人和我们进行联系,说他愿意投降,那么对他的部队的控制区域该怎么办?”
“只要对方没有放下武器,就还是我们的敌人。”索科夫不假思索地说:“该怎么打就怎么打,告诉指战员们,千万不要手下留情。”
“别叫了,司令官阁下。”看着保卢斯冲着外面大声地喊叫着,库尔茨巴赫冷冷地说道:“您就算叫破了嗓子,也不会有人来救您的。”
“是的,司令官阁下。”施密特担心库尔茨巴赫对保卢斯不利,连忙站出来说道:“您的警卫部队已经被调走了,就算您再怎么喊,也不会有人来救您。”
“你说什么,我的警卫部队被调走了?”
“是的。”施密特一脸羞愧地回答说:“我命令他们和第100猎兵师的部队换防,如今外面担任警卫任务的,都是第100猎兵师的官兵。”
“好啊,参谋长。”见施密特居然也参与了反对自己的阴谋,保卢斯恼怒地说道:“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没想到你也参与到这个可耻的阴谋。”
“司令官阁下,其实我也不同意他们采用如此极端的手段。”施密特面对保卢斯的指责,连忙辩解说:“不过为了挽救更多人的生命,我还是选择和他们站在了一边。司令官阁下,不能再打下去了,还是快点命令部队停止抵抗,让他们早点投降吧。”
得知库尔茨巴赫等人采取这样极端的手段,就是为了让自己投降。保卢斯无力地跌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愁眉苦脸地说:“你们这样做是没用的,就算实行兵谏,但元首也不会同意我们投降的。”
“司令官阁下,”桑内见保卢斯的语气有所缓和,顿时看到了一线生机,连忙上前一步,抬手压低了库尔茨巴赫的枪口,对着保卢斯说:“要不再给元首发个电报,把我们这里的困境向他进行报告,希望他能改变主意。”
保卢斯听到桑内的提议后,没有说话,只是把目光投向了一侧的施密特。施密特作为保卢斯的参谋长,立即明白了对方这个眼神的意图,连忙吩咐一名士兵:“去找一部电台过来,司令官阁下要在这里给元首发报。”
听到吩咐的士兵站在原地没动,而是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库尔茨巴赫,看到对方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后,才转身离开了房间。
几分钟过后,一部电台摆在了会议桌上,一名熟练的报务员坐在了电台前,静静地等着长官口述发报的内容。
保卢斯见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自己,苦笑着站起身,踉跄地来到了报务员的身后,对他说道:“报务员,给柏林发报。”
等报务员做好发报的准备后,保卢斯开始口述给柏林的电报,他最后说道:“……继续抵抗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悲剧是不可避免的,为了拯救活着的人。我请求立即批准我们投降,也是为了挽救我们的民族和人民。保卢斯。”
在场的官兵,静静地听完了保卢斯口述的命令,心里都充满了希望。他们很清楚,自己司令官已经对继续抵抗不抱任何希望,只要得到了柏林方面的同意,整个集团军的剩余部队就能名正言顺地放下武器投降。
几分钟之后,柏林的回电到了。
报务员抄写完电报后,准备递给保卢斯,但却被他摆手拒绝了:“把电报交给参谋长,并让他当众念出来。”
施密特在众目睽睽之下,上前从报务员的手里接过电报。等他快速地看完上面的内容,脸色变得铁青。从他的表情,保卢斯就猜到了柏林方面的答复是什么,便用严厉的语气对他说:“参谋长,把电报念给大家听。”
施密特不敢怠慢,连忙举起电报,开始大声地念诵起来:“我绝不允许投降,第六集团军部队必须坚守自己的阵地,直到弹尽人亡。希特勒。”
众人心中的希望,随着这份由希特勒亲自发出的电文,如同落在地上的水晶杯一样摔得粉碎。有些原本对兵谏就持反对态度的人,心里开始动摇起来,觉得自己不该做这种以下犯上的错事,结果到最后也没有能达成目地。
“先生们!”保卢斯见众人都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便冲着大家说道:“元首的答复,你们都听到了。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做?是继续跟着库尔茨巴赫胡闹,还是回到各自的部队,去指挥你们的部下与俄国人战斗?你们自己选择吧。”
“对不起,库尔茨巴赫将军。”桑内拔出手枪,将枪口对准了库尔茨巴赫。跟着库尔茨巴赫进来的士兵,见桑内拔枪,纷纷将枪口对准了他,只听库尔茨巴赫一声令下,就把他打成筛子。桑内丝毫没有在意指向自己的枪口,而是继续说:“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既然元首命令我们继续打下去,我们就只能遵守他的这道命令。”
那些举着枪的士兵,听桑内提及元首,脸上露出了迟疑的表情,对准桑内的枪口也纷纷放下。保卢斯见对方的军心出现了混乱,便及时地出来补刀:“士兵们,如果你们现在放下武器,对你们的以下犯上行为,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则……”
否则会怎么样?保卢斯没说,但那些士兵已经很听话地把手里的武器扔在了地上。桑内走到门口,冲着外面喊了一嗓子。很快,外面就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和此起彼伏的喊声。
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保卢斯皱着眉头问施密特:“参谋长,外面发生了什么?”
施密特对外面所发生的事情也是一无所知,他只能摇摇头,如实地回答说:“对不起,司令官阁下,我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直到有一名提着冲锋枪的军官走进房间,桑内才来到了保卢斯的面前,向他报告说:“司令官阁下,我在附近的房间里部署了一个连。如今他们已经把库尔茨巴赫将军带来的人都缴械了,请问该如何处置他们?”
“把他们都关起来吧。”如果是以前,出现这样的以下犯上事件,保卢斯一点都不会犹豫,便挥命人把他们全部枪毙。但如今是非常时期,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保卢斯只能对他们从轻发落,他吩咐桑内:“把库尔茨巴赫将军也关起来,并把他所做的事情,向全集团军部队进行通报。若是再有类似事件发生,一律格杀勿论。”
就这样,由库尔茨巴赫发起的兵谏,因为希特勒的一封回电,就滑稽地收场了。始作俑者库尔茨巴赫将军,也被关进了一个单独的房间,等待保卢斯的处置。
德军司令部所发生的一切,索科夫自然无从得知。他还在通过电话向几位师长交代天亮之后的进攻事宜。
天快亮的时候,指挥部里的电话响起。
电话是远在莫斯科的罗科索夫斯基打来的,他在电话里问道:“索科夫上校,你都准备好了吗?”
“是的,方面军司令员同志。”索科夫恭恭敬敬地回答说:“我们已经做好了向百货大楼发起攻击的准备。”
“我已经向马利宁交代过了。如果你有什么需求,就尽管给他打电话,他会尽力帮助你的。”罗科索夫斯基说道:“我祝你们好运!”
进攻的时间到了,随着索科夫命令的下达,各参战部队在各自的区域内,展开了对德军的攻击。
“师长同志,”西多林确认了各师都展开进攻后,好奇地问索科夫:“您觉得我们的部队几天能拿下百货大楼?”
