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德拉笑了一声，在自己的裤子口袋里掏了掏，取出一颗用土气塑料纸包着的糖果来递给丧钟：
“不用免费，喏，这个就是报酬，给我说说钢骨的多重人格是怎么回事，还有这母盒怎么就成了他们的母亲呗？”
鹰女有时候确实挺有意思的，虽然心中深处有着无数次转生遗留的黑暗，不过她毕竟也是能称为超级英雄的人物，勉强还算是有点幽默感。
手里的糖果很普通，要不是大红色的塑料包装纸没有褪色，苏明大概都会以为那是前苏联时期的产品，甚至连品牌都没有，鬼知道肯德拉是在哪买到这东西的。
“既然你这么好奇，我就给你说说好了。”
打开包装纸，将像是‘大虾酥’一样的糖塞进嘴里，苏明坐在那空椅子上给女人说起了钢骨的事情。
起源故事不用讲，正联成员都知道，毕竟在把钢骨从泰坦小队提上正联之前，蝙蝠侠早就把维克多的祖宗八代都查过了，还不知道正联内部开过多少次会来讨论这件事呢。
一个人想要加入正联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需要三巨头都同意才行，这件事情上荣恩说话都不管用。
既然起源故事不用讲了，那么就说说多重人格的问题。
“钢骨最大的人格分裂诱因，在于左右大脑不同步。”苏明直接给出了诊断，一边嚼着酥糖，一边抬手用食指敲敲自己的太阳穴：“他有一半的大脑是完全电子化的，而另一边则是和咱们一样的血肉，你知道普通人要是左右脑缺少一边会怎么样吗？”
“呃，偏瘫？”鹰女想了想，抱着胳膊跳到了展示柜上蹲着。
她虽然不是医生，但好像曾经听谁说过，正常人类的大脑两半球在机能上有分工，左半球感受并控制右边的身体，右半球感受并控制左边的身体。
“差不多，左半脑主要负责逻辑理解、记忆、时间、语言、判断、排列、分类、逻辑、分析、书写、推理、抑制、五感等，思维方式具有连续性、延续性和分析性。右半脑主要负责空间形象记忆、直觉、情感、身体协调、视知觉、美术、音乐节奏、想像、灵感、顿悟等，思维方式具有无序性、跳跃性、直觉性等等。”
一边说话的苏明一边手里把玩着母盒，它不时还会发出一声蜂鸣，好像是在运行着什么计算：
“钢骨的右脑没了，转而由母盒构造的电子计算中枢取代，而这新的右脑和左脑的属性虽然有着互补的方面，却也有着大量对立，思维方式的不同就是最大的区别，久而久之，钢骨就有了两个人格，一个绝对理性，一个相对感性。”
“这么说起来，我们其实全都是人格分裂。”鹰女想了一下，她挪动脚步，像是真的鹰一样在展示台上蹲着：“不说蝙蝠侠了，就连超人都有两个人格，一个是老实的报社记者克拉克，另一个则是无所不能的超人。”
别说，她还真说对了，如果露易丝要是遭遇了什么不幸，超人的另一个人格八成就会冒出来，那是完全摒弃了凡人的一面，成为人间之神的不义超人。
当然也不排除是鹰女本来就知道平行世界的事情。
不过肯德拉肯定知道另一件事情，那就是火星猎手其实也有一个邪恶的人格，他当初是白火星人的间谍兵器，是曾经和正联打过的。
她知道，但是不说，反而把话题往超人身上引，看来她也跟丧钟学会了一点东西啊......
“说的没错，超级英雄里有80%都是蒙面义警，而蒙面，就意味着和自己的普通人身份做了切割，要是英雄这行做得久了，想不人格分裂都难。”
心知肚明却没有拆穿她的苏明这么回答道，这说法是有依据的，不信的话去看看第一代美国正义会社的那些老人们，死的死疯的疯，就算还清醒的几个，至今都无法重新融入社会。
哪怕退休了之后，这些老人还穿着蒙面的制服，天天在纽约炮台公园地下的那个基地里执勤，甚至有人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清，只记得代号。
虽然听起来挺令人尊敬的，但实事求是地说，这就是心理疾病。
鹰女点点头，超级英雄确实不是那么好当的，她想了想又问：“那么母盒是怎么成为这两个人格共同母亲的呢？”
“这主要是因为钢骨他父亲的关系，你见过他父亲吗？”丧钟反问。
“我以为他父母双亡呢，他好像从来没有提过他父亲的事。”鹰女回忆了一下，随后摇头。
“他爸可没有死，是底特律星辰实验室的首席研究员，专业方向是机械理论和工程学。”苏明咽下了糖果，又拿出一瓶酒来品尝：“不过他父亲完全是一台科研机器，钢骨和他的关系非常差，甚至就干脆当他已经死了。”
他父亲全年都不会离开实验室，每次见到钢骨就要给他检查身体，说话不到三句就要讨论量子物理学的话题，根本就不会说任何关心钢骨的话。
钢骨在他眼里就是一团空气，随时可以遗忘的那种。
他小时候的处境和星战那边的阿芙拉博士差不多，维克多没有变成阿芙拉的那种性格，全靠他母亲教育得好。
维克多从小就是在那个类似单亲家庭的环境中长大，他唯一的亲人就是妈妈，结果他妈在那场车祸里死了，钢骨虽然被复活，但没有了母亲，身体也变成了不完整的男人，心理落差可想而知。
“亲生母亲没了，他有的只剩给他第二次生命的母亲，也就是母盒，在母盒和新身体的帮助下，他活跃于网络上，重新找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渐渐地，负责保护和支持他的母盒就成为了心中妈妈的形象。”
“唉，他也挺不容易的。”肯德拉叹了口气，听着别人的故事，她就会想起自己，有时候她都分不清自己是谁，因为一次次轮回，有不少的记忆碎片留了下来。
不是别的，就是一次次惨死时的记忆。
“其实你才是最不容易的，肯德拉，你很坚强，我很佩服你的。”
丧钟站起来拍拍她的肩膀，适时地灌上鸡汤：
“说了这些，栅格的诞生反而是最好理解的。倒是那些异形的老年钢骨，超时间流里诞生的另类人格，居然存在于钢骨的潜意识中，这说明维克多被达克赛德控制的时候，真的迈出了那一步。虽然他被我救回来后忘记了那些，但潜意识中的东西并没有被抹去，接下来，我们对钢骨的研究就该放在这个方向。”
被苏明夸奖的鹰女有点脸红，她用食指挠挠自己的脸，跳下展示台：
“我也没你说的那么好啦，戴安娜就比我更坚强，也更勇敢......不说那些了，我已经大概了解怎么回事了，我们现在回去？”
“嗯，这个意识中的母盒我需要交给巴里，这毕竟是带不出去的东西，用它给钢骨强化一下，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意外之喜。”
回到十八层的时候，巴里还在对着笔记本电脑敲打不停，圣临则在一边指点，她就是万能解码器，十分好用。
不管是栅格，还是那些异形的老头钢骨，所谓的脑中防火墙在她面前都形同虚设，巴里只需要用谜语的格式不断询问她问题就行。
“我们回来了，这个，就是滴滴响的东西。”
丧钟对手里的玩具没有什么留念，毕竟在赛普尔克还有几百个现实中存在的异盒呢，一个意识层里的母盒对他来说屁用都没有，他干脆就抛给了圣临。
“这不是母盒吗？”巴里瞄了一眼，手中不停：“为什么它会响？”
“因为它在传递消息，向达克赛德，那位黑暗暴君一旦发动反生命方程，所有人的意识都将面临考验。”圣临立刻回答，她又知道了，熟女充满风韵地一笑，犹如雪莲花盛开一样美好。
“能追踪接受信息的地方吗？”苏明走到巴里面前蹲下，伸手盘了几下昏迷中的钢骨脑袋。
圣临笑着摇摇头，她把母盒放在钢骨的胸口：“如果达克赛德不在这个多元宇宙里，我是帮不上你的，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明白，能知道真实的达克赛德不在多元1也是个好事。”丧钟摇摇头，显得有些遗憾：“话说，早知道我就不教他打麻将了，现在让我必须杀掉一个过去的‘麻友’，我很心痛啊。”
“不一定非得杀掉吧？”巴里插了一句，他依旧是不杀主义者：“抓到那个什么真实的达克赛德也可以，你要是不想杀，完全可以不那么做，毕竟剥夺别人的生命，其实心里应该也会很痛苦吧？”
“不，我的意思是，那个达克赛德的分体是我的麻友，要让我杀他，那得加钱。”
丧钟否定了巴里的说法，自己虽然不是喜欢杀人的那种疯子，但杀人对他来说和吃一个汉堡没什么区别，就是很平淡的日常。
“你又不缺钱。”闪电侠快速敲打键盘，双手缠满了电光，笔记本电脑都有点冒烟了。
“是不缺钱，所以我也不要钱，我想要蝙蝠侠给我也做一辆‘丧钟车’，平时兜风开出去也有面子不是？你觉得怎么样？”
苏明就是随便说说，他开玩笑的，直接传送不好吗？
可信以为真的巴里只是耸肩，虽然他也能自己造车，但他的车看起来就是个SUV车顶上加个跑步机，完全没有蝙蝠车那种黑暗酷炫的感觉，所以他无言以对。
“这个母盒怎么办？”他岔开了话题，回到了眼前的任务中。
“圣临不是已经找到解决办法了吗？”苏明掏出了光剑在维克多胸口比划：“给他掏个洞，把母盒塞进去，再把洞口关上。”
如何使用一个天启星高科技的造物，其实和把大象关冰箱的步骤差不多，毕竟越是高科技的东西，越是傻瓜式操作。
还不等巴里表态的，苏明就动手了，那出剑的速度太快了，比神速力都快。
“把母盒的算力也用上，我想钢骨很快就会醒过来，记得检查一下醒来的是不是正牌货，免得栅格跟着混进了正义联盟。
....................................
