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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术的难度,手术的难点到底是怎么样的?

    这个玩意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三个外科医生凑一起讨论这个事情,能打起来。

    其实按照张凡的看法,这玩意就和干技术活一样,比如做个木头板凳。简单的四条的板凳,材料一样,三个木匠做出来的差别不大。

    但是,要是让做一个比如古董一类的,有丫鬟站在旁边推屁股的架子床,这玩意,不同的木匠做出来的东西绝对不一样。

    有的还没用呢,已经悠悠然然的如同老船上的桨舵缺了油一样,丫鬟还没推呢,床已经响了,要是按照现在人的看法,这玩意就是个残次品,对位对线不良。

    谁家要真买个这个床,估计楼上楼下的大妈大爷们都能贴在墙边上听你们打架了。

    而有的木匠做出来的架子床,别说你一个小丫鬟推屁股了,就算来三大汉推,也不会响。

    这就是技术,这就是难度。

    手术的难度其实可以这样简单的去类比,虽然不全面,但意境是对的。

    张凡的手术完成外围任务后,就开始准备最后的冲刺了。

    外围任务重要还是冲刺重要?

    都重要,这玩意非要说那个重要,就是抬杠了。

    就像是没有接吻和抚摸,哪来的看见人家黑色的蕾丝一样,这是一个道理的。你非要说强迫,这尼玛就是非人类了,就算狗都不会这样,狗狗都会相互闻闻对方,看对方拉完屎舔干净屁股了没有。

    “他的手术外围做的相当的好,预留的空间也不错,你说他一个骨科医生怎么这么厉害呢?”

    金毛的两个医生相互聊着天。这两个人的身份很特殊。虽然是医生,但很少给人看病,而是给人专门做美丽需求的,说直白点就是搞美容的。搞的搞的,竟然搞成了辉瑞的行业顾问。

    这特么也太没天理了。他们的待遇虽然没办法和大区经理比,但比当整容医生就厉害许多了。

    他们的工作就是负责评估全世界有关美容方面的新技术和新药物,还有就是勾兑需要勾兑的临床医生。

    懂医生的肯定是相同职业的人。很多人诟病华国的药品回扣,其实全世界都一样,因为药品这个特殊商品,太依赖渠道销售了。比如一个医生说一句话,绝对比广告效果好。

    这就是为什么,卖保健药的片子,骗老人的时候都披上了白大褂,带上了慈悲的面容,而且号称自己是老军医,专治绝症!

    辉瑞当年有个骚操作,人家在金毛最富裕的一个州,大肆发放临床测试费用。这不是临床试验,是临床测试,什么是临床测试呢。

    就是比如新款烂果子手机面世了,人家的药品顾问就拿着这个手机去找医生,说我们公司最近有一款新药的app放在了这个手机上,请您把患者服药后的情况输入在这个手机上!

    辉瑞当年花了一千多万的美金搞了个这么一个临床测试,然后获利呢?获利三个亿!

    当时爆出这个瓜后,据说烂果子等一些说奢侈品不算奢侈品的公司股票跌了好多,老乔都差点气死,真尼玛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落。估计当年老乔不信任医院和药企,和这个事情也有关系的。

    而老李想要杀入金毛国的市场,就必须找个大佬合作,所以辉瑞就找上了门。

    全世界的皮肤方面的治疗费用,其实烫伤在美容面前就是弟弟。

    说个最最简单的事情,比如丰凶手术,这玩意丰的时候特别简单,从腋下划开个小口子,把硅胶顺着胸大肌塞进乳腺,然后就结束。手术费用多少钱?

    这玩意就不好说了,看智商高低和钱包厚度了。比如明星做一下这个手术,不砍你几十万,都对不起变大的罩杯。

    可这个玩意有副作用的,很多人做完了,挺立了许久后,又后悔了,因为发现乳腺癌的先兆了,就来做手术拿出来。

    想拿就难了,手术难度不高,可相当的费医生,一台手术最少做三个小时。

    可费用呢?三甲医院超不过两千!

    敢多要,人家就敢去卫生局举报你。

    “嗯,水平挺高,而且难度不是很大,这种外围手术普及的话比较简单。而且,今天李教授找的患者还是比较特殊的患者,你看皮肤和脂肪组织,损伤的很厉害。”

    两个人小声的聊着天,人家眼光还是很独到的。

    “嗯,现在就看材料使用的操作了,据说这个异体移植的材料,当初差点被放弃,是这个年轻的医生改良了手术的操作,才得以成功。”

    “据说是这样的,开始了!”