“这不好说。”索科夫的心里很明白,别看这次主攻的目标是百货大楼,但周围的建筑物里的德军火力点,就是进攻部队要啃的硬骨头。同时发起攻击的部队虽说多达三个步兵师、两个坦克旅还有炮兵团,但索科夫的心里依旧一点都没有底:“我们只能尽力而为。”
由于索科夫所实施的进攻,并没有在进攻前进行什么炮火准备,同样把坚守阵地的德军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从西南方向实施攻击的近卫第41师,率先突破德军的防御阵地,冲进了德军控制的小区,和敌人在建筑物里展开了争夺战。
得知自己的部队冲进了被敌人控制的小区,索科夫连忙把伊万诺夫叫过来,对他说道:“副师长同志,目前我们的部队进展不错。但为了防止出现四个团各自为战,互相之间缺乏配合的情况,您需要立即赶过去,对他们实施统一的指挥。”
“放心吧,师长同志。”虽说索科夫是作战集群司令员,但伊万诺夫等人还是喜欢称呼他为师长,对于这种称呼,索科夫也没有纠正过。伊万诺夫得知自己又有大展拳脚的机会,立即激动地说道:“我会让我们的部队,第一个冲进百货大楼。”
百货大楼附近发生的战斗,关心的不光是远在莫斯科的罗科索夫斯基,还有城里的崔可夫,以及第64集团军的舒米洛夫和第65集团军的巴托夫。他们为了避免影响到索科夫的指挥,没有打电话问战况,而是各自派出了自己的侦察部队,前往交战区域进行侦察,以便及时地把战况反馈回去。
部署在百货大楼一带的德军有一万多人,除了步兵,还有火炮和坦克。面对冲过来的苏军部队,德军的火炮和坦克压根不考虑节约弹药的问题,拼命地用炮弹轰击苏军的进攻路线,对进攻部队实施火力拦截。
近卫第41师是索科夫的部队,面对敌人的这种火力拦截战术,懂得及时分散,利用弹坑或废墟向敌人的阵地接近。而另外两个步兵师,依旧保持着密集的队形,冒着猛烈的炮火,勇敢地冲向敌人的阵地。
得知步兵第23师的进攻部队,在不到十分钟,就在炮火中损失了一个营,索科夫有些急了。他连忙接通了该师师部的电话,对接电话的人大声地说:“我是索科夫,让西瓦科夫上校接电话。”
听筒里很快就传来西瓦科夫的声音:“司令员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这不好说。”索科夫的心里很明白,别看这次主攻的目标是百货大楼,但周围的建筑物里的德军火力点,就是进攻部队要啃的硬骨头。同时发起攻击的部队虽说多达三个步兵师、两个坦克旅还有炮兵团,但索科夫的心里依旧一点都没有底:“我们只能尽力而为。”
由于索科夫所实施的进攻,并没有在进攻前进行什么炮火准备,同样把坚守阵地的德军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从西南方向实施攻击的近卫第41师,率先突破德军的防御阵地,冲进了德军控制的小区,和敌人在建筑物里展开了争夺战。
得知自己的部队冲进了被敌人控制的小区,索科夫连忙把伊万诺夫叫过来,对他说道:“副师长同志,目前我们的部队进展不错。但为了防止出现四个团各自为战,互相之间缺乏配合的情况,您需要立即赶过去,对他们实施统一的指挥。”
“放心吧,师长同志。”虽说索科夫是作战集群司令员,但伊万诺夫等人还是喜欢称呼他为师长,对于这种称呼,索科夫也没有纠正过。伊万诺夫得知自己又有大展拳脚的机会,立即激动地说道:“我会让我们的部队,第一个冲进百货大楼。”
百货大楼附近发生的战斗,关心的不光是远在莫斯科的罗科索夫斯基,还有城里的崔可夫,以及第64集团军的舒米洛夫和第65集团军的巴托夫。他们为了避免影响到索科夫的指挥,没有打电话问战况,而是各自派出了自己的侦察部队,前往交战区域进行侦察,以便及时地把战况反馈回去。
部署在百货大楼一带的德军有一万多人,除了步兵,还有火炮和坦克。面对冲过来的苏军部队,德军的火炮和坦克压根不考虑节约弹药的问题,拼命地用炮弹轰击苏军的进攻路线,对进攻部队实施火力拦截。
近卫第41师是索科夫的部队,面对敌人的这种火力拦截战术,懂得及时分散,利用弹坑或废墟向敌人的阵地接近。而另外两个步兵师,依旧保持着密集的队形,冒着猛烈的炮火,勇敢地冲向敌人的阵地。
得知步兵第23师的进攻部队,在不到十分钟,就在炮火中损失了一个营,索科夫有些急了。他连忙接通了该师师部的电话,对接电话的人大声地说:“我是索科夫,让西瓦科夫上校接电话。”
听筒里很快就传来西瓦科夫的声音:“司令员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那里的地形怎么样?”索科夫问道:“坦克能施展开吗?”
“不行。”西多林摇着头回答说:“到处都是废墟和弹坑,就算我们在这一地段使用了坦克,恐怕速度也无法提起来,到时它们就会沦为德军反坦克手的靶子。”
得知宝贵的坦克,将成为德军反坦克手的靶子,索科夫立即改变了主意:“既然是这样,那么你就通知马卡连科将军,他们师的任务由进攻改为佯攻,以到达牵制德军兵力的作用。”
“这不太好吧。”西多林提醒索科夫:“参与进攻的几个师,都很清楚保卢斯的司令部就在百货大楼里,都恨不得亲自冲进去抓住保卢斯。您在这个时候,让步兵第321师停止攻击,我担心大家的情绪会有问题。”
“进攻百货大楼的三个师里,就步兵第321师没有坦克的配合。”索科夫苦笑着说:“要想突破德军的防御,靠单纯的步兵显然是不够的。如果让他们继续进攻,恐怕部队会付出巨大的代价。”
“只要能抓住保卢斯,我觉得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参谋长同志,”索科夫心里很清楚,在斯大林格勒战役结束后不久,苏军就再次对曼斯坦因的部队发起了进攻,在兵力和技术装备都占优的情况下,依旧被打得满地找牙。沃罗涅日方面军司令员戈利科夫,甚至因这次失败而被撤销了职务。因此,他觉得有必要给西多林提个醒:“除了被我们围困的保卢斯外,还有曼斯坦因和霍特。根据我的估计,在消灭了保卢斯的部队后,我们下一阶段的作战目标,就是曼斯坦因和霍特。若是在最后的战斗中,过多地消耗了我们的有生力量,那么在新的进攻战役中,我们就只能坐在一旁看热闹。”
西多林听完索科夫的这番话,沉默了许久,最后开口说:“师长同志,您是对的。在消灭了保卢斯的部队后,以我师现有的实力,完全有可能被划给某个集团军指挥,去参与进攻曼斯坦因的进攻。如果兵力太少,到时恐怕会很不利的。”
西多林说完这番话,立即拿起电话,给马卡连科打电话,命令他的部队由强攻改成佯攻。接到这样的命令,马卡连科顿时就急了:“参谋长同志,别的部队在进攻,正在一步步地逼近百货大楼,而您却让我们师改成佯攻。您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司令员的命令。”西多林不想向他解释太多,便直截了当地说:“执行吧。”
别看马卡洛夫的军衔比索科夫高,但对于索科夫下达的这道命令,他还真不敢违背,只能硬着头皮答应道:“好吧,参谋长同志,我立即通知部队,由进攻改成佯攻。”
索科夫的心里始终还是觉得,首先冲进百货大楼的部队,应该是自己的近卫第41师,于是他接通了伊万诺夫的指挥部,笑着问道:“副师长同志,你那边的进展如何啊?”
“不太顺利啊,师长同志。”伊万诺夫叹着气说:“德军把反坦克炮藏在废墟里,只露出一根炮管,我们看不见他们,他们却能看到我们。只要我们的坦克进入射程,他们就立即开炮射击。摧毁了在前面开路的坦克后,他们又换用高爆弹,轰击跟在后面的步兵,给我们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得知德军把火炮隐藏在废墟里,索科夫不禁骂了两句粗话,随后反问道:“副师长同志,那你们采取了什么措施吗?”
“没有。”伊万诺夫摇着头回答说:“没有坦克的掩护,我们的步兵根本无法靠近。”
“用炮火轰击敌人反坦克炮隐藏的废墟,然后派装备了火箭弹的作战小组,悄悄接近敌人的防御地带。”索科夫想到在自己的作战部队里,装备有不少的火箭筒,对方那些隐藏在废墟里的火炮或火力点是非常有效的,便对伊万诺夫说:“用火箭筒摧毁敌人的火炮或火力点。明白吗?”
“师长同志,”伊万诺夫有些迟疑地说:“我们会使火箭筒的战士,如今剩下不多了,要是在战斗中再损失掉,我担心……”
“没什么可担心的。”索科夫不等伊万诺夫说完,便打断了他后面的话,“火箭筒的使用很简单,只需要进行简单的培训,就能使用。”他随口说出这话后,立即意识到可能会误导伊万诺夫,连忙又补充说,“当然,只有我们国家自己生产的火箭筒,才能这么使用。美国盟友提供的巴祖卡火箭筒,可就千万别靠近使用,那样会让我们的战士成为敌人的靶子。”
“师长同志,我不明白,我们国家生产的火箭筒和美国的巴祖卡火箭筒,不都是用来对付敌人坦克或火力点的吗?”西多林等索科夫放下电话,不解地问:“为什么只有我们的火箭筒,可以靠近敌人的阵地射击,而巴祖卡火箭筒却不行呢?”
