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尼玛,张无忌来了啊!~”
鸟市医科大里,最大的礼堂中,两个来自不同三甲医院的医务处干事相互聊天。
“怎么?”
“还能怎么,这鸟市的医科大也不行了,你看看,舔钩子舔成什么程度了,把礼堂的主席台让给茶素当招聘台了,太特么气人了。”
“行了,没给你清场就不错了,赶紧的把桌子挪一挪吧!不过张无忌这是从哪来的段子啊!”
“你看看啊,人家师爷是谁,外科鼻祖,师伯是谁肝胆之父,师父是谁,北方普外大佬。就算我们院长见到人家,不客气的说,也要叫个小师叔。你没见吗,我们院长今年都没来,不然,每年必要来装逼的!”
如果说有个行业,在当地就靠自我繁衍的话,医疗跑不掉的。
鸟市的三甲医院,其实外地学生特别少。因为每个省会城市几乎都有一个医学院。
学霸、学神们想的都是去首都,去魔都,去羊城。而稍微优秀一点的就直接留在了本地,所以啊,开招聘会的时候,鸟市的礼堂里,来的医院人员,不是师兄就是师妹的。
就算不认识,也眼熟。
以前狠多少年了,医科大的招聘会,位置都成了俗称约定的,附一是哪个位置,附二是哪个位置,附三是哪个位置,中心医院是哪个位置,省院是哪个位置。
几家省管三甲,就已经刮分了礼堂里最好的位置。以前的时候,茶素医院有时候都会被安排在礼堂外的过道上!反正也招聘不到几个人。所以去年的时候,欧阳都不来鸟市的招聘会,丢不起那个人啊!
可现在不行了,再把茶素医院安排在廊檐下面,学校校长就等着打官司吧。
所以,没辙,又不能让老资格的医院让位置,只能把茶素医院安排在主席台上,颇有点后来者居上的意思在里面。
张凡招待几个副手的家属,酒庄老板说实话上心,其他人不知道怎么想的,反正几个副院长的家属心里是嘀咕了很久。
以前自己家人去茶素,虽然去当副院长,其实大家心里都不满意。这就好像是魔都的一个区长去其他省份当副手一样,虽然感觉提升了半格,但家属其实还不太乐意的。
觉得自己人被发配了。
可当看到张凡,看到酒庄的招待,看到老板如此的殷勤,他们心里震撼了。
这种坐地老板,吃资源的老板,别看人家就是个种葡萄的,其实土地如果大面积后,其实和矿场一模一样,没点深度,你拿不下来的。
所以这种老板,对于当地的医院领导不上心的,人家有钱,医院医生巴结人家的多的很,而且一个不对劲,人家飞机一坐去首都去魔都了。连鸟市医院的大门都不进。
可今天,真的是让他们心里开了眼了,酒庄老板亲自端着酒杯帮着张凡一杯一杯的敬家属,话里话外的透着一股子伪装不来的亲切。而且招待期间,耳熟的鸟市老总们,一个一个的打来电话,要约张凡。
这特么张院不会是鸟市老大的小舅子吧!
张凡虽然不是刻意,但也是想告诉几个人的家属,安心支持工作吧,茶素医院还是不错的。
毕竟这几个副手,张凡还是满意的,赵京津就不说了,罗正国脑外的,鸟市和老罗水平差不多没几个,闫晓玉当年第一批去首都进修内分泌的主任,别看人心眼多,水平那是在边疆可以排前三的。
华国的好多事情,就是好像黄花大闺女上轿子一样,第一次的永远是最好的,这种大规模组织的永远是第一批的最好,后面的也就了了。
……
清晨,张凡欧阳他们来到了会场。他们住在酒庄,虽然出发的时候不太晚,但也有点小看鸟市的堵车。
西北人的性子怎么说呢,有时候大度的像个傻子,为了抢着买单,两个汉子打的头破血流。
有时候又特么执拗的像个神经病,比如这个汽车加塞。这玩意加塞,加进去了,代表着我的技术比你的好,加不进去,代表着你他么是不是看不起我。
很多平常乐呵呵的男人,一旦上了车,这尼玛不好了,一下就变成了严阵以待的将军了,谁加我塞,我和谁急,谁不让我加,我和谁急。
张凡没开红牌酷路泽,所以有点晚。在边疆,你开豪车别人未必让你,反正有点傻大胆,但你开军车绝对不会有人别你车头,不会像南方某个城市一样,开着车的女汉子竟然敢碰坦克。
所以,当张凡他们到的时候,大学校长都特么在门口等待了。医科大的招聘会人员简单,不像是综合大学,什么企业都有,医科大的招聘会就像是全省医院大集合一样。
这种招聘怎么说呢,学校重视,当地医院也重视。因为如果招聘会开的不好,学校学生就业率掉的厉害,如果医院不重视,好苗子被人抢了,医学生这玩意难培养,特别是博士级别的,少一个就少一个,没地方找补的。
学校想着把本科生推出去,医院想的多要点博士。想法永远不在一条线上。
“抱歉啊,来的迟了!”张凡笑着和校长握手。
“不迟,不迟,还没开始呢,还没开始呢。”
张凡他们也不墨迹,赶紧进会场,结果刚进门,走两步,就看到中心医院的院长了。
“哈哈,张院长!”
“李院长!”
对方直接笑着迎了过来。而且还和老赵,赵京津打招呼,怪老赵走了,医院现在都感觉没人了,反正说话而已,说的人不信,听得人也不信,不过院长对张凡和老赵是真热情。
因为老赵不走,他时刻要防备着自己的院长位置被老赵给顶下去。
中心医院怎么说呢,在几个省管医院里面,是最差最没有牌面的。以前是这样,现在茶素医院加入后,它仍旧这样。
早些时候,中心医院的院长不知道脑袋被驴踢了还是怎么的,一个硕大的医院竟然想着走保健的路子。
然后各种干部病房,各种干部疗养,结果后来全改成特需科不说,还特么弄的一些干部想疗养也不敢去了。
这一下就成了,老百姓不去,干部不敢去,中心医院就慢慢的越来越不行了。
然后呢,医院调走的人越来越多,可奇怪的是调进来的人也越来越多。结果就是,进来的这些个人啊,不是某某的太太,就是某某某的干女儿,反正就是奔着编制来,还不干活的。
南方发达城市估计没这种情况,北方特别是越穷的地方越是注意有些东西,比如你开个奔驰宝马,对着大街上跳广场舞的大妈大爷按个喇叭。
他们能把你活撕了,可你要是开个四个圈,挡风玻璃上面翻个特别通行证,喇叭都不用按,人家就自动出来给你维护交通安全了。
所以,对于茶素这个后来者,中心医院的院长心里还是挺羡慕的。因为他手底下全是特么有特殊通行证的,他吼不住啊!
离开门前,再走几步,就是附一的地盘了,这个位置除了主席台是最后的。
“哈哈,张院,什么时候来的,提前也不打个招呼。”附一的院长徐光伟走了看到张凡后,笑着走了过来。附一院长,普外出身。虽然医院体量比茶素大。
但,他在张凡面前没牌面,他当年去进修的时候,还是吴老头的学生带的他,论辈分,他还真的是张凡的师侄。不过他和张凡的关系没小干事们说的那么差。
天下普外是一家,普外的医生相对于其他科室来说,医生们都比较团结,因为普外太大太难,太难出成绩,不像骨科,一个髋关节就能让医生们打的张三这辈子都不和李四说话。
“我们的位置在哪?”张凡小声的问了一句老徐。
“嘿,你们在主席台。”
张凡一听,偷空一看,还真在主席台上,高个一米来的台子上,茶素医院的招聘广告真挂在上面。
张凡笑着和附一的院长说了一声。
还没走三步,附二,附三的院长已经在不远处了。
附二的院长骨科出身,附二医院呢,以前的时候几个医院里面算是爹不疼娘不爱。
上面有长子,附一,下面有弟妹,附三省院中心医院。
所以呢,这个医院仪器啊资金啊就连进修名额都相对来说少一点。
可这玩意,老天饿不死瞎家雀,真的。没成想,人家老老老院长出了一个骨科大拿。
当年蹲牛圈,别人都差点饿死。结果这位,他天天有牛奶喝不说,什么风干的牛肉吃的一个肚儿圆,因为人家让一个边疆房东的女儿给睡了,你说这世道。真的,有时候太特么没天理了。
别人受罪,他生子带孩子,等大家受罪结束,人家孩子都会打酱油了。所以对边疆有感情,当然了最后也没当陈世美,直接落户边疆了。
然后进了二院,这就牛逼了。十几年的时间,二院的外科藐视所有鸟市省管医院。
但是,现在外科,已经不是附二的天下了,因为茶素医院来了。
“这是茶素的吗?”
“废话,不是茶素的,各大医院的院长能像是排队一样等着接见吗?”
“他们怎么牛逼啊。”
“你说呢,你等着瞧吧,今年估计医疗科技进步奖就是人家茶素的。这还不算,听说了没,茶素人家今年光发福利,医院人手一台烂果子。”
“这算什么,给安家费,研究生十万,博士直接给房子,爱人没工作的安排工作。”
“哎,前年招聘会,人家院长让我去,我觉得偏远,没有去,现在我特么后悔了。”
“谁说不是呢。”
这是一群医务处后勤人事科党办一类的打杂的。随着医院招聘学历的越来越高,比如这些人起步也是研究生,比如一个病案管理的活,要档案系硕士生。
特么档案系的硕士来医院后,一看,活到轻松,一天就坐在办公室里面归置归置档案,平时看着给患者发发去复印的病例,然后就没然后了,这特么但凡扫盲班毕业的都能干啊,你非要一个档案系的说是来这里,干嘛?硕士扫地扫的干净吗?
而且,这群人是医院收入最低的,医院收入不靠工资,靠奖金,而他们拿平均奖。
所以他们更关注收入。
“那不是任丽吗?”
“是啊,是任丽,听说当年去茶素了。”
“她怎么来了?”
“哎,你发现没有,她竟然在闫晓玉的前面啊,闫主任竟然在茶素的位置比她低?”
“你不知道了吧,人家是茶素的书记,算是二把手,看到没,那个年轻的院长后面就跟着任丽。”
当茶素医院走过附二后,附二的一些人看到了任丽。当年任丽他们前后脚进医院的,现在大多数都是医院的中层了。不是科室主任,就是高年资医生。
而医院招聘,会带这些专家来的,因为要当场面试出题的。
当这话一说,很多人心里就开始嘀咕了,“当年我和任丽也没啥矛盾啊,当时我也没排挤她啊,是不是可以联系联系啊!”
没多久,张凡和院长们闲聊的时候,以前任丽的同事,附二的一个主任走了过来。
“任书记,好久不见啊!”对方笑着走了过来。
本来任丽站在张凡后面,也不和其他院长打招呼,就一脸寒霜的无视前方。
而且,隐约的张凡和欧阳都好像护着任丽一样。
结果这一声任书记,张凡和院长聊天的人头都转过来了,而且欧阳更是眼睛如同街道办的女主任盯着收垃圾的一样,仔细的从头到脚的打量。
这位本来想着凑热闹的主任一下有点不知所措了。老子就是来凑个脸熟,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不过,这种人的心眼开的很,“哈哈,张院好,欧院好,我附二腔镜中心的主任,广鸿达!”
