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一直都有个计划，或者说是从狂笑之蝠那里捡来的计划。
原本在狂笑手里，他是打算用那计划让某个哥谭的市民全部都发疯的，而现在那套计划的存在，正好可以让苏明用来传播白灯能量。
不同的平行世界，只要有哥谭这座城市，其有着复杂的下水道系统，那么就说明它们建立的过程也差不多。
而那些大家族的先驱者们曾经暗中修建过一套城市净化系统，那就是‘最终一笑’。
它可以向城市内部投放高浓度的毒药和可燃液体，杀死所有人后再用烈焰净化一切，只不过建成后从来没用得上罢了。
现在，苏明只需要在地下找到那套设备，把几百年前的毒药换成其他的介质，再投入大量的白灯能量，然后用它散播到全城。
他知道地球0的那套设备在哪里，地球12的去邻近区域找一找就好。
同时，这座哥谭80%的建筑中都含有琥珀金，这原本是猫头鹰法庭的一个布局，但现在可以用猫头鹰迷宫中的液池和它们形成共振，试着激发地球12的危机之力，自己再通过白灯戒指演好人，看看能不能以此引出存在之灵。
双管齐下的话，大概率能清理掉所有城里的黑灯尸，如果有漏网之鱼，飞过去补一刀就是。
把自己的计划和萝瑞一讲，她也觉得很可行，于是就这么决定了，尽管她完全不知道最终一笑是什么鬼东西。
......
“丧钟！我的老朋友，快来和我分享死亡的温暖吧！”
正说话呢，前方不远处的污水中突然跳出一个高大的黑影，只有满嘴尖牙还闪着亮光，带着一股恶臭的风扑向了水道上飞行的两人。
是杀手鳄，虽然尸化了，手指上还戴了个普通人能当手镯来戴的大号黑灯戒，但那一身鳞片还算很好分辨。
他不算什么威胁，苏明一拳就把他打得原路返回。
不过溅起的污水还是让斗篷停了下来，它还翘起一个边，擦擦自己的身子，像是在擦冷汗的同时感慨‘好险，幸亏没有沾到脏东西’。
“丧钟！为什么拒绝我的好意？！”
黑灯尸有着很强的自愈能力，要是普通的杀手鳄挨苏明一拳，不死也是高位截瘫，但这个大块头除了掉落了一些皮肉外，根本没有受到影响。
他又钻出污水，嘴里拌着屎一样的东西说话了。
苏明抬起手褪去一根指头上的手甲，展示自己的黑灯戒指：“因为我也是黑灯军团的成员啊，你个傻鳄鱼！”
那戒指散发的黑光更加强烈，更加冰冷，仿佛只是看着它就会让人思维冻僵。
“......哦，对不起，误会哈！”
灯尸鳄鱼愣了一下，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可是平时就脑子不太好的他，也想不出哪里不对。
于是这货终究还是憨憨地一笑，重新潜入水下，带着一串涟漪消失在其他的岔路上。
都是黑灯尸的话，就没法吃了，吃同类的血肉和脑子只会感觉像是在吃泥土，是没有任何滋味的。
“呵呵，这家伙倒是有趣。”飞毯继续前进，看到鳄鱼消失，萝瑞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它真的相信你是黑灯尸啊？”
“因为我的黑灯戒指是正版货，来自于地球0的黑手，后来又由死亡亲自加持过，你说它是‘至尊黑灯’都可以，活人持有的黑灯戒指很少见。”
苏明也笑着回答女孩的提问，他换了个卧佛一样的姿势侧身躺在飞毯上：
“杀手鳄虽然看着很凶，但其实人还不错，生吃活人的时候往往从脚开始往上吃，还会给受害者留下看‘人生走马灯’的时间呢。”
“嘻，这好像不算什么优点，不过挺酷的。”
萝瑞被苏明的冷笑话逗得更开心了，作为一个哥特风格的叛逆少女，她被蝙蝠侠认为是地球上最危险的青少年，没有之一。
不光是因为这女孩能力强，头脑快，同时还因为她的三观多少有点问题。
只要有人给钱，她可以变成圣母，也可以是杀人不眨眼的凶手。
“让他自己再游荡一会吧，等启动了最终一笑那套巨型农药喷洒器，哥谭里的灯尸都会被净化掉。”丧钟扯了一下斗篷，让它稍微减速，因为前面好像又有尸体了。
还是一大群。
下一秒，漆黑的下水道中就亮起了密密麻麻的黄色眼睛，那些圆眼睛就像是灯泡一样发光，只不过感受不到光明带来的温暖，只有那种冰冷无情的杀意。
“咕！咕！效忠黑死帝！”
黑暗中传来了这样的声音，苏明叹了口气，给身边你的女孩说：
“这种就没办法通过对话解决了，利爪刺客们根本都没有脑子，他们只想效忠主人，你要不要拿他们试试手？毕竟能在哥谭光明正大动手的机会不多，正常情况下蝙蝠侠可是不欢迎外人来玩的。”
“我也不能算是完全的外人，其实以前女猎手邀请我加入猛禽小队来着，我跟着姑娘们一起玩了两周，但她们终究还是义警，而我家里还有爸爸要养。呼！！！”
她一脸无奈地和丧钟说话，人多的时候她不怎么吭声，其实心里很有想法。
说完那些，她朝着利爪们扑来的方向猛吹的一口气。
只是一瞬间，近百名利爪全都变成了冰雕，而一大段下水道中的污水和墙壁也被牵连，都因为寒冷呼吸而挂上了薄冰。
淡然的苏明见怪不怪，有超人的能力要是还对付不了几个利爪，那就别活了。
他拍拍斗篷，让它继续前进：“那你以前和毒藤女是认识的？”
“认识啊，她人不错，但她恐怕更像植物。”黑爱丽丝擦了擦嘴角，她不太适应这种用嘴发动的攻击方式：“可惜后来‘花枝’背叛了大家，猛禽小队也因此散伙了，不过我后来听说哥谭又冒出个‘羞辱’小队？”
“那是夏瑞丝自己养的队伍，更像是反英雄组合，不过我觉得也许你们能合得来，至少她给队员发工资。”
斗篷飞行得很快，丧钟的声音听起来也有点飘忽，目的地已经到了。
水道前方豁然开朗，在地下空间中居然有一座奇怪的高塔，污水像是护城河一样绕着它而经过。
高塔本身看上去饱经环境腐蚀，连堆砌它的砖头外壁上都铺满了污秽的地衣类植物，就像是下水道里的一棵大树。
“和地球0的款式完全不一样啊，不过，进去看看好了。”
至尊法师举起了弑神者，让它变成方便照明的战锤模样，和女孩一起落在建筑的旁边。
就在丧钟带着黑爱丽丝探索古迹的同时，在某处充满了白光的地方，有着一个人正在和自己对峙。
这片空间中没有方向，人处于这里的时候仿佛就是漂浮在虚无之中，只不过周围的环境并不是一望无尽的白，而是充满了色彩斑斓的画面。
这些画面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高速飞过，以至于在人眼中看来，只剩下了白光。
本体仿佛是一团黑影，但制服四肢部位和披风都是红色，戴着面罩却让面罩有了嘴眼的男人朝对方高喊着：
“住手！我让你住手！”
说完，他抬手释放了一个技能，在这个奇特的环境中创造了一层维度，它就像是一张发光的渔网，朝着前方飞行的人影罩去。
然而前方那个穿着蓝色和金色相间装甲的男人轻轻一笑，以同样的手段抵消了这次攻击。
帝君继续向着时间的远端飞去，他并不生气，只是一味地避战并且挑衅：“没用的，你的所有挣扎都是无效的，因为成为我就是你的命运，而我只是确保一切都走在正常的轨道上。”
“住口！我不会变成你！”高速飞行中的默存将双手叠在一次，十指用力在空中扣紧。
一团扭动着的黑暗在他手中渐渐成型，开始吸引周围的光和能量，而空间也开始不再稳定，发出噼里啪啦的碎裂声。
这看起来像是个黑洞，但实际上是‘熵裂隙’。
在孤立系统中，事情的发展总是趋向于熵增，最终达到熵的最大状态，也就是系统的最混乱无序状态。
但是，对开放系统而言，由于它可以将内部能量交换产生的熵增通过向周边环境释放热量的方式转移，所以开放系统有可能趋向熵减而达到有序状态。
默存的这个技能是把手中的空间变成同时具有熵增和熵减的不定态，让混乱之力和秩序之力发生其本身都不可预计的对撞，从而人为地制造出‘不定的概念’作为攻击手段。
被熵裂隙命中的人，也会因为身体内部产生概念对撞，从而导致其存在被多元宇宙本身抹去，就像是一个大程序修复掉其中逻辑冲突一样。
这是一个很强的技能，多元之内能应对概念攻击的存在只有寥寥那么几十个，而且那些存在如今并不在时间流内。
然而默存攻击的人是未来的自己，他会的技能，帝君也会，甚至会的东西更多。
帝君穿着一身高科技战甲，打扮得像是未来战士一样，他对于秩序和混沌的研究也比过去的自己更加深入和透彻。
默存发动概念攻击需要用两只手分别驱使不同的能量，而他只需要用战甲上的‘熵裂隙炮’反手开一炮就行。
是的，他把这种攻击都已经做成了一件常规武器，在无尽的时间中，他有着无限的时间可以钻研某种事物，他变得几乎是一个全才。
一个裂隙黑球，另一个则是道粉色射线，它们在空中对撞在一起，一种难以用语言描述的现象发生了。
周围的一切开始像是沙子堆砌的城堡般崩塌，可见之处的一切都褪去了颜色，虚空都因此撕裂，露出了下层更本质的白色底色。
整片空间崩解了，两人也因此消失在这条时间线上坠向别处，故事同时中断。
...........................
