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先回到正题，你打算怎么做？我能帮上什么忙？”
奥利弗知道自己无法说服蝙蝠侠，所以干脆也不和对方争论，重新把话题拉回之前所说的异维度怪人身上。
坎达克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国家，虽然只有一座城，但整座城市被从地图上抹掉，还是会上新闻的。
哪怕经历了恶棍之年，杀人放火的新闻看得大家都麻木了，但这件事有正义联盟参与，自然不一样。
这才是绿箭拖着自己前妻一起急匆匆赶来的原因，毕竟他是个超级英雄嘛。
灯光下的蝙蝠侠从设备上拔下自己的蝙蝠U盘，披风一撩：
“暂时用不着帮忙。”
丢下这句话他就离开了，随着电动门一开一合，男人消失在走廊的黑暗中。
绿箭就知道会这样，蝙蝠侠谁都不相信，尤其是有事情发生的时候，这怀疑的情绪他根本都不想掩饰。
深深地吸了口气，奥利弗摊摊手朝克拉克说：
“我还以为他最近学会分享了呢。”
超人露出了阳光般温暖的笑容，拍拍绿箭的后背：“他已经有变化了，在以前，他可不会说自己计划怎么做，不是么？如今告诉了大家他的打算才离开，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不要对别人太苛刻。”
“我苛刻？”绿箭指着自己的鼻子，扭头看在场的大家：“我可是从来没要求过别人必须按我的话去做事。”
“唔，其实无所谓的，蝙蝠侠如果能一个人调查清楚，我们这段时间还能去做点别的事。”海王不知道从哪端来一旁土豆泥，在地球闹饥荒的那段时间里，他有点喜欢上了这种用薯条蘸土豆泥吃的方法，此时一边吃一边嘟囔着。
而黑金丝雀也不知道从哪弄来一盘，她也开始吃东西了，腮帮子像是松鼠一样鼓起来说：
“奥利弗最近总觉得我们应该做得更好，他像是被克拉克你附身了一样，以前他可没有这样的上进心。”
“哦？虽然‘成为更好的我们’这种说法是荣恩提出来的，但我很高兴你能这么想，奥利弗。”超人落在地上，微笑着搂住绿箭的肩膀，手掌还上下搓了搓：“正义就是应该为了所有人，我们可以从不同的角度去看问题，可同时，我们也会彼此支持和依靠。”
“你懂我，兄弟。”绿箭点头，他的山羊胡子翘动几下：“好吧，那么正义联盟除了这个异世界来客之外，还有什么别的事务要处理吗？”
“很多，我们的地球刚从多元级的灾难中幸存，需要帮助的人太多太多。”鹰女推着锤子在桌面上滚动，她空着的手撑着脑袋：“不过最大的问题在于，地球上几乎所有有手机的人都知道多元宇宙这个概念了。”
在之前的战斗中，许多地球出现在了地球0的上空，看到它们的人可不止是正义联盟。
也许很多人一开始还没意识到那是什么，但事后网络上的那些名人和新闻博主，则把这个事情介绍得一清二楚。
别说其他的平行世界了，就连黑暗多元宇宙的存在都在网络上曝光了，现在除了坎达克那种落后的地方，几乎全部人类都在发癔症。
‘平行宇宙是什么样子的？’
‘我们能不能给它们取名字？’
‘去平行宇宙旅行结婚是不是很浪漫？’
打开电脑，随便点一个门户网站，上面的热议话题都是这些，人们在最初得知之前那些危险的敌人来自平行世界，爆发了一波恐惧之后，话题不知何时就跑偏了。
他们现在对平行世界充满了好奇，他们对于力量充满了渴望。
似乎每一个人都想要能够前往平行世界，因为在媒体的宣传中，那里简直就是没人开发的金山。
就像是有人在故意引导舆论一样......
“是卢瑟干的吗？”绿箭很懂行，这种偏执狂一样的诱导，很有某个光头男的风格。
“不是莱克斯。”超人立刻替光头说话，他拍着自己胸脯给宿敌担保：“莱克斯发誓不是他，他不屑于对这种事撒谎。蝙蝠侠也试过收购那些网络上发布消息的网站和公司，但......”
“但他现在没钱了，猫女让他损失惨重。”奥利弗接上了克拉克不好说出的话。
这件事大家都知道了，小偷猫对蝙蝠来了一招仙人跳，现在人影都没了，不知道躲在了哪里。
一旁的黑金丝雀侧身坐在他椅子扶手上，用力给土豆泥里拌番茄酱，调侃地说：
“至少人家是被未婚妻骗了钱，你呢？”
绿箭曾经很相信一个朋友，男的，但那个家伙其实是‘九环’的卧底，差点把奥利佛家传的奎恩工业都卖掉，变成恐怖组织的经费。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九环已经重新缩回了老鼠洞里，现在我们说的也不是骗局的话题。”绿箭无奈地咳嗽一声，那都是年轻时犯的错：“咳，那个，我们还是继续说多元宇宙曝光的这件事吧，超人，你怀疑是谁在操纵？”
超人还是带着一如既往的笑容，他摇头：“我没有任何怀疑对象，在掌握证据之前，怀疑任何人都是不公平的，这不是英雄所为。”
“啧，我傻了，早就该知道问你只会得到这种答案。”
绿箭苦笑，他看向鹰女，因为她比较黑暗一点，也许会有不同见解。
黑皮肤的肯德拉正在玩自己的锤子，发现奥利弗用求助的目光盯着她看，她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想法，嘴巴抿了一下：
“我有几个怀疑对象，不过超人在这里，我要是说了，那就当不了超级英雄了，我们出去私聊？”
“别开玩笑了，克拉克不是那个意思。”奥利弗摆摆手，他无语地摘下头上的绿色兜帽，揉着金色头发：“虽然我们现在已经无法阻止平行宇宙存在的消息走漏，但至少还来得及正确引导人们对它们蕴含危险的认识，否则只会被坏人趁虚而入，利用这些想法。”
鹰女连连点头，小锤子一挥：
“那你得准备一个大号笔记本了，嫌疑人名单有点长。”
“我怀疑钢骨。”这时门口传来一个声音，黑黄相间的盔甲人从黑暗中走出：“互联网这一块，他应该玩得很明白，但今天他人不在场，之前也没有告知你们任何发现，所以他很有嫌疑。”
虽然没有烟雾效果，但丧钟确实来了。
“斯莱德，蝙蝠侠说的是真的？你真是一个许愿灯神？”
看到黑黄盔甲的人出现，亚瑟立刻就露出了豪爽的笑容，他张开怀抱走向门口，准备给朋友来一个充满海鲜味的拥抱。
大海的儿子就是这么热情，情感犹如风暴般不加掩饰。
丧钟也摊开双臂，迎着亚瑟迈步往会议室里走，可绿箭这时发现了一个异常，虽然只是很细微的差别，但这个人身高不对。
而且进了会议室，这丧钟还戴着头盔和面具。
这不是他们认识的那几个人！
“回来，亚瑟，不是他……”
绿箭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一声脆响打断了他的言语。
“咔！”
只见张开怀抱的盔甲人被一把金色长剑从背后贯穿，用力之猛，甚至将人捅得双脚离地，悬停半空。
在他身后的空气中，犹如幽灵般浮现出了另一个丧钟身形，手中金色武器稳稳地举着，脑袋凑向被刺穿之人的耳边:
“你是谁？”
所有的丧钟都是自愈能力者，被弑神者刺穿并不是致命伤，倒是被绞杀入侵神经系统，才失去了行动能力。但苏明给他留下了说话的权利，他想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把戏。
这个丧钟不是他认识的任何一个，绞杀说是全新的气味，难道有了一个什么布鲁屠斯之后，还有其他新人出现？
剑上串着的人意志力很强，他居然被绞杀抓住后还能活动自己的脖子，那脑袋像是生锈机器一般，卡顿着侧眼看身后。
看到身后是另一个丧钟，他先是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则是用和苏明一模一样的变声器语音回答:
“达克赛德恒在！”
“卧倒！”
超人喊话的同时朝绿箭和黑金丝雀扑去，将自己挡在这两个普通人身前。
随着那疯子高呼口号，就像是触发了什么机关一样，恐怖的红光从他盔甲各处缝隙处射出，犹如一把把利剑从内部将他刺穿。