“哦!广主任好,欧阳先一步的打了招呼。”
任丽别看一脸的寒霜壳子,其实这就是个保护自己的面具,其实她忐忑的像个兔子。
一个医院,特别是非首都和魔都的顶级医院,因为人家首魔的顶级医院真不差项目更不差钱。偌大的一个国家,这两家所有的医院研究所的经费拿出去,都能把小一点的国家吓死。
可这玩意,一离开这两个地方,特别是来到老穷边的几个省份后,情况就不一样了。
比如说边疆,人家政府恨不得你给人家给点经费呢,想多要钱,说实话你还不如把头发染黄了去抢劫呢。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除了首都魔都,忽然有一天冒出一个渔村后,大家特别不理解。因为医疗这玩意也讲传承的,你没个传承,你怎么能忽然有一天冒起来呢?
渔村略带娇羞的说道:奴家有铜,还镶钻了!
所以,茶素医院现在就是既有钱,还有项目,而且最重要的它空着的职位多啊。这尼玛就妥妥的富婆千金求子的节奏啊!
由不得大家不动心啊。
……
张凡他们上了主席台后,忽然觉得以后还是可以和医科大多多合作的,人家也挺厚道的。
上到主席台上,一下就感觉,下面的人都是来举手投票的。“等会任书记讲讲医院的发展讲讲医院的核心思想。”
“你是院长,你上去说。”任丽有点不好意思,不太想抛头露面。
“这地方,别人都是书记讲的,咱也不能说没书记啊!而且,你形象比我好。”张凡客套的说道。
是个人都在乎自己的容貌,毕竟张凡还年轻不是。
“就是,就是,你比他形象好,这地方光线不好,又没个特别的灯光,他讲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做后台配音的!”
欧阳也说了一句!
张凡这个难受哟,其他人想笑不敢笑的,一下让任丽本来紧张的精神,弄的轻松了不少。
这是比本科生先召开的招聘会,当博士硕士们入场后,各医院如同孔雀一样开始展翅了。
中心医院的书记先开始讲话,我们医院什么什么好,进门就能入编,进门就有在住房,进门就能有鸟市的户口。张凡听着中心医院的讲话,对欧阳说道:“中心医院现在落寞了。”
“嗯,就是,位置位置不好,又不好好搞医疗,现在弄的像是疗养院一样。”
如果说中心医院在首都,放出这个条件,估计能吸引到不少博士,可尼玛一个鸟市的户口,能有多大吸引力。中心医院的院长说完,鼓掌的都是稀稀拉拉的。
赵京津脸上也不太好看,不过没表现出来,“张院,中心医院康复科的几个主任我约了一下,晚上我想让您去请他们吃个饭。”
这尼玛,心狠手辣啊。
“行,行,行,这个没时间都要挤出时间,你安排在哪了,地方要好,不能怠慢了人家。”
张凡一听,高兴的赶紧说道。中心医院的康复科很厉害的,不然也不会朝着疗养院发展。
“地方还没订,这不是等您消息吗!”
“好,等会我就去联系,赵院,你厉害啊!”张凡夸了一句老赵。
中心医院的说完,附一的书记开始讲话,或者说开始显摆。附一相对来说内外兼修,但都不突出,也不落后,毕竟是长子不是。
附一的讲完,欧阳小声说道:“他们依托医科大,还是很厉害啊。”
附二的开始,附二现在其实和茶素医院是竞争对手。因为两个医院都是以外科出名。
比如欧阳爱好的铜牌匾,有些虽然是糊弄人,可你也不是谁都能随便挂的。边疆腔镜手术中心,满边疆就只能有一个医院才能挂。所以,欧阳对附二的书记讲话最是认真了。
“我们医院已经有普外手术中心,自从中心成立后,获得的了社会各界人士的大力赞扬,手术量更是有了质的突破,我们几乎五年内将成立骨科手术中心,心脏外科手术中心,胸外手术中心……等一系列的手术中心。
所以啊,同学们,同志们,附二将是边疆外科最有潜力的医院,我们地处城市中心,能汇集四面八方的优势。随着领导的重视,我相信,你们来我们医院,绝对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掌声很热烈,欧阳撇着嘴:“太能吹牛了,我们茶素要是在他们医院的这个位置,早就建立起来了。”
张凡无所谓的笑了笑,他没太上心,因为这玩意说出来的不如干出来的,自己都干到主席台了还怕他吹牛?
紧接着附属三院的讲,然后省院的讲。
省院是以前市一院升格成的医院,当时医院全是医科大附属的,别的省份都有自己省院,咱也不能缺。
然后市一院升格了。本来是矬子里面拔的,又拔进了一群庞然大物里面,这个医院就成了天生营养不良一样,必须靠着政府奶(a)水过日子,不然就得饿死。
满边疆就这几个三甲医院了,其实说透了正儿八经算三甲的也就两家。其他的都是面子上的三甲。
欧阳听着省院的讲话,省院的书记说的有气无力的,就算吹牛,都不敢吹太大,没底气啊。
“你说他们的这个医院位置怎么样?”
“挺好的。”张凡无所谓的说道。
“什么挺好的,这个医院的位置已经好的不能再好了。”欧阳不满意张凡的敷衍。可张凡心里想的是,人家的位置就算再好,难道能给你置换了?
看张凡不上心,欧阳脑门一股股的砰砰砰啊,“你怎么就一点都不会迂回一下啊。”
“额!您说,您说。”
“咱们可以和他们合并办院啊!”
“借鸡下蛋?”张凡直接说道。
“看你说的,我们是合作,咱们现在最缺的是什么?就是没有基础学院,你说中庸吧,那个就是糊弄人的,一年过来不了几个学生,他们医院要啥没啥,现在你看看讲话都好像是低人一等一样,我觉得我们可以把他们合并了。”
“不是合作吗?”
“慢慢来,你不要心急!心不要太黑。”欧阳撇了张凡一眼。
“我心急!”张凡都无奈了。
“晚上我找他们院长去谈谈。”欧阳得意的一笑,觉得有机会了。
等省院的讲完,茶素医院的演讲开始。
茶素医院开始演讲了。
任丽轻轻的站起来,看了看台下的人,有很多她熟悉的人,甚至有一些让她刻骨铭心的人。
说实话,当年离开鸟市的时候,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会以这样的形式再次出现在鸟市。
本来有点紧张的心情,看着台下特别是附二那边传来的嫉妒羡慕的眼神,忽然她觉得,这种感觉挺好的。
“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落荒而逃的小医生了!”
十几年的时间,十几年躲在茶素舔着伤口的她,忽然觉得当年出走茶素是多么明智的选择啊。
“去年,茶素医院全年接诊境内外患者人数达三百万人次!”任丽开口就报数据,也不谈什么大话,也吹什么牛。
这玩意吹牛大话,不是她擅长的,要是真吹牛,就是欧阳站出来演讲了。论吹牛,在座的各位在欧阳面前,都是弟弟。
“去年年初,我们茶素医院联合中庸大学,在异体皮肤移植方面的研究有了很大的突破,现在茶素和中庸大学的研究的皮肤移植已经进入临床三期试验,而且已经第一期的试验的各项数据都很优异,限于试验保密条例,我就不在这里一一举例了。”
说到这里,台下的搞烧伤的博士们心里忽然觉得有点失望了。没数据,说个蛋啊。
结果,任丽接着说道:“如果想知道具体数据的,那就请各位同学加入到茶素医院,让我们共同去研究剩下的试验。
如果说烧伤科是开胃小菜的话,那么我们茶素医院在普外,骨科方面就更加的突出了。和丸子国成立的肛肠肿瘤的研究方面,和金毛特种骨科成立的骨研所方面都已经有了很大的突破。
现在茶素医院是冉冉升起的,现在茶素医院正是各位同学大展身手的时刻。”
任丽说了很多,但就是没提男性止吐药。
这就像是隔着牛仔裤摸一样,虽然好像能止点痒,但总是觉得不如脱下来隔着丝袜挠的舒服。
台下的很多博士开始跃跃欲试的想提问。本来是没这个环节的,可看着下面的人很积极,医科大也就同意了,毕竟这是自己的学生不是。
而其他几个医院,特别是附二以前排挤过任丽的女主任们就不是这样了。“你看把她烧包的,还开胃前菜呢!”
话虽如此,可看着一个高官帽子的任丽,嫉妒的她们心里都开了锅了。
她们年轻的时候或许会在科研方面有想法,现在到了这个年纪,还没出成果,那么就已经没想法了,现在想的要不就是钱,要不就是怎么在升一升。
会场最后排,任丽的前夫也来了。他本来今天也是站在附二地盘上诘问毕业生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听说茶素医院要来,他就躲了起来。
其实,他这几年过的很不好。
毕竟老夫少妻,刚开始的很甜蜜,一口一个达令,一口一个我的心肝。可慢慢的,小姑娘从崇拜他,变的不屑了。
“陪我蹦极你不敢,陪我喝酒你不成,现在老娘要高兴,你还不行,你明天还是多喝点枸杞茶吧。”
虽然说的夸张,其实他的生活状态也差不多,刚开始的时候小姑娘皮嫩肉软的。可慢慢的,小姑娘的尖牙利嘴和任性也就出来了。
有时候,两个人都没有一点共同话题。
后悔吗?他不知道,但看着讲台上,自信的任丽,风光的任丽,他好像心里有点后悔。
人的相貌,三十六七以后,其实往往靠的不是天生丽质,而是综合因素了。
比如任丽,虽然没有当年那样满脸的青春靓丽,但十几年的主任生涯,这两年的医院院长级别的领导生涯,还有医疗方面的谨慎作风。
这就让当年的女生,变的如同一个职场精英,气质是从内而外,再加上一副原本就精致的面孔。
真的,坐在最后排藏着看着任丽的前夫,心里就难受的。
最让他难受的是,还有好些同事朝着他看过来的眼神,这里面好像有戏谑,好像有嘲讽,更多的竟然特么是怜悯!就好像看一个傻子一样的怜悯。
这尼玛太难受了。
“任书记!”
“呵呵,我也是医科大毕业的,我今天算是回娘家了,你应该喊我师姐更合适。”
本来就是熟透的女人味道,微微这么一笑,轻轻这么一说,乖乖,不管场下的男生,还是女生,没有不觉得任丽可亲可爱的。
再加上任丽脸上的黑框眼镜,中性的短发型,身材上虽然已经不高挑,但白皙的肌肤和菱角形的嘴唇绝对就像是港湾电影里的女教导主任,虽然不年轻,但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的!