“请坐，希波吕忒女王，这是戴安娜的位置。”
此时此刻，华盛顿DC正义大厅，会议室里的超人十分热情地邀请亚马逊女王一起参与会议。
在中城扑了个空之后，正联剩下的几人又要为这奇怪的异世界入侵而开会了，主要是蝙蝠侠想收集口供，尽可能地了解那什么布鲁屠斯都有什么能力。
你说超人问过女王了？那没用，蝙蝠侠不信。
“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可不妙。”会议进行了一段时间后，大概的事发过程都了解了，腿翘在桌子上的绿箭打磨着自己的箭头，一根根从箭囊中抽出，保养后又插回去：“如果不能限制对方的传送能力，我们这辈子都抓不到他。”
“蝙蝠侠，你有办法阻止他传送吗？”超人只能指望自己的好友。
“我是蝙蝠侠。”
蝙蝠侠低头操作着一个蝙蝠平板电脑，这就是他的答案。
“希望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因为我们不能确定他究竟是不是侦察兵，下一次来的时候会不会带着他的恶棍同伴。”希波吕忒有点不舒服地坐在椅子上，她更习惯坐上石头制造的冰冷王座，而不是这种闪着银光的高科技座椅：“另外，我的女儿在哪里？她为什么没有参与你们的行动。”
“戴安娜的去向需要保密。”蝙蝠侠直接把话题堵死，根本不给超人说话的机会：“我们目前只需要关注异世界入侵的事情。”
“要不我们干脆等丧钟回来吧。”黑金丝雀双手一摊，左右转动脑袋看着大家的脸：“你们都经常提起他，也许他离开了这段时间，已经找到什么线索了。”
“但他现在不在。”蝙蝠侠平静地说着，依旧没有表情：“而且我也信不过他，别忘了，你们不久前经历了一次假冒丧钟的袭击，那可能是他本人的自导自演。”
“不会。”绿箭连连摆手，他显然持有不同观点：“那个疯子临死前喊了达克赛德的口号，咱们的那个丧钟杀他的时候也显得很好奇，那可不是装的。”
“所以，说了这半天，我们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布鲁屠斯的下一次出现？”超人抱着胳膊，他这话显然说得有点不甘心：“也许我们可以更主动一些，会不会有能引诱他的诱饵？”
“第一次袭击，他攻击了坎达克，第二次，他袭击了天堂岛。”蝙蝠侠缩在斗篷下，头顶的照明灯光反而让他的脸也陷入了黑暗：“所以他应该是在寻找能量......”
他的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因为管家发来了联络，投影在他的蝙蝠目镜里。
阿尔弗雷德说就在刚才，老人在庄园的后院小湖里捡到了一个打扮古怪的女人，她被打碎了全部内脏，却依旧没有死，这样的人物出现在哥谭，必须让自家少爷看看才能放心。
蝙蝠侠面不改色地站起身来：“他在寻找能量，想要占据我们的世界，就这样。”
说完，他连告别都没有，披风一撩，转身就快步离开了会议室。
他是有很多猜想，但没必要说更没必要解释，还是先回哥谭看看，也许这会是另一个异世界穿越者呢？
任何线索都要自己先掌握才能放心。
“这是几？”
苏明伸出两根指头，用亚光速在钢骨的眼前来回晃动。
刚刚醒来的年轻人尽力想要去看清楚，然而越是想盯紧那指头，他越是感觉到头昏脑胀。
“我...我看不清。”
脑子里的自检程序还在运行，红色独眼中一串串数据流过，像是瀑布一样遮蔽了一半的视野。
他开始有点担心了，担心自己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是视力中枢受损？还是计数的逻辑模块出错？
不过丧钟反而伸手将他从地上拉起，朝一旁的巴里点点头：“他看不清就对了，要是能看清，那醒来的就是栅格，看来你们的任务是成功了。”
巴里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把膝盖上搭着的笔记本电脑往前一推，坐在地上伸展了双腿：
“终于，如果不是有圣临妈妈的帮助，我一个人真的完不成这些外星代码的重新编绘，因为我连天启星的语言都看不懂，母盒也太复杂了。”
“其实我也看不懂，但我知道答案。”圣临笑着站起身来，她拍拍袍服上的褶皱：“看来你们是该出去了。”
“是这样，不过我觉得要是达克赛德想对所有人的意识层下手，我也许以后还需要你们的帮助。”丧钟点头，接下来就是深挖钢骨脑子里的情报了，自然要回到现实主维度去做。
“我是很乐意帮忙的，但你也应该知道，我无法替其他人做决定。”圣临拿出丧钟送她的酒来怼了一口，看上去就像是教堂壁画上的圣母走了出来，然后仰脖吹了一瓶伏特加的场面。
“明白，要是事情向着不理想的方向滑落，你们终究也是会被迫参战的，虽然末日巡逻队还掌握着另外两个宇宙，但那只是地球0在抽象画和异装癖梦境中的投影，依旧需要现实作为支撑，要是多元宇宙完蛋，谁都逃不掉。”
苏明说着在场只有两人能听懂的话，同时还和女人拿酒瓶干杯，顺手搂住了还在迷糊的钢骨，他应该还在开机自检的过程中，明显的心不在焉。
“你知道的东西太多了，让人有点害怕。”圣临做了个瑟瑟发抖的样子，不过这只是玩笑，她喝完了瓶子里的酒，朝几人摆摆手：“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们也许还会见面，我要走了，你们打算怎么出去？”
“用之前丑角送我们的车子从神速力位面中离开，不用送了。”苏明示意巴里和鹰女也靠拢，跟人家好心人告别，他十分干脆地在圣临的目光下掏出了腰包里的鸭子船：“如果有兴趣的话，你也可以在现实中找我。”
再次朝熟女摆摆手，苏明等车上的人在一阵光里消失不见。
........................