他的生命形态被改变了，瞬间就从血肉之躯变成了一个欧米伽反应堆并且爆炸开来。红中带黑的光芒湮灭了他的身躯，血肉当时就被蒸发，火焰却失去了扩散的机会，而是撞上了一条黑色斗篷。
魔浮斗篷以闪电般的速度裹住了剑上的光团，它随后被像是吹气球一样充满，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危险，抵挡能量攻击对它来说只是最基础的功能。
几秒后，黑色的气球垮了下去，释放出一股泛着红光的高温烟雾。
它重新飞回主人的身后，还用领子蹭蹭苏明的脸。
“平身吧各位，虽然我刚才救了你们和这正义大厅，但真的没必要行此大礼。”
苏明笑着收起武器，还眨眨眼睛说了句俏皮话，因为在场的人除了超人还站着，其他人都卧倒了，看起来是朝着丧钟五体投地。
克拉克放下了拳头，他看着爆炸发生的地点出神，喃喃地说:
“那是什么？”
欧米伽射线扩散是要快于他飞行速度的，他刚才只来得及挡在朋友们身前。
不知道他是在问谁，反正苏明回答了，他一边褪去面具一边回答说:
“还不清楚，虽然对方喊了经典口号，也使用了欧米伽能量，但这还没办法确定对方是达克赛德的人，也可能是某个势力的误导。”
“到底有多少个丧钟啊？”绿箭爬了起来，他伸手把前妻也扶起，有点无奈地说:“就像是有人嫌弃我们的世界还不够乱一样。”
“我还想问你们呢，我走了也没一周吧，布鲁屠斯是什么人？正义联盟又惹上了什么麻烦？”
丧钟伸手拉起海王，顺便和他撞肩，拥抱，当然，问题也不是问他的，而是问克拉克。
超人摇着头走过来和丧钟握手，他十分诚实，有问必答:
“不知道，蝙蝠侠正在调查这件事，不过你是不是更应该关注刚才那次恐怖袭击？有个和你看起来很像的人想毁了这里。”
不远处的鹰女这时爬起来，一边拍灰一边说:
“现在你们知道我的感受了，塞纳冈上有几亿女人都和我一样背着翅膀，但她们都不是鹰女。”
不愿浪费粮食的苏明捡起盛放土豆泥的盘子还给亚瑟，朝黑人‘维密模特’点点头:
“说得没错，肯德拉，对付一个蒙面人的好办法之一就是冒充他，盔甲，面容，身高体重，这些都可能被伪造，今天这件事就是个提醒，大家要小心身边的人了。”
这话一出，黑金丝雀不着痕迹地和绿箭拉开了距离，因为她感觉自己的前夫最近不太对。
太乐观向上了，绿箭应该什么时候都是苦大仇深的纠结范才有那味。于是她开始皱着眉头思考，回忆任何可以被称作证据的事情。
奥利弗一脸奇怪地看着她，瞬间就将她的心思看穿，无语地伸手拉拉她，小声说:
“喂，你干嘛？不会以为我也是假的吧？我们才滚了床单，出门时才戴上眼罩的。”
他们俩都戴眼罩式面具，大小和墨镜差不多，究竟算不算是蒙面？尚且存疑。
“所以这才更可怕。”金丝雀甩掉他的手，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了，她重申道:“也许是人皮面具呢？也许是什么魔法或者高科技呢？甚至我觉得你今天不对劲，以前半小时，今天十......”
“嘘！这个不要说出来啊！”
奥利弗立刻去捂她的嘴，但没用的，在场的人都是超级战士，都有超级听力。
绿箭也很快认识到了这一点，于是他咳嗽了一声:“十个小时，她说的是十个小时，你们相信吗？哈哈，哈哈哈……”
场面很尴尬，可他不得不强撑着笑，这时奥利弗才怀念起以前当正联透明人的日子。
“我们应该定个暗号，免得克隆人战争爆发后你杀错了人。”
会观察气氛的亚瑟及时拉回了话题，他搂住丧钟的肩膀，认真地提出了一个建议。
他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大胡子都透出了那么机灵。
可是丧钟却无情地拒绝了他，那独眼一翻，张嘴就来，理由是:
“你又不是蒙面人。”
“也是哈，那没事了，嘿嘿！”
海王顿时高兴地拍拍肚皮，像是把心放回了肚子里，玉米鳞甲也发出海浪般欢快的哗哗声。
更关键的是，这回大家笑声更自然了。
经过了一番说笑后，大家重新在圆桌旁落座，明亮的光柱照在桌面中央的超越标志上，让那凹陷下去的刻蚀处闪闪发光。
苏明很自然地坐在了蝙蝠侠的位置上，就像是本来就该他坐一样，随后他开始打听自己关心的情报。
“那个叫布鲁屠斯的壮汉和你们的战斗中说过些什么吗？”
金色披肩发的壮汉回忆着说：“他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比如‘你们的世界不错，但现在是我的了！’。还有‘长话短说，这一切都属于我了！’，还有些什么话我记不清，不过大体上都是这个意思。”
亚瑟甚至还模仿了对方说话时的语气，苏明只觉得一种狂霸酷炫拽的气息扑面而来，这么说来，对方是个‘牛傲天’类型的霸道总裁？
“他说他还会回来，等他做好万全准备。”这时超人回忆起了另外两件事，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身体前倾：“另外，黑亚当事后给我说，这场入侵才刚开始，他也许知道什么。”
“当时蝙蝠侠也在吧，为什么没有让他拷问黑亚当？”苏明取出汽水和零食来，又一次把严肃的会议变成了茶话会：“比如蝙蝠侠问他一句，他要是不回答，你就打断他一根肋骨之类的。”
“这可不是英雄所为，坎达克是个独立的主权国家，黑亚当是那片土地上的国王。他也许曾经是个坏蛋，但他愿意为了自己的人民改过自新，我不会因为他不愿意和我们合作而采取暴力手段。”
超人无语地摇头，他最不赞成的，无疑就是蝙蝠侠式的刑讯逼供，丧钟式逼供则更不行。
那样不对，应该用正义之心温暖别人的心扉，让别人心甘情愿地和正义联盟合作。
哪怕是五年，十年，只要是人类，就一定会感受到这份真心。
来了，超人式的英雄观念来了！
苏明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明知道情报就在眼前，就因为对方不愿意说，超人就带着正联打道回府，期待有一天黑亚当能够自己受到正义的感召，从而主动来合作......
要是普通人这么选，无疑是脑血栓般的选择，不过谁叫人家是黄金之心呢？
多亏还有蝙蝠侠，如果没猜错的话，蝙蝠丢下众人独自离开，现在应该是杀了个回马枪，自己去坎达克找黑亚当‘谈判’去了。
所以苏明可以暂时等等，回头去韦恩大宅里找蝙蝠谈就好。
“说说网络上传播多元宇宙消息这件事吧。”苏明不再深究牛头人的问题，而是询问起了另一件难题：“奥利弗，布鲁斯是没钱了不假，可是你的奎恩工业应该还有个几百亿美元，你就没有试图收购那些传播消息的电视台或网站吗？”
“有人在暗网中和我们对抗，收购这种办法，对现实有用，却对网络上的东西却没用，今天收购一个博客公司，明天人家就能新开几百个。”
绿箭把弓箭放在自己面前，像是弹琴一样拨拉着弓弦，发出弹棉花般的声音：
“也许网络对面是一条狗，是它想要让人类在臆想中走向末日。”
“可能存在敌人，也可能是群众们自己发帖，当然，也可能是一只鸟。”金丝雀补充了一句，她没有座位，还是坐在绿箭椅子的扶手上。
“或者一条鱼？”亚瑟想了想，自己纠正：“章鱼，敲键盘更方便些。”
苏明沉默了一下，随后摸出一根烟来点上，咬着烟蒂说：
“严格来说，章鱼不算鱼。不过假丧钟说的那句话我还是认可的，钢骨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那孩子天天上网冲浪，你以为他在睡觉，可他闭着眼睛都能在脑海里上网，不可能对这种网络风气毫无察觉，克拉克，钢骨最近有没有来正义大厅值班？”
“可能没有吧？上一次我见到他时，他在跟着泰坦小队活动，他以前的老队友。”超人如此回答，可他也并不确定，因为天天在正义大厅值班的人只有蝙蝠侠，掌握出勤情况的也只有蝙蝠侠。
蝙蝠侠每天晚上他在哥谭巡逻，到了白天则在正义大厅的控制室里执勤，就像是他从不需要休息。
以前他还会抽时间去和猫女约会，或者和小丑等哥谭老友们一起玩游戏......
