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华德受到了打击，原来不是他的盾牌好，也不是自己父子俩运气好，而是丧钟也许那时就蹲在他俩面前，近距离观察他们的表情同时嗑瓜子呢，他们都不知道。
不过丧钟的黑豆芽宠物也太变态了吧，现在已经能做到这种地步了么？光学隐身？可是丧钟是怎么吃东西的？
想不通，而丧钟也没有解释的意思。
“我们不说那个好吧？”
霍华德摆摆手，不想在救命之恩上多纠缠，之前请丧钟出手自己就要去外星球当监工了，现在要是再欠下救命之恩，岂不是要去建设地狱？
“随便，反正钓鱼计划成了，我们只要追上九头蛇的大部队，顺藤摸瓜就能找到幕后主使了，你来不来？”
苏明活动了一下脖子，之前托尼的黑历史，还有他的悲惨表情，撕心裂肺的哭喊以及后面的发呆，都被魔法球录下来了，这样就够了。
“神盾局的卫星跟丢了，他们下潜到海面下了。”霍华德摇摇头。
“那是你的卫星，不是我的，我还能找到他们。”苏明抬手敲了敲自己的头盔耳朵处，绞杀变化出的通讯装置一直联系着地球轨道上的舰队，舰队传感器是买来的外星科技，很好用。
杜根站起来溜走了：“呃，我就不去了，突然想起来家里水龙头没关。”
“我跟你去，我要看看谁在打托尼的主意。”霍华德站了起来，掐灭雪茄拍拍衣服：“不过这次，答应我不要飞那么快好么？”
然而丧钟的面具后发出了诡异的笑声，那斗篷唰地一下铺开，漂浮在半空中，丧钟抓着霍华德跳了上去，然后随着一道黑光，两人都消失在原地。
“赶时间啊。”
......................
卡珊德拉趴在一间小卧室的床上哭泣着，被九头蛇带走之后，也不知道那些运兵船在海面下行进了多久，也不知道到达了什么地方。
总之最后众人抵达了一处潮湿阴暗的钢铁基地中。
走廊中钢铁的墙壁和天花板，潮湿的气息沾染在鞋底上，惨白的灯光让一切都无所遁形，这里看起来就让人心底发寒。
士兵们对她倒是很客气，不光给她安排了不错的房间休息，还提供了很好的晚餐以及饮料，除了不许随意走动之外，她和在家也没什么区别。
但是她没有心情吃喝，只是哭着思念托尼。
她不知道为什么九头蛇对自己这么好，甚至连九头蛇是什么都不知道，但从今天这些人的表现来看，托尼说他们是恐怖分子肯定没错。
而自己被恐怖分子从托尼身边‘救’走，那霍华德斯塔克先生会怎么看？自己这辈子都没希望和托尼在一起了！
为什么父母要骗自己？为什么自己的命运是这样？
“嘤嘤嘤......”
越哭越伤心，她不想活了，如果没有托尼，活着就没有意思了。
可惜九头蛇好像很了解她，房间中连能用来自杀的东西都没有。
晚餐附带的勺子都是软橡胶的。所有的家具都是完美的圆形或者球体，连棱角都没有。墙壁上包着厚厚的皮革，里面的海绵比她家的沙发都厚。
她没有办法了，只能无助地哭泣，而这更是让她想念无所不能的托尼。
不知道哭了多久，反正饭菜都完全冷却了，这时有人来敲门。
“杰斯珀小姐？首领要见你，请准备一下。”
门外的人说着标准的德语，这些士兵全部都是说德语的。
卡珊德拉吸着鼻涕，把自己的脸一顿胡揉：“我......我不想见！”
外面的士兵语气依旧很温和，只是说的话不再客气了：“这是通知，不是请求！你的父母在我们手上，你最好配合一些。”
听了这样的话，卡珊德拉顿时慌了，她从床上爬了起来，急忙打开了门。
“我爸妈在哪？你们拿他们怎么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门外是一队卫兵，穿着墨绿色的皮衣，带着大檐帽，为首的军官打量了她一番，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小姐你现在的打扮不太合适，见首领的时候可不能只穿泳装，来人，帮她打扮！”
一声令下，很多女性士兵从他身后走出，她们取来了华丽的长裙和各种化妆品，簇拥着卡珊德拉开始给她折腾。
而男性士兵和军官们非常规矩地转身站在门外，像是石雕一样一言不发。
大概半个小时后，卡珊德拉出来了，其实如果不是她在被别人搓澡的时候拼命反抗，原本还能再快一些的。
此时的她已经被打扮得像是公主一样，不光穿上了华丽的长裙，甚至戴着的各种首饰都堪比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王室。
水晶的高跟鞋，缀花的纱网手套，就连短发都被喷上了香水。
除了眼睛稍微有些肿之外，她看起来非常完美。
不过九头蛇军官还是用拳头支着自己的下巴，有些不满地歪歪头：“要是金发就好了，瞳孔颜色也不太好......算了，时间来不及了，首领已经等了很久了，把她带上，我们走！”
女兵们以一个比较客气的姿势‘请’她同行，轻柔，但是每只手都很有力，卡珊德拉不清楚她们是人格分裂，还是单纯不想弄坏了裙子。
但她根本无法抗拒，不说他们人多势众，就说父母还在他们手里，她就无法离开。
她一路上都在走神，思考自己会不会是要被强迫嫁给什么野兽，或者说作为什么邪神的活祭品之类。
虽然恐慌，但她接受了，也许这就是她的命运。
被人群裹挟着的她，来到了一处宽敞的大门外，这门看起来就非常豪华，下方的门缝透出了温暖的光。
军官敲了敲门，然后侧身让开，用没有丝毫感情的蓝色眼睛看着她，示意她自己进去。
卡珊德拉深深吸了口气，推开了大门，出乎意料的，里面不是什么婚宴现场，也不是满地血腥的邪教仪式。
在豪华的大厅中，漂亮的大水晶灯下放着一张圆桌，而三个人正围着圆桌喝酒吃饭，气氛异常融洽。
其中两人，就是她的父母，而另外一个，则是头发花白，而精神矍铄的清瘦男人。
“爸？妈？”
卡珊德拉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父母不是被绑架了吗？她扭头看向身后关门的军官，军官只是微笑着向她点头示意。
“这是怎么回事？”
她感觉自己的脑子都是一团乱麻，眼前的一切都那么别扭。
杰斯珀女士站起来拥抱自己的女儿，她还是那么亲切：“哦，我的小宝贝来了，看啊，你多么漂亮。”
她的爸爸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点头，显然很赞同这一点。
卡珊德拉眼神有些涣散，她被拉着坐在圆桌旁好久才回过神来：“这到底是......我，托尼......九头蛇。”
餐桌旁陌生的男人抬起手打断了准备解释的杰斯珀博士，他拿起了一个像是麦克风一样的仪器，点在自己的喉咙上，那里有很明显的一道伤疤，就像是他曾经被什么人割喉了一样。
他笑着问道：“孩子，你喜欢托尼吗？我是说，你想要和他结婚吗？”
“当然！但是你们把一切都毁了！”
卡珊德拉想要撕扯自己的头发，但是她的手被母亲抓住了，母亲十分严肃地朝她摇摇头，这个男人是他们家惹不起的人。
看起来岁数很大，但皮肤和面貌犹如中年的陌生人把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不用紧张，依旧和颜悦色地用古怪的电子音说道：“很好，那我同意你和他结婚的事情了，本来我们的安排就是这样的，可惜被神盾局的那些人打扰了，旅行结婚的计划不能用了，有点遗憾。”
卡珊德拉流下了眼泪，想起自己和托尼无法再相见，她就心如刀割。
“你凭什么这么说？！你以为你是谁？！呜呜呜！”
“凯西？！”
母亲瞪了她一眼，但卡珊德拉毫不退缩地瞪了回去，她不想活了。
“别吓唬孩子，杰斯珀女士，卡珊德拉现在是我儿子的妻子。”男人敲了敲桌子，把卡珊德拉的注意力重新引回他身上：“你不认识我，有疑问也是正常的，那么自我介绍一下，你可以叫我裘德先生，而我，是托尼真正的父亲。”
卡珊德拉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她有些难以理解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眼前的男人自称是托尼的父亲，而自己的父母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
她小心地抬起头来，用双手抹了抹被泪水模糊的眼睛，仔细地看了看对面的人。
对方只是面带微笑，大大方方地让她看。
越看卡珊德拉越是心惊，因为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像托尼了，虽然年龄上看起来有不小的差别，但无论是眼睛、眉毛、面部骨骼，都几乎和托尼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她回忆着记忆里霍华德的长相，这时才发现，霍华德除了那小胡子，哪里和托尼都不像。
托尼一直说讨厌自己的父亲，但留小胡子明显是跟霍华德学来的，然而胡须可不是什么遗传学上的证据。
“那......这？”
卡珊德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杰斯珀女士在一旁摸摸她的脑袋，把一块馅饼放在她的盘子里：“先吃点东西，不要觉得是爸妈害了你，哪有父母会害自己的孩子呢？你喜欢托尼，想要和他在一起，当然没问题，如果他能加入，对我们的事业也大有帮助，那何不一举两得？”
“我有点不明白......托尼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
裘德把喉麦顶在脖子上，当年阿曼达用剪刀切断了他的气管和颈动脉，破坏了声带，现在他只能这样说话。
“他不知道，他也不知道他妈妈是谁，一切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头发花白的裘德发出了风箱一样的喘息声，他看着头上的吊灯，思绪回到了十六年前，回到了那间病房里。
..........................