回到现实中了，苏明发现自己就坐在实验室的地板上，一手烟一手酒，正在和末日巡逻队的其他成员一起玩大富翁。
想必是绞杀的新爱好吧。
“嘤！”
绞杀表示并不是，是这些可怜人强烈要求，他才勉强玩一玩的，反正宿主的身体闲着也是闲着。
在它黑色触手连接下的几人也陆续醒来，只不过查莉的小女孩人格一直都坐在棋盘边玩，她像是从来没有离开过。
“首席怎么样了？”苏明停止了游戏，询问一旁的铁皮人。
“他还在睡觉，应该没什么事。”铁皮人这么回答着，他看了看墙上的表：“时间很晚了，你们需要留在这里住一晚吗？”
“不了，因为我们的敌人可不会休息。”鹰女将牙医台上的钢骨放了下来，又在他脸上拍了几下，将他唤醒：“我们必须立刻回到正义大厅去，把这里的事情告知其他人。”
“哦，这样啊，那好吧。”铁皮人对于鹰女挺冷淡的，毕竟肯德拉又不是残疾人，所以他说话的时候还是看着丧钟的：“虽然我好像没资格说这话，但是丧钟，我们这里随时欢迎你来玩。”
苏明笑着点点头，招了一下手，魔浮斗篷就从门背后飞来，披在他的身上：
“会有机会的，帮我跟丹尼街问好，不过就像是肯德拉刚才说的那样，我们的时间有点紧。另外，看好你们的首席，别再让他搅合超时间流的事情了，他虽然有点疯，但人其实不差，我可不想某一天不得不杀了他。”
“同感，我们有很多时候都想杀他。”底片人耸耸肩，并没有反驳。
实际上现在首席依旧处于‘领队试用期’里，在上一次他骗大家去第五维抢劫了一家做润滑软泥的工厂后，众人一致决定有段时间都别听他的。
在一声声欢送中，丧钟一行人走出了别墅，顺着小路走出了一段距离。
看着天空中的星星，再呼吸一下森林中的空气，感觉就像是重获新生。
“你们先回正义大厅吧，维克多，把你脑子里能想起来的事情都告诉蝙蝠侠，知道了吗？”丧钟对着天空深呼吸了几下，做了一番扩胸运动，他决定暂时和队伍分开。
巴里可以带鹰女和钢骨回去，自己答应过要给蟑螂找个大户人家，那总不能失言。
所以苏明计划把蟑螂送到遗忘酒吧那边去，那里是最合适的地方。
首先，那里都是魔法师，多一个蟑螂先知也并不突兀；其次，酒吧每天会产生大量的厨余垃圾，比如柠檬片，橄榄，洋葱圈，挤干汁水的橙子之类的，都是蟑螂可以吃的东西。
与其丢掉浪费，不如作为爱的供养，至少比人粪烤饼强吧？
“你不和我们一起回去吗？”巴里勾住钢骨和鹰女的腰，准备带他们上路，不过开跑之前还是想问问丧钟的打算。
苏明缓缓漂浮而起，月色下那黑黄装甲泛着淡淡的银光：
“钢骨脑子里也许有情报，也许没有，而想要把情报转换为战术优势也需要过程，既然我们还不知道真实的达克赛德在哪里，那么短时间内我去了大厅也没用，难道和超人他们坐着开会吗？”
“我头好疼，脑子里也很乱，短时间内恐怕给不出什么有价值的记忆。”钢骨捂着脑袋，一副萎靡的样子。
“那我们就先带维克多回去治疗，保持联系。”
闪电侠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朝丧钟一点头，瞬间消失在原地。
苏明点了根烟，飘在森林上空抽了一口，稍微活动了一下脖子：
“副官，传送我和蟑螂去遗忘酒吧，顺便看一下康斯坦丁有没有回到地球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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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钢骨丢回正义大厅，过一段时间再去看他，也许他的状态就能够读心了。
现在，光看小黑人那样子，苏明就知道他脑子里全是乱码，短时间内是问不出来什么的，太激烈的手段也不好用在他身上，要不然蝙蝠侠又要犯病。
所以不如趁这个机会，出去和动物伙伴喝一杯。
传送是通过图腾完成的，苏明曾经留了根蜘蛛图腾在酒吧的酒窖里，这是以防万一。
随着光芒一闪，他和蟑螂都出现在一片黑暗中，还能听到头顶上传来音乐声和吵杂的人声，十分热闹。
“这里是哪？”以西结有点担心地在罐子里爬来爬去：“我仁慈的父，你行在心间犹如行在天上，求你保佑我不要被丧钟卖到地狱去......”
“虽然这里的下酒菜普遍超级难吃，因为是英国口味。”苏明顺着楼梯往上走，一边和罐子里的蟑螂说：“但这里真的不是地狱，至少大多数情况下不是，以后你就留在这里，这是个口袋空间，很稳定的那种，省得你再被哪个精神病抓去。”
蟑螂直勾勾地看着丧钟，因为觉得他才是最大的精神病，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和查莉的那些人格和谐共处的，只有疯子才可以。
不过它不敢说话，毕竟完全没有战斗力，不听安排还能怎样呢？
苏明轻车熟路地推开门，从吧台后方的厨房里走出，不过来到酒吧大厅里的时候，只看到了忙得脚不沾地的特蕾西，却没有看到波波。
“嗨，小美女，我的猴子秘书今天没上班吗？”
黑黄盔甲出现的时候，酒吧顿时安静，巫士们显然都低调了不少，一个个都要把头埋在桌面上了。
只剩下点唱机在发出声音，爵士乐的曲调飘荡着，和丧钟一起落座于吧台前。
特蕾西稍微愣了一下，随后鼓起了脸：“丧钟先生，我家老板已经出去好几个小时了，和黑暗正义联盟一起，只留下可怜的我在这里刷杯子！”
“哦？黑暗正联么，那就是通过魔法移动的了，怪不得副官没有发现。”苏明笑着点点头，也并没有着急的意思，反而掏出一点零钱来放在吧台上：“给我一杯威士忌，加两块冰。”
特蕾西照做了，一边去取酒瓶子，一边好奇地看着丧钟手里发出绿光的罐子：
“你就不想知道他们干什么去了吗？另外，这个罐子里是什么？”
“我刚和正联忙活完，从别人的脑子里出来，想休息一下，暂且看看事态发展。”苏明把罐子盖打开，露出里面的蟑螂：“至于这个罐子，这是我给酒吧找的吉祥物，很多人开店，都会摆个招财猫或者牛角这样的东西，我看了看遗忘酒吧没有，就给你们送个过来。”
倒上酒加冰的特蕾西往罐子里看看，她的表情很奇怪，虽然作为一个巫士家庭出身的女孩，她对于蟑螂等虫子有很强的抗性，没有像普通女孩那样尖叫出声，但显然也并不欢迎一只蟑螂做吉祥物。
“客人们会以为酒吧有卫生问题的。”
“这不是普通的蟑螂，而是先知以西结，犹太教先知懂吧？如果不懂就回去问你父亲，他肯定懂。”苏明自顾自地把蟑螂掏了出来，丢到吧台上的水槽里，让以西结去吃里面插着牙签的橄榄：“你父亲最近身体怎么样？”
酒倒好了，女孩终于得闲休息一下，她挠挠染得五颜六色的头发，黑色的指甲揉过黑乎乎一团的眼影：