但现在，他没有生活了，变成了一个黑色的幽灵。
“行吧，一会我去找钢骨聊聊。”苏明把这件事记下，他又问起别的：“刚才那个假丧钟提到了达克赛德，你们谁最近注意到了哪里有那大块头的动静？”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是喝汽水不说话，显然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苏明也不强求，他问这个就是碰碰运气，真想要知道具体情况，还是要去找小福猩打听。
那么总结一下当前面对的问题。
首先，有一个叫布鲁屠斯的超时空壮汉出现了，他是个转学来的叶良辰，意图占领地球0，说话很拽，而且说要做好准备再来打，也许是个战术小天才。
其次，网络上有人在炒作多元宇宙概念，向群众们灌输错误的认知，目的不明。
最后，出现了使用欧米伽能量的假丧钟，也可能是从未知平行宇宙过来的丧钟，暂时不清楚。
就这三个问题，苏明可以随便挑一个先入手，按照理论来讲，他应该选择最后一个，因为这看起来就可能和达克赛德有关系，那才是多元战争的关键目标。
赢下多元战争，则便于进一步掌控英雄们......
但是直觉告诉苏明，应该调查另外两个选项，它们也许才是关键线索。
“我准备去找钢骨，谁和我一起？”丧钟站起身来，立刻准备开始行动，他决定选这个。
毕竟有副官的支援，网络是个不错的突破口。
“我跟你去。”
出人意料的是，鹰女首先站了起来，她调整一下翅膀的背带，绕过圆桌来到丧钟身边。
怎么说呢，苏明其实和肯德拉真不怎么熟，她的战斗力不如超人，脑子不如小福猩，黑暗面不如绿箭，远程战斗比不上绿灯。
各方面没有长处，就相当于没有任何优势。
不过也好，轮流带正联成员一起行动，向他们灌输自己的影响力，也该轮到她了。
现在很多英雄像是相信蝙蝠侠一样相信苏明，这就是好事。
“好，稍等一下，我叫个人。”丧钟朝她笑笑，随后取出一个红色的小手机拨号，朝对面说：“我在正义大厅会议室。”
下一秒，一道金红交杂的闪光出现在他身边，巴里开心地跟他拥抱，电流也爬上了丧钟的装甲：
“欢迎回来，斯莱德，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带我和鹰女去找钢骨，路上说。”苏明的胳膊仿佛感受到了磁力一样，自动搭上了小闪的脖子，准备就绪。
钢骨的家在底特律，昔日的汽车之城，如今却萧条得犹如鬼城。
即便没有发生地球沉没这样的大事件，人们也早已逃离了这座城市，现在街道上十栋民居中有九栋都黑着灯，房门敞开着，只有老鼠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快速跑动。
但它们也找不到食物，除了吃街头上偶尔有因为注射过量药物而死去的瘾君子能改善生活之外，它们过得也很艰难。
“我喜欢这里，巴里，这里是我见过蟑螂最少的城市。”苏明这么对小闪说，后者刚刚把两位乘客放在一处十字路口，这里连个路灯都没有，黑漆漆的。
“我没有夜视能力......没错，确实没有蟑螂，我刚才去翻了几个垃圾箱，都是空的。”小闪真的去确认了一下丧钟的话，他不知道丧钟提起蟑螂是为什么，可他觉得自己应该去了解。
街角处有仿佛丧尸一样的几条人影走过，嘴里发出无意识的呻吟声，晃晃悠悠地穿过无人的街道，消失在另一处黑暗里。
不过他们不是丧尸，只是些普通的美国瘾君子罢了。
也许曾经他们是汽车厂的工人，或者是跑运输的司机，但现在呢，美国的汽车早就饱和了，活塞之城也早已不同以往。
有本事的人早就离开这里了，而留下来的，都是些沉浸于自己梦中不愿醒来的人。
“今天有足球比赛吗？”苏明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钢骨家的二层小楼走去。
泰坦的成员家里啊，那可是丧钟最经常光顾的地方了。
“呃，有吗？”巴里挠挠头，晚风吹过，街道上还有点凉，全球寒冬过去后，显然对气温还是有着影响：“我不太关注体育赛事，你知道的，我不管看任何项目都觉得选手们跑得太慢，鹰女侠，你知道吗？”
“我比较喜欢曲棍球。”肯德拉挥了一下手里的晨星锤，模仿打球的动作：“足球这种运动我不太熟。”
说话间，三人就已经到了钢骨家的楼下，苏明伸手敲门，那敲击声在黑暗中顺着空旷的街道传出很远。
“当当当。”
整排居民住宅中，估计也只有这栋房子还住着人了，左右邻居家连屋顶都塌了不知道多久，完全是建筑废墟。
“没人在家。”
巴里则去扒窗户观察，他瞬间就把房屋四周的所有窗户都看了一遍，从厨房到卫生间，里面都黑漆漆的。
“啊，那我就进来了。”
苏明伸出一根指头，绞杀的小触手在指尖处变形成一把钥匙的形状，就像主人一样，他打开了房门。
一股奇怪的臭味传来，让鹰女难免有点紧张，她第一时间就怀疑这种蛋白质变质的气味是尸体传来的，手中的武器一下就握紧了。
不过在场的还有专业法证人员，巴里立刻解释：“是快餐和汉堡变质了，人类的腐烂尸体不是这个味，那个，斯莱德，我上楼去看看？”
苏明伸手去摸门后的灯，但是按下开关后，却没有任何光亮。
“这房子断电了，奇怪，钢骨难道一直没有回来过吗？他喜欢看电视里的体育节目，喜欢吃着自制爆米花躺在沙发上，没有电可不行，你们上一次见到钢骨是什么时候？”
“嗯......差不多就是一周前吧。”巴里用征询的目光看着鹰女，而肯德拉也点头支持这个说法，于是他摊摊手：“是的，一周前，在正义大厅，当时他只是来问了冰雪的事情，随后很快就和泰坦小队离开了。”
苏明沉默了一秒，计算了种种可能后，重新调整了计划：
“巴里你检查这座房子，看看有没有闯入现象或者意外发生时留下的痕迹。我在这里看着门口，肯德拉，给荣恩打个电话，我需要他的超能力帮我扫描一下地球上有没有钢骨的脑波。”
钢骨是个半机器人，好在脑子还是原装货，所以依旧有脑波存在。
构成他身体的金属是钷，而钷金属和丧钟原本圣像盔甲的材料一样，是不能隔绝心灵感应能力的。
鹰女做事很干脆，也许是已经习惯了和蝙蝠侠一起行动的风格，她立刻掏出了正联订制的超级手机，联系在家带娃的绿皮火星人。
闪电侠化作一道电光，开始在房间中到处乱窜，上下楼梯的残影都能连在一起。
他花了三秒检查整个房间，随后拿着一个小小的金属碎片来到丧钟面前。
“家具和门窗没有破坏，没有其他人的脚印或者指纹，灰尘没有不均匀的地方，电路有部分被烧，电器却没有损坏迹象，冰箱里的食物全部变质了，那就是气味的来源。”
他说完了这些，递出手里的金属碎片，那是一个边缘有微微卷曲的菱形：
“只有这个，卡在沙发下面，我不知道它是否和钢骨的失踪有联系。”
苏明接过那个碎片，绞杀立刻就给出了分析结果，这是钷金属，看弧度应该曾经属于钢骨脚踝部位的零件，他丢失这片金属的前不久，踩到了什么锋利的东西，也许是捕熊陷阱。
“荣恩找过了，没有发现。”
肯德拉也挂了电话，她现在已经确定钢骨消失了，不在地球上，至少不在主维度中。
她显然有点着急，毕竟同为有色人种，她和维克多其实关系不错。
手里翻着金属片，苏明眯起了眼睛：“捕熊陷阱，也许还是带电的，以至于烧毁了一部分电路吗......”
