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只炸鸡啊，差不多成本价都要8000美元，劳菲好赚啊。”
挂断飞舟上的通讯器，苏明露出了赔惨了的‘悲伤笑容’，靠在船舷上，看着不远处的寒冰城寨抽起了烟。
在和冰霜巨人接触的时候，黛西一直很听话地一言不发，或者说，让她讲话她也不想讲，此时即便离开了那里，她还捂着鼻子呢。
“等离开这里我一定要去洗澡，我感觉臭气已经沁入我的皮肤了。”她松开了斗篷一些，把白藕般的胳膊放在小鼻子下面嗅了嗅，苦着个脸：“宇宙中有没有什么出名的澡堂之类？”
“还真没有，你倒是提醒我了，我得联系一下洛琳，在康特拉西亚开个水疗会所，就是不知道霍华德的那些仿生人防水做得怎么样。”
苏明伸手去按通讯器，像是打算这就安排上。
“肯定很好吧，毕竟那都是特殊用途的仿生人。”
黛西吐槽道，毕竟她也听说过很多特殊的玩法，比如浑身涂满蜂蜜什么的，霍华德那样的老变态怎么可能想不到？
丧钟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你知识面还挺广的，行了，我联系了华纳海姆的店铺，他们会转告卡玛泰姬协调全球调货的，炸鸡一到交易就成立了。劳菲看样子也不敢骗我，到时候知道了嫌疑人是谁，我就能分析出对方窜到那里去了，从而找到奥丁。”
“为什么我感觉这里比宇宙中还冷些？”
黛西有些好奇，同时再次包紧了自己，毕竟宇宙中不存在温度这个概念，或者说是绝对零度，理论上来说是温度的最低值。
可是她在宇宙中什么感觉都没有，到了这里，却发现有丝丝寒意，像是小蛇一样往她骨头里钻，手指都有些不听使唤了。
“这里是个特殊位面，规则就是寒冷，这并不是单纯的温度问题，而是更高层面的一种影响。”苏明递给她一瓶酒，让她喝下去暖暖身子或者麻痹神经：“多穿衣服或者种种常规保暖手段都没什么用，你可以认为整个位面星球都被一个永续型的强力冰魔法所笼罩。”
在这里就是只有魔法可以应对魔法了，魔法取暖的效果会好得多。而且这样的环境也给了冰霜巨人们一些类法术能力，他们中的强者可以喷吐出类似冻雾一样的口气来降速乃至于冻结敌人。
“大师，鸡来啦！”
黛西正准备说话呢，一旁燃烧着的光圈就突然浮现在半空中，一条穿着紧身黑皮裤的大长腿迈了过来，随后则是其油光铮亮的上半身。
莫度带着愉悦的笑容出现了！而且他好像十分享受寒冷带来的刺痛感！他在短暂愣神后还用力吸附近的臭气折磨自己！
苏明揉揉自己的胡子，鼻孔中发出喷气的声音：
“我要的东西呢？”
光膀子的法师掐了个手印，身后就陆续飞出了许多棕色小包，落到苏明的手边，莫度还解释道：“炸鸡一组20只，一包16组，这里是七包。”
“怎么又是七......行了，没你事了，回去自己玩吧。”
苏明摆摆手示意他回去，沉吟于自己的问题，只是无意中谈妥的数字，最终还是和七沾边了，难道这也是一种全能宇宙级的规律么？
他抬起头看向天空，但一切都是白茫茫的，给人的感觉很不好。
暂时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还是先找奥丁吧。
让绞杀捡起手边的小包，至尊法师监督着莫度离开后，才向城寨中走去。
进入大门后，他的一举一动都吸引着无数的目光，甚至不少冰霜巨人下巴上都是雪白一片，那是结冰的口水。
“劳菲，给你的东西准备好了，验货吧。”
冰霜之王从王座上站起，那高大的身影在风雪中投下黝黑的阴影，他大踏步地来到火堆附近，一言不发地等待着。
一组一组冒着热气的炸鸡被取出放在地上，112组炸鸡很快就占据了一大片空地。
“你的魔法容器交易吗？”劳菲的注意力很快从炸鸡转移到了更重要的东西上，即便他缺少见识，可是也能认识到空间道具对于一个人的意义。
“可以交易，但不是现在。”苏明露出个营业笑容：“如果我们一直相处得十分愉快，大概过上一两百年后，我可以考虑卖给你几个，如果你那时还活着的话。”
“一两百年？那就是很快的事情，我可以等。”劳菲得到了满意的回答，也检查了货物：“至尊法师果然言而有信，我这就告诉你需要的情报。”
苏明只给出了空头支票，自然也心情愉快：“卡玛泰姬喜欢用和平的手段解决问题，相比你也听说过古一大师的名字，我们都是十分诚信的交易者，也希望自己的交易对象能讲信用。”
“我们一族的信用你不用怀疑，即便是米德加德的普通人，我们也可以与之公平交易，决不反悔。”劳菲十分自信地拍拍胸脯，给出了保证。
这确实是真的，冰霜巨人是残暴嗜血，冷酷无情的种族，可同时，如果有人能和他们达成协议，他们会守约到认死理的程度，顽固得犹如万年寒冰。
不管是在漫画中的哪个平行宇宙，还是在40K过去发生过的事情，冰霜巨人还真没有任何背刺盟友的经历。
苏明点头：“我支付了代价，现在该你了，告诉我那是什么人，他从你这里换走了什么？”
寒冰之王变得热情了一些，他面无表情地示意两人可以坐到王座下的冰棱子上，同时命令手下开始搬运炸鸡，并且强调如果有人敢偷吃他的东西，绝对会被踩成肉泥。
炸鸡全是劳菲的，别人想吃得等他的赐予，这就是独裁制的好处。
“你绝对想不到来这里教我们用火的是什么人，还有他从我这交易了什么。”劳菲自己先抓了几只炸鸡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一边吃一边聊：“即便是我，看到老朋友死而复生，也很惊讶呢。”
“死者复生？”
黛西小声嘀咕了一句，脑海中浮现了海拉那张妖艳的脸。
劳菲没有听到她的话，或者说听到了也懒得搭理，他在丧钟平静的目光下说出了一个名字，一个大多数阿萨神族陌生又熟悉的名字。
“弗雷。”
这个名字说出口后劳菲就停下了话头，一边抓着炸鸡往嘴里丢，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两个矮小人类，像是想从他们的脸上看到惊诧或者恐慌的神情。
然而并没有，黛西一脸黑人问号的样子，弗雷是谁？
丧钟则面不改色，只是看着不远处的火堆平静思考，巴掌大的雪花飘落在他的身上，瞬间就仿佛没入了黑夜里的水潭，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没有骗我，可应该不是真正的弗雷，他死了，而且是死翘翘那种。”
苏明叹了一口气，他转身走向王座，从腰包中掏出一桶酒来，示意劳菲跟自己一起喝点：
“二次神战结束时，他的头被奥丁砍下，用冈格尼尔在千帆之城门外绞了个粉碎以威慑华纳神族投降；他的无头尸体被丢进了世界树下的岩洞中，被毒龙吞噬后化为毒汁；他在神战中和苏尔特尔进行了交易，死亡后灵魂被摄走当柴烧，变成了火元素能量。”
劳菲点点头，倒是他的脸上显露出了一些惊奇的神色，他抓住酒桶就像是抓着一个小杯子，拇指戳爆桶盖，他连着木渣和酒水一起喝下：
“如果不是清楚米德加德人的寿命短暂，我都可能怀疑当时你是不是就在我们身边了，你说的没错，弗雷确实是这样死去的。最初进攻阿萨神族的联军中共有十多个种族，上千万的大军，可那神战后，却只有我和玛勒基斯两个人带着些许部队活了下来。”
玛勒基斯是跑得快，看到弗雷一死，联军前锋溃散，他直接就带人溜了。
只不过那时候的奥丁心狠手辣，奉行的是斩草除根的理念，带人一直追到斯瓦泰夫海姆，把暗精灵的老窝给抄了。
黑暗精灵一族只能靠‘死亡战士’拖延神王，让平民和幸存者们登上飞船撤离。
他们就这样变成了如今的宇宙流民，家园位面按战锤那边的话说是变成了‘死亡世界’，被奥丁用符文之力烧了玻璃。
劳菲幸存，是因为他个人实力不错，边打边退，凭借约顿海姆的极寒和致命的黑暴雪，跟入侵这里的阿萨神族军队打起了游击战，愣是拖过了数百年，奥丁的智慧增长到他变成佛系老汉。
世界树作为植物古神，它属于那种十分平和、顺其自然的神灵，它的规则也渐渐影响了奥丁，使其从‘劫掠与征服’的战狂模式慢慢转化为有包容之心的君王模式。
他最后只是抢走了劳菲的冰霜宝匣，签订了合约，放过了所有人。
苏明自己摸出烟酒来，坐在蓝色的寒冰王座扶手上：“既然你知道是这样，为什么肯定和你见面的人是弗雷？”
“一开始我也是不相信的，毕竟连灵魂都消散了的人，再次出现是有悖常识的。”劳菲把空木桶丢向篝火堆，砸起的火星骤然腾起，他看着火焰随着残留的酒液燃烧，说道：“也许外形，气味，实力这些都能瞒过我，但除了这些之外，他还记得过去的所有事情，包括我们当年一起出兵的密约，那是以寒冰魔神起誓，绝对无法泄漏出去的内容啊。”
苏明缓缓吐气，如果以魔神作为见证人，想要违背的话代价太高了。
也就是说，劳菲确实看到了一个本不可能复活的家伙，复活来到了这里么......