“还是老东西好啊，皮实，耐用又可靠。”
仿佛水塔一样的建筑里，苏明一边摆弄身边的设备，一边还夸哥谭的建设者们干的好。
他喜欢这种纯机械结构的设计，这个杠杆连着哪个齿轮，齿轮又会带动哪根轴承，一目了然，什么设计是管什么用的，清清楚楚。
没有什么复杂的数字系统，也不需要破解什么天才的密码，只需要把门上的锁用武器砸开，然后进去自己摆弄就是了。
两人仿佛身处在一个蒸汽朋克风的世界中，到处都是铜色的齿轮和部件，充满了当年的工业美感。
东张西望的黑爱丽丝也很欣赏这种风格，哥特迷妹是喜欢吸血鬼风格的，所以任何怀旧的东西她都喜欢，就是平时太穷了，没钱培养爱好罢了。
“我们好像在怀表里的小虫子，丧钟，你看到那边那些大齿轮了吗？每一个都比十个我加起来还高。”
“杠杆，齿轮，这就是工业力学之美。”苏明抬头看着高塔顶部的空间，那里有个巨大的配重铜块，简直像是一座小山一样：“虫子可不会像我们想这么多。”
“我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它，天啊，从外面看的时候只觉得又破又旧，可是走到里面，一切都这么精密却复杂。”
限于高中水平的文化，萝瑞有点词穷了，她只能睁着大眼睛不断发出自己的感慨。
这种能够理解的事物，反而比神速力位面中那些不能理解的景色更加让她震撼。
这种感觉就像是让一个普通人去爬长城，他会感慨于世界奇观的壮丽；而如果一个黑衣人拿出个玻璃珠子放在手心里，对他说这就是银河系，他反而因为超出了自身认知范围，导致没有什么感觉，只会认为黑衣人有病。
“这应该是一套水力系统，这个哥谭的地下某处有个通海阀。”
苏明指了指头顶的配重块，又指向固定在高塔内壁上的数百个大罐子，对女孩说着自己的分析：
“当打开通海阀，海水会因地球引力而灌入最底层的下水道，从而在有限空间中挤压原本存在于那里的气体，产生很强的压力，这些压力被一些机械结构导回到这里，将事先准备好的毒气和燃料从地下通过预设管道挤出，像喷泉那样喷遍整个哥谭。”
连连点头的萝瑞扯扯自己的黑色t恤，露出向往的目光：“鉴于这里修建于二百多年前，我只能说这是个天才一样的构想，在我们的地球，最终一笑也是这样的吗？”
“其实不是，地球0的最终一笑是一套无人飞艇大轰炸的玩法，每个世界的具体情况都不太一样。”
苏明一边说话一边去把毒气罐里的有毒液体换成掺有白灯能量的水，同时还让绞杀寻找着蒸汽机所在的位置，一开始要有个启动的能量才能使用那些控制杆：
“说起来，我曾经去过地球负11，也许那套火箭系统就是那边的最终一笑也说不定。”
“二百年前的火箭？”萝瑞有点难以置信。
“实际上在东方，千年前的宋朝就有火箭的雏形了，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来，用你的热视线帮忙点一下这些炉子里的煤，我们要启动这套系统。”
苏明找到锅炉组了，只不过用来做引燃物的油都挥发殆尽，只能用点外力。
“哦。”女孩的双眼射出了红光。
虽然没有人敲响大钟，但这些锅炉还是正常运转起来了，伴随着雷鸣般的活塞声成片响起，大量的蒸汽开始充斥于高塔之内。
“这动静有点大，下水道里的丧尸都会朝我们来的。”
作为一个年轻人，萝瑞从来没有玩过蒸汽机这种老物件，她虽然嘴上说着担心的话，可双眼还是盯着那被烧得通红的炉火。
地球12的存在之灵跟死了一样，苏明动用白灯戒指，它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要不是还有x金属可以作为同源的联结之力供能，换了别的白灯侠来真不一定有足够能量来支撑替换所有的毒液和燃烧剂。
虽然作为白灯能量载体的水苏明带的不够，但这里是下水道，干净水不够还有脏水啊。
让绞杀的触手关闭最后一个毒气罐，苏明拍拍手：“没关系，只要这套系统启动起来，哥谭很快就会被白光净化，只是我现在在想存在之灵的问题，按照道理来说，至黑之夜降临后，作为白灯灯兽的存在之灵，也就是地球意志本身也会觉醒才对......”
“你的意思是地球12应该有个白灯侠，对吗？”萝瑞明白丧钟的意思。
这个道理就像是自然界的平衡一样，比如有人在丛林里行走误食了什么有毒的植物，那么在百步之内，往往就有能解毒的另一种植物。
危机之力有着联结之力作为平衡，光明多元有着黑暗多元作为平衡，混乱有着秩序作为平衡。
一个平行宇宙能够存在于多元宇宙中，能够表现在时间流里，就说明它本身是平衡的，才不会被当成‘失败作’等待巴巴托斯回收。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黑灯尸满地跑，本该作为平衡希望的白灯侠到哪里去了？
原本苏明认为哈尔可能又被视差怪附身，伙同默存搞事情，就像地球1曾经发生过的零时一样。
结果不是，这个哈尔居然也感染了黑灯病毒，并且十分干脆地死在了自己手里。
这洗脱了他的嫌疑。
那么会不会是凯尔·雷纳又成为了白灯侠？但凯尔的性格不像是那么低调的人啊，自从母亲暴毙，女友被人分尸塞冰箱后，这小伙子嫉恶如仇。
“地球12如今的白灯侠可能是个胆小鬼，也可能是个外星人。”苏明笑着摇摇头，走向控制台的方向，准备打开固定配重的拉杆。
然而就在这时......
