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K可以说是忧心忡忡，虽然脸上还依旧保持没有表情的平静模样，但基本上不再说话，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
反而J表现得更加轻松一点，因为他知道自己总是有搭档可以兜，只要有K在，案子终究还是会水落石出的。
“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但也许我们今晚得加班了。”J在副驾驶上侧着身子，跟后排座上的两位说话：“你们不介意这一点吧？因为警察总是要加班的。”
“当然没关系，我们这次是来学习的，如果不能体验一下加班岂不是白来了？”苏明笑着抓了一把爆米花塞进嘴里，表现得真的像是个围观群众一样：“不过顺便问一句，你们有加班费吗？还有平时的福利待遇是怎么算的？”
“加班费是没有的，不过我们有服装和交通，伙食等等方面的补助。”J不清楚丧钟问这个是干嘛，但还是扳着指头算了起来：“每当新年或者节日，我们还会搞些活动发放福利，但说实话，我们根本没有花钱的机会。”
“那么有牙医医保吗？”这是衡量一个机构良心的标准。
“有的，其实医务室的那几位也能做牙科的手术，只是我不太喜欢各种触手在嘴里捅来捅去，说实话，平时也没什么时间去看牙医。”J毫不犹豫地点头，说了一大堆废话。
“那还真不错。”苏明若有所思，微笑以对。
“是啊，至少比我以前当警察的时候条件要好许多，尤其是咖啡，咻，你没有喝过美国警局的咖啡吧？就像是猩猩尿加上防冻液的味道。”
黑衣人没有节假日，甚至几乎每天都在忙碌，如果住总部宿舍的话，那么一切生活成本都能降低到最低限度。
再说这些人都是心中有光辉信仰的人，是为了保护地球而工作，报酬什么的反而不怎么重要了。
“呃，不知道那是什么味道，话说回来，我最早还以为你们都算是义警呢。”丧钟点点头，身后的绞杀悄悄缩了回来，它已经摸清了车子的构造，先把资料存在宿主脑子里。
“义警？超级英雄吗？”提到这个话题后J来了劲，他在位置上蠕动了几下，伸手过来抓了一把爆米花：“我小时候也可喜欢漫画了，因为有人告诉我，我父亲是个英雄，我有很长一段时间就以为他是那种蒙面的英雄来着。”
说着他还瞄了一眼开车的K，在上一次回到过去的行动中，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哦？你喜欢的英雄人物是谁？全民超人汉考克吗？”绞杀已经回来，苏明把腿上遮挡视线的爆米花桶递给身边的赫敏，饶有兴致地和J说起了超级英雄的事情。
黑人的眉毛一高一低，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汉考克？那是谁？咱们俩年龄应该差不多，如果你以前也看我们美国的漫画，肯定看过橡皮侠吧？”
苏明的嘴角扭了扭，露出了礼貌的笑容，好吧，看来这个世界是没有漫威或者DC的故事了，原来是这种多元设定么......
“当然看过，呵呵，他拯救世界简直太帅了。”
心里想着别的事情，更没看过这所谓的漫画，但这都不妨碍丧钟继续聊天，反正超级英雄拯救世界的故事可以套到任何人头上，怎么说也错不了。
探员J也笑了起来，他觉得苏探员是自己的同好，于是高兴地聊起了关于所谓橡皮人的故事，讲着自己喜欢的漫画桥段，而这些没用的情报自然也被丧钟收集了。
回来的路上并不赶时间，窗外的云朵更是能看得更清楚了，几分钟后，车子回到了城区里，苏明才在喋喋不休话语之间找到了插话的机会：
“对了，J，如果你能变成拥有超凡力量的超级英雄，你想要哪种超能力？”
黑人特工眨巴眼睛，他还真的考虑起来了，摸着自己的下巴笑着想了想：
“比起那些上天入地，打爆星球的超能力，我倒是更想要那种......嗯，就是超强的智力和推理能力，伙计，我可是个黑衣探员，这些能力对我的工作更有用。”
“现在我知道你平时缺少什么了。”开车的K翻了个白眼，把车降落在一个小巷里，关掉红色按钮带来的飞行姿态，松开安全带下车走人：“小子，别做白日梦了，拿上你的枪，我们下车。”
J歪了下嘴，朝苏探员耸耸肩：“老头子根本不了解什么叫超级英雄，不过我觉得他就是。”
说完他还眨眨眼睛，检查武器后下了车，小跑着追上了自己的搭档，两人再次走在了破案的路上。
“教授，你难道是打算......”赫敏小声地询问丧钟。
她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因为现在扮演着一个亚洲女性，性格特点就要内敛和低调，但一路上都不知道在心里吐槽多少次了。
苏明笑着拉她下车，深吸了一口城市中的气息：“唯独是想要‘长脑子’这方面，别人都帮不上......”
...............
“我们要去米尼克的黑店？”
四人在巷子里走了一截路程，J已经认出了当前所在位置。
“没错，保持警惕。”
K只是这么叮嘱了一句，快步向前，就像是没有看到路边的景色。
这里是纽约的地狱厨房深处，和其他漫威的平行世界一样，同样充满了混乱的无序，有些留着像是《北斗神拳》里杂兵发型的外星人就大咧咧地坐在巷子旁的垃圾箱上，用肆无忌惮的目光看着四人的到来。
倒也不算有什么明显的恶意，至少苏明暂时没有感觉到杀气，它们只是想抢赫敏抱着的爆米花桶罢了。
小巷本来就不宽敞，还被加盖了不少窝棚一样的建筑，盖个平房还不算完，再往上面加好几层，愣是弄出了仿佛战锤世界里巢都底层的架势。
空气质量奇差，地面污水横流，墙上布满涂鸦，抬头不见天日。
隐隐约约，能听到远处不知何方传来的哭泣声。
不少干瘦的外星人生活在这个临时搭建的城寨区域中苟延残喘，拾荒翻找垃圾桶里的食物，或者收集有人丢弃的纸盒子，看起来这算是外星贫民窟了。
“这里看起来有点‘民风淳朴’啊？”
苏明拍打走身前J的肩膀，在他回头的时候，示意他看看路边。
那里有个长得像鸟一样的外星人，正坐在电线杆上用长舌头舔着一把匕首，注意到黑衣人扭头后，它倒是并不慌张，只是移开了目光。
“不要在意，真正犯了事的人都被抓或者遣返了。”J认真地朝那边瞪了一眼作为威慑，随后搂住丧钟的肩膀一起前进：“这些小混混只会吓唬人，根本没有什么胆子，你放心，既然一起出来，我会保护你们的。”
三分钟后，一行四人都被重火力压制在一个吧台后面，脑袋上方各色的能量束飞过，碎玻璃和其他家具的碎片更是漫天纷飞。
“这就是你说的罩着我嘛？”
苏明无语地看向身边的J，此时黑人缩着脖子，呲牙咧嘴地扭来扭去。
赫敏也同样用鄙视的眼神看着J，之前吹得好像五所不能，结果真的遇到硬茬子，还是得看K的表现，至少大鼻子特工偶尔还能探出头去反击几枪。
为什么会这样呢？其实只是一个意外。
在三分钟前，几人是打算来找刑满释放人员打听情报的，因为车后备箱里的两具尸体在生前经常于这一代活动。
倒不是说她们不做地球人的生意，但明显这种外星人扎堆的区域，生意更加好做一些。
而被提到的米尼克，则就是K的‘老熟人’，属于那种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的外星人，三天两头就会被抓进去，过几天又保释出来，已经是来到地球三十多年的老油条了。
所谓的黑店，则是附近最大的一家夜总会，主要的服务对象就是外星人，是一到晚上就群魔乱舞的那种地方。
K原本想的不错，如今是白天，夜店不会营业，进去找米尼克打听点事情，很快就能出来。
黑衣人算是管理外星人的警察，自然不能大肆宣扬地走正门进去找人，这种灰色场所就忌讳经常有条子出入。