这种女人对于学生来说就是男女通杀的。
“师姐,师姐,我想问问,茶素医院赵燕芳博士研究的药物,到底是不是包括在抗精神药物类,或者是属于催眠降压一类的药物中。”
这位博士直接问道了茶素目前最有前景的科研上面来了。
欧阳和张凡相视一笑。
“看来这位同学学习还是很刻苦的,赵博士的论文刚发表,你就已经看过了,虽然今天很遗憾,赵博士因为要和丸子国的专家进行论证,抽不出时间来。
但是我可以透露一个小秘密。赵博士的药物不属于精神类药物,也不属于催眠降压一类的。具体的你们可以到时候亲自去问问赵博士。”
这话一说,下面的学生更是激动。
“我们也可以参与进去吗?”
“为什么不行呢?我们茶素医院就期待着你们的到来。现在我来说说我们茶素的待遇吧,或许我们没有其他医院位置上的优良,但我们对待同事,对待我们自己的战友,是真诚的!
研究生,安家费十万,再加三年的房租费用。博士直接发140平方的住宅,如果有特殊贡献的,茶素原始森林公园的别墅一套。另外,家属如需工作要求的,孩子有就学困难的,我们茶素医院全部负责,而且是负责到底。”
这话一说,场下的掌声如瓢泼大雨啊。就算不去茶素医院,但为了人家的这个态度,也得帮帮场子。
附二的书记,一脸的铁青,往年这种招聘会,人家是主角,可今年,特么茶素医院太不讲道理,直接抬高市价。
“我们医院能不能抬高一点待遇?”书记问边上的副手。
“不行啊,要是抬高了,以前进医院的怎么办,而且我们资金方面真的没有人家茶素医院有优势,比不过的。人家一个国家医疗部,几乎就能和咱们半个外科系统媲美。”
“这世道,这世道,这群暴发户!”附二的书记嘴唇哆嗦的。
不知道是打开了心结,还是了结的夙愿,任丽讲完话后,在没人的地方靠在老太太的肩膀上悄悄的抹泪。
等情绪稳定后,对着张凡说了声谢谢,张凡吧唧吧唧了嘴,想说但也没说啥。
等演讲结束,就是双选开始。
果不其然,茶素医院这边包围的人里三圈外三圈。
华国的教育制度,对于本科生和研究生讲究一个紧紧的进来,宽宽的出去。只要研究生不和导师抢女友,都能轻松毕业的。这就像是单身狗和女友的第一次一样。
可博士就不一样了,紧紧的进紧紧的出。
三十岁以下的博士,绝对是学霸的。
“哦,你是普外的硕士啊,有没有想法继续读博士呢,我们目前普外硕士要求比较严,你能拿下什么普外什么手术。”
张凡站在一边,心里不停的感慨,特么终于有一条老子也能对硕士说不了。
张凡站在一边,老陈给张凡拿着茶杯。张凡说不用,不用,可老陈从来不停,但凡张院没事,他也不去人前显摆,就跟着张凡,张凡想聊天,他就是捧哏的,张凡想知道什么,他就是包打听。
有一些年轻的学生不知道,看着张凡穿的好,还有人伺候,“那个黑小子是干嘛的啊,是不是想走后门的啊!”一个女研究生问身边的男同学。
“他啊,估计是走后门想进茶素医院的,他懂个蛋的医疗!”男同学嫉妒的说了一句,然后又挤着想进人群。
任丽和闫晓玉负责内科招聘,赵京津和罗正国负责外科招生,这招聘的都是博士硕士,一般的专家根本不行,而且医院花大力气给福利,真的要是招聘进来几个滥竽充数的,哭都来不及。
所以,招聘很慢,一个人的问题也特别多。
“张院,晚上去哪招待中心医院的主任。”老陈看张凡有点无聊了,就开了一个话题。
“哦,你不说我还忘了。今天不去酒庄了,天远了。不方便,这样,我给青花的老总打个电话,今天去他们青花的酒店。档次稍微高一点,别让这些主任觉得不受重视。”
“嗯,行,老窖行不行?”
“算了,今天上茅台,这些专家弄回去一个,都是赚的。”张凡想了一下,就觉得这是机会,锄头一定要下狠了。
一个主任培养的难度到底有多难。
这玩意,真不好说,像是老钟老胡,还有卢老头吴老头这样的主任医师的培养,就特么没可复制性。要是按照县级医院的一般主任,也就是个十来年。
可三甲医院,特别是省管三甲的主任,这玩意别看好像也是十来年,可这里面的玩意多的很,就和精(a)子战争一样,刚开始的时候,这群主任还是毛头小伙子的时候。
估摸差不多有几百人一起进医院的,然后十几年后,这些人中走的走,废的废,也就选出十来个这样的主任。不说万里挑一,最起码也是百里挑一的。
要是按照他们当年上本科时候的数目选择,说不定就真的是万里挑一了。
“张院现在是混起来了!”
“谁说不是呢!”
被邀请的几个主任在来的路上悄悄聊天。
青花的昆仑雪莲这个包厢,不是说你有钱就能预定的。虽然这些主任在鸟市也算有一号的人物了,但这个包厢也就听说过没见过。
“能在这里面预定这个包厢的,没一点点分量,想都没别想,据说附二的院长当时想请湘雅的专家来这里,结果打电话过去,人家青花找代办的人直接婉拒了。
说不对外!”
“真的假的啊?附二的老大都不行?”
“骗你干嘛,老杨不是在附二医务处吗,这事情是他亲自办的,上次喝高了说的。”
“你们说这次张院想干什么?”
“你说呢?”
大家没了言语,人到中年,可选择性就少了很多,家庭老人孩子媳妇,什么都是事情。不能光考虑自己,别看这些主任嘴上说的热闹,其实心里还是纠结的。
有的人想去,有的人不想去,但不管想去不想去的,今天张凡邀约,虽然不是三天前相邀,但大家一个不落的都来了。
所有的堡垒都是从内部坍塌的,带路党最可恨,这句话说的一点都没错。
就在几个主任聊天的时候,赵京津也在车上给张凡做介绍。“康复一科的主任,边疆康复协会主任,还参加过华国康复协会教材的审编。可惜早些年给某某当了保健医,然后某某出事后,他也被牵连了。”
“看来手底下还是有点货的。怎么样,他还有什么其他的疑虑吗?”
“他的这个主任当的不疼不痒的,反正出事后,现在连研究生都不带了。下面的医生也不太尊敬他。”
“嗯,可以用。”张凡听完后点了点头。
“这个……”老赵有点犹豫,“没事,放国际部,一个国际部的好主任就有了。”
张凡无所谓的挥了挥手。
有些事情就这样,有句话是说商人的靠近政府远离政治,其实这句话何尝不是说医生的。
好多医生,技术觉得走的差不多了,想走点捷径,然后一辈子努力的结果成了泡影,甚至连上手术台的机会都没了。选择了这个行业,其实往往大多没多少脑子再考虑更复杂的政治了。
欧阳就是例子,早几年茶素欧阳,谁不说人家是个专家,而现在大家只是说欧阳是欧院了,毕竟有得就有失,本来医疗就是一个相当废人的行当,哪有你心思再去干其他的。
“二科的主任呢……”
“六科的主任口碑不太好,技术也一般。”
老杨在路上就给张凡把主任们的情况全都介绍了一遍。
康复科,早些年没人重视,别说边疆了,就算首都魔都,这个科室都好多科室的附庸。
有的附庸在骨科,有的附庸在脑外,甚至有的附庸在优生优育保健科。
可是,随着医疗慢慢的发展,大家发现,有些疾病如果没有康复科,往往是治疗减半。
比如脑出血或者脑梗的患者,治疗后回家了,然后后半辈子歪着嘴扭着脖子如同尼古拉斯赵四一样。
还有,髋关节置换的患者,回家后一个不小心,坐在马桶上被置换的髋关节又脱臼了。然后拉到医院,医生拽着腿复位,这玩意复位简单,关节就如同干某个事情一样,进去出来的次数多,这玩意就送了,一旦送了,你抬个腿都能冒出来的。
所以,这个时候就需要康复指导医生。
而现在茶素医院,就缺这种主任。比如国际部的好多特需患者,人家不缺钱,而张凡前面一段时间甚至把脑外的老大夫给派去冒充康复医生,毕竟不是专业的,现在有机会了,张凡怎么可能放过呢。
说好的下午七点半到酒店,对就是下午不是傍晚。但大家都提前半个小时抵达。
进了包厢,虽然张凡没到,但大家也不聊工作的事情了。这是规矩,不谈工作,直白的谈女人好像对不起这么华贵的包厢。
那就说笑话。
说个不好听的话,人在职场,特别是在体制内,要是不存一两个张口就能来的段子,有时候真的融不进去别人的话题。
这不是,康复六科的主任就开头说笑话了。
“话说,有个从良的青楼女子,要嫁人,深怕自家夫君知道以前是在欢愉场所工作。就找医生,说能不能给补一下。
医生说行,不过需要把耳膜摘下来补上去。女子同意。结果婚后几个月后,丈夫来找医生。
医生大惊,不应该啊,我的技术很娴熟啊,不应该被发现啊。
男人羞愧的对医生说,自己夫人得了难以启口的疾病,医生心里惊诧的问道,怎么了。
男人说道每当我给她说悄悄话的时候,她就会岔开腿!”
一个女主任嘴上笑着骂,其实心里想的:切,讲的是什么啊,还没我闺蜜说的好呢!
笑声中,张凡和茶素的一众领导进了包厢。包厢中,迎门的墙壁上不知道请的哪位大家给画的各民族团结图,地面大红牡丹的红地毯。
“抱歉,抱歉啊,各位专家,我们来晚了。”进门的时候其实还早了一点,但张凡很客气。
人啊,年轻就是好,年轻的时候脸皮能厚一点,腰杆也能弯下来一点,而上了年纪就做不到了,所以不要脸的事情还是趁早做,不然上了岁数在去干,自己难受别人也难受。
“我们来早了,张院您客气了。”
大家客气的,一番谦让后,欧阳坐上了主位,刚坐好,服务员进来了,“张院您好,现在起菜吗?”
“起,人都到了。”
本来张凡要点菜,人家青花的老总还嘲笑张凡,说张凡也就背个好吃的名声,点菜还是他来安排。
张凡也没客气,有时候让被人显摆一下,也是一种成全不是。
一个单位内,很多东西都是要注意的,比如卫生局的局长在自己单位的时候抽中华,去了上级单位,他或许就换成了芙蓉王,谁规定的?而且在卫生局的时候,其他科长也一样,在单位从不亮出自己包里面的中华。
其实这也是一种所谓的成全吧!
华国人的饭局啊,博大精深,张凡到现在都特么没搞明白。什么时候谈正事,什么时候开玩笑,或者开玩笑的时候顺带着就把正事谈妥了。
反正这玩意,张凡觉得比内分泌都难。
当然了,青花的老总点菜的水平真的比张凡高。
荤素搭配相当不错,欧阳看着张凡筷子老是不放下,眉头都快皱出个鸡蛋了。
“太丢人了!”欧阳心里嘀咕。
任丽捂着嘴笑,闫晓玉想笑不敢笑,老赵无奈的撇了撇嘴,心里感慨:“江湖传说看来都不是空穴来风的啊!”