“好吧，我相信你，他教给你如何在这里生火，那么你交易给了他什么？”
寒冰之王再次把一只鸡塞进嘴里，把骨头嚼得喀喀作响：“他向我寻求不会被世界树能量火焰伤害的方法，以及让我帮他保管一样东西。”
“免疫特种火焰的方法么？”苏明点点头，他再次拿出一桶酒来递给劳菲：“这么说来就是他钻烟囱时为避免被特殊火焰灼伤，所使用的办法。”
奥丁之眠中四座壁炉燃烧的木柴并不是普通的木头，如果单纯地烤火睡觉，奥丁在哪里不能睡？
他可是阿斯加德的王者，他可以在金宫的餐厅里睡，王座上睡，在后花园睡，或者回自己临近英灵殿的寝宫去睡。
从没有人想过他为啥要睡在奥丁之眠，或者说有人想过，却不敢问。
奥丁之眠整体就是件神器，从封闭型的八边柱形盒子空间，到里面那艘木头长船，其实都是神器。
那被当作是床的长船是由世界树根的一部分制成，传说中在奥丁死后，那艘船会自动驶向虚无的高层维度，吸收枯萎世界树残留的概念后变成新的树，再度开启下一轮的循环。
四座壁炉同样是神器，通过燃烧其中世界树的枯枝，能够为假寐中的奥丁补充能量，从而延长他的寿命，让他撑到‘狼之冬’的到来。
几十年前苏明曾经挤到过那小船上和奥丁并肩而卧，抢过他的兽皮被子盖，那其实也是一种为了获取情报的试探。
他还记得，当时身边那老头的身体冰凉，跟死人一样，被子下面却是热的。
那破屋子里也没有窗户，一年四季都关着门，进去后就跟进了干蒸桑拿房一样，奥丁一直在吸收四面八方的热辐射。
这就是疑点所在，以热量形式辐射在房间中的世界树能量到哪里去了？
能量不可能凭空诞生，也不可能凭空消失，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些枯枝燃烧后释放的能量被神王吸收了。
重生的弗雷，或者貌似弗雷的什么东西，没有办法吸收或者豁免这些壁炉中燃烧的能量火焰，所以他来了这里，向最擅长降温的劳菲询问办法，以便他能通过烟囱潜入奥丁之眠。
寒冰之王虽然不会魔法，但冰霜巨人作为神话种族，他们有类法术能力，对抗火焰恰好就是冰霜所擅长的方向。
“这个，就是他留在这里，让我帮他保管的东西。”寒冰之王在身后的王座下掏了掏，取出了一个黑色的盒子，在他手中像是个箱子，但对于苏明这种体型来说，这玩意看着就像是一副棺材。
“也给我了？”苏明接过棺材扛在肩上，另一只手翻开盖子。
大箱子里是一台复杂的科技仪器，应该是用于远距离跨位面接收信号的设备，也就是说，和之前发现的那个窃听器是一套。
发送端那边很普通，科技含量都在接收端这边么......
“反正已经出卖了我的老朋友，那么为了避免他回来找我算账，当然要卖得更彻底一些。”劳菲的嘴角露出为不可察的弧度，在冰天雪地中那是名副其实的冷笑：“尽管我不太清楚他究竟是死而复生或者是假货，但我想，帮新朋友杀了他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丧钟让绞杀吃掉了仪器棺材，从王座扶手上跳下，拍拍自己的手：
“地球有句俗话，叫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明智的选择，也许将来我们还会有更多的合作。”
丧钟两人重新返回了飞舟上，黛西这才再次松开了捂鼻子的手，夸张地大口喘气。
“我听你们说了半天，弗雷到底是谁”
“弗丽嘉的父亲，以前华纳海姆的神王，后来被奥丁弄得死翘翘那位。”苏明晃荡着船桨启动飞舟，就像是用摇把发动汽车，飞舟起飞时需要拨拉几下：“奥丁不光杀了他，还抢了他的女儿做老婆，让他女儿生孩子。”
黛西撇了下嘴，她并不觉得有多惊奇。
根据她一路以来的观察，她发现阿斯加德的风俗和北欧神话里的就算有差别，那也差别不大。
在那套神话中，掠夺和抢劫都是荣耀之举，而且在历史上，北欧人喜欢抢天主教修道院，砍秃头修士更是追寻先祖荣耀的重要手段。
何况在男性权利高于女性权利的部落制社会中，抢敌人的妻女来繁衍后代，并不是只有阿萨神族这么做，地球人都知道。
“后来你们又提到了灵魂什么的”
“嗯，除了几种虫子或者外星怪胎外，宇宙中的智慧生物大多都拥有灵魂，其中以人类堕落后的黑色灵魂最有价值，神族们的其次。”苏明驾驶着飞舟升空，得知了情报后他打算原路返回：“而所谓的复活，一般采用的常见方式都涉及到灵魂。”
“复活”
“一般来说，常见的手段是借尸还魂或者魂归故里。第一种比较容易，在死后，灵魂或者精神力够强的话，可以夺取别人的身体，你今天还见过的查尔斯就能做到这一点。”
黛西摸摸胳膊，看着前方的飞舞的大雪：“有点可怕。”
“第二种就难了，把灵魂从地狱抢出来，需要面对地狱领主甚至死亡的追责，你看过我公司出品的死神来了么”
“看过，从第一部到第四部看了。”
“嗯，被死亡追杀的话，你就会面临那样的情况，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希望你死，不过大多数时候她不会亲自动手，而是会派出她的舔狗一号，那也是个麻烦的家伙。”
“好吧，我知道了，超级英雄不能复活别人那么像是你们说的弗雷那种呢属于什么情况”
喵喵锤神看到飞舟钻进了密道，也松开了裹着自己的斗篷。
苏明深吸了口气，他看着船舷外那黑暗瑰丽的星空，把一串复杂的名词快速说出：
“我把那叫做死翘翘，理论上来讲，假如灵魂都消散了，就相当于是残疾的绿教女性非洲裔变性人同性恋乞丐被白人警察举枪瞄准，因此肯定活不下去了。”
“这人的身份和处境都有点复杂啊。”
黛西还是忍不住吐槽了，她当然知道美国的社会环境是什么样子，但这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好吧，虽然这个例子很诡异，可她还是很直观地了解到其中的含义。
那就是那个死掉的华纳神王，本该没有第二次机会的。
“所以我觉得对方有概率是假货，在我们的宇宙中，想要冒充别人的身份有太多方法了。”
说着话的同时，丧钟的脸皮和肌肉就像活过来一样来回蠕动着，身高和体型也瞬间产生了变化。
他在女雷神的眼前，两秒之内就变成了沙尔维格教授的模样，就连身上的盔甲也变成了一件土气的灰色西装，里面还穿着红色的开领毛衣，用教授的声音说道：
“就是这样，露易丝同学。”
黛西无师自通了蝙蝠侠的经典表情，怀疑。
她的两个嘴角向下撇去，脑袋摇了摇，黑色长发随之披在雪白的肩头上：“不对，你没有他们的记忆，因为沙尔维格教授和福斯特老师都不会叫我露易丝同学，就像我平时也不会用姓氏加职务来称呼他们，他们都直接叫我黛西或者小黛。”
“噗，咳。”
苏明像是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瞬间变回了自己原来的样子，她也叫小黛
小戴是哈莉给戴安娜起的昵称，可黛西怎么也跟小沾不上边才对
“嗯我知道我指出了问题所在，那就是外形那些可以模仿，但记忆很难，可你也不至于这么激动吧”黛西有些狐疑地摸着下巴，她的眼神也变得犀利起来了
别的不说，她在直觉这方面还真是特别有天赋，敏锐地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就像是被传染了初步的哥谭观光后遗症。
