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了不起的机械！银月城的奥术守卫我也见过，侏儒的蒸汽蜘蛛坦克我也开过，但那些大块头远不如这个精妙。”
卡德加一脸的痴汉笑容，翻来覆去地看着自己手里刚才入手的‘威尔逊钛金手机定制版’，这里面还加载了被称为人工智能分体的特殊助手，以及能够跨越星界进行联系的爆音通讯功能。
“这就是科技，和魔法机械差别很大。”苏明拉着赫敏到一边坐下，笑着看卡德加的表情：“话说回来，法师玩工程在PVE里是没前途的，还是学炼金附魔吧。”
不远处树后偷听的吉安娜在心中支持陌生男人的说法，炼金学真好啊，除了自己学不会之外，好像没有缺点了。
已经长出胡子的卡德加耸耸肩，老师的说话风格还是那样，自己只能听懂有限的部分，不过这也不妨碍久别重逢后的开心。
“它用什么能量运行？魔法水晶？还是邪能？”
“停，邪能可不是好东西，虽然当年在卡拉赞我带你见识了邪能引擎和恶魔战舰，然而那种绿水还是少接触为好。”苏明翘起了二郎腿，让卡德加也过来坐下说话：“这手机加装了太阳能电池，如果它什么时候不亮了，你只需要把它放在太阳下面晒一晒，然后按电源键。”
“我就随口一说，邪能我不会碰的......等等，太阳能？难道这是太阳之井的能量吗？”卡德加吃了一惊，随后压低了声音，做贼一样左右看看：“那些高等精灵可不喜欢别人使用太阳井水，你什么时候去他们那里‘借’的？”
虽然嘴上说着是借，然而他的表情则暗示老师偷了不得了的东西，因为当年丧钟扫荡卡拉赞，‘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如今凯尔萨斯王子也在达拉然，要是被他发现人类盗窃太阳井水，问题就大了。
说起那位王子，城中的法师们往往会说他是个完美的天才，不光相貌英俊，风度翩翩，实力还很强，位列肯瑞托评议会的几位大法师之一，完美符合了精灵王子的名头。
但卡德加是谁？他以前可是跟过麦迪文的学徒，在那件事后对于身边出现的一切人物都非常警觉，甚至培养出了类似第六感一样的看人能力。
在他看来，凯尔萨斯内心的高傲都要溢出来了，再加上那种对强大力量的赤果渴望，哪怕突然某天逐日者王子投靠了燃烧军团，卡德加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
达拉然不愧是魔法之都，这种地方发生什么事情都可能，就在吉安娜睁大了眼睛想要看看那银色的设备时，身后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太阳......能量？两位，能让我也看看吗？”
少女吓了一跳，赶紧转身一看，原来被谈论到的凯尔萨斯正站在她的身后，那细细的金色眉毛下方，绿色的眼睛闪着压抑的光。
他很英俊，有着精灵特有的优雅和美貌，身材颀长，织金般的长发垂至半背。
尽管他现在穿着朴素的紫金色达拉然法师袍，而不是那套夸张的红色华丽法袍，也丝毫没有一点和人亲近的感觉，仿佛生来就高高在上。
和他相比，自己这个库尔提拉斯的公主，反而像是泥腿子一样。
“凯尔萨斯·逐日者王子殿下。”吉安娜也知道自己藏不住了，她红着脸走出树后，提起裙边行礼。
凯尔萨斯的脸上像是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还是微笑着回礼：“公主你好，不过我曾经说过，叫我凯尔就行，就像我叫你吉安娜一样。”
随即，他那细细的眼睛又落在了卡德加和陌生人的身上，迈步向那边走去：
“虽然偷听你们的谈话不是我的本意，但无意中听到有人类在谈太阳的能量，我还是乐意来探讨一下，请问，我能看看你们的成果吗？”
自从第一次见到吉安娜，凯尔萨斯就看上了她。
虽然人类的短暂寿命无法和精灵相比，但能睡几年是几年，只不过吉安娜一直表现得很疏远。
刚才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暗中跟踪她来着，没想到还有意外惊喜，可悲的凡人居然染指太阳之井的力量？
这次一定要在吉安娜面前好好展示自己的强大，而且打败这些小偷后，还可以适当展示一下宽容。
于是他抬起了自己的下巴，眼珠落在下眼皮上，语气虽然礼貌，可脸上的表情完全是另外一回事，简直可以说是写满了‘我来找茬的’。
卡德加想要说什么，但吉安娜没想到的是，那个年轻人抬起手屏退了胡子拉碴的法师，平静地站起身接过话头：
“我给你的东西自己收起来，卡德加，记住，不是什么猫狗都能要礼物，也不是什么村里冒出个自称王子的人就能向我提要求。”
凯尔萨斯笑了，纯粹是被气的，他从来没听过通用语有这么阴阳怪气的用法，虽然一个脏字都没有，但侮辱性极强。
“人类，我不知道你是谁，但奎尔萨拉斯的荣光不是你能玷污的，如果你现在道歉，交出偷盗的物品，我可以只是把你关进水牢里。”
王子这样说着，背后的火球也升腾了起来，吉安娜捂住了嘴巴，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太阳又不是你家养的，逐日者，就算你父亲阿纳斯塔里安来了，我说的话也是一样。”
丧钟早就知道吉安娜在偷听，甚至也知道凯子在当尾行痴汉，他就是故意的：
“如果你现在就下跪求我放过你，我可以不让你在女士面前那么丢脸，否则我可能就要在你身上摸坐骑了。”
摸坐骑？什么意思？
不知该怎么办，只能旁听的吉安娜，此时小嘴张得更大了。
在刚走出岛国没几年的少女世界观里，大法师无疑就是世界中顶级的力量，尤其是高等精灵法师，作为长生种，他们的知识积累远非人类能比。
对方的年轻人类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几岁，还少了一只眼睛，身上只是普通的短衣打扮，根本不是魔法装备。
为什么他就敢于挑战达拉然的大法师呢？
果然，凯尔萨斯忍无可忍，作为法师评议会的成员，他对于城中一个小花园的存亡还是有话语权的，于是出手十分干脆，一个大火球就甩向对方。
这是气定神闲的奥术技巧外加炎爆术，由原本就擅长火焰魔法的他来施展，那火球比南海镇的西瓜还大。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则更超乎了吉安娜的预料，因为那个年轻的人类连闪避的意思都没有，而是伸出手抓住巨大火球，随后一把捏爆。
岩浆状的元素能量随即就四处飞溅，但他的手毫发无伤，年轻人看看自己的指甲，漫不经心地吹了口气：
“就这？卡德加，你说他还有更厉害的修指甲魔法吗？”
老实人卡德加已经扭过头去不忍再看，更不知道说什么好，惨，凯尔太惨，跟谁打不好，非要对上几乎魔法免疫的至尊法师吗......
“警长，有些事情你必须现在看一看。”
就在苏明准备收拾凯子一顿，抢走他的凤凰坐骑时，头盔中突然响起了副官的声音，弹出了一个小小的画面。
人偶模样的她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肢体动作上像是有点忙乱。
“这也太不是时候了。”苏明又拍开几个火球，丢出一枚震撼手雷暂时让凯子在原地眩晕晃悠，才抬起手在身前比了个‘T’的手势：“换人，赫敏，你来对付这个精灵，我和副官有点事情要说。”
女巫叹了口气，她揉揉自己的脑袋。
在进入这个世界后又被灌输了另一种通用语，头疼还没有缓过来呢。
本想着参观一下另一所魔法学校，尝尝看这边的特色食物，结果还是要打吗？而且还是莫名其妙就要跟别人打？这个金发精灵自己根本不认识啊。
不过想是这么想，听话的好学生当然不会给教授添乱，她从法袍怀里取出魔杖，另一只手则从腰包中摸出霰弹枪：
“打头吗？教授。”
“别杀人，其他随便。”苏明朝卡德加点点头，示意他帮忙盯着点，然后才在充斥着魔法灵光的花园中走向一边：“可以了，说什么事吧，副官。”
“因为不同世界时间流速的不同，在你所处世界的刚才，黑暗教团入侵了地球40K，纽约遭到了太空舰队的袭击，损失很大。”副官说着简单的介绍，同时发出了一段视频，这应该是无人机的视角，可以看到此时的纽约仿佛人间炼狱。
城市中心被浓烟和火光淹没，街道和建筑变得坑坑洼洼，大量的奇塔瑞杂兵正在城中扫荡。
“灭霸么？缺少时间宝石还是来了啊。”苏明摸着下巴，冷冰冰地注视纽约的惨状，不过至少威尔逊企业和学校所在的长岛并没有受太大影响：“用爆音通道将我们的人紧急疏散到幽灵宇宙中的铸造世界，再让我看看小表弟在哪里。”
“你打算回来参与这场战斗吗？根据资料显示，灭霸已经凑齐了无限宝石。”副官顺便问了一句，同时发出了一张照片，照片里的灭霸戴着右手版本的无限手套，上面的宝石是齐全的：“如果你的时间宝石没有丢失，那么他的宝石很可能来自平行世界。”
苏明平静地点点头，虽然副官看不到，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这其实是一件好事，灭霸就算找到了平行世界的宝石，嵌入了无限手套，但基本上只能完成能量回路，而无法使用宝石对应的能力，他手套上的宝石很可能只有一颗或者两颗是属于我们宇宙的。”
果不其然，就像预料中一样，只要自己带着时间宝石到处跑，灭霸还是因为退而求其次的心理，掉进了挖好的坑里啊，和时间线上一样，用其它世界的无限宝石顶缸了么......