当然了,老陈也是吃货,不过人家有挡箭牌,因为张凡一个人老是举着筷子,不好看不是吗。
不过说实话,青花老板点的大菜,真的好吃。
富贵鹅,张凡舌头都快吞下去了。
不过,张凡这种朴实的作风,倒是让康复一科的主任心里放下了戒心,这是张凡没想到的,真尼玛误打误撞的打准了他心。
“张院,茶素医院的康复科成立了吗?”人家主动问了。
“没有,目前有想法,但没带头人。杨主任给出出主意。”张凡笑着终于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来的路上老杨把各位主任的性格脾气往事说了一遍后,张凡就有了目标。
而且还不是一个,现在不下手,等再过段时间,被人挖走了,后悔都来不及,就好像有句话说的好,今日拉着同学的手,后悔当时没下手。
“这就看医院领导的决心了,如果领导有决心,其实康复科发展还是很快的,这个科室不像是其他学科。”
一场宴请下来,张凡没白掏钱,三个主任已经有了意向,现在就要一个一个走,不能一起全走,不然中心医院绝对会跑去政府告状的。
这种级别的医生,我用不用,是我的事情,你要是下手,我绝对告状。往往这种事情,一旦告状,政府就和稀泥,冻结医生的档案,然后一个字脱……
离开酒店,张凡吧唧着嘴,好像有点遗憾。
“怎么了张院,这事情不能着急。”赵京津以为张凡心急了,他还嘀咕:“到底还是年轻气盛啊!”
而欧阳撇了张凡一眼,给任丽和闫晓玉说道:“你们张院估计还想吃那个鹅!”
老陈这个时候从酒店里面走出来了,走到张凡身边,悄悄的说道:“做法我给问到了!”
张凡眼睛亮了一下!
无福之人跑断腿有福之人不用忙,这话很唯心。可有时候对于张凡的这个运气,不说别人,就张凡自己都觉得太特么好了。比如现在,通过老赵介绍,自己了解,对眼了三个主任。
本来想着要下去以后慢慢去和中心医院的院长勾兑,然后摸猫咪一样,先把它摸舒服了,然后再让它岔开腿,这样三个主任就能跑去茶素。结果张凡还没去捋一捋这个院长的毛呢,中心医院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
医院要改革,大改革,据说要砍掉太多的康复科,发展普外科。这尼玛瞌睡遇上了枕头。赶紧的,张凡让老陈去活动,至于中心医院要发展普外科,张凡觉得他么这是院长头被驴踢肿了。
早二十年前,你还能这么干,现在砍掉康复搞普外,你这是嫌弃自己命长。你就算去弄个内科,也比搞外科强啊,现在什么环境,说个不好听的话,各个外科山头林立,你一个外行院长想在这个尸山血海里杀出来?
真他么看不起外科这个学科。
所以,这话怎么呢,外行领导内行,不出事则罢,一旦出事就特么万劫不复。
张凡挺得意,真的挺得意。这种好事想都不敢想,结果他遇上了。所以,一鼓作气,张凡觉得应该和省院谈一谈。
他是这么想的,中心医院都受刺激的要改革了,你省院不想想办法吗,永远当万年吊车尾吗。
“张院,今天和省院的领导接触,咱们安排到哪里啊。”
“我给青花的老板打个电话吧,我觉得青花的那个什么包厢,是咱们的福地,菜单还是按照昨天招待三位主任的菜单来,咱不能厚此薄彼。”
老陈请示张凡,张凡想都没想,张口就来。
“酒水什么的一切照旧吗?”
“就是就上老窖吧,毕竟咱们边疆人还是要支持边疆酒。”
老陈在心里撇了撇嘴,他是觉的张凡肉疼了。估计张院要不是惦记着那个大鹅,今天都能换到政府招待所里去。
说实话,张凡真的心疼。吃饭,宴请,要是张凡私人的事情,青花老总都不用张凡说,直接会面单,甚至都会面来给张凡撑撑场子。但公务宴请,这玩意人家也不会帮着张凡省的。
可这个钱其实也是张凡赚来的啊,菜肴真不贵,撑死两三万,可一场宴请下来,酒水贵的张凡心尖颤,看着自己瞧不上的几个主任,一杯接着一杯,他都想提前早早结束宴会。
有些时候,有些习惯,不管你如何的人五人六,原生家庭带来的生活习惯,除了你老婆以外的任何人或者任何事几乎很难改变你。
比如张凡,从小就没见过什么大钱,上学更是磕磕绊绊。就算生活改善后,他的想法永远都是钱这玩意,存起来,什么买房,什么买金条,特么都不如放在银行里靠谱。
而对于单位的钱,他宁愿今天花一百万给医生护士发福利,也不愿意看着别人喝自己的茅台,怎么说呢,反正就是我不想沾你便宜,你也别踅摸我裤子兜里的那几个大子。
所以,自己心目心目中的三个主任落了口袋后,对于什么省院,其实他没欧阳热心。
这就是性格吧,欧阳喜欢轰轰烈烈,喜欢什么都是大,就像男人永远痴迷大馒头一样,有这强烈的那个年代的思想气息,干什么都想着一哄而上,干什么都想着最大。
而张凡则不太一样,大的也喜欢,但相对而言更喜欢精巧精致,不太喜欢轰轰烈烈,更加喜欢平平淡淡,就好像欧阳他们喜欢搞合唱,跳集体舞,而张凡他们这一代,更喜欢卡拉OK,贴面舞。
就和张凡的爷爷爱老毛,张凡的老子爱老邓一样,到了张凡这一代就特么喜欢克塞号打恐龙一样,时代复印在他们身上的烙印很清晰的。
不过,如果能在鸟市有个基地,然后依托医科大,有一个基础医学院,这个事情还是可以的。
不然,就张凡抠门的吮指头的劲头,他恨不得让省院请他吃饭呢。
所以,张凡请的人不多,就请了人家当家的院长和书记。
两人别扭的来赴宴,想摆摆自己是瘦死的骆驼,可现在人家茶素的体量,省院最辉煌的时候也没人家大,想摆摆自己级别高,现在张凡三十都不到,已经和他们五十多的评级了。
这尼玛,妥妥的被乡下亲戚给欺负了。可不来又不行,感觉好像自己胆怯一样。
……
“霍总,张院又打来电话,要包厢,还是要昆仑。”
“行,给张院弄好,你们对张院客气一点。”老霍摸了摸额头,本来要挂电话,想了一下,又说道:“这几天给前台说一下,就说昆仑再装修,不对外营业了。”
“好的老总,霍总张院的属下昨天问了一次富贵鸭的做法。”大堂经理抓着机会事无巨细的给老总汇报。
他的这级别平时和老总够不着的,也就沾了张凡的光。
“嗨,这个张院,真的好吃,这样,晚上让大厨弄仔细一点,你复印成菜谱送给张院。”
“好的霍总,我知道了。”大堂经理顺了顺气,然后心里越发的重视张凡了。
昆仑包厢,其实早些年首都的烤鸭子的那个包厢差不多,正儿八经的首都大佬是不去的,往往去的都是外地的觉得自己有级别的,这个包厢也就有点异曲同工的意思。
平日里用的最多的还是州县上来鸟市开会的各种人,大堂经理他在这里上班都好几年了,从来没有遇上过因为某个人,而导致这个包厢不对外了。
所以,小跑着亲自去接待张凡了。
省院的领导和张凡差不多前后脚抵达了,估计两人在坐在酒店外的汽车上等了好久,踩着点的进来了。
招待主任和招待院长就气氛都不一样。
招待主任,主任们还有点矜持的,就像是未婚的大姑娘小伙子一样,还是有点羞涩的。
而招待院长书记,就和专门吃彩礼的半老徐娘一样,热情的不得了,恨不得搂在一起嘴碰嘴,其实心里惦记的是对方三金和彩礼。
“我们医院上次羊城的女老板来说,还要开发一下呢,依托我们医院建立一个大型的高端小区……”
省院的院长没办法在技术和医院综合实力上面炫耀,只能炫耀自己在省会城市,这玩意,就这样,有时候越是炫耀的,其实心里越没底。
张凡听的瞠目结舌的,这玩意真特么不要脸,如同商人一样。
任书记坐在一边身子像是怕站到这种油腻中年男一样,都有点外倾的架势,她和主任们还能聊几句,和院长书记,直接就没什么话题。
等着富贵鹅上来后,她还多吃了几筷子,心里也挺纳闷:“也不就鹅肉啊,张凡怎么吃的那么香?”
她脑子里面想的是这个事情。
如果今天来的是只是张凡和任丽,估计啥都谈不了。可今天主角是欧阳。
欧阳拿着筷子,听着省院的领导吹牛逼,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容,心里其实在嘲笑:还羊城的女老板,特么省管的医院混到这个地步,也好意思说出来,老娘要是混成这样,估计都得跳楼
附和着点着头,等对方吹完牛逼。
欧阳端起酒杯,说道:“还是省城的领导有办法啊,不过盖小区有点折腾。其实我觉得,还有一个办法,也能提高省院的收入不说,还能提高省院在医疗圈的地位。”
“哦?欧院给解解惑!”大家心里揣着明白装糊涂。
张凡也没兴趣,拿着筷子不停的吃富贵鹅。
青花的老霍,是个做生意的好手,贩能源有一套,做酒店也有一套。
人家的酒店,不求接轨国际化,什么几个星星的套房,什么轮胎餐馆,人家都不追求。
比如这个菜单,人家就照着当年的据说皇家菜谱搞事情。
所谓的富贵鹅,名字里就透着一股子的俗气,可这玩意,一般人不提前预定吃不到的。
首先,做这道菜,反正吃的时候真的香,做的时候真鸡儿麻烦和奢侈。
首先要一个土鸡,排骨,然后要好些个猪脚,鸡爪子,焯水油炸,然后加入墨鱼干、干贝、金华火腿小火慢炖十几个小时以上,得到高汤。
这还是第一步,过滤了已经成了渣的配料,只留高汤。然后在汤里面加入泡发好的鲍鱼、花胶、干贝、花菇,然后小火慢炖四个小时以上。
真的,就这一步,已经能当着佛跳墙吃了,可还不够。
还有程序,就是大鹅,把收拾好的大鹅掏空腹腔,把炖好的这些配料全塞进鹅肚子里面。然后用一根铁钳子,张凡看着像克氏针,其实就是烤羊肉的铁钳子。
如同赌神里面,那个让男人难以忘记的丸子娘们用筷子扎头发一样,把大鹅的肚子扎起来,这个手法很讲究,一定不能让高汤流出来。
然后用打气筒,把大鹅的皮和肉打出分层。接着,开水如同淋雨一样,一勺一勺的给大鹅定型。接着,把定型好的大鹅挂在通风不见光的晾晒室内风干,等大鹅表皮水分干透了以后。
还要给大鹅刷蜂蜜刷一层,接着风干六小时,一共要刷三层。
等这些完成以后,最后就是带着鸭子去烤炉里面炙烤。
这个烤炉必须用果木烤,其他什么液化气,煤炭都不行,必须苹果树的木头烤。
昨天老陈给张凡说这个做法的时候,张凡决定再吃一顿,然后把这个菜的做法给遗忘了,太特么麻烦了。
但,这个富贵鹅真的太好吃了,出炉的大鹅,金黄金黄的,就好像身背黄金甲一样,刚出炉烤鹅,不说吃的味道了,就切开的一刹那,乖乖闻一闻,像张凡这种好吃的人,口水都能把自己给淹了。
脆而不腻的鹅肉,混合着鲍鱼扇贝的海味,当沾着高汤的鹅肉送进嘴里的时候,特有的香味在唇齿之间前突后冲。牙齿轻碰下,脆脆的鹅油刚刚迸发出来,就遇上里高汤混着软嫩的扇贝鲍鱼。
乖乖,真的,越吃越上头,越吃越舍不得放筷子。
就算第二次吃,张凡还是觉得这玩意外太好吃了。
喜事成双,好事成对!