所谓的哥谭后遗症症，也叫蝙蝠侠黑暗病，是一种心理疾病，分为三个阶段，分别是这件事好可疑，总有人想害我，我得有备用计划。
这三项占的话，就说明出道做超级英雄也不会轻易死掉了。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苏明摆了摆手，转过脸去摆出专心驾驶的模样：“获取记忆的办法也有很多，与其让我相信弗雷那样魂飞魄散的人能复活，不如去想想谁或者什么东西能够完美模仿他吧。”
“好，吧”黛西说得犹犹豫豫，脸上的表情还显得有些怀疑，但随即她还是坐了回去：“反正我是来学习如何做超级英雄的，跟着你走就是了。”
飞舟再次穿过空间的涟漪，碧蓝的大海再次出现在两人眼前，可是下一秒，空气中就传来了爆炸和嘶吼的声音。
距离很远，但是风依旧把声音送到了耳边。
“阿斯加德受到了入侵”苏明皱起了眉头，他的视力让他能看到金宫一侧的某些房间发生了爆炸：“奥丁没有跟住敌人么还是对方早有安排”
“我们过去看看吧。”
女雷神站了起来，她的红色披风随风飘扬，她顺手也把发带解开了，黑色的长发随之披散。
苏明几乎没有思考，抓起了双桨后灌注宇宙能量于其上，疯狂划桨，让飞舟获得了恐怖的加速：“战斗规模很小，在我们过去之前仙宫卫士们应该就解决问题了，不过，去看看也好，正好现在没有什么直接的线索。”
也因此，大概十秒之后，仿佛变成一道流光的飞舟就抵达了爆炸位置，船身都仿佛因为空气的摩擦而微微发烫了。
就像是他预料的那样，下方残破的走廊里，金宫卫队已经开始扫街了。
金宫的坚固程度在正常情况下是不用担忧的，虽然它看起来金光灿灿，可实际上它跟索维林人的飞船和建筑一样，都不是黄金制造的。
黄金虽然是贵金属，可是它也十分柔软，并不适合作为建材。
构成金宫的材料是阿斯加德特有的一种合金，有些类似于制造武器所用的乌鲁金属，但没那么高强度，更加民用化一些。
一般的爆炸和小型的魔法，可不会对其建造的建筑产生什么影响，想要打碎金宫的墙壁以及无形的能量护盾，至少要比黑暗精灵的‘死亡战士’更强一筹才行。
不是MCU里的那种死亡战士，那太弱了，根据实力层次来看，40K宇宙的死亡战士应该和616宇宙的差不多，也就是能打碎星球的级别。
可这里看起来...像是受到了自爆攻击。
构成走廊和天花板的金属都向外微微翘着，地板上也有一个大坑，附近的装饰以及水果盘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唯独有一大堆黑色的粘稠半液体，正冒着热气，顺着墙壁缓缓流下。
苏明从破洞中和黛西降落，正好看到不远处赶来的弗丽嘉和希芙，女武神好像喝得有点多，脸色有点发红。
“至尊法师，雷神。”
“天后，希芙。”
双方礼节性地问好，随后就都沉默地看着眼前的场景，思考是什么样的攻击能造成这样的情况。
当然，黛西是个天文学的博士研究生，对于现场调查恐怕差了一点，而弗丽嘉是个法师而不是战士，所以勘察现场残骸这样的工作，最后还是要丧钟和希芙来完成。
苏明自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也不客气，拨开了眼前碍手碍脚的卫兵之后，他抓起一块蠕动的黑泥在手里观察。
卫兵们还想要说什么，但是希芙作为天后的近卫队长命令他们后退，自己凑了过来：
“发现什么了吗？”
“这不是共生体，也不是普通的泥。”
苏明握紧了拳头，那团黑泥被他挤得从指缝间流下，但张开手的时候，它们开始渐渐回缩，变回原本的模样。
其实在漫威世界看到黑泥的第一时间联想到共生体是一种常规思维，但上手之后，绞杀表示这些玩意甚至不是生物，没发现有细胞之类的东西，构成的元素也是个迷。
共生体表示它从来没见过类似的元素体，它也算是吃遍了宇宙内外，诸多维度了，却对此毫无印象。
‘不是生物？可是它们有生物反应。’
苏明无声地跟绞杀交流，随即把手里的黑泥掐了一把，大家都可以看到它明显缩了一下，随后向着手掌另一侧躲避，像是要避免再次遭受疼痛。
连细胞都没有，更别说大脑和神经了，这样的玩意又是怎么会有痛觉？
‘嘤......’
绞杀也表示难以理解，难道这是什么人发明的盗版共生体吗？模仿自己一族制造出的兵器？
“它好像是活的。”希芙抽出了腰间的宝剑，甚至连背后的盾牌也摘了下来：“我们得杀了它，它破坏了金宫！不，烧了它！”
苏明的目光看向地面上正在渐渐融汇的黑泥，它们像是有吸力一样彼此靠近，如果不是绞杀抓得比较紧，恐怕手里的这团泥也会跑掉。
即便如此，它也是从指缝间流到地面上，像是小溪一样汇入大部队的海洋。
“天后殿下，请对它使用一个冰霜系的魔法。”
苏明把黑泥丢在地上，随后让开了身体，向弗丽嘉请求魔法支援。
这种像泥一样的玩意不是生物却活着，不被人了解却可以被看见，面对神秘的东西，还是用神秘侧的力量来试试比较好。
弗丽嘉怎么说也是华纳神族，水系和冰霜系的魔法那几乎就是本能，依靠世界树支付代价后，表现出的就是相应的神力。
虽然贵为天后，看起来弗丽嘉这些年施法的本事也没有怎么撂下，施法速度很快，她只是默念了一串咒语，伸手一指，一团冰水混合物就飞向了地板大坑中的黑泥。
黑色的固体和白色的冻雾相撞，寒意扑面而来，未知物体此时的流动仿佛变成了慢动作，变得异常迟缓。
但这法术持续的时间非常有限，只是几秒之后，几人附近的白雾还没有散开时，它就又恢复了原本的速度。
它们在融合，并且渐渐勾勒出一个洗衣机大小，直立的圆柱体来。
丧钟对于天后的法术威力有些无语，便宜没好货啊，她的施法代价由世界树代为支付，同时魔法威力也小得可怜。
如果是摩纳克在这里，掐上几只兔子，联系上寒冰魔神埃克塞隆，应该直接就能冻个大冰坨出来。
果然自己还是和强力法师合作太多了，由奢入俭难啊......
但是看弗丽嘉一脸‘怎么样？’的担心表情，苏明还是没法打击这个女人，说出惨不忍睹的真相。
“弑神者，推雪板！”
他没有对天后进行什么回应，而是直接掏出武器来下达了命令。
金色的弯刀也瞬间变成了亮闪闪还带电的清洁工具。
他跳进大坑里，像是铲沥青一样，把足有数吨重的黑泥全部铲了出来，然后径直起飞。
“先离开这里，找个没人的空旷地带，它正在复苏，黛西跟上。”
“我明白！”
女雷神也飞了起来，她飞到了丧钟身边，用手里的锤子保驾护航。
每当推雪板上的黑泥想要滚动着滚落下去的时候，她就一道闪电劈上去将其逼退，伴随着阵阵青烟，一种难以言喻的焦臭味弥散开来。
十几秒后，苏明就端着这团东西来到了数百公里之外的山区，也就是海姆达尔的封地附近。
这片封地平日里荒无人烟，只有一座空城堡孤零零地位于山体中，是个不错的战场。
弗丽嘉和希芙也很快通过彩虹桥传送赶来，正好看到丧钟把黑泥丢在山沟里，随后从腰包中掏出一个个比人头还大的圆柱形罐子，从空中不断砸着那团烂泥。
那些罐子他们不认识，但是几秒后它们就爆炸开来，喷出的亮白色的火焰如同附骨之蛆般在黑泥上燃烧起来。
“白磷燃烧弹么？这可是国际法违禁武器。”
喵喵神把锤子在手里旋转，像是在观望等待着下手的时机。
苏明也把变回弯刀状的武器抗在肩上，盯着下面翻腾的黑泥看着：
“超级英雄不在乎法律，而且你也说错了，这是战锤世界的精工热熔手雷，我投出它们的时候还在心里赞美万机之神，请它帮我烧死这团龟孙。”
“......”