其实裘德也并不是什么狂热的九头蛇信徒，他叛变神盾也是没办法的事，他毕业后就分在瓦伦蒂娜的小队里。
某一天全队人都摊牌了：‘九头蛇万岁，裘德，你选死还是选活’？
选死的话，不光裘德自己得死，当时还在谈恋爱的阿曼达也要死。
选活的话，未来就能升职加薪，住上大房子，开上豪华车，成为分部长，走上人生巅峰，顺便一提，九头蛇医保还包含牙医。
只是略微考虑了一下，裘德就叛变了，这两个选项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而事情原本挺顺利的，直到两年后。
阿曼达差不多到预产期了，两人去了医院，当时病房里没有别人，所以裘德说想要让阿曼达一起叛逃。
两人到更好的地方带着孩子好好生活，但是她抓起床旁给孩子准备衣服的剪刀，给自己的丈夫来了一刀，因为她父亲就死在九头蛇的手上。
好在当时阿曼达因为情绪激动必须立刻生产了，她只能打电话通知别人来善后，来的是瓦伦蒂娜和她的外勤小组，那一队人都是九头蛇。
说是帮阿曼达处理尸体，拖尸体出门后立刻就对裘德进行了各种抢救。
有两台手术同时进行，在医院的急救室中，阿曼达生下了儿子。
而和她一墙之隔的医院后巷里，九头蛇潜伏在神盾局中的特工们则在抢救裘德。
裘德原本是重伤垂死的，但实验版的无限处方被用在了他的身上，他又活了，只是失去了正常说话的能力。
瓦伦蒂娜想要杀了阿曼达，伪装成难产大出血什么的很容易，但裘德用指头蘸着自己的血写字，请她放过自己的妻子，就算两个人立场不同，阿曼达也是他的妻子。
瓦伦蒂娜心软了，她从来都不是特别合格的九头蛇特工，她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贵族小姐而已。
几小时后，她告诉生产后的阿曼达，裘德尸体火化了，骨灰丢下水道了。
阿曼达只是哭着摇头，托付她把孩子带走，找一家正常的人照顾，她无法接受自己和一个九头蛇生了孩子。
瓦伦蒂娜把孩子送到了匈牙利的一家孤儿院里，那里是神盾局的一个掩护，但也有孤儿院的功能。自然，她也通知了裘德，告诉他他的儿子在那里。
新生儿体质有点脆弱，需要住一段保温箱，每天还需要母乳喂养，而裘德在手术后也需要时间恢复，所以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接走孩子。
因为那时瓦伦蒂娜和她的其他手下还没有暴露，她还潜伏在神盾局，所以外部的事务都被交给了裘德代管。
他举起了九头蛇的大旗招募人手，从瓦伦蒂娜那里获得资金，组建了自己的九头蛇分部，其实也挺忙的。
他把婴儿在孤儿院‘暂存’着，但等到他一个月后，什么都准备好了的他去‘接’孩子，却看到了丧钟和霍华德出现。
丧钟是什么样的战斗力，裘德心里清楚，自己就算带一个九头蛇分部的人来，也不是那一个人的对手，那是真正的恶魔化身，根本就不是人。
所以他只能藏在暗巷里，看着霍华德欢天喜地地抱着孩子离开，心如刀割。
他很爱阿曼达，就算她把自己割了喉也并不怪她，因此，他也很爱那个孩子，想要带他一起加入九头蛇。
但霍华德太精明，他对托尼的保护太严密了，孩子身边或明或暗的保镖比美国总统的还多，裘德一直找不到接触托尼的机会。
后来霍华德还把儿子不知道送去哪里上学了，裘德失去了孩子的消息，这让他非常生气。于是他的分部对霍华德了三十多次暗杀，却都徒劳而返。
直到不久前，杰斯珀博士打电话告诉他，自己家的女儿发现了疑似托尼斯塔克的男孩。
裘德一查，还真是自己的儿子，于是他让这对夫妻告诉他们的女儿，把托尼引到家里吃饭，然后好好相处。
裘德制定了一系列的计划，他要夺回自己的儿子，让他也加入九头蛇，父子俩一起赚大钱，一起走上人生巅峰，等到九头蛇统治世界了，就把阿曼达也接来一家人团聚。
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天晚餐时，杰斯珀女士为什么对托尼那么好，因为她知道托尼的夫亲是裘德。
她以前是利维坦没错，但现在苏联都要哏屁了，还不准她为将来打算么？自己的女儿如果和首领的儿子结婚，岂不美哉？
杰斯珀先生为什么对托尼态度冷淡？因为他的角色安排就是黑脸，哪有父亲对骗走自己女儿的小子还和颜悦色的？
演戏就要真真假假混在一起，其实他心里也很满意的。
他只是普通的德国贵族，但属于亲九头蛇的家族，他有很多亲属和朋友是九头蛇，他自己并不是。
但当所有亲戚朋友都是九头蛇，你自己是不是就差别不大了，大家都是自己人，是家人。
也是他介绍妻子通过关系叛入了九头蛇，是他和数十家德国老牌贵族一起为妻子做了担保，但他们的女儿卡珊德拉并不知道这些黑暗中的事情。
他们不希望女儿成为什么特工或者超级反派蒙面人，只需要做一个富二代，正大光明地生活就好了。
她喜欢托尼，想要和托尼在一起，那作为父母他们就一定要促成这件事。
只是现在看来，霍华德是最严重的阻碍，偏偏他还是神盾局的局长，而且一点也不介意公器私用，这就有些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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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华德是个卑鄙的贼，他偷过很多东西，比如说万科博士的微型反应堆技术，比如说佐拉博士的互联网技术，比如说特斯拉博士的外骨骼技术......还比如说我的儿子。”
裘德大概给卡珊德拉讲了一下过去的事情，语气却因为电子喉麦而没什么变化：
“孩子，你的爱人他不叫托尼·斯塔克，他的真名叫做安东尼·裘德，他是我的儿子，我的。”
卡珊德拉在不断地揉脑门，信息量太大她短时间有些接受不了，但是她的心中多少还是有了些希望，那就是如果托尼真的是裘德先生的儿子，那么两人在一起的阻碍不就没有了么？
家里是神盾局或者是九头蛇都不重要，反正她也搞不懂这些人为什么打死打活的，她只要知道自己还能和托尼在一起就可以了，哦，不对，是安东尼。
女孩心里都是自己的情郎，根本对别的事情都不关心。
当陷入爱情的时候，不管她学历再高，脑子再聪明，那些都是摆设，一点用处都没有。
杰斯珀博士也笑着点了点头，她慢慢地帮女儿梳理头发，就仿佛她马上要出嫁一样：
“所以我们的计划一直都是让安东尼和裘德先生相识，让他自己了解到霍华德有多么卑鄙，从而选择和自己的亲生父亲并肩作战，这样你们就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带着双方亲人的祝福......”
裘德这时也说话了，他往前坐了一些，显得很亲切：“我听你母亲说，你有文学、化学、经济学的三项博士文凭？”
“是的，裘德先生。”卡珊德拉整理了一下耳边的头发，想要给托尼真正的父亲留个好印象：“文学是在慕尼黑大学，化学是巴黎高等师范学院，经济学则是在剑桥，只是博士在读......”
她之前还觉得那些强制打扮她的人都是坏人，但现在心中却在给那些人拼命点赞。
“你只有十六岁，确实当得上天才的称呼了。”裘德满意地点点头，朝她的父母笑笑：“不过我的安东尼明显更喜欢物理学和工程学，你也许也该多少了解一点。”
物理学和工程学，是最适合制造武器的专业了，多学点总有好处。
卡珊德拉只是以为是裘德让自己和托尼多培养共通爱好，想到在船上时托尼说要改造飞船自己都听不懂，她也觉得自己应该进修一些爱人的专业了。
所以她的小脑袋点了点：“好的，裘德先生。”
“总叫先生有些太见外了，叫我裘德叔叔吧，来，尝尝这里的海鲜怎么样，等吃完饭，我们再去好好商量你和我儿子的婚事......”
裘德显得非常满意，热情地招呼女孩吃饭，他知道如果有卡珊德拉帮忙，总会有机会能弄死霍华德和玛利亚的，弄死那对偷走自己儿子的贱人。
“都听到了？有什么感想？”
在门外的走廊上，苏明抱着胳膊询问身边的霍华德，在两人身后不远处，九头蛇士兵们的残骸铺了一路。
为什么这么多人连示警都做不到？
那也得丧钟给他们示警的机会啊，斗篷飞起来，绞杀的万千触手一出，这些普通士兵连叫喊的机会都没有。
看到裘德出现，霍华德的脸色就一阵青一阵白，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最后还是阻止丧钟闯进去，而是决定从门缝偷听。
然后他就听到了在餐桌上，裘德每吃一口饭，就要辱骂霍华德斯塔克几句，好像他平时吃饭就有这个习惯。
骂得很斯文，很有艺术性，用语言把霍华德的小偷形象勾勒得惟妙惟肖。
“感想？感想个屁！托尼是我的儿子，谁也抢不走。”霍华德咬牙切齿地低声骂道：“你听听那九头蛇疯子想做什么？他想要让托尼和他的女朋友加入九头蛇，帮他们制造恐怖武器。”
“不过人家说的也没大错，他确实是托尼的亲生父亲，看来当年是瓦伦蒂娜给他做了假证明，我的情报来自神盾局内部，自然也是被事故报告骗了。”
苏明把之前帮卡珊德拉换衣服的军官杀了，踩着他的脑袋在地毯上玩滚球打发时间：
“现在谜底也揭开了，剧目有点无聊，我以为是托尼和女友的《罗密欧与朱丽叶》，结果是裘德的《基督山伯爵》......”