“我曾经带给无数人终极的恐惧，也确实是个外星人，但我不是胆小鬼。”
有人用标准的英国伦敦音开口说话了，通过绞杀的身后视野，苏明看到了一个红脸膛，留着小胡子的男人从高塔大门那里飞了进来。
赛尼斯托，曾经的黄灯魔。
苏明掰下了操纵杆，转身拉着萝瑞向外飞去，同时朝如今的白灯侠招招手：
“我正在忙，你跟上来，我们路上说？”
他要去韦恩塔，把那半球形的盖子给哥谭加上。
此时的赛尼斯托状态十分奇怪，他的左手带着白灯戒指，身体的左半边也穿着白灯制服，脸孔是正常的。
然而他的右手戴着黑灯戒指，那半拉身子就是丧尸，脸孔也皱缩成一团，眼珠都瘪了。
不过好在他还有理智，也不是那种磨叽的人，转身就跟上了丧钟，一起向着地面飞去。
“陌生的丧钟，你不是要找白灯侠吗？我在察觉这里大量的白灯能量后赶来了。”赛尼斯托用自己完好的那半张脸对着两人，脸上的表情却显得份外阴沉：“我看到你的光谱了，发现你除了黄灯和绿灯，其他灯戒并不......完美。”
说话间苏明就已经飞过了一条条臭水沟，在每个支路之间拐来拐去，听到昔日黄灯魔的说法，他笑着点点头：
“这是正常的，我当初为了应对一些外星威胁，通过别的手段凑齐了十枚灯戒，其中白灯更是和存在之灵谈条件要来的一件兵器，它不能拿来复活别人。”
“原来如此，你一定经历过很多残酷的战斗，我能感觉到你身上的死亡气息。”赛尼斯托点了点头，还伸手帮苏明掀开了井盖，让大家回到哥谭路面上。
苏明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在面具后无声地笑了笑。
战斗确实经历过不少，但有准备计划的情况下真的不算太残酷，自己身上的死亡气息也是从那个微笑女孩那里染上的，并不属于黑灯的力量。
“不要总围绕我展开话题，说说你自己吧，地球12的赛尼斯托，为什么你会是白灯侠？还这样半死不活的模样？”
还不等小胡子回答，天空中这时飞来了一个黑灯尸，那是尸化后的蝠翼。
黑人就有这个好处，就是变成丧尸后不怎么显老。
看到活人，那家伙顿时就留着口水发动了攻击，丧钟打算动手时红脸汉子却站了出来，他表示让他来处理，随即举手瞄准天空中飞扑而下的活尸，高喊道：
“至白之日终有光，复活吧！该死的东西！”
只见他的白灯戒指射出一道光线，变成了另一枚白灯戒指，精准地套上了蝠翼的手指，戒指中传来一个机械的电子音：
“来自2814扇区地球的卢卡斯·福克斯，你被复活了，欢迎加入白灯......”
可是这话说了一半，就像磁带被机器搅了一样开始扭曲走调。
因为就在同时，蝠翼手上的黑灯戒指也开始说话，说的东西也更直接：
“死，死，死，死......”
两枚戒指，一枚想要人活，另一枚想要人死，于是就在卢卡斯的身体上展开了争夺战，结果就是让这个小黑人陷入了无尽的痛苦地狱。
上一瞬间刚活过来，还没来及呼吸一口哥谭的酸臭空气，下一刻就突然在痛苦中暴毙，因为黑灯再次杀死了他。
复活，死去，复活，死去......
只是短短十秒的时间内，这个可怜虫就死去活来了几十次，苏明眼睁睁地看着他大小便失去控制，顺着那套残破高科技战衣缝隙处流了一地。
“我，我这是怎么了？啊！！！我好痛苦！救我！救我！”
他滚落地面，像是脱离水面的鱼一样挣扎着，以腰背在地上弹跳。
赛尼斯托连降落的意思都没有，他只是放下自己的拳头：“我的白灯戒指不能够复活你，但能够让你体会活着的感觉，你就这样老实地留在这里吧，别追着我们了。”
“不，生命太过痛苦，只有死亡才是宁静！快杀了我！”
福克斯先生流出了两行血泪，他又一次死去，胸前的白灯符号还没有来得及消退。
“人活着本来就是痛苦的，因为只有情感才能让你明白生命的意义。”
塞尼斯托不再理会追兵，蝠翼的哀嚎和他半死不活的状态会替大家吸引走很多敌人，这就够了。
三人继续上路。
“我发现你还是更适合黄灯戒指，因为白灯戒指在你手里也变成了一种刑具，哪怕隔着那蝙蝠面具，我都能感觉到蝠翼对你的恐惧。”
苏明撤去了面具，笑着和塞尼斯托谈论刚才的事情，韦恩塔近在眼前，大家可以从观景台的窗户进去。
“黄灯戒指可对付不了黑灯尸，而我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本身就是半死半活的我，又有什么资格给予别人生命呢？”红脸外星人摇了摇头，他的拳头缓缓捏紧：“你也许可以......”
“想要对付黑死帝的是蝙蝠侠，我要对付的是另外几个目标。”
说着婉拒的话，丧钟轻轻落在观景台内部，把萝瑞放在身边。
虽然她拷贝了超人的飞行能力，但平时没怎么飞过的她，就像只玩过农药飞机模拟游戏的孩子直接开上了F22去参加海湾战争，飞行起来不确定性太多，直接拖着一起飞反而更稳妥些。
“蝙蝠侠不是灯侠，你才是，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九枚戒指的人。”
赛尼斯托不知道在想什么，反而想劝苏明去一起对付黑死帝。
“这只能说明你们地球的凯尔不争气。”苏明没有让平时不可见的紫外灯显形，更不会纠正红脸的说法：“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怎么变成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又如何获得了白灯戒指？”
其实就是随便的闲聊，丧钟还在找启动防护罩的开关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但赛尼斯托很认真，他一边帮忙警惕外界的动静，一边说出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
原来他是在至黑之夜中第一批战死的人之一，整个宇宙到处都是黑灯戒指，他的老家里也不例外，虽然他实力很强，但还是被历代黄灯魔积累下来的万千活尸给撕了。
死了之后，他发现自己虽然戴上了黑灯戒指，却并没有失去意识，曾经作为绿灯侠的坚强意志力让他在一片灰蒙蒙的亡者国度中以灵魂形态重铸了绿灯戒，并且靠那枚戒指保住了自己的灵魂没有堕落。
在这时，存在之灵联系上了他，给予了他白灯戒指，让他转交给同样死了的哈尔·乔丹，哈尔的灵魂也在那个说不清的维度中某处，需要赛尼斯托去寻找。
为了拯救宇宙，红脸的男人照做了，他找到了哈尔的灵魂，并且与他并肩作战。
但白灯之灵接下来的话触碰到了老塞的禁区，它传达的意识是这么说的：
“快把白灯戒指交给哈尔，他才是宇宙的希望。”
也许存在之灵没有什么恶意，然而这话让赛尼斯托听了后就很不舒服，如果哈尔才是希望，自己是什么？
自己曾经是最强大的绿灯侠，但哈尔来了欧阿之后，自己的这个称号就没了。
自己曾经有个听话的女儿，但是见过哈尔以后，那姑娘就变成了脑残迷妹，处处和自己作对，还当哈尔的舔狗。
自己历经千辛万苦，在死者的亡魂墓园中救了哈尔，让他免于灵魂堕落在现实中的肉体变成无脑丧尸，还手把手教他铸造灵魂绿灯炉。
可现在，事办成了，存在之灵却要把自己一脚踢开？
白灯戒指给了哈尔的话，自己岂不是永远无法离开灵魂维度了吗？
因此赛尼斯托反水了，他转身就走，并没有给予哈尔白灯的力量，只留给哈尔绿灯戒指来维持灵魂清醒。
他用白灯的力量来让自己复活，重塑身体，并准备证明自己也能救下宇宙。
存在之灵没有形体，它不可能出来抢回戒指，但它可以让戒指无法发挥全效，就像苏明的白灯戒指一样。