黛西露出了尴尬却不失礼貌的笑容，她完全听不懂。
强光，高热，恶臭。
这些现象随着刺耳的轰鸣声和惨白的烟雾一起，充斥了周边的空间。
飞在半空中的黛西偷瞄了一眼不远处的希芙，看到人家仙宫女战士一手剑一手盾地严阵以待，她也偷偷把准备捂鼻子的小手放了下去，赶紧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摆出一副昂首挺胸、英勇无畏的面容来。
只不过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她屏住了呼吸。
苏明则拄着弯刀站在山沟的边缘处，低头看着下方的情况，那仿佛一团烂泥般的东西在火焰中不断扭动，不断分裂着，可这杀伤并没有达到理想的程度。
从它的总体积上来看，热熔弹对其造成的伤害十分有限，对方确实被火焰克制，被烧穿后十分痛苦，可它同时也在高速地再生。
生物自愈很常见，在漫威差不多算是烂大街的能力，除了几十年前霍勒威他们那一批的初代英雄外，到了如今的新世纪，不管是英雄还是反派，没有自愈能力都不好意思出门跟人开战。
倒是如今眼前这种非生命的物质，拥有一种苏明都看不太懂的自愈，这很有趣。
“自愈的物质，还有自己的思维，没有生物的共性，却又不是机器或者恶魔。”
丧钟摸着自己的胡子，饶有兴致地蹲了下来，眯着眼睛自言自语。
黛西来到了他的身后，手里的锤子被她握得紧紧的，大眼睛看着山沟里冒烟的燃烧泥团，问道：
“你知道它究竟是什么了吗？”
“目前的情报很有限，只能进行准确率很低的猜测，不过这种不死不活，无限自愈，焚烧起来散发令人厌恶的异香，倒是可以大概猜测到它很可能是类似于‘兽’一样的怪物。”
苏明看着火焰渐渐熄灭，黑泥加快了蠕动的速度，幽幽地给雷神解释道。
“你把这种焚烧的味道叫做异香？”黛西又吐槽了，对于她来说，光是闻到这种玩意燃烧后的气味就已经眼冒金星了。
丧钟耸耸肩，缓缓站起身来，拔出了地面上插着的武器：
“确实是异香，这个词一般用来特指一些从没有闻过的气味，数个宇宙中各种元素单质和化合物焚烧后的气味我都闻过，但这种气味，还是第一次闻到。不是香也不是臭，但是让人发自真心地感觉到厌恶，那是人类本能中对其的排斥，不信你看，弗丽嘉和希芙仿佛什么都没闻到。”
黛西这才猛然察觉，除了天后和近卫之外，彩虹桥还陆续送来了很多金宫守卫，包围了周围的一大圈范围，可是那些戴着金盔的人就算距离山沟再近，脸上也没有厌恶的神情。
她一开始还以为是仙宫人对臭味的耐受力比较强，没想到是华纳神族不受影响么？
“人类血脉中对未知事物的预警么.....那我们怎么办？”她干脆捂住了鼻子，不打算死要面子了：“如果连你都不清楚这是什么，会很难办。”
苏明笑着拍拍她的胳膊，带她一起后退了几步：
“宇宙中有我不知道的东西不是很正常吗？奥丁他不是全知全能却自称如此，我可没有他那么膨胀。作为一个普通的人类，遇到自己不了解的东西，就去试着了解，去试着学习，这才是我们的路。”
丧钟作为一个普通人类，十分谦虚地拿自己和阿萨神王进行对比，黛西甚至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她只是叹了口气：“那也至少得有本教材吧！？”
“人类被天神组制造，处于古猿时代的时候，他们什么都不会，但猴子们不惜性命地去尝试，终于知道了什么东西能吃，哪些物品可以利用，哪些敌人需要躲避，他们那时候也没有教材。”
苏明十分平静地任由山沟里的黑泥重塑并变形，它渐渐看起来有点像是奥斯卡的金人模样了，只不过是黑色的版本。
“我懂了，做超级英雄要勇于尝试。”
黛西掏出了记事本和笔，还把笔尖在舌头上蘸了一下，飞快地书写起来。
从之前和希阿人的战斗中看，她觉得自己也许挺强的，那么肯定不会那么容易死。
只要还活着，这个眼前的怪物都有什么弱点，擅长做什么，真正的性质又是什么，总能摸出规律来的。
“那是最万不得已的情况，其实有更简单的办法。”至尊法师满意地点点头，用孺子可教的目光看着她：“如何做一个超级英雄，我都差不多教给你了，现在只剩下最后一课，也就是最重要的一课。”
“是什么？”她也不由地严肃了起来，究竟是什么样的课程，能让强大的前辈如此看重？
但苏明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男人抬起头来看向天空，那焚烧不明物质的白烟就像是云柱一样升入蓝色的天空，阳光都因此显得暗淡了一些，脚下的黄土显得微微发灰。
他吸了口气：“海姆达尔！把我的飞舟送来！”
“嗡！哐！”
这回的彩虹桥显得十分粗壮了，不再是那七彩面条的模样，也许是天后还在旁边看着，海姆达尔不想丢了脸面，所以他表现得坚挺有力。
只不过他好像心情不怎么好，这艘飞舟就仿佛是被丢过来的一样，落地时还发出了大动静，砸出了一个不深不浅的土坑。
苏明并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他就喜欢看海姆达尔这种无能狂怒的样子。毕竟装醉被丧钟识破，希芙又被丧钟灌了真言酒，除了自觉去开电梯还能干什么？
讲课继续，至尊法师熟练的翻身进入飞舟，坐在铺着兽皮垫子的木板上，打开了宇宙通讯器：
“做超级英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学会摇人。”他熟练地摆弄着设备，然后耐心解释：“不管将来你面对的是坏人，外星人，特殊怪物都无所谓，不要跟他们讲什么道义，直接叫人来群殴，大家并肩子上就是了。”
“要，学会，摇人......”黛西一边点头一边记录，她听了丧钟的课程后恍然大悟，真是太对了，人多力量大嘛，她最喜欢和别人合作了。
“就是这样，就拿现在的情况来举例吧。”
苏明指了指山沟里渐渐成型的‘黑人’，同时另一只手对着通话器敲击，通过空气扰动声打出一段计划暗码，但嘴上还在跟黛西交流：
“眼前这个怪物，我分析了它的生命形态，元素构成，弱点和特性等等，都没有什么理想的结果。那么就说明科技恐怕有点行不通了，这时我就需要叫一个擅长神秘侧力量的巫士来，通过神秘学来解析，也许就有别的结果。”
喵喵神笑了，她收起了小本子：“如果巫士也不行呢？”
苏明挂断了通讯，低头点上一根烟：“那我就请神，看看规则和概念层面上有没有答案。这种玩意落在我手里，把它祖宗八辈全部查出来也只是个时间问题而已。”
“呼......呼......”