“双腿呼啦啦！”
身后传来赫敏施法的声音，伴随着自动式霰弹枪的猛烈开火，同时还有火焰的爆炸声。
“情报不全，无法推断。”副官眨眨眼，她象牙白的皮肤上泛着淡淡的釉光：“但警长认为这其实对我们有利？”
“是的，这么跟你说吧，收集无限宝石其实和玩集换式卡牌差不多，卡牌分美版、日版、国际版等等，虽然拿几种不同版本凑齐一套，平时可以把玩或者向不懂行的人显摆......但不同宇宙举办的正规卡牌大赛，只能用它们自己生产的版本。”
想了想之后，至尊法师举了个不是那么贴切的栗子，不过以副官的算力应该能够理解，其实就是兼容性的问题。
“了解，但请你小心，灭霸可能已经掌握前往其他平行宇宙的方法。现已锁定死侍的位置，播放道路监控。”
副官在画面中点点头，随后将镜头切换到了一处道路监控。
从街道残骸的模样可以大概看出来，这里位于纽约皇后区的某处，而死侍正和小虫以及复仇者联盟等人一起，面对着一个紫色大块头。
也谈不上什么战术，英雄们好像已经被惨烈的战场气疯了，只是前赴后继地扑向灭霸。
主力还是依靠卡萝尔和黛西，但在地球上开战，惊奇队长明显不能拿出全力，打得有点束手束脚，以至于反而被无所顾忌的灭霸压制了。
黑曜五将牵制了不少人，灭霸身后还飘着一个看热闹的亚当术士，果然目前的复仇者联盟还是差了点啊。
“呕吐鼻涕虫！”“倒挂金钟！”
身后的赫敏好像完全领会了教授的意思，正在用恶作剧魔法羞辱凯子，因为连霰弹枪的开火都已经停止，说明是用不上了。
苏明没有转身，还是夹着烟看着眼前的树叶，和副官聊天：“无妨，应该是术士亚当找到了前往平行世界的方法，但他实际上就是个吃瓜成瘾的‘该遛子’，迷宫的十字路掌握在我们手里，研究进度不会比他慢。道路监控能听到声音吗？死侍在和小虫说什么？”
“没有声音，这就是普通的交通监控，他们戴着面罩，没办法分析唇语。”副官给出了答复，虽然可以派出无人机过去监听，但肯定是来不及了：“需要通知我们的合作伙伴吗？”
所谓的合作伙伴其实就是指杜姆，在关于时间之末的一些事情上，丧钟和他有着协议。
“不必，卡玛泰姬也不用出手，先让超级英雄们自力更生吧，而且事情也要符合过去的时间线才行......”
就像是苏明说的一样，只见画面中的死侍用公主抱的姿势抱着小虫的身体，那孩子不知道是昏迷了还是挂了，反正韦德隔着面罩给他做了人工呼吸后，作出了悲愤莫名，仰天长啸的动作，然后被暗夜比邻星追着砍。
随后他一阵手忙脚乱，扭转自己的传送腰带，调节上面轮盘的刻度，慌乱中一把用力拍下。
伴随着一道蓝光，他消失在原地。
....................................
“灭霸！你居然杀了彼得，你个混蛋！”
好友小虫在战场上挨了灭霸一拳，重伤昏迷过去，自己给他人工呼吸时，他却好像因为呕吐物流进肺气管而断了气。
于是死侍就想找表哥来修理紫薯精给彼得报仇，但战场上又是爆炸又是地震的，那个外星女人还追着他砍，根本没办法看腰带上的时空旋钮啊！
随便拍一下好了，反正只要传送到表哥附近就行吧？
“唉，彼得其实死得也不遗憾，毕竟死前还被弗瑞的老婆玩过了，也算是破了处对吧？大家要记住这一点，如果世界末日将要降临，那么一定要饥不择食才行，话说回来，弗瑞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什么？”
死侍朝着空气说话，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一阵涌动。
然而他传送的地点居然在台风之中，正说话呢，一块金属广告牌就被狂风吹来，砸到了他的头上，将他撂倒在地，被风吹着在马路上摩擦。
他觉得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事，但没时间想那么多，为了防止被吹飞，他反手拔出了身后的两把武士刀。
“观众朋友们，我是前方记者死侍，正在见鬼的伦敦为你们播报！”
他穿着自己标志性的黑红色制服，双刀插在沥青路面里，双手抓着刀柄，整个人像彩旗一样随风飘起，被风缓缓地向后拖去，双刀在路面留下了深深的两道凹槽，下面的泥土都翻出来了。
“此时有一股从外太空吹来的台风正在和我战斗，中心风力高达数千公里每秒！如果你不像我这么强大，最好不要在今天出门！看到那边的大本钟了吗？它都横过来了！”
他的脑袋扭向一旁，强风让他头套下的脸皮都变形，但他依旧挤眉弄眼地对着不存在的‘观众’说话。
再次扭过头来看向街口的方向，仿佛那里真的有什么看不见的台风怪物走来一样，他突然觉得鼻孔有些痒，想要掏掏鼻屎。
“唉，强风让我的鼻炎复发了，真是可怕的战斗力，先进一段广告！”
然后他松开一只手，打算掀起头套掏鼻孔，接着就发现一双黑黄相间的金属战靴出现在了眼前。
一个全身金属盔甲的面具人，举着一把黑色雨伞，正低下头用猩红的独眼看着他。
“唔，卡玛泰姬检测到了时间波动是么？1942年？那就问题不大，细枝末节也不需要对得太紧，时间线正常流动就行。”苏明看着表弟传送消失，又通过副官和圣殿那边联系了一下。
确认了一些东西后，他就表示一切正常，自己不用回去。
卡玛泰姬是用来保护地球的，并不是保护人类的，死上一些美国人就当自然选择吧。
“遵命，警长，当死侍回到当前时间点，我会再联系你。”副官没有什么意见，她相信丧钟，接着切断了通讯。
“阿瓦达啃大瓜！”
这时苏明背后传来了赫敏再次施咒的声音，附近的地面上还能看到伴随有绿光一闪。
“喂！”苏明转过身来，无语地看着自己的学生，接着又把视线转向地面上的尸体：“他身上就这东西对我有点价值，你怎么杀掉了啊？”
原来就在丧钟和副官闲聊的时间里，赫敏已经通过枪械和魔法的组合技打败了凯尔萨斯，毕竟呕吐咒实在是太过于强大了。
艾泽拉斯的沉默术才能让人闭嘴几秒，可是中了呕吐鼻涕虫的恶咒，就只能抱着一个铁桶过一晚上了。
凯子连咒语都念不出来，自然是被优秀的战术选择给克制了。
先是让对方疯狂蹦迪，无法用魔法瞄准，接着让对方吐出虫子，导致无法施法。这是赫敏的作战思路，要是选择和他站桩对着丢火球，胜负还未可知呢。
而凯尔萨斯就很难受了，身为肯瑞托的大法师，不光口吐黏糊糊的虫子，还被人倒吊在半空，露出了下身穿着的红色短裤，双腿不受控制地跳舞......