“我们的火箭筒比较轻便,一名战士就可以扛着到处跑。而巴祖卡火箭筒则很不方便,它们通常是分为几部分,要使用时才重新组装起来。”
西多林听信了索科夫这牵强的解释,甚至还打电话给西瓦科夫上校,让他适当地使用配备给他们的火箭筒,在近距离消灭敌人的火力点。
战斗进行到傍晚,近卫第41师的先头部队,距离百货大楼不过三百多米。部署在楼顶的德军,用机枪和炮火来压制近卫军战士的进攻。
见此情形,伊万诺夫给索科夫打来电话诉苦:“师长同志,敌人部署在楼顶的火炮,对我们的进攻部队构成了巨大的威胁。只要我们的部队进入百货大楼前方的开阔地,就会遭到炮击和机枪扫射。在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内,我们的伤亡就接近了两百人。”
“暂时停止进攻,副师长同志。”索科夫对着话筒说:“让部队找个地方重新进行集结。等到天黑,敌人在百货大楼上方的火炮和机枪看不清目标时,再发起新一轮进攻也不迟。”
不光近卫第41师进展不顺,西瓦科夫的部队进展也很不顺利。虽说有坦克和火炮的掩护,但他们在废墟里和敌人展开近战时,依旧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索科夫听到这个消息,也不着急,而是果断下达了停止进攻的命令,准备让指战员们休整一夜,等到第二天早晨再继续战斗。
对于索科夫的这个决定,西多林是持反对态度的,他着急地说:“师长同志,我们的部队在个别地段,好不容易取得了一些战果,如果在此时停止进攻,那么他们所做的一切牺牲,可就都白费了。”
“继续打下去也不行。”索科夫说道:“经过一天的战斗,指战员们都打红了眼,假如不让他们冷静冷静,恐怕各师师长就会变得急躁起来。若是他们不顾一切地命令部队进攻,恐怕我军会付出巨大的伤亡。”
天黑之后,各师师长都来到了马马耶夫岗,向索科夫汇报当天的进攻情况。
“师长同志们,”索科夫见人都到齐了,便开口说道:“你们在今天的进攻战斗中,都表现得非常不错,取得了巨大的战果。”
听索科夫这么说,西瓦科夫不满地嘟囔了一句:“打了一天,部队就朝前推进了一两百米,这也能算胜利吗?”
“如果在野外作战,向前推进一两百米,的确是不值得一提的事情。”索科夫见众人的神情都有些沮丧,便给他们打气说:“但城市作战则是另外一码事。在过去的几个月内,德军虽然向我们发起了一次又一次的进攻,但他们每天的进攻距离,只能用米的来计算。而且每前进一米,他们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众人听到索科夫这么说,都不禁抬起头,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他。
索科夫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自己吸引了过来,又继续往下说道:“虽然在今天的进攻中,我们没有取得原定的效果。不过通过一天的战斗,也严重地消耗德国人的弹药。我相信明天再重新展开进攻时,德军的抵抗力度就会大大地减弱。”
索科夫的话,让大家想起保卢斯的部队已经陷入了几十万大军的合围之中,而且补给也几乎断绝。没有了补给,就靠德军原有的那点库存,又能支持几天?这么一想,大家都不禁挺直了腰板,认真地听索科夫接下来准备说的话。
“今天的战斗中,向前推进得最远的是伊万诺夫上校的近卫第41师。”索科夫说道:“不过他们试图靠近百货大楼时,却遭到了部署在楼里的火炮轰击,付出了极大的牺牲。我们今天要讨论的,就是如何解决敌人部署在楼里的火炮。”
德军部署在楼里的火炮,几位参战的师长都知道。如今听到索科夫提出这个难题,大家都不禁陷入了沉思。
见大家都不说话,西多林有些着急了,连忙催促道:“各位师长同志,我相信你们在接下来的战斗中,都有可能面对德军部署在楼里的火炮,假如没有有效的办法对付它,恐怕到时大家部队的伤亡都小不了。”
“我们可以用火炮和敌人的火炮进行对射。”马卡连科说道:“完全可以凭借数量的优势,来摧毁德军部署在楼里的火炮。”
“这个办法不行。”他的话音刚落,就遭到了伊万诺夫的反对:“楼里有那么多窗户,敌人的炮兵遭到攻击时,可以随时进行转移,恐怕能取得的效果有限。”
“继续打下去也不行。”索科夫说道:“经过一天的战斗,指战员们都打红了眼,假如不让他们冷静冷静,恐怕各师师长就会变得急躁起来。若是他们不顾一切地命令部队进攻,恐怕我军会付出巨大的伤亡。”
天黑之后,各师师长都来到了马马耶夫岗,向索科夫汇报当天的进攻情况。
“师长同志们,”索科夫见人都到齐了,便开口说道:“你们在今天的进攻战斗中,都表现得非常不错,取得了巨大的战果。”
听索科夫这么说,西瓦科夫不满地嘟囔了一句:“打了一天,部队就朝前推进了一两百米,这也能算胜利吗?”
“如果在野外作战,向前推进一两百米,的确是不值得一提的事情。”索科夫见众人的神情都有些沮丧,便给他们打气说:“但城市作战则是另外一码事。在过去的几个月内,德军虽然向我们发起了一次又一次的进攻,但他们每天的进攻距离,只能用米的来计算。而且每前进一米,他们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众人听到索科夫这么说,都不禁抬起头,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他。
索科夫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自己吸引了过来,又继续往下说道:“虽然在今天的进攻中,我们没有取得原定的效果。不过通过一天的战斗,也严重地消耗德国人的弹药。我相信明天再重新展开进攻时,德军的抵抗力度就会大大地减弱。”
索科夫的话,让大家想起保卢斯的部队已经陷入了几十万大军的合围之中,而且补给也几乎断绝。没有了补给,就靠德军原有的那点库存,又能支持几天?这么一想,大家都不禁挺直了腰板,认真地听索科夫接下来准备说的话。
“今天的战斗中,向前推进得最远的是伊万诺夫上校的近卫第41师。”索科夫说道:“不过他们试图靠近百货大楼时,却遭到了部署在楼里的火炮轰击,付出了极大的牺牲。我们今天要讨论的,就是如何解决敌人部署在楼里的火炮。”
德军部署在楼里的火炮,几位参战的师长都知道。如今听到索科夫提出这个难题,大家都不禁陷入了沉思。
见大家都不说话,西多林有些着急了,连忙催促道:“各位师长同志,我相信你们在接下来的战斗中,都有可能面对德军部署在楼里的火炮,假如没有有效的办法对付它,恐怕到时大家部队的伤亡都小不了。”
“我们可以用火炮和敌人的火炮进行对射。”马卡连科说道:“完全可以凭借数量的优势,来摧毁德军部署在楼里的火炮。”
“这个办法不行。”他的话音刚落,就遭到了伊万诺夫的反对:“楼里有那么多窗户,敌人的炮兵遭到攻击时,可以随时进行转移,恐怕能取得的效果有限。”
“指挥员同志们,”看到自己的部下一脸忧郁的表情,索科夫不解地问:“我想问问,你们在担心什么?”
“司令员同志,难道您刚刚没有听见,希特勒晋升保卢斯为陆军元帅了吗?”马卡连科苦笑着:“德国还从来没有哪位元帅被俘过,这意味着彻底断了保卢斯投降的念头,他只能和我们死战到底了。”
“话不能这么说,”为了恢复自己部下的信心,索科夫笑着说道:“德国以前可能没有被俘的元首,但我们可以开这个先例啊。只要活捉保卢斯,不就打破了德国从来没有元帅被俘惯例了么。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大家花了几分钟的时间,消化了索科夫所说的内容,然后纷纷点头,七嘴八舌地说:“司令员同志说得没错,以前的确没有被俘德军元帅。但只要我们活捉了保卢斯,就打破了德军的这个惯例。”
见众人的脸上都恢复了信心,索科夫心里感到很欣慰,他点点头,说道:“保卢斯的事情,我们先放到一边,还是继续讨论,如何对付德军部署在百货大楼里的火炮吧。那家伙对我们进攻部队威胁太大。”
经索科夫一提醒,大家立即想起了大楼令人讨厌的火炮,情绪又不免低落下来。最后还是西多林开口说:“师长同志,你的办法多,还是由你来告诉大家,该如何对付德国人部署在大楼里的火炮吧。”
“我曾经多次去过百货大楼,对那里的建筑结构还是比较了解的。”既然西多林让自己给大家出主意,索科夫也不矫情,站起来说道:“百货大楼的整栋建筑都是条石建成的,完全可以抗住76.2毫米口径火炮的轰击,而二楼又是整栋楼最坚固的楼层,德国人如果把火炮部署在这一层,要用火炮消灭它们,是非常困难的。
因此,我有个想法,就是把我们的坦克推进到距离大楼三百米左右的位置。在这样的距离上,德军的反坦克手是无法靠近坦克的,而部署在楼里的火炮,为了对付我们的步兵,也不可能装备多少穿甲弹……”
“我明白了。”坐在人群里始终没有说话的别雷,听到这里顿时恍然大悟:“只要我们的坦克停在三百米左右的位置,瞄准楼里的火炮进行轰击,就能压制住敌人的炮火和机枪火力,掩护我们的步兵展开进攻。”
“别雷上校说得对,我要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见别雷已经领会了自己的意图,索科夫又继续说道:“由于坦克旅的坦克负责对付大楼里的敌人火炮,因此消灭敌人外围火力点的任务,就要交给炮兵来完成,他们见随着步兵向前推进,尽可能靠近大楼,摧毁对我军有威胁的火力点,掩护步兵的进攻。”
西瓦科夫听完索科夫所说的战术,觉得没啥稀奇的,不禁小声嘀咕:“这战术也很普通嘛,能突破敌人的防线吗?”