雪花飘飞的卡玛泰姬，梅花映雪的美景此时却无人欣赏，屋子里那个留着小胡子的中年法师，正蜷缩在一台高科技按摩椅上，匀称地打着呼噜。
离他胳膊不远处还放着个红木的小长腿圆桌，在那上面有一杯散发着热气的香茶还有一小盘绿豆糕，旁边按摩椅的遥控器上，指针指向了‘创世神明’级。
按摩椅机械地重复着为人类舒筋活络的动作，寂静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甚至院子里积雪落下枝头，都比其更加喧闹。
原本椅子上的人睡得很好，嘴角的小胡子上还挂着一丝晶莹，不知道是梦见了什么，他在流口水的同时不断吧唧着嘴。
可是突然，他皱起了眉头，就连呼吸都停止了一刹，发出了小猪哼哼一样的鼻音。
“哼，哼！”
下一刻，他睁开了眼睛，发现一个留着白色长胡子，身穿蓝色长袍的人就站在身旁，一双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
“我去！”摩纳克从按摩椅上滚下，捂住了心口位置，一脸受惊的模样：“哈米尔大师，你是要吓死我继承我的养兔场么？知不知道你眼睛睁得那么大，我还以为有人对你用了石化咒让你死不瞑目呢。”
哈米尔也不废话，带着悬戒的手掌直接就开始在身旁画圈，金色的火焰飞速旋转，而另一端的景象愈发清晰。
“他请你过去。”
卡玛泰姬的守护者，语言一如既往地简练，而能被哈米尔称为‘他’的人，自然是至尊法师丧钟无疑。
其实不用哈米尔解释具体情况，摩纳克就捂住了鼻子，毕竟传送门的另一端，那个黑黄恶魔正在笑着朝小胡子招手，同时，一种难以言喻的恶臭气息扑面而来。
这怪味道让摩纳克伸向绿豆糕的手停滞于半空，脸上也露出了无奈的神情：
“唉，怎么又是我？你就不能找旺达么？她比我年轻，而且还听你的话。”虽然小胡子法师嘴上这么说着，可他的脚却像不听使唤一样迈开了步子，钻进了传送门里：“这次又是什么事，等等，这味道......你是不是在烧屎？”
苏明有些无语，摩纳克怎么说也算是身经百战的黑巫士了，怎么可能闻不出来气味的不同？
小胡子法师纯粹是在发泄起床气呢，看他那坏笑也知道了。
“我发现个好玩的东西，让你过来帮忙品鉴一下。对了，这是新雷神黛西，黛西，这是魔法王子摩纳克，我的老朋友。”
摩纳克不知道从哪变出他的圆顶礼帽扣在头上，十分绅士地点头微笑，同时因为身后的传送门关闭，他也看到了不远处的弗丽嘉一行人。
“我还以为你在落基山脉呢，没想到是阿斯加德啊，这里原来也有如此荒凉的区域。”
“这里是海姆达尔的领地。”苏明抬起下巴，让他自己往山沟里看：“虽然奥丁给他封了地，他依旧是个三无领主，你以为能是什么好地方？”
..........................
所谓的三无领主，就是没时间，没人口，没经验。
海姆达尔和希芙兄妹两个作为华纳神族的新生代，却格外受到奥丁的信任，不光是哥哥获得了少有的封地，妹妹也被内定为托尔的妻子，未来阿斯加德的天后。
目的无非是想要延续两个神族之间的纽带，说白了就是联姻。
要说托尔前往地球后的经历，奥丁基本是满意的，唯独最不高兴的一点，就是他那傻儿子爱上了一个地球女人，简·福斯特。
他都看到了，不光是通过海姆达尔的眼睛，还有他自己的乌鸦。
福斯特博士其实什么都好，人又聪明又漂亮，气质优雅也充满了勇气和爱心，唯一的致命缺点，就是没有华纳海姆的血统。
她如果和洛基成一对，奥丁肯定大方地允许。
但托尔不行，作为仙宫王座的继承人，他的妻子必须是华纳神族。
现今在萨卡星，那可怜的‘斧头人’也许正在喝着酒思念女博士呢，却没有料到他的未来又一次被奥丁安排得明明白白。
如果将来托尔带着简来仙宫见父母，奥丁不同意，洛基再挑拨一下，恐怕又要爆发父子之间的关系危机。
其实苏明是不能理解奥丁犯了什么病，非要在这方面也折磨托尔，难道是磨练成瘾么？
奥丁他自己三宫六院安排了个全，为什么非要让托尔只娶一个女人？
‘哦，我作为上一代神王就能有三个妻，好几个情人，一大堆儿子女儿。可你继位后只能娶一个老婆，别问为什么，问就是仙宫的时代变了。’
人家希芙是传统的仙宫女子，对于丈夫究竟有多少女人根本不在乎，而且女人越多她作为正妻越是觉得脸上有光，毕竟那是一种实力的象征。
仙宫不是地球，崇尚荣誉的风俗就是这样，不管丈夫有多少女人，是抢来的，骗来的，追求来的，能保住就证明你值得拥有。
到时候托尔立希芙做王后，再娶简作平妻，这样不是大家都满意了么？
可能简·福斯特作为美国现代女性接受不了这套‘蛮族逻辑’，但只要把她关在金宫里，她一个普通人还能跑了不成？
生米煮成熟饭，她也会真香的。
希阿帝国有那套‘强扭的瓜就是甜’，仙宫这边也有类似的逻辑，而且铁证如山，因为弗丽嘉就是被奥丁抢来的，他们俩现在就很幸福。
这可比什么上古双神的神话有说服力多了，毕竟人人都看得到。
再说回海姆达尔，仙宫中拥有封地的人不多，除了他之外，也只有三勇士才是领主阶级。
可范达尔的领地是一片小树林，沃斯塔格的领地是一条小河，霍根的领地是片草地，面积都非常小，跟海姆达尔这种，方圆百里的大片领地里有数十座山头，还有城堡的情况完全不能比。
然而海姆达尔全天都需要在金宫值班，领地也因为处于位面板块边缘而没有人烟，所以就是这荒废的样子了。
不过人家仙宫永醒的卫士也不在乎这个，毕竟拥有最大的封地，最多的信任，他荣耀啊！
这兄妹俩也被奥丁安排得明明白白，真是个让人悲伤的故事。
摩纳克向周围行礼了一圈，随后才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白手绢来，往上面喷了点香水，抬手捂住自己的鼻子。
他来到丧钟身边，探头往山沟里看去。
此时那团黑泥已经开始形成五官了，甚至还长出了衣服和上面的装饰品，看起来风格像是仙宫的服装。
“如果你也看不出这是什么，那么必然就不是共生体了。”摩纳克熟练地单手摸出一只兔子来单手掐死，他拿手绢擦了擦眼泪，丢下兔子后甩出了一个火焰魔法。
从这里就能看出他的战斗经验了，遇到这种软泥一样的玩意，要么试着用冰，要么试着用火。
支付了代价，使用手印和咒语，魔法瞬间飞出。
“是‘佐姆的双子火球’啊，你倒是挺会选的。”苏明叼着烟，看着两发车轮那么大的巨型火球命中了下方的黑泥人，瞬间把它炸得四分五裂：“我还担心你会借苏尔特尔的法术呢。”
摩纳克在盯着下面的同时抽空翻了个白眼：“你最近是跟小年轻们一起行动太多了，你当我和他们一样傻啊？在阿斯加德用火巨人的力量，那也太招人恨了。”
“我还年轻着呢，怎么就不能跟年轻人行动了？不扯那个，你看出什么来了？”苏明摆摆手，表示说正事，不要拿这种眼神看我。
摩纳克放下了施法的手，用手绢边缘擦了一下眼睛，观察了一会：
“魔法效果很一般，这东西不是生物，也不是石头，金属，任何我认识的东西，我再用个冰霜法术，看看剧烈温差变化对它的影响。”
魔法王子又掐了两只兔子，一只手擦眼泪鼻涕的同时，单手结印，一根尖锐的冰川从他面前凭空飞出，精准命中了燃烧打滚的黑泥，瞬间蒸汽就弥漫得遮掩了一切视野。
巫士早有准备，他又是一个风系的魔法甩出，驱散了浓雾，同时目不转睛地看着黑泥。
“有趣啊。”摩纳克摸出了自己的烟斗，从丧钟那里借了个火：“这东西在我们的宇宙中就不该存在，你不会是从外面带它来的吧？”
“不，是有好心人送给我的，这关系到一条线索。”苏明收回了自己的打火机：“你确定我们的宇宙之中以前没有这种物质么？”
小胡子法师点点头，他把帽檐向上推了一下，又擦了擦后移发际线附近的汗：
“我确定，如果是普通的物质，被佐姆的火球和埃克塞隆的冰锥先后命中，相反的特性会在其内部对撞，使之不可避免地产生连锁的能量反应，那是概念层面上的对冲。即便是你的斗篷连中这两招肯定都会破损......对了，它怎么一动不动？”
斗篷还是那样，软哒哒地，就像是普通的布料一样。
“它吃撑了，最近在睡觉，先不管它的问题，你换个体系的魔法试试。”苏明示意摩纳克来点多元外的能力，既然疑似是外来物，那么就用外来的魔法。
摩纳克从口袋中抽出自己的长手杖，在空中画了一个玄奥的轨迹，随后朝黑泥猛地一甩。
“神锋无影！”
无形的利刃把冒烟的烂泥团切出了好几道口子，然而，效果同样有限。
魔法王子这才摇摇头：“也不对，与其猜测它是外来物种，不如说，它是我们宇宙中过去从来没有，最近才诞生的新品种。”
“新的物质类别么？不是生物，也不是死物......我通过之前的一些测试，认为它可能和‘黑空’有类似之处，你觉得呢？”
苏明吸了一口烟，看着摩纳克的脸，他的胡子保养得一直不错。
摩纳克叭叭地嘬着烟斗，思考了片刻：
“类似于‘兽’么？那就是某种‘恶念’浓郁到极致后形成的物质喽？那它背后的存在恐怕不好惹啊。”
“我倒是觉得，既然有个神秘人把它送到了金宫，作为新线索展示给我看......”苏明弹弹烟灰，看着下方的黑泥好像愈合速度反而变快了：“我自然要看看它背后到底是什么。”
“试过宇宙能量了没？”魔法王子压低了声音，还偷偷用魔法隔绝了两人的交流。
他知道丧钟有宇宙能量，可很多人以为吞星使者是个叫银她妈的家伙。
丧钟摇摇头，他摊开双手：“我怀疑对它使用宇宙能量就会发生高强度爆炸，让它变成一个可以重复利用的活体炸弹。我想杀它很容易，可是我需要确定它的来路，这是线索。”
“这样么？那么我们试试概念或者规则类的方法吧，我帮你叫旺达过来，看看混沌魔法的效果？”
魔法王子也是丧钟的老搭档了，对于他说的话基本都不会怀疑，立刻提出了第二种办法。
常规的元素魔法不太灵，外来的魔法也不好使，那就试试更高一级的力量呗。
“不，也许我们发现了一个新物种也说不定，越是有特色的稀有物种，越是方便在宇宙里寻找......把天穹议会手上没工作的人叫来，我就不信它的神秘能高过多元级别。”
一旁的黛西并没有被隐蔽魔法隔绝在外，可是她现在满头雾水，丧钟和巫师之间的交流，她只是勉强听懂了一半。
不过，丧钟果然说的还是对的啊，解决不了的问题，叫朋友来再正确不过了。
...............................