这估计是老祖宗杜撰出来糊弄后辈的词语,张凡欧阳寻思着找个鸟市落脚点,人家想找个地主家的傻儿子好侵占他的家产。
反正双方都没带着友好发展,和谐共存的目的。都是寻思着怎么才能在双方关系中当主动的一方,当领导的一方,都带着能把对方压在自己身下让对方喊爸爸的想法。
这玩意,和华国的情况是一样的,永远别想着同级的两个单位能好好的合并在一起。在饭桌上,没谈几句,张凡心里就明了了,还是好好吃吧,今天算是来扯蛋的。
茶素医院好像是中央下派来的卫生领导,省院感觉就是西北卫生部的总负责人。
其他不说,茶素医院和省院刚开始聊,连谈判都不算,就遇上了无法调和的矛盾。如果合作,医院名字怎么办,省院的意思是自己的名字大气,应该用他们的名字。
欧阳的意思是你这个不行,你这个名字没有光辉的历史,不如叫茶素医院,茶素医院毕竟从小干到大,现在风头正盛。双方都不满意,最后也不知道是谁提了一句,要不喊西北总医院?
这尼玛是谈合作吗,这纯属抬杠!
欧阳倒是愿意,可这玩意估计卫生部首先就通不过,把你们能的,怎么不喊华国总医院呢。
回去的路上欧阳微微有点酒气的唉声叹气。欧院第一次伸手鸟市的手,就这么被无情的斩断了。
倒是张凡和任丽无所谓。这个事情怎么说呢,天下就没白吃的肉包子。
一门不开,另外一门倒是效果不错。
往年的时候茶素医院就从来没想过能染指鸟市医科大的博士毕业生。就连硕士,都是边边角角里收集一个两个别人不要的。
现在情况就不一样了,烧伤科收博士,呼啦啦的来了一群,一个异体移植的科研点,就让好多博士慕名而来。
普外收博士,乖乖,更是一群一群的来,先不说什么茶素普外和丸子国中庸合作的项目,就一个茶素的普外是祖系的另一个分支,没看卢老头现在都在茶素吗。
这号召力,真的,直接就是当年徐锦江吊起秤砣,当风火轮一样的舞动。
还有骨科的招聘,骨科这玩意,说实话,满华国但凡是个医院,就都有自己的一点心得,而且大家都不傻,都知道骨科赚钱,所以这玩意热门归热门就是不太好就业。
边疆招聘,不光有鸟市医科大的,还有其他省份读博士的边疆人,也来这里了。
特种骨科的金毛国以外的合作伙伴,这个名头太凶了。直接都给了茶素医院有挑挑拣拣的权利了。
三天的招聘会,茶素医院是这次招聘会收入最好的医院。
普外一次性来了六名博士,烧伤科稍微少一点,两位。因为人家李存厚说了,不要太多,必须给他的博士生留几个位置。
虽然中庸名头大,但在欧阳刻意的巴结下,老李在中庸的感觉怎么都没茶素好。
在茶素,上上下下的感觉好像老李就是烧伤科的总负责人,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从上到下不光没人反对不说,还全力以赴。
这个爽啊,这让听命令执行命令半辈子的李存厚爽到了极点,要不是茶素资金太不雄厚,他真的想落户在茶素算求了。
反正现在李存厚虽然挂着中庸教授的名头,其实大多数时间在茶素这边的实验室。
至于骨研所,要了十三个博士,这个数字感觉好像也不多,其实边疆一年才能毕业几个骨科博士么,而且还是骨肿瘤的博士。
这玩意十三个,直接就算是把今天的骨肿瘤的博士包圆了,这里面还有其他外地学校的骨肿瘤博士。
茶素医院这么霸道的行径,反正是鸟市几个医院的领导已经把官司打到了政府。
政府想出面调教,可欧阳也不讲道理。
开玩笑,打官司,欧阳就等着打官司呢。
“自主双向选择,我们茶素医院选了人家,人家选了我们茶素医院。你们有什么不满意的。”
领导苦口婆心的说,要顾大局,你不能让其他医院也不发展吧。
欧阳三角眼一瞪,“这是我考虑的事情吗?照你这么说,哪给资金给政策,我们茶素医院有什么,你们怎么不说照顾照顾我们?想让我们放出几个博士也行,你们给我们先给十年的资金倾斜。
就当支持茶素医院发展了。”
鸟市主管卫生的领导嘴都气歪了。
“这尼玛,太不讲道理了,以前他们就这样吗?”鸟市主管卫生的领导给茶素主管卫生的领导打电话询问茶素医院的几个院长书记的情况。
茶素主管卫生的领导,真的啊,真的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诉苦,“领导,我苦啊,我心里苦啊!”
这个事情就没办法调和。
三天后,茶素医院浩浩荡荡的离开了鸟市。鸟市各大医院的领导都顺了一口气啊。
太尼玛欺负人了。
你收博士就收,还尼玛这几天天天拉着茶素医院的专家上电视。这几天鸟市台,天天放茶素医院的专家,讲各种的保健普及知识。都特么和晚上广播里面治疗不孕不育,不举早吐的有一比了。
任丽说心内,闫晓玉讲内分泌,赵京津讲普外,罗正国讲脑外,就连陈生都上台讲了讲眼科。
特别是捧哏的欧阳,话里话外的贬低鸟市其他医院,就差赤裸裸的说,边疆茶素医院是老大了。
鸟市主管卫生的领导想叫停,可鸟市老大竟然默许了茶素医院的这种行径。
这就让他很费解了。
其实,鸟市老大老二和张凡还是有点烟火情的。而且人家也愿意茶素医院发展,发展成一头巨无霸。
浩浩荡荡的队伍离开了鸟市。
“回去的工作还很多啊。”张凡在车里舒舒服服的靠在椅背上。
“嗯,安置工作一定不能掉以轻心。我去负责这一块。”欧阳接话了。
“行,欧院您去。我让陈院去帮您。”
张凡看到欧阳竟然出动出来干活,还是很高兴的。
“不用了,我带着小陈就行了,陈院还是帮你吧。”
欧阳白了张凡一眼。
茶素医院里,又有好消息传来了。
张凡他们的车队回到了茶素,看着夕阳下的医院附近,欧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你说,这个考斯特你感觉怎么样。”欧阳问张凡,她现在已经很少叫张凡的名字了。
“还可以,怎么了欧院,喜欢医院就买一辆,不然经常去政府借车,弄的咱们好像老是沾人家便宜一样。容易惹别人讨厌。而且,您的A4也该换一换了。”
“就是,老借也不是个事情。不还了!我的车就算了!”欧阳和省院没谈成,然后看着医院周边几条街,她有点心疼,没沾到便宜,心里很烦躁,一烦躁就想把找人发脾气,想来想去发脾气对身体不好,索性这个考斯特不还了!
其实这个车倒是真不贵,主要是装修。
当年公务车限价的时候,说一辆不到七万块钱的帝豪,竟然装修费用是二十万!而这个考斯特就更夸张了,其他不说,张凡觉得这个汽车的座椅,比自己办公室的老板椅坐着都舒服。
“额!”张凡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哎,当时这片,还有远处的那好几个小区,我给政府说,医院出点钱,把这些地方都卖给我,结果呢,政府怕我赖账,硬是没给我,现在你看看,还能买的起吗?
这个车不还了!”老太太越说越生气。
开车的司机,一个劲的从后视镜里面看着欧阳,脸上肌肉都硬了,他没想到,来的时候好好的,结果回不去了,这特么回去怎么交代啊!
一个医院,当成为一个城市的地标的时候,你无法想象附近的几个街老百姓的骄傲。
比如茶素医院现在就这样,以前的时候这一片都是老小区,很多一家属楼的建筑都是当年给老毛子专家盖的专家楼,屋檐翘起的毛子风。这种破房子,年纪比张凡都大。走风漏气的,1号房里面的男主人消化不良的放了个屁,2号房的女主人就要开窗户通风,不然没消化的韭菜味散不出去。
这种房子真的可以说是昔日王谢堂前燕,第一批住户是专家,第二波住户都是当年茶素的高级干部。不过再后来,就慢慢落寞了。
然后周围环境还不好,医院24小时的120呜咽声永远没个节假日,甚至有人都能通过这个呜咽声分辨出这个汽车是不是茶素医院的救护车。因为地县送往茶素医院的病号也不少。
以前的时候,但凡有点家底的人,都想办法的远离这个地方。没条件搬出去的人,只能站在街上没事的时候破口大骂两句。
可现在不一样了。破小区对面五星酒店,还是据说加入什么国际酒店联盟的,还有茶素医院水平的提高。
这地方竟然变的寸土寸金了。
周边有房子的人现在一吹牛,都不说其他,就一句话,没事,今天哥买单,哥在茶素医院旁边有套房。还有吹牛的说,在茶素医院有套房,活命的机会都比其他地方大。
妥妥尼玛宁要草的一张床的架势,虽然有点夸大,但也说明了,茶素医院的成长。虽然是吹牛,但也顺带的让本来没多少资产的人竟然都有一种拆迁户的潜质了。
特别是茶素医院医疗水平的提高后,现在外地来求诊的患者也不少,很多一些需要长期治疗的患者,住酒店住宾馆毕竟还是贵,所以这些个破楼都成了枪手的出租房。
而且,茶素医院大门口东西朝向的街道,直接就越来越热闹了。茶素人民自发组织成了小吃一条街。特别是早上,真的热闹,卖包子,卖馒头花卷的,豆腐脑,奶茶,煎饼,反正早点特别多。
而且,还有卖鲜花的。本来政府想着整治这一个地方,结果还闹了矛盾,最后政府索性划摊位开始收费。
这一下,让本来就热闹的地方,更热闹了,因为合法了。
可马路就有点不够用了。
欧阳本来挺反感这种形式的,可看着老百姓多了一门养家糊口的生意,也就忍了。
其实这老太太就是那种有时候不讲道理的让人能窒息,可心软的时候,又像是一个观世音,真的,很矛盾。
张凡看着这也不是个事情啊,最后想了个办法,直接在医院四个方向全部弄了个大门,反正欧阳喜欢挂牌子,一个大门已经不够欧阳挂牌子了,多三个门也好让老太太显摆。
谁也没想到,医院发展的,大门都成了刚需!