这些都被吉安娜看去了！
凯尔萨斯知道自己再想勾搭人类少女是没戏了，连脸面都彻底丢尽，不光是他个人的脸，还有整个逐日者王族都因此而蒙羞。
高等精灵是人类的盟友，达拉然中也有许许多多族人的存在，这个消息肯定会被散播开的！
恼羞成怒的他想毁灭证据，于是召唤了父亲送给他的魔法宠物，打算用凤凰‘奥’来挽回败局。
但万万没想到，连强大的凤凰都被年轻的人类女孩一个魔法杀死，就绿光一闪，就没了。
愤怒，无力，羞愧，再加上倒立着脑部充血，他哼哼了一声就陷入昏迷。
“难道这个世界的凤凰和邓布利多养的福克斯不同吗？”赫敏把昏迷的王子丢回地面，又对附近的地面和树木来了个‘修复一新’，接着用小拳头托着下巴：“如果是凤凰的话，能够从灰烬中重生才是常识吧？”
是，这个世界的凤凰确实比过去在校长办公室里看到的福克斯要大得多，但应该是一个品种吧？
看着地面上还在燃烧的凤凰尸体，苏明叹了口气，赫敏不会懂一个前世十几年都没有摸到凤凰坐骑的人，心中有着何等的怨念。
他走过去弯腰伸手，在死鸟身上疯狂摩挲，但尸体上的火焰都被这一下给按灭了。
不过好在执念消散了，凤凰的手感和烤鸡也差不多。
“也罢，平时我也用不着坐骑就是了。”丧钟站起身来，把熄火的凤凰尸体踢到凯子的身边，让它们互相依靠，随后抱着自己的胳膊摇摇头：“走吧，我们找个酒馆坐一会，普罗德摩尔公主，你也跟我来。”
“啊？我吗？”
不知什么时候又躲到苹果树后面的少女露出个脑袋，指着自己的鼻子。
“没错，放心吧，这里的事情安东尼达斯会解决的，我和他有点关系。”苏明领头就往花园外面走去，也顺手摘了个苹果在身上擦擦：“我是卡德加的老师，至尊法师丧钟，刚才这位打败凯尔萨斯的女孩是我另一个学生，赫敏·格兰杰。”
“你好。”
赫敏用同情的眼光看着吉安娜，因为她感觉这些好像过去在自己身上发生过。
“你好。”
公主没有察觉到女巫的眼神，只是感慨于赫敏的气质和打扮，她的法袍真漂亮，面料也特别好，皮肤很细腻，身上还香喷喷的。
一比较下来，自己哪里像是公主了？
又看了一眼倒地昏迷的凯尔，吉安娜还是选择跟上丧钟等人的脚步。
这里是肯瑞托，法师之间的较量其实并没有那么少见，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打扫卫生的奥术傀儡发现他吧......
“大师，你也是人类吗？”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用提问来找话题。
“当然，我就是个普通人类，你肯定想问‘普通人哪能徒手挡魔法啊’？但事实上只要好好学习，将来你也可以。”丧钟朝吉安娜笑笑，背起了双手，慢悠悠地一边走，一边欣赏花园中的风景。
这里位于达拉然城市的最西北角，确实有点偏僻，不过绕过这个花园后不远处就是银行了，很快就能到商业区。
“呵呵。”
缩着脖子的吉安娜尴尬地笑了一声，她不觉得自己可以。
虽然在老家的时候，海潮贤者们都说自己是百年难得一见的魔法天才，自己也真的这么以为，鼻子都翘起来了。
但到了达拉然之后，才明白原来魔法天才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因为这座城里都是天才，她只能刻苦用功，勉强跟上课程。
像是察觉了少女的心思般，至尊法师轻轻一笑：“别觉得心虚，吉安娜，我能在你身上看到无尽的潜力，只要跟对了老师再加上自己努力，你未来会是一个强大的法师，我说的对吗？卡德加？”
“对对对。”
胡子拉碴，仿佛扑街仔一样默默跟在队伍最后面的法师连连点头。
不管什么问题，丧钟说对就是对。
“真的？”
吉安娜有点高兴，虽然天赋目前还没有兑现，但是有潜力也不错啊。
卡德加很强，这个使用奇怪魔法的赫敏也很强，由此推理的话，他们的老师丧钟自然更强大啊，要不然怎么能叫至尊法师呢。
要知道卡德加以前的老师是星界法师麦迪文，在麦迪文死后他都没有选择提瑞斯法密会中的某位大师做老师，而是拜入了丧钟门下，岂不是说明丧钟比曾经的守护者还要强？
听说守护者能活几百年依旧保持年轻外貌，这是魔法的力量，丧钟也应该是这样吧？仔细这么一想，白胡子一大把的安东尼达斯老师好像就瞬间弱掉了。
想到这里，她觉得好像这是个机会，偷偷抬起头看了一眼身边英俊的年轻人，鼓起勇气开口说道：
“那丧钟大师，你能指点一下我的魔法吗？”
听到她这么说，一旁给霰弹枪里装弹的赫敏就偏过头去，朝紫色能量防护罩下的天空翻了个白眼。
这女孩是也掉坑里了，自家的教授嘛，他是体育老师啊......
面对少女的请求，至尊法师丧钟点点头，他停下了脚步，把咬了几口的苹果丢到树丛里去：
“那么，你擅长什么魔法，给我展示一下吧。”
神秘的大师愿意指点自己，吉安娜有点雀跃，自己一定要展示出自己最擅长的魔法才行。
大眼睛在周围打量了一圈，在花园中寻找合适的施法对象。
几秒后，她看到了一只坐在高枝上啃苹果的松鼠，轻声念诵了一段咒语，随着轻轻的一声‘砰’，那小家伙就变成了一只表情震惊的绵羊。
看起来还有点肥，身上的卷曲白毛就像云朵一样。
它的重量明显是树枝承受不了的，眼看就要跌下来了，吉安娜连忙在树下伸手接住这只松鼠绵羊，把它安然无恙的放到地上。
“咩？！”
“不怕不怕，乖哦。”公主赶紧摸摸羊的脑袋，安抚它惊恐的内心。
但绵羊依旧转动着耳朵叫个没完，就像得了口蹄疫一样吐着白沫。
不过也许是吉安娜的水平不够，这个变形术根本没有持续到十秒，只是说话的功夫，羊就又在一阵烟雾中恢复成了一只表情迷惑的松鼠。
它用后腿坐起来，看看自己的小爪子，随后像它的亲戚土拨鼠一样，恼怒地朝吉安娜尖叫了一声，然后翘着尾巴跑进了路边的灌木丛中。
法术的持续时间不够标准，吉安娜有点脸红，但还是抿着嘴看着丧钟，等待大师的点评。
“说实话，还不错。”卡德加首先表达了意见，至少自己像她这个年龄的时候，也只会魔法飞弹来着：“咒语中音节有点瑕疵，这就是导致持续时间不够的关键。”
“师兄说的没错，这个魔法很有趣，只是，作为变形术的话，持续时间短了点。”
这是赫敏的意见，她一年级的时候就能把老鼠变成鼻烟壶，而且持续了一整年。
也不知道那只老鼠尖叫没有，反正苏明无法想想它变回去之后的心情，嗯，反正绿先知入伙了，以后就让他配合实验吧，专门采访实验小白鼠的心情。
假如自己给小白鼠注射T病毒，那老鼠会说‘老铁，我难受’？还是会说：‘喔！力量涌上来了！’？
想一想就觉得有点期待呢。
赫敏不光做了点评，还亲自做出示范，用飞来咒从树上摘了个苹果托在手里，随后魔杖一挥。
苹果被变成了另一只松鼠，除了看上去有点呆呆的之外，和平常的松鼠没有任何不同。
她把小松鼠递给吉安娜，露出坏心眼的笑容，故意问道：“公主，你猜猜这松鼠还是苹果口味的吗？”
可是吉安娜的心思不在那上面，她更加惊讶于苹果能被变成动物，这完全推翻了她过去学习的一切，此时心中天人交战，根本没听清赫敏说了什么。
无奈的女巫只能用出反咒，把松鼠再次变成苹果，才算惊醒了对方。
“大师，我想学魔法！”
吉安娜用热切的眼神看向丧钟，虽然知道自己是安东尼达斯的学生，而法师之间有门户之别。
但她有一种感觉，眼前的年轻人应该不是那种小气的人。
“赫敏的魔法你短时间内是学不会了。”苏明笑着摇摇头，哈利波特那边的人都更像是术士，施法依靠的是血脉，那个世界咒语想要转录成法术再依靠颠倒球施法？这项破解工程还在研究中：“不过，我确实能教你一些安东尼达斯没办法教你的东西。”
走出花园来到街上，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城市，苏明走路的时候又想要跳了。
不过为了形象考虑，他还是忍住了。
“老师也无法教我的东西？”吉安娜着头思考，她的语气中充满了疑问，随即目光落在卡德加背负的巨剑上：“难道是双手剑术吗？在库尔提拉斯我经常划船，用巨剑应该和用船桨差别不大吧？”
“不急，等安东尼达斯来找我，我和他商量一下，看他能不能把你转给我，接下来才能说我的独门秘技。”苏明神秘地朝吉安娜眨眨眼睛，接着就闭口不言了。
一行四人漫步在达拉然的街道上，红色的地砖十分漂亮，不管有着各式各样的魔法商店，人来人往非常热闹。
赫敏主动跟吉安娜搭话，很快两女之间就变得熟悉起来。
因为年龄相仿，而且又都是女生，一切都显得很自然。
推着小车卖冰淇淋的侏儒路过，苏明用黄金买了四个，大家边吃边逛，十几分钟后才晃悠到了魔法旅店，一个同时充满了熏香和酒精气味的怪地方。
一楼大厅里没有往常酒馆的喧闹，法师们也不会喜欢太烈的酒，因此除了悠扬的轻音乐之外，这里几乎和图书馆也没什么差别。
一个个戴着尖顶帽子的人坐在一张张圆桌旁，一边喝酒吃饭，一边翻看魔法书籍，真的是争分夺秒都在学习。
但魔法这种东西真的要看天赋，很多白胡子一大把的人十分用功，但依旧还只是学徒罢了，艾泽拉斯的魔法入门难度可要比漫威的借贷体系难得多。
就在赫敏观察心心念念的奇幻酒馆时，吧台处的一个法师转过身来，笑着站起身来欢迎大家：
“至尊法师丧钟，你可是一来就要给我找麻烦啊，嚯嚯嚯......”