于是塞尼斯托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刚才蝠翼感受到的痛苦，他时时刻刻都在承受着，但他的意志力远超常人，甚至能够面不改色地忍耐那不断死去活来的剧痛，甚至还保有不俗的战斗力。
然而，回到现实维度中后，他才发现凭自己的力量没办法拯救世界，他犯了个错误。
错误就必须被修正。
他想要重新找到哈尔，把白灯戒指交给他，哪怕自己死去也没关系。
但他来晚一步，哈尔没了，灯戒都无法在地球上找到昔日宿敌的位置。
要知道赛尼斯托在过去凭气味都能找到哈尔。
红脸汉子当时都有点绝望了，不过很快，他感知到了哥谭出现了另一股白灯能量，并且因此而来。
却没料到，看到的不是哈尔，而是在赛尼斯托看来，比起白灯更适合黄灯的丧钟。
一个更加年轻，更加强大的丧钟。
“原来是这样。”苏明打开了一扇暗门，一脸理解地拍拍老塞的肩膀：“存在之灵那个货是‘地球意志’，注意重音，地球，你是个外星人，它信不过你也是当然的了。不过看起来不管在哪个地球，它都小气得很，我的白灯戒指也是同理，好多功能都残缺了。”
赛尼斯托一脸找到同志的模样：
“还是黄灯戒指好，只要能带给别人恐惧，力量就无穷无尽。”
“是呢，黄灯戒指真好啊。”苏明附和地点点头，随后思考了几秒：“不过哈尔恐怕已经死透了，要不你把你的白灯戒指给蝙蝠侠去试试？他比哈尔强多了。”
“蝙蝠侠其实他有无数机会可以戴上某枚灯戒的，更是和黄灯戒指绝配，但他每次都拒绝了，他不愿意获得外来的力量，他想要作为一个纯粹的人。”
“那他可太纯粹了，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他老得都走不动路了，也许你可以让他重新考虑一下？”丧钟按下了暗室中的一个巨大按钮。
这大红按钮上画着一个黑色蝙蝠的标志，应该就是它了。
城市的远方，在高楼大厦间能看到天际线的地方，传来了轰鸣声，而天空中也开始下起了白色的光鱼，城市中顿时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哀嚎。
时间掐得刚刚好，最终一笑的净化协议启动和这边保护罩的启动，正好如计算中那样处于同一时间。
而就在丧钟身边的塞尼斯托，此时也一边身子发软，单膝跪了下去。
但他偏偏露出了笑容，他抓着丧钟的手：“是的，就是你了，我不要蝙蝠侠，我只需要你的帮助，拿走我的白灯戒指，然后让我安息！”
韦恩塔的顶层，看着带有白光的水柱从一个个下水道井口中喷出，化作光雨落地，又看到城市边缘升起犬牙交错的一扇扇铁幕渐渐闭合，似慢实快地遮住了天空，事情应该是成了。
这要是按西游记里的说法来讲，应该叫‘闷锅蒸’，把高浓度的白光雨雾束缚在有限空间中，让它们尽情发挥作用。
欣赏了一下窗外后，丧钟拉起了面前的赛尼斯托，缓缓摇头说道：
“我要你的戒指没用，白灯戒指不是能够做加法的东西，就算一个人带上十枚白灯戒指，能发挥出的能力也还是原本那样。而且这是你的宇宙，指望我们这样的平行世界过客那就更是错上加错。”
而且这只是某个过去的时间点，是地球12的亿万条时间支流之一，在看清敌人对它的改变究竟在何处之前，苏明不会轻易表态。
“可是我现在承受的痛苦千百倍于之前，我实在太累了。”赛尼斯托的脸皮抽动着，哪怕以他的意志力，被气雾化的全城白光包围后也仿佛万虫噬心。
那不是单纯的雾气，而是能量的辐射，无法被墙壁或者任何实体阻挡，它就是光。
只要有影的地方，就必然有光，而在现实维度中，不存在绝对黑暗的地方。
“我有办法减缓你的痛苦，而且很简单。”苏明抬起了手，亮出自己的七色灯戒：“只需要制造一些临时复制品，分给你一点点能量。”
用真正的灯戒塑造其能量复制品，漫画中很多灯侠玩过这一手，不过苏明能实现的只有绿灯和黄灯。
一方面是他有着强大的意志力，另方面则是因为他拥有带给别人恐惧的能力。
两枚由能量构成的临时灯戒被圆锥状的光谱吐了出来，随后套上了赛尼斯托的手指。
没有灯团的欢迎词，也没有什么高声宣誓，只有亮光长明。
它们是备用的山寨灯戒，除了其对应的能量之外以及能施展一些基础能力外，就没什么大用。
不过也要看分出能量的是谁。
戴上新戒指让赛尼斯托能够站起来了，他看着自己的手，陷入了沉思，并且很快明白丧钟是如何减轻自己的痛苦。
如果说以前自己体内的能量是一半黑一半白，黑色的那些占据了二分之一。
那么现在，提高体内能量的总量，加入另外两种光谱后，黑灯能量占据的份额就变成四分之一了，相较于以前减少了一半，甚至更多。
他对于丧钟所拥有的充沛情感感到惊讶，原以为一个雇佣兵不会有什么感情呢，没想到他的灯戒能级居然那么高。
天生的灯侠吗？
不用灯炉充能，只需要用自己的情感就能做到其他持戒者做不到的事情，这丧钟是第二个祸戎？
“看样子你也是‘横扫饥饿’了，呵。”苏明拍拍老塞的胳膊说着笑话，又看着对方胸口的图案变成了四灯符号拼盘的乱线头：“接下来你试着呼唤视差怪吧，如果能让黄灯灯兽再次回到你的身体内，那么......”
“那么我体内的这些黑灯能量就不足为惧，因为情感实体不会被感染，它本身还充满了大量能量，桀桀桀！”
塞尼斯托都学会抢答了，同时还发出了一个反派专有的狡诈笑声。
其实就是简单的笑，只不过他本身就是个长马脸，此时还有四分之一的脸是烂的，因此笑起来有点阴森罢了。
他已经明白了丧钟的计划，那就是通过恐惧吸引视差怪，然后让灯兽来当垫背的。
其实凡是宇宙危机之时，在所有人都死翘翘之前，黄灯能量必将迎来一次峰值，或早或晚。
宇宙中的生灵都会对不定的命运产生恐惧，从而转换为恐惧的能量光谱，并被灯兽吸收利用，至少黄灯军团是这样的。
其后才会随着死去的人越来越多，能够提供能源的对象越来越少，黄灯的威力才会开始衰退。
这也就是为什么过去的赛尼斯托不喜欢杀人，而是喜欢把人收集起来用暴政统治他们的原因，黄灯戒指就需要这样的玩法。
让人们感受痛苦，然后在痛苦中产生恐惧，这会让赛尼斯托越变越强。
“行，你明白了就好，该拯救宇宙就去拯救宇宙去吧，对了，要离开哥谭的话从下水道潜水入海，别把这防护壳打碎了。”
苏明朝一旁静静旁听的萝瑞点点头，示意她靠近一些：
“我们也该继续自己的任务了，祝你好运，对了，出问题的话可别找我，雇佣兵不管售后服务的。”
“呵呵，风趣的人类，我有没有说过你和哈尔很像？”塞尼斯托看着自己的灯戒信心满满，对于黄绿两色的熟悉让他找到了以前的感觉。
“他是个空军飞行员，而我大概能算半个军人，没有内鬼的情况下，我们都会说点美国军队里的基佬笑话，是这样吗？”
笑着的丧钟升起了面具，遮住自己的脸孔，声音也变成了另一种嘶哑的音调。
黄灯魔没有回答，他只是笑着和丧钟再次握手，随后转身飞走，他要再次去尝试证明自己能行，没有哈尔也能行。
看着他消失在光雨之中，丧钟也让萝瑞施法，准备传送回小蝙蝠洞了。
“我想再看看这座城市，哥谭好像从来没有这样明亮过。”女孩却请求多留几分钟，她感慨于白色光雨冲刷着黑色建筑群的冲突美感：“还有我想问问，为什么你不要他的白灯戒指呢？如果......”
女孩的意思是至少戴上试试呗，万一能补全功能呢？
“我骗他的，我的白灯戒指是完整版，我当初和存在之灵的条件谈得很好，这戒指在地球0是能够复活别人的，要不你以为罗伊是怎么活过来的？尽管复活的灯尸还要去做复活任务......”