结果,三个门开了没一个月,竟然也开始热闹起来了。
而且,随之而来的就是房价升高,高的张凡都有想把自己的老房子给卖了。
茶素其他地方房价才3000出头,而医院这里已经两万了。而且往往是有钱没房子。很多人捏在手里不卖!
房价起来了,不过张凡和欧阳也有点后悔,特别是欧阳,当初茶素政府说让医院给一千万,把这片老楼拆了,土地给茶素医院。当时欧阳觉得有点亏本,她说五百万。
砍的太厉害了,欧阳总是用买衣服的砍价方式来应对,结果人家政府不干了。
现在想买,都感觉有点买不起的架势了。这事情到了欧阳嘴里,就成了政府不作为,不给自己卖地皮。
可政府,现在高兴了,因为这片地方,现在最少能卖好几个一千万。茶素医院算是自己努力的成为了这个城市的中心。以前的商业中心,行政中心,全没茶素医院这边人气旺。
汽车进了医院,考斯特的司机连火都没灭,等人都下了车,人家一溜烟的开着车跑了,老陈喊着吃饭,司机都如同没听到一样,深怕真被欧阳把车给扣下。
他知道,政府拿欧阳没辙,可小车班的班长收拾他可是一拿一个稳的。张凡他们刚进医院,李存厚带着一群人,大多数是金毛的人,远远的就在招呼张凡。
张凡看着一群人,心里当啷一下。
然后再仔细一看,老李面带桃花,没刮干净的胡须在红润的嘴唇上格外的显眼,两眼放着亮光,张凡心里算是安稳了。
现在他觉得自己人没老,特么职业病都快有了,就是见不得听不得,有人急急忙忙的来找他。
“三期试验过关了!FDA审批了!”李存厚快步走到张凡面前,微微一弯腰,然后抓着张凡下垂的双手,紧紧的捏在一起,然后用一种热切的眼神看着张凡。
“过关了?太好了。老李辛苦了。”张凡好像脸上高兴异常,其实心里波澜不起。
因为这玩意怎么说呢,就好像喜当爹后看着新生的儿子,只能强笑而不会真笑。老李的皮肤异体移植,当年也是走投无路,才找到的张凡。
当时,老李在金毛的师兄弟们好几个都在研发相同的产品。
医疗行业排他性特别的强,一款新产品,一旦研发落后,本来落地含着金钥匙的,一下就只能变成含铜钥匙,或者提前就被引产了。
比如胰岛素和二甲双胍,这玩意一前一后,二甲双胍也是个神药,在控糖方面真的很牛的,可惜,它大哥胰岛素早早出身了,所以二甲双胍落地后,只能辅佐它大哥。
也就施宝贵的格华止赚了点钱,但研发费用到底赚回去了没有,谁都不好说。
所以,当时老李走投无路的时候碰到了张凡,然后带着团队来了茶素。
可这个玩意到茶素的时候其实已经基本成型了,张凡就是在应用给了些意见,然后让它更加的符合临床使用罢了。所以,现在虽然通过FDA虽然通过了,可张凡其实也没多兴奋。
“你难道不兴奋吗?”老李毕竟也是专家级别的医生,而且还是和皮肤打交道的,他一看张凡脸,就知道张凡一点都不激动。
“嗯,激动兴奋。我这是有点蒙,还没缓过劲来,你这个消息太劲爆了。我得缓缓!”
“你有15%的干股啊,激动不?”老李期待着看到张凡激动。
张凡还是摸不到兴奋点,“就是当时你让我签的那个合同,哎呀,你看你这个老李,咱不说说好了的吗,我当时就是充个数,你把茶素医院的……”
“Acelity公司已经有意向要和我们合作,把产品量产化。”
“哦!”张凡点了点头。
老李觉得张凡应该关注,其实他想多了,张凡就没那个心思去关注。
Acelity ,金毛的企业,世界上最专业的皮肤伤口技术护理企业,这个公司也奇葩,什么都不干,一天就操心怎么把破了的皮给处理好。
公司虽然不大,但特别专业,几乎全世界烫伤的很多产品,都是人家研发的。
“你知道不知道,咱们的专利人家预估了,一年纯利润可以达到三到六百万美元,你15%,你算算,你一年能分多少钱。”
这一下,张凡总算动容了。“这么多啊,什么时候分?”
其实,老李的研发是材料而不是药物,如果是药物,如果一切顺利一款新药最少也要小十几年才能得到FDA的批准上市。
“额!你也太现实了吧。”老李笑不出来了,这才有意向而已,至于正儿八经的推广上市,还有一段时间呢。
老李兴冲冲的来找张凡,其实主要目的不是来告诉张凡,你财务自由了。
而是要让张凡做一台观摩手术。说个不好听的话,材料药剂,其实都是商品,都有商品属性,所以为了能让医生们对商品有更多的了解,就要用一点手段的。
比如提成,这种手段各种血赛同,各种丹参用的特别频繁,因为这个没有具体的临床数据,往往说明书一栏简略的就像是糊弄人的,而且特别是在药物禁忌方面,人家也大气直接写了一个,不详!
所以,弄的半个华国的人全是过敏体质。
还有一种手段,比如各大胰岛素,这些家伙不给你钱,而是给你学术地位。比如号召当地下级医生来开会,管吃管喝还发小礼品,更有学分。
医生这个和大学生一样,每年都需要学分毕业的,很多学分需要花钱,而有些胰岛素的厂家就把钱替医生花了,然后号召医生过来听课。
而讲课的就是一个地区他们主攻的三甲医生。等于就是当地他们商品的代言人。
现在李存厚研发的皮肤移植搞定了金毛,他还想着快速搞定欧洲,还想着让产品快速的让医生们接受。
所以,他的想法就是让张凡坐一台观摩手术。
这种手术,难度首先不能低,而且效果不能差,还要有吸引医生的噱头。
这就是如同偏远山区夜班女人惊叫,到底是人性的沦丧还是……
先要让医生们关注。
所以,老李不辞千辛万苦的找了许久才找到一个他觉得很有吸引力的患者。
“你得做台观摩手术,患者我都是从内地找来的。”
老李看着张凡有点激动后,这才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
“行,没问题。”张凡说了一句,然后又问道:“什么手术?”
“乳腺修复!”老李说这话的时候,眼睛躲着张凡的脸闪了两闪,然后就像是做错了事情的狗子躲着主人眼神一样。
张凡被老李的消息给激动的没注意。
“行,我先看看患者!”
这是张凡一直以来的习惯,术前看患者,术后查看患者。不像有些医生,技术不怎么样,还耍大牌,术前不看患者,术后更不看患者,就好像他厉害的都流水水了。
手术做了一半才特么发现人家右腿骨折了,结果他把人家患者的左腿给切开找骨折呢!
这种事情一点都不虚构的。
……
乳(a)腺科,普外的一个小分支。这个学科是各大医院竞争最厉害的科室,竞争的不是学术地位,竞争的是怎么进这个科室。
很多医生刚毕业,兴冲冲的杀入普外,一副要拯救地球,他就是未来的普外之王。然后五年过去了,头也秃了,人也麻木了,就哭爹喊娘的想去搞乳腺,再也不想干普外了。
普外的双腺科,甲状腺和乳腺,是普外中最轻松的学科,首先这个科室几乎没有急诊,算是医院内,能正常上下班双休的一个科室,而且这个科室的工作还干净。
医生最怕的其实不是手术有多难,最怕的是急诊。
就好像,一个女的,特别丑的女的,天天见面其实慢慢的也觉得能接受。就怕网友奔现,然后女人五大三粗的,拉着你的胳膊说,今天你要不把老娘睡了,老娘和你没完。
这就惊悚了。
茶素的内分泌如果是官富太太的汇集地,乳腺就特么是高富美的汇集地。
这个和大多数医院一样,能进入这个科室的医生,不要说你运气好,不要说你能力强,你爹要是个农民,你就是天大的本事,你也进不来这个科室耍你的金箍棒!
张凡和欧阳他们打了一声招呼,让老陈开始准备安置博士的工作后,就兴冲冲的跟着老李去了乳腺科。
双腺科,在外科楼里自己一层楼。进了科室,你就能感觉到这个科室的干净,没有普外那样混杂着腐烂伤口和屎尿遗留下来的特殊气味。
而且这个科室女性患者比较多,所以不光没什么难闻的气味,科室里面还有一丝丝的若有如无的脂粉味道。
“张院!”护士看到张凡后,赶紧跑着去叫护士长,护士长也快速的跑来了。
“护士长好!”张凡笑着打招呼。
张凡上位院长后,双腺科的护士们,大多都是或明或暗安排来养老的。好些护士也难,年岁大了,都四十多了,没升成护士长,可让她们再去一线科室跑着换药熬药,也有点说不过去。
一般的医院,这种年纪的护士,会想方设法的让你自己走。而张凡觉得,这个年纪的护士其实和医生一样,都是宝贵的经验性人才。
所以,乳腺科的护士相对来说,平均年龄比较大。
“怎么样,科室情况怎么样。”张凡笑着打完招呼后,对着护士长问道。
护士长已经不再年轻的脸上涂着一层白色护肤品,不知道是质量不行还是怎么了,感觉这个白色护肤品有点没抹匀,像是再脸上套了一层白色马甲一样。
“病床已经住满了,大多数是术后放化疗的,还有一些是术前检查的。”
“嗯,没出过什么问题吧。”张凡轻声问道。
“没!”护士长虽然年纪大了,但职业操守却没有忽视。
特别是一群老护士站在张凡面前,张凡心是安稳的,所以,在这些老护士面前,张凡没有一点领导架子。
“有你们,我也能睡个好觉,有困难可以找院办,或者直接来找我。你们都是我的老师啊。比如李护,当初我在血管外科的时候,静脉穿刺做的就是不太好,李护直接给我教了一个小窍门。
然后,我现在在静脉穿刺方面,不吹牛,全球做的比我好的没几个。所以啊,你们现在就要把自己的经验多多的给年轻人教一教。”
几句话,说的老护士们眼圈都红了。
乳腺的护士们比较放心,对于医生,张凡就不太怎么看的上了。
比如蒋勤勤,当初和王亚男一前一后进的骨科,干了没多久,就进了乳腺科。
“张院!”蒋勤勤看着张凡,像是小媳妇见了生人一样,羞答答的。
张凡答应了一下,也没和她多话。这姑娘惹不起,早些时候,欧阳在政府搞不定的事情,还要托人家老爹的关系。
现在虽然已经不用了,可当初蒋勤勤挺粘张凡的。后来张凡结婚,虽然再没来粘人,但张凡还是不太想和她打交道。因为这姑娘手笨的连个好点的缝合都做不了,可非要哭着喊着来外科。
你特么有这么好的老爹,去卫生局喝茶看报下班找个壮小伙健身不好吗,非要来这里受罪。
“病号在几床?”张凡问了一句,然后看了一眼老李。
“在九床,张院,我带你去!”蒋勤勤快速的说道。
“好吧,走。”
……
进了病房,张凡一看病号,转头就看了一眼老李,杀人的眼神。
老李讪讪的笑了一下。
因为患者太特殊了,首先年纪就不小,一脸皱纹,看着张凡他们进了病房后,对着张凡他们一笑,嘴里仅存的几个牙就露了出来。
而且胸前就更看不成了,就好像胸前挂了两个灰褐色的面袋子一样。
老太太的乳(a)腺直接拖在肚脐眼一下了,这玩意真的能和有些小伙的分头发型一样,可以甩到背后的。
“老太太,你这是怎么了!”