苏明朝对方微微点头，走过去坐在其身边：“安东尼达斯大师，看来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是知道你让自己的学生打败了评议会大法师？还是知道你要挖走我的学徒？”老法师促狭地眨眨眼睛，这种表情让赫敏想起了邓布利多，这是一个有趣的老人。
她扯起自己的长袍下摆，微微鞠躬行礼，而安东尼达斯认真地还了一礼，笑眯眯地说：
“年轻的人类女巫，请不要向我行礼，你的实力足以获得地位和尊敬，甚至出任任何一个王国的首席宫廷法师。要知道凯尔萨斯可是高等精灵中万年才出一个的魔法天才，接受过数百年的精英教育，但在你面前却毫无还手之力，虽然你杀了他的凤凰，但我想，你应该能用苹果再变一个给他吧？”
赫敏只是笑笑，没有回答，而丧钟抓住老头的胳膊，一起坐回了吧台前：“别捧她了，我的学生可看不上你的达拉然，既然你一直都在偷窥，那么我对吉安娜的提议怎么样？”
安东尼达斯拄着法杖，单手摸摸自己的白胡子，沉吟了一会：“丧钟，我相信你的实力，毕竟麦迪文都死在你手里，可我也要对这姑娘的未来负责，你打算怎么培养她？”
“在我的故乡，人们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以前她被困在伯拉勒斯，如今被困在达拉然，无非是从一口小井到了一口大井里，本质上没有任何改变。光是在城市里可学不到什么东西，所以我会带她去大陆游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
苏明一本正经地胡扯着，实际上，就是打算带吉安娜下副本练级了。
好吧，苏明得承认，带吉安娜练级只是顺便的事情，关键是上次在金宫随便提了一嘴后，绞杀一直闹着要吃‘美味风蛇’。
作为一个好宿主，自己怎么说也得去一趟祖尔格拉布，看看血神哈卡复活没有。
也许是丧钟的话让安东尼达斯有了什么感悟，他沉默地推动着吧台上的杯子，看着里面的果酒在木杯中回荡泛起层层水波，进行着思考。
吉安娜有些茫然，她不知道为什么话题从‘请教指点’就直接跳跃到‘改变导师’上了。
一路走来，格兰杰法师一直在跟她说话，甚至都让她没有思考其他问题的时间。
自己能够进入达拉然学习是父亲以及泰王决定的结果，从12岁来到这座城市后，就受到了各方面很多的关注。
假如要离开，会不会造成什么政治上的影响？她一时间心乱如麻，像是恐惧，又像是向往。
毕竟丧钟说过要带自己去见识真正的力量，而水井和大海的区别，没有人能比库尔提拉斯人更清楚。
“吉安娜确实很聪明，对于冰系法术的掌控力更是我见过最强的。”安东尼达斯看着丧钟的独眼，轻轻叹了口气，他从来没有考虑过什么政治方面的事情，只是想要让自己的徒弟成材：“但她现在对于基础魔法的掌握还远远不够，年轻人总是控制不好自己的心。”
“这从来都不是问题，我的学生赫敏和吉安娜公主差不多年龄，但战斗力方面可以说是天差地别，大师你思考过是什么造成了这种现象吗？”
苏明从腰包中掏出好酒来给安东尼达斯换上，做了个请品尝的手势，接着自问自答地解释：
“因为达拉然培养的是魔法学者，而我培养的是能上战场的真正巫师，我不会否定魔法研究的重要性，但人只有先活下来，才能继续研究不是么？”
当然这种说法也不太全面，巫妖就是死人搞研究的例子，但要是生前不够强，连转换成巫妖的机会都没有。
老法师是个很实在的人，他居然认真思考着丧钟的说法，并且越想越是觉得有道理。
看看卡德加吧，丧钟根本没有教过他什么魔法，光是教了剑术和一些思维的方式，这原本平平无奇的年轻人就一飞冲天，左手鸡腿杖，右手挥大剑，奥爆和闪现玩得出神入化，还有一手‘气定神闲’加‘集体传送’的绝活。
只要死不了，那么才有着无限的可能。
“那么她的基础知识该怎么办？”安东尼达斯这是松口了，已经在思考吉安娜被丧钟带走后，该如何继续学习的事情。
听到这个话，苏明心里就有数了，他反手拍拍自己身后的卡德加：“我的大徒弟也许是在达拉然混太久了，让你忘了他可是艾泽拉斯守护者，他可不光继承了那把法杖，还有卡拉赞那座塔呢，里面的基础魔法书简直不要太多。”
“可是没有老师指导也不行，卡德加喜欢变成乌鸦到处飞，不像是能带学生的人。”安东尼达斯还是有顾虑，而他确实也算是看准了。
在苏明前世了解到的魔兽剧情中，卡德加还真是一个学生都没有。
但这不是问题。
“卡拉赞里还有聂拉斯·埃兰的灵魂，他可以负责教授吉安娜一些基础课程。就算当年他的实力不如你，但人家也是上上任守护者的丈夫，上任守护者的父亲，提瑞斯秘法会的成员，他还总是叫喊着‘老狗也有几颗牙’，天天要求给他分配工作，对吧？卡德加？”
“对对对。”卡德加小鸡吃米一样连连点头。
没错，卡拉赞里还附赠了一些工具鬼魂也能用上，反正霍格沃兹里都有幽灵教授，那这边这个应该也行。
听到埃兰的名号，安东尼达斯就再也没有疑问了。
那位虽然在一家人里最弱，可实力也是真材实料的大法师，各系魔法全部精通，再加上如果成为了幽灵的话甚至连休息都不用，能够全天不眠不休地督促吉安娜的学业......
这是达拉然的任何法师都做不到的。
自己这边是十几个大法师教几千名学生，去了丧钟那边是几个大师专门教吉安娜一个，这根本没法比啊。
见到安东尼达斯彻底接受了这个说法，苏明又喝着酒补了一句：“等吉安娜学有所成，我就带她去杀蓝龙之王，拿龙骨龙筋什么的给她也做一把橙杖。”
“？？？”老法师没听懂什么叫橙杖，但丧钟说要去杀玛里苟斯还是听懂了的，他连忙摇头：“别，千万别去招惹奥法之王，守护巨龙可不是能开玩笑的存在。”
“啧啧。”谁知听了好言相劝的丧钟却露出了不屑的表情，对着一旁的吉安娜说：“公主，人如果没有梦想，就跟咸鱼没有什么区别，安东尼达斯大师已经老了，你就放过他，让他退休吧。”
吉安娜看了看大法师那白胡子和白发，又看看仿佛二十几岁容貌的丧钟，有点不知所措。
“好你小子，抢我的学生不说，还说我的坏话。”安东尼达斯笑着摇摇头，没有再拒绝的道理了，这确实是对吉安娜最好的一条路丧钟除了经常说疯话之外没别的问题：“好吧，既然如此，吉安娜，从今天开始你就跟着至尊法师前往卡拉赞学习吧，你的父亲和泰王那边，我会帮你解释的。”
“老师......”