自己和米尼克又没有仇，没必要坏他的生意，于是在K的建议下四人走了夜店的后门，但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以为只是个生意人的米尼克，正在和一群相貌狰狞的外星虫子人做‘大生意’，所谓的货物是一些人类，就昏迷着关在笼子里。
它显然也没想到，为什么会有黑衣人会从后台钻出来，当时双方都挺尴尬地沉默了片刻。
但沉默只是短暂的脑子转不过弯，几秒后，战斗就爆发了。
在贩卖地球人口，交易对象还是臭名昭著的虫族奴隶贩子，这生意被黑衣人抓到就是当场击毙。
于是外星人们一不做二不休，当场抄起了家伙。
米尼克的手下们还好，无非就是些夜店保安，帮派份子，手中的武器也不算先进。
可是来接货的那些虫族外星人，各个全副武装，庞大的身躯几乎各个都背着重武器，那仿佛火神炮一样的多管激光枪开火后，压制效果就像暴风雨一样。
K和J只有两把小手枪，重武器都在黑超车上，而苏明想要看看他们怎么处理这种程度的战斗，所以暂时没有出手的意思。
结果怎么说呢？
只能说，果然不要对警察的战斗力抱太大希望，哪怕这些警察是黑超特警。
四人就这样被压制到了金属材质的吧台后面，落入了艰难的处境。
“伙计，罩不住了，我们得固守待援。”J也不怕丢人，缩着脖子实话实说，他拍打着头上落上的碎玻璃，那酒瓶底子里还有绿色的粘稠饮料又糊了他一脸。
他又遭殃了，反观另一边的K，他依旧西装笔挺，干干净净。
“等不到援军了，虫子们正在分散包抄这个吧台。”苏明光是通过枪声中的脚步就能判断对方位置，因为那些虫子有太多脚了：“还有，你们的老朋友也许和奴隶贩子的头目要开溜了。”
“那我们有什么办法？”J呼哧呼哧地喘气，露出头去看了一眼，又在弹雨中缩回来：“他们手里还有人质，那些笼子里的人。”
这种叫迪拉巴迪的虫族就是这样，他们疑似在全球各地经营着‘人类斗兽场’一样的生意，向来都是黑衣人们的重点打击对象。
所谓斗兽场就是在某处的地下深处挖个大坑，做个大铁笼子，再把人类和某些外星猛兽丢进去，就可以卖门票赚钱了。
这个地球上有太多外星人，憎恨地球人的外星渣滓当然也存在，这生意是有市场的。
也算是个历史遗留问题了，几十年前这些虫子进入了地球，接下来就藏在地下繁衍，MIB虽然禁止新的虫族进入，但这些已经本土化的虫子怎么也清理不完，这可比给整个纽约下水道灭蟑螂还要难。
对于黑人探员的抱怨，苏明却微微一笑：
“如果你答应我一个条件的话，我就帮你们把这些外星人全摆平，顺便把人质救出来。”
“伙计，你是认真的吗？”。
J长大了嘴巴，想要从苏探员的脸上看到些开玩笑的意思，毕竟气氛紧张的时候开个玩笑无伤大雅。
然而亚洲男人的脸上只有认真，他像是确实有把握。
于是J连连点头，伸手去怀里掏自己的备用枪想要交给队友：“好吧，老兄，如果你真的不是打算去送死或者搞笑，而是真的有办法，那我欠你一个人情。”
苏明推开了递来的能量小手枪，捡起了地上的一个酒瓶，啪地一声在一旁砸开，拎着‘酒吧凶器’摇了摇头：
“你们一定好奇为什么O和上面的人同意了我的参观和学习？接下来不要眨眼，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对付一些普通的外星虫子，还用得着动枪？
这也是不想让绞杀暴露，毕竟共生体也算是寄生类的生物，总是会引起别人的顾虑，要不然这些杂兵一秒也撑不过去。
丧钟一手拎着酒瓶，空着的手摸摸赫敏的脑袋，对她交代道：“保护好他们俩，我去去就来。”
“好的，老师。”赫敏一点也不紧张，她甚至还抱着爆米花的桶在吃呢。
见到徒弟应下，苏明原地一跃，以后空翻的姿势飞出了吧台，接下来就是翻滚接滑铲，在各色彩灯疯转的舞池中滑到了距离最近的一只虫子前面。
这种虫子外星人有点像是直立行走的土鳖，体型四米左右，有着四条胳膊四条腿，背后还有个看起来很结实的甲壳。
它们能同时使用两把上百公斤的重型能量武器，下盘在开火时依旧稳定，看起来确实不错，但这种身体构造，就等于是把脆弱的一面暴露在了前方
对于滑铲到面前的白衣人，这只虫子当然开始移动枪口，准备把人类当场打死。
然而它的速度太慢，这段时间足够丧钟杀它几十次了。
白衣人单手一拍地面，整个人旋转着飞起，手中的碎酒瓶灌入一点点宇宙能量，直挺挺地从它下巴捅了进去。
防弹衣和护甲片，对于某些存在没有任何意义。
一戳，一转，破坏大脑或者脊髓，这都是佣兵的基本功，随后丧钟把瞬间断绝生机的尸体当作肉盾推着跑，再次冲向了下一个目标。
恶棍们的火力都转移向他，吧台那边的压力顿时大减，J好奇地弹出头来看热闹。
他只能看到迷乱的夜店灯光中，一个身穿白衣的幽灵在敌人之间飞来飞去，敌人一个个不甘地倒下，因为他们的对手自始至终只用了一只酒瓶。
“你的老师真的是人类？”J看向一旁吃爆米花的女孩，一脸的难以置信：“不，我的意思是说，这就是天朝功夫吗？”
赫敏往小嘴里丢了个爆米花，也爬起来向外张望了一眼，小脸上只有淡然：
“坐下吧，这就是他的基本操作罢了。”
K一开始还帮忙开上几枪，试图掩护苏探员的动作，但十秒之后，他就放弃这种行动，转而旁观了。
因为根本帮不上忙，甚至还可能会误伤队友。
这个神秘的苏探员实在太强了，力气大，速度快，简直不像是人类不说，光是那半截酒瓶都被他玩出了花样，捅人的动作几乎都不带重样的。
捅眼球，捅耳朵眼，捅肚皮，捅嘴巴，招式犹如羚羊挂角，防不胜防。
虽然对于武术并不是很了解，但K毕竟年龄摆在那里，眼界还是有的，格斗技巧这种东西说白了就是肉搏的套路，主要分为发力和卸力，有几项格斗技能傍身对于天朝派来交流的特工也是应该。
可这么年轻的人，短时间内就展示出了十几种能够和外星人肉搏的技巧，简直不可思议。
当然，他和J虽然惊讶，但也没有探究更深处秘密的念头，毕竟总部已经检查过了，这两位探员都是地球人类，没什么好说的，要相信科学，再说都是队友嘛。
而对面的外星人们此时就像见了鬼一样，甚至在丧钟杀到第二十几个人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出现溃逃了。
即便如此，白衣探员依旧没有放任他们逃离的意思，就仿佛他才是有武器的人而对面都拿的是烧火棍一样。
他在夜店彩光下如鬼影般穿梭，追上一个个坏人，干脆利落地把他们全部杀死。
哪怕对方像是疯了一样对他开火，可是那一身白衣就在光束之间翩翩起舞，根本没有任何一次攻击落在他身上。
三十秒后，夜总会清场了，只剩下一地的尸体和绿色血迹。
苏明手里倒拎着K的熟人，这个叫米尼克的外星人看起来像是一只鼹鼠，小眼睛仿佛失去了焦点。
“喜欢迪斯科？品味不错，不知道把你剥皮挖肉，你的肉片下了油锅后会不会也跳得很欢？”
随着不标准的英语声，那沾满脑浆和内脏碎片的酒瓶也同时贴上了外星人的脸，锋利的边缘划破了皮肤，一些血液流进了它的眼睛，无可言喻的恐怖感从面前人类的身上无声地流出。
仿佛这不是一个人，而是恐惧和黑暗的本身。
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告诉它，这个人类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会这么做。
“怪物......你是个怪物......呵呵呵。”
剧烈颤抖着的鼹鼠人尿了一身，随后发出了古怪的笑声，他控制不住自己了，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只有笑声才能抗衡黑暗。
然而在夜店的灯光之下，人类并没有像是影子一样消失，只是嫌弃地把他拿远了一些，小声嘀咕着：
“就这？还以为开夜总会的江湖人士怎么说也得是个枭雄，结果连企鹅人都不如吗......”