“他还是老样子，天天拿着十字架和霰弹枪去给别人驱魔，一大堆的恶魔都想要他的命，或者退而求其次来对付我，我基本上就住在酒吧里了。”
“这样也好，酒吧24小时营业的话，也能多赚一点钱，蟑螂帮忙洗杯子可能不行，但收款还是可以的。”
苏明喝了一口酒，斜倚在吧台上说着蟑螂的用处，随即话头一转：
“对了，你们最近有没有听说过什么异世界来客的事情？”
特蕾西用毛巾擦擦手，又走到一边给客人装洋葱圈，她疲惫的小脸上露出个无奈的表情：“是说康斯坦丁和异世界女王一起飞走那件事吗？我们都知道了，而且扎坦娜天天都会诅咒他烂屁股。”
“不，不是康斯坦丁的事，那是他的事。”苏明摇头，他敲了一下手腕，绞杀就变出一个小小的投影仪，将苏明看过的那段录像投影出来：“这个长牛角的壮汉，名叫布鲁屠斯，最近有听哪个巫士说过遭遇牛头人的事情没？”
“他是从异世界来的吗？和你一样？”女孩瞄着旋转中的投影头像看了看，摇头：“很久都没人说牛头怪的故事了，自从有个牛头怪去正义大厅的餐厅上班，很多它的同族都像是找到了未来的方向，找地方去学厨师。对了，这个人很重要吗？我可以给我的姐妹们发信息问问。”
“暂时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但是这家伙能够随意穿越多元宇宙，是个麻烦，而且很有侵略性。”丧钟喝了口酒，抿了抿嘴唇，收回投影：“那就给我说说，最近酒吧里的大家都在议论什么话题吧。”
女孩让魔法盘子飞向一张桌子，自己又开始给另一桌准备麦酒，她一副理所当然地表情说：
“这还用问吗？最近大热的话题自然是多元宇宙之外啊，虽然巫士们比普通人知道的东西更多，多元宇宙的存在对他们来说确实是常识，但最近流行很多癔症一样的发言。”
“癔症一样的发言？”苏明托着下巴，看蟑螂在水槽里游泳：“举个例子？”
“他们就像是当年的美国西部淘金客，全副武装，来这里喝出发前的最后一杯酒。”女孩做了个压帽檐后举杯的动作，就像是真的有牛仔帽在她头顶一样，不过她脸上全是不屑：“他们大声地和朋友们告别，说要离开多元宇宙，去起源墙之外发大财。”
“有人回来吗？”丧钟又问。
“没有，至少现在还没有。”女孩摇摇头，她天天都在酒吧里，没有见到回来的人：“不过最早出发的人也就是一周之前，时间还没过去多久。”
“这才是最奇怪的，起源墙碎裂到现在过去多久了？半年？”苏明从自己杯子里捞了一块冰给绞杀嚼着吃：“这半年过去都没人想出去，偏偏从一周之前，普通人都开始幻想多元内平行世界的财富和好处，而巫士们还齐齐开始多元外的大航海了。”
“在以前，巫士们相信起源墙之外是虚无的世界，如果没有被黏到墙上当雕像，那出去以后也会死得无声无息，所以没人想要出去。”
特蕾西扁扁嘴，她用小拳头顶着下巴，趴在吧台上：
“但就像是你说的那样，从一周前，他们好像突然变得无所畏惧了，我猜，可能是你的事迹被人知道了。”
苏明笑着摇头，用手摸着肩膀上的豆芽脑袋：
“我？我可不是好榜样，至少不是人人都可以学的。”
女孩的说法倒是提供了一个新思路。
为什么巫士们都想出去发财？是因为有人在外面赚了大钱，回来后的暴发户样子被人看到了，从而使得很多自认为本事不差的巫士，也想出去搞点好处？
巫士们追求的不光是单纯的金银珠宝，还可能是力量，可能是概念的权柄，甚至是魔法道具，或者干脆只是一个秘密的答案。
这个世界诱惑太多，至少是对有上进心的人来讲，是这样。
不过苏明可不认为自己是那个‘淘金成功’的例子，因为dc不同于漫威，在这里的所有施法者都知道丧钟不是巫士，尽管他掌握着颠倒人可以施法，但直接用宇宙能量不是更方便？
“施法者，从外面回来的，获得了力量......唔，想不出是谁啊。”苏明继续喝酒，还掏出自带的酒鬼花生来下酒：“这些离去的法师们有个榜样，那榜样看来是在搞阴谋呢。”
女孩耸耸肩，她也伸手抓了一把花生吃，靠在吧台上：
“可惜，知情人都没有经受住诱惑，离开我们的多元世界了，现在你就算想找人问，也不一定找得到。”
“我可以去拜访几个先知，或者干脆就问问眼前这个。”苏明身后捅了捅水池里的蟑螂：“以西结，你知道谁是那个淘金模范吗？”
蟑螂的两颗小黑豆没办法翻白眼，但它包着柠檬片背过身的样子，充分变现出了嫌弃：
“我只知道末日将至，不管你要找谁，那家伙都是个极为强大的施法者，甚至能够遮掩自己的命运。”
“哦？有趣。”丧钟坐在高脚凳上，左右转动了几下，思考完毕：“一个强大的施法者，这种法师一般来说都会很有名吧？”
“遗憾的是，即便有名我们也不一定能知道。”特蕾西吃酒鬼花生有点上瘾，她又从包装袋里抓了一把：“魔法是用思想改变现实的能力，如果真的是那么强大的巫士在宣传起源墙外的金山，那他就一定有办法让我们看不到任何线索，也许被他宣传后不愿意去的人，都被他灭口了也说不定。”
绝大多数的巫士们都是离群索居的，要是死在自己家里，几百年后才被人发现木乃伊都有可能。
另外，绝大多数的施法者都不得好死，而这一点很多人也知道，所以他们不怕死。
朝闻道，夕可死，对于追求探索宇宙奥秘的魔法师们来说，并不是空话。
“这倒是有点意思，在几小时前，我和正义联盟开会的时候，那些超级英雄们还以为只是有人在普通人群中扩散多元宇宙的消息，现在看来，事情的严重性要超出预料不少。”
丧钟看到她这么爱吃零食，干脆取出来好几包送给她，反正自家工厂生产的东西，成本又没几个钱。
“戴安娜不久前还在这里，就坐在你坐的位置上。”特蕾西接受了礼物却说起了别的话题，露出八卦的神色：“你不想去找她吗？你们吵架了？”
“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苏明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却又问：“黑暗正联还在行动，这么说来，她还在跟着康斯坦丁的那条线。”
“你给他们说了什么辉克之力的事情，还说达克赛德会要抢夺那种其他宇宙中的力量，女侠对这件事很关心。”
特蕾西往嘴里塞了几颗花生，咯吱咯吱地嚼着，像是松鼠一样可爱地笑着说：
“他们都被你说得快要患上精神衰弱了，连我老板都是，就生怕某天有一个传送门突然打开，拎着康斯坦丁尸体的全新达克赛德大步走出来，要让我们全部死翘翘。”
说到这里，她的鼻子还皱了一下，来遮掩自己的担忧情绪。
“唉，小戴也太严肃了，就算那黑暗的光头要回来也会先找上超人，我有足够的反应时间。”苏明掏出个手机来，给戴安娜打电话，还继续和特蕾西说：“你以后可别学她，这样会衰老很快的。”
“可她是半神，永远不会老，而且有着超级模特一样的身材，古典神灵雕塑一样的脸......”