张凡稳了稳心情后,笑着问患者。
“夭寿哟!”本来笑的老太太,不笑了,然后拍着大腿开始诉苦。
“幺儿的娃,木人带……”
一口的三川口音,川(a)普,比如成都陪都的年轻妹子,说川(a)普,西北人交流起来一点没障碍,还觉得这大城市人说话就是好听。
可你让这个年纪七十多的老太太说地地道道的三川话,张凡就听不懂了。真的,一点不夸张。
事情呢也简单。老太太的儿子的小孙子没人带,老太太就自告奋勇的开始带孩子。
结果中午的时候,老太太家里正好没人,她一边带孩子一边还要烧菜。真的,这么大年纪的老人还要带孩子做饭,真的不容易。
结果孩子可能是因为饿了,哭闹的厉害。三川人看娃娃一般都是一个背篓,被在背后或者包在胸前的。
老太太背着小娃娃烧菜,结果小娃娃哭闹的厉害,她就把乳(a)腺一甩,甩到了身后,然后小娃娃吮吸着干瘪的小豆豆,也不哭也不闹了。
结果,小娃娃吮吸着吮吸着,就睡着了。
然后悲剧就发生了。老太太热油准备炸个辣椒,结果辣椒还没放锅里,乳腺从小娃娃的嘴里面脱出后,然后顺着老太太低头弯腰的这一霎那,掉进了油锅!
这个老太太身体素质真的好,要是一般的老人,这种巨痛下,估计心衰都能引起。
这老人,从油锅里面拿出自己的乳(a)腺,然后轻轻放下睡着的孩子,接着包扎了一下后,就站在山坡上骂自己的小儿子。
家里人也孝顺,虽然没钱,但还是送到了省会的大医院。这不,满世界寻找特殊患者的李存厚发现了,然后直接给人家说免费治疗,世界级的医生做手术。
就这样把人家七老八十的患者从三川弄到了边疆茶素。
人生充满了意外性,有时候你都觉得永远不可能的事情,说不定第二天你眼睛一睁开,哟,成了。
比如,被李存厚请来的三川老太太,她这辈子都没想到,老了老了,竟然被十几个男人集体观摩自己的胸,而且还有蓝眼睛高鼻梁的外国男人。
老太太真的没想到啊,这辈子竟然让外国男人给看了。虽然岁数都能到这群人的太奶奶了,可老太太竟然害羞了。
“我日你妈妈哟,羞了仙人哟,这要是去了地下,你老汉不得打死我哟!”
老太太不说外人,就朝着幺儿一边骂,一边努力的要伸手打他,要不是胸前太疼,九十多岁的老太太估计真的能跳下来打他幺儿。
她幺儿都一头白发了,还要努力的弯着腰,伸着手让老娘打一下,还要防着老娘从床上掉下来。
而孙子辈,则在一边被老太太惹的哭笑不得。一屋子的孙辈,一屋子的儿女辈,老太太如同老寿星一样,坐在床上,包着绷带。
张凡看着说实话,相当羡慕的,这是积善之家啊,不然,老人能活这么大岁数吗?不光年纪大,而且耳聪目明,头脑清晰,老太太一个劲的骂儿子,可对医生一句话埋怨的话都没说。
这才是真的是母慈子孝,如果营养跟不上,就算老太太寿命长,但未必能有这么好的状态。
“你还笑,不帮你带娃儿,有这样的事情?”老太太的幺儿挨着老娘拍了几下,又对自己的儿子骂了一句。
然后转脸,笑着对张凡说道:“您见笑了。我母亲别看是小脚,可每天天不亮就下床,然后一直走动到晚上。家里不让她干活,可她非要干,这不就出事了,这么大岁数,遭罪啊,听李教授说,您是华国最厉害的医生,您千万千万要给老太太做好手术啊。”
“呵呵,放心,放心,羡慕都来不及呢,家里有这么一个老神仙,绝对家财兴旺的,行,我一定全力以赴的好好做手术。”
“我不做啊,你让我死吧,我要去找你老汉儿,我不挨刀子啊,挨刀子要放阳气的哟,你这是要让我放命哟。”老太太咧着嘴要哭。
“不会的,不会的,你这里都不用开刀,而且也不在肚子上,不会放你的阳气的!”张凡笑着走进了两步。虽然老太太浑身裹的像个白粽子,但身上没有异味。
这就说明,人家家人给老太太洗刷的干净,就这一点,已经很是了不起了。
“老娘儿,你知道不知道,人家是大医生,你看看金毛的人都来找人家看病呢。”
老太太的儿子加了一把劲。
“哦,倒是和我幺孙一样大,胡家坝的王麻子一把胡子都还不是大医生呢!”
张凡一听,忍不住笑了,这老太太还不好糊弄,拿他和估计她们村的村医比。
“哎呦,王麻子都死了多少年了。人家医生是大学生,是上过大学地,王麻子一辈子没出过村子,他知道啥。大医生懂的多,他都知道我老汉儿不生气的。”
“你莫哄我!”老太太防贼一样看了一眼幺儿,又看了一眼张凡。
明显,张凡太年轻了,老太太不太相信。
“真的,真的,来我给你把把把脉,我就知道你有啥病。”对于这种老人,由不得你年轻人不去亲近,老而不蛮狠,老而讲道理,这就让人喜欢了。
老太太虽然怀疑,但还是把手伸了出来,这种老人,你说个生化检查,说个血常规,说做个CT,她未必相信,或许是怕花钱,或许是认知,但你要是给她号脉,她绝对愿意。
其实,张凡会号个屁的脉。当初大学的时候,学华医,不光选修不说,也就学了个四君子汤,可这玩意是干嘛的,张凡不知道,当初老师糊弄事,学生也是糊弄事。
张凡按在老太太的脉搏上,其实就是大约估摸了一下脉搏而已,说号,就有点吹牛了。
可当医生的,看人还是有点本事的。
老太太床底下一直放着尿罐,而且满地的儿子女儿,这种多子多女老人,其他先不说,首先上了年纪就控不住憋尿肌。还有,老年人肠道功能下降,带来的问题就是便秘。
“老太太啊,你这个病啊,说不重呢,但不治疗又会变成重病。”
张凡一说,老太太眼睛瞪的圆圆的,但不言语,这老太太姑娘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有心计的。
“你看,你平时晚上容易起夜,而且说尿尿,就立刻要尿,一点都耽搁不了。还有啊,你有时候一周都接不了一次大便对不对。”
“对哟,对哟,你比王麻子厉害!”
“那你听我的话不?”
“听,怎么能不听呢。你是大医生啊!”
嗨,这个时候是大医生了,也不嫌弃张凡年轻了。
“行,那就好,我们先看看你的伤口行吗?”
张凡笑着说。
“你看可以,他们不行。你都没我幺孙大,你看就看了,他们不行。”老太太嘴朝着老外努,头一个劲的摇,反正就是不让老外看。
“行!老太太信任我,是我的荣耀。”张凡笑着阻止了老太太的要着急的小儿子。
张凡要老外出去,老外不乐意要抗议,“隐私,懂吗?PersonalPrivacy
”张凡才不会惯他们这个毛病,你们是来学习的,不是老子请你们来的。
张凡要上手解开绷带,蒋勤勤赶紧上前,“张院,我来。”
“行,你来!”张凡也没多说。一圈一圈,白色绷带慢慢的开始解开。然后慢慢的,纱布终于见到了黄色渗出物,还有褐色的血迹在纱布上。然后就是看到了庐山真面目,硕大的乳腺,就算现在已经略有干瘪了,但仍旧如同大口袋一样,挂在胸前。
没点准备的蒋勤勤看到这么大,都悬吊在肚脐眼下面的乳腺,小嘴都合不拢了,甚至她都用一种,回首掏,掏掏自己胸的感觉。因为惊讶手稍微一哆嗦,粘在伤口上的纱布,被牵拉了一下。
老太太疼的吸了口冷气。胸前的软肉,本来皮肤就菲薄,然后又被油炸了一下,破了口子,更软的肉暴露了出来。
这一扯,是真的疼。男人或许想象不到,不过做过包皮手术的估计能体会到。
这种疼痛,怎么说呢,就像是舌头舔到了零下二十度的钢管上,然后又硬生生的甩头,扯了一层皮的感觉。
“注意一点,这个时候,不能这样。”张凡有点生气,语气不好。蒋勤勤脸唰一下就红了,然后眼眶里面水汪汪的。
姑娘进了医院,家里有人,科室里面一般都比较迁就她。本来想露脸来着,结果……
而且,还是被张凡说的,这让姑娘有点伤心,她就有点像刚进医院的王亚男,还没被毒打呢,毒打几次,也就好了。
“么得事,么的事,你莫要吓唬闺女,你莫要吓唬闺女。”
说实话,人这个玩意,有越老越糊涂的,也有越来越精明的。这个老太太就是第二种,虽然没见过大世面,但人情世故脑子里面清清楚楚。
张凡没多说话,接过了蒋勤勤的手里的纱布,然后拿着针管一边吸生理盐水,一边喷在纱布接触伤口的地方。
半个小时候,纱布和伤口连接的地方终于软化了。轻轻的解开,这个时候,张凡才正儿八经的看到了伤口。
“这个多久了?”
“有三天了?”