“苏探员，请把他交给我。”K走了过来，他明显是也有点被惊讶到了，神色不像以往那么平静：“谢谢你的帮助，不过严格来说，你其实没有执法权。”
“嘿，伙计，不，苏师傅，不要在意老头的说法，你救了我们的命，文书工作我来搞定。”J则一串小跑，像是跳山羊一样跳过一具具虫子的巨大尸体，冲过来给了苏明一个拥抱：“请你一定要教我天朝功夫！你受伤了吗？等等......哇哦！”
拥抱之后他又拉开了距离，绕着天朝探员转了两圈，上下打量并用手摸索着，这时才惊讶的发现了另一个惊人之处。
别说受伤了，苏探员甚至衣服上连一点点血迹都没有沾到。
他还是那么整洁又斯文，带着温暖的笑容，就是手里提着的外星人臊气了一点。
苏明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丢掉碎酒瓶后又拍掉了J的黑手：“抱歉，我不喜欢男人。”
“我也不喜欢！我只是有点太惊讶了。”J摸着自己的生疼的手背，放在嘴前面吹气：“我只是想要你教我功夫，如何才能做到像你一样强？”
“哪里，我只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只要经过合理训练，将来你也可以。”苏明笑着把鼹鼠交给了K，走到一旁捡了瓶酒起来洗手：“我和MIB做了交易，几种常用武艺的锻炼方法很快都会交到你们手上，到时候你要帮我多多宣传啊，都是真功夫，就看你们自己的领悟力了。”
对，反正K和J都看到了自己的大杀四方，到时候苏明交给MIB的功夫要是练不出效果来，那也不是他的责任，只能怪黑衣人们自己不争气。
再看J那向往的小眼神，也不枉这场战斗自己还放慢了速度，争取两位黑衣人能看清杀虫子的分解慢动作。
要不然苏明根本不会浪费这些时间，他还可以更快，甚至把外星人当场捏爆或者丢到太阳里去都能轻松做到。可那就太夸张了，得要让表现出的能力处于黑衣人还能理解的程度内。
“真的？那太好了！”J跳了起来在空中挥拳，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变强的日子，不过黑暗中的那对白眼珠一转，他又凑了过来：“能不能提前透露一点，怎么能快速学会功夫？”
“真拿你没有办法啊，好吧，谁叫我们是朋友呢。”苏明笑着摇了摇头，看向黑人队友，招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摸着那平头发型小声说：“秘诀就是每天俯卧撑100次，仰卧起坐100次，下蹲100次，外加10公里长跑，天天坚持。”
“Yes！”小黑人握拳。
K没有参与学习功夫的谈话，他把鼹鼠丢在舞池旁的桌子上，用枪顶着对方的头：“米尼克，现在我要问你几个问题，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鬼，怪物，黑暗，呵呵......”
然而外星鼹鼠只是傻笑，四脚朝天的它在桌面上滚来滚去，发出不明意义的呓语。
心中还惦记连环杀人案的K没有废话，枪口向下挪动扣了扳机，蓝色光线打断了它一条腿。
这家伙的种族只要不被爆头，四肢是可以再生的，就是会很疼。
“再说一遍，我有问题要问你。”
可是外星人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它还在怪笑，而且流出了口水：“不跳舞，酒瓶，不，嘿嘿......”
“米尼克？”K皱起了眉头，又开枪打断了对方一条胳膊。
“黑暗，黑暗，呜呜呜......”鼹鼠突然又哭了起来，它甚至不敢喘气，把自己憋晕了过去。
大鼻子探员默默地收起了枪，掏出手铐来把鼹鼠剩下的一条胳膊和脖子拷在一起。
毕竟他并不是刽子手，这家伙已经疯了，没必要杀一个不构成威胁的罪犯，带回去会有专人处理的。
他走向其他三名队友，看着那年轻的几张脸，深深叹了口气：“线索断了，人是被吓疯的，苏探员，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然而白衣男人只是摊开手掌，带着无辜的表情说：“他自己胆小，跟我无关，不过你说线索断了，这一点我并不赞成。”
为什么苏明这么说？因为两人的思路就不同。
K是按照以往凶杀案的形式来调查，想要通过蛛丝马迹寻找一名连环杀手。
因为取走被害人身上的器官或者衣物，认为自己和警员存在联系，这些都是典型的精神变态表现.
所以K认为凶手属于‘潜行者’类型，他应该尾随过被害人，并且被这些目标的某些特质所吸引，因此作案。
而丧钟则不这么认为，他认为这是‘高维存在’和他打招呼的一种手段，被害人们只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是外星人，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就跟随机杀人差不多。
这个高维存在可能很年幼，因为他连杀外星人都没有自己的手法，两次现场分别模仿了‘绿河杀手’和‘汉尼拔’，一个是其他地球上发生过的真实案例，一个是虚构人物，这是‘拷贝猫’类型连环杀手的典型特征。
再根据之前和J的交流，可以确定这个地球上并没有‘汉尼拔’的故事，连超级英雄漫画里都是没有听说过的角色。
看到了两个现场，K却没有因此产生任何联想，以他的能力和智慧来说，如果知道绿河杀手和汉尼拔，也一定会发现模仿的特征。
但他没有发现，说明这个黑衣人的宇宙中，并不存在这些杀人狂的故事。
想想也是，这个地球在1889年出现了第一扇深空之门，坐标是法国巴黎，当时的著名建筑师埃菲尔和朋友们组建了MIB，并且修建铁塔来遮掩那座门户。
也是从那时起，陆陆续续就有外星人进入地球，带来了科技和文化，以及世界线的变化。
故事开始围绕人类和外星人之间展开，作为美国文化一个重要组成部分的连环杀手故事，就被‘覆盖’掉了。
那么，这个和丧钟打招呼的家伙，是从何种渠道了解到连环杀手的故事了呢？这一点显而易见，它也许窥视了其他的平行世界，比如苏明的老家地球40K，抑或是它能够看到另外的时间线。
不管是哪种可能性，都代表着所在的层级不低。
也许是因为自己很多次自称为侦探，还表示过杀外星人不算杀人，所以这个存在想要玩个游戏，由他来扮演犯人，大家一起玩这躲猫猫？
原本还有遭遇了另一个穿越者的微弱可能性，但苏明改变了面貌后依旧被认出，还被邀请玩游戏，这种可能性就被排除了。
死几个外星人对于丧钟来说不算什么大问题，因此按照杀手思路来说，这个游戏还有另外一种解决办法，就是苏明刚才所做的。
让对方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屠杀外星人。
连环杀手之间有时候会进行隔空比赛，而输了的那个往往会一蹶不振，回归到正常生活中去，只因为见到了无法超越的对象，杀人就变得没有意思了。
不使用身体之外的超凡力量，只用半截酒瓶和灯光效果，把夜店斗殴升级到杀戮艺术，如果从高处看向地上的尸体，就能发现它们能头尾连起来，构成一个大大的笑脸图案。
再通过绞杀隐蔽注射复刻版的稻草人恐惧毒液，制造出的疯子，则是加上K和J以及赫敏后，同样凑够了四名‘观众’。
最关键的是，丧钟当着黑衣特警的面前搞大屠杀依旧无罪，人家甚至还要说谢谢，这才是杀手的最高境界。
这一点才是对方学不来的，如果那个家伙也要跑到JK的面前杀人邀功，不就正好被苏明抓个正着么？
同样是杀人，丧钟胜过对方三层，在没有任何人察觉的情况下，比赛已经赢了。
如果所料不差，那个高维生物偷窥到这个现场后应该不会再作案了，至少会消停很长一段时间，足够让苏明把想要的东西都弄走。
目前剩下的任务就是把K和J糊弄过去，找个傻子出来，然后把连环杀手的罪名栽到那人头上。
“之前在外面电线杆上舔匕首的那个鸟人，你们以前见过吗？”苏明走回了学生的身边，大手落在赫敏的脑袋上揉了揉，询问疑惑的JK组合。
K看了搭档一样，然而黑人警探只是摇摇头，表示不认识。
“我们没有见过他，有什么不对吗？”
“我认为他有非常高的嫌疑，仔细想想看，在这个夜总会里有两伙人在进行人口非法交易，门外不远处的小巷里却有一个外星人占据了制高点，一双贼眼打量任何经过的人，不可疑吗？他也符合其他连环杀人案的侧写，会飞，偷窥别人都是特点。”