不过即便这么说来戴安娜有种种优势，可特蕾西依旧是哈莉的迷妹。
电话没打通，在一阵的等待音后，转到了正联的主机上，听着那边的电子音提醒留言，苏明直接挂断电话，重新拨号：
“没人接，我再给波波打一个。”
“他手机欠费了，别给他打了，打给唐娜吧，他们是一起离开的。”酒保少女给出了建议，这时酒馆里又有人下单，她又开始忙活起来。
打给神奇少女，同样是等待音，就像是她们都不在信号区一样。
“又玩失踪，最近所有人都流行失踪是吗？”丧钟无语地站起来，喝掉了杯中剩下的酒：“本来想休息一会，至少找这里的客人们聊聊的，显然只能是下次了，我去找他们，离开时一共有几个人？”
“如果我老板不算人的话，那就是四个。”酒保好像对波波有点怨气，说话时还歪着小嘴：“有个叫褴褛人的陌生人来了这里寻求帮助，戴安娜，唐娜，扎坦娜和他一起离开的。”
话音刚落，酒吧温暖的灯光像是突然变暗了一些，空气也带上了一丝凉意。
“褴褛人，那个犹太佬？啧，特蕾西，我今天再教你一个知识点。”丧钟的面具从皮肤下渗出，他的声音也渐渐变化成嘶哑的鬼声：“不要和手脚俱全的乞丐交朋友，这些人要么是疯子，要么是骗子，哪一种都不是好人。”
“这是哪个名人的名言？”酒保擦着杯子，还瞄了一眼蟑螂，后者听到犹太佬这个词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陶醉于吃厨余垃圾：“听起来有点哥谭的味道，不过老板他们去的是洛杉矶。”
苏明转身向酒吧门口走去：“不算什么名人名言，只是一个雇佣兵的经验，我走了，很快回来。”
来开酒吧的门，迈步走出，眼前的城市正是天使之城。
该怎么形容这座城市呢？只能说恶魔，天使，人类这三者混在一起，让大自然的空气都变差了，一种隐约的扭曲在黑暗中潜伏着。
“绞杀，闻闻他们去了哪里，找到戴安娜的气味。”
“嘤。”
豆芽立刻指了个方向，其实最明显的不是戴安娜的洗发水香味，而是褴褛人身上的臭味，在吧台上的时候它就注意到了，简直辣共生体的眼睛。
“一千零一页？什么样的人会给自家的古董书店起这种名字？”
到达犯罪现场的苏明笑着摇摇头，透过橱窗玻璃看向店铺里面，包括一具骨肉分离的尸体，还有一堆堆白灰，当然还有一大堆各种脚印。
要不是需要出席一些正式的外交场合，戴安娜一年四季都是穿凉鞋的，奥林匹斯众神给了她一身装备，唯独没有鞋子。
皮凉鞋的脚印很好辨认，她好像也从来都没有不能在犯罪现场乱走的意识。
“嘤。”
绞杀认为店长是个内心压抑的精神病人，因为根据宿主的记忆来看，真正的《一千零一夜》原版可不是适合小孩看的东西。
原版中充斥着海量的黄色，暴力，有悖人伦，近乎变态的场景和画面，和名著《金X梅》比起来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概删减了80%的内容，一千零一夜才变成了童话故事，可显然任何从事文艺工作的人，都明白真相是怎样。
所以这间店光看店名，更像是卖成人杂志的，一点也不正经。
走进店铺，门口的小铃铛依旧发出清脆的响声，首先苏明注意到的就是柜台上焦黑的电脑，而在他去烧化的机箱里扒拉东西的同时，绞杀则去尸体旁边调查生物线索。
那一堆堆灰烬它尝了一下，是某种生物的骨灰，不是人，也不是它曾经吃过的任何动物。
死者倒是个人类，至少身体是，只不过残留的皮肉上都是鸟类尖喙啄食和撕扯后的痕迹。
不远处有几滴滴落状的血迹，不符合尸体呈现的死状，它也舔了一下，发现是扎坦娜的血，她不知为何吐血。
血还没有干透，黑暗正联的小队刚刚离开没多久。
这些情报同步地进入了丧钟的大脑，而他在电脑机箱里没有收获之后，自然也注意到了一旁被翻找出来的账本。
“最后一条的出账，‘为威尔士先生代购一套书籍，花费二十万美元’，啧，什么书这么值钱？”苏明翻了翻账本，很快找到了线索。
毕竟凶杀案往往都是有相同的动机，为财，为情等等，都是被欲望驱使着的。
人就是这样的生物，有了欲望，才会有行动。
而和财物有关的账本就在手边，应该是波波翻出来的，所以小福猩还是脑子灵光。
“嘤！”
绞杀表示，如果这价值二十万美元的书不是古代王室春宫图册的话，那大概率就是魔法书了，如果它是个法师，花二十万美元买来知识或者情报，那都是值得的。
“这二十万是店铺老板的进货价，打算卖多少钱还不知道呢，可惜他的尸体里连脑浆都被凶手喝干了。”
丧钟翻动账本，确定这二十万的书籍就是整个店铺里最值钱的东西：
“这套书放在保险箱里，而现在保险柜是开着的，书不翼而飞。显然，我们的猥琐新朋友在和这个威尔士先生交易的时候，被对方做掉了。”
“嘤。”
共生体豆芽蹭蹭宿主的脸，它接上了后半段推理，那就是褴褛人作为拾荒者，他在夜晚从店铺外经过，发现了这里有吃人的怪物，同时几条街外有着遗忘酒吧的门，于是他去找波波帮忙，而黑暗正义联盟恰好在那里。
“没错，只是我比较好奇，褴褛人应该早就和波波闹翻了才对，这里距离路西法的‘来光’夜总会也不远，他怎么不找我们的人间撒旦来看看？要是事情比较有趣的话，这几个街区的距离，路西法也许会愿意来。”
何止是愿意，根据苏明对那个家伙的了解，要是他听说什么人在骨肉脱离后又被鸟类啄食，这么新奇的死法，他一定会过来看热闹，并且把这种手法当作新玩法，再和麦姬肯上床的时候拿她实验。
褴褛人是信上帝的不假，不过在被幽灵骗过之后，他信仰都崩塌了。
从他离开哥谭搬到洛杉矶这件事就能看出来，这座城市里最多的就是天使和恶魔，而一个施法者来到这里之后不和路西法打交道？那是不可能的。
很多人觉得哥谭人生活最惨，其实在地球0还是洛杉矶市民最惨，一个不好，灵魂都没了，连‘死亡’的面都见不到，更别说轮回转世了。
“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背后议论我，所以我来了......哇哦，你做的？这很有创意，告诉我，你把他的皮肉剥下来，保留完整骨架的同时又抽干了他的脑浆，这是想表达一种什么样的艺术思维？虚无主义？亦或是人性与理性的关系？”
正在和绞杀闲聊的丧钟还在翻账本，没有人报案，自然就不会有警察来，所以调查时间很充裕。
可突然就听到了门铃的响声，一个穿着全身白色高档西装，手里还端着鸡尾酒杯的金发青年就笑眯眯地出现在眼前了，对方伸长脖子看着地板上的尸体，还用很开心的语调询问丧钟。
他好看的眉毛挑起了一边，脸上带着玩味的表情。
“显然不是我的手法，别告诉我你没有察觉到这里魔法的残留痕迹，而我是尽量避免使用魔法的。”丧钟抬起头来，朝魔王点点头：“所以，晚上好，路西法。”
“你也晚上好，那只是个玩笑，毕竟美好的一天从看到别人尸体的一刻开始，不是么？呵呵......”
路西法笑着走近尸体，抽动那漂亮的鼻子嗅了嗅，轻轻抿了一口酒：
“唔，没有灵魂的残留，杀人的家伙很专业。倒是有个我熟悉又陌生的魔法陷阱，我在哪里好像见过呢？嗯，想不起来了。”
人间的任何事情对于这位前撒旦来说都不重要，他要的只有开心，想不起来的事情就不会去想。
“那现在尸体你也看了，有什么感想或者指点？还是说，只觉得地球0比你制造的那个宇宙好玩？”苏明合上了账本，又一次观察整个书店内部，在离开前最后一次排除可能忽略的线索。
“你说的没错，当然是人间更好玩。你也别管这里的烂摊子了，去我店里玩玩？我可以介绍一些帅哥美女给你认识，晚上我们一起......”