和蝙蝠侠说好的半个小时还早得很，既然女孩想透透气，那么就在这里看会雨吧，韦恩塔的顶层平时不对外开放，她肯定没有从如此视角上看过这座城市，丧钟站在她身边，继续对她说道：
“在地球12如果想想办法，也应该能复活别人，但如果我和赛尼斯托说了真话，他不就更缠着我不放了么？我可没有闲心去管闲事，别忘了我们本身的任务，更不要被其他的事件扰乱了思路。”
女孩笑了，朝丧钟丢出一个‘你好坏坏，但是我喜欢’的眼神。
萝瑞好像对于白灯戒指有点向往？是想要复活母亲么？
不过也正常，她的能力十分特殊，不管拷贝谁的技能，都只用享受好处，不用支付代价。
虽然不能获得完整版的能力，就是掌握不了类似‘核心奥义’一样的东西，比如她可以模仿绞杀的存在，却无法分裂孢子；可以模仿康斯坦丁，但她没有恶魔之血和那些天堂地狱的人脉；可以模仿超人，但她无法通过晒太阳更进一步。
但好歹算是白嫖，要什么自行车。
或者换个角度来说，她命途多舛就是整件事的代价。
从小她就因为喜欢哥特文化显得另类，在学校被同学霸凌，书本被撕，头发被剪，被人泼猪血，等等一系列常见的校园问题全发生在她身上过，活脱脱的就是《魔女嘉莉》的翻版。
她觉醒能力之后，没有把自己的同学全杀光，而是选择自己转学，那些熊孩子都该感谢她的不杀之恩。
但有了能力带来了更多不幸，母亲暴毙，父亲癌症，一家人都为钱所困。
她不得不加入过秘密六人组这样干脏活的小队，却被反派们都认为手段过于残忍，不想和她打交道。
因为一个十多岁的女孩，笑着把目标打成一团血雾有些太超乎普通人的认知了。
其实她不是疯，而是现实，她的逻辑也很清楚，干活就是为了赚钱养家。
反正都要杀人，自己不高兴也要干，高兴了也得干，那为什么不能让自己心情愉快一些呢？是吧？
六人组的工作不能挑选，老板卢瑟说要杀谁，大家就去做事，可难道做事的时候表情还不能自选了吗？
蝙蝠侠说她是地球上最危险的青少年，不是没有原因的，一方面是能力实在是强，另一方面就是她年纪轻轻就有了一套自己的逻辑，围绕着钱这种东西展开的逻辑。
从小在哥谭这种地方长大的蝙蝠侠，深知钱的威力，它虽然说白了就是依赖人类社会存在而诞生的纸条，但人类在一些情况下反而会被它扭曲人性。
当然，那是蝙蝠的黑暗看法，苏明和他的观点不一样。
像蝙蝠侠知道魔法的黑暗和不讲逻辑后对其敬而远之？还不如把不受控的东西尽可能地掌握在自己手里。
因此苏明是很喜欢萝瑞的，一个孩子为了供养家中患癌的父亲，努力工作是没有错的。
法律是法律，道德是道德，不管义警还是反派，谁还不是个法外狂徒？
此时看着窗外雨景的萝瑞更像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她有点瘦小，至少和同龄的渡鸦比起来，她就像是没发育一样。
“给我讲讲灯戒的事情可以吗？丧钟，我虽然模仿过绿灯侠，但其实对戒指背后的事情一无所知。”
她睁着大眼睛，扭头询问身后沉默着的丧钟。
高处的风很冷，破裂的窗户之外，这雨水的气味也不够清新，但她并不在乎。
“灯戒啊，灯戒其实就是对应灯团来拉拢打手的一种媒介。”苏明走到了她身边，看着高塔下的街道上有不少黑灯尸痛苦翻滚：“灯戒使用的能量其实都来自于对应的‘情感具现体’，而中间商赚了好几手的差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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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明穿越前听过一种关于N52灯兽和灯团起源的说法，再结合这段时间的见闻之后，他总结了一些东西。
在如今大家的多元1出现之前，这个‘位置’上只存在一片虚无，就像是空白的画布一样，但充斥着作为画布本身的能量以及一些无序的思想。
也许是这里曾经存在过另一个多元，而那个多元已经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只留下了种种执念和愿景。
其中就包含了黑死帝、掠夺者、血屠牛、离子鲨、耀世凰、改宗蛸、视差怪、欲蟒等等一大堆形而上的能量投影。
他们处于更高或者更低的维度中，在物质层面是不可见的。
在珀佩图阿创造多元1之前，虚空中的所有能量投影生物都在互相吞噬，但又在不断重生，而黑死帝在这一过程中认识到了死亡的存在，并渐渐开始变态。
既然所有存在到了最后都难逃一死，为什么不能一开始就是死的呢？
然后多元之母创世，那道创世之光出现，最先接触这道光的就是七个灯兽的生物能量投影。
别问为什么又是七。
它们受创世之光影响，转变为可以在多元宇宙能存在的实体，也就是从‘不可视’的状态，借用创世之光觉醒了灵智，从而让自己变得‘可见’。
一直不可见的情感实体也有，紫外灯的灯兽‘蚀星’就存在于另一个维度中，像是颗紫色的太阳。
总之这七个实体觉醒了神智之后，就想着赶紧逃离混乱的虚空，就像是难民要逃离战乱之地一样。
可同时，黑死帝也看到了创世之光对混乱宇宙能量的影响，并且让他产生了消灭所有情感生物的念头。
耀世凰跑在第一个，进入实体宇宙后它感觉美滋滋，不会再被别人吃了，并且因此对未来产生了名为‘希望’美好情感。
它向其他还在虚无中的投影生物进行呼唤，就像是擎天柱招呼汽车人来地球一样，只不过它只负责给别人加油打气，向来是不做正事的。
这也是为什么之后蓝灯军团大多数时候只是旁观的原因。
改宗蛸是第二个，它进入现实世界后看其他生物跑的慢，还因此产生了‘怜悯’，并将实体化触须重新伸入虚无，想拽着还没跑出来的其他五个同伴。
却因为实体接触到了虚无的本质，被不可名状的宇宙真相吓成了白痴。
也因此，在未来青灯军团的灯侠基本上全像是木偶人。
欲蟒是第三个进入多元的，它嫉妒比自己强大的耀世凰和改宗蛸，尽管改宗蛸的触须还帮助了它，它却想要占据改宗蛸变成白痴后的躯体，它第一个感受到了‘贪婪’。
视差怪是第四个出来的，从它开始，其他虚无中无法逃脱的投影生物都在黑死帝驱赶下对它们展开了攻击。
哪怕进入了实体宇宙，它还依然感受着来自虚空中的恶意，它因此感受到了‘恐惧’。
掠夺兽是第五个出来的，它同样被攻击了，但是在改宗蛸的帮助下，它同样完好无损地进入了实体宇宙，它感受到了‘爱’。
离子鲨是第六个出来的，但是它被一个未知的投影生物咬掉了一半身体，进入实体宇宙后奄奄一息，此时它还没有勇气；
前者的惨状影响了血屠牛，它在改宗蛸的帮助下拼着受伤进入了实体宇宙，并因此产生‘愤怒’。
创世只有七天时间，虚无之中就逃出这七个生物，创世的动荡过去了，此时创世之光已弱化并转变成地球的存在之灵。
佩珀图阿转头去造监视者三兄弟等等打工仔去了，存在之灵趁机和情绪实体们闲聊。
改宗蛸由于进入实体宇宙后又再次将触须探入混乱宇宙，使得其精神受创变成了低能儿，并且所有探入虚无的触须都从规则层面坏死。
存在之灵觉得可以拿来用一下，它让耀世凰将一部分改宗蛸坏死的触须接在了重伤的离子鲨的后半身，又分了点白光给伤者，使得后者可以继续存活，并因此诞生了求生的‘意志’或者说‘勇气’。
存在之灵是由衰弱后的创世之光转变而来，而且还是珀佩图阿创世的工具，在疯女神开始玩危机之力，魔改整个多元宇宙之后，它不得不龟缩到了地球深处，等待未来人类的出现。
而在那之后，七大灯兽就因为自由过头而爆发了内战。
欲蟒想要占有改宗蛸的躯体，离子鲨坚决不让，二者因此开战。。
大家一起从虚无中逃出来，现在你还想吃同伴身子？气死人了！于是血屠牛同样帮着离子鲨打欲蟒。
耀世凰则在用言语劝架，说你们不要打啦，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但实际上它什么也没干，就看戏。
掠夺兽则趁机想和弱智改宗蛸谈恋爱，它想要独占它，如果不能占有，那就毁掉。
至于视差怪，因为大家开战让它又感受到了恐惧，所以他独自躲到反物质空间去了。
这些情感实体的混战持续了亿万万年，期间发生了珀佩图阿被封印起源墙，正反监视者大战等等一系列的事情，而存在之灵一直在睡觉。
再之后，初号灯侠祸戎穿越时空接触了生活在马尔特斯星球上的‘小蓝人’一族，并指导他们改名为‘宇宙守护者’，设计捕获了一直东奔西跑，想要找到治愈改宗蛸神智的方法的离子鲨，并使之成为绿灯总能源。
有了灯团，有了守护者们这些搅屎棍，将来才会进行创造祸戎的实验，这样时间线就闭环了。
“接着野心膨胀的守护者们就开始制造各种灯团了，把一个个灯兽抓起来装罐凑齐彩虹糖，还想要通过灯侠部队变相统治宇宙，搞出了‘至尊绿灯’，‘机器绿灯’种种天灾，那就说来就话长了，其实你下次可以抓个守护者来拷问一番，那些大头小矮子肯定比我知道的多。”
一根烟抽完，故事也正好讲完，丧钟和蝙蝠侠约定的时间也差不多了。
女孩连连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以前还以为小蓝人们是好人呢，没想到只是隐藏得很好的野心家。”
“好人还是坏人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界定，但是外星人肯定不站在地球的立场上就是了，超人除外，因为他妈妈叫玛莎。”
苏明又说了个笑话，示意女孩两人该回去了。
告诉萝瑞那么多，只是让她对赛尼斯托接下来的行动有点信心，只要能引来一个灯兽，很快就能引来一群。
只要凑齐了灯兽们，就可以尝试唤醒存在之灵了，有了存在之灵，再让赛尼斯托去对付黑死帝就好。
地球12的事情就让这里的土著解决，萝瑞有些担心这个世界的存亡，因此苏明才说了一些情报分散她的注意力。
毕竟这是一个独立的时间点，就算这里出了问题，等大家回到未来离开的那个时间点，故事也会继续......？
心里想着这些事情，可是进入小蝙蝠洞的两人几乎同一时间遭到了袭击。
袭击不是来自于任何人，而是墙角和天花板上挂着的那些自动防御设施，比如机枪塔，火焰喷射器，激光枪等等玩具。
“绞杀！”
只是一个念头，数百条触手钻出了宿主的身体，把能拆的防御设备拆了个干净。
安全屋里一片漆黑，只有那些破碎设备不时冒出的电火花，才给这里提供的短暂照明。
从腰包中取出一根照明荧光棒，在手里对折几下，苏明让斗篷把这绿色的光源举高一些，让萝瑞也看看现在这里的场面。
房间中没有任何人类存在过的迹象，就连一旁的兄弟眼机器，都覆盖着一张避免灰尘的白布，桌面上的尘土感觉仿佛都能拿来搓面条了。
“怎么回事？”萝瑞吓了一跳，她用透视能力左右张望，然而这里可是蝙蝠侠的安全屋，什么也看不透：“其他人呢？神奇女侠，闪电侠他们......”