背锅的就决定是它了，谁叫它图谋赫敏的爆米花？死吧。
被苏探员提醒后的K沉默了一下，随后拎着枪向门外走去，太有道理了，那个鸟类外星人确实有点刻意，之前双方目光交错他扭头避开，就说明心里有鬼。
不管怎么样，带回去协助调查总没错。
“我是K探员，现在坐标地点需要支援和清理，营救出了被贩卖的人类奴隶，连环杀人案依旧在追查中。”K按下了耳麦，向总部通告了最新的进展，他一脸凝重地和搭档走出大门，看向远处窝棚区里的电线杆。
之前夜总会里的激烈交火吓跑了附近的所有人，当然，那只鸟人也不见了，可在被丧钟误导后的JK组合看来，更加确定了对方做贼心虚。
“发布通缉令，你们是有这个手段的吧？”
就在两人准备去周围走访调查的时候，苏探员递过来一张素描，上面正是那家伙的形象，连羽毛的形状都一点不差，就像是照片一样。
而白衣男人只是带着‘做探员会画画也很正常吧？’的笑容，轻轻把铅笔收回西装口袋，表示只是做了一些微小的工作。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厉害。”K接过了素描，用手机拍照后发布通缉令，赞赏地看了苏明一样，随后又看了J一眼，有点嫌弃地扭头离开。
黑人探员露出了经典的问号表情：“哈？老头子，你刚才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们现在回总部去，人找到会送来的。”K加快了脚步，走向了汽车。
赫敏还抱着自己的爆米花桶，就像是看完了一场电影般回味着，她朝丧钟眨眨眼睛，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绞杀随即把信息传递进了宿主脑海。
“教授，你已经知道真凶是谁了对吧？那个鸟类外星人其实只是无辜的替罪羊？”
“其实并不是那么无辜，正经人谁舔匕首玩啊？肯定是个变态，就选他了。”
苏明打了个哈欠，拉着徒弟跟上了黑衣二人组：
“再说，外星人不算人，能用就用，不能用就杀，我从来没说过要照搬整个黑衣人的模式，只是要取长补短。”
小女巫就知道会这样，反正自己这次出门旅行又学习到了新知识了，原来‘打头’真的不是万能的。
四人坐车返回HQ，大屠杀的现场自然有后续人员会去解决，这一场游戏玩了好几个小时，也已经快要到下午。
中午吃得太油腻，晚饭就在食堂凑合一顿，反正只吃三明治的话也不用担心吃到什么黑暗料理。
吃完饭没一会，就在苏明和赫敏围坐在K的办公桌周围闲聊的时候，有另外的特工来通知，那个鸟人找到了。
“我来审问，你们在隔壁看着。”
K表示要展现一下自己的技巧，毕竟人家两位天朝探员是来学习的，不能什么事都靠人家。
苏明自无不可，反正只要给自己一个接触鸟人的机会，有的是操作办法。
JK组合带着嫌疑人去了审讯室，而男女师徒则在隔壁透过单向玻璃旁观，结果自然不用多说，嫌疑人死活不肯承认自己和人贩子集团有关系，更别说那连环杀人案了。
审讯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期间探员O也走进了观察室，痴迷地看着K的英姿。
哪怕嫌疑人死活都不肯吐口，可是K审问时那皱眉的动作，向下弯曲的嘴角在她眼里都特别的帅，尤其是旁边还有J的衬托，更显得K英明神武。
不过身边还有外人，O还是很快收敛了痴迷神态，轻轻擦了下嘴角：
“看起来不太顺利，你们确定没有抓错人吗？”
“K探员认为他很可疑，我也不太懂。”苏明笑着回答，随即用拳头一锤掌心，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说：“不过我们天朝有另一套审讯方法，能让J和K出来，换我进去试试吗？”
“如果按照章程来说，无关人员不能参加审讯，不过你愿意帮K一把的话，倒是可以破例。”O笑了一下，随后抬手敲了敲单向玻璃，示意JK组合先出来。
黑衣二人组此时有点轻微上火，这个被抓来的可塔塔星人嘴巴硬得很，问什么都是用‘不知道’作为答案，这分明就是在说自己知道很多啊。
而苏探员此时只是递给他们苏打水，表示自己进去和对方谈谈，用天朝特有的‘教育感化’法来让人招供，大家都可以旁观一下。
反正领导同意了，J也无所谓，倒是K想要说这不合规矩，可是想了想，又把话咽了回去。
他要为死难者讨一个公道，至于过程，也许并不重要。
于是苏明就在众望所归之下，笑眯眯地走进了审讯室，坐在了鸟人面前桌子的另一端。
明亮的灯光从头顶照下，一身白衣仿佛散发着圣洁的光，他平静地看着对方的眼睛，温和地开口说：
“朋友，我是来帮你的，说说你现在有什么需求，我尽量满足你的心愿。”
“法克鱿！法克！放我出去！我没有违法！我什么都不知道！”
鸟人被拷在椅子上不断地挣扎着，表现得十分暴躁，同时显得缺乏家教。
隔壁的观众们看到这里，都为它捏了一把汗，因为在不久之前，这位天朝白衣人几乎只靠肉搏杀掉了一支军队。
但苏探员并没有生气，还是那温和又宽厚的样子：
“这种要求没办法帮你实现，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请你来配合调查就是为了避免冤假错案的发生，我进来只是问问你想不想抽烟，喝水，吃饭？这是出于人道主义立场的帮助。”
“法克！你们穿白衣服的和穿黑衣服的都不是好人！我只是站在街上就违法了？！地球是你们说了算吗？”鸟人喷吐着唾沫星子，情绪异常激动。
但很遗憾，鸟喙这样的嘴部结构，无法让它吐出太远，对苏明不构成任何威胁。
“要烟？水？饭？”
苏探员依旧波澜不惊，重复自己的问题，随后还从西装内侧摸出一根烟自己点上抽着。
外星人不大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因为是鸟类，所以看人时需要稍微歪着脑袋，它沉默了一会，可以看到那喉结一样的嗉子上下动了动。
“......我想喝水。”
被抓进来就上了疲劳审讯，它一直大喊大叫，当然是渴了。
苏明微微一笑，朝着观察窗打了个响指，很快赫敏就送了一个纸杯进来，放在鸟人面前。
那鸟低头用吸管一样的喙吸着水，满意地吧唧着嘴，又提出了要求：
“我想吃点东西。”
教授向赫敏一点头，女孩就出去了，几分钟后拿了一个汉堡进来，在鸟人面前打开包装，让他啄着吃。
在食物制作和嫌疑人就餐的期间，苏探员并没有闲着，只是从人文，感情，道德，伦理等等方面，向嫌疑人讲述着不存在的政策。
说什么‘抗拒从严，就地枪决，坦白从宽，牢底坐穿’之类的话。
一边平静地交谈，一边淡然地抽烟，耐心地劝导着嫌疑人，充分体现出了人性的光辉。
“你就交代了吧，在我们东方有句老话，叫好死不如赖活着。”亚洲探员朝一旁抖抖烟灰，认真地看着嫌疑人的眼睛：“如果你认罪了，最多也就被关到月球监狱无期徒刑。可是死扛着的话，结果不变，你还要受很多苦，我们已经充分掌握了你的作案证据，你飞不掉的。”
“我真没有杀人，也根本不知道什么人口交易。”冤屈的鸟人苦得嘴里的菜叶都掉出来了。
“不急，不急，抽根烟，好好思考一下。”苏明在西装里摸了摸，没有拿给鸟人自己抽的香烟，而是取出了一根粗壮的雪茄来，对身边的助手说：“小赫你出去吧，这里烟雾缭绕地对你皮肤不好。”
赫敏一听就知道教授要搞事了，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手段，但听话离开就是了。
那雪茄闻起来好奇怪......好像有点蘑菇味？
没有多想，她离开审讯室回到了隔壁，而O探员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她，又幽怨地看着K，心思完全不在审讯上了。
苏探员把大雪茄塞进鸟人嘴里，还亲切地帮他点上火，随后两人就对坐着默默抽烟。
三分钟的沉默过去后，苏探员在地板上掐灭了自己的烟头收好，正了一下领带开始新的审讯，他显得很有把握，甚至用陈述句来取代疑问句：
“卡巴拉星驻地球的大使一家是你杀的。”
鸟人低着头，他的表情无法被隔壁观察室里的人们看清，众人只能通过收音系统听到他很肯定地回答。
“是。”
“地狱厨房那两个站街女，也是你杀的。”
“对。”
“眼珠，鱼鳞，鞋子，你都吃掉了。”
“嗯。”
“非法人口贸易你也参与了。”
“我参与了。”
......