霍华德用死鱼一样的目光看着他，歪着脑袋：“你到底是哪一边的？还有这和基督山伯爵哪里像了？我又不是逼裘德妻离子散的坏蛋！反应堆技术本来就是我的，互联网技术是遗产，外骨骼技术也是特斯拉送我的，我没有偷。”
苏明点点头，像是糊弄一样：“好吧，错的都是世界，你一点错都没有。”
“本来就是这样。”霍华德翻了个白眼，又趴在门缝上偷听偷看：“相信我，我是不会错的，这个裘德满嘴胡说，该死的九头蛆！”
“那你为什么这么生气？”苏明幽幽地指出问题所在：“如果你希望我把他们全杀了，你是不会在意他都说了什么的，因为死人怎么看并不重要。”
尤其是裘德，他本身就是个‘死掉的人’，在这里再杀他一遍，所有历史都会记录着他是十多年前被妻子杀死的。
而且这次苏明绝对不会给他复活的机会。
霍华德低头叹了口气，抬手搓了搓自己下巴上的胡子：“不能全杀了，女孩是无辜的。”
“哦？我还以为你不愿意托尼和她在一起呢，现在真香了？”苏明笑着挑起一边眉毛，满脸促狭地问。
“现在依旧不愿意，他们不能在一起......但这是两码事，她不能和托尼在一起，不意味着她必须死。”霍华德摇摇头，他是十分有原则的人，哪怕领导了神盾局这种特工机构那么多年，依旧还有自己的底线。
那就是老一辈人淳朴的观念，无辜者不该死，敌人的家属也不该受到牵连。
如果换成尼克弗瑞在这里，事情绝对不一样，卤蛋只会想如何妥善地封锁消息。
“哪怕她知道了你们家的秘密？”苏明抽出弑神者来用小臂擦拭着：“要知道托尼是被收养的这件事，原本只有你我还有玛利亚知道，但现在知情人明显太多了，你确定这些消息不会传到托尼耳朵里，让他倒向九头蛇么？”
“托尼虽然没心没肺，游手好闲没个正经，但他不会故意伤害别人，我了解他。”霍华德的胡子翘了翘，显得有些得意：“他和九头蛇这些疯子合不来的。”
“嗯，九头蛇会把他关在实验室里全天二十四小时研究武器，而托尼只会全天二十四小时想着喝酒吸毒找女人，确实合不来。”苏明笑着赞同，一个深受资本主义荼毒的孩子，怎么受得了国社党的那套？
对于丧钟和自己抬杠，霍华德已经习惯了，甚至可以说是免疫了。
他咂吧了一下嘴，略过了这些：“问题就在于托尼实在是太聪明了，如果我们今天杀了裘德和杰斯珀夫妇，却放过了女孩，托尼总有一天会知道是我亲手杀了他的亲生父亲，到时候他会怎么想？”
“管他怎么想。”苏明撇了下嘴：“到时候你早就和玛利亚‘死’掉了，他还能挖你坟不成？”
“还真有这种可能性......上次他喝多了半夜跑到墓地去，把人家陌生人的坟挖了，把尸体从棺材里搬出来，自己躺进去睡觉，你都不知道事后我给那家人赔了多少钱。”
霍华德翻了个白眼，任何看似匪夷所思的事情都可以发生在托尼身上，他还真不敢肯定这一点。
所以原本他的假死计划里，自己和玛利亚是要因为车祸烧到‘灰都不剩’的，而不是斯莱德当初假死的时候还有一具焦尸。
“那照你这么说，连卡珊德拉的父母都不能杀，因为现在只要她父母出事，以她的聪明，自然就会联想到神盾局和你。”苏明顺着霍华德的意思说了一句：“但如果他们不死，家人对那女孩施加的影响力是我们谁也比不了的。”
霍华德突然眼睛一亮，他竖起一根手指：“不，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我和玛利亚拖着他们一起‘死’。”
“哦？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利用猜忌么？一举多得。”苏明笑了，自己想到的办法霍华德也想到，可见他智力增长了：“正好摩纳克最近有点闲，让他出来活动活动也好。”
“他怪倒霉的，你压榨员工还是有一手啊。”
霍华德憋着笑，他清楚那按摩椅是怎么回事，当初为了让外星科技能够被卡玛泰姬驱动，丧钟咨询过能源转换的问题。
苏明耸耸肩，一副怪不得自己的模样：“是他先骗我的，早些年他说无名之徒无法分担他的施法代价，我当时就知道是假话，代价就是代价，不是分黑白魔法的，他单纯是不想让无名之徒分摊，不想欠卡玛泰姬人情罢了。所以我现在就用按摩椅来骗他，偷偷抽走他的代价，这都是他自找的，想不欠就不欠么？他自己说的可不算......”
“黑暗，太黑暗了。”霍华德摇摇头，呲牙咧嘴：“不要告诉我所谓的分摊过程你还录像了？”
“是的，我录了，用录像机。”
苏明深深地看了霍华德一眼，然后按住头盔侧面说话，他通知舰队转告卡玛泰姬，让摩纳克来这个坐标一趟。
有了魔法的帮助，很多事情也并不是那么难以解决。
把卡珊德拉大院，裘德安排死翘翘套餐，杰斯珀夫妇安排安乐死就是了。
..............................................
几天后。
“呜呜呜......”
被抓回家里的托尼现在面对着一面墙壁那么大的计算机，一边哭泣一边编写代码，键盘和鼠标上都是鼻涕。
佐拉博士留下的网络技术只有一个似是而非的框架，但托尼这些年渐渐完善了它。
也许是悲伤给了他灵感，或者是他只想用科研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他现在打字如飞。
佐拉系统是一个非分布式媒体的存储系统，它是超文本数字编码系统的扩充，将信息进行二进制数字化，然后存放于服务器上。
那么如何实现异地的数据共享和交换呢？如何让外部网络的人们知道‘该去哪个柜子’找信息呢？
托尼现在终于找到了思路，那就是域名，用一串字符作为域名来确定链接地址上的路径，就像是地图坐标。有了域名，人人都可以在他搭建的网络上获取自己想要的信息了。
他把这个网叫做互联网，基于自家通信技术的数字交互系统建成，而因为他自己一直在‘呜呜呜’地哭，他决定让以后每个人在上网的时候都感受到自己的悲伤。
所以他从汉语中获得了灵感，设计了一个彩蛋，未来人们在输入域名的时候，必须要以‘’开头，代表哭声的意思，也就是呜呜呜。
“哭！都给我哭！哈哈哈哈......呜呜呜......”
成功让托尼疯狂地大笑，但是他笑着笑着又哭了，正事一忙完，卡珊德拉的脸又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一想起来他就生不如死。
当当。
就在他趴在键盘上痛哭的时候，敲门声响起，不用想，他就知道是自己的老爸。
“别来烦我！”
托尼拼命抹着眼泪，他知道自己说不让父亲进来也是没用的，霍华德可不会被一扇门挡住。
果不其然，下一秒霍华德就用备用钥匙开门进来了：“托尼，我们谈谈。”
“我没什么好说的，你都对，我都错，话题结束。”托尼转过头去，看向窗外的庭院：“你把她从九头蛇手里救出来了，但是作为交换条件，我不能再和她见面，我都答应了。”
“不，不是这个，我这些天仔细想了想，也调查了一下卡珊德拉那个女孩。”霍华德今天表现得非常诡异，显得异常好说话：“所以我约了杰斯珀博士一家出城去共进午餐，顺便好好谈谈你们的事情，如果顺利的话，等我回来就给你们办婚礼。”
托尼仿佛是听说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一样，嗖地一下转过头来看着霍华德。
只见他确实穿着最高档的一件西装，而且母亲玛利亚也盛装打扮，戴上了漂亮的珠宝首饰。
她朝托尼笑笑，示意霍华德说的是真的。
“真的吗？爸爸？你想通了？”托尼又哭了，这回是喜极而泣，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父亲的脑子会转弯了，但这是好事啊。
霍华德笑着点点头，拍拍托尼的肩膀：“当然是真的，不过我希望你结婚以后进入斯塔克工业上班，你也该做点正经事情了，酒精和毒品都不许碰了，明白么？”
“好！其实我在遇到卡珊德拉后就变好了，她让我变成了新的我，我这些天一点毒品都没沾。”托尼的脑袋犹如小鸡啄米。
“光是那还不够，还有酒精，适当饮酒没问题，但是喝太多就有问题了。”
霍华德也严肃了起来，捏了托尼的肩膀几下，又深深看了他一眼，像是要记住他的模样。
“都听你的，我们快走吧，约的几点？”
托尼没有注意到父亲的眼神，他挣脱开来跑到衣柜旁找衣服，他好几天没有见卡珊德拉了，现在感觉迫不及待。
“这是家长之间大人的谈话，你和她都不许去。”霍华德推上了柜门，背靠在上面：“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和你妈妈不在的时候，你要听贾维斯的话，明白了么？”
“好的，好的，我记住了。”托尼虽然对于自己不能和女友见面有些遗憾，但父亲今天态度软化了就是个好的开始，他忙不迭地答应下来。
他现在根本不敢顶嘴，就怕霍华德变卦。
霍华德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很好，我还以为你会继续哭哭啼啼呢，为了一个女孩，值得么？真拿你没办法。”
“我觉得值得，她和别人都不一样......我想要和她在一起。”托尼有些不好意思地擦脸：“这和以前都不一样，我很认真。”
原本托尼是想和卡珊德拉一起逃脱家庭的束缚，但他现在发现，家人有时候也不是难以理喻的。
而且父亲好像也不是杀人狂，没有自己想得那么坏。
霍华德转身离开，他留下玛利亚和托尼说话：“我先去外面发动车子，你快点下来。”
玛利亚点点头，看向托尼，她摸摸托尼的脸，又亲亲他的脑袋。
这让托尼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他对母亲向来比对父亲亲近得多，他趴在妈妈怀里：“怎么了？”
“没什么。”玛利亚笑着摇摇头，眼神中有一种托尼说不出的深意：“只是我的小托尼也长大了，知道想要娶妻子了？”
“咳，干嘛说这个啊，那不是还没影的事嘛。”托尼有些害臊，他挠了挠自己的头。
“那我和你爸爸走了，你要看好家啊。”
玛利亚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松开他，摆摆手离开了。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托尼有些不耐烦地撇撇嘴，不就是出个门嘛，搞得自己跟三岁小孩一样，啰嗦死了。
然后他听到母亲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他又跑到窗口向下看，看到父亲开着汽车，母亲坐了上去，黑色的豪华轿车向着庄园外驶去。
托尼很高兴，满脸都是对未来的向往，他只希望今天晚些时候父亲回来的时候，能够给自己带回好消息。
不过这段时间干什么好呢？不如查查纽约的教堂或者酒店吧。
婚礼得好好准备一下才行，托尼不断地搓手，恨不得下一秒就给卡珊德拉披上婚纱。
他对霍华德很有信心，自己的父亲总是能达成想要达成的目标，虽然自己总是不想承认这一点，但事实就是这样。
.........................
第二天，托尼就如愿来到了教堂，只不过和他原本想象中的一点也不一样。
这不是婚礼，而是葬礼。
他父母两人的葬礼。
托尼目光茫然，他搬了一张椅子，坐在教堂门口喝着酒，对来访的宾客也视而不见，让贾维斯去接待。
奇怪的是，父母的葬礼上有不少都是当天在新西兰见过的保镖，包括发际线后移的那人，还有像是印度人的光头。
慈眉善目的脱发青年还想和托尼说几句话，但根本没有得到回应，托尼整个人仿佛都灵魂出窍了。
就是机械地往嘴里倒酒，然后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发呆。
希特维尔拖走了科尔森，两人穿着黑西装走在教堂里：“不要打扰家属了，可怜的孩子看起来精神崩溃了。”
“所以我才要安慰他啊，现在可不是你装傻的时候。”
科尔森吐槽道，作为同学，他知道自己身边这位最擅长的就是装傻。可如果谁觉得希特维尔傻，那个人才是真傻。
希特维尔推了一下眼镜，左右看了看，但教堂内部除了蜡烛之外，并没有特殊的目光注视他俩。
他压低了一些声音：“你不觉得局长和他的夫人死得太突然了么？”
科尔森用眼角撇了他一下，走到空荡荡的两具棺材前献了花，然后快步离开：“什么意思？”
希特维尔也献上花圈，朝一旁的贾维斯点点头，跟上了科尔森。
“事故调查是车祸引起的爆炸，但什么车祸能让人连骨灰都没有？而且我听说......”他的声音更低了，像是蚊子叫一样：“和他撞车的就是他原本打算见的人，一家九头蛇.....”