吉安娜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仿佛话赶话一般，自己的命运就被决定了？
“谢谢啊！你要死的时候我会救你一命的，老头。”苏明根本没有给公主告别的机会，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就做了主：“卡德加，送我们回卡拉赞。”
埃提耶什·上古守护者之杖不光能让持有者变乌鸦，同时还附带一个非常好用的传送术，那就是无论在星界中的何处，都能用它传送回艾泽拉斯的卡拉赞塔里。
群体传送术，卡德加比老法师用得更好，法杖一挥，几人当场消失。
“我要死的时候？难道守护者又预见了什么......？”
安东尼达斯轻轻抿了一口杯子里的酒，思考着什么，只见另一位大法师克尔苏加德急急忙忙地冲进了酒馆。
“大师，原来你在这里，能请你来看看我的新研究成果吗？”
吉安娜从来没有来过卡拉赞，当传送到这里的时候，她一时间只觉得眼花缭乱。
今天的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原本自己只是想去花园看一会书，享受一下午后的阳光和苹果，怎么十几分钟后世界都天翻地覆了呢？
茫然......而且自己的家当还在达拉然没收拾呢！
“别担心，公主殿下，教授是个很好的人。”赫敏笑着拉住了吉安娜的手，以同龄人的身份充当了红脸角色：“你的家人一定也希望你变强吧？教授一定对你有着安排的。”
“我只是......有点跟不上事情的变化。”
吉安娜叹了一口气，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里看起来就是个巨大的图书馆，因为四面八方全是上百米高的墙壁，而且全部都是由书架构成。
奥术傀儡和飞行的工具正在打扫卫生，一切都井井有条，这里泛着的魔法灵光的物品比达拉然更多，甚至于连空气中的灰尘都仿佛充斥着魔法的波动。
不过吉安娜毕竟是个公主，而且是大海的女儿，从不缺少勇气，她看了一眼大家，随后朝丧钟行礼：
“大师，那么以后就请你继续指导我吧，我会好好学习的”
“这是当然，我可不会拿别人的前途开玩笑，联盟未来还要靠你呢。卡德加，通知莫罗斯准备午餐吧，我们吃完饭就去刷副本练级。”
苏明笑着给吉安娜背后挂上了一把链锯剑，星际战士的武器体积很大，平常人拿着就跟双手剑一样，这就是见面礼物了。
吉安娜没有听懂至尊法师说的是什么意思，她只觉得肩膀一沉。
..............................
猎手阿图门打来的野味，由幽灵厨师们精心烹饪，管家莫罗斯服侍着几人就餐，丧钟还拿出了其他世界的各种特色食物和饮料。
这些幽灵都是当年在恶魔入侵中死去的人，但卡德加背着鸡腿杖，还有麦迪文的乌鸦印戒，是卡拉赞如今名副其实的主人，完全能够命令他们听从一切安排。
午餐十分丰盛，甚至有很多东西是吉安娜从来没有见过的，比如自热火锅，她就完全不理解水怎么会产生热量。
丧钟在席间高谈阔论，讲了关于星界，暗影界，上古之神，月神艾露恩等等一系列的秘闻，更是让吉安娜大开眼界。
这些都是在达拉然都没有记载的知识，一顿饭吃完，她就下定了要跟着丧钟学习的决心。
最关键的是，在饭后的休息时间里，赫敏带着她去了学徒卧室，拿出自己的化妆品和香水，保湿面膜和新衣服之类的东西，都送给了吉安娜。
都是十几岁的女孩子，谁不喜欢漂亮呢？于是吉安娜很快就沉迷于‘科技’带来的美好中。
等两个女孩洗了澡，又打扮了一番之再回到观星台找寻丧钟时，他正在和卡德加谈论如何给卡拉赞通上自来水和电，最关键的是要有WIFI。
“逆风小径在当年的屠杀之后犹如鬼域，太阴森了，站在塔里都感觉冷，加装中央空调是势在必行了。”一边说着话，丧钟一边递给卡德加一根蜘蛛图腾：“你把它随便插到哪里，我叫工程队过来给你改建。”
“这里可是扭曲虚空的重要节点，真的可以随便改吗？”虽然接过了图腾，但法师心里有点没底。
“这次就让你去见见天穹议会的其他人，到时候你就知道那些大师有多厉害了，别说区区一个虚空节点了，彻底堵上又如何？”
两人说话的时候，天文台和虚空交界的漩涡就不断扭动着，绿色和紫色的光不断旋转，让这个圆形大厅显得十分诡异。
“教授你看。”
赫敏走了过来，拉着吉安娜在身前展示，还把公主摆弄着转了个圈。
此时的吉安娜换上了水蓝色的法袍和白裙子，金色的头发也柔顺了许多，洁白的小脸泛着淡淡的红色，果然打扮一番后漂亮了许多。
但丧钟就像没看到一样，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很好，既然你们准备好了，那我们就去祖尔格拉布。”
四人来到卡拉赞露台，苏明摘下斗篷让它变成飞毯，一行人向着东南飞去。
逆风小径距离荆棘谷很近，飞过几个山头就到了祖格的上空，但遗憾的是，这座青山掩映中的城市里没人，这个时间点上赞达拉巨魔还没有跨海归来，中央高台上更没有哈卡那血红色的身影。
有的只是各种各样的动物，就和外面的荆棘谷环境差不多。
“看来是巨魔们还没有复活那邪神啊，算了，来都来了，卡德加，你给吉安娜示范一下怎么刷鳄鱼吧，做法师一定要学会A怪，吉安娜，你好好看你师兄是怎么做的。”
“嗯！”吉安娜认真地点点头，看着卡德加给自己套了个缓落术，向着下方的河边落去。
那里有很多枯木一般的巨大鳄鱼，正在水边晒牙齿呢。
但就是卡德加落地几秒之后，吉安娜就发现学不来，一边奥爆一边旋风斩难道不会头晕吗？这真的是法师该采用的战术吗？难道不该是释放暴风雪来形成范围杀伤？
于是她的小脸仿佛戴上了痛苦面具。
不过丧钟可是个好老师啊，他当然不会看着自己的新徒弟这么痛苦。
就在女孩苦恼的时候，老师递给了她一把电浆手枪：“没关系，每人都有不同的天赋，你只需要学冰系魔法和科技就够了，去吧，试试用科技武器杀死敌人的感觉。”
............................
全能记录者走过月球的表面，这里灰色的地面显得死气沉沉。
在幽灵宇宙内没有取得信息，它并没有气馁，而是再次回到了地球0，想到了另一个办法。
这个地球的卫星曾经被摧毁，但重新拼合了起来，环形山都被摆成了蝙蝠的形状，但它不是来观光的。
此时有一种更宏达的力量在敦促它完成使命，它的法典已经载满了各种记录，在它脑中一遍又一遍地播放着。
然后，它作出了一个决定，它想要更多。
“我想，我的上级们可能不会赞同我将要做的事情，但这个多元宇宙提供的信息，还达不到我的要求。”
说着，它猛然弯下腰来，伸手插入了月岩之中，它的胳膊仿佛钻头般转动着，深入月球的深处，随后手腕活动着，像是在水中捞鱼般摸索着什么。
片刻后，它抽回胳膊，手里端着一个灰白的骷髅头。
“我需要一个新的讲述者，另一个视角。”记录者仿佛火焰燃烧的脸孔上没有表情，只能看到阴影般的嘴开开合合：“复活吧，渺小的神明，告诉我，你看到的一切！”
记录者看着手中的骷髅头，盯着那空洞的双眼。
仿佛言出法随一般，就在他自言自语的话音落下时，骷髅爆发出了蓝色的强光。
它抛出了骷髅头，那个骷髅在空中开始旋转，随后光芒一闪，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的男人出现在那里。
男人摔落地面，他的脸上仿佛还带着死亡前的痛苦，跪倒在地剧烈地喘息着。
“我......不明白。”
重新看到了自己的手掌，感受到月球的触感后，男人发出了喃喃的声音。
他记得自己应该是死了，为什么又复活了呢？
记录者拎着自己的大书，重新把目光投向了地球：“密特隆，在一段时间之前，你被摧毁了，而我将你重铸。”
密特隆这才意识到自己身后有人，但他见多识观，知道能够复活自己的人不管是谁，肯定不会简单。
因此他原地旋转，保持下跪的姿势转向眼前那灰色的干瘪双腿：“请问你是谁？”
记录者仿佛对于礼貌的人很有好感，他平静地在真空环境中回答：
“我是来自大全能宇宙的办事员，任务是记录每个多元宇宙的状态，人们称我为记录者。而你们的多元宇宙，刚刚经历了一场本该导致灭亡的灾难，可是却奇怪地存续了下来，这让我费解。”
地球泛着淡淡的蓝光，而两人就站在这片光芒中，密特隆的紧身衣也能够发光，那是能量的自然散逸，但他觉得和眼前之人相比......