这个作案手法感觉有点熟悉啊，在钢骨的沙发下埋设陷阱，等他一脚踩上去，随后因为电流过载而产生保护性关机。
经典的丧钟手法。
用电或者磁来对付钢骨，百试百灵，包括过载他的微波炉，短路他的电视机，在空调里装EMP炸弹，等等。
关键是钢骨每次都会中招。
“巴里，给夜翼打电话，看泰坦小队的其他人有没有失踪。”苏明收起了金属片，拍拍小闪的肩膀：“如果是某一个丧钟来过这里，我们也许是抓到了一条不错的线索，钢骨曾经被达克赛德洗脑过，他很关键，失踪一定意味着什么。”
现在是晚上，所以夜翼接电话很快，不过快并不意味着会有好消息，因为据他所说，泰坦小队的其他人都没有任何问题。
唐娜和戴安娜在一起，还带着个渡鸦，她们在遗忘酒吧而不是黑暗正联总部，因为酒吧作为连通各地的口袋空间，那里交通更方便。
野兽小子和海风暴在医院，这两人在不久前因为吃了床下过期腐烂的饼干而严重腹泻。
钢甲和她叔叔在一起，应该在格陵兰那边的实验室；星火和她姐姐在月球，同样没问题；小黄蜂和天兆依旧过着隐藏在普通人中的生活，没有人找上他们。
不管是以前的成员，还是新加入的成员，泰坦小队现在没有缺少别的人。
大少都不知道钢骨失踪的消息。
“最后一次见到他时，他说想找人检查身体，因为他说自己曾经被达克赛德洗脑过，担心被对方留下后门。”
迪克这么说，并表示他也不太清楚钢骨的去向，维克多想找什么人检查，他不知道。
夜翼和蝙蝠侠最大的区别就在这里了，夜翼会相信别人，但蝙蝠不会。
当队友有什么事情不想说的时候，迪克可不会背着他们偷偷调查，然后把这事作为反制队友的备用计划，他认为朋友之间还是需要一些隐私的。
挂断了电话，巴里揉了一下鼻子，房间中的灰尘让他有点不舒服：“接下来怎么办？”
苏明手中把玩着那一块钷金属碎片，像是玩硬币一样让它在指间翻滚，他在思考：“迪克的情报很有价值，指出了另一种可能性，我们可能还被钢骨那小子算计了，他也成长了啊。”
肯德拉歪着脑袋，像是有点不能理解：“怎么说？”
“现场的情况全部指向了钢骨被丧钟袭击，这个手法我能认出来，但除了丧钟们，也有另外一个人知道这手法，那就是钢骨他自己。”
苏明玩着小铁片，摸出一根烟来点上，给女人解释：
“现在另一种可能性就是，钢骨想要找一个人帮忙检查身体，但他不是完全信得过那个人，于是他在出发前布置了这个现场。”
“为什么呢？”
鹰女还真有些捧哏的天赋，她立刻提问。
女人好奇地用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丧钟，这个人提起其他丧钟的时候，就像是在说无关的路人，根本就没有特别的情绪或想法。
她自己在见到塞纳冈女王，也就是自己上一个转世体的时候，情绪都很复杂，有种自己被冒名顶替的错位感。
可这个年轻的丧钟似乎并不在乎这些。
“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长时间失踪，正义联盟会来找他，看到这个现场的话，蝙蝠侠就会怀疑是我做的案，从而找上我。”
弹掉烟灰的苏明笑了一声，他缓缓摇头，区区一只钢骨，什么时候还读起兵法了：
“而这事不是我做的，为了自证清白，我大概率就会和蝙蝠侠一起找钢骨，这么一来，你觉得世界上有我和蝙蝠都找不到的人吗？他哪怕被人关机了，我们也一定能救他出来。”
闪电侠恍然大悟地一锤手心：“原来如此，维克多变聪明了，我真替他感到高兴。”
“他本来就不笨，真正的蠢货是玩不了橄榄球的。”苏明收起小铁片，向着房子的门外走去：“只是他的这个计划设计栽赃我，现在又因为其他丧钟的出现，产生了更多的情报误导，这就让我很不高兴了，明明只是区区一只钢骨......”
“别生气嘛，斯莱德，维克多他还年轻，对于我们来说只是个大孩子。”小闪伸手摸摸丧钟胸口，一副想要帮他顺气的模样：“孩子有时候是会犯点错，可你不是已经看穿了吗？就说接下来我们去哪里找人吧，我带你们去。”
巴里真的是个老好人，他并没有因为钢骨人为地误导调查方向而生气，哪怕刚才的脏活累活全是他干的。
“算了，找到人再说，送我们去罗德岛。”
话音未落，那条粗壮的盔甲胳膊就又搭在了小闪脖子上。
........................
罗德岛，猛地一听这名字，苏明脑海里会冒出一个不知道是兔子还是驴的兽耳娘形象。
但这里说的罗德岛州，是美国新英格兰地区的一个州，它是美国面积最小的州。
在这个州有一座城市叫普罗维登斯市，是北美殖民者最早建立的城市之一，而距离这座城市不远，往山里走，穿过一条叫火鸡谷的地方，就能来到一处海边小镇，叫做快乐镇。
快乐镇的海湾中有一座内部掏空的山，那是著名的美国正义联盟总部，也就是野猫那批老人曾经用过的地盘。
现在那个基地被移交给了少年正义联盟，成为了一个能够快乐生活的行动基地，那些孩子们也许现在正在那里玩呢。
少正成员里有超人的儿子，戴安娜的侄女，巴里的孙子，小黑妹绿灯，总之都是些超二代，那个废弃的基地被改成了游乐园，不是那种特别严肃的地方。
不过丧钟此行的目的可不是找少年正义联盟，而是要去快乐镇远离大海的另一端，那里有一片大森林。
在火鸡谷两侧都是山，山上就是那森林，顺着林间那弯弯曲曲的小路向山区深处走，开车的话，几小时后就会看到一座豪华的庄园。
在本地人的传说中，那里是疯人院，是发生过惨剧的医院，是邪教徒居住的不洁之地，是被撒旦诅咒的炼狱深渊。
总之流言传得很邪乎，没有普通人会愿意进入深山老林，去那一个疑似闹鬼的地方。
就算是苏明，以前也懒得来这里。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他知道，这个庄园里正好有一个钢骨认识，却不那么信任的疯狂科学家。
至于麻麻赖赖的小黑人是不是在哪里，尚且不确定，不过反正有巴里在，过去瞄一眼也不费什么事。
失踪一周嘛，时间有点长了，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发现了什么，也许维克托还有反向追踪达克赛德的能力嘛？如果有的话，也许可以利用？
这片林地很大，只是鬼气森森的，尤其是晚上，那些黑漆漆的枝条就像是一支支怪手，摆出会让人疑神疑鬼的姿势，如果要拍恐怖片的话，这里可谓是合适极了。
地面上铺着厚厚的落叶，踩上去发出沙沙的响声，因为之前全球降雪的缘故，这里的树木才在夏天就这般模样。
不远处就是那处庄园，此时看起来灯火通明，仔细听的话，还能听到音乐的声音。
“怎么会有人住在这里啊？”
往嘴里塞巧克力补充能量的巴里东张西望，他在庄园的院子里看到了一辆小面包车，破破烂烂的，再加上庄园外面的道路也坑坑洼洼：
“这里不管去快乐镇还是去普罗维登斯，都有几十公里的山路，住在这里估计连采购食材都难。”
如果生活在美国的小镇上，比如牧场主或者农场主，他们往往都习惯于开着皮卡车去镇上采购，家里还会有一个超大的冰箱，专门用来储藏食物。
一座庄园的话，距离城市这么远可就谈不上生活便利了。这里可没有种植或者养殖的迹象，就是一座和韦恩大宅差不多的高档别墅。