容貌堪称完美的撒旦十分淘气地朝丧钟挤了下眼睛，犹如蛇信一样的长舌头舔过嘴角。
“感谢你的好意，不过我还是免了，你玩得开心就好，我还有点事情要去做。”
不用说，丧钟对于路西法的派对邀请是想都不想地拒绝了，他就是一个普通人，没有那些超自然的变态爱好。
路西法晃晃脑袋，端着酒杯往店门外走，表情也变得有些遗憾：
“那是你的损失，不过既然在这里遇到，作为一个洛杉矶市的热心居民，我可以告诉你一点，伤到扎坦娜的魔法来自于多元宇宙之外。”
说完，他也不等丧钟回应，噗地一声炸成一团赤红色的烈焰，消失在当场，只剩下空气中飘荡的硫磺气味。
“嘤？”
“不用管他，西海岸时间夜里1点，不算早也不算晚，刚好卡在了路西法无聊的时间段上，他是察觉到我的到来才出现的。”丧钟摸了一根烟，靠在柜台上抽了一口，看着血泊中的破烂人皮：“他给的情报倒是有点意思，是在说凶手杀人的时候，连他也没察觉到么？”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有点刺激了，有了一个随时都可能神出鬼没的布鲁屠斯之外，还多了个外来的魔法大师？
不过自己有绞杀，从来不用担心身后，有斗篷存在，也不必分心于抵抗魔法。
现在还是先找到戴安娜他们一行人，看看波波那边有没有别的猜测，毕竟小福猩才是一直混魔法界的人，他也许会有别的思路。
“嘤。”绞杀发出了叫声赞同宿主的说法，有它和斗篷在，任何巫士在宿主面前都是弱小的，dc宇宙的这些人，还真是不知道至尊法师代表着什么啊。
离开案发现场，绞杀顺着褴褛人的臭味继续指引方向，黑暗正联应该没有走出太远，空气中的气味残留是这样说的。
夜晚的洛杉矶并不安宁，光是在街上走几步路，苏明就发现了不少藏身于黑暗处的发光眼睛。
这些眼睛的颜色各不相同，红橙黄绿全都有，不过它们的主人全都是恶魔。
几乎是每一天，地狱来客们都摩拳擦掌地在夜色中进行捕猎，专门挑倒霉案的灵魂和血肉就餐，但路西法刚才的出现并不是没有好处，恶魔们知道眼前独自走在路上的男人是撒旦的熟人，那不是他们该伸手的目标。
另外，它们真的很弱，平时的目标大概率也就是老弱病残，根本不会出现在人多的地方。
很快苏明就来到了一处街道上，这里在深夜还满是灯光，街道上有不少的行人，不过这些人要么是醉醺醺的，要么就是嗨过头的，整条街上布置着各种灯箱。
而褴褛人的臭味，很明显地飘向了其中的一家烤肉店，这间店的门口还竖着两根怪模怪样的图腾柱，是各种动物在烈火中升天的场面。
每个动物的表情都显得夸张又痛苦，透着一股邪门的劲，可偏偏能激发人的食欲，让这间店生意很好，哪怕现在这个时间都有络绎不绝的客人。
“巫毒术啊，被它们影响的人会唤醒一些野性，捕猎并且进食猎物的本能。”丧钟脚步一转，没有走正门，而是向一旁的小巷走去：“这是午夜老爹的地盘？倒是也行。”
这家店不小，在店铺后面还有冷库和屠宰的房间，戴安娜他们之前也走的是后门。
一脚踢开后门，厂房里几十号拿着刀切肉的黑人都扭头看向了丧钟，并且在下一秒，统一丢下了手里的道具，高举双手表示没有敌意。
这大概就是丧钟名声带来的好处了，很多时候连话都不用说，就能解决问题。
目光扫过这些黑人，又看看他们处理中的腐肉，苏明也没有坏别人生意的打算，所以他摆摆手，往经理办公室方向走：“你们继续干活，我找午夜聊几句。”
听到后门被破开的动静，午夜老爹自然也从最里面的房间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他那开山刀，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
不过见到是丧钟，他立刻挤出了一个笑脸，嗖地一下就把武器丢向远处，也举起双手了。
显然是上次在黑暗正联总部的战斗，给站错队的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毕竟瑟茜那时那么强大，都被丧钟打败关进了黑钻镜子里，自己要不是投降得快，哪还能被这么轻飘飘地放出来过好日子啊。
“丧钟先生，真是好久不见，今天是哪位先祖把你送到了我的小店里啊，真是荣幸，吃饭了吗？”
他的腰背瞬间就弯了，也不知道他自己感觉到狗腿的味道没有。
“你们店里的饭我可不敢吃，这些牛是怎么死的？”丧钟仿佛主人一样走进了办公室，左右一打量，布置得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办公桌上还用罐子泡了一只死猴子。
午夜老爹朝外面看热闹的手下骂了几句，让他们继续干活，才关上了门，继续陪着笑脸：
“都是在不久前大雪里冻死的动物，我从非洲老家那边进的货，绝对吃不死人，就卖完这一批，以后不卖了。”
“你怎么做生意我管不着，也不想管，毕竟我可不是正联成员。”丧钟无所谓地摇头，伸手转动了一下桌面上的罐子：“这是你泡的酒？死猴子泡酒有什么说法？”
“呃，严格来说，这是只狒狒。”巫医打开桌面上的一个盒子，取出里面的雪茄给丧钟点上：“它是经过黑巫术炼制的巫毒尸，我用来吓唬手下人的。”
人家这么有眼色，苏明自然也没什么好挑剔的，接上烟抽了一口，直奔主题：
“不久前戴安娜和波波他们进了你这里，应该是让你帮忙进行了传送，他们去哪了？”
“啊，这件事啊，我就应该想到的。”黑人擦了擦头上的汗，恍然大悟地松了口气：“扎坦娜受伤了，没办法使用传送魔法，神奇女侠让我帮个小忙，打开通往‘影冠大宅’的通道，对，就是那个扎塔拉留给她的魔法城堡。”
担心丧钟不知道影冠宅邸是什么，他还贴心地解释了一下。
苏明其实知道那房子，只不过小扎很少回那里去住，因为她父亲把那里当监狱使用，房子里关着不少鬼魂和怪物。
看来她受伤的情况比较严重，以至于要回去翻老一辈的资料才能治疗伤势，果然嫩姜还是不行啊。
“那我再麻烦你一次，送我过去。”丧钟站起来，和罐子里抬头的狒狒对视了一眼，又看向面前的黑人。
“谈不上麻烦，你有需要，我肯定帮忙，请这边走，法阵正好还没擦。”巫医伸手去桌子下面摸了一下，一旁的墙壁瞬间落下，露出了墙后的巫毒祭坛和各种野兽的白骨来。
‘影冠’是扎塔拉家族的祖居地，扎坦娜的父亲大家都熟悉，那是大法师扎塔拉，而她的母亲辛德拉（Sindella）其实也是个大法师，而且女方的血脉和族谱更强大，一直往上推，能推到古亚特兰蒂斯时代。
家大业大，有一座位于口袋空间里的城堡也是很正常的吧？
影冠大宅还有一个遗忘酒吧没有的功能，那就是它可以被从口袋空间里拿出来，安放在主维度中，想要搬家的时候，则重新放回空间里。
一个咒语就能让它进行宇宙旅行，是个非常不错的飞屋，还能隐形。
不过扎坦娜的父母也是心比较大的那种，也许是工作忙吧，扎坦娜小时候住在影冠城堡里，可它被隐形安放在哥谭的一座小岛边，对，它当时和阿卡姆疯人院是邻居。
于是扎坦娜从小就天天看着那些疯子，还模仿他们的行为。
直到后来扎塔拉发现女儿好像有了精神问题，才搬家到了旧金山，在他们夫妻俩牺牲之后，影冠城堡也成了小扎的伤心地，她大多数时候都住剧场，而不是城堡里。
其实要直接飞去旧金山找影冠大宅也可以，可这里有传送，当然要尝试一下了。
作为至尊法师，苏明还没怎么试过巫毒术的传送呢，摩纳克的那种不算，小胡子法师不是标准的巫医。
可是真的体会到巫毒术的传送，体验却很一般，就像是自己沉入了沼泽里，耳边还有些神神叨叨的老头们在不断念叨听不懂的语言，烦死人了。
那是元素和先祖灵魂在讲述什么，可这都和丧钟无关，他只知道午夜的传送巫术速度慢不说，还没有风景。
大概十几秒后，苏明站在了一座尖顶的塔楼型建筑面前，长长的楼梯通往这宅邸的正门，天空中还飘着毛毛细雨。
“呸！”苏明朝一旁吐了口气，虽然知道只是错觉，但这种土行孙一样的体验让他觉得嘴里有泥：“这些萨满为什么不用风元素来搞传送？土元素也太憋气了。”
“嘤。”绞杀倒是没感觉到什么，它倒是对这座房子有点兴趣，因为它刚才好像看到一个白影子在大宅阁楼中一闪而过。
丧钟抬手摸摸黑豆芽的脑袋，走上了台阶，这弯曲的台阶又窄又陡，就像是一条从门里吐出的长舌头。
细碎的雨滴落在身上，丧钟就像是黑夜里的幽灵，不过敲门的声音很快就打破了这恐怖的氛围。
很快，门开了一条缝，一颗黑色的猩猩脑袋探了出来。
“呼，你终于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每次都这样。”波波眉开眼笑，顺着丧钟的腿爬到了他肩膀上，像是找到了依靠一样：“情况有点复杂，快进来说。”
“是书店那边的事吧，我也过去看了。”丧钟走进门厅，微黄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扎坦娜情况怎么样？听午夜说她的状态好像不妙。”
“猩猩我是个侦探，又不是巫士，她那伤势我可看不懂，不过小戴也许知道。”波波看着丧钟嘴里还叼着的雪茄，就知道午夜老爹大概今晚上又受惊了一次，因为戴安娜要对方帮忙的时候也是用武力威胁的。