一连串的高速问答，杀人动机，杀人过程，杀人时间，全部被苏探员‘猜中’。
嫌疑人在强大的心理压力下，只得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唯唯诺诺地跟着探员复述内容。
十几分钟后，一切都水落石出，苏明站起身来，走过去拍拍鸟人的肩膀：“你做得很好，记住今天你的招供，不管以后谁问你这些问题，都这样回答就行。”
“行。”
得到肯定的答复，公正的白衣探员离开了审讯室，去隔壁接受黑衣特工们真挚热烈的掌声，真是一场精彩的审讯啊。
在抓住了疯狂的连环杀手后，接下来的几天里风平浪静，苏明就继续留在黑衣人的世界蹭科技，跟着JK组合到处转悠，学习交流。
而在漫威的40K宇宙，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周，今天是韦德和伊内兹乔迁新居的好日子。
这两周里，死侍的生活充满了忙碌，一个个任务做下来，人都瘦了好几公斤，不光如此，只要回到纽约，还要面对需索无度的新婚妻子，更是让他没有一点时间休息。
但这总算是熬过去了，随着钱款付清，新房子装修完毕，好日子就要来了？
只是伊内兹不知道为什么痴迷橘黄色，把整个房间的所有墙壁都换成了这颜色，光是看着那墙就让韦德无法平静。
“不错，果然黄色墙壁和黑色的家具很配，我从小就是威尔逊企业的粉丝。”伊内兹美滋滋地躺在床上，摆了个诱惑的姿势，朝死侍勾勾指头：“来啊，亲爱的，来快活啊。”
死侍的烂脸上没有一点喜意，因为忙着在外面赚钱，妻子包揽了所有的内饰设计，结果就是自己的家变成了丧钟风格。
他觉得快活不起来，看到这配色就会想起黑暗的表哥，接下来联想到老大哥可能在什么地方偷窥着自己，也许还准备拍片去卖，顿时就会想到钱的问题。
没有小电影的销售分成，自己和妻子还出镜的话，那不是亏了？
所以这活不能干。
“我觉得，这个颜色不是很适合，宝贝，你觉得把黄色换成红色怎么样？”
他小心翼翼地提问，因为伊内兹动不动就哭闹，简直要人命。也不需要大改，如果是黑红配色就没问题了，才像是自己的家。
伊内兹顿时委屈地撅起了嘴，泪水在眼中晃荡：
“你不爱我了？难道我想要住在自己喜欢的房子里都不行吗？你......”
“行行行，呼！我出去走走，别跟来。”
还不等她说完，韦德就抱着头跑出了门，就像是躲避瘟疫一样。
等到黑红色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刚才还垂泪欲滴的法外者顿时就不难过了，她笑眯眯地拿起床头的电话机来拨号：
“碧池，是我，房子他已经买下了，你过来一起住吧。”
语气中游戏诶得意，还有点炫耀。
正在乌托邦的椰子树下喝果汁的多米诺，则小心地看了看身边不远处同样躺着晒太阳的凡妮莎，压低了声音：
“情况有变，我们短信联系。”
熊猫眼妹子是万万没想到，会在这变种人的新国度中遇到了死侍的正牌女友，她也是个变种人同胞，而且代号‘模仿猫’，是新加入X战警的成员。
这样一来，仙人跳的计划可能需要一点调整，如果彻底闹翻了，事情可能会变得很麻烦。
毕竟两女只是单干的佣兵，人家X战警如今和兄弟会联合，最近又在接触白皇后，实力不是一个层级上的。
两人通过短信交流了好半天，最后想了个办法，就是去接触死侍的朋友圈，比如黄鼠狼他们，然后融入进去。
大家都可以做朋友嘛，一起吃死侍这碗饭好了。
...........................
与此同时，幽灵宇宙中的某个类地星球上。
琴酒正站在一座墓地前，朝墓碑上洒了点酒水，随后转身离开。
只能看到这墓碑上用中文写着几个字，是‘奥德夫妻之墓’，被小树苗和几盆花围绕着，显得有些落魄。
“我不能理解，为什么丧钟杀了他们，还要你埋葬他们？只因为你曾经是女武神擅长处理尸体？”
一旁绿脸的布莱尼亚克21跟上了琴酒，她漂浮着发出了疑问，并认为这是一种完全没必要的时间浪费。
“他只是杀了这个外星男人，而女人死于病魔。”琴酒纠正了这个说法，笑着抬头看向天安中的赛普尔克，它像是太阳一样散发着红光：“丧钟他啊，虽然嘴上一直说讨厌荣誉之类的东西，但他的对手只要展现出勇气或者过人武艺，他还是会多少给予一点尊重的。”
“但这有什么意义呢？你们能从埋葬敌人这个举动中获得什么？”21号落地走在琴酒身边，脸上满是不解：“是快乐？是骄傲？还是施与感？”
“我猜他可能会觉得安心一点吧，毕竟据说这个奥德是他们星球上的英雄，虽然傻了一点，还葬送了自己的文明，可是好像在最后一战里表现得还不错？”琴酒走向不远处的飞船，这里就是一座海上的孤岛，没什么好说的：“总之他就交代我，派人收敛了两具尸体，然后找地方合葬。”
“唔，也许如果我能够理解这个，就能领会到人类的感情了吧？”布莱尼亚克21妹子眼珠一转，这样说着。
她不想和布莱尼亚克本体一样使用模拟情感，而是更想走副官那样的路。
但副官有丧钟的大力培养，就连那神秘的木偶躯体都是专门从异世界找来的，自己虽然也是丧钟盟友，但关系明显差了一层。
所以聪明的21号采用了曲线计划，那就是和丧钟的女人拉关系，在她的数据库记录中，记载着大量资料，表明不管是超人还是蝙蝠侠都对于自己的女人非常迁就。
自己只需要让琴酒帮自己说话，那么进化的希望就很大了。
可是琴酒也很精明，她一直和21号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却偏偏不做任何承诺，每当这个AI提起自己情感进化的事情，就会被一竿子扯开话题。
现在就是这样，琴酒抬起手看了看漂亮的手表，脸上露出了慌乱的神色：“不好，我和戴安娜还约了要见面谈谈，现在的时间要迟到了，先走一步。”
说完她迈开长腿，几步就钻进了飞船，立刻飞向赛普尔克。
布莱尼亚克21歪了歪嘴，叹息了一声：“在幽灵宇宙中看表确定地球0的时间吗？找借口就不能用点心......算了，不急于一时，嗯？”
她正准备也离开这里回自己的骷髅母舰中去，却突然感应到了空间的波动，扭头一看，就在刚才两人立足的坟丘处，冒出了一个非常陌生的人影。
那个人像是一具干瘪的木乃伊穿着宇航服，但头盔中只有一团带着五官的火焰脸孔。
上一秒他还在远处，眨眼间就来到21面前，开口说道：
“你好，我是全能宇宙的记录者，自律性AI女士，能请你分享一下信息流吗？”
又是一天夜晚之时，几乎可以不需要睡觉的丧钟走出了MIB的总部，来到纽约中央公园的湖边看着别人划船。
为什么有人会天黑后来划船？其实答案说透了也没什么难理解的，因为船上的人往往不是情侣，而是毒贩子和毒虫在交易。
中央公园周围的社区都是比较富裕的，因此也催生了不少以卖养吸的中间人，这些人会从比较混乱地区的上线那里拿货，然后在中央公园里借着夜色散货。
最早的时候他们只是坐在长椅靠背上等待约见的人，但随着警方的打击力度提高，交易地点换到了天鹅小船上。
纽约市警察里可没有水警，就算要被抓捕，随手把小包毒品往湖里一丢，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苏明原本以为只有40K地球是这样，没想到黑衣人的世界也一样，倒是生出了不少亲切感。
而且看着那些毒贩子驾驶白天鹅外型的脚踏船来回奔忙，难道不是很有黑色幽默的感觉吗？
“丧钟。”