“如果想要躲开世人的目光，这里当然是个好地方。”苏明伸手推了一下庄园的栅栏铁门，那高大的黑色门扉无声地敞开了，地面上的落叶还被风带着打了几个卷：“不是所有人都适合生活在城市里，而这里更像是个避难所。”
说着话的同时，他迈步走进庄园，打量着三层高的建筑。
建筑很完整，看起来地球沉没也没有破坏这里的建筑，只是好像从来没有人打扫过庭院，院子里的落叶和杂物随处可见，甚至还有一个有点瘪的篮球，就随手丢在别墅前的喷泉里。
这漂亮的石雕喷泉也没水了，里面倒是有几只死鸟的尸体被树叶掩盖，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冻死的。
“这里给人的感觉很奇怪。”鹰女什么时候手中都拎着自己的锤子，她跟在丧钟身后：“只看灯光，听着音乐，会觉得这里挺温暖。可是建筑整体给人的感觉，更像是......阿卡姆疯人院。”
音乐是点唱机播放的，典型的蓝调音乐，有些怀旧的味道。
“阿卡姆是疗养院。”巴里纠正了一下，他打量着门廊下面的漂亮房门，那上面有着青铜的雕花把手：“住在阿卡姆的都是病人，也许有一天他们能被治愈，就像是哈莉那样。”
“谁也说不好哈莉奎茵是真的康复了，还是更疯了。”鹰女看了一眼丧钟，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斯莱德，我不是要针对她，可你最好还是小心一点。”
“我倒是不这么认为。”闪电侠抱着胳膊等丧钟敲门：“哈莉现在就是个好人，我跟她一起行动好多次了，她真的想做一个超级英雄。”
“可等她玩腻了英雄游戏，会怎么样？”
鹰女摇头，她感觉丧钟和巴里都被疯女人骗了，包括正义联盟的其他人也都被骗了。
苏明无语地抬手敲门，哈莉究竟是什么情况，其实不重要，她究竟是不是在发疯，也要分从什么角度去看。
人家现在都跑到中土世界去和戒灵飙车了，这个事实要是说出来，看过托尔金原著的人肯定会以为说这话的人也疯了吧？
门环叩击大门的声音响起，十几秒后，门内响起了脚步声，打开门的人是个非常漂亮的年轻女子。
只是她打扮得有点奇怪，头发留着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招贴画女郎发型，穿着几十年前旧款式的碎花连衣裙，口红也涂了个烈焰红唇。
她好像是从二战时期的征兵海报上走下来的。
“丧钟？！”
在DC宇宙就是有这个好处，苏明从来不用做自我介绍，只要这身装甲被人看到，对方都会大惊失色地认出自己来。
当然，陌生人往往是把他错认为其他的丧钟。
“你好，丽塔，我来拜访一下‘首席’，他在家吗？要是我们的朋友钢骨也在这里的话，那就更好了。”苏明未经主人邀请就自顾自地迈步进了房子，直言自己需要什么。
身上的黑黄装甲也瞬间蠕动着变形，化作一件非常潇洒的长大衣和西装套装。
丽塔·法尔，几十年前的好莱坞明星，她在非洲拍电影的时候被奇妙的火山灰影响，变成了橡胶人。
情绪激动或者受到高温的时候，她会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变成一滩烂泥状，因此不得不退出影坛，隐居起来。
后来受到首席的邀请，来到这个专门为社会边缘超能力者准备的隐居山庄，还顺便加入了可怜人的队伍——末日巡逻队，现在的代号是弹力女孩。
她今年大概有八十多岁了，代号叫女孩确实有点奇怪，但谁还不是个小公主了？
再说，她只要别情绪激动，看上去就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大美女。
另外，她还是野兽小子的养母。
可惜她不想激动都难，毕竟她的养子在过去经常在另一个丧钟手里死去活来。
因为情绪波动，她脸上的皮肤瞬间就仿佛融化般耷拉了下去，都垂到胸口上了，人脸变成了面口袋。
“别紧张，弹力女，我们没有恶意。”小闪立刻钻进了门里，拍着自己胸前的闪电标志给丧钟担保：“他不是你们认识的那个丧钟，而是我们正义联盟的朋友，你别怕，我给你道歉。”
“呜呜呜！”
听了巴里的话，女人突然哭了，她捂着脸跑掉。
闪电侠无语地挠挠头，他看向丧钟，而后者正用‘你把人家女士弄哭了’的嫌弃眼神看他：
“不怪我，尽管我知道末日巡逻队挺排斥正联的，但没想到人家连话都不想和我们说。”
末日巡逻队的成员多多少少都有身体残缺的问题，也经历过非常多悲惨的过去，简直可以说内心是伤痕累累，各个都有抑郁症，偏偏要强装笑脸。
在过去他们需要帮助的时候，没有得到过任何帮助，在需要安慰的时候，没得到任何安慰。
这队伍是他们之间彼此取暖的组织，更像是心理障碍的互助小组，不像是超级英雄小队，虽然他们也会做一些英雄的行为，但他们有更多的反英雄特征。
比如，超级英雄是不会自杀的，可末日巡逻队的成员，几乎人人都有几十次试图自杀的经历。
这样的边缘人物，见到正联成员只会触发自卑心理，你越是特殊对待他们，越是会让他们自卑，野兽小子就是用逗比的外在表现掩盖内心自卑的例子。
巴里太温柔了，让丽塔以为闪电侠认为她是个残疾人，还因此给予怜悯。
所以她才难过，她只想被别人当作普通人那样对待，就算是打骂她，都比可怜她要来得更好。
苏明也懒得纠正巴里什么，毕竟你要是想让小闪化身霸道总裁范，那也不可能啊。
闪电侠对待女士的时候，总是彬彬有礼且十分绅士的，这是他的个人修养。
再说丽塔怎么说也是个昔日的明星，心理承受能力是不差的，让她哭一会就好了。
“走吧，我们去客厅找其他巡逻队成员聊聊。”丧钟关上了门，带着两人往房里走，像是十分熟悉这里的构造一样。
“你以前来过这里？”
肯德拉咬着嘴唇，这房子内部的装饰太豪华了，光是七八米长宽的那种巨型油画都在门厅处挂着好几幅，还有头上的水晶吊灯，简直闪瞎她的眼。
“从没有来过，不过绞杀能够闻到活人的气味，对了，绞杀是我的共生体，你就当它是一种纳米金属可塑型机械臂好了。”丧钟一边带路，一边扭头给鹰女顺便解释。
“咯咯。”鹰女发出母鸡一样的笑声，她摇摇头：“戴安娜给我说过了，你的共生体是种寄生生物，才不是科技造物呢，你当初骗了她来着。”
“嘤？”
绞杀很不高兴，自己是共生体，不是寄生体！
非洲裔美国人真的大多数都没文化，共生和寄生的区别都分不清吗？
走在前面的苏明伸手摸摸肩膀上冒头的黑豆芽，安抚了它一下：
“小戴还真是和你关系不错，连这个都说了？我之前还以为你们俩只是单纯的同事呢。”
“我有第一世的记忆。”肯德拉抬手敲敲自己的太阳穴，鹰头面具上的白色目镜变弯了一些：“那时候我是古埃及的王后，是懂一些国家治理的，神奇女侠有时候会和我讨论关于天堂岛政治的问题。”
鹰女是在正义联盟七巨头里有固定席位的，七人中另外一个女性就是戴安娜，她当然和女侠关系不错。
而且两人的性格也有相似之处，就是‘下手果断’，她手里拎着的N金属晨星锤可不是什么非致命武器，正联中如果戴安娜杀人数量排第一，那她就排第二。
“天堂岛政治？呵呵，岛上就几千号人，哪有什么复杂的问题。”苏明被这个笑话给逗笑了，他边走边摇头：“我早就给她说过，把天堂岛上那些老不死的元老会成员都杀了，包治百病。那些恶毒的老巫婆都是奥林匹斯的工具，留着她们早晚是个祸害。”