“嘘！”科尔森一把捂住希特维尔的嘴，拖着自己的同学来到无光之处才松开他，低声吼道：“胡说什么！你在局长的葬礼上指责他生前和九头蛇有接触，你知道这会......”
希特维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所以我才没有到处说，这才叫装傻。不过这个消息不是只有我知道，局长生前签署的最后一份晋升命令就是关于我俩的，现在对于我们来说，最关键的是新任局长认不认可这份命令，如果新局长觉得我们有问题，你懂的......”
科尔森不愿意在前任局长的葬礼上谈论这件事，他是因为崇拜美国队长，想要保护民众才加入神盾局的，不是为了升职加薪。
但希特维尔这样的想法也无可厚非，他家里比较困难，付出劳动获得报酬谁也不能说不对。
而且自己两人很清白，被霍华德意外死亡这件事牵连就太愿望了，确实需要自救。
所以科尔森还是给希特维尔指了一条路，确切地说是一个人，那是一个穿着一身黑皮衣，戴着黑色眼罩，隐身在烛火下黑暗处的黑人。
“那个人会有办法。”
刚才希特维尔没有看到黑人，因为他仿佛就是隐身了一样，但在两人偷偷指那个黑人的时候，对方的目光瞬间转向了两人，死死盯住了他们。
认出了他们是神盾局特工，弗瑞并没有放松多少，而是走过来盘问两人。
“职务？姓名？”
两人报上了自己的信息，又掏出了霍华德签字的晋升命令，弗瑞拿起来扫了一眼，收起了命令。
“霍华德，唉......有人问起，你们就说从去年年底就跟着我了，懂了么？”
“懂了！谢谢长官。”科尔森鉴于场合没有笑，但语气轻松了不少，然后他递出了一个长盒子，交给弗瑞。
“这是什么？”弗瑞接过盒子没有着急打开。
科尔森挠挠头：“一份我们俩的礼物，长官。”
“升任局长的又不是我，安理会空降了一个人来，没什么值得庆贺的。”弗瑞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收到礼物还是挺高兴的，自从瓦伦蒂娜叛逃之后，他就变成了没有表情的人。
不过他打开盒子看了一眼，又快速地合上了，独眼用死鱼般的眼神看着科尔森。
“所以说这是什么？”
“报告长官，这是三十六种不同颜色的......义眼。”科尔森偷偷指了指弗瑞的眼罩：“我想长官也许需要这个，不同颜色可以根据心情不同换着佩戴......”
他有些说不下去了，弗瑞的脸色虽然一直很黑，但现在更黑了，就像是要吃了两人一样。
“长官，科尔森的意思不是说你瞎。”希特维尔替同学解释，却听起来更糟糕了。
弗瑞深吸了一口气，他转身招手示意两人跟上他：
“如果这里不是霍华德的葬礼，我会把你们的肠子掏出来挂在楼顶十字架上，不过......看起来你们已经准备好出外勤了，这很好，限你们在下午三点以前抵达伊拉克首都巴格达，潜伏下来等待任务。”
同学二人组对视了一眼，心有戚戚，好像马屁拍错了，第一天就得罪了领导，怎么办啊？
卤蛋带着两个倒霉蛋走出了教堂，看到了教堂门口抱着酒瓶醉醺醺的托尼，他停住了脚步，皱眉思考了一下，但还是叹了口气，什么都没有说，犹如一团黑云般离开了。
霍华德把托尼保护得很好，这孩子完全不知道神盾局的存在，那么就算自己要和他摊牌接触，也最好不要在今天。
今天是霍华德夫妻的葬礼，自己还是给死者些面子好了。
再说托尼现在并没有表现出应有的价值，弗瑞觉得先让他成长一下再好好利用比较妥当。
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怎么把空降来的领导扳倒，自己坐上那个位置呢？
最好是有个什么事件，能向所有人证明新来的那位根本不适合神盾局工作，自己就可以暗中发动许多人罢工抗议，用政治手段夺权。
不提弗瑞一路上都在想什么，还是说托尼在想什么吧。
他只是看起来醉罢了，作为一个从小就泡在酒缸子里的人，他的酒精抗性奇高，也许他现在步伐是有点飘，眼神是有些迷离，但是他的脑子清楚得很。
自己父母在去见卡珊德拉父母的路上死了，为什么？
因为有人想杀霍华德，就这么简单。
贾维斯带回了现场的遗物，霍华德的一个领带扣，还有母亲的铂金首饰，都熏得焦黑。
托尼拿到遗物连夜做了种种检测，之后又听贾维斯描述了现场，他知道父母是被谋杀的，这不是意外。
车子被烧到只剩骨架，父母尸骨无存，两件遗物上都检测到了燃烧后的化学助燃剂残留物，事情很明显了。
那么什么人想要杀霍华德呢？
自然是作为竞争对手的杰斯珀一家，也只有他们知道约定的时间和地点，才能布置下陷阱杀死自己的父母。
都是因为自己，自己哭着喊着要和卡珊德拉结婚，父母才去和对方家里人见面，为了表示诚意连保镖都没带。
结果......自己家有诚意，但对方没有。
是自己害死了爸妈。
自己明明知道了卡珊德拉是个蜜罐，却还天真的以为双方关系能够挽回，结果......自己被那女人一家骗了，父亲一直是对的，她们家就是恐怖份子。
但想到霍华德又对了，这让托尼更生气了，从小到大都是他对，自己就不能对一次么？
然而，托尼突然意识到，以后再也没办法和父亲计较这一点了，一种莫大的悲哀彻底席卷了他。
父亲不在了，对错已经不重要了......
托尼吸了吸鼻子，扬起头来往嗓子里猛灌烈酒，他想要哭但是哭不出来，心中对于杰斯珀一家的恨意以及冰冷完全占据了所有思维，大概是连泪水都冻在了脑子里。
他们一家害死了自己的父母，杰斯珀企业还通报说杰斯珀夫妇也死了，但是贾维斯打电话去问，他们又拿不出证据来证明杰斯珀夫妇遇难。
自己有领带扣和首饰可以证明，对方什么都没有，所以托尼认为一切都是谎言。
那一家阴谋家又在演戏，就像被九头蛇刺杀的那场戏一样，他们根本没死，肯定是杀害了自己父母后藏到哪里去了。
不过托尼不会放过他们的，他要给自己的父母报仇，向杰斯珀工业以及九头蛇报仇。
首先第一步就是解决继承权问题，接任斯塔克工业董事长，通过商业和政治手段在国际上彻底把杰斯珀工业击败，然后把他们揪出来杀掉报仇。
威尔逊企业向来是生意上的盟友，托尼虽然对生意了解不多，但现在开始学也来得及，也许是该去拜访一下威尔逊先生的遗孀，现在那强大财团的控制者了。
至于卡珊德拉......不可能了，他托尼斯塔克还没有下贱到要娶一个仇人。
他已经清醒了，这感情结束了，他确实没办法下狠心杀了她，但她也是间接的凶手，最好是再也不见。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外界有一些喧哗，他回过神来。
只见一排加长轿车停在了教堂前的路上，一队队保镖封锁了现场，拦住举着各种摄像器材的记者们后。才有保镖打开了当中一辆车子的门，从中走出了一个女人。
很年轻，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出头，她穿着一身黑色长裙，头戴礼帽，带着惊人的气势，犹如女王一般一步步在女保镖的保护下靠近教堂，是来参加葬礼的。
她走到托尼不远处停了下来，湖蓝色的眼睛打量着他。
“托尼·斯塔克？”
“是的，小姐，你是？”托尼揉了揉脸站起来，他不记得自己家有这样的亲戚。
来人笑了一下，居然伸手摸摸托尼的头顶，她比托尼个头高：
“是夫人，孩子，我只是显得年轻，其实比你母亲年龄要大。”
“哈？”
托尼难以相信，可是在父母的葬礼上，应该不会有人跟自己开这种玩笑吧。
女子摇了摇头，拉着托尼向教堂中走去，她力气很大，甚至托尼根本反抗不了：“不要惊讶，我是琴·威尔逊，目前威尔逊企业的董事长，你叫我琴婶吧。”
“呃......琴婶？”托尼觉得很别扭，她看着也太年轻了。
“是的，托尼，我们一家和你们一家向来关系密切，我对于霍华德夫妻的遭遇也深表痛心。不过，托尼，事情明显没有结束，你明白吧？你父母的死可不像是意外。”
琴酒拉着托尼来到空荡荡的棺材前，把手里的花放了下去，一旁站着的贾维斯向她鞠躬行礼，她点头回应后一直在对托尼窃窃私语。
托尼咬了咬牙：“我懂。”
“懂就好，方便我们接下来的谈话了，托尼，我是来参加葬礼顺便找你谈条件的。”琴酒拉着托尼到礼拜席上坐下，说出了正题。
...........................
“法克，这和我们说好的不一样啊。”霍华德在二楼的一个房门里挣扎着，但是他被苏明死死地抓住了，根本无法挣脱：“不是说好你不会和托尼接触的吗？”
“我没有啊。”苏明一脸无辜地用力捂住霍华德的嘴：“我不是一直在你身边么？”
“唔唔唔！”
霍华德的眼睛睁大了，意思就是说你让琴酒去接触，和自己去接触有什么区别？
苏明撇撇嘴，琴酒确实有些兴奋过度了，她不该让霍华德看到的，应该晚点再接触托尼，至少等霍华德被自己送到夏威夷去之后。
不过她听说今天是霍华德的假死大戏，就想来看热闹，比较一下之前几场葬礼究竟谁的更好。
目前来看，还是自家当年的葬礼最有面子，霍华德这边毕竟只靠贾维斯一个人操持，差了那么一点。
“我这也是为了托尼好，你想啊，你和玛利亚都‘挂’了，你们家又没有亲戚，如果公司有了什么问题，贾维斯可给不出什么生意上的意见，你指望托尼去问奥巴代吗？”
苏明一脸诚恳地解释着，反正不管霍华德信不信，他自己信了。
“唔唔唔！”
霍华德的意思是奥巴代有什么不好的，人家做生意也很有一手啊，自己上任局长这么些年，很多生意都是奥巴代做成的呢。
虽然他没法说话，但苏明从他的眼睛你看到了这些话。
“你缺心眼啊？奥巴代姓斯坦，又不姓斯塔克，你就不怕他趁机架空托尼，让他变成只会科研的傀儡？”
苏明一副看不争气东西的眼神看着霍华德，就仿佛是第一次发现他这么傻一样。
霍华德的双眼一睁：“唔唔唔！”
这是在说不可能，奥巴代是他的铁哥们加发小，绝对不会对托尼下手。
苏明听懂了，他发现自己还真的有些语言天赋。
“不信是吧？那咱们走着瞧，到时候托尼快被玩死了你可别求我，我先把条件放在这，如果你将来想要让我救托尼，你就得帮我建设史凯利杰的地下工事去。”
“唔唔唔？唔？”霍华德在问史凯利杰又是哪里？
苏明淡然一笑，看着外面楼下琴酒把托尼拖走：“史凯利杰啊，那是个好地方，只不过不在我们世界罢了。行了，自己的葬礼也看完了，跟我走吧，玛利亚和你的亲家他们还在夏威夷等着你呢。”
“唔！”这是不的意思，他还想再看看托尼。
但是他的小胳膊小腿怎么跟绞杀较劲？瞬间就被丧钟裹挟着跳出窗户，飞向天空了。
..........................