“西瓦科夫上校,”马卡连科少将凑近了西瓦科夫,小声地问:“你和索科夫都是上校,可为啥他能指挥一个作战集群,而你只能指挥一个师呢?”
西瓦科夫被这个问题问住了,他吭哧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囫囵话。马卡连科接着说:“既然他的办法很简单,没有啥稀奇的地方,为啥你想不出呢?”
马卡连科的批评,让西瓦科夫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立即找个地缝钻进去。
“指挥员同志们,”索科夫部署完任务后,目光再次在所有人身上扫了一遍,习惯性地问了一句:“还有什么问题吗?”
“司令员同志,我有问题。”听到索科夫这么说,西瓦科夫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举着手说道:“我想问个问题。”
“问吧,西瓦科夫上校。”索科夫通情达理地说道:“有什么问题,就尽管问吧,我和参谋长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我们师在白天的进攻中,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兵力应该算是三个师里最少的。”西瓦科夫有些尴尬地问:“不知能否给我们补充一些兵力。”
“西瓦科夫上校,”没等索科夫说话,西多林就抢先说道:“如今所有的兵力都用于进攻百货大楼,哪里还有多余的兵力补充给你们。”
“可是我们师而定兵力太少了,”西瓦科夫继续抱怨说:“兵力不足,攻坚能力就会大大折扣,我担心其他师的指战员已经冲进了百货大楼,恐怕我们还没靠近呢。”
西多林正准备再说几句,却被索科夫抬手制止了:“西瓦科夫上校,明天进攻前,我可以给你一个团的兵力。但如果你得到了补充之后,还是无法和其他师同时冲进百货大楼,又该怎么办呢?”
索科夫的话把西瓦科夫问住了,他的脸涨得通红通红的,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好在他的师政委叶戈罗夫中校及时为他解围,他挺直身体向索科夫表态说:“放心吧,司令员同志,若是我们不能和其他师的指战员同时冲进大楼,你就撤我们的职务。”
对于叶戈罗夫的豪言壮语,索科夫只是淡淡一笑,心里暗想:就算我想撤你们的职,但也没有这个权利啊。他连忙岔开话题,问其余的指挥员:“别的同志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坐在下方的指挥员们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既然没有问题,那就散会吧。”
别的指挥员都离开了,只有伊万诺夫和别雷两人留下了。看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别雷有些担心地问:“米沙,我担心在近距离轰击大楼,可能导致建筑物倒塌,如果把保卢斯砸死了,那么我们前期所做的工作,不就都白做了吗?”
“别担心,别雷上校。”索科夫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几只烟,依次递给了伊万诺夫、别雷和西多林。他刚把烟叼在嘴里,西多林就划燃一根火柴,帮他点燃了烟。他吸了一口后,对别雷说:“地下室是非常坚固结实的,就算整栋大楼倒塌,对里面的人威胁也不大。”
“可要是倒塌的砖石瓦砾堵塞了出口,我们可就找不到保卢斯司令部所在的位置了。”
“会有办法的。”索科夫说完这句话,便反问别雷:“别雷上校,您的手里还有多少辆坦克和自行火炮?”
“坦克还有31辆,自行火炮5辆。”别雷苦笑着回答说:“这可是我的全部家当了,要是损失点,我就成为光杆司令了。”
“别雷上校,你们明天轰击百货大楼时,就别让自行火炮参加了。”索科夫说道:“它们的装甲防护能力,远远比不上我们的坦克。让自行火炮都留在后面吧,没准过不了多久,它们又能派上用途。”
对于索科夫的这道命令,别雷点点头,回答说:“明白了,我把自行火炮留下,让它们停在废墟里,消灭那些对我军威胁极大的火力点。”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对百货大楼的进攻又开始了。
担任右翼进攻的西瓦科夫师,为了防止部队在向前推进的过程中,遭到德军炮火的精确打击,西瓦科夫命令侦察人员在前进的道路上释放烟雾。如今倒好了,敌人看不见,苏军同样也看不见,整个进攻陷入了一片混乱。
索科夫接到报告,连忙来到坡顶,举起望远镜朝交战的区域望去,中间和左翼都不时地腾起火团或黑色硝烟,而西瓦科夫师负责的右翼,则被笼罩在一片灰白色的烟雾之中。
“胡闹,简直是胡闹。”索科夫回到自己的指挥部,立即给西瓦科夫打去电话,厉声问道:“西瓦科夫上校,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要在自己的阵地上,释放那么多的烟雾。”
“司令员同志,”西瓦科夫哭丧着脸说:“我为了遮挡德军炮兵和机枪手的视线,因此命人在阵地上释放了大量的烟雾。但是我没有想到,烟雾放出去之后,居然一点风都没有,结果使我们的整个区域,都被烟雾所笼罩。”
“你有什么想法吗?”索科夫冷冷地问道。
“还能有什么办法。”西瓦科夫无精打采地回答说:“只能等雾散开之后,再让步兵展开进攻。”
“要是烟雾一个小时不散,你是不是一个小时不进攻;两个小时不散开,你就傻等两个小时呢?”面对西瓦科夫这种消极的情绪,索科夫很生气地说:“虽说烟雾里的能见度低,担只要你们知道大概的方向,完全可以偷偷摸进敌人的阵地。等烟雾散开后,再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另外,坦克也可以不受烟雾的影响,他们只要靠近百货大楼,就能瞄准事先设定好的目标,对敌人进行轰击。”
“好吧,司令员同志。”见索科夫说得如此有信心,西瓦科夫只能无奈地说:“我就按照您所说的办法,让坦克和步兵在烟雾中进攻。”
看到索科夫放下电话,西多林担忧地问:“师长同志,在烟雾里进攻,是不是太冒险了?”
“没错,在烟雾里的能见度的确很低。”索科夫说道:“不过我们看不清楚,敌人同样看不清楚。我们就要趁着他们无法观察的有利时机,瞧瞧地接近百货大楼,等烟雾一散,就立即实施突击。”
马利宁再次打来电话,对索科夫说:“索科夫上校,司令员同志明天上午从莫斯科返回,他将待在司令部里等你们的好消息,我希望你们到时的表现,不要辜负他的期望。”
“参谋长同志,请您放心。”索科夫向马利宁表决心说:“我们一定很拿下百货大楼,活捉保卢斯的。”
一听到保卢斯的名字,马利宁忍不住又问:“索科夫上校,你真的确认,保卢斯就藏在百货大楼的地下室里吗?”
“完全可以肯定。”索科夫镇定地说:“而且他已经无路可退,只等着我们去活捉他。”
“很好,假如你真的能活捉保卢斯,我将和司令员同志联手为你请功。”马利宁在电话里说道:“希望你别让我们空欢喜一场。”
“要是烟雾一个小时不散,你是不是一个小时不进攻;两个小时不散开,你就傻等两个小时呢?”面对西瓦科夫这种消极的情绪,索科夫很生气地说:“虽说烟雾里的能见度低,担只要你们知道大概的方向,完全可以偷偷摸进敌人的阵地。等烟雾散开后,再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另外,坦克也可以不受烟雾的影响,他们只要靠近百货大楼,就能瞄准事先设定好的目标,对敌人进行轰击。”
“好吧,司令员同志。”见索科夫说得如此有信心,西瓦科夫只能无奈地说:“我就按照您所说的办法,让坦克和步兵在烟雾中进攻。”
看到索科夫放下电话,西多林担忧地问:“师长同志,在烟雾里进攻,是不是太冒险了?”
“没错,在烟雾里的能见度的确很低。”索科夫说道:“不过我们看不清楚,敌人同样看不清楚。我们就要趁着他们无法观察的有利时机,瞧瞧地接近百货大楼,等烟雾一散,就立即实施突击。”
马利宁再次打来电话,对索科夫说:“索科夫上校,司令员同志明天上午从莫斯科返回,他将待在司令部里等你们的好消息,我希望你们到时的表现,不要辜负他的期望。”
“参谋长同志,请您放心。”索科夫向马利宁表决心说:“我们一定很拿下百货大楼,活捉保卢斯的。”
一听到保卢斯的名字,马利宁忍不住又问:“索科夫上校,你真的确认,保卢斯就藏在百货大楼的地下室里吗?”