穿过装修高档的门厅，走过挂满油画的走廊，典雅的老式木质墙壁上闪闪发亮，倒不像是荒废已久的模样。
像是察觉到丧钟的目光，波波又说：“褴褛人正在忙着各处打扫卫生，他挺热心的。”
“他是个犹太人，波波，这些人是最精明的商人，做生意的本能就溶于他们的血脉里，如果给你一美分的好处，就意味着能从你身上收走一百美元的利润。”
苏明摘下嘴里的烟吐了口雾，看着天花板上的华丽吊灯，给波波说了自己的意见，哪怕褴褛人是猩猩的老队友。
猩猩侦探坐在丧钟的肩膀上，摸出烟斗抽了起来：“我知道，毕竟我也是个酒吧老板，也算是生意人了嘛，不过罗里只是靠拾荒生活，没有什么坏心的。”
“坏人不可怕，怕的是好心办坏事。”苏明走过走廊，踏上前往二楼的楼梯：“算了，暂且不说他，是那边的房间吧？”
绞杀能够闻到一点新鲜的血腥味，可以推断出扎坦娜所在的地方，猩猩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连连点头。
那个敞开门的房间透出了橙色的灯光，脚下的楼板传出吱吱的叫声，才让人感觉到了一点老房子的味道，来到房门口，苏明看向了萎靡在床上的小扎，抬手敲敲敞着的房门。
“晚上好，美女们。”
床边照顾闺蜜的戴安娜转过脸来，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她站起身给了苏明一个熊抱，挺用力的那种：
“你来了。”
“我回来了。”
神奇女侠亲了他的脸一下，不过立刻就说起了正事，拉着他来到床边：“快，帮我看看小扎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晕过去了，呼吸也越来越慢。”
一旁的唐娜默不作声，就是嘴巴歪向了一边。
“啊？你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猩猩扣着脑袋跳到一边的桌子上坐下，手里的烟斗被塞进嘴里：“之前看到你那么严肃，我还以为已经看出什么了呢。”
“我虽然从小就和魔法打交道，但我不是女巫，是个战士。”戴安娜伸手摸摸小扎的脑门，帮她擦擦冰冷的汗水：“回到这里后她就倒下了，明明之前还能被搀扶着行走的。”
苏明不是魔法师，但多少懂点，他弯腰翻开了扎坦娜的眼皮。
雇佣兵都多少会一些战地急救，但扎坦娜的这种情况依旧没见过，因为在她的眼皮下面那两颗眼珠正在疯狂旋转，就像是在两个白盘子里分别丢颗黑豆子，接着让它们做不规则运动。
至尊法师收回手，默默思考着。
完全看不懂是什么病，但他知道怎么治。
“弑神者，平底锅。”
金色的锅子再次出现，戴安娜下意识地就捂住了自己的后脑勺，但这次锅子没有拍在她头上，而是丧钟对躺在床上的病人出手了。
duang！！！
一锅下去，再翻开扎坦娜的眼皮检查，发现眼珠子不乱跑了，她获得了婴儿般的睡眠。
大概等醒来就会好吧？如果没有脑震荡的话。
“虽然不确定，但她这大概是灵魂受到了伤害，上一次腐朽之黑的事情过后，她本就没有痊愈，今天似乎又挨了一下灵魂攻击。”丧钟坐在床边上，帮扎坦娜掖了一下被子：“不过她现在睡着了，接下来告诉我，不老实等着渣康回来，跑出来乱逛是哪一出？”
波波立刻举手抢答，他说：“你应该是去过酒吧了，那特蕾西应该也给你说过最近‘淘金热’的事情，我们就是为调查这件事才出来的，褴褛人来求助，只不过是恰逢其会，让我好像摸到了一点线索。”
这个房间应该是扎坦娜小时候的闺房，有点薰衣草的香气，也有灰尘的味道，她盖着的小被子还是粉红色的。
台灯散发着昏黄的光，墙上固定的木板上放着不少书籍，有童话故事也有魔法入门，床的一角放了很多不同的毛绒玩具，都是被撸得有点脱毛的那种。
单人床，衣柜，一张小书桌，对着书桌的是个圆形舷窗式的窗户，那里还挂着个捕梦网模样的风铃。
书桌上有个相框，里面不是照片，而是一副幼稚的蜡笔画，画得是一男一女和一个小女孩，三人在绿油油的草地上举手欢呼的模样。
总体说来房间并不大，勉强能算得上温馨，除了门外走廊上的鬼魂在七窍流血地靠近之外。
苏明摘下斗篷向门外丢去，让它去和鬼玩游戏。
于是一块半透明白布在前面飞，后面一块黑布在追，鬼魂发出了恐惧的尖叫声。
谁知道鬼魂这么不中用呢？摇摇头，苏明站起来准备去翻翻那些魔法书，扎坦娜带大家来这里肯定有原因，同时，还能听听波波找到的线索。
不过这时唐娜插话了，她把猩猩抓起来抱着，自己凑近丧钟身边：
“最近一周内，巫士们开始流行去多元宇宙外淘金，波波认为这是个阴谋，某个异世界法师正在以此削弱多元宇宙1中神秘侧的力量，把不同平行世界的巫士们都骗出去杀。”
“咳，也不一定是杀掉，也许是抓住做奴隶，给他们脑子里装个炸弹来胁迫工作，也许这样情况更糟。”
波波干咳一声，稍微补充道，他发现唐娜好像是刻意地贴上了丧钟，说话间还自然地搂住他一条胳膊，抱着自己更像是挡箭牌......
这是怎么回事？其实不是问题。
聪明如他，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嗯，和我的推测差不多，所以你们在听说一次骨肉分离的魔法杀人案后，立刻就来查看了？”丧钟检查书架，首先拿下来的是一本童话书，是格林童话的绘本。
绘本不知道谁画的，炭笔线条画让故事显得更阴森恐怖，按理来说，完全不适合普通小孩看。
不过扎坦娜小时候应该很喜欢这本书，某些书页有频繁翻阅的痕迹。
“因为距离也没多远，可以算得上只是举手之劳，从遗忘酒吧出来跑几秒就到了书店。”戴安娜则坐回了床边，给闺蜜轻轻揉脑袋，看着扎坦娜那平稳的呼吸，她放松了不少，嘴角还噙着笑意说：“我觉得波波说对了，这次我们应该是摸到了那个神秘人的尾巴。”
“可还是不知道对方的身份，扎坦娜可能有发现，但她现在显然说不了话。”波波用力抽了一口烟斗，猩猩嘴唇又变成了地包天的模样。
灯光下影子晃动，窗户上渐渐浮现了一张惨白的脸，在雨中七窍流血，那又是一只鬼魂。
但猩猩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先不说这里有三个顶级战士，就说自己是只猩猩这件事，猩猩怎么可能怕人类鬼魂呢？至少也得来个猩猩鬼吧？
“这些我都能解决。”
苏明放下童话绘本，顺手用白灯戒指给窗外闪了一下，即便没有发动能量，鬼魂也被当场蒸发。
他这才拿起来另一本书继续翻阅，于此同时，黑色的豆芽从他肩上冒了出来，伸出一条条细线般的触手，向扎坦娜的脑袋伸去。
戴安娜咬了一下嘴唇，她倒是没有阻止丧钟的手段，只是问：“这不会伤害大脑吧？另外，别随便翻她这件事之外的记忆，小扎是我们的朋友。”
“你说晚了，绞杀已经读取完毕。”
丧钟用手里的书指指床头位置，绞杀豆芽伸出一条条触手只是障眼法，早就有几根黑线连在法师那如绸缎般的黑发中，此时正在收回，他摊手说：
“可惜没有什么好看的，我们的法师小姐给自己的大脑施加了某种封闭术，关键的事情全都读不到，只能看到她一些无关紧要的记忆，我现在只知道，她在美容和健身上花了不少钱。”
“真浪费，明明在正义大厅就有健身器械。”唐娜摇摇头，她就不会去消费健身，想要锻炼身体？去天堂岛扛大树就好，不光不花钱，还能盖马厩或者猪圈呢。
波波却已经看穿了一切，他叼着烟斗幽幽地说：“那只是因为正义大厅的健身房里没有帅哥教练。”
“唉，别说这些题外话了，接下来怎么办？”戴安娜叹了口气，她当然知道自己的闺蜜是什么习惯，小扎最大的爱好就是魔法和帅哥：“我们要不要找个别的巫士过来，想办法治疗一下她，至少让她能醒来说说线索？”
“不用那么麻烦，因为我还有备用计划，就是可能会花点时间，麻烦一些。”
苏明转过身来，朝几人晃晃手里的书，从唐娜怀里接过猩猩侦探：
“如果单纯想要治伤，扎坦娜有一大堆选择，她完全可以去天堂岛用紫光治疗仪，可以去相熟的巫士家里试试软泥治疗法，甚至还可以去正义大厅用最终机器，但她没有那么做，而是让你们带她来了这闹鬼的老家旧宅，旧金山的荒郊野外，为什么？”
波波点头，他也是一点就通：“所以她认为这里有线索。”
“是的，应该是对方使用的魔法让扎坦娜想起了在哪里见过。来这里的路上我遇到了路西法，热情的撒旦先生告诉我，凶手使用的魔法来自于多元宇宙之外，很久以前他见过。那么扎坦娜就太年轻，她不可能亲眼见过那魔法，而是在某本书或者某个卷轴中见过。”
戴安娜帮扎坦娜拉拉被子，利索地站起身来：“这就是你一直翻书的原因...那么有发现吗？”
“暂时排除了这屋子里的书，影冠大宅我不熟，不过一般来说，祖上出过几百个大法师的强大魔法家族，应该有自己的魔法图书馆吧？波波？”
丧钟放下手里的魔法入门，那真的是入门书籍，讲述精神改变现实的种种观念。
大家要找的，应该是比较深奥的书籍才对，而卧室里的这些启蒙书，都排除了。
“从逻辑上来说很对，巫士是讲究师徒传承的隐秘之人，门户之见很普遍，魔法家族更是如此，如果想要把自己的魔法传给后代，那就必须要留下书面资料，我们要找一本小扎家里祖传的魔法书。”
猩猩侦探从丧钟怀里跳了下来，正正自己的猎鹿帽，又掏出放大镜，进入调查模式。
“嘻嘻嘻嘻......”