“也许她在背后骂那些巫婆的时候也想过这事吧。”
肯德拉摘了头盔，挠挠自己的短发：
“可惜不行，那些长老会成员以前是赫卡忒的信徒，现在赫卡忒被你杀了，她们又倒向了宙斯，戴安娜就算对宙斯有意见，却不可能连自己的父亲也杀了，她也挺难的。”
“奥林匹斯的那些破事，我也不想过问。”丧钟对此无所谓，反正宙斯敢来招惹自己，那就把他也做了：“哎呦，这还点着壁炉呢，大家晚上好。”
晚饭时间已经过去了，现在是巡逻队成员们夜间消遣的时间，他们此时正在会客厅里下大富翁棋。
烤着壁炉喝啤酒，好像还挺开心的，因为丽塔的离开，他们暂时停止了游戏，正在闲聊中。
丧钟三人一出现在会客厅那开放式的拱门下，原本欢乐的气氛顿时就变得鸦雀无声。
到不是说他们会害怕雇佣兵，毕竟末日巡逻队其实参与了上上次的救世活动，他们只是因为看到巴里和鹰女的出现，有些自卑得抬不起头来。
铁皮人，没有身体，就是把脑子移植一个机器人体内，这机器人还挺破旧的。
底片人，也没有身体，全靠特制的绷带把灵魂束缚在一团光上，而且他还是二战时期就出柜的军队基佬。
疯狂简，几十号人格共用一个身体，比之前没有身体的两位更惨。
不过也不是没有熟人，元素女在这里，她既是末日巡逻队的成员，也是正义联盟的成员，虽然只是三线的超级英雄，但无疑她的存在会让行动更顺利一些。
“肯德拉，巴里，还有丧钟？你们怎么来了？快请坐，喝点什么？”
元素女原本坐在地板上充当桌游裁判来着，见到客人到来，开心地站了起来。
因为她右臂是燃烧的岩浆形态，所以她不能坐沙发，加入正联让她不再自卑，并认为怪胎也能被人认可，心态比她的老朋友们要好很多。
元素女原名叫做艾米丽·宋，其实也挺怪的，右臂是岩浆，左臂是岩石，右腿是木质，左腿是流水，红色头发则时时刻刻都像是被龙卷风席卷一样，在空中如海草般摇摆。
不过这个女孩挺乐观的，哪怕总是人被骂怪物，可她还是想做英雄。
“不用客气，都坐。”苏明笑了一下，他自己径直走到铁皮人身边坐下，还拍拍大块头的金属大腿：“挺结实的嘛，平时有锻炼嚎？”
虽然已经没有了血肉之躯，可是铁皮人还是感觉到毛骨悚然，菊花‘幻紧’，他拨拉掉丧钟的手，侧着身子躲开了一点：
“抱歉，我有妻子和女儿，不喜欢男人的。”
“我也不是基，只是想表示一下友善嘛，咱们都是普通人，我就想问你们几个问题。”丧钟不再拿老实憨厚的铁皮人开玩笑，而是靠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几位，钢骨在你们这里吗？”
“维克多在这里一周了。”
疯狂简小声回答道，现在的她应该是‘宝贝’人格，声音听起来像是个小孩子。
巴里松了口气，他的脸像是松鼠那样鼓起：“终于找到了，我们还以为他遇到什么事了呢，他怎么没有和你们一起玩？”
“他是来找首席检查身体的，他说自己总能在脑子里听到一段像密码的滴滴声。”艾米丽给闪电侠解释事情的起因，她还用石头左手帮忙倒茶：“首席说他受到了来自更高维度的影响，我不太懂，不过他们去了地下室里的实验室，整整一周没有出来了，每天的食物都是我送下去的。”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丧钟你怎么看？”
一旁的肯德拉揉动自己眉头，首席确实是个疯狂的天才科学家，你找他造火箭造飞机都没问题，但他的医疗水平可不敢恭维。
当年野兽小子只是得了一种热带雨林病，结果被首席治疗之后，全身上下都变成绿色，洗都洗不掉。
铁皮人之前是带全家人旅游，发生了车祸，结果首席从医院把他偷出来治疗，帮他把全身都截肢了，就剩个脑子装进铁壳身体里，搞得像是《绿野仙踪》里的同款铁皮人。
著名的反派‘首脑’也是首席的作品，他把一个人的脑子移植到了一枚炮弹空壳里，这受害者换成谁，都会想要报复社会啊。
别的那些先不说，光是想一下钢骨也变成绿色，鹰女整个人都不好了。
丧钟明白她的心中所想，同时也幻想到了绿色钢骨的模样，他深吸了一口气：
“不要慌，肯德拉，如果钢骨也变成绿色，那就让他去参加绿灯军团，也许新涂装还会增加战斗力呢。”
一旁刚拿起茶杯的小闪歪脑袋想了想，点点头：“其实我挺喜欢绿色的，如果钢骨变绿了，我可以接受。”
末日巡逻队的成员们有点呆滞地看着丧钟三人，壁炉中的木柴噼噼啪啪地响，火苗像是在跳舞一样。
他们没有见过正联成员的这一面，谁能想到七巨头里居然有两人会和丧钟商量自己队友涂装的事情？变绿也是很难受的事情啊，为什么这么不严肃？
怎么看这都是开玩笑吧？一定是吧？
可是明显处于主导地位的丧钟并不着急，他在朝艾米丽道谢后，端起后者倒的热茶：
“吸......”随着轻轻吸入的声音，他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喔，你的泡茶手艺很不错，胜过不少英国人，以后要是不想做超级英雄了，也许可以去不列颠那边开个卖下午茶的店。”
“真的吗？”元素女很开心，她仿佛雕塑般漂亮的金属小脸上露出个大大的笑容，又给丧钟添水：“英国那边对我们这种怪人的歧视更少吗？”
末日巡逻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和X战警有相似之处，都是怪胎老师加怪胎学生的相处模式。
领导者是个坐轮椅的老头，学生们都是因为外形和能力被歧视的社会边缘人，都有另一伙疯子怪胎和他们对立，同时政府还想抓他们去实验。
不能说是有所相似，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根据苏明前世所知的情报，《末日巡逻队》首刊发行于1963年6月，而《X-MEN》首刊发行于1963年9月，漫画界的这点事嘛，懂的都懂。
别问，问就是致敬。
“不，英国人更喜欢歧视别人，不过为了保持绅士风度，这种歧视往往不会在公众场合说出来。”
丧钟往茶杯里丢了一块方糖，又看看桌面上的大富翁棋盘：
“看你更喜欢哪一种了，在美国这边，仇视你的愚者们心中打算朝你吐痰，他们在现实中也会这么做；但在英国，他们心里想吐，但现实中却会对你保持笑容。”
“哈！还真是英国人的作风。”底片人笑了起来，他倒是觉得丧钟人挺好的：“以前二战的时候我们支援英国空军，可我们有皮夹克，他们只有土掉渣的棉布衣服，那些英国佬羡慕得眼珠都红了，却每次见面都高高仰着头，故意不看我们的夹克。”
“这样啊，也许不说出来确实更好一些。”
艾米丽点点头，她好像真的在考虑了，元素人的能力很强大，但是她没办法和元素人比，更像是个低配版本，所以在正联中她其实没有什么存在感。
铁皮人则有些怕生，他看看丧钟，小声道：
“你好像不歧视我们？”
“当然不会歧视大家啊，我也有身体缺陷，看到了吗？”
苏明抬手敲敲自己的眼罩，眼罩后面发出空空的声音：
“我们其实是一边的，朋友们，身体有缺陷只是外在的表象，聪明人是不会在意表象的，因为我比99%双眼俱全的人看得更多更远，比健全人活得更好。这个世界是要靠能力说话的，我们要自立自强，共创美好未来，携手共进，实现人间天堂。”