而这时，身后传来了标准的伦敦英语的呼唤，同时，能够听到脚步声缓缓靠近，贴着灌木丛走了过来。
晚风轻轻吹过，带着湖岸旁的湿气扑面而来，苏明并没有回头，他只是平静地摸出一根烟，叼上点着：
“我一直在等你。”
“呵，不愧是我看中的人，我想了好几天，实在想不出如何不使用超级能力就超过你的手法。”
脚步声的主人发出了轻轻的笑声，来到了丧钟身边坐下，木条长椅猛地下沉了几寸。
这是个看起来十分普通的年轻人，穿着一件复古的棒球夹克，头上的棒球帽遮着自己的眼睛，普通到在路上遇到也记不住。
苏明的嘴角翘了一下，他的面容重新变回了独眼的模样：“唯手熟尔，我预料到你也不会破坏游戏规则，那么能给我讲讲你究竟是谁吗？找我又有什么事？”
公园外的街道上依旧车来车往，这座繁华的大都市仿佛永远不会睡眠，车灯不时就会照过两人的脸，可不会有人注意到这里的一切。
“吾等超越万物，梦想者，毁灭者，吾等心想念动，方生群星，万物皆为吾等虚念。”来人语气一变，用庄严的语调说出了一段古英语，可随即又变回了笑脸：“怎么样？丧钟，猜到我究竟是什么人了吗？”
雇佣兵活动了一下嘴巴，将手中的烟灰弹向一边，黑暗中的火光再度亮了一下，他回答：
“超越神族，看来是寄居于黑衣人宇宙的幼体，果然任何有超凡力量的漫威宇宙你们都不会放过么？”
“宾果！你果然有趣，不枉我专门来见你。”男孩笑着比出大拇指。
随即他的下巴向上微微抬起，显得对自己的身份非常骄傲。
“别绕圈子了，说说看，我只是来这里旅游度假，你找我的原因是什么？”
苏明说话很直接，因为对方主动在没人的时候主动找来，说明他只是想低调行事。
“我想劝你留在这个宇宙里，不要再回去了，那些有着蒙面义警的世界注定会毁灭，不如留在这里陪我进行永远的游戏？”
超越神族能够随意变化自己的形态，但一般只会用自己本体或者当前星球主流种族的形态。
这些家伙的本体应该更像是直立的无皮灰猴子，有点驼背，穿着仿佛《梦幻模拟战》风格的夸张盔甲，说话做事都处处透着浮夸和骄傲。
“为什么这么说？”苏明掐掉了烟，又从腰包中掏出酒来递给身边的外星人。
“大人们想要在那些有超级英雄的世界里做实验，一次毁灭性的实验，你无法和象牙君王抗衡的，说真的，我很喜欢你这样有趣的人，再考虑一下？”
对方没有接酒水，也许是因为未成年人不得饮酒，也许是因为对于凡人的消遣没有兴趣，只是表情恳切地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超越神族中大体分为三个阶层，分别是精英领导‘象牙君王’，高等战士‘病毒’，和炮灰侦查员‘制图者’，最弱的一档都是星球级实力，而且数量难以估算。
“象牙君王吗？能不能对付也要试过才知道。”丧钟站起身来，重新变回亚洲人的外貌，重新披上白色西装：“谢谢你的提醒，不过我早有预料。”
“时间宝石不是万能的，丧钟，它只不过是一粒糖豆，哪怕是我也不会被它影响。”超越幼体叹了口气，他显得十分无奈：“更别说大人们了，我没有任何恶意，只是代表我自己来告诉你实情。”
丧钟扭头笑了笑，左右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并没有露出任何表情，反而语气中显得有些跃跃欲试：
“我明白，但人类的命运应该由自己决定，逃避也不是我的风格，还是谢谢你的好意，你有名字吗？”
“我没有名字，也许以后会有，但不是现在，你可以叫我超越者，就跟其他千千万万的同胞一样。”外星人也站了起来，向着黑暗中走去：“祝你好运吧。”
说完，人影就消失了，就仿佛他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就连被坐得陷入地面的长椅都恢复了原状。
苏明笑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也同样迈步离开，在月色和暗影交织的公园小路上，走上了另一个方向。
对方所说的话，能有一半可信都算是高估了，还都是自己已经掌握的情报，唯一的收获，恐怕就是知道了时限吧。
“真有趣呢，是想要骗我离开40K地球么？”
“嘤。”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们回去，再有两天东西就差不多都到手了。”
“嘤！”
宿主和共生体无声地交流了一番，随后步行返回MIB总部，丧钟是不会被一点语言干扰就打乱自己脚步的。
F探员还是趴在门廊大厅中，那门卫黑衣人还是在看报纸，一切都没有什么不同。
走进电梯，深入地下，和一个个外星人擦肩而过，苏探员的脸上还是带着亲切的笑容。
回到自己暂住的宿舍后，赫敏正在等待，她挑起一侧眉毛，露出询问的表情，而教授点点头，反手把门关上。
冰天雪地中，人们的眼前只剩下一片白茫茫，就连那些高大笔挺的巨松，在暴风雪的天气中也只能看到一个淡淡的影子。
马蹄在积雪中踢踏，声音却几乎连骑士也听不清，因为呼啸的寒风仿佛掩盖了所有活动的痕迹。
威尔本以为，这片被南方人称为鬼影森林的广袤黑荒早已无法让他畏惧。
但今晚明显是个例外。
当北境的暴风雪降临时，足以让任何人察觉到自己的渺小和无力。
九天以来，身穿黑色连帽斗篷的他们轻骑出行，北出长城，又在中途转向西北，紧咬着一队野人的足迹。
可是环境日益恶化，追踪已经越来越难了。
“咱们回头吧，反正野人已经死了。”
狂风中，名叫盖瑞的老兵扯着嗓子向队伍最前方的红发队长建议。
威尔成为守夜人已有四年，早就是拥有数百次巡逻经验的老手，然而盖瑞的资历则有四十年，是真正的老油子。
“证据何在？”小队最前方的骑士回过头来，反问自己的副手。
“威尔看见了。”盖瑞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把难题抛向了年轻人。
实际上，从三天前大家就都看不到除自己三人以外任何会动的活物了，而今天如此可怕的暴风雪，只会把自己等人和野人们一起杀死。
那可不值，但命令难违。
莫尔蒙的命令是追查野人行踪，于是派出了这支小队，然而魏玛爵士宣誓成为守夜人尚不满半年，这是他的首次巡逻，他立功心切。
假如你知小队的新长官是大伙饮酒时的笑料，那么你也一定会明白他为什么急于证明自己。
当昔日的贵族身份不能带来权威的时候，只有实力才是北境通行的价值。
红发的爵士拉住了马缰，他胯下的棕色瘦马的鼻孔中喷出了淡淡的白气，它很累了，甚至这些日子连一点草料都找不到。
“威尔，再跟我说一遍你看到了什么？不要漏掉任何细节。”
魏玛爵士趁机抹去胡子上的白霜，询问身后侧翼的年轻骑士。
“他们往这个方向走了，翻过山脊也许就能看见，那边有个山坳，是附近最避风的地方，偶尔会有人看到野人在那里出没，但我这次没有亲眼看到他们冻死。”
爵士抿着嘴看了一眼盖瑞，眼神之中透出了一些不满，而后者则是用同样的眼神看向威尔，像是在抱怨他为什么没事找事。
不过老兵自然有自己的说法。
“长官，附近没有任何火光，活人不升火可挺不住这种温度，野人也是人。”
“不，他们是怪物，野人会掳走婴儿和妇女，再把他们卖给白鬼。”爵士收回了目光，再次策马前行：“我不会允许自己首次巡逻就空手而归，不管怎么样，我要他们的首级。”
风雪变得更大了，但天地间并不昏暗，因为头顶上的极光不断扭动着，带来了七彩的照明。
盖瑞和威尔都不想去寻找什么，但事已至此，队长下达了命令，那么自己只有照办，这就是守夜人的规矩。