“为什么有这么多亡灵？至尊法师有驱使亡灵的能力吗？”
几分钟后，随着越来越多的怪人无视阿斯加德的防御直接传送到来，不远处一直旁观的希芙还是忍不住跟天后抱怨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那些穿着黑色袍子，拿着华丽法杖，头戴王冠的一具具白骨在光天化日下行走，也实在是惊悚了一些。
她也曾经是女武神之一，跟英灵打过很多交道，可是灵魂和这些尸体完全是两回事啊。
弗丽嘉战斗力很捞，但作为天后的眼界还是有的，她十分沉得住气。
至少是丧钟等人没来和她交谈，她就能一直保持着矜持的仪态，耐心等待。
听着希芙的话，她笑着拉住女孩的手：“我听说他和死亡有些关系，有一枚黑色的戒指，但我想，这些亡者恐怕是他的朋友而不是无智的游魂，你看他们骷髅眼眶中的火焰，那是智慧的光彩。”
女武神希芙叹了口气，默默点了下头，她是实在不知道怎么从火焰中能看到智慧的，但天后说是就是吧。
自己还是先去安抚一下已经有些动摇的卫兵们。
几分钟后，符记之主们通过一系列的快速研究和分析，给了丧钟一个结论。
大巫妖拉洛克两只骨爪抱着魔杖，冰冷无情的目光看着被众人‘分尸’的黑泥，白骨下巴一开一合：
“议长，这东西是‘不应存在’和‘没预见到’的神力产物，于死物中诞生的夭折灵魂，它从‘可观测的能量’以及‘纯粹仇恨’中吸取营养......”
苏明掐灭了烟头收好，打断了大巫妖的话：“等等，你的意思按费伦体系来说，它是个‘神孽’？”
“我的意思是，类似神孽。你也看到了，它的实力弱得难以想象，我从没见过这么弱的神孽，也因此肯定它是无法穿越晶壁系的。我们一致认为，它诞生于你的这个宇宙本土，如果你想要寻求它的来源，那么去考虑什么样的人或者物能做到这一点就好了。”
巫妖得到了新的实验素材，此时也是心情大好，难得地说了不少话。
“给无生命的物质灌入灵魂么？我知道了。”
苏明点点头，开始了思考。
“找一个可以凭幻想‘造物’的存在？”
飞行在宇宙中，苏明摆弄着船舵，给摩纳克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清楚后，小胡子法师的脸上露出了沉思的表情，他在回忆哪个魔神可能跟黑泥有关。
这是一种相当高级的能力，不管是谁制造出了黑泥这种东西，它可不像是苏尔特尔的火元素怪兽，或者奥淑图的鸟人那么简单。
火元素怪兽利用的是宇宙中已经存在的火焰能量，捏出形态，赋予灵魂。
鸟人则也是碳基生命，奥淑图只是创造了一种新生物，而不是像黑泥这种东西，连构成身体的元素都是未知的。
造物的能力大多数维度魔神都有，像是世界树这样走上另一条路的古神还创造了九界以及其中的生命。但不管是什么东西制造了黑泥怪物，祂都等于是创造了新的元素，新的半生命形态，新的灵魂格式，新的存在。
这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三人离开了阿斯加德，尽管‘缠绕符印’的巫妖们也想跟这次行动，但苏明还是让他们把黑泥分了分，带回去做实验，拒绝了他们的参战请求。
丧钟和弗丽嘉稍微攀谈了几句，让她继续稳住仙宫局势后，带人踏上了寻找幕后之人的路。
“外在形态是黑泥，本质上是情绪集合体，你也听大巫妖说了，类似于神孽。”飞舟漂浮在宇宙里，拖着一道漂亮的白色尾迹，快速地飞行着。
摩纳克翻了个白眼：“我又没见过神孽，鬼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东西。”
“总而言之，发现这种东西也算是个线索。但同时，究竟是什么人把这份线索送到我面前？又是个麻烦。”
丧钟摇摇头，他感觉现在的情况不好很好。
魔法王子看看一边安静坐着听讲的黛西，他掏出胡子腊来保养着胡须：“其实也很好猜吧，除了你之外，还有什么人希望奥丁回到仙宫，那么就是谁把线索送来的。”
“很多种可能，但我觉得最可能的是‘影中之神’，他们当然希望奥丁回到仙宫，然后按照预言中的轨迹，完成诸神黄昏的循环。”苏明掏出酒来和摩纳克干杯，平静地说着。
无形的屏障让飞舟这种‘敞篷’结构也能在宇宙里航行，而且没有舱壁的阻隔，大家仿佛都距离群星更近了。
“要真是他们，这对于希望奥丁回到仙宫，却准备打破循环的你来说，只能算是暂时的立场一致。”摩纳克也知道，他的手接过酒杯，轻轻摇晃其中的酒液。
他爱喝酒，但是喝得很克制，只是偶尔浅尝几口，大多数的巫士都知道醉酒没有好处。
“所以我才说是麻烦，影中之神他们更像是世界树上的寄生虫，当诸神黄昏来临，除地球外所有八界的生物都将死去，转化为新的养料，他们那时会藏到安全的地方。等世界树新生，他们会破土而出，重新爬到树上，凭借力量和经验继续作威作福，我怀疑那些虫子洞一样连通九界的众多密道也是他们制造的。”
丧钟一口喝干酒水，又给自己续了一杯，大多数的战士都喜欢喝酒，可惜他已经和酒精的影响无缘了。
“这么说来，你觉得他们安全渡过了六次黄昏，那可真是太久远了......”摩纳克小口抿了一点酒水，他的胡子两端微微翘起，像是在笑：“奥丁也够倒霉的，身为众神之王，头上还有这么一群类似于元老院的家伙，而且这些元老们还都希望他死。”
“从人类历史上来看，元老院希望独裁者死掉不是很正常的事么？”苏明摆了摆手，像是打算结束这个话题：“上次我凭韦德的因果律击败了他们，但那些家伙背靠世界树，在平时是无法杀死的，只能达成一个比较有利于我的停战协议......但将来再次开战在所难免。”
摩纳克点点头也不再说话，作为老朋友，他清楚地知道总是自称为普通人类的丧钟究竟有多强，被他惦记上的影中神，估计也快活不了多久。
新的至尊法师也许已经比另一个自称为普通人类的古一大师还要强了，因为他可没见过古一能带什么全能宇宙之外的人进入世界。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呢？”
黛西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虽然这样坐在船上宇宙漂流是很不错啦，但总感觉慢悠悠的，这飞舟没有跃迁设备吗？
苏明扭头看向不远处飘在宇宙中的那巨大板块，阿斯加德笼罩在光明之中，他深吸了一口气：
“我不打算跟影中之神给的线索，至少是不会亲自去跟。我们的敌人是一个会分裂，会自愈，会变形的怪物，这大概就是奥丁必须紧追他的原因了，因为给敌人变形的机会，接下来很可能就要出大问题。”
“很有道理。”黛西点头，一双大眼睛眨巴着：“他假如可以变成弗雷的模样还带有记忆，那就可以变形成任何人，如果我遇到了这种怪物，肯定也不会让他脱离我的视线。否则的话，万一他变成简或者卡洛琳，在我睡觉的时候用枕头捂死我就不妙了。”
“你现在半人半神，缺氧可杀不掉你。”丧钟递给她一包辣条，同时准备开始跃迁：“但砍了你的头的话，你也是会死的。”
喵喵锤神做了个呲牙的表情，她竟然无言以对，只能乖乖吃起了东西。
苏明又把目光投向了一旁做胡须保养的魔法王子，他看到丧钟的眼神就懂了：“好吧，你的意思是让我去跟那条线索。”