“别慌，我大概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丧钟依旧平静，他扯起兄弟眼设备的盖布，尝试着开机。
俗话说的好，贵的东西只有一个缺点，那就是贵。蝙蝠侠的电脑虽然看上去像是从伊拉克的沙漠里挖出来的一样，但这套系统很快就开始了正常运行。
屏幕在黑暗中亮起，远处墙角处也传来了发电机的声音，这里总算有了人气。
一双红色的眼睛出现在屏幕上，猛地看上去还吓人一跳，但实际上只是桌面的背景罢了，这不是觉醒了的兄弟眼。
丧钟坐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用手指在触摸板上滑动，点开屏幕右下角的时间看了一眼......
“很好，我们掉进了另一条时间线了。”他当场掏出两瓶汽水来，和一脸懵逼的女孩干杯。
“呃，这听起来好像不是值得庆祝的事情。”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女孩的身体还是很诚实地喝了汽水，毕竟瓶盖都被绞杀打开了，不喝不就浪费了嘛。
平时日子紧巴巴的，都舍不得喝汽水来着。
“你得换个角度看问题，你光是看到我们因为身处另一条时间支流，从而导致和队友分开。”苏明把汽水一口闷，反手擦了下嘴：“但实际上，说明我们的敌人开始慌了。”
“为什么这么说？”萝瑞也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她的黑色袍子被当作了抹布。
操作着兄弟眼的丧钟一边调查着一些东西，一边回答她说：“首先，在那个时间点上，能够选择时间支流，并且有理由选择时间支流的人一共有四个，分别是我，巴里，还有默存和帝君。”
“而闪电侠不会带着大家跑路，你和我一直在一起，因此这件事就是后面两人中的某一个做的？”黑爱丽丝明白过来了，她这下可以放心地喝汽水了。
苏明扭过头，丢给女孩一个赞赏的眼神，还伸手摸摸她的脑袋：
“不止如此，这个这么做的傻子也犯了个聪明人的错误，狂笑之蝠和卢瑟都曾经犯过的错误，那就是当正义联盟出现的时候，他们总想把大家分割击破，而且还要首先对付掉蝙蝠侠，却忽视了我的存在。”
“可是地球12的蝙蝠侠上了年纪，他真的还有那个心力对抗各种阴谋吗？”萝瑞又思考了起来，她的小手把汽水瓶转来转去：“如果真的被敌人得逞了，我们恐怕会落入很不利的场面。”
“我从来没有把地球12的蝙蝠侠当作什么依仗，他的表现差地球0的那位太远，根本不能让人安心。”丧钟敲打着键盘，调出几个新闻来看：“我相信的是波波和哈莉，只要他们还在白鸽身边，再搭配小戴和巴里的超能力，自保绰绰有余。而且，我还看着他们呢。”
这话一出，萝瑞愣了一下，随后发出了简短的鼻音。
“嗯？”
“赛普尔克能看到他们，其中巴里正在另一个时空中和我坐在一个位置上，他们正在讨论我们俩为什么还没有回去。”丧钟用手指敲敲自己的脑袋，示意自己早有准备。
既然进入时间线玩，那么当然就有安排后手啊，存在于多元之外的赛普尔克又不是摆设。
“那个，我们还是能回去的吧？不用闪电侠来接？”萝瑞放心了不少，同时又问了一句。
“不用，当前的时间点也是有闪电侠的，而且有一大堆......”苏明指指屏幕，笑着说道：“不过我们现在不用想着如何撤离的问题，而是因为有人对时间线做了手脚，但同时也有人留下了线索给我。现在我们应该顺着敌人露出的马脚摸过去弄死一个人，然后再看看效果。”
“什么线索......啊？”女孩看向了丧钟指出的情报，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
另一头，坐在椅子上的巴里打了个冷颤，他狐疑地左右看看，但哈莉离他很远，并没有搞恶作剧。
在丧钟离开后，蝙蝠侠的态度大大好转，甚至还没有等结果出来，就先支付了说好的报酬，就是让巴里先使用兄弟眼。
在波波的帮助下，调查工作很快就有了头绪，但约定的时间到了之后，丧钟和黑爱丽丝还没有回来。
戴安娜就开始有点焦躁了，她一个劲地在房间中走来走去，连芭芭拉给她的红茶都没有喝。
“波波，我们要不要去接应他们？”
她询问猩猩侦探，而不是地球12的布鲁斯，因为那老头现在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歪在黑暗中的沙发上。
而猩猩掏出口袋里的怀表，看了一眼时间后却摇摇头：
“不用，一切都在丧钟的预料之中，来巴里，我告诉你一些话，你新建一个文档，把这些东西记录下来，然后保存在兄弟眼的桌面上，丧钟会看到的......”
“为什么这么说？”
戴安娜问询坐在巴里腿上的波波，猩猩侦探此时咬着烟斗，快速地说着一串数字，就像是什么密码一样。
“还记得丧钟在泰坦塔里说过的话吗？”猩猩摘下了嘴里的烟斗，厚嘴唇之间喷出一股云雾：“当黑灯超人被解决后，他说正义联盟的其他灯尸不会来，因为他们认为抢不到肉。”
听了这个好像没有任何关系的回答，戴安娜皱起了眉头，像是在思考什么。
而在墙角沙发处的老蝙蝠侠像是在梦呓一样小声念叨：“克拉克......”
“我记得他好像说过类似的话，这意味着什么呢？”神奇女侠摸了一下自己后脑勺上贴着的x金属圆片，她觉得有着金属的存在，应该是可以联系到丧钟的。
哪怕他去了其他的平行世界，或者黑暗多元，金属就是门扉和渠道。
猩猩从巴里腿上跳了下来，背着手在地上走来走去，一副巡视田地的老农模样：
“因为很多敌人都有一个错误的惯性思维，那就是认为超人和蝙蝠侠要优先分开对付，而在对付了这两人之后，正义联盟就不足为虑。甚至这导致联盟中有很多人盲目地相信超人或者蝙蝠侠，认为他们无所不能。”
这样的例子太多了，波波都懒得去回忆，那些坏蛋们没有一点创新精神，难道就没有选择先对付亚瑟的大反派存在吗？
呃，真没有，从来没见过谁想要对付正义联盟会选择拿海王开刀的......