山脚下的积雪非常厚，更是不知道哪里可以通行，于是三人下了马，把它们拴在突出地面的大石头上，自己则选择步行翻过山去。
顶着风爬上雪山，留下深深的脚印，而下山同样很不容易，耗费了大量的体力。
这些天他们没有吃什么像样的东西，除了如同树皮一样硬邦邦的几条肉干之外，只喝了几口劣酒，剧烈活动后，更是一阵头晕眼花，下山可以说是连滚带爬。
不过即便如此，他们还是在山脊另一边的盆地中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这里有些树被砍倒了，一些石头被堆成了火塘状，但却没有被点燃，作为柴禾的小树枝在旁边散落，半插在雪地中，马上就要被雪花掩埋了。
“长官，这是新的野人痕迹，可是他们为什么没有升火我想不通。”
威尔看着长官的红色长发在风中舞动，握紧了自己的剑柄。
痕迹没有被积雪覆盖，说明野人们也许就在附近，他们也许人数更多，就藏在不知道哪里。
视线受影响很严重，而未知带来恐惧，那种感觉就像是胃里难以消化的食物，顶得他不断吞咽口水。
然而嘴里只有冷风，干裂的嘴唇已经说明了身体的情况。
“去那边的树上看看周围，看哪里还有火光，他们没有在这里升火，肯定是找到了更避风的地方。”
爵士倒也不完全是绣花枕头，如今还有些分析能力，虽然急于证明自己，但也知道要先找到野人，才能用刀剑索要他们的脑袋。
年轻的威尔只能从命，他把长剑交给一旁带着促狭笑容的盖瑞，用牙齿咬住一把匕首的皮套，向着最近的大树顶端爬去。
这颗树上的松针仿佛都被冻硬了，刺得他麻木的脸庞都有了痛觉，不得不闭上了眼睛。
几秒之后，他听到了树下爵士和盖瑞的大声交流。
“为什么这里这么冷？！盖瑞？”
“我不知道，我从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老兵一边回答长官的问题，一边试图去抽出武器，然而剑身就仿佛被冻在了鞘里，居然纹丝不动。
就在这时，两人身后的暴风雪中骤然冒出了几十个白色的身影。
它们高大且强壮，身体仿佛由半透明的白色坚冰构成，手里的武器很像巨大的冰棱，锋利且闪闪发光。
三人都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混乱的思维中，这些可怖的身影和故事中的形象渐渐融合。
异鬼，或者白鬼，最后一次被记录，已经是千年前的事情了。
为什么自己等人会遇到，还一次性遇到这么多？
它们长得都一样，就像是从风雪中降临的影子，爵士的宝剑和对方的武器碰撞在一起，发出的却不是金属相交之声。
那是一种位于人类听觉边缘，又高又细，仿佛动物濒死哀嚎的声音。
“劳勃国王万岁！”
为了掩盖这种无力的声音，摇晃着的爵士发出了怒吼，他从雪地中跳起，将宝剑奋力向敌人头上劈去。
他确实是个合格的守夜人，至少不缺乏勇气。
然而锋利的精钢武器在和冰相撞的时候碎裂了。
下一瞬间，苍白透明的剑就切开了黑色的链甲，仿佛那是君临城最好的丝绸一样，真的那么顺滑。
“这就是一场屠杀，这些苍白的怪物貌似是幽灵的一种？你带我来这里就为了看这个？”
远处的山脊上站着一高一矮两个身影，风雪没有对他们造成任何影响，就仿佛有透明的护盾保护着一样，雪花会在几米开外就被无形屏障挡住并融化。
矮个子的女孩鼻子有点红，但却并不是因为高兴，因为那大眼睛一个劲地翻白眼，像是嫌弃同行的男人带她来了这里。
看着下方三人红色的鲜血染红了一片地面，随后被极速冻结，那些白鬼们开始发出刺耳的谈笑声，说着不明所以的语言。
她很难高兴起来。
在黑衣人的世界中，为了扮演美国人心目中刻板的亚洲女性形象，她天天深居简出，都不怎么说话，差不多憋坏了。
坏教授在交易了大量科研资料，学习组织架构形式，并窃取了数千名黑衣人的基因之后，终于表示可以离开了，还提议要带她去看看另外一种‘黑衣人’。
“只要别再让我演哑巴就好。”赫敏当时是这样说的。
于是丧钟带她来到这里，据称是冰与火之歌的世界，说是度假一番，顺便给天穹议会招募个德鲁伊回去。
就在学徒说话的时候，苏明还在思考不久前从副官那里得到的消息。
因为布莱尼亚克21在幽灵宇宙中遭遇了一个自称‘全能记录者’的家伙，对方很强大，她果断自爆了分体机器人，外加天穹议会的大巫妖们赶去，都没有留住那个木乃伊外形的家伙。
没有造成任何实质上的损失，副官就没有第一时间通知丧钟，但这次改换宇宙经过赛普尔克，她还是大概说了说。
根据副官的说法，对方好像没有什么太深的恶意，因为那个存在的能量读数很高，如果真要想做什么，恐怕只能把至尊小超人请来先顶着才行。
可那个名号由不得苏明不多去想想。
“当然不是，我可爱的徒弟啊，这只是个巧合。”脑中的思考不影响对话，再次掏出零食安抚学生的教授这么说：“我原本带你来北境只是想滑雪的。”
“你觉得我会信吗？”
聪明的赫敏哼哼了一声，但还是接过了辣条，虽然有着魔咒防护，但这么冷的天气吃点辣的肯定很不错。
“说起来，我一直都在思考自己对你的教育中是不是漏来了什么项目，现在我想到了，你听说过芬兰的滑雪部队吗？”
苏明摸摸她的头，身上的西装变换成黑黄相间的盔甲，嘴上却说着现代战争的事情。
“听说过，据说是活跃在苏芬战争中，被称为白色死神，那些人在雪原林地中能够一边滑雪一边开枪？”
“严格来说，是把滑雪当作机动手段，抵达目标区域后再停下开枪。”
教授摇摇头，从腰包中取出两把98K步枪来，不知道是他什么时候收集的旧货：
“但我对你的要求更高，就是达成运动中开火的理想形态，恰好我忘了教你这个，别说，它还是冬季奥林匹克项目呢。”
“哈。”
赫敏小嘴一歪，表现得毫无兴趣，因为滑雪步枪这项技能的适用范围也太小了吧？还不如去怪物猎人的世界学登龙剑呢。
“如果你学会了，等这次威尔逊企业的浮空车造出来，就先送你一辆。”
教授耳语着，又拿出了奖品，和过去一样，恰好是她想要的东西。
刚才还不乐意的女巫立刻就真香了，一把拿过了步枪背上，还用变形咒改变不远处的树木，给自己做了一对滑雪板。
“现在就开始吧。”她说，看着下方山谷中那些白鬼的淡淡轮廓，朝小拳头里哈了几口气。
苏明微微一笑，推了她的后背一下，让她开始滑动：“别忘了使用魔法，还有，打头。”
女巫不太了解这个世界的具体背景是什么样的，但光是从那几个死掉的人类装扮就能猜到一些。
八成是个类似中世纪背景的世界，而教授提醒可以用魔法，就说明在这里魔法并不是不存在的东西。
赫敏的枪法并没有随着她掌握的魔法变多而削弱，始终保持着非常不错的水准，至少要胜过韦德那种随缘枪法不少。
在向着山下滑去的过程中只要注意躲开林立的树木，总会有射击窗口的，并不是什么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随着超越时代的枪声响起，山谷中还在和同类说笑的白鬼里当场有一个脑袋爆裂，变成了一团雪花和一抹蓝光飘起。
赫敏使用飞来咒给步枪换弹，愣是打出了火力压制，短短几秒内连开十枪，等到了山窝里，那些怪物都已经被打倒了。
这时丧钟才仿佛一团乌云般缓缓降落在她身边，检查那些白鬼的尸体。
它们看起来不像是生物，因为这些被打碎的更像是冰雕，至少它们没有血和脑浆。
“看来确实是某种幽灵或者鬼魂。”赫敏不等教授说话就先抢答了，随后把枪托插进雪地里：“我不清楚有没有杀掉它们，但奖品还是得给我。”