“完全可以肯定。”索科夫镇定地说:“而且他已经无路可退,只等着我们去活捉他。”
“很好,假如你真的能活捉保卢斯,我将和司令员同志联手为你请功。”马利宁在电话里说道:“希望你别让我们空欢喜一场。”
()
坦克旅的坦克为了绕过那些大大小小的弹坑、废墟,以及一些被打坏的坦克或其它车辆,不得不放慢行驶速度,缓缓地靠近百货大楼。
坐在坦克里的别雷,原以为自己的坦克旅用这种速度前进,肯定会在敌人的炮火打击下损失惨重。然而他很快发现事情的发展,和自己的想象不一样,越是靠近百货大楼,敌人的炮火对自己的威胁越小。
刚开始时,他还以为是幻觉,但仔细观察了一番后,他发现这居然是真的。根据他的分析,德军部署在楼里的火炮俯角不够,自己的坦克靠近了百货大楼之后,他们就无法打中自己。发现这个问题后,他立即通过车载电话,和索科夫的指挥部取得了联系。
电话一通,他就激动地说:“米沙,我发现我们的坦克距离百货大楼越近,楼里的火炮对我们的威胁就越小。”
“这是怎么回事呢?”索科夫不解地问。
“是德军火炮的俯角不够,所以只要我们越靠近大楼,敌人的火炮就很难打到我们了。”别雷报告说:“不过我们倒是可以轰击部署了火炮的那些窗口。”
“您观察得真仔细,别雷上校。”索科夫原本还担心冲向百货大楼的坦克,会在敌人炮火的打击下损失惨重的,但如今知道敌人火炮的俯角不够,只要已方的坦克到达一定位置后,敌人的火炮就无法攻击目标了。“那你们尽量用炮火压制德军的火力点,掩护步兵的冲锋。”
“明白。”
结束后别雷的通话后,索科夫对西多林说:“参谋长,给西瓦科夫上校打电话,就说敌人的火炮俯角不够,只要我军的坦克距离大楼越近,敌人的火炮就无法威胁到楼下的坦克了。命令划归他指挥的那个坦克旅,立即向百货大楼发起冲进。”
“好的,师长同志。”西多林点着头说:“我立即给西瓦科夫上校打电话,让他采用您的战术,用坦克部队快速地冲向百货大楼。”
西瓦科夫接到西多林电话时,正在犯愁。随着烟雾的消散,他的进攻部队就暴露在德军的视野里,立即遭到了炮轰和机枪火力的拦截,顿时伤亡了一大片。
听完西多林下达的命令,他决定豁出去赌一把,连忙给坦克旅和先头团下达了命令。让坦克停在靠近大楼的位置,朝着楼里的火力点开炮,而步兵则在坦克炮火的掩护下,向大楼发起猛攻。
部署在大楼里的火炮,无法轰击靠近大楼的苏军坦克;而苏军坦克却能轰击楼里的火力点。这个情报立即层层上报给了施密特,他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即跑过来向保卢斯报告:“司令官阁下,情况不太妙,俄国人的坦克距离我们所在的大楼,只有两三百米的距离了。”
“什么,距离我们还有两三百米?”保卢斯听完施密特的汇报,转头望着坐在一旁的第144炮群司令官汉斯·武尔茨,厉声说道:“你还坐在这里做什么,还不立即组织炮火消灭俄国人的坦克。”
“司令官阁下,”汉斯·武尔茨虽说一直坐在司令部,但听了施密特的汇报,他还是明白怎么回事。此刻见保卢斯发作起来,他委婉地解释说:“我们部署在大楼里的火炮,轰击远处的目标,效果是非常好的。但要是他们进入了我们的射击死角,我们的火炮就拿他们没有办法了。剩下的战斗,只能靠步兵来解决了。”
“桑内在什么地方?”保卢斯听汉斯·武尔茨这么说,又冲着施密特问道:“让他立即阻止部队实施反击,一定要把俄国人从百货大楼附近赶走。”
“司令官阁下,有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汉斯·武尔茨谨慎地说道。
“不该说的话就别说。”保卢斯用力在桌上猛地拍了一巴掌,对汉斯·武尔茨说:“要是又劝我投降的话,我劝你们省省吧。我会战斗最后一个人,打完最后一颗子弹的。”
见保卢斯如此固执,汉斯·武尔茨明白自己说什么,都没有任何用处。此刻他的心里隐隐有些后悔,前两天库尔茨巴赫来联络自己,劝说自己举行兵谏之时,被自己毫不迟疑地拒绝了。甚至在兵谏进行的过程中,自己还装着巡察防务,去了别的地段。
“司令官阁下,”施密特提醒保卢斯:“我们在这一带只有一万多兵力,如果实施反击,恐怕效果并不理想。”
“不是有其它的部队,正朝着这里赶来吗?”保卢斯有些恼羞成怒地说:“等他们赶到时,我们的总兵力就能达到三万多人,对付同等数量的俄国人,我们还是有很大胜算的。”
“司令官阁下,虽说从俄国人的进攻一开始,我们就向附近的部队发出了求援信号。”施密特叹着气说:“那些方向也遭到了俄国人的攻击,他们能抽调出多少兵力,还是一个未知数。”
施密特的话让保卢斯重新清醒过来,周围的形势如何,他作为司令官怎么可能不清楚。但他心里始终存在幻想,觉得曼斯坦因和霍特的部队,还是会赶来救援自己的,正在进攻的俄国人很快就会被援军打败。
他坐在座位上抽完了一支烟,才开口说道:“参谋长,你立即制定一个突围计划。等确定百货大楼守不住时,我们就组织部队突围。”
“突围?”施密特苦笑着问:“司令官阁下,我们的四面都是俄国人,我们能朝什么地方突围?况且我们的补给严重不足,大批的士兵饿得连路都走不动了,就算俄国人给我们让开一条道路,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恐怕也不能活着离开包围圈。”
“那我们该怎么办?”保卢斯喃喃地问道。燃文
“继续战斗下去,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汉斯·武尔茨插嘴说:“不如派人去和俄国人谈判,正面进攻的部队是由索科夫上校指挥的,相信他不会向我们提出太苛刻的条件。”
听到汉斯·武尔茨的这个建议,施密特不禁苦笑起来:“汉斯·武尔茨将军,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曾经两次向我们劝降,结果都被我们拒绝了。此刻再向他们提出谈判,恐怕他们也不会搭理我们。”
“那该怎么办?”汉斯·武尔茨问道:“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吗?”
“继续打下去。”保卢斯站起身说道:“只要俄国人能攻进大楼,那么我们就投降。毕竟我们已经尽力了,想必元首也不会说什么的。”
“好吧。”见保卢斯已经有了投降的念头,施密特觉得自己可以和负责大楼防御的桑内谈谈,是不是可以适当地放水,让俄国人能冲进大楼,这样就能顺理成章地投降了。“我立即把您的命令传达下去。”
按照施密特的想法,既然此事是保卢斯提出的,桑内作为下属,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执行。谁知他刚把事情说完,桑内就摇着头说:“不行,参谋长阁下。我作为一名军人,怎么能轻易把自己的阵地交给俄国人呢?我会命令自己的部下顽强战斗,尽可能长地守住这里。”
施密特没想到保卢斯都动了投降的念头,结果桑内又钻了牛角尖,想和优势的俄国人血战到底。他知道再劝下去也没有多大的用处,而是返回了地下室,吩咐警卫部队的军官关上大门,不让楼里的任何一个人进入地下室。
汉斯·武尔茨看到施密特从外面回来,一脸落寂的样子,便知道他找桑内谈话的结果不佳,连忙拉着他问:“参谋长阁下,桑内将军怎么说?他愿意故意放水,让俄国人尽快攻入大楼吗?”
“他说他要血战到底。”施密特苦笑着摇摇头,说道:“我担心他到时可能有什么过激的行动,因此已经命令警卫部队关闭了地下室的大门,不让外面的部队进来。”
“参谋长阁下,”汉斯·武尔茨谨慎地说道:“我还有一些部下在外面的楼里,不如我去和他们取得联系。如果见到形势不对劲,就立即向俄国人投降。”
“投降,怎么投降?”施密特不解地问:“战场上打成一片,你们出去投降,恐怕会被流弹打死。我看还是算了吧。”
“二楼的天台您看到了吗?”汉斯·武尔茨对施密特说:“我让几名士兵躲在天台附近,看到俄国人占据优势,就向他们打白旗。我想俄国人看到了我们的白旗,肯定会停止攻击的。”
“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施密特提醒汉斯·武尔茨:“我担心你的人在挥舞白旗,而桑内的士兵还在向俄国人射击。进攻大楼的俄国人搞不清状况,根本不会接受你们的投降,到时你又准备如何收场呢?”