戴安娜有些无语，好像真的是波波所说的这样，就连自己也往往不是敌人的第一选择唉。
而且在异世界的丧钟出现之前，好像大家一直都是在按蝙蝠侠的指挥行事。
想到这里，她突然灵光一闪，再看向一旁含着棒棒糖小声哼歌的哈莉，她瞬间明白了什么，有些激动地说道：
“所以他带走了萝瑞，人为创造了超人和蝙蝠侠分开的场景，想要引诱藏在未知之处的敌人向我们两边的其中一边下手？”
“是的，你不会以为他选择带上萝瑞是看中她的施法能力了吧？丧钟不需要魔法也能做到很多魔法才能实现的事情。”
猩猩侦探朝巴里点点头，又看向角落处翻杂志的暴狼：
“如果我没猜错，在他带着萝瑞出去的路上，他肯定找机会故意让那女孩展现出了超人的种种标志性能力，从而吸引敌人的注意力。而且敌人真的上钩，丧钟应该是被丢到另一条时间线上去了，很可能是丧钟示意萝瑞动用空间传送魔法，以此故意被人趁虚而入。”
“鉴于我们还没有被坏家伙们找上，那么坏蛋就是选择了先对付‘超人’，后对付蝙蝙的方式。”哈莉把棒棒糖拿出嘴里看了看，伸出舌头转圈舔着，还抽空说话：“也难怪对方这么选，毕竟我们这边的老蝙蝠侠看起来根本没什么威胁。”
“嗯，地球12没有我的异世界同位体，说到猩猩他们只会想到格鲁德，因此我们要找的默存或者帝君也忽视了我这个黑色猛兽的存在。”
其实丧钟超时未归，波波看了一下在场剩下的人就顿时明白了丧钟的用意，因为两支队伍的实力是平均分配的。
那边是丧钟的头脑加上山寨超人再加夜影，也许还有赛普尔克支援。
这边是自己和哈莉的头脑，外加戴安娜和暴狼的武力保证，同时巴里的神速力可以打断绝大多数的巫士施法。
不管敌人找哪边，玩科技还是玩魔法，都不存在什么大问题。
过去丧钟是最讨厌分兵的，而这次主动这么做，必然有着打算，甚至波波都觉得丧钟还应该有着更深层的备用计划。
“所以，我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继续保护好白鸽？”戴安娜吐了一口气，缓缓走到哈莉身边坐下，她心里是知道该做什么的，但还是要问问波波的意见。
“唔，还是得看事情的发展如何了，毕竟这是超时空的战斗，我们需要时刻注意因果效应的产生，从现在开始，在场所有人如果发现了任何不对劲的现象，不管是哪里多出了陌生的东西，或者是自己身体感觉不适，亦或者是脑子里突然有了新的想法，都要第一时间让我知道。”
丧钟不在的时候小福猩就支棱起来了，他的聪明才智对队伍有着很大的帮助，只要他别把自己灌醉就好。
“我我我，我有新的想法，就在刚才，我突然想要给睡觉的蝙蝠侠脸上画个胡子，法国款式，就是那种转圈的。”
猩猩话音刚落，哈莉就举手表示自己有想法了，真的，刚才就是突然有这个念头出现在脑海你。
“你不算，疯婆子。”波波丢给她一个白眼，他知道是‘圆’，不用哈莉提醒。
.................................
黑漆漆的山洞里，只有显示器组发出的幽幽蓝光，空气中还有着电线燃烧的味道，那是不远处被打掉的那些防御设备吐出的芬芳。
丧钟给萝瑞看的东西，正是一个桌面上的文本文档，之前在看新闻的时候还没有呢，就在刚才突然出现，却仿佛始终都在那里一样。
文本文档里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只有一行数字，3.1415926535......
“看看就行，小福猩这是在炫耀。”见到萝瑞吃惊的表情，苏明笑了，他点上一根烟，靠在蝙蝠侠的椅子上：“明明只要让我明白这是圆周率就算是把情报传达到了，他却背了圆周率小数点后面的二百位，真是巴里打字不要钱呗？”
看来小福猩还把情况想得严重了一些，不知道即便丧钟脱离了那条时间线，赛普尔克依旧可以监控那边的动静。
戴安娜身上有x金属，巴里是苏明的避雷针，波波算是动物图腾，哈莉则真的带着蜘蛛图腾。
他们就算分开来，丧钟都能看到他们每个人在做什么，虽然听不到声音，但可以读唇语啊，作为一个雇佣兵，会读唇语是很正常的吧？
身边的女孩此时表情古怪，她小时候在学校被霸凌，初中出道成为雇佣兵，高中转学去了新泽西带小镇孩子们玩行为艺术，萝瑞的学习成绩可想而知。
虽然能认出圆周率是什么东西，但她真的不觉得背这玩意有什么用。
“那个，这些数字对我们当前的状况有什么帮助？还有，背到小数点后面多少位有意义吗？”
“你对我的情况不太熟悉，也不知道我在另外一个多元宇宙中有着一个宿敌。”
丧钟叼着烟眯起了眼睛，就像是在回忆当年的事情一样。
“宿敌？我以为你会把所有敌人都杀光呢。”萝瑞扯着自己长袍的下摆，把残破的穗子编成一个结：“至少按照雇佣兵的风格来说，应该都是要尽量避免以后出麻烦的吧？”
“嗯，你倒是很懂嘛，不过前提是真的能杀掉他才行。”
是的，苏明说的就是征服者康，那个货简直就像是癞蛤蟆趴脚面上一样，虽然伤不到人，但是恶心啊。
连续弄死两个康的时间线分体后，后来在40K的时间线上，他又和卡玛泰姬多次交手，还真是隔一段时间就会找点事情。
不过也就最早两次战斗苏明参与了，后面都是交给莫度和手下们处理的，具体经历不知道怎么样，但结果都还不错。
“也是类似这样的情况吗？”女孩松开了手，将喝完的汽水瓶放在一边：“就像你之前说过的那样，默存和帝君会存在于不同的时间线上，就算我们杀掉了其中一个，其他的那些也早晚会再来，无穷无尽。”
“唉，本以为成为至尊法师，宿敌会是多玛姆或者眼魔之类的神秘侧存在，没想到还是个科学家。”
丧钟又递给她一点零食，自己继续看着电脑和另一条时间线上的动静：
“总之差不多吧，康的情况和他们很像，当我杀掉一个康，就会有另一个康替补位置，而如果我想回到过去抹消康的起源，那康就会再到更之前的时间，重造一个起源，这就变成无限套娃了。”
“那和波波给我们送来的圆周率有什么关系呢？”萝瑞似懂非懂地撕开了辣条的包装袋，低头闻了闻味道，眼睛一亮。
“你刚才没有注意到显示屏上的时间吗？”丧钟专门再次指了指屏幕的右下角：“注意看，我们如今所处的时间点，是至黑之夜降临的当天，比波波他们所处的时间，提前了十九天。”
辣条还在嘴里叼着的萝瑞愣了一下，她发出了疑惑的鼻音：
“嗯？”
如果当前的时间点比那个时间要早，波波让巴里写下的东西，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台电脑里的？
仿佛了解了她的疑问所在，苏明平静地继续看向网上的新闻，也幸亏连兄弟眼的开机密码都是‘玛莎’，要不然还真不太好办呢。
他点点头，一边滑动触摸板上的手指，一边回答道：
“这就是我要说的‘圆环理论’了，大多数时间里，时间都会像是一条河流或者一棵大树，但如果有人想要截取一段时间，当作自己的收藏品的话，那这段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的时间流，就会变成像是衔尾蛇或者说虫子一样自发地首尾相接，形成闭环。”
这就是故事逻辑对于时间线的作用，任何独立出去的时间线，都将形成能够被反复‘观看’的独立故事，在不同的观众面前一次次循环。
而这就是‘超时间流’这个概念的基础，当所有不同的独立故事和概念汇聚在一起，这就形成了类似于漫威那边‘全能宇宙’一样的概念。
虽然萝瑞不了解征服者康的玩法，但说起衔尾蛇，她应该能明白。
衔尾蛇标志代表着平衡和循环，也是西方炼金术中物质交换的代表，甚至还可以作为咒文来召唤某些恶魔，经常跟神秘侧打交道的黑爱丽丝，应该都有所了解。
这也是魔法和科技之间最直观的关联点之一。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处于一个封闭的时间体系中？”萝瑞好像听明白了，又好像没听明白：“就像是在我们进入了这条时间线后，敌人截下了这个时间，让它自身不断循环，我们被关住了？”
“不完全对，我们对于哥谭的拯救，本来会改变原有的时间流，就叫时间线1吧，从而让故事走向不同的方向。”
苏明见到说不明白，干脆用灯戒投影出了一副立体投影图，在那显示出一大丛树杈，从中截取出一根发光的短棍：
“但有个小机灵鬼为了不让自己的计划被破坏，所以他把我们‘改变之后’的这段未来从时间线1上截取了下来，形成了以时间线1为蓝本，却自身首尾不断循环的时间线2当作监狱，可这就是波波如何能做到把未来的情报，送到当前的原因。”
一边说着，他一边操纵那根短棍发生变化，将其变成了Y字型。
其中一条，是丧钟没有拯救哥谭的可能性；另外一条，则是丧钟救下了哥谭的故事。
他把这个Y从中一劈两半，就看到还连在发光大树上的那半还在发光运转，虽然衰弱暗淡了一些。
而被截下来的这一半短棍仿佛缺水了一样，渐渐萎缩成了圆环状。
“懂了，这个故事的开端就是至黑之夜，而终点就是我们回到小蝙蝠洞的瞬间，这期间我们拯救哥谭的故事被从主枝上剔下来了，当一次流程结束，我们就会从起点重新开始。”
看完图解就容易理解了，萝瑞觉得丧钟确实是个很好的老师，居然连自己这样的差生都能听懂关于超时间流的概念设定。
大概也是多亏了自己平时在家中小院里经常养花，说到修剪枝条倒是很有经验。
实际上这才哪到哪啊，苏明只是光说了时间这方面的设定罢了，关于空间和故事以及起源方面的超时间作用，那都根本不是短时间能说明白的。
将这个圈从远处看它就会变成一个点，而一串点连起来又会变成一条新的时间线，从而产生故事，乃至于产生平行世界。
这是一个很复杂的现象，不过目前的情况下，萝瑞知道这么多就够了。
“没错，因此当波波发现时间流1的哥谭并没有被救下，而想到我出任务从来不会失败后，再结合我曾经给他说过的超时间流设定，他就知道这是一个什么玩法了，随后我们会提醒对方身处环中，然后彼此验证。”
“怎么验证？”萝瑞眨巴眼睛。
“就是这个新建文档，你看我把它右击，删除......”