苏明自然没有不承认的打算，毕竟赫敏好像不需要这项训练，她已经掌握了这技能。
“你确实没有杀掉，只是用它们未知的武器赶走了它们。这个世界里有人说这些白鬼是远古异神的仆从，认为那邪恶神祗代表着黑暗、寒冷和死亡。”
“哦？古神吗？”赫敏拿魔杖给两人释放铁甲护身咒作为防御：“这个世界也有？”
苏明捡起了敌人的半透明长剑，随手耍了个剑花，但那武器咔嚓就断了，在他手中只是一块普通的冰。
他耸耸肩回答徒弟的问题：“谁知道呢，我只知道白鬼应该算是种魔法生物，而弱点是黑曜石和瓦雷利亚钢，或许龙息也可以。”
赫敏眨巴了一下眼睛，看着雪地中散落各处的碎冰：
“好像很一般，这里的怪物不强，黑衣人也不强了，我原本以为还能看到那种‘橡胶人’一样的黑衣特警，怎么挨打都死不了那种。”
“黑衣人可以算是半个搞笑的世界，所以才能有那种糊弄人的不死规则。但这个世界可不是，黑暗才是主旋律。”苏明摊了下手，随后指指赫敏身后：“而且你看，怪物也不像你认为的那么弱。”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间里，早先被白鬼们杀死的三人又爬起来了，它们的尸体破破烂烂，流出来的脑浆都结冰了，但他们眼中泛着和白鬼相同的蓝光，又一次站起，带着死亡的寒意。
“丧尸吗？你想要的是感染尸体并将其转化的那种蓝色能量？”
赫敏抬手就是一击神锋无影，把刚站起来的怪物切成一片片冻肉，眼睛也变成了死鱼状。
这根本算不上度假啊！
仿佛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教授坚决予以否认：“真的是度假，你信我啊，当然，带你来见识一下异世界的新魔法也没什么不好的，不是么？”
“它们不会再出现于我们面前了。”赫敏看着地上的尸块，被转化后的丧尸，体内只是流出了淡淡的蓝色液体。
就像是某种鸡尾酒一样，有点粘稠，但更快结冰。
“白鬼捕猎的手段很像蛇类，能根据热源来锁定目标，只要你用魔法屏蔽我们的身体热量，它们的视力就跟普通人差不多。”
苏明一边给学生解释为什么突袭这么顺利，一边让绞杀和斗篷都一起研究一下这些尸体。
黑色的触手落在了那些肉块上，几秒之后就给出了结果，依旧是普通的人类滋味，没什么不同的。
要说真有哪里不对，就是他们的大脑中没有什么完整的记忆，只有诸如语言之类的基础知识，以及仿佛没信号的电视机般的雪花飘飞。
斗篷耽误的时间略微长了一些，它铺在地上用边角处卷起白鬼躯体爆裂后留下的碎冰，领子一翘一翘地慢慢品味。
几分钟后，它飞回了丧钟身后，在背后比划着写字。
这些冰块和武器中都含有一些稀薄的特殊能量，可是更多的，则是憎恨和愤怒在驱使能量运行，与其说这是魔法，不如说是‘情感光谱’的能量更合适。
“唔，这样吗？”丧钟点点头，他的盔甲在极光照耀下镀上了七彩的光晕，显得有些神秘：“无妨，先让赛普尔克标记这个宇宙，交给天穹议会慢慢解析吧，要说玩尸体和搞研究，谁能比得过那些大巫妖呢？”
赫敏收起了魔杖，搓了搓自己的手指，即便有着保温魔法，可是狂风吹来，依旧让人感觉皮肤紧绷。
她拿着自己的小包翻腾了几下，取出一壶热茶来，那滑稽的胖茶壶和茶杯都能够自己漂浮，并且在倒茶的时候会发出诡异的喘息声，好像很爽的样子。
作为英国人，又到喝茶的时间了，赫敏的小脑袋里仿佛有个闹钟或者指示器之类的东西，每隔一段时间，或者体内‘红茶能量’不足的时候，她总会忍不住补充一点。
其实根本没有这种能量的存在，只是丧钟的促狭叫法罢了。
“既然你说是旅游，我们的目的地在哪里？”端着冒热气的茶杯吹吹，赫敏的小脸更红了一点：“你好像很熟悉这里，也应该知道哪里好玩吧？”
“你以前不是说夏威夷玩腻了吗？所以这次我们去这星球的北极，正好我要在那里找人。”
教授指了个方向，因为绝境长城之外永远都吹着从西北而来的寒风，所以向西北飞行找路标就变得很容易。
“唉，我只是想去比较正常一点的地方滑雪，比如说阿尔卑斯山附近。”赫敏从腰包中掏出飞天扫帚，侧身坐了上去，端着茶杯漂浮起来：“可是你说的旅游净带我来一些莫名其妙的世界，根本放松不下来啊。”
“你完全可以轻松一点，虽然这次是要去接触这个世界的旧神代言人之一，还要拉对方入伙，可实际上没有什么危险的，你大可以随便玩。”苏明则很淡定地升空，两人一起来到云层之上躲开风雪：“想不想坐狗拉雪橇？想的话我去抓几只冰原狼来训练一下。”
.......................
赫敏当然没有选择狗拉雪橇，毕竟那个移动速度也太慢了，当你习惯了飞来飞去或者传送魔法之后，其他的交通方式确实有点看不上眼。
两人的目的地是瑟恩城，至少作为冰原上的路标，要到了那里再转向东北。
城市位于霜雪之牙脚下，那是一座高山的名字，外形顾名思义，就像是一颗锋利的狼牙，大体位置在影子塔和先民拳峰的东北方，长城以北大概五百多公里。
在守夜人的书籍记载中，它也是称为‘叉梢’的两座高峰之一。
那两座山峰之间有一条河，常年流动着浑浊的白色冰水混合物，因此得名乳河，沿着这条河的河岸逆流而上，假如能躲过白鬼、野人、尸鬼、野兽等等的袭击，再挨过酷烈的寒风和暴雪，大概以这个世界人类的交通手段，差不多一个月就能抵达霜雪之牙。
不过对于丧钟和赫敏来说，慢慢飞过去只是几分钟的事情，甚至两人还能在天上喝茶。
抵达霜雪之牙上空千米位置的时候，苏明还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那参差的峰峦上终年积雪，纵然距离很远，它依旧在视线中占据了很大一块位置，感觉有点像是喜马拉雅山的感觉，只不过更加冰冷、寂寞而荒凉。
瑟恩城是野人们的城市，不过他们自称瑟恩人，认为自己拥有最后的‘先民’血脉，他们主要的语言是古语，多数人只会说通用语的一两个词语。
相比起一般野人的部落制，他们好像更文明一些，因为他们的领袖被称为‘马格拿’，被认为是人也是神，他们还拥有领主和法律这些普通野人没有的东西，还会冶炼少量青铜器。
反正要是苏明来说，他们那个寨子远远称不上城市，虽然也有石头和冰雪垒砌而成的城墙，有乳河形成的天然护城河，但人口极少，房子也就是一片窝棚，实在没有什么可看的。
赫敏原本以为会看到一座中世纪的城堡以及城镇，能感受一下老酒馆或者旅店的氛围，也许还能听到吟游诗人的弹唱，展开一段战士和魔法师的北境奇幻旅程......
然而瑟恩寨什么都没有，除了剥皮屠宰场和拿尸体炼油的大黑锅之外，没有别的值得参观的了。
于是她遗憾地打消了主意，两人以这里为中转点，转而改道前往东北方，目标是风雪中更加遥远的未知之地。
“教授，我们的目的地有什么特征吗？到目前为止，下方只有一片苍白。”
她不是很喜欢飞天扫帚，或者说她从过去就不太擅长这个，而在极光下飞行虽然很美不假，但下方的景色没有一点变化，总会让人感觉像是在原地踏步。
“我们要找的是一座没名字的山，一片没名字的湖，还有一片大森林，那森林中每一棵树木上都雕刻着人的脸。”
地平线几乎都无法分辨，但丧钟知道自己的目标就在前方，他已经感觉到了，那种属于古神的气息......
好吧，其实是魔浮斗篷感受到了远方有魔力的存在，但它察觉和至尊法师察觉到了不就是一码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