“时间紧迫。”就算地下室的门已经关闭,可汉斯·武尔茨依旧能听出枪声变得越来越密集,证明俄国人的部队已经快冲进大楼了,连忙对施密特说:“我亲自去办这件事,您就放心吧。”
汉斯·武尔茨听得没错,第122团的一个连在坦克炮火的掩护下,已经冲到了大楼的门口,正准备踏上台阶冲进大楼。楼里的守军为了击中下方的目标,不得不探出身子朝下射击。结果有不少人被远处的苏军狙击手击中,惨叫一声栽下楼。
“好吧。”见保卢斯已经有了投降的念头,施密特觉得自己可以和负责大楼防御的桑内谈谈,是不是可以适当地放水,让俄国人能冲进大楼,这样就能顺理成章地投降了。“我立即把您的命令传达下去。”
按照施密特的想法,既然此事是保卢斯提出的,桑内作为下属,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执行。谁知他刚把事情说完,桑内就摇着头说:“不行,参谋长阁下。我作为一名军人,怎么能轻易把自己的阵地交给俄国人呢?我会命令自己的部下顽强战斗,尽可能长地守住这里。”
施密特没想到保卢斯都动了投降的念头,结果桑内又钻了牛角尖,想和优势的俄国人血战到底。他知道再劝下去也没有多大的用处,而是返回了地下室,吩咐警卫部队的军官关上大门,不让楼里的任何一个人进入地下室。
汉斯·武尔茨看到施密特从外面回来,一脸落寂的样子,便知道他找桑内谈话的结果不佳,连忙拉着他问:“参谋长阁下,桑内将军怎么说?他愿意故意放水,让俄国人尽快攻入大楼吗?”
“他说他要血战到底。”施密特苦笑着摇摇头,说道:“我担心他到时可能有什么过激的行动,因此已经命令警卫部队关闭了地下室的大门,不让外面的部队进来。”
“参谋长阁下,”汉斯·武尔茨谨慎地说道:“我还有一些部下在外面的楼里,不如我去和他们取得联系。如果见到形势不对劲,就立即向俄国人投降。”
“投降,怎么投降?”施密特不解地问:“战场上打成一片,你们出去投降,恐怕会被流弹打死。我看还是算了吧。”
“二楼的天台您看到了吗?”汉斯·武尔茨对施密特说:“我让几名士兵躲在天台附近,看到俄国人占据优势,就向他们打白旗。我想俄国人看到了我们的白旗,肯定会停止攻击的。”
“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施密特提醒汉斯·武尔茨:“我担心你的人在挥舞白旗,而桑内的士兵还在向俄国人射击。进攻大楼的俄国人搞不清状况,根本不会接受你们的投降,到时你又准备如何收场呢?”
“时间紧迫。”就算地下室的门已经关闭,可汉斯·武尔茨依旧能听出枪声变得越来越密集,证明俄国人的部队已经快冲进大楼了,连忙对施密特说:“我亲自去办这件事,您就放心吧。”
汉斯·武尔茨听得没错,第122团的一个连在坦克炮火的掩护下,已经冲到了大楼的门口,正准备踏上台阶冲进大楼。楼里的守军为了击中下方的目标,不得不探出身子朝下射击。结果有不少人被远处的苏军狙击手击中,惨叫一声栽下楼。
二楼天台上挥舞的白旗,很快就被远处观察所里的伊万诺夫看在眼中。
“德国人投降了?”伊万诺夫自言自语地说道:“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吗?”
特意从马马耶夫岗赶过来看热闹的阿尼西莫夫,听到伊万诺夫这么说,连忙插嘴道:“上校同志,你看是否应该立即把这个消息,让师长报告?”
“你说得没错,政委同志。”伊万诺夫点着头说:“如此重要的情报,的确需要立即向师长同志报告。”
电话接通后,伊万诺夫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沙哑:“师长同志,坚守在百货大楼里的敌人,打出白旗,向我军投降了?”
“什么?”由于听筒里传来巨大的杂音,索科夫没有听清楚伊万诺夫说的话,连忙对着话筒吼道:“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请大声重复一遍。”
“师长同志。”伊万诺夫做了一个深呼吸,提高嗓门说道:“坚守在百货大楼里的敌人打出了白旗,准备向我军投降了。”
“太好了,这正是太好了。”索科夫没想到坚守在大楼里的敌人,居然这么快就投降了,连声叫好后,吩咐伊万诺夫:“副师长同志,命令部队暂时停止进攻,就待在原地,等待下一步的指示。”
“可是,缩编团有一部分战士已经冲进了大楼。”伊万诺夫向索科夫请示道:“是否命令他们撤出大楼,在外面待命呢?”
“不用,就让他们留在大楼里。”索科夫对着话筒说道:“给他们送一部电台进去,以便能和他们随时保持联系。我立即赶过去。”
索科夫放下电话后,吩咐西多林:“参谋长,立即通知其他的进攻部队,说敌人已经大白旗投降了,命令他们停止进攻。”
“师长同志。”看到索科夫急匆匆地想离开后,西多林连忙提醒他说:“我们的进攻并不猛烈,德国人怎么会如此轻松地投降呢,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有没有阴谋,等我去了前沿就知道了。”
“等一等,师长同志。”
“还有什么事?”
“您如今是作战集群的司令员,就算要去前沿,也应该向方面军司令部报备,免得他们要找您的时候,您不在。”
对于西多林的提醒,索科夫点了点头,让通讯兵帮自己接通了方面军司令部。当听筒里有声音传来时,索科夫就直截了当地说:“我是作战集群司令员索科夫上校,请帮我找一下马利宁参谋长,我有重要的军情向他汇报。”
等了两三分钟后,听筒里传出了马利宁的声音:“索科夫上校吗?我是马利宁,你有什么重要军情向我汇报?”
“报告参谋长同志,我的副师长刚刚向我报告。说坚守百货大楼的敌人打出了白旗,向我军投降了。”
“什么,你说敌人打出了白旗?”马利宁吃惊地问:“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参谋长同志……”
索科夫的话还没有说话,忽然听到听筒里传出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米沙,我是罗科索夫斯基,你说的情况属实吗?”
“方面军司令员同志,您从莫斯科回来了?”
“是的,我刚坐飞机回来的。”罗科索夫斯基急于知道答案,便催促道:“米沙,快递那告诉我,你所说的情况属实吗?”
“敌人打出白旗的消息,是我的副师长伊万诺夫上校报告给我的。”索科夫见罗科索夫斯基对此事表示怀疑,连忙向他解释说:“他是一位有着二十多年军龄的老指挥员,我相信他的报告是绝对不会有错的。”
一向稳重的罗科索夫斯基,为了搞清楚此事的真假,继续问道:“米沙,这个情报的准确性,你经过证实了吗?”
“方面军司令员同志!”索科夫回答说:“我正准备赶往前沿,亲自去核实此事。等了解了准确的情况后,我再向您报告。”
“很好。”罗科索夫斯基对索科夫的这种答复感到很满意,他点着头说:“那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
当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时,马利宁有些迫不及待地问他:“司令员同志,我们需要立即把这个好消息,向莫斯科报告吗?”
“先不要着急,参谋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摆手拒绝了马利宁的提议,他说道:“就算德国人的投降是真的,但保卢斯是否待在大楼里,还是一个未知数。假如我们没有搞清楚状态,就急匆匆地向大本营报告,一旦事情出现纰漏,想弥补就很困难了。”
再说索科夫离开马马耶夫岗,乘坐装甲车前往近卫第41师的前沿指挥部时,百货大楼附近的战斗已经完全停歇下来。除了翻卷的黑色硝烟和烈火外,战场上听不到任何枪炮声。坐在索科夫旁边的谢廖沙,激动地说:“米沙,你听听,战场上都没有什么枪炮声了,看来德国人是真的要向我们投降了。”
随着离前沿指挥部越来越近,索科夫的心跳不争气地加快了。虽说百货大楼的敌人打出了白旗,但保卢斯此刻是否还在大楼里,还是一个未知数。要是等到自己带人冲进去,却发现保卢斯早已逃之夭夭,那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
天台上的白旗,不光进攻大楼的苏军指战员看到了,就连坚守在大楼里的德国人也看到了。马上就有人把这个情况,向桑内进行了汇报。
桑内得知楼里居然有人敢向苏军打出白旗,顿时恼羞成怒,带着十几名部下就朝着天台的方向而来。还隔着老远,他看到天台里站着一群人,没等看清楚都是些什么人,他便厉声喝道:“你们这帮胆小鬼是哪一部分的,谁允许你们向俄国人大白旗的?”
他的喊声刚落,人群里就有人悠悠说道:“是我下的命令,桑内将军。”
“是你,汉斯·武尔茨。”桑内看清楚说话的人是第144炮群司令汉斯·武尔茨将军时,不禁大吃一惊:“你为什么要向俄国人打白旗。难道你不知道,我们完全还可以打下去,俄国人想占领百货大楼,至少要付出几千条生命。”
“清醒一下吧,桑内将军。”汉斯·武尔茨摇摇头,苦笑对桑内说:“如今士兵们都不愿意再打下去了,早点放下武器投降,就能让更多的人活下来。我实话告诉你吧,投降的命令,是司令官阁下亲自下达的。”
“不可能,这不可能。”桑内咆哮起来:“司令官阁下如果要投降,他早就投降,怎么可能在我军官兵还在和俄国人顽强战斗时,忽然宣布投降呢?”