“是的，能够凭幻想造物的存在并不多，你先去看看是不是旺达不小心玩脱了，然后再挨个联系有嫌疑的维度魔神吧，如果真是某个魔神做的，不要轻举妄动，通知我来解决。”
丧钟给出了计划，让摩纳克回到地球去，那里毕竟是人类的地盘，十分安全。
“旺达是不可能的。”小胡子法师收起了胡子蜡，喝完了杯中的酒，随手一丢，那杯子就打着旋地进入了宇宙：“你最近没看新闻吗？变种人兄弟会和加拿大的Z机构都要打出狗脑子来了，旺达可没时间。”
“Z机构啊，他们的超级战士做出来了？不会又是‘缝嘴死侍’吧？”苏明撇了下嘴。
摩纳克站起身来用手杖在空中画圈，朝黛西举举头上的帽子作为告别，也朝至尊法师眨眨眼睛：“我听到一些小道消息，加拿大可能在和‘至高进化’做交易，不得不说，传言中的‘新人类’里，有些实力很强啊。”
说完话，他就迈步走进了传送门，那光圈瞬间闭合成为一个亮点，消失在两人面前。
摩纳克离开后，苏明才准备发动飞舟跃迁，这种公园小船一样的东西是能够跃迁的，甚至比克里科技还要更加先进。
体现在它跳跃距离更远，更稳定，一次跳跃就能从阿斯加德抵达收藏家的大本营‘虚无之地’，而且跃迁过程中不会产生‘哈哈镜’那样的空间扭曲现象。
可惜仙宫的科技都完全依赖世界树能量而存在，对于地球连一点参考价值都没有，苏明自己的飞船在华纳海姆制造，却用的是副官解析出来的外星科技。
要不然，按华纳海姆的科技来造船，恐怕做出来的宇宙战舰真的会是类似长船一样的玩意。
“我们现在怎么办？”
黛西对于卡玛泰姬传送术很好奇，还试图用手去戳那空中落下的火花，结果好像被烫到的样子，把手指飞快缩回后含进了嘴里。
苏明发动飞船，船舷之外的宇宙瞬间变成了七彩的霞光，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船没有动，而是宇宙风景在移动一样。
感觉不到震动，也感觉不到速度，可是乘客心里偏偏知道是在前进，就是这么一种怪事。
“跟另一条线索，在阿斯加德不能说奥丁丢了，但这件事在宇宙中肯定还有很多知情人，乃至目击者。”他松开了船舵，给自己灌了一口酒，随后让绞杀把瓶子毁尸灭迹：“我们要去宇宙里最大的黑市，找那里的统治者。”
女雷神歪歪头，她没有发现这算是什么线索：“嗯？”
“目前我们对宇宙中的情报认识不足，那么就去买情报，而有一群人，在宇宙中消息都算是非常灵通。”苏明靠在飞舟的船舷上，看起了风景。
“我懂了，还是宇宙长老会。”
黛西果然很聪明，和她的身材所表现出的完全不一样。
之前丧钟带她去过萨卡，见到了高天尊，自然她也知晓了宇宙长老会的存在。
虽然当时至尊法师对他们的实力不屑一顾，还说什么‘0.8吞’之类听不懂的话，但同时，也肯定了他们都是随宇宙诞生而诞生，并且长生不老，遍布宇宙各处的超然存在。
如果说想要在宇宙里寻找什么情报，找他们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至少高天尊在之前就提供了凤凰的踪迹，帮助两人破解了希阿之行的难点。
果然，做超级英雄还是要有见识才行，假如不会利用情报优势的话，很多事情都很难办。而且也要像丧钟一样，得要会谈条件，光是能打也不行。
黛西看向丧钟的眼神里充满了崇拜，果然能成为美国怪谈的人超强的啊。
这时飞舟也完成了跃迁，猛地跳出空间后向着前方驶去，这片宇宙附近是一片巨大的太空碎石带，而这些碎石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广告和彩灯，像是把整个行星系都点亮了一样。
这是一个破灭的行星系，没有恒星，而行星也全部粉碎了，全靠人工的照明却依旧变成了不夜之地，就是稍微暗了一些。
来来往往的各式飞船仿佛河川般连绵不绝，真有些车水马龙的味道，他们的目的地和丧钟一样，都是那颗不远处的，十分不规则的星体。
康特拉西亚虽然可以销赃，但毕竟成立的日子还只有十几年，比较短暂。宇宙中最大的黑市销赃窝点，还是眼前的‘虚无之地’，也就是收藏家的地盘。
收藏家虽然在宇宙长老中算是战斗力最低的那一档，差不多‘半吞’的样子，但占据一颗特殊的星体，开店做生意还是足够的。
白金相间的小飞舟向着那里驶去。
说起来，驾驶阿斯加德的飞舟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进入航道后，不管是前面还是后面的人，都非常讲礼貌。
悬浮着的照明工具形成了平面上的航道，而这些航道就是抵达那颗星体的通路，飞舟后面那艘小飞船不知道什么人驾驶，但是距离飞舟好几千米，完全避免了碰撞的发生。
飞舟就像是劳斯莱斯和五菱宏光结合体。
一方面是科技独特造价奇高，一般人根本赔不起。另一方面是碰了之后，不知道船上的‘社会大哥’会不会立刻提斧头砍人。
阿斯加德人在宇宙中的处境很不错，都是奥丁的凶名带来的福利，与之相比，古一就太低调了，宇宙中很多人都不知道地球上有那种多元级别的强者，于是就把地球视作原始文明。
不过要是苏明没来，说是原始文明也差不多，毕竟连母星系都还没出去呢。
目前地球上的太空远航技术全部掌握在他自己的手里，就算是科技最发达的美国，目前2002年还依旧在往月球上发无人探测器，想要实现载人飞船飞出银河系，除非出现下一次的科技跃升。
简单来说，还是得看托尼和里德两人的，天才有时候一个念头就可以推进文明的发展，目前地球上的科学疯子就他们俩了。
不是说别的科学家做不到发明跃迁引擎或者反物质推进器之类的东西，但是别人没他们那么疯，那么敢做。
飞船在光带指引下降落了星球表面，怎么说呢，第一印象就是脏乱差。
宇宙长老们好像都没有什么卫生意识，萨卡星还好点，至少知道把垃圾都堆到城外去，城市内部还算是街道干净。
可这里，下了飞舟第一脚踩到的就是污水，撤掉防护屏障后，第一口吸入的就是臭气。
这里的原住民中很多都戴着类似防毒面具一样的防护工具，看起来像是废土上生存的匪帮一样。
可实际上这些基本都是可怜人，是规矩的矿工，在这里开采着‘脑白金’。
不规则的建筑就像是窝棚摞窝棚，大大小小的商店基本上都提供回收业务，苏明带着黛西走过彩灯狂闪的街道时观察了一下各家店铺的告示，他们上到二手星球，下到机械润滑油，就没有不收的东西。
“走，黛西，给你买个宇宙翻译器去。”他随便挑了一家店铺，推开门走了进去。
狭窄逼仄的店铺不知道经营了多少年，杂乱的各种商品就像是垃圾一样堆满了各处，只有一条窄窄的小道通向了后面的柜台，柜台上方居然还有一台威尔逊电扇在缓缓地旋转。
看了一下型号，恐怕是1943年的那批产品，因为当时是二战期间钢铁紧缺，苏明指示下面的工厂制造了一批木头作为桨叶的风扇，还引领了一波时髦潮流呢。
也不知道谁把这种好东西从地球倒出来卖到这里来的，但八成应该是某些太空掠夺者。小老鼠去地球翻垃圾堆，至尊法师也不可能闲到去管那种事。
店主是一个十分高大的外星人，他看上去有些像是长颈鹿和珊瑚的结合体，橙色的外皮，长长的脖子，两颗眼珠以触手形式长在头顶上，苏明都担心它们会被电扇搅进去。