“呸呸！”
两人降落在了沙滩上，霍华德没好气地吐掉嘴里的沙子，快要到了丧钟倒是把他嘴巴放开了，结果就吃了一嘴沙子。
绞杀一阵变化，黑黄盔甲变形为简单的夏威夷衬衫和短裤，他踩着人字拖往海滩旁的小木屋走去。
推门进去，杰斯珀夫妇俩正在房间里陪着厄斯金以及特斯拉说话呢。
见到丧钟回来，这两人都有些心惊胆颤地站了起来。
至于为什么把他们也安乐死安排在这里，是因为霍华德借着同归于尽计划想要做一次好人，他从托尼身上学到了一些东西，也想看看如果离开了复杂的社会，自己和敌人到底有没有和解的可能。
至于这两人有没有可能逃跑？苏明一点也不担心。
如果他们能绕过蛛网的警戒，还有从特斯拉的装甲底下逃出去的话，倒是有些可能。
但特斯拉就是漫威版本的闪电侠，在这个年代掌控雷电，没人跑得过他。
“总之你们现在都是我的俘虏了，荔枝、榴莲还是杨梅选一种吧。”
苏明也不装了，他摊牌了，以本来面目出现在杰斯珀夫妻面前，双腿翘在桌面上。
那夫妻俩明显还记着丧钟手撕裘德的英姿，在他开口的时候就打了个哆嗦。
还有这些水果名称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指代不同的死法么？某些酷刑的名称？
以前他们听说，中世纪英国曾经有把人固定在行刑台上，用鸡毛挠囚犯脚底板，或者涂上蜂蜜让山羊去舔，让人活活笑死的刑罚，那个叫做鸡毛刑，或者山羊刑。
可是水果......想象不出的黑暗。
“这......是什么意思？”杰斯珀夫人还算镇定一些，毕竟她在这里看到了很多传说中已死的科学家。
看起来这些人尽管被丧钟困在这里，但好像情绪还不错。
“我说的很清楚了，你们虽然是俘虏，但别想指望在这里白吃白喝，想要食物，想要衣服，那就种出水果来交换。”苏明敲了敲桌子，掏出三种不同的水果来放在桌面上：“身为前利维坦的你大概可以理解吧？没错，这里就是劳改营。”
对于毛熊来说，劳改营一点不少见，当年二战结束后，钢铁同志把那些战俘都丢到西伯利亚的几座劳改营砍木头挖煤去了。
冬天零下五十度，只穿一件大衣在深山野林里砍树？能活下来的万中无一。
逃跑？随便跑，方圆数万公里全是雪山荒原和原始森林，两条腿逃跑连万分之一的活路都没有。
只不过......
杰斯珀博士指了指霍华德：“可是他们又是怎么回事？”
“他退休了，算你们运气好，你是个不错的物理学家、化学家，霍华德觉得你还有用，所以才让你们能活下来的。”
苏明摸出一根烟来丢给身后站着的霍华德，那货立刻接上得瑟地点火抽了起来。
“你想要我们替你工作？”杰斯珀博士笑了，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抚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那就这样的待遇可不够我们为你卖命。”
“呵呵......收起讨价还价那一套吧，在我的世界里，只有我才能谈条件。”苏明摆摆手站起身来：“你可以问问厄斯金博士，前九头蛇科学家，后来叛入神盾局，之后被我抓来的，你问问他这几十年，我可曾问他要过任何一种科技？哪怕他今天还是改造战士技术的世界权威。”
杰斯珀看向博士，但厄斯金只是苦笑着摇摇头，丧钟从来没有问过他科研方面的任何问题。
不光是他，包括其他那些假死的人，仿佛都生活在了丧钟的神国里一样，每天只是晒太阳，吹海风，做点农活。
丧钟从来不向他们索取。
看到杰斯珀博士还想说什么，苏明抬手示意别说：“这里是天罗地网，也是退休英雄们的地盘，永远不会有特工找到这里，而且你们也会永远活下去。想清楚，你们打算怎么活，还是现在就要死。”
“那个，我们的女儿。”杰斯珀先生有些担心地问道。
苏明咂吧了一下嘴，自己也低头点烟，吐出一个烟圈：“她很好，现在正在操持你们的葬礼，而且没有人知道她和九头蛇曾经有过联系了，顺带一提，我把你那些九头蛇亲属全杀了，不用谢我。”
夫妻俩结巴了一下，对视一眼之后，只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只是看起来突然苍老了很多。
“行了，既然你们想活就不要愁眉苦脸了，今天是你们迎来新生的好日子。”苏明笑着拍拍手，示意大家都动起来：“厄斯金博士他们准备了欢迎宴会，老朋友们，让我们来一起庆祝斯塔克夫妇以及杰斯珀夫妇加入‘退休俱乐部’。”
“什么鬼名字，切。”霍华德笑着吐槽道，但不得不说，没有了外界那些纷纷扰扰，到了这个仿佛不存在于世界上的地方后，他确实轻松多了。
玛利亚拍拍丈夫的胳膊，递给他一个眼神，接下来才是他们和杰斯珀夫妻谈话的时间呢......
是的，他们又骗了托尼，不过反正从小到大托尼已经被骗过无数次了，想必也早就习惯了。
...........................
“霍勒威，过来聊两句。”
酒会上，端着菠萝鸡尾酒的苏明在偏僻处朝复仇天使勾了勾手指。
霍勒威假死退休后这几年有些发胖了，当年的紧身衣现在给他也许也穿不下了。
“什么事斯莱德？神神秘秘的。”霍勒威笑眯眯地吃着一根烤肠过来了。
椰子树下，海风吹动着树叶，发出哗哗的响声，他其实还挺喜欢这种退休生活的。
当然，他更希望继续去街头行侠仗义，但丧钟说那是年轻人的事情了，世界状况很稳定，自己这批二战时期的老家伙该退休了。
“没什么，就是问问大家身体状况怎么样？水蛭药剂还够不够。”苏明喝了一口酒，看着远处的海平线。
“身体状况没问题，和我们年轻时也没太大区别。”霍勒威作为医生，虽然是外科，但做个日常体检还是没问题的。
苏明点点头，从腰包中拿出一把手枪交给霍勒威，也给了他一个丝绸小包：“那就好，你看好九头蛇，必要的时候知道该怎么做吧？”
霍勒威收起武器，朝远处的人群看了一眼，那两人现在好像已经渐渐融入这个诡异的退休群体了。
“放心，我明白，我的枪法还是和当年一样好。唉，真怀念啊，当年我们一起打德国鬼子的时候。”
苏明笑了笑，那严格来说不是德国鬼子，而是征服者康的手下，不过也没差：“等过些年有机会的话，我安排你们去外星旅游，咱们在一起打点外星人什么的。”
霍勒威也笑了：“那么就说定了，别让我们等太久。”
“不会太久的，我有计划，倒是你，你儿子医生做得不错，但他一点也不想当超级英雄，前些年你孙子也有了，你还是希望孙子能继承你的双枪么？”苏明拍拍老伙计的肩膀，就像是二战时期一样：“很奇怪，霍华德一直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当什么蒙面义警，可你和他正好相反。”
“呵呵，你是想问因为我逼着自己的儿子去当义警，结果他不理解，害得我们父子闹翻的事吧？”霍勒威摊摊手，把穿烤肠的棍子插在一旁的大树上。
“我们都知道做义警很危险，还记得我们去纽约停尸房检查‘幻影子弹’的尸体么？我能理解霍华德那样希望保护孩子的家长，可你这种，都不该叫支持了，简直是强烈建议儿子当义警的，有些难理解。”
苏明摇摇头，其实也不是不理解，他只是想听听医生自己的说法，和猜测中的是否一致。
霍勒威转了个身，背靠椰子树坐了下来：
“你这就是装糊涂了，在我和你、和侵袭组一起活动过那么久之后，你以为我还看不清世界的黑暗本质么？我不是希望我的儿子去做义警，而是希望他能在将来有自保之力。如果有一天危机降临，他能拿起武器保护自己和家人，那就够了。而还有什么比大半夜不睡觉，出门找凶神恶煞的罪犯交火更能锻炼人的呢？”
“呃，做军医？”苏明也坐在他身边，靠着大树，抬头看着树叶摇摆，拿出一瓶酒来递给医生：“在我成为雇佣兵之前，我是当过特种兵的。”
“军队里的那些，最好也只能教出一个美国队长。”霍勒威摇了摇头，抓起一把沙子在手里捏着，他的手还是标准的外科医生之手，纤长并且灵敏：“而我有预感，从你布置种种计划来看，未来地球面临的危机不是美国队长那种士兵能解决的。”
苏明活动了一下下巴，上下牙之间发出了轻微的交错声：“你倒是比霍华德看得清楚，他对自己的儿子有些保护过度了，想要在这个世界活下去，不沾染一些世界的颜色怎么可能呢？”
霍勒威耸耸肩，他放下沙子拿起酒瓶：“人家有的是钱，而且又是老来得子，他的大儿子你说是被外星人盯上才变成了植物人，你指望他能让小儿子也冒同样的风险？”
“好吧，你是二战的战斗英雄，他就是个科学家外加神盾局前局长，思想觉悟太低了。”苏明岔开了话题，扭头看着远处举着酒杯和杰斯珀博士说话的霍华德：“话说不知道他选什么水果？”
“我赌仙人掌果。”霍勒威肯定地掏出五美元来：“不用费心打理，产量也很不错，他那种懒汉一定会选仙人掌的。”
“啧，我本来想押仙人掌的，结果你抢先了。”苏明也掏出五美元来，放在霍勒威手里：“那我押覆盆子吧，那种灌木就是野草，也很省事。”
霍勒威挑挑眉毛，拿着酒瓶和苏明干杯：“那你输定了，他刚才就在向伏特加打听墨西哥那边仙人掌的事情呢。”
“哦？这么肯定么？”苏明笑着碰碰瓶子，指了指人群中正在向霍华德夫妻靠近的前特工洛琳：“可我刚才已经安排好了，会有专人去给霍华德介绍一种欧洲野外常见的灌木哦。”
复仇天使笑着摇摇头，肩膀不断抽动着，叹了一口气：
“你呀，这么多年了，阴人的本领还是一点没放下。”
“这不废话么，退休的又不是我......”