“桑内将军,”汉斯·武尔茨提高嗓门说道:“我想你没有听明白司令官阁下的命令,他说的是,我军经过抵抗,发现无法挡住俄国人进攻时,可以选择投降。如今俄国人的部队已经冲进了大楼,再抵抗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所以我才会命人打出白旗。”
看到对面指向自己的一排黑洞洞的枪口,汉斯·武尔茨背着手朝前走了两步,对那些士兵说:“士兵们,我们已经处于弹尽粮绝的边缘,再继续打下去,就只有死路一条。难道你们都不想活着回到祖国,回到自己的父母妻儿的身边吗?”
可能是汉斯·武尔茨的最后一句话,打动了这些跟在桑内身边的官兵,先是一个枪口垂了下去,接着又有更多的枪口垂下去。很快,就再也没有一个枪口继续指向汉斯·武尔茨。
见自己的话起到了效果,汉斯·武尔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对桑内说道:“桑内将军,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命令士兵们停止抵抗吧。你听听,外面俄国人的进攻也停止了。再等一会儿,他们就会派人来受降了。”
“汉斯·武尔茨将军,”就在这时,从楼梯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我正到处找你呢,没想到你在这里。”
众人扭头一看,原来是参谋长施密特从楼梯口走了上来。他来到汉斯·武尔茨和桑内的中间,对两人说道:“司令官阁下的最新命令,停止抵抗,向俄国人投降。桑内将军,立即命令你的部队停止射击。”
“这栋楼里的守军,又不是全是我第100猎兵师的。”桑内气呼呼地说:“我可没办法命令他们全部投降。”
“你只需要给第100猎兵师的官兵下命令,其余的部队,自然有他们的长官去下命令。”
既然施密特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桑内知道自己再怎么反驳,也没有任何意义,只能转身吩咐一名军官,让他去通知部队停火。
等大楼里的枪声彻底停歇后,施密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军容,对汉斯·武尔茨说:“走吧,汉斯·武尔茨将军。”
“去哪儿?”汉斯·武尔茨不解地问道。
“司令官阁下命令我们两人作为谈派代表,前往俄国人的指挥部进行投降谈判。”
几分钟后,施密特和汉斯·武尔茨两人跟在一名拿着白旗的士兵身后,下了楼梯。他们在一楼见到了缩编团的指战员,施密特对从藏身之处出来的一营长瓦西里大尉说道:“军官先生,我是保卢斯元帅委派的全权谈判代表,请带我去见你们更高级别的指挥官吧。”
瓦西里虽说听不懂俄语,但从施密特说话的语气,才猜出了三分。通过电台请示后,决定亲自把把施密特等人带到前沿指挥部。
索科夫刚进指挥部,伊万诺夫就惊喜地对他说:“师长同志,您来得真好,待会儿德国人会派人过来谈判。”
“德国人要来谈判?”索科夫反问道:“来的谈判代表是谁,他们谈判的目地是什么?”
索科夫的问题把伊万诺夫问住了,他苦笑着摇摇头,回答说:“师长同志,带着部队冲进大楼的指挥员瓦西里大尉,根本不懂德语。他只知道德国人派出两名将军,要找我们谈判,我已经命令他把人带过来了。”
见自己的话起到了效果,汉斯·武尔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对桑内说道:“桑内将军,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命令士兵们停止抵抗吧。你听听,外面俄国人的进攻也停止了。再等一会儿,他们就会派人来受降了。”
“汉斯·武尔茨将军,”就在这时,从楼梯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我正到处找你呢,没想到你在这里。”
众人扭头一看,原来是参谋长施密特从楼梯口走了上来。他来到汉斯·武尔茨和桑内的中间,对两人说道:“司令官阁下的最新命令,停止抵抗,向俄国人投降。桑内将军,立即命令你的部队停止射击。”
“这栋楼里的守军,又不是全是我第100猎兵师的。”桑内气呼呼地说:“我可没办法命令他们全部投降。”
“你只需要给第100猎兵师的官兵下命令,其余的部队,自然有他们的长官去下命令。”
既然施密特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桑内知道自己再怎么反驳,也没有任何意义,只能转身吩咐一名军官,让他去通知部队停火。
等大楼里的枪声彻底停歇后,施密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军容,对汉斯·武尔茨说:“走吧,汉斯·武尔茨将军。”
“去哪儿?”汉斯·武尔茨不解地问道。
“司令官阁下命令我们两人作为谈派代表,前往俄国人的指挥部进行投降谈判。”
几分钟后,施密特和汉斯·武尔茨两人跟在一名拿着白旗的士兵身后,下了楼梯。他们在一楼见到了缩编团的指战员,施密特对从藏身之处出来的一营长瓦西里大尉说道:“军官先生,我是保卢斯元帅委派的全权谈判代表,请带我去见你们更高级别的指挥官吧。”
瓦西里虽说听不懂俄语,但从施密特说话的语气,才猜出了三分。通过电台请示后,决定亲自把把施密特等人带到前沿指挥部。
索科夫刚进指挥部,伊万诺夫就惊喜地对他说:“师长同志,您来得真好,待会儿德国人会派人过来谈判。”
“德国人要来谈判?”索科夫反问道:“来的谈判代表是谁,他们谈判的目地是什么?”
索科夫的问题把伊万诺夫问住了,他苦笑着摇摇头,回答说:“师长同志,带着部队冲进大楼的指挥员瓦西里大尉,根本不懂德语。他只知道德国人派出两名将军,要找我们谈判,我已经命令他把人带过来了。”
谁知电报发出之后,就如同石沉大海,一点动静都没有。
索科夫看了看时间,都过去快十分钟,心里不免着急。还把通讯连长叫过来问道:“连长同志,怎么方面军司令部还没有回电报,会不会是他们没有收到我们的电报?”
“师长同志,”通讯连长挺直身体,用肯定的语气回答说:“对方已经完整地接收了我们发出的电报。”
“可为什么这么久,还没有回电呢?”站在旁边的伊万诺夫也忍不住问了一句。
通讯连长张了张嘴,但又不知该说什么,便站在那里沉默不语。
“副师长同志,这不是通讯连长的责任,是我们太着急了。”索科夫叹了口气,对西多林说:“保卢斯向我们投降一事关系重大,就算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是方面军司令员,恐怕有些事情也不能擅自做主。我估计他此刻应该正在向最高统帅部大本营请示,等有了答复之后,他会给我们下达命令的。”
众人又在煎熬中等到了一刻钟,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伊万诺夫以为是前沿哪位团长打来的,便走过去拿起了电话,对着话筒说:“我是副师长伊万诺夫,您是哪里?”
“我是罗科索夫斯基。”谁知听筒里却传出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索科夫在吗?”
“方面军司令员,请您稍等,我马上让师长接电话。”伊万诺夫说完这话,用手捂住话筒,对站在报话机旁的索科夫喊道:“师长同志,方面军司令员要和您讲话。”
“您好,方面军司令员同志。”索科夫走过接过话筒,贴在耳边说道:“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
“米沙,你发的电报内容,我已经向最高统帅部报告了。”罗科索夫斯基说道:“最高统帅本人对你们所取得的战果,感到非常满意。”
得知斯大林对自己所取得的战果感到满意,索科夫不禁有些飘飘然。不过他还是努力用平稳的语气问:“方面军司令员同志,不知大本营是否允许我去接受德军的投降?”
“去吧,米沙,这可是一个可以载入史册的机会,千万不要错过。”罗科索夫斯基在说完这话之后,羡慕地说:“说实话,要不是我的司令部离你那里太远,我要想亲自前往百货大楼,在那里接受保卢斯的投降。”
放下电话之后,索科夫对伊万诺夫说:“副师长同志,你就留在这里坐镇,我奉命到百货大楼去接受德军的投降。”
“好吧。”伊万诺夫虽说做梦也想去参加这样的受降,毕竟相距只有几百米。但由于职责所在,他只能选择留在前沿指挥部,不过他还是叮嘱索科夫:“师长同志,您可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放心吧,副师长同志。”索科夫朝伊万诺夫咧嘴笑了笑,“我此刻应该比任何时候都安全。不光我们的战士会保护我的安全,就连准备投降的德国人,也不希望我发生什么意外。我相信今天的受降,会是非常顺利的。”
“上校同志。”索科夫刚走到门口,从交通壕的另外一侧就走过来一个人,对他大声地时候:“让我也一起过去吧。”
索科夫扭头一看,看清楚说话的人是反法喜寺同盟的领导人乌布利希。想到待会儿自己受降时,需要有个懂德语的人在旁边做翻译。便冲对方以甩头,说道:“走吧,乌布利希同志,跟我们一起去接受保卢斯的投降吧。”
十几分钟以后,索科夫和乌布利希带着一个警卫排的战士,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百货大楼。一进门,施密特就迎了上来,讨好地说:“索科夫上校,我们的司令官阁下在地下室里等您呢,请跟我来吧。”
当索科夫跟着施密特来到了地下室入口时,却发现入口处的两扇铁门紧闭着。索科夫微微一皱眉头,反问道:“施密特参谋长,不是说要向我们投降吗?为什么把门关上?”