就像是萤火之光和恒星的差距。
“多元宇宙差点灭亡？我......我究竟死去了多久？又是谁导致了这场灾难？”
干尸一样的记录者捧起了自己的大书，摊开给密特隆看了一眼。
“你自己看吧。”
“啊！！！”
作为铸造了莫比乌斯椅的神明，密特隆早已习惯了那椅子每时每刻送来的巨大的信息流，甚至不同世界一只苍蝇的飞行轨迹都会被他知晓，一切都是即时传输的。
但只是看了神秘的书本一眼，就感觉自己的脑子差点被烧毁，往日里无法想想的巨量情报如海啸般冲进了脑海，让他不由地发出了惨叫。
记录者只是收回书本，看着七窍冒烟的密特隆在地面上翻滚，直到好几分钟后对方能够重新跪起来，它才开口：
“看样子你知道自己死后发生的事情了，但你必须要理解，密特隆，和你们的工作相比，我履行使命的岁月已经无法用时间来计数。”
然而神明无法回答，他只是喘息。
“呼，呼......”
“我到访过许多不可思议的世界，目睹无数奇妙的世界，但我从没有见过注定会要重启的世界能够被凡人从悬崖边拉回来，这种只有我能看到的宇宙景象，没有什么可以比肩。”
记录者十分平静，它看着远方的太阳从地球上露出一条金线，那个叫美国的地方，应该现在天亮了。
但它看到的不止如此，宇宙也不止如此。
在它眼中，有着别人看不到的风景，一个从更高层面来看单体宇宙，一切都不同。
“我......无法理解。”密特隆很显然无法和对方取得共鸣，就像是往日里，普通的人类往往无法理解他的思维一样。
所处的高度不同，角度不同，看到的东西也往往不同。这就是具有智慧的生物，所产生差异性的根本所在。
“也许我可以再耐心解释一下。”记录者沉默了一会，随后抬起手捏住了自己燃烧着的下巴，指头还来回搓了搓：“关于‘故事’的一切你也知道，可它们本该走向自然的结局，会被‘危机’联结的‘噩梦’所撕碎，但现在，故事处于半梦半醒之间，为何会这样？你必须帮我弄明白。”
密特隆有点傻眼，他看向观察者的火焰脸孔，想要看到一些类似于玩笑的表情。
但是对方的脸就像是蝙蝠侠一样，那明显比周围更亮的嘴角向下弯曲着，十分严肃。
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密特隆沉默了，许久之后他才摇头，无法给出解释：
“这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是全新的信息，珀佩图阿，狂笑之蝠，黑暗多元的秘密，所有的一切都将宇宙扯得支离破碎。”
“这就是我希望能弄明白的，为什么会这样？”
问题又回到了原点，记录者已经偏离了自己的道路，他原本只该负责记录事情的经过，而不是记录为什么。
密特隆转身，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他的双腿还在颤抖，就已经摊开了双手：
“我在过去就是个冷漠的旁观着，通过莫比乌斯之椅，用‘宏观’的角度观察事物，结果就是我所见证的故事反噬了我，它是如此的沉重，如此的可怕，然而现在，那个故事没有发生，一切都改变了，这让我怀疑自己，自然也无法再给你任何答案。”
记录者摸着自己的下巴，黑红色的火焰脑袋晃动着，眼睛也眯了起来：
“我不明白，为什么人能绕过故事的安排，无视法庭的规矩，强行改变多元的命运？”
“你刚才给我看了那本书，书中记载着你的规矩。”密特隆也同样揉搓着自己的脸，看向空荡荡的宇宙：“可你现在已经违规了，向我展示，和我交流，这应该也超出了你的故事不是么？”
“......”摸下巴的记录者偏过头去思考，没有给予正面的回答。
“我属于一个宇宙种族，他们曾经分崩离析，交战千年，而我也参与其中，我一次次背叛自己的职责，参与神明和凡人之间的争斗，还欺骗自己那是为了追寻知识而付出的代价。”
密特隆又一次转身，看向那明亮的星球，语气坦然地说着：
“但随着我和椅子的分离，我的眼界也有所改变，我发现这个多元宇宙也很美妙，甚至如今，这个多元宇宙对你的到来，产生的应激反应也很奇妙。”
记录者思考了一下：“是的。”
密特隆微微一笑，他抬起头看向远方，也许是看着起源墙破裂的地方：
“那就说明这个多元宇宙依旧在履行自己的职责，它不该消亡。”
“我暂时认同你的解释，密特隆，但当起源判官到来，它还能获得他的认同吗？我只负责记录，而那位长官则不然。”
新神平静地点头，他很肯定地说：“虽然说起来有点可笑，但我在某些方面相信人类。”
“人类真的做得到吗？”
祖尔格拉布绿色的河水旁，吉安娜双手抱着巨大的电浆手枪，十分惊讶地向自己新的老师求证。
这把模样奇怪的枪械自己就能抱起来开火，威力却比伯拉勒斯城墙上的大炮还大，被打中的鳄鱼直接变成了一地黑灰，而且它还能通过按住扳机蓄力，实现范围杀伤的能力，简直太奇妙了。
在得知手中的武器来自于人类，而不是侏儒或者地精的造物后，小公主仿佛有些难以置信。
“等你成为星界法师并见识过其他世界的人类之后，你就会知道人类有着无限的可能性。”不知道什么时候，丧钟和赫敏已经在河边铺了一块布，开始享受野营的下午茶了：“只学魔法是没有前途的，提高综合素质才是关键。”
“呋呋......吸。”
赫敏翘着兰花指，用标准的英式风范吹着杯子里的热茶，轻轻喝了一小口，完全变成了一个看热闹的人。
这城市也不知道废弃了多久，道路旁边都是杂草丛生，大个的蜘蛛到处乱爬，泥土下面很容易就能看到白骨，泛黄的石头拱门上雕刻着奇怪的塑像和长着长牙的骷髅，要按教授的话说，那是纯粹的神性？
不过在经历了冰天雪地之后，来到热带雨林中旅游也是不错的感觉。
“星界法师？我也可以吗？”吉安娜顿时高兴了起来，头上的金发显得都更亮了。
“灵魂离开肉体去漫游星界其实还有点低级，因为我跟赫敏本身就来自其他的世界。”在河边野餐的丧钟不知怎么从河里就抓出了一只多头蛇，当场喂了绞杀让它尝尝味道：“最关键的问题在于，你得明白自己为什么想要力量？获取了力量之后，你将要用它做什么？”
公主好奇地看着黑色触手进食，抱着枪走了回来，她的腰被链锯剑压得有点弯，脸上满是思索的表情。
她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自己来达拉然学习魔法也只是听从父母的安排，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如果硬要说的话，大概就是不想嫁人。
身为王国的公主，自然是知道政治联姻这回事的，就像是比自己大三岁的佳莉娅·米奈希尔公主，也就是泰王自己的女儿，就早早地跟奥特兰克王国的普瑞斯托公爵订了亲。
吉安娜可不想那样，早早结婚生子，然后在另一座城堡中渡过一生。
她想要的是冒险，是刺激，是乘船在大海上和风暴搏斗，是使用魔法去探索未知的一切。
“那么老师，你能帮我吗？我现在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因为我好像什么都有。”她侧坐在花布的一角，用水蓝色的大眼睛看着丧钟。
“只是你觉得自己什么都有，你的眼界限制了你的认知，从不同的层面看问题，往往结论也不一样。”苏明没有喝红茶，而是喝着自己的酒，看卡德加在远处像是放焰火一样进行奥爆，在鳄鱼堆里闪进闪出的：“赫敏，给吉安娜看看她没有的东西。”
格兰杰小姐翻手就从腰包中掏出一只巧克力蛙来，打开包装盒，轻轻捏在手里放到公主面前：