其实在托尼凭借脑洞把种种罪名都按在杰斯珀夫妇的身上时，远在德国的卡珊德拉也在做同样的事。
区别就是她在怀疑自己父母的死，可能和斯塔克一家有关，而她也决定报复。
她觉得自己的记忆出了什么问题，最后只记得自己和托尼在码头上吵了一架，等回过神来，自己就在家里的卧室里，而保镖来说，她爸妈被斯塔克一家约去美国谈结婚的事，然后就出事了，尸骨无存。
都怪自己哭着喊着要嫁给托尼，父母为了让女儿顺心才去找商业对头谈，结果死了，都怪自己。
但他们不会白死的，卡珊德拉决定摧毁斯塔克工业，把躲藏起来的霍华德夫妇揪出来，然后杀掉给父母报仇。
至于托尼，她没法下手杀他，但她卡珊德拉杰斯珀没有那么贱，会嫁给自己的仇人！
托尼明明知道他的父亲讨厌她一家，说是商量结婚的事肯定是不怀好意，却还放任霍华德骗自己的父母去了美国，他也是帮凶。
杰斯珀工业正面对抗斯塔克工业是不可取的，家里生意主要依靠非洲和南美洲的军阀，他们的消费能力当然比不过欧美政府。
那么就得尽快想办法尽快把杰斯珀工业出手套现，然后在暗地里重组起一家影子企业来和斯塔克斗。
母亲不在了，集团没有了重要的科研人员，但卡珊德拉相信自己不比托尼差，她今天就开始学物理，想必很快就能研发出远超自己母亲发明的武器来。
到时候，就让托尼也感受一下今天自己的痛苦！
................................
托尼和卡珊德拉从情侣变成对头，自然是丧钟想要的结果，相爱相杀什么的最有趣了。
正好实验一下真香定律还有没有作用。
苏明在参加了退休俱乐部的招待会后，没过几天就带着霍华德上宇宙了，说实在的，这双方父母倒是相处挺融洽的。
一开始他们还有些尴尬，因为过去的立场什么的，但意识到他们在丧钟的小岛上什么都没有，只是单纯的作为人类之后，他们还是互相理解了。
排除一切外在因素，双方都是在为孩子着想，只不过是都想太多了。
不过现在说啥已经晚了，他们都‘死掉’了，只能通过蛛网偶尔传回的情报看看儿女们怎么样了。
当然霍华德目前顾不上担心托尼的感情问题，他正趴在飞船的舷窗上，看着下方被冰雪渐渐淹没的星球。
“这就是康特拉西亚？”
霍华德光是看着通体白色的星球就觉得冷，更别说下去实地考察了。
“没错，康特拉西亚，挺漂亮的冰雪世界，不是么？”
苏明做得到了他身边，低头向下看去，而两人现在正被一支太空舰队保护在其中，星河犹如黑色绸缎上的水珠一样在远方闪闪发亮。
“漂不漂亮另说......你什么时候搞出了太空舰队啊？！你的科技哪里来的啊？！你们威尔逊企业的那伙人不是只会做方便面吗？！”
霍华德拼命地挠着自己的头发，发出了灵魂的呐喊。
“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我的科学家们得了一种可怕的传染病，但这不意味着我不能从宇宙中其他势力那里交易来科技啊。”苏明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我用日用品赚到钱，收购地球上的原材料和外星人交易他们的科技，在通过第三方代工，制造我的舰队，一切都是托了贸易的福。”
霍华德根本不相信，他用死鱼眼看着苏明：“编，继续编，我也做生意，怎么就没有外星人找我呢？”
“有啊，那个录音机叫什么来着？记录者47还是什么？”苏明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是说友好的，能够做生意的外星人。”霍华德无奈摊手。
苏明笑了一下，递给他一根烟，两人看着宇宙吞云吐雾：“别傻了，宇宙中哪有友好到能做生意的外星人？这里的一切都是黑暗丛林法则，弱肉强食。”
“那你？”
“打到他们愿意做生意就可以了。”苏明淡淡地回答，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利用情报差距，或者利用宇宙大势，我如今的外星盟友过去都是受害人，但他们现在生活得很幸福。”
“呃，自由民主的生活？”霍华德挑起一边眉毛。
“自由民主在宇宙中一钱不值，说真的，很多外星人追求的只不过是有吃有喝罢了，就像眼前的康特拉西亚。”苏明夹着烟的手指轻轻敲击舷窗，就像是点在那星球上一样：“他们的太阳在一个小时前熄灭了，现在星球的地表温度已经下降到了零下四十度，你觉得这时候是自由平等有意义？还是一碗刚泡的方便面更有用？”
霍华德收回了趴在窗户上的双手：“我只是问问，我想你也不会喜欢自由平等那一套，不过你想要做什么？成为宇宙大帝之类的？”
“目光放长远，我的老朋友霍华德，再远一些......”苏明背起了双手，舷窗上映出两人淡淡的影子，还有那忽明忽暗的烟头：“单体宇宙只是个开始，未来的路还长着呢。”
“你疯了。”霍华德摇摇头，他无法理解宇宙外还有什么。
“没有，你看这是什么？”苏明掏出一根小木棍来，放在手掌里。
“呃，牙签？上面还刻着爬虫？”霍华德探头看了看，没发现什么不对的。
苏明又把手掌往前凑了凑：“那你拿起来看看，试试。”
霍华德狐疑地拿起了牙签，结果整个人瞬间就像是被看不见的吸管吸住了一样，犹如水波上的倒影般扭曲变形，然后被蜘蛛图腾抽入其中。
在另一个一片阴暗，只有各色蜘蛛网的世界里，霍华德遭遇了种种蜘蛛们的问候。
等到他再被送出来的时候，看丧钟的眼神就完全不一样了，像是阿卡姆疗养院里的病人一样。
“原来疯的是我？我究竟是谁？这又究竟是哪？”
“淡定，你是物理学家，平行宇宙理论就不用我给你解释了吧，你只要知道我掌握了时间，同时掌握了通道就行，这里只是个开始。”
苏明捡起地上刚才霍华德掉下的烟，又塞回他张开的嘴里，帮他把下巴推上，让他赶紧来几口压压惊。
“那么你的计划是什么？不说那么远的，就目前这颗星球。”
过了好一会霍华德才平静下来，他不断地翻着白眼，犹如想要打嗝却打不出来一样，舷窗外的冰雪世界在缓缓的旋转，而那白色已经越来越浓郁了，就像是宇宙中散发着寒气的酒杯冰块。
“和他们做个交易，我拯救他们的星球，而他们承认我对星球的所有权，就这么简单。”
苏明抱着胳膊，脑子里计算着一些东西。
霍华德摸摸胡子，双手叠在一起按压着肚子，他感觉有些胃疼：“然后呢？你就对他们开始收税？把他们变成打工机器？”
“不，这颗星球上的税收只会是象征性的。”苏明摇头，从腰包中取出一瓶酒以及两只酒杯来：“我需要它成为宇宙知名的低税星，贸易港，所以人力才是这颗星球需要发展的东西。”
“为什么你这么执着于做生意？”霍华德拿过杯子：“你不是能用武力威慑他们么？”
苏明给两只杯子里倒酒，棕红色的液体在模拟重力环境下安分地停在杯子底部：“你应该重学政治了，奴隶和自由民之间谁更能发挥生产力这种问题不要问我，生物只有为自己干活的时候才会全心全意。现在的问题是如何诱导他们去做我想要让他们做的事情，初步决定使用利益诱导。”
“呵，所以你打算用粮食控制他们？”霍华德吸吸鼻子，他觉得这颗星球上素未谋面的外星人们有些可怜。
人最简单的利益相关，也就是获取最基础的生活资料，那么食物首当其冲，霍华德已经听懂了丧钟的计划。
“粮食，水，这些东西只要是生物就免不了，所以我带你来这里，就是让你帮我算一算......”苏明和他干杯，酒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我该找一颗什么规模的恒星，又要把它放在哪里，才能让这颗星球上的人既冻不死，又无法在这颗星球上养活任何作物呢？”
霍华德喝完了酒：“这需要一些时间，我能用你的超级计算机么？”
“当然，不过先让我们降落，和土著们接触一下。”苏明转身招招手，示意舰队司令过来接受命令。
作为舰队指挥官，自然是毕业于忠嗣学院的优秀毕业生，副官那里有得自塞伯坦的宇宙战种种理论，编成教材教给了这些人。
如今能够培养太空战士的学校，地球上只有忠嗣学院一家，从二战之后学院就一直源源不断地向势力输送人才，忠诚可靠的人才。
因为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
好吧，最早的那本由丧钟亲手写的教材被哈米尔删减了不少，但这句话留下来了。后来副官又时不时地往里面输入了一些丧钟的想法，渐渐形成了一套完整的严密制度在学院施行。
六千多页的‘圣典’里写了啥？无法，总结下来就俩字——忠诚！
像是指挥官这类掌握着高科技兵器的这些人，对于他们的洗脑工作即便毕业后也没停下，丧钟的任何命令都会被无条件执行，任何愿望都将被努力实现。
舰队指挥官是个壮硕的中年人，即便是在舰船中也穿着类似于丧钟的黑黄盔甲，其实更多是作为太空服提供一些保险，只不过既然要穿，副官觉得不如赋予一些防御力好了，一举两得。
所以太空舰队装备了这种类似盔甲的宇航服，和丧钟本人的盔甲相比，这些装备显得更加厚实以及沉重，看起来像是加大了好几号的中世纪防具。
因为忠嗣学院的学生们全部都是孤儿，有些甚至没有自己的姓名，他们称呼丧钟为校长，却犹如对父亲般崇拜。
也许是看到舰队装备了似是而非的黑黄太空服有些感想，苏明给这位参与大远征的指挥官改名叫做罗格·多恩，他指挥的部队命名为‘帝国之拳’。
“校长，舰队在等候您的命令。”多恩哪怕身着重甲，举止依然如同完美的贵族，无论是站立的姿态和说话的语气都无可挑剔。
苏明抱着胳膊看向窗外，他目光的焦点似乎还停留在虚空之中：“降下近地轨道，展开全频道通讯，通知行星上的原住民们，让他们关闭星球防御设施，接受自由贸易。”
“遵命，为了您的荣光！”
多恩认真地点点头，转身去传达命令了，而一旁的霍华德表情十分古怪。
“荣光哈？你还真对它们进行了传统战士的荣耀教育么？难道是北欧那一套？”
“管他哪一套呢，好用就行。”苏明小声说道：“我们先降落地表建立大型核反应堆，通过它给周边区域供暖，这样我们就可以先掌握住一批人，给我的计划争取时间。”
霍华德摸摸自己的小胡子，低头思考了一下：“这样么？为了扩散热量，我觉得反应堆可以建成巨大的圆柱形，参考威尔逊企业制造的飞机杯模样，然后......”