与之对应的，就是这家店的柜台十分高，三米多高的桌面，让苏明都得飞起来跟对方讲话。
长颈鹿店主正依靠一盏小灯看着平板终端，也许是新闻之类的节目，直到丧钟用指骨敲了敲桌面，对方才反应过来。
“欢迎，客人，你是买还是卖啊？”
“你这话听着有些别扭啊，你才是卖的。”
苏明无语地四处张望，想要看看老板身后墙壁上挂着的好货。
虚无之地的治安一般般，一般的店铺总是难免遭遇小偷或者强盗，这种情况下如果有什么好货，基本都会被各家店的老板挑出来，挂在自己的柜台后面，一方面是作为防盗手段，另一方面也是作为招牌商品。
“我的店确实也是卖货的，客人你买吗？”长颈鹿怪人笑了，那大嘴咧到了下颚位置。
“先看看你有什么好货，那架等离子轰击炮怎么卖？”丧钟指了指他身后灯光下最显眼的设备，那是一件克里兵器，相当于能量武器版本的火箭发射巢，看样子是从战机上拆下来的。
至于是有人宇宙拾荒捡到了残骸，还是真的干掉了一架克里战机进行了废物回收，研究它的来路并没有什么意义，它已经到了这里。
“客人真是好眼光，这架武器足有六成新，至于价钱嘛，看你打算怎么交易了。”长颈鹿转过身去抱住武器，四条胳膊一发力，重达两吨左右的武器就被搬到了柜台上。
他还笑着摊摊手，示意苏明可以自己验货。
“我用山达尔信用点。”苏明从腰包里摸出个小牌子来，这就是山达尔星流行的电子钱包，一种数据储存机制。
“27万点，谢谢惠顾。”
长颈鹿笑得很开心，外星人有时候也很好懂，眉开眼笑的奸商模样，简直是全能宇宙之外都通用的模板。
“27万啊，倒是不贵......那台像是从索维林偷来的无人机操控终端多少钱？”丧钟没有付钱，只是拿着小牌子拍打自己的下巴，像是在考虑。
“这可不是偷来的，我的供货渠道可干净啦！这个就算400万吧，八成新的。”店长又抱来了一台像是街机一样的控制器。
“嗯，还算不错。”丧钟看看那东西，还是没付钱：“那台努瓦利动力外骨骼怎么卖？”
店铺老板又转身取来了一套金红相间的动力架，有些遗憾地摇摇头：“这个以你的体型恐怕穿不上，努瓦利人身材矮小，恐怕在人类中只有侏儒才能穿上金红盔甲吧......你还是要买的话，给130万吧。”
各式各样的产品拿了一大堆，知道了店老板的利润底线后，苏明把手按在了柜台上，结实到足以支撑数十吨货物的大柜台发出吱吱的金属变形声，被他生生按下了两米，陷入坚硬的地表中。
在老板恐惧的目光中，苏明缓缓落地，把信用点储存器轻轻放在桌面上。
“这个高度就比较舒服了，行了，前面的那些东西我都不要，我买个50信用点的宇宙翻译机，要新货，敢拿旧货来我就把你也按进地里去，顺便问一下，你这里帮忙安装吧？”
...................................
几分钟后，黛西一边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侧方，一边跟着丧钟走出了店铺。
而这家店也像是不做生意了一样，在两人离开后立刻就把门关了，连广告霓虹灯都灭了，金属大门在两人身后哐的一声巨响。
“眼前的翻译窗口怎么拖动啊？它挡住视线了。”
黛西牢记着外星人不算人的规矩，对于丧钟是不是欺负了外星商人并不在意，相反还对省了钱十分开心。
毕竟是丧钟送给她的礼物，要是太贵了，她也不好意思接受。
走在路上她一直都笑着，就像是第一次获得了智能手机一样，好奇地玩着神经传输系统投影在视网膜上的讯息。
“用思维模拟拖曳的动作，这是脑控科技，你只需要想让它移动到哪里去。”苏明耐心地陪着她慢慢走，离开店铺前，他已经从老板得知了帝梵的商店在哪里：“不过我建议你选择即时翻译并且覆盖原文，它会从视觉神经上就改变你看到的文字。”
“真的哎，太好了，我能看懂这里的店名了！我看看，嗯，大迪克当铺？怎么感觉怪怪的......”
她尝试着看了一下路过的店名，虽然原本道路两旁霓虹灯牌上的蝌蚪文字都变成了熟悉的英文，可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不过她没有在意那些细节，而是继续研究新玩具，在设置了听觉方面之后，路边店铺里偶尔传来一些鬼叫一样的歌声，也能听懂了。
“看来那家店还算不错，给你装的是新货，如果是从尸体里挖出来的二手晶片，往往都会有默认的设置。”苏明满意地点点头，表示对那个店老板的欣赏：“现在你没有语言障碍的问题了，以后自己进宇宙也能做超级英雄了。”
“谢谢你。”黛西大大方方地接受了礼物：“只是那个店老板不会赔太多吧？”
“他是赚钱的，我的报价就是按新货进价后盈利20%给的，展示武力只是免得他耍花招而已。你不光觉得他赔了，是不是还觉得自己赚到了？他很好骗？下次还想去？”苏明笑着拍拍黛西的肩膀，帮她扯起红斗篷遮住肩头：“这样一来二去你就变成他店里的回头客了，到时候他还不知道要从你身上赚多少钱呢。”
黛西的小脸拉得老长：“这也太黑暗了，针对别人喜欢占便宜的心理吗？他从哪里学的啊？”
苏明表示自己完全不知道，什么康特拉西亚式的销售技巧，更是听都没听过。
两人顺着热闹的街道继续行走，路上的行人在看到黛西的打扮后都很聪明地让出了路来，毕竟阿斯加德人都是憨憨，万一撞一下就要决斗那就麻烦了。
大家来这里都是为了赚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仙宫人经常会出现在虚无之地，进出口一些货物，做些小交易，这里讨生活的人自然也懂什么人不能惹。
所以这一路上畅通无阻，连小偷都没有找上两人，这个世界都仿佛变得友好了。
帝梵的商店位于城镇的中心，这个宇宙星体表面上的面积很有限，除了大范围的矿场之外，只剩一个不大的镇子，还有数百倍于镇子面积的仓储区域。
四通八达的泥泞道路在镇中心交汇，构成一个小广场一样的空地，其中央还有个会喷火的喷泉，看上去有点意思。
帝梵的商店是一栋华丽的三层小楼，正对着那座喷泉，每次腾空而起的火光都能透过双叶门照进店里，显得十分热闹。
当然，说是华丽的小楼，自然是跟周围那些窝棚一样的建筑来比较，实际上这栋楼看起来就像是西部片里的老酒馆，甚至连门口还有拴马的桩子。
苏明也懒得去想帝梵从哪里淘来这栋建筑的，毕竟收藏家嘛，就是好这一口。
他径直推开了门，而原本在柜台后面和两个红皮女仆聊天谈笑的帝梵则明显比之前的小店老板更识货，他看到黑黄色的装甲以及独眼的男人，脸上就带上了热情的笑容。
他张开双臂，优雅地弯腰鞠躬行礼：“居然是至尊法师大驾光临，小店真是蓬筚生辉。”
“无需客气，我对于宇宙长老们也是心怀敬意。”苏明也笑着比出维山帝的三角手印，微微点头作为还礼。
“请坐，快请坐。”帝梵趴在了柜台上，撑着自己的身体向前探着，扭头命令身后的红皮外星女：“你去给我的贵客准备些饮料，地球人，地球人都爱喝茶，去弄些树叶泡水。”
苏明不想喝帝梵的树叶，虽然都是宇宙长老，可是这位比高天尊混得惨多了，他的爱好不如人家的赚钱。
“不用麻烦了，收藏家，我是来跟你谈个条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