“比如这个。”
“这是什么？一只深棕色的蟾蜍？”吉安娜歪了下脑袋，作为法师，经常会用到这些东西作为实验体，这是从巨魔帝国时期就沿袭下来的神秘传统。
在漫威的那样的世界，实验一般选择小白鼠，而在艾泽拉斯，魔法实验的对象都选蟾蜍，倒是和赫敏老家那边有点像。
“这是巧克力蛙，一种活体魔法糖果。”赫敏‘残忍’地把蛙撕成两半，将其中一半塞进自己嘴里：“虽然我父母都是牙医，不赞成我经常吃这个，但当你感觉恐惧或者茫然的时候，它能极大地帮助你重新振作。”
吉安娜壮着胆子把递到面前的一半接过去吃下，随后就眯起眼睛露出了幸福的表情。
库尔提拉斯的海洋贸易十分发达，当然也有巧克力这种食品，可可豆的原产地就是目前众人所处的荆棘谷，这里温暖又潮湿，适合那种作物。
可是会自己在嘴里动的糖果好像更甜也更香。
还不止如此，就像赫敏说的那样，仿佛有一股暖流顺着脖子流进了心里，茫然和彷徨都被一扫而空，只剩下单纯的喜悦。
然而丧钟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又适时地说话了：
“现在明白了么？你所看到的艾泽拉斯只是冰山一角，人类需要有野心才能去‘超越’，而当不知该超越什么的时候，就应该去‘创造’，你所拥有的东西简直少得可怜，要学的东西也很多，我得想想该从哪里开始授课了。”
“不会又是三年学徒百年效力吧？”赫敏眯起了眼睛，没好气地抱住了吉安娜，轻轻抚摸她的后背：“你肯定是想要让她跑一万米的，对吧？就像当年的我一样。”
这姑娘刚刚高兴一下，就好像又被教授的话打击到了，那这巧克力蛙不是白吃了嘛。
“她的情况和你不一样，库尔提拉斯人最好还是不要进行身体锻炼，否则闹不好就会变成加强版矮人大妈一样的肌肉猛女。”苏明赶紧否定，因为他脑海中已经有女库人的形象了。
吉安娜也哆嗦了一下，她回想起伯拉勒斯城里那些五大三粗的大妈了，虽然她们和男人一样勇敢，能够出海航行也能和猛兽作战，为王国作出了很大贡献......
但说起来确实不太符合东部王国这边的审美观，至少吉安娜自己不想变成那种模样。
赫敏用狐疑的小眼神看看教授，又看看自己的师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过些日子我想去库尔提拉斯看看，究竟什么样的女人能让教授你也这么激动。”
“呵，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过你的话倒是给了我一些提示。”苏明放下了酒瓶，无语地摇摇头：“吉安娜，你见过兽人吗？”
“见过，阿尔塞斯和我偷偷去看过兽人收容所，就在希尔斯布莱德，距离达拉然不远。”公主点了点头，带着回忆和不忍的神情：“我觉得他们好可怜，每天需要做苦力，明明还有许多小孩。”
“行了，第一节课已经决定了。”苏明站起身来，朝远处无限旋风斩的男人招手喊话：“卡德加！拿点鳄鱼肉回来，然后来个守望堡的传送门。”
当年苏明和卡德加一起坐着狮鹫赶到诅咒之地的那会，这里到处都是兽人的大军，也没有什么守望堡之类的地方，不像现在。
土地都仿佛浸透了鲜血一样赤红，而由白石砌成的守望堡则坐落在东北角上，曾经这里还是有一片森林的，生活着不少快乐的食人魔。
守望堡主要是为了监视黑暗之门有没有亮起，同时在关键时刻能扼守住诅咒之地通往悲伤沼泽的道路。
十几年前，虽然丧钟和麦迪文及时关闭了黑暗之门，但依旧有几十万的兽人窜了过来，这些残留在艾泽拉斯的兽人们分兵两路，一路去走陆地去攻击暴风王国，另一路则砍伐了木材造船，在人类没注意的情况下分批次地从东南方的海滩溜走了不少。
兽人的舰队行驶到了阿拉希高地，在那里登陆后进攻了阿拉希王国和洛丹伦，但最终还是因为粮草跟不上而战败。
除了霜狼氏族的那些人躲进了奥特兰克山谷之外，更多的兽人要么被杀掉，要么被抓住关进了战俘营。
如今重建后的暴风城里，只比阿尔萨斯大三岁的年轻国王瓦里安还没有亲政，由摄政王伯瓦尔主持内外工作，那位将军在诅咒之地布下了不少兵力。
卡德加原本还问丧钟要不要去见见坐镇守望堡的图拉扬，洛萨在燃烧平原的那场与兽人的大战中牺牲，现在联盟的将领中，图拉扬也算是后起之秀。
但苏明表示不用，这次的目标是黑暗之门的对面，也就是外域，这个时间点上，也许应该叫德拉诺？
“你不会想要重启黑暗之门吧？”卡德加一脸心慌慌的样子，要是当年那兽人大军涌过来，自己可挡不住。
“不，我只是想调查一下那边的门牌号。”飞毯之上的苏明摇摇头，同时看向下面的大地。
有很多处地面在燃烧，焦黑的战斗痕迹到如今依旧还在。
兽人们的恶魔之血渗入了这片土地，不光导致寸草不生不说，就连这里的野猪和秃鹫等生物都发生了变异，变成了皮肤赤红的恶魔模样。
还有少量的邪兽人生活在靠近黑暗之门的地方，靠近东南沿海附近，这些红皮的兽人和吉安娜见过的那些绿皮兽人一点也不像。
降落在黑暗之门前的石阶上，这高大的建筑让人总会觉得自己渺小，门框上雕刻的蛇类头颅像是在俯瞰着众人，而门边上拄着利剑的两尊高大雕塑甚至看不见脸孔，只能看到兜帽下发光的眼睛。
“好像还通着电呢。”看着雕像那命令的眼睛，苏明摸着自己的下巴点点头：“副官，能解析这传送门对面的空间坐标吗？”
“请警长接触目标物体。”副官的声音在头盔里传来。
丧钟把手按在了门上，绞杀的细小触手仿佛蛛网一样流出，在石材上开始蔓延，目镜中也弹出了一个进度条来，那是副官预估的时间。
而这一会功夫，周围就已经有红皮兽人围过来了，这些恶魔一样的生物虽然心中充满了嗜血欲望，但还有着不错的装备，至少各个都穿着重甲，身材壮硕。
“卡德加，挡住他们，给我争取点时间。”苏明跟大徒弟交代了一句，随后又看向吉安娜：“吉安娜，看到这些恶魔兽人有什么感想？”
从来没有近距离面对过兽人战士的她，现在脸色有点不好看，这些围过来的红皮兽人手里拿着比她人还高的巨斧，口吐白沫地狞笑着围拢过来，还能让人有什么想法？
“这才是兽人原本的模样吗？”公主举起了手中的枪，原本觉得收容所的那些兽人看起来很可怜，但自己好像错了。
是看问题不够全面，导致误判了吗？
这些兽人充满了杀气，根本就不是什么可怜的种族。
“目前这个时间段，兽人大概可以分三种，红皮的邪兽人，绿皮的恶魔之血兽人，棕色皮肤的玛格汉兽人。”苏明并没有说兽人全是这样，而是说着事实：“不同的氏族之间，习惯和风俗也不相同。”
“那老师你是要带我去他们的世界，看那几种兽人吗？”
吉安娜看着卡德加又闪现进了人群奥爆旋风斩，抽空朝那边开了几枪。
苏明点点头，看着目镜中的进度条：“是的，我不会告诉你兽人究竟是什么样的种族，一切都由你自己的眼睛去看，当见过每一种兽人之后，你再来判断兽人值不值得可怜。不过我的观点是，兽人不管怎么说都是入侵艾泽拉斯的入侵者，也许关集中营里折磨是残酷了一点，可关键不在人类王国这边，而是在于兽人的领袖们没有赎回战俘啊。”
吉安娜眨巴了一下眼睛，突然觉得很有道理。
就像人类的王国之间，也不是一直都和和气气的，历史上也有过很多的争端。
但贵族或者士兵被俘虏之后，领主是可以用钱赎回的，这才是战争的本质，为了利益开战，自然在收获利益后结束。
如果兽人的领袖们愿意出钱或者货物赎回战俘，泰瑞纳斯国王当然不想花钱养着那些饭桶了，肯定会同意交易。
所以说兽人收容所里发生的种种惨剧，其实还是他们自找的？