拿自己的独眼作为道具，丧钟又引发了共情效应，说得在场的残疾人们连连点头。
想加入残疾人心理互助小组其实很简单，证明自己也是个残疾人就行，现在不就混进他们的小圈子了吗？
铁皮人更是感动地坐了回来，伸出自己的大腿，头扭向另一边说：
“你摸吧。”
他好像已经决定牺牲自己也要交丧钟这个朋友了，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不过苏明还是婉拒了，他只是开玩笑而已，又不是真基佬：
“我之前只是检查一下构成你身体的材料，首席也太糊弄人了，这就是普通的高碳钢啊，怎么说你也得换个钷金属的身体吧，那个更结实，也更闪亮一些。”
“是啊，钢铁身体有很多麻烦，经常要上润滑油，下雨天之后也要做除锈......”铁皮人挺老实的，虽然外形看起来有点狰狞，两个眼球是红色灯泡状，但其实他胆小还自卑。
“我给你出个主意，你去找超人寻求帮助，说说如今这身体的不便，他一定会帮你的，比如拿出‘超人金’来给你换一身。”丧钟十分大方，一如既往地慷他人之慨。
不过铁皮听到超人，又犹豫了，低下头小声问：“可我主动寻求他帮助，他会不会看不起我啊？”
“我们这里说的是超人，他不会看不起任何人，因为他有着金子般闪亮的心啊。”苏明拍拍铁皮人宽阔的肩膀，安慰他说：“你就放心大胆地去，我估计啊，只要说了情况，哪怕你不想让他帮忙，他都会求着你让他帮的。”
听了丧钟这么说，铁皮人不好意思地揉揉后脑勺，高兴地笑了。
“那个，丧钟，请问一下我的情况还有办法吗？”虽然给铁皮人的办法治标不治本，但能比现在活得更好，也是件好事，所以底片人举手了，像是在军队一样站起来发言。
“请坐，中尉，你是飞机被闪电劈中后，导致肉体毁坏，灵魂分离，首席只能找了点附魔绷带把你锚定成有形之物。”
不算难，苏明当然有办法，而且再次大方地给出建议：
“科学解决不了的事情，魔法应该有办法，首席没有魔法界的路子，但我有啊。明天你就去找扎坦娜，让她帮你想想办法，就说是我说的。”
其实首席相熟的魔法师也有，威洛比·吉卜林，和康斯坦丁一样是个英国人，爱好是抽烟喝酒。
但威洛比作为巫士其实是不合格的，他不够缺德，在DC玩魔法，不够黑暗就不行，这注定他能力非常有限。
他更像是个魔法学者，做研究工作，而不是实战派。
反正得到一个好主意的底片人也高兴了，还给丧钟敬礼呢，两人举着红茶干杯，一时间笑声不断，疯狂简和元素女也有点跃跃欲试，想听听战术大师的指点。
“咳咳！”鹰女有点傻眼地看着飞快和巡逻队打成一片的丧钟，干咳两声提醒道：“斯莱德，维克多的事你没忘了吧？我们是不是去地下室看看？”
“他都进实验室七天了，估计也不差我们这几分钟，毕竟他应该被首席吃干抹净了，饮茶先啦。”
说归那么说，但毕竟还要找钢骨打听情报呢，他曾经被达克赛德控制过，现如今又能听到脑子里传来滴滴声，大概率是有什么联系的。
和末日巡逻队打好关系的优势就在这里了，丧钟说要饮茶，倒是底片人他们热心地不行，主动要求带三人去地下实验室看一看。
首席的治疗技术...他们心里也明白，如果真的治不好钢骨，就把人还给丧钟他们带走吧。
丧钟刚才给大家出了好主意，那现在人家有事，自己当然也要帮上点忙才行。
有来有往，这才叫人际关系嘛，巡逻队只是有点自卑，又不是自闭症患者。
于是在他们的热情邀请下，丧钟才有点不情愿地放下茶杯，跟着他们一起往地下室走。
这个庄园内部的面积很大，房间构造也有点复杂，绕来绕去就跟迷宫一样，墙上的漂亮壁纸有点老旧，在昏黄的走廊灯照耀下稍显灰暗。
左拐右拐，踩着厚实的地毯，铁皮人带路来到了地下室的入口，这里位于厨房的一个角落，想必以前是当作庄园酒窖或者储藏室的地方。
那通向地下的门一打开，一股冷气就涌了上来，甚至还形成了云雾。
巴里顿时打了个寒颤，用手快速摸摸自己的胳膊：
“这下面也太冷了，空调开得好足！首席以前是在屠宰厂的冷库上班吗？”
巡逻队的几人对视了一眼，疯狂简用可爱的小女孩口气回答说：“我们家里没有空调哦。”
说到冷，就想起冰雪，接着又想到达克赛德曾经搞出的全球下雪，鹰女立刻就紧张了，双手握着晨星锤，摆出一个要是有什么东西从地下钻出来，她就一锤子K下去的架势。
她转世重生几百次了，而且大多数时候都是被谋杀的，所以多少有点被害妄想症，觉得总有人要杀她。
苏明倒是摆摆手，毫不在意地首先走进地下室：“人家小姑娘只是说没有空调，又没说这里没冷库，这里这么多人等着吃饭呢，地下装个冷库也正常。”
“钢骨该不会已经被肢解，然后挂在铁钩子上了吧......”巴里还沉浸在屠宰场的幻想中，就像是看到了坐轮椅的首席用门板一样巨大的剁肉刀，把钢骨切成块切成条。
“不会的，虽然首席有时候治疗手段很...失败。”铁皮人跟着丧钟走下去，他搓着手解释说：“但相信我，他的出发点是好的，不管采用了什么手段，都一定是为了帮忙。”
铁皮人说得很肯定，不过十几秒后，他就有点拿不准了。
地下室像是地牢改造的款式，一个个房间被铁门隔离开来，比起地面上的建筑，这里的墙壁就是单纯的红砖，照明手段也就是电缆上挂着一些防爆灯，仿佛是工地一样简陋。
而在实验室的房门外，敲门没人响应后，丧钟用手里的武器开了门，出现的场面就出乎了所有人所料。
一处看似手术室的房间里，摆满了各种普通人看不懂的高科技设备，一个个大罐子里泡着不同的脑子，还有电极片贴在它们上面。
在明亮却苍白的灯光下，放着两张背靠背的椅子，有点像是牙医使用的款式，此时首席和钢骨各躺在一张椅子上，睁着眼仿佛死不瞑目。
首席的轮椅被丢在一边，二人的头颈部连满了密密麻麻的电极，而这些线又汇总在一起，连入其他的缸中之脑，最后汇聚到不远处的仪器设备里。
有一台设备在吐出长长的纸条，这纸带卷曲在地上摩擦的声音，就是这房间中唯一的响动。
红光一闪，巴里就来到了钢骨身边，伸手去摸钢骨的颈部主动脉，然后一脸悲痛地对丧钟说：
“维克多他死了！”
“他连心脏都没有，你摸个什么动脉啊？”苏明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自己走过去摸首席的脖子，这个白发老头双眼和嘴巴都张得很大，瞳孔扩散得和死人一样，但他依旧有着心跳：“检查钢骨是不是死透了，要查脑波的，不过在我看来，他们俩都没事。”
“这是什么邪恶的工具？”鹰女十分不高兴，伸手就要去抓那些贴在钢骨头上，以及插进他脊椎中的电线。
但丧钟阻止了她，伸手就拿住了她的手腕：“如果你不是想杀了维克多，就给我停下。”
肯德拉愣了一下，随后缩回了手掌，她咬着嘴唇一角：
“你认识这是什么东西吗？”
“有点猜测，还不确定，不过如果直接给他拔线，我觉得正义联盟就可以准备吃席了。”
苏明又说了个笑话，可惜没人跟着笑。
这种设备虽然看起来很科幻，但丧钟是个穿越者，他好像在《恶灵附身》里见过类似的东西，如果没错，这两张椅子应该是脑波接入器，是用来将个人的头脑和某个大网络链接组网的。
简单来说，就是上网用的路由器。
至于那些泡在罐子里的大脑，也许是‘湿体计算机’，也许是作为数据缓存或者防火墙，当然也可能是巫毒术的玩意。