“等等，我的公司什么时候开始造那种东西了？”苏明打断了他的话，他可不记得准许过做那种生意，名声不好听啊。
霍华德毫无诚意地摆摆手：“没有么？大概是我记错了，总而言之，星球的温度很快会下降到零下三百度左右，而我们需要在那之前建好核反应堆，同时布置大量的散热器以及变电站辐射热量，目前看来，避难所建筑只能呈同心圆形态排列。”
“你是物理学家，你觉得行就这么定吧，我会让舰队战士们听你的安排，不过冰天雪地中的第一个定居点我要给它起名‘新伦敦’。”
苏明竖起一根手指，特别强调了这一点。
“为啥叫新伦敦？我总觉得这名字有些不太吉利。”
霍华德挑起眉毛，他反对的理由其实和玄学无关，只因为他也想给城镇起名，而且绝对不是一个英国名字。
来之前就说好的，丧钟让他做星球总督，他才愿意来的，结果连这点主都没法做？这活没法干了。
苏明搂住他的肩膀，十分贴心地说：“你想想，这是做实验啊，万一失败了，定居点毁灭了，你希望自己是毁了伦敦还是纽约？”
“有道理，还是叫伦敦好，嘿嘿。”
霍华德明白了，那就是随便去玩呗，起个英国名字倒是没有心理负担了。
.........................
连饭都没的吃，星球上走不掉的居民还拿什么反抗？
原本闭门等死的他们，很快就答应了丧钟的条件，把整颗星球都让了出来。
毕竟原本这颗星球就很贫瘠，也没有什么人口，上面都是些战争难民罢了。
前些日子随着太阳渐渐降温，星球温度也是骤降，从那时起，有能力逃走的人早走了，只留下一些真正的穷鬼们，在这里等死。
而现在太阳都熄灭了，留在这里的人不是任人宰割？
霍华德一边忙着调查星球情况，一面还要建设自己的第一座城市，忙得不可开交，好在苏明也没有完全甩手不管，他至少在接纳了投靠过来的外星人时还给出一些建议。
“吃白食是不可能吃白食的，想要吃饭，那就用劳动来换，如果城市不能在零下三百度之前建好，他们所有人都要死翘翘，我们无所谓，大不了再移民就好了。”
“他们的食物不够？我不管，反正配给制绝不动摇，就让外星人喝热汤，以前做一碗饭的材料给我冲成六碗汤。”
“外星人严重冻伤？给他们截肢！用机械义肢替代，尽快恢复他们的劳动力，然后让他们盖房子去。”
“未成年人？五百岁的外星人还算未成年人？不管，让这些巨婴给我上工，对，我今天就要看到铺设管道的五米深沟挖遍全城。”
“他们想要娱乐项目？说连续工作一个星球自转周期需要放松？好吧，我可以让步一些，让他们自己建个角斗场，工作完成后可以去那里喝酒并且对打，这下满意了吧？”
一项项命令从丧钟嘴里冒出，然后被舰队士兵们无条件地执行下去了，在头顶舰队的威慑下，外星人们干活速度还算不慢。
没有几天，霍华德设计的供热塔就完成了，供热网络也覆盖了一大片圆形的区域。
简陋的城市中挂满了黑黄相间的旗帜，巨大的W标识随处可见，有些建筑上还能看到帝国之拳书写的外星语言标语——‘宣誓忠诚，永远忠诚’。
苦不堪言的外星人们穿着各式各样残破的宇航服，抖抖索索在寒风中参与落成仪式，他们心中并没有怨恨，只是希望这种装置真的有用，能够让大家都活下来。
这家名为威尔逊企业的星际财团，人家是不怕，要是设施不管用他们可以用星舰离开，自己这些原住民可没法跟着走。
虽然对方的武器只是实弹类别，不是能量武器，但是在大气层环境内，实弹也是能打死人的啊。
霍华德摆弄了一下宇航服里的宇宙翻译机，带着满面笑容向外星人们发表了讲话，可惜，他说了好几分钟激动人心的话，然而外星人们并不知道需要鼓掌捧场。
所以大会全程都很安静和尴尬。
到后来霍华德也发现是鸡同鸭讲，只能草草完事，按下了控制台上的大红按钮。
斯塔克巨型反应堆发出了低沉的蜂鸣声，蓝色的光渐渐在柱状体内亮起，其上方犹如火炬般亮起了光柱，直冲天际。
设施起效了，周围街道上的冰雪开始飞快地融化，水声开始从房檐上滴滴答答地传来，外星人们纷纷以各自不同的姿势开始庆祝，顿时加热塔前的小广场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只是在欢笑的人群中，有人显得与旁人格格不入的落寞，就是苏明，他稍微有些遗憾地看着塔顶。
“大烟囱没有黑烟啊.....有些不够劲。”
这是一座反应堆，而且还能发光，在宇宙中都能看到并且锁定位置，倒也成了某种特殊的景观。
星球火炬，简称星炬。
城市建成后，原本急迫的生活问题都被缓解了，严密的军事统治时期也过去了。
苏明没有为了让加热器冒黑烟专门去造发烟器，他等欢庆结束后告诉外星人们，大家活下来了，接下来想要干什么都可以去做了。
但外星人们发现，好像没什么事能做啊。
因为供热范围就城市这么大一点，十来圈环形房屋外就是超低温的冰天雪地了，这能干啥去？
所以他们只能茫然地彼此对视，大眼瞪小眼。
这时苏明提出了另一个建议，既然大家都不知道要干什么，没关系，威尔逊企业有计划啊，大家可以接受企业雇佣，作为第一批外星员工哦。
签了合同，努力工作，很快就能吃上好东西，住上好房子，成为小小主管，走上人生巅峰。
不签合同也没事，只要服从丧钟的法律，一样可以生活在这定居点里，每天有免费的汤可以喝，有窝棚可以住。只要将来看到别人住好房子吃好东西别眼红就行，那是人家用劳动换来的。
外星人不是没有脑子的，现在大家是不会被冻死了，但更好的生活还没影呢。
威尔逊企业的商品是升级了，从‘活着的机会’升级到了‘活好点的机会’。
于是在场的几乎所有人都成了企业的合同工，他们前脚签了合同，领了食物和工资，后脚就被派到预先划分出来的区域建设星港去了。
想搞旅游业，没有成熟的巨型星港是不行的，物资补给通过星港装卸也更快，这很重要。
看着形形色色稀奇古怪的外星人们，驾驶着各种工程机器去上工的背影，霍华德叹了口气，他摘下自己宇航服的头盔，刚才的升温让面罩里都是水珠。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没必要去搬太阳了？只要我们多建一些反应堆，迟早能铺满星球。”
苏明白了他一眼：“你当我的材料不要钱么？你知道把这些原料从华纳海姆运来花费有多少么？再说，我从来没有想过把全球铺满加热器，因为我需要他们有比较。”
“比较？”
“是的，我会带来一颗恒星，让星球总体的温度上升到零下七十度，恰好是普通外星人冻不死，勉强可以去雪原旅游的程度。”
丧钟看了看天空，因为行星系中恒星熄灭，头顶是黑漆漆的，只有星炬的光柱直冲天际。
“原来是这样。”霍华德的小胡子翘了翘：“城里20度，温暖如春，城外零下七十度，随时可能生命不保，那么有了比较他们就会围绕着你的城镇生活，你还是在玩控制论。”
苏明撇了他一眼，撤去了自己的头盔：“不是我，是我们。霍华德，你知道我手下还有一个法师团体了吧？但是那些神神秘秘的东西我无法切实地感受到，我对他们不是太放心，我希望你能用科技的力量帮我监督他们，他们对科技几乎都没有了解。”
“哦？你这么信任我吗？”
霍华德有点高兴，弗瑞说最信任的人是自己，丧钟也这么说，自己果然是个可靠的好人啊。
“当然了，我们认识都六十多年了，我不信你信谁啊。”苏明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两人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霍华德拍拍胸口：“放心吧，魔法只是科学暂时无法解释的现象，哪怕是你那通往平行世界的原理，总有一天我也是能够用科学来解释的，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算恒星数据去。”
小胡子兴冲冲地跑回总督府去了，一听科学他就来劲了。
苏明朝身后的多恩招招手，低声叮嘱了一些话，然后升空飞走。
..........................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但你们休想把我的研究用于军事。”
面对神盾局的新局长以及一伙不认识的陌生人，皮姆博士一口回绝了他们的要求。
这些人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皮姆粒子的事情，这就私下举办听证会来要求博士交出粒子，用于美利坚伟大事业的建设。
人们都以为新局长是联合国派来的人，但皮姆现在知道了，他是美国政府安插进联合国的间谍，他在为国会办事。
在霍华德尸骨未寒的时候，他们就迫不及待地来转移神盾局的种种专利与发明了，这种恶心的吃相让皮姆不耻。原本在实验室一心一意搞研究的他，第一次和新局长见面就是这么不愉快。
好在他早有准备，把皮姆粒子的成品都藏在了家里，没有放在单位，要不然现在还真不知道会怎样。
“皮姆博士，我们都知道了你其实是蚁人，但你的危险发明被用于战斗，你在美利坚的国土上战斗，这危及到了社会。”新局长歪着脑袋，一脸吃定了皮姆的模样：“如果你交出皮姆粒子以及全套资料，我可以代表神盾局向你出具许可证，你以后就可以合法地去执法了。”
皮姆可不是第一天出来混的，他毕竟是科技天才，脑子不笨。
“哦？蚁人？那个蒙面义警？如果你说我是蚁人，那么请拿出证据，否则我会去法院起诉你诬陷一名物理学家是反社会疯子。”
“不要耍小聪明，皮姆博士，你要注意自己现在在哪！”局长站起身来，显得失去了耐心：“没有神盾局保护你的安全，你什么都不是。”
皮姆背起双手，他站在几人面前依旧从容：“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哪，这是霍华德修建的华盛顿三曲翼，还有什么可以指教的？”
“你到底想不想干了？！”局长敲着桌子，桌面上的杯子都跳了起来：“你是神盾局的员工，那么就要服从命令！”