小公主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而且按照人类社会的规矩来说，完全合理。
她顿时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兽人的领袖们不愿意赎回自己的同胞呢？”
她的思路完全跑偏了，被丧钟的说法所影响。
“那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是个人类。”苏明一耸肩，表示不清楚兽人是怎么想的：“对了，我这还有光束步枪，想试试吗？对着那兽人的脑袋打。”
一边说着话，丧钟一边摸出了一把更小也更轻的步枪来，这玩意也忘了是从那里拿的，一直都在包里来着。
“哦。”枪都被塞过来了，吉安娜下意识地收起电浆手枪，接过新的武器，接着又傻乎乎地按照丧钟的指点，端起枪来瞄准那些和卡德加混战在台阶下的兽人。
虽然从来没有杀过人，让她的手有点颤抖，但是这些邪兽人那已经不似人形的恐怖外貌，大大削弱了她心中的抗拒感。
扣下扳机，几乎没有后坐力，就像是手电筒一样的橙色光束射出，人群中的一只兽人就少了一条胳膊。
“赫敏，你来教她如何瞄准和调整呼吸。”苏明朝一旁站着并且眼神玩味的徒弟下令，看她那小表情，就知道她肯定是想起了自己的遭遇。
确实，赫敏就是这样想的，她也是从一开始的杀怪物，一步步在丧钟的‘教育’下进化到杀人。
还是那个味道，只不过吉安娜更加果断一些罢了。
“好的，教授，能量武器其实比实弹武器好学得多，公主她会很快掌握的。”
一边教吉安娜用枪，赫敏一边还说着丧钟风格的冷笑话，两女好像渐渐地都忘了自己是在杀人，更像是在游乐场玩打铁皮野鸭一样。
格兰杰小姐在吉安娜公主身上看到了太多自己的影子。
不光是因为大家都掉进了教授的坑里，还因为她自己也曾经中二过，曾经想要组织家养小精灵起义来着。
如今再回首，才认识到几年前的自己有多么幼稚，因为家养小精灵们根本就不想要自由，他们是被精神阉割的物种，完全依附巫师社会生存。
真要是给了他们自由，独立的小精灵们反而可能活不下去。
不过说起来，吉安娜和自己相比的话，好像更幼稚一些。
家养小精灵还可以算是被无辜压迫的，而从短时间内了解到的东西来看，公主喜欢的兽人这个种族，并不值得同情。
对于艾泽拉斯来说，兽人就是外星人的一种，而丧钟对外星人的一贯立场都是‘不服就杀’。
那个洛丹伦王国的泰瑞纳斯王，赫敏没有见过，但她觉得那一定是一位非常慈悲且有同情心的王者。
因为要换了教授的话，那些兽人别说在收容所里生活了，也许早就成了天穹议会的实验素材，或者被屠宰后变成手提包？
这是她的猜测，但只要往黑暗的方向猜肯定没错。
“警长，数据解析完毕，空间坐标锁定，目的地，名为‘德拉诺’的星球，爆音通道传送准备完毕。”
这时副官传来了提示音，表示外域已经找到。
“都靠近我，该走了。”
苏明招呼玩得开心的几人，尤其是卡德加，都是胡子拉碴的中年人了，怎么转起旋风斩来就没个够呢？
.......................................
“先知，影月谷已经被邪能的浓烟所覆盖了，我们没办法处理那座曾经由古尔丹召唤的火山，它正在喷涌邪能腐化大地。按目前的情况来看，卡拉波神殿也守不住多久了，请你带着还幸存的人们撤离吧，回到风暴要塞，短时间内燃烧军团的舰队还没有抵达，我们还有机会。”
神殿后方的码头区，阿卡玛正在劝解先知维伦，想要让领袖先走，自己留下来殿后。
邪兽人和恶魔的混编军队正在持续不断地进攻这座神殿，自从沙塔斯和奥金顿沦陷后，德莱尼人在这个星球上就节节败退，如今只剩下最后一个据点。
实际上，原本情况应该更糟的，大量的恶魔传送门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出现在了霜火岭，海量的恶魔涌入了这个星球，想要通过它作为跳板入侵另一个星球。
当时的维伦甚至都感觉到了萨格拉斯的气息，就在黑暗之门的另一边，在那个名叫艾泽拉斯的星球上。
维伦原本做好了最坏的准备，打算依靠纳鲁的力量和敌人拼命。
但是很快，他发现自己的计划没有派上用场，因为萨格拉斯灵魂的气息消散了，它在黑暗之门的另一边吃了败仗，而随之而来的恶魔军团也很快撤离，让躲藏起来的德莱尼人有了喘息之机。
但这十几年，和那些绿皮兽人之间的战斗也并不轻松，战争双方都产生了巨大的伤亡，繁育能力不如兽人的他们，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
“圣光之母曾经预言过，总有一天，我们会抵达一个新的星球，在那里组建一支光辉的联军，并且击败燃烧军团，夺回我们的世界。”
维伦拄着散发淡淡粉光的艾瑞达法杖，目光看向海面上停泊的风暴要塞以及四艘附属舰船，随即又看向面容疲惫的追随者们，他的声音充满温暖和坚定：
“我原本以为德拉诺就是预言之地，这里的兽人们曾经拥有荣誉和信仰，也愿意与我们和平相处，但如今，他们已经成了军团的爪牙。”
“是的，先知，但要放弃我们建立的一切，还是让人心痛。”守备官玛尔拉德语气沉重，他仿佛章鱼触手般的胡须无神地垂落胸前，手掌紧紧握着圣契，就像是要捏出手印一样：“请让我留在德拉诺，我可以在奥金顿的地下继续战斗，等待时机。”
维伦沉默了，未来在他眼前模糊不清，从十几年之前那次感受到萨格拉斯的灵魂痛苦波动后，自己的预言能力就仿佛失效了一般，再也没有关于未来的碎片可以观看，或者说，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画面。
“去把纳鲁们请入风暴要塞，我们放弃卡拉波神殿，转移到塔拉多的外海......”
“老师！真的要放弃神殿吗？这里可是我们的家。”先知维伦的学生伊瑞尔十分难过，她一边徒劳地抗议，一边抹着眼泪。
“孩子，神殿并不是要塞，它无法抵挡邪兽人们的进攻，更别说燃烧军团了，黑暗的力量正在蔓延，他们快要来了。”维伦摸摸徒弟的弯角，目光投向天空，乌云都被邪能染成了绿色，而兽人们的疯狂喊声正在远方回荡，他说：“纳鲁会保佑我们，神殿的圣光不会熄灭，只要我们还活着，就总有能夺回阿古斯的那一天。”
伊瑞尔出身在德拉诺，她的父母是跟随维伦从阿古斯逃离的追随者，但不久前双双战死，对于她来说，只剩下影月谷这个家园，以及心中对于兽人的仇恨。
听了老师的话，她吸了吸鼻子，低下头露出了顺从的模样。
维伦已经下令，守备官和大主教们立刻开始了行动，有些负责疏散群众，而有些则负责支援城墙。
而就在混乱之中，伊瑞尔偷偷溜出了港口，来到了花园之中，她挖出了事先藏好的盾牌和钉头锤，偷走了一头虚空鳐坐骑。
她的老师是先知维伦，所以她也是个牧师，一直在医务室里工作。但是今天，她更想像守备官那样战斗。
她最后看了一眼忙碌的港口，背着武器跳上了虚空鳐，也许不是那么像守备官而是更像猎人吧，因为她准备独自潜入兽人军队的后方，刺杀对方指挥大军的影月氏族酋长耐祖奥。
听老师说过，那个疯狂的萨满才是和萨格拉斯最早达成契约的邪恶源头，从艾泽拉斯兵败而归的达隆血魔等人都在他的麾下，那么只要杀掉了他，德莱尼人就该有获胜的希望了。
伊瑞尔知道自己这一次去了，不管成功与否都应该是回不来的，但她要报仇，不惜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