首席这个人啊，好像就跟脑子过不去，他就喜欢把人脑子掏出来到处乱安装，鬼知道他又发明了什么新玩意。
也多亏他老家不是哥谭，要不然的话，这货估计又是个雨果博士或者猪面教授那样的疯子。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巴里询问末日巡逻队的几人，现在这几位有点紧张，因为要是钢骨在这里死了，他们的家也就没了。
一个杀害正联成员的帽子扣下来，就算是医疗事故，蝙蝠侠将来肯定会把他们每个人都盯死。
听了闪电侠的提问，铁皮人立刻越众而出，他急切地回答说：“我知道，这是一套能够深入人脑思维层面，调查潜意识的设备，首脑帮我换身体的时候，我朦胧中记得他用过这个东西。”
元素女送来的食物盘子就堆在门边，是通过门框下方的一个口子塞进来的。食物在低温下没有腐烂，但显然从没有人吃过哪怕一口。
钢骨可以不吃东西，但首席只是个普通人，也就是说，他应该是已经进入钢骨潜意识七天了，现在还没有出来。
“巴里，去准备葡萄糖和生理盐水，末日巡逻队的朋友们，我和正联的两位接下来会进潜意识世界把首席和钢骨捞出来，你们照顾好首席的身体，他现在十分虚弱。”
丧钟立刻下达了指令，虽然不知道首席跑进钢骨的意识里想找什么，但自己进去调查一下就好。
“可是，我们该怎么做？”
巴里瞬间就拿来了维生用的医疗用品，交给了底片人，后者作为飞行员是会些急救技巧的，他一边给首席打针，一边询问丧钟。
“不需要做什么特别的事情，只需要维持好这里的低温环境，然后看好那边的脑电波监控。”丧钟指了指墙角处的显示屏，那里有两个数据：“不要碰触我的身体，我的共生体会保证我们几人的身体安全，它可是会见谁咬谁的。”
闪电侠活动了一下手脚，深呼吸了几下：“我准备好了，那个，怎么进入维克多的思维？”
“钢骨的本质就是个人形母盒，他的头脑就是母盒的处理器，首席也是采用了外接挂载的方法，把自己接入了进去，这对我来说是可以模仿的。”丧钟拍了一下手腕，绞杀的触手就冒了出来。
它先是贴上了闪电侠的后脑，随后则是鹰女的。
冰冰凉凉的滑腻触感让鹰女的胳膊上肉眼可见地泛起了鸡皮疙瘩，她的后背都绷紧了，不过她还是选择相信丧钟，立刻放松了下来。
这是一次桥接，绞杀将把三人的脑波接入到钢骨的脑波中去组网，然后在那里试着救人。
“有点疼啊，这不会造成神经损伤吧？”当绞杀接入两人大脑的时候，巴里咬了一下牙齿，他感觉脑子像是被针扎一样灼痛。
“不会，最多就是大小便失禁，不会高位截瘫的。准备好了吗？我们进去。”
丧钟朝绞杀下令，随后一条触手的另一端，直接捅向了钢骨的后脑。
“啊？”
听到会失禁，闪电侠想说什么，可话没出口人就软倒在地，鹰女也是一样。
唯有丧***生体绞杀接管了他的身体，屹立不倒。
人家活动了一下关节，随后原地盘腿坐下，从腰包里拿出烟酒享受，还掏出一副扑克牌来，控制着肉体说话了：
“宿主需要一些时间，你们想打扑克吗？嘤。”
..............................
“我们需要谈谈，姑娘。”
坎达克的废墟中，一处残破的立柱后，走出了一道黑影，他有着两只尖尖的耳朵，这让他在深夜中显得更加恐怖。
他说话了，说话的对象是一个裹着连帽斗篷的黑人女孩，而对方有点心虚地想要逃走。
黑影缩在斗篷下面的手指动了一下，几道散发着蓝色荧光的半透明墙壁从四周的地面下升起，像是个火柴盒子般把女孩关在了里面。
蝙蝠侠像是参观动物园里的新动物一样，把脸孔凑近了光墙，扯着斗篷遮住嘴角，发出恶魔一样的声音：
“我用白矮星碎片构造了这些屏障，连超人都能困住一段时间，所以我猜你无法脱身，现在，告诉我你的名字，来历。”
“呃，我就是个普通的女孩，我叫娜奥米，蝙蝠侠先生。”女孩有点慌张地摘下了兜帽，露出一个年轻黑人的脸来，她留着一头脏辫，看起来还挺嘻哈的。
“坎达克的每个居民我都有记录，唯独你没有。”蝙蝠侠不为所动，只是死死地盯着女孩：“你应该有十七八岁，不可能是刚出生。”
坎达克的经济状态很糟糕，在这里为了抢一块糖都可能发生血案，始终将黑亚当视作严重威胁的蝙蝠侠，连这个国家的民众也顺便都监视了。
既然涉及到异世界的问题，就可能会存在重复或者多余的人，他的思路就是对照名单，并立刻筛选出了这个女孩。
他十分确定这个黑人姑娘不是地球0的原住民，目前敌友莫辩，所以先控制起来没错。
“那个，我不是坏人，我能解释的。”女孩彻底脱掉了斗篷，露出了身穿的金色紧身衣来，她的金色制服在夜间还散发着强光：“我只是个难民，真的，相信我。”
蝙蝠侠的眼睛眯了起来，他不相信任何人。
“回答我的问题，不要想着拖延时间，黑亚当是没时间来救你的，我通知联合国召唤黑亚当去纽约做报告了，我们至少还有三个小时。”
黑人女孩娜奥米愣了一下，她没有拖延时间的意思，这个被称作蝙蝠侠的人不是超级英雄吗？为什么他把人想得那么坏啊？
“我没有拖延时间，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实话实说。”蝙蝠侠侧身，也就是换了一只扯斗篷遮脸的手。
小黑妹呲着牙活动下巴，像是在组织语言，她的表情就像是做鬼脸，有点纠结地说：“我是从另一个地球被送到这里的，我的家被超能力者摧毁了，彻底毁灭那种。”
“名字，告诉我毁灭者的名字。”蝙蝠侠催促着。
这是一种审讯技巧，就是步步紧逼，不给受审者思考的机会，迫使对方说出真话，或者出现漏洞。
“祖巴多，那个坏蛋叫祖巴多。”女孩在笼子里走近了几步，她挠着自己的头发：“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清楚，那时候我不知道自己也有超能力，但他杀了好多好多的超能力者，并毁灭了那个世界，在知道我在这里之后，他开始追杀我，是黑亚当帮我一起击退了他。”
“你不认识布鲁屠斯，他不是祖巴多的人。”蝙蝠侠的陈述句。
“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头上长角的怪人，祖巴多也没有他强大。”娜奥米咬着自己的手指，思考了一下：“我有种假设，只是假设，那个新坏蛋说要占据这个世界，是不是他从祖巴多那里买了消息？”
这个推测也许是靠谱的，反正祖巴多只是想杀了娜奥米，如果把这消息卖给一个更强大的征服者，不光能换取利益，还能一举两得。
蝙蝠侠沉默了，他的影子像是融入了黑夜，但是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几秒之后，半透明的发光墙壁就落了下来，几个金属圆球自动滚回他的脚边。
他把小球收回蝙蝠腰带里，转身说：“跟我来，不要耍花样。”
一架蝙蝠外形的飞行器从天而降，吹动着地面上的尘埃，悬浮在两人面前。
“哇哦，你的飞船吗？真不错哎，我以前从没见过飞船呢。”女孩觉得自己摆脱了嫌疑，高高兴兴地跟了上去，殊不知蝙蝠侠根本不相信她，只是想带她回正义大厅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