“那我辞职，神盾局是用来保护人类的，不是你们这些政客的玩具。”皮姆从西装口袋中翻出工作证，随手丢在桌面上：“还有事么？”
局长坐了回去，他剧烈地喘息着：“你想清楚了么？皮姆博士，你清楚神盾局能让你在美国寸步难行。”
“我之前出售了不少的专利，弄到了不少钱。”皮姆转身向门外走去，他慢条斯理地扣着衣服扣子：“在美国是资本说话，如果你觉得以你的间谍身份能和亿万富翁掰手腕，那就来试试。”
会议室中随着一声关门声，变得静悄悄的，新任局长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皮姆走在走廊里，穿着一身黑皮衣的尼克弗瑞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走到了他的身边。
卤蛋没有说话，只是目视前方跟他并排，但脸上没有表情就说明他知道了一切。
“什么意思？你打算拘留我？”
皮姆撇了弗瑞一眼，继续前进。
“不，我可不是那蠢货一样的人，我是来送你安全离开的。”弗瑞小声回答，他不着痕迹地偷偷地给皮姆一块计算机硬盘：“他安排了人打算给你来一场意外，好让神盾局名正言顺地接受你的遗产。但他太嫩了，我的人解决了你的麻烦，这是你实验室的资料备份，拿着，离开这里再也别回来。”
“为什么你要帮我？”皮姆皱了下眉头，把硬盘塞进自己的西装口袋：“我们以前甚至不怎么说话。”
“你就当我看不惯那个人吧，你是和霍华德一样的天才科学家，可他们在霍华德没死几天就开始迫害你们，我不能当作没看见。”弗瑞一脸正气，像是美国队长附体了一样。
皮姆深吸了一口气：“谢谢。”
“走这边，密道。”弗瑞没有说什么不用谢之类的话，而是推开了走廊边的一块墙壁，墙体中是一台微型电梯：“这是霍华德当年安排的密道，只有他和作为外勤主管的我知道，这里直通地下停车场，我安排好了撤离路线。”
“好，有时间欢迎来我家做客。”皮姆客气了一下，和弗瑞握手告别。
弗瑞点点头伸出手：“我就送到这里了，我不能被看到和你有接触，你懂。”
“是的，弗瑞，再见，你是个好人。”皮姆钻进了电梯，然后消失不见。
弗瑞看着墙壁不着痕迹地恢复原样，背着手转身离去。
他只是按计划行事罢了，自己的计划。
帮助现在神盾局的首席科学家皮姆离开，意味着不会再有第二任科学家出身的局长了，同时，一举两得的，自己还可能获取科研部门的全体认可。
就算皮姆离开了神盾局，科学家之间还是会有联系的，他们会问皮姆为什么离职，而皮姆就会告诉他们——新任局长的真面目，以及黑人弗瑞是个好人。
弗瑞原本就掌握着外勤部门，如果再获得科研部门的支持，剩下的就是后勤以及行政部门了。
这些年卤蛋已经用钱走通了不少上层路线，只要再找个机会把新局长整垮，他就可以接过神盾局了，他等待了几十年，终于等到了合适的机会。
虽然社会环境依旧不算太好，但至少现在不会有人在明面上歧视黑人了。
在霍华德葬礼后的几天里，弗瑞都在发动种种黑暗力量调查新局长，对其过去的一切进行深挖细挖，分析对方的习惯和心理特征。
他如愿找到了弱点。
他发现新局长立足不稳，如今急于立功，既要糊弄安理会，又要讨好他在国会真正的主人。
所以弗瑞制定了计划，他把皮姆就是蚁人的秘密告诉了新局长，并且大大夸张了皮姆粒子的作用，号称是不亚于原子弹威力的发明，还提供了一大摞其他科学家的假报告，证明自己的话。
果然那人就迫不及待地行动了，因为如果真的像报告中说的那样，那皮姆粒子就太危险了，必须掌握在美国政府手里。
而想要夺取一个科学家的研究成果？除非他死了才行，皮姆是绝对不会交出自己的科研成果的。
至于新局长是不是真的安排了人手要杀皮姆......反正皮姆急着跑路，他也只有听弗瑞说的不是么？
弗瑞现在要去给新局长汇报了，就说皮姆博士毁坏了神盾局财产，带着硬盘逃跑了。
一路上心惊胆颤的皮姆顺利开车回到了家，就算看到路边有人坐着看报纸，都会怀疑对方是不是来杀自己的。
但没有，报纸就是报纸，后面也没有藏着火箭筒。
不知道是弗瑞帮忙很到位，还是新局长低估了自己，总之他在家中地下室里穿上蚁人制服后，才算放松了下来。
“你在干什么？”珍妮特抱着一只猫走了过来，满脸不解地看着他：“天还没黑呢，就打算去巡逻了么？”
皮姆挠了挠自己的头，拉着她的手坐了下来，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都给珍妮特讲了一遍。
“所以，你打算带着我出国？”珍妮特表情很奇怪。
“是的，我们有钱，去哪里都能过得很好。”皮姆点点头，他看电视上演过，被间谍机构追杀，逃出国隐姓埋名是普遍选择。
珍妮特伸出手指在他脑袋上点了一下：“笨，我们只有在美国才最安全，现在快跟我走，我们去注册公司。”
“即便我注册公司，注册资本也不会超过五亿美元，而纽约市政府不会因为那还没到手的税收，去和神盾局正面抗衡。”皮姆当时在会议室里就想到了用资本抗衡，但是和弗瑞谈过话后，知道了新局长安排了杀手，他就不能肯定资本的作用了。
当游戏发展到黑暗面的时候，明面上的规矩就往往不适用了。
珍妮特拉着他来到卧室，脱掉睡衣换上了出门的裙子，大概打扮了几下，画了个淡妆。
“我知道这点，但那仅限于我们的资本孤立无援，但如果我们成立一家公司，可假如和其他财团交叉持股，事情就不一样了。”她探头探脑地从窗户看了看外面，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士：“如果斯塔克工业持有我们的股票，军方就会在一定程度上成为我们的后盾。如果威尔逊企业持有我们的股票，那么白宫方面也必须考虑威尔逊的态度。当奥斯本科技，汉默工业等等企业纷纷入局，我们就把自己和财团都联系在了一起。”
“可股份不流通是没有价值的，我们没有什么筹码。”皮姆皱起眉头，有些被说动了：“只靠我的科学家名头么？”
“只要你说自己继承了霍华德的部分科研成果，你就有了本钱，现在整个纽约都在怀念这位科学家，他发明的电动牙刷专利最近都卖出了天价。”珍妮特这些年经营自己的裁缝店，倒是学到了不少东西：“你和他共事那么多年，就没学到点什么？”
虽然裁缝店还没有发展到上市的地步，但她提前打听了不少东西，现在变得更精明了。
皮姆捂着脑袋冥思苦想，思考自己和霍华德都有什么交集，但是想来想去，他估计也只有电子虚拟智能技术了。
霍华德曾经得知美国军方有一种叫做哨兵的巨型机器人，所以他自己也想要机器人玩玩。
而且他的设计要比军方的那些机器人更好，直接一步到位上人工智能。
只不过，设想太超前了，现在的超级计算机比集装箱都大，机器人设计好了却无法搭载合适的处理器单元，于是计划被搁置了。
原本霍华德是打算等计算机小型化后重启项目的，可惜他死了，那么当时作为第一助手的物理学家皮姆，就成了世界上唯一一个对此有研究的人了。
“奥创计划。”皮姆喃喃地说：“霍华德和我的机器人计划。”
珍妮特不知道什么机器人计划，她也听不懂，只要听到丈夫确实有牌就行了，她一把拉起发呆的皮姆出门：
“现在我们有说服别人入股的底牌了，我想托尼斯塔克肯定对他父亲的遗产有点兴趣。”
............................
可惜出乎珍妮特的意料，托尼在葬礼过后仿佛变得冷静了不少，他坚持必须要先看到人工智能的设计，然后再谈价钱。
不能什么人空口白牙地找上门来，说有父亲的遗产自己就要相信吧？就算是一段程序，他也要看到父亲的特殊痕迹才能确定。
单纯的程序不可信，但如果这个人工智能的电子形象留着风骚小胡子，那就说明是真货。
皮姆有货么？当然是有货的，他立刻把硬盘插上了斯塔克工业总部的电脑主机，然后现场调出了那份原始程序，开始疯狂敲击键盘，完成缺失的那大部分数据，都在他的脑子里。
在几小时后，AI的三维头像在显示屏上以绿色线条出现，同时启动扩音器向三人问好，托尼点了点头。
“很不错的东西，我买了。”
托尼已经打定了主意，这东西确实是父亲的遗产，只有他那样的天才才会发明出这种跨时代的产物。
不管是五亿还是十亿，他买了。
“霍华德博士在生前放弃了这个项目，是我完成了她，我给她取名‘奥菲利亚’。”皮姆敲了几下键盘关闭AI，拔掉了硬盘：“我不会出售她，但如果我们能达成合作，我可以给你也编写一套一样的AI管家系统。”
“随便，只要让我父亲的发明回到我身边，开价就是了。”托尼走到吧台旁给自己倒酒，看到珍妮特想要把一摞合同递给他连忙摇头：“放桌面上，不要给我递东西。”
在几天前，托尼从贾维斯手中接过父母的遗物后，他就得了这种心理疾病，觉得从别人手上接东西是不幸的开始。
从那以后，他就偏执地不让别人给他递东西了，所有东西都放在一旁，等他自己拿。
“都说了，是我的成果，不完全是你父亲的。”皮姆撇了撇嘴，他发现托尼有些不听人说话。
珍妮特偷偷踩了他一脚，给他使眼色，意思是生意谈好了，何必在意究竟是谁出力多呢？让托尼认为这完全是父亲的创意岂不更好？
皮姆本想像有骨气的科学家一样予以反驳，但是他不敢反抗珍妮特的强势，只能默默地低头不语。
托尼拿起文件来看了看，对于皮姆之前的话就像没听到一样，他摇头晃脑地翻着合同，甚至也不在意皮姆科技根本没有成立，只是存在于纸面上。
快速地翻阅，漫不经心地签字，达成了合作。
从今天之后，斯塔克工业出资十亿，持有皮姆科技的20%股份，至于亏了还是赚了，托尼才不在乎呢。
父亲的发明又回到了他身边，就是高兴，花钱就图一个高兴，要不然赚钱干嘛？
他已经想好了，等皮姆博士编写完这份斯塔克工业版的AI程序，自己要给它取名叫贾维斯，管家嘛，最好的就是贾维斯，托尼根本不承认世界上还有其他管家名字能比贾维斯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