“索科夫上校,您不要误会。”看到自己出来时还开着的门,此刻居然被关上了,施密特也有些慌神,他连忙向索科夫解释说:“可能是个别不想投降的官兵搞的鬼,我立即让他们把门打开。”
说着,施密特叫过一名士兵,吩咐他上前叫门。士兵上前,用手用力地拍打进门的铁门,把门拍得啪啪作响,可铁门始终没有打开。
看到里面的人不肯开门,索科夫扭头对跟在身后萨莫伊洛夫说:“中尉同志,你去叫门。记住,用俄语让敌人开门投降。”
萨莫伊洛夫点点头,几步迈到了门口,用拳头在门上重重地捶打着,厉声喊道:“开门,我命令你们立即把门打开。”
在萨莫伊洛夫敲门时,索科夫的心里在想,假如里面的德国人坚决不开门,自己是不是应该命人用炸药把门炸开。至于那些待在门附近的德国兵是死是活,自己就顾不上了。
没等索科夫下令动用炸药,门里忽然传来了几声枪响。索科夫耳尖,听出里面射击的枪支,有手枪、也有冲锋枪。正想让施密特上前问问,里面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时,紧闭的两道铁门已经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开门的是几名戴钢盔的士兵,他们把门敞开后,把自己手里的武器扔在了地上,垂手立在门口的两边。“请进吧,索科夫上校。”既然门已经打开,施密特连忙向前迈了一步,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我们的司令官阁下还等着您呢。”
索科夫走进铁门时,看到门口躺着一名德军军官的尸体,他的手里还攥着一把手枪。距离他五六步远的地方,坐在一名没戴钢盔的士兵,有同伴正在为他包扎手臂上的伤口。索科夫的脑子里,立即把这名受伤的士兵,和被击毙的德军军官联系起来,他猜测可能是这名士兵想打开铁门,却遭到了他长官的制止,双方发生了火拼。军官开枪击中了他的手臂,而他手里的冲锋枪,却击毙了阻止他开门的军官。
想清楚前因后果之后,索科夫停下脚步,转身对萨莫伊洛夫说:“中尉同志,让人给这名伤兵包扎伤口。还有,再给他一点吃的。”
“师长同志,这到底是为什么啊?”萨莫伊洛夫不明白,索科夫为什么会突然下达这样奇怪的命令,他反问道:“为什么要给这名伤兵治伤,又给他食物呢?”
“很简单,中尉同志。”索科夫望着坐在地上的伤兵说道:“假如不是他,我们恐怕此刻还被关在门外。正是因为他开枪击毙了企图阻止开门的军官,我们才能顺利地进入地下室。明白了吗?”
“明白了,师长同志。”萨莫伊洛夫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急救包,弯腰递给了那名手臂负伤的伤兵。看到伤兵收下了急救包,他又从兜里掏出一块拳头大的黑面包,塞给了伤兵。伤兵没想到进来的苏军在给了自己急救包的情况下,还给了自己食物,顿时激动得练练向索科夫道谢。
索科夫上次来劝降时,地下室里还能保证通风,闻不到什么异味。但只过了几天,这地下室里就臭气冲天,血腥味和鞋袜的臭味混在污浊的空中,仿佛一个巨大的垃圾场。
施密特带着索科夫,沿着挤满官兵的走廊,来到了一个房间门口,停止脚步对索科夫说:“索科夫上校,司令官阁下就在屋里等您。”
索科夫点点头,上前伸手推开了房门,大踏步地走了进去。身后的乌布利希和萨莫伊洛夫,也连忙跟着走了进去。
来到屋里,借助昏暗的灯光,索科夫看到一名穿着军官军大衣、戴着獭皮军帽的军人,正背对着门站在墙边,仰头看挂在墙上的地图。
“保卢斯元帅,”索科夫知道此人就是保卢斯,迈步走到他的身后,义正言辞地说:“我是苏联红军上校索科夫,奉命前来接受德军的投降,并将你们全部俘虏。”
面朝着墙壁的保卢斯,听完乌布利希的翻译后,缓缓地转过身。索科夫看清楚他身上穿的,依旧是上将的制服,看来希特勒还来不及让空军把元帅制服空投下来。保卢斯摘下头上的獭皮帽,换上了一顶大檐帽,抬手向索科夫敬礼后,响亮地说道:“德军元帅保卢斯向苏联红军投降!”
“萨莫伊洛夫,”索科夫接过保卢斯递过来的手枪后,转身交给了跟在身后的萨莫伊洛夫,并吩咐他说:“命令外面的战士都进来,把地下室里的德军官兵都带出去。”
等到萨莫伊洛夫离开后,索科夫朝会议桌旁的椅子一指,客气地说道:“保卢斯元帅,要收容这么多的部队,肯定需要很长的时间,我们不如坐下来聊聊吧。”
“元帅先生。”等保卢斯坐下后,索科夫在距离不远的椅子坐下,望着他问道:“我想问问您,明明有很多可以突围的机会,您为什么不组织部队突围?”
“我们缺乏燃料、弹药和食物。”保卢斯听到这个问题,苦笑着回答说:“如果要突围,只能扔掉所有的技术装备,轻装逃跑。可在如此寒冷的气候下,我们的部队就算突破了你们的包围,也会在冰天雪天里被你们消灭的。”
对于保卢斯的这种说法,索科夫没有反对,反而是点了点头,他也觉得失去了重武器的敌人,一旦脱离了所依托的阵地,在雪地里仓皇逃跑,很快就会被追上去的苏军打得溃不成军的。
见索科夫认同自己的说法,保卢斯又继续说:“部队在撤退过程中,容易遭到你们的重创,甚至歼灭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我曾经多次给元首发出电报,向他请求让部队突围,但都被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施密特带着索科夫,沿着挤满官兵的走廊,来到了一个房间门口,停止脚步对索科夫说:“索科夫上校,司令官阁下就在屋里等您。”
索科夫点点头,上前伸手推开了房门,大踏步地走了进去。身后的乌布利希和萨莫伊洛夫,也连忙跟着走了进去。
来到屋里,借助昏暗的灯光,索科夫看到一名穿着军官军大衣、戴着獭皮军帽的军人,正背对着门站在墙边,仰头看挂在墙上的地图。
“保卢斯元帅,”索科夫知道此人就是保卢斯,迈步走到他的身后,义正言辞地说:“我是苏联红军上校索科夫,奉命前来接受德军的投降,并将你们全部俘虏。”
面朝着墙壁的保卢斯,听完乌布利希的翻译后,缓缓地转过身。索科夫看清楚他身上穿的,依旧是上将的制服,看来希特勒还来不及让空军把元帅制服空投下来。保卢斯摘下头上的獭皮帽,换上了一顶大檐帽,抬手向索科夫敬礼后,响亮地说道:“德军元帅保卢斯向苏联红军投降!”
“萨莫伊洛夫,”索科夫接过保卢斯递过来的手枪后,转身交给了跟在身后的萨莫伊洛夫,并吩咐他说:“命令外面的战士都进来,把地下室里的德军官兵都带出去。”
等到萨莫伊洛夫离开后,索科夫朝会议桌旁的椅子一指,客气地说道:“保卢斯元帅,要收容这么多的部队,肯定需要很长的时间,我们不如坐下来聊聊吧。”
“元帅先生。”等保卢斯坐下后,索科夫在距离不远的椅子坐下,望着他问道:“我想问问您,明明有很多可以突围的机会,您为什么不组织部队突围?”
“我们缺乏燃料、弹药和食物。”保卢斯听到这个问题,苦笑着回答说:“如果要突围,只能扔掉所有的技术装备,轻装逃跑。可在如此寒冷的气候下,我们的部队就算突破了你们的包围,也会在冰天雪天里被你们消灭的。”
对于保卢斯的这种说法,索科夫没有反对,反而是点了点头,他也觉得失去了重武器的敌人,一旦脱离了所依托的阵地,在雪地里仓皇逃跑,很快就会被追上去的苏军打得溃不成军的。
见索科夫认同自己的说法,保卢斯又继续说:“部队在撤退过程中,容易遭到你们的重创,甚至歼灭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我曾经多次给元首发出电报,向他请求让部队突围,但都被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