乳腺烫伤的地方,发黑不说,而且已经有了脓液。
因为乳腺富含脂肪,而脂肪特别容易液化和感染。因为这玩意能量高,不光成年人喜欢,就是细菌也喜欢。
一块脂肪,一块肌肉,感染腐败最快就是脂肪。
老年人原本蜡黄干瘪的乳腺上,如同被炮仗炸的一样,口子都是奇形怪状呈现开花式的开裂。
虽然皮肤蜡黄,但炸开的口子中,没有感染的脂肪还是奶(a)白(a)奶(a)白的,而伤口前端就不一样了。
红黑色的血块,混杂着感染的如同黄色奶酪半融化半不融化一样,挂在乳腺上,真的像是分泌出来浓厚的液体一样,挂在乳腺上摇摇欲坠,真的有一种让人忍不住伸舌头赶紧去舔一下的感觉。
特别是红黑色的血块夹杂在白色脂肪上方,然后最上方再点缀一个半融化摇摇欲坠的奶酪,接着放在比蒲扇还大的乳腺上。
乖乖,真是特别怪异。
而且,最最让张凡皱眉头的,是老太太的乳(a)腺豆豆,直接进了油锅,本来豆豆上面就有皴皮,这么一炸,然后再混合着渗出的油脂,真特么像是一个油放多还被炸焦了的鸡米花一样。
老太太刚开始的有点不自然,当看着张凡真的像一个医生一样,也就坦然了。躺在床上,一个手抓着幺儿的手,一个手抓着自己大孙子的手。
然后一副人生足矣的架势!
“先消毒,去拿换药盘!”张凡对蒋勤勤说了一句。
然后对老太太说道:“老太太我去洗个手。”
“手术有难度啊!”出了门,张凡对老李,李存厚说道。
“是啊,没难度怎么能成观摩手术呢!”老李说了一句,可心里想的是:“你以为我找这么个病号容易吗!”
清创换药,在外科当中相当的重要,很多医院,特别是医生犯懒,会让自己带的实习生去做术前的清创,然后术后感染,他头打破都找不到原因,还气势汹汹的说上泰能!
对于这种医生,拉出去枪毙都不为过的。张凡接过蒋勤勤拿来的换药盘,开始清创。
很多人估计没见过正儿八经的换药,外科三大换药会要人命,一个是糖尿病足,天天早上八点半,医生拿着剪子刀子粗纱布,碘伏双氧水新洁尔灭,盐水油纱布,全副武装的去换药。
还有就是坏疽,最后一个就是脂肪液化。这三大伤口,不光医生头疼,患者也是相当难受的。
比如这个脂肪液化的清创,首先就如同给一个鼻涕大王擦鼻涕一样,拿着纱布,一点一点的擦拭,黄色脓液,一点一点的擦拭干净,然后拿起剪刀寻找新生的肉芽组织。
说实话,本来这种脂肪液化感染的伤口就不好清创,而老太太的这个有太汹涌澎湃了,都到垂到肚脐下,直接能说永垂啊!
而且,老太太年纪太大,动作还不能过大,不然老太太一疼,一激动,来个心衰,那就扯淡了。
张凡拿着纱布,轻轻的,真的,他撸邵华的时候,都没这么轻柔过。一旦进入工作状态,张凡就明显不一样了。当蒋勤勤还沉浸在怎么这么大的时候,张凡已经全神贯注的换药了。
人就是这样,什么人容易搬弄是非,闲人。清创结束后,张凡一脑门汗的对李存厚说道:“准备做手术吧。”
“好!”
老人运气不好,老了老了油榨了奶酪,可运气不好到了极致后,又转运了。被老李邀请来了茶素不说,还用最新的技术治疗,而且还免费。
这个新技术,在其他领域不知道什么情况,而在医疗上,这玩意说实话有时候,未必比老技术安全。
很多人在治疗上面,追求一个新药。其实不然,很多新药,特别是上市五年内的新药,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去追新。
这玩意就和你去澡堂子找妹子一样,人家告诉你是新妹子,可到底有没有什么疾病你不知道的,还不如找个老妹子放心一点。而新药也是这样,很多新药,出现重大问题的时间几乎都在五年后。
茶素医院外科的手术室,虽然也相对先进一点,但比起骨研所就差了好几代。
这玩意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钱花到地方后,出来的效果还真的不一样。
比如骨研所现在的手术观摩,观摩医生们直接站在穹顶式的手术室上方,不光能看清楚主刀医生的动作,就连助手还有麻醉,还有各种仪器的监护看的一清二楚。
微观上透明的穹顶能放大,让观摩的医生看的更清楚,宏观上,手术室的全局都能观摩,这对于医生的培养就直观很多了。
而茶素医院外科的手术室,就是一个高清摄像头对着主刀医生的手,只能看个局部。
外科楼外的手术观察室内,不光来了好多外国医生,本院的很多女护士也叽叽喳喳的来了。她们可不是崇洋媚外的来瞅高鼻梁的,在边疆,说实话,外国人的市场不是很大。
不像有些地方,让女大学生给黑子当陪读。特别是茶素医院的护士,随着医院地位越来越高,现在人家出门都不说茶素当地方言了,张嘴就是普通话。
“我们是省管医院!”
“我的天啊,真的这么大啊。”
“大是大,不过下垂的厉害。”
“天啊,我以后再也不吃木瓜了。”
听说有蒲扇大的乳腺,来看的女护士不少。手术室的护士长假模假样的轰赶了一下,然后她也参与进讨论了。
而且,不管是不是搞医疗的女性,对于木瓜这种传说中的丰凶食物,就算医生和各种营养书籍上说没用,她们也是熟视无睹的,这玩意就和算命的一样,人家心里是有自己的答案的。
答案对了,是神算,答案不对,呸!江湖骗子。
其实女性的乳腺,有五种人,特别容易出事,过度肥胖的,特别是胸前挂着两个排球的还喜欢吃高油脂高蛋白食物的,这种女人本来雌激素就高,脂肪是会分泌雌激素的,而雌激素高过一定水准,就会不断刺激乳腺,这种致癌几率相当的高。
还有就是家族史中有这种疾病的,必须定期检查。还有就是晚婚晚育,未哺乳的。很多女明星,特别是未婚未生育的女明星,就经常患乳腺癌,因为怀孕生育哺乳,会产生孕激素,这个会抑制雌激素的。
还有就是多次流产的女性,千万不要觉得没事。
一群女人看着张凡开始手术后,本来八卦的,本来还拿着手比划的,脸色不好看的就走开了,护士长想挽留都留不住。
手术室的护士和非手术室的护士还是有区别的,因为手术开始后,就不一样了,满显示器的全是黄色的脂肪,红色的血液。还有被张凡保护起来的黑焦鸡米花。
普通女性的乳腺手术,一般了不起就是在东山大馒头上绣花,而且馒头还是固定的,位置是不变的,消毒区域就那么大。
而这个老太太的则不同,直接就是掀开一个门一样,不光上下掀开,还要左右转动,所以消毒范围大不说,手术的时候,还是个运动战。
张凡主刀,李存厚当一助,蒋勤勤二助。乳腺手术一般患者也就两个医生,因为再大,没有操作空间。两个人头对头的看馒头已经很挤了。
这个老太太的就无所谓了,再来一个,四个医生头对头都没事。
“提起来!”张凡对蒋勤勤说了一句。
蒋勤勤立刻脚踩小板凳,本来姑娘就比较高一米七,站个板凳以后,双手提起老太太的乳腺,然后让乳腺悬空。
这个操作呢,看起来简单,乳腺再重,能有一个猪头重吗?肯定没有,不过这个操作,悬空提起来,十来分钟或许没啥。
可要是提着半个小时,而且还不能出现抖动,必须稳稳的一丝不抖,这就尼玛要了亲命了。
蒋勤勤什么人,长的漂亮追的人多,家里条件好,出门就是个小坤包估计都有舔狗追着给人家提。
可现在,站在小木头板凳上的蒋勤勤双手提着乳腺。
刚开始的时候,她满不在乎。
十分钟过去了,开始咬牙了,就好像在忍受什么酸楚一样。
十五分钟过去了,姑娘牙齿咬着嘴唇,双手已经开始有点抖动了。
二十分钟过去了,姑娘眼泪顺着眼眶往下流。
流泪还不算,巡回护士专门拿着纱布沾着洁尔灭,站在她身后,流出来一滴,立刻擦拭了。生怕滴到手术台上污染了手术区域。
“李哥,你替换一下。”
张凡头都不抬,就知道蒋勤勤已经不行了,因为乳腺开始发抖了。
老李本来想早早就替换下来,可他知道张凡的毛病,手术台上,不能有反对的意见,连建议都不行。
虽然很霸道,但就这么多的合作下来,他知道张凡有这个实力。
所以,久而久之,现在和张凡上手术的医生们都知道,能不说话,就不要说话。
换下来的蒋勤勤,两个手都尼玛不是自己的了。直愣愣的如同要跳僵尸舞一样,相似了当年棒子国电影色即是空里面,那个帮着男友撸了一晚上的妹子。
“你现在还年轻,这个活还能干,要是不努力,不提高自己的水平,十年后你还能干这个活吗?二十年后你还能干这个活吗?
如果不想努力,就早点换个单位吧,去卫生局,去政府,我都可以帮你。”
张凡看了一眼蒋勤勤,轻声说了一句。
也就在手术台上,她硬是忍着自己开了锅的怒火,咬着牙说:“别看不起人,我就不信我干不下来。”
“呵呵!”张凡轻轻的笑了一下,什么都没有多说。
蒋勤勤看着张凡,心里痛骂自己:“你个木出息的,以前是怎么觉得他帅的,人黑心更黑!”
张凡其实心里已经准备好了,他等个时机,要对不求上进混日子摸鱼的医生们来个当头一棒。
不教而诛是不对的,反正提醒了,看他们自己了。
提起来的乳腺,张凡顺着肌肉紊乱,已经一圈一圈的把坏死的肌肤和皮肤全部清理干净了。
这个时候乳腺看起来就像是个花西瓜一样,“移植材料!”
因为这个材料就像是黑木耳一样,在手术之前需要泡发,还要手术期间,在医生用之前,提前弄平整。不天天专业训练,很是困难的。
老李当初给护理部打招呼,想要三个专职的皮肤移植手术的护士。
刚开始的时候,护士们报名的人不多,大家觉得老李是候鸟,说不定哪天就飞走了。
而且,这个操作很困难。这玩意有点像面膜,而且又没面膜的韧性。医生比如手术开始后,说要个三角形的,几厘米几厘米的三角形。护士就要赶紧准备。
稍微不注意,就如同猛男用超薄一样,会弄破的。所以压力太大,想去但有信心的不多。
结果,现在当初想报名而犹豫不决没有报名的护士们就后悔坏了。
这三个手术专职护士,收入高不说,而且老李带着三个人还经常满世界的飞,最重要的是,人家现在跟着老李发表皮肤异体移植的护理论文,核心期刊发表的都手软了。
所以,有时候人生太特么扯蛋了。选择对了,努力勤奋是加油,选择错了,努力勤奋直接就是特么显摆自己身体好。
张凡接过薄如蝉翼的移植材料,这个时候才是准备展现技术的时候了。
做手术,仔细想想,真和约妹子一样,先见面,然后请客吃饭,如果对眼,再弄着喝点酒,然后花平时舍不得的钱去开个好房间,最后其实就那么三下。
而手术,往往也一样,前期准备了三四个小时,正儿八经的关节时刻,其实就这么几下。
手术室外的观察室里,观摩手术的医生们眼睛一个睁的比一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