叫回魔浮斗篷守着昏迷的扎坦娜，苏明一行人开始在大宅中一个个房间检查，寻找可能存在的图书馆。
但一路走来，走廊中总是回荡着各种怪笑声，灯光也忽明忽暗，不时就有桌椅或者摆件飞过来，鬼魂们像是开始了狂欢。
毕竟这房子一直都在口袋空间里，它们已经太久没有见过活人了。
“这里有太多鬼魂了，难道和冥界是相通的吗？”唐娜并不怕鬼，她只觉得这些笑的家伙有点烦，自从狂笑之蝠的事情之后，她就不喜欢总是发出笑声的人或事物了。
即便是找书的过程中，她还握着自己的泰坦剑，就像是打算逮住一个鬼魂再把对方砍死一次的模样。
从卫生间里退出来的丧钟摇摇头，他又获知了一件事，那就是扎坦娜她家里的人没有上厕所时看书的习惯，厕所里连本杂志或者漫画都没有，只有个鬼魂。
那幽灵还打算用水龙头喷血的手法来吓唬他，结果就是被白灯戒指超度了。
“这些鬼魂都是扎塔拉当年外出抓来的怨灵，原本是关在老家里准备劳动改造的，结果这些鬼还没改造好，他自己就挂了，现在的情况是收容失效。”
丧钟关上卫生间的门，甩甩手上的血水，给身边的两人一猩解释：
“不过整座房屋还是存在魔法结界的，它们逃离了牢房，却离不开大宅，回头找人来打扫一下就行，比如特蕾西她父亲，十字教的猎魔人，专业就很对口。”
小猩猩走在队伍最前面，拿着放大镜左顾右盼地检查哪里有暗门，听到丧钟的说法，他突然想起了什么：
“说起对付灵魂，罗里的褴褛绷带也可以啊，他说要帮忙打扫卫生，扫到哪里去了？”
“你们带着褴褛人一起行动，绝对是错误的决定，等找到他，就让他回洛杉矶睡大街去吧。”苏明朝戴安娜摇摇头，说着自己的顾虑：“他是永远都存在背叛可能的，只要上帝给他下令，他会背刺我们任何一个人。”
神奇女侠迈步走在丧钟身边，手里也握着剑盾，她不太了解褴褛人的事，所以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波波。
猩猩挠挠下巴，将烟斗从一侧嘴角移到另一边，咕咕地冒了一口烟：
“可我记得路西法说过，上帝已死，第七天堂中的石座空悬，现在罗里应该没太大问题吧？”
“据说上帝之躯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肉球，上帝之手消失不见，上帝之声换了一条沙皮狗，上帝之怒最近也比较老实......”
苏明停下脚步，打开走廊旁的另一扇门，这里好像是个客房，里面也没有书，不过还是要找找暗门：
“但万一有人冒充上帝呢？罗里没见过上帝，我只需要变成圣诞老人，穿一身白袍子都能把他骗住，而同样能做到这件事的人太多了。不久前我和末日巡逻队的凯·查莉一起行动，她都比褴褛人要稳定得多，我最烦的就是宗教疯子，根本没有自己的思想。”
“凯啊，那个小姑娘，我倒是听说过。”小戴已经默默支持了丧钟的决定，准备把褴褛人暂时排除队伍阵容，她其实内心也是厌恶神灵的：“蝙蝠侠很早以前就有个名单，据他说多元宇宙毁灭的话，一共有三十四个人可以幸存，那女孩就是其中之一。”
唐娜也凑了过来，好奇地问：“他是怎么得出这个精确数字的？”
不问还好，问这个，波波都会抢答了，那猩猩脑袋一歪，开始了语气模仿秀：
“因为...我是蝙蝠侠！”
黑暗，猩猩的满身黑毛仿佛都变得黑暗了。
不过他还是老实地在屋子里寻找可能存在的暗门，可显然，客房里并没有。
“这个名单过时了，蝙蝠侠给你们说过‘英雄咖啡馆’的事情了么？”苏明等猩猩出来之后再次关上门，继续往下个房间走：“这个数字至少能扩大到五百人左右。”
“他的咖啡馆我没去过，贵么？”
波波显然是听说过的，但猩猩最爱的是酒，他就不是那种能出门去咖啡馆听钢琴的性格。
而唐娜则是根本没听过，她用好奇的大眼睛看向戴安娜，想从姐姐那里打听什么。
然而女侠也只知道一个咖啡馆的名字，之前蝙蝠侠只是开会的时候随口说了一句‘我开了个咖啡馆’，大家都没多想，还以为他是被猫女骗钱之后打算用有限的流动资金投资餐饮行业呢。
但今天听到丧钟提起，事情好像不那么简单，于是女侠也把目光放在了自己的男人脸上。
苏明打开一扇新的门，这里好像是个书房，这就要大家一起调查了，一边走向书架，他一边回答说：
“具体说起来有点麻烦，简单来讲，你们可以这样理解，就是他找了些专业人士帮忙，用魔法搞出了一个微型的跨多元中转站，从那里能够从地球0直通我掌握的地球40k。”
“嘶！！！他是怎么......”波波当场就猛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就想问蝙蝠侠是怎么做到的，但话说了一半，他就没好气地咽下了后半句，因为他知道答案，所以改了口问：“那就是他的逃跑路线吗？”
“也许吧，他具体怎么想，大概只有小丑才知道。”
苏明笑着摇摇头，他让绞杀把一本本书拿下来翻页，每条触手上都长出了月牙型的眼睛：
“原本赛普尔克就能实现这一点，但显然，他对于通道掌握在我手里很不信任，就自己搞了一条偷渡渠道。另外，卢瑟也找到了偷渡的办法，是使用佩珀图阿留下的神性号来实现的。”
神奇女侠有点紧张，她偷偷拉住苏明的手：“那如果有坏人跑过去，会对你的世界有影响吗？”
“这个倒是不用担心，我有备用计划。”丧钟捏捏她的小手，示意她不要紧张：“另外，你们有没有感觉到这里有风？”
他这么说着，绞杀豆芽就凑到书架前吐出了一条蜘蛛丝，这丝线闪闪发亮，真的晃动着偏向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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