苏明一边说一边操作，但是桌面上的文档就像是中了电脑病毒一样，无法被修改：
“看到了么，如果有一边无法作出影响另一条平行时间的事情，那么就说明比较弱的一侧是那卷曲的循环，这就是故事的‘连续性’或者叫做历史的惯性，就像你要剥下树皮的时候，总会朝着发力方向额外多撕下来一段。”
“好吧，我大概是明白了，那么我们的敌人在哪里？”
手里拿着零食袋子的女孩呼了口气，露出了笑脸。
被困在一个独立的时间闭环里，听起来还怪吓人的。但是丧钟也在身边的话，她反而不觉得紧张，只觉得跃跃欲试。
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总会有办法的，就像是他能让起源墙上的巨像撒尿，来给地球排水一样。
“这个问题就很简单了，你想想，我们是做了什么才导致被关起来的？”苏明没有直接说出答案，而是循循善诱地让她自己思考。
“我们......骗了杀手鳄？消灭了黑灯猫头鹰法？发动最终一笑救下了哥谭？净化了城里的黑灯尸又给城市加了罩子？给塞拉托克提了个建议？”
这么一想不得了，只是离开安全屋的短短一路上，两人居然做了这么多事情。
“是啊，所以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和哥谭有关，而这让我们的敌人神经紧张，吓得赶紧把时间流剥离了出去。”丧钟笑了一声，给出了答案：“还是太嫩了，能不能困住我先不说，可他就没有想过，他看到的一切表现，都是我想让他看到的吗？”
“所以你之前说他是傻子犯了聪明人的错误。”女孩舔了舔嘴角，小小地吸了口冷气，辣条就是有点辣，不知道有没有不怕辣的超能力者？
“俗称自作聪明，在东方也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苏明继续通过电脑翻阅着哥谭新闻：“做了这件蠢事的人，不光说明了哥谭在计划中的重要性，还准备在这个时间循环中对付我们俩，或者说是想对付你。”
“我？为什么是我？”萝瑞指着自己的鼻子，显得有点费解：“地球12并没有我的同位体，坏蛋应该不认识我才对。”
“再不认识你，也该认识你胸前的英文字母吧？”苏明挑挑下巴，让萝瑞自己低头看。
她因为营养不良有点发育迟缓，因此胸前的S字母几乎没有任何变形，就和黑白超人的白色字母一模一样。
谁看到她，都会认为是某个平行世界超人，更别说之前还有显眼的戴安娜和巴里，说明了一行人的正义联盟身份。
自己人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可作为敌人的帝君和默存可没有相应的情报，他们只会以为是平行世界来了半支正义联盟，然后汇合了本土地球上的蝙蝠侠，实在太危险了。
而当丧钟和‘超人女孩’独自行动，有人就觉得这是下手的机会了，随后发动了对时间线的操作。
可这都是苏明故意的，从来不喜欢分头行动的他，提出这样的行动建议本来就是为了钓鱼，可惜，傻子们还是没有他这个特殊丧钟的情报。
上当也是理所当然了。
萝瑞低头看到了自己的鞋带，随即才明白过来丧钟说的是什么，她扯起胸前的T恤看了看，懂了。
“有人把我当作氪星人了？等等，那么我们之前一路上的行动，是不是都被人监控着，那么我们现在说的话，不会也被偷听去了吧？”
“别紧张，这里可是蝙蝠侠的安全屋，注意，蝙蝠侠。”苏明点开了一个新闻，看着里面的图片露出了笑容：“所以你不用担心和我们同处一个维度的人能偷听发生在这里的对话，因为除了小丑，谁都不行。”
..................................
地球0的同时，某个‘诛网’留下的古堡内。
“你输了，母亲。”达米安把手中的巨剑架在了塔莉亚的脖子上，而在他身后，是倒伏一地的黑衣刺客：“如何找到你花了我一些时间，但现在，胜利者是我。”
其实那是一把单手重剑，可是小罗宾身高只有一米四，因此就当巨剑来看吧。
充满异族风韵的女子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势，但是她此时表情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没有还手之力。
月光从窗外照进大厅，让达米安的小脸显得一半黑一半白，他没有表情，但谁都能看到他眼中燃烧着的火焰。
那是对于真相的渴望。
“呵呵，我居然被自己的儿子打败，看来你父亲他没有少教你对付我的办法吧？”塔莉亚感觉肚子里翻江倒海，但咬紧牙关控制着自己不要在儿子面前失态：“我就知道，他从来都有备用计划，早晚也会想要给我下毒的。”
在这里，母亲说的人是蝙蝠侠，而在儿子听起来，这说的是丧钟。
因为蝙蝠侠可从来没有给他教过如何在别人饮食里下泻药的战术，只有‘那个’丧钟才提倡创新思维，不择手段。
“虽然他没有亲自教过我给别人下药，但我听说他这样对平行世界的人做过，是春药，效果很好。”达米安得到了答案，也就不再逼迫母亲，他收起了剑并且扶她起来：“你终于承认了，那么告诉我，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当年不和我们在一起？”
原本大米的计划很简单，那就是从塔莉亚这里夺走刺客联盟的领导权。
身为雷霄古的外孙，在老头死了之后，他也是有权利继承那‘恶魔之首’的名号的。
而母亲如今只有刺客联盟这个精神依靠了，她对于其格外珍视，到时候自己就给她两个选择，要么说出真相，要么交出联盟。
所以他通过下药的手段，把母亲身边的人全放倒，并打算装作狠辣胁迫一番。
只是没有想到，她这么干脆地就承认了。
那个丧钟才是自己的亲生爸爸！
然而两人的脑回路从一开始就不在一条线上，虽然听到蝙蝠侠对人下春药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但闹肚子的塔莉亚只是愣了一下。
因为现在的感觉就像是有火辣辣的攻城锤在撞击脆弱的‘城门’，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都没办法正常思考，更何况她是母亲，死都不想在儿子面前窜稀一地。
她只想快些结束问答，于是咬着牙回答说：“那是你外公和他的矛盾，所以他才......不行，让我先去厕所，忍不住了！”
“......你去吧，妈妈，我已经明白了。”达米安叹了口气，转身看向窗外的月亮，那远处山峰上的皑皑白雪在闪闪发亮：“我明白，他和外公从来都不是一种人...我不想要什么刺客联盟，知道真相就已经够了，你多保重，我回哥谭了。”
“逆子！等我从厕所出来就会派人追杀你！你小心点，外面雪山路滑......”塔莉亚捂着肚子艰难地向卫生间方向蹭去，一边走还一边扶着墙，脸色铁青。
“呵，前提是你明天早上从卫生间出来，头脑还能正常思考再说吧，我对你用了巴豆，药量是按放倒一匹马的份量来的。”达米安一撩披风消失在黑暗中，只听到窗户开合的声音和他留下的话：“我也爱你，妈妈，我会让他回到我们身边，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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