    这次来参观的,不光是辉瑞的顾问,还有棒子国的四星医院的美容医生。

    有时候,你得不得不感慨,四星公司为棒子人民服务的态度真鸡儿好。

    他这么大的一个公司,连拉皮都不放弃服务大众,也是没谁了。

    棒子国的两位医生讨论的又不一样了。

    “思密达啊,你说这种材料适合不适合在颈部皮肤的使用上。”年轻的医生问年老的医生。

    “嗯,看贴合程度!”年老的医生很严肃。眼睛一直盯着张凡的双手死死的看着。

    “思密达,这个医生的手法怎么好像和我们普通医生的手法不太一样。倒是和您的手术方式有点相似。”

    年轻医生又说了一句。

    “公司可能出棒子奸了,这种手法特么就是我首先发明的!”嘴上虽然这么说。其实心里大声的呐喊着:“omo,omo(妈妈啊),原来应该这样做,原来应该这样做啊!”

    ……

    “材料,圆形,直径3mm两块,平铺,带蒂,蒂长1mm!”当张凡马上要结束外围手术的时候,就开始给器械护士下医嘱了。

    手术台上,医生对护士或者麻醉医生下指令,这种话全是医嘱,必须记录在案的。特别是有些双高手术,高风险高难度的手术,往往都会有一个在旁边的巡回护士,专门记录医嘱的,不光有医嘱还有时间。

    几点几分,医生说让干什么,几点几分,医生说让用什么药物,这个记录不是双签字,是三签字。就是医生签字,护士签字,还有麻醉医生也要签字。

    器械护士快速而小心的开始准备材料,这种材料有模具,可调大小的模具,就算这样,操作起来也麻烦,因为这个玩意,怎么说呢,就像是大家平时喝牛奶的时候出现那一层奶(a)皮子一样。

    稍微不注意,这玩意就成了奶(a)疙瘩了,护士小心的,绝对比她给她男友下套套的时候更小心,下套套出问题了,了不起一个十五块钱的云亭就能解决了。

    可这要是出错了,一个面积约5x5cm的材料就要好几万呢。虽然不会让护士赔,但你出错多了,这个位置老李也不会让你多干了。

    接过盛放在弯盘里面带着尾巴,如果大头蝌蚪一样的材料,张凡对李存厚说道:“老李,提起来,千万不能抖动,等手术结束后,你要考虑一个固定乳腺的器械了,这个光靠人的双手是不行的。”

    “嗯!”李存厚没多说话,他现在紧张的屁股缝里面都流着汗水呢。

    而蒋勤勤听了张凡的话,揉了揉自己酸涩的双手,对着张凡翻了一个白眼。

    拿起材料,张凡眼神都变的不一样了。

    锐利,可以用锐利来形容的。左手拿着眼科镊,右手还是拿着眼科镊,两个小镊子,轻轻夹起薄如蝉翼,薄如蝉奶(a)皮子的材料,轻轻的撑开。

    张凡的呼吸都屏住了,这玩意稍微抖动一下,就会出现撕裂,所以,对于医生的双手稳定性要求还是比较高的。

    这种手术,抽烟喝酒上了年纪的医生直接在这一步就被劝退了。

    然后在已经修整过的损伤肌肤上轻轻的对着血管,“放开血管钳!”张凡说话都是压了不能再压的声音,就像是在肚子里说话一样。

    蒋勤勤快速的松开了血管钳,当血管钳松开的那一霎,血管口就如同立刻像是前列腺肿大的患者一样,噗嗤噗嗤一跳一跳的喷血。

    因为是小血管,又被夹闭过,血管口抖动着开始喷血,张凡看着血管,等着血管不再抖动而出血已经平稳,先前出现的血液开始慢慢凝固的那一霎,立刻把材料铺在了伤口上。

    而且,张凡在放下材料的那一刻,立刻用血管钳夹着异体移植材料的蒂,塞入了血管中。

    这个动作必须一气呵成,不然材料不会移植成活的。

    可以想一下,乳腺上的血管,这种移植血管不能太大,血管太大,里面的各种因子就比较多,特别是战斗因子就多,这玩意多了,就能把异体移植的材料当成敌人给干了。

    血管也不能太小了,太小了,血管受惊以后,说不定会自我闭合的,所以,不大不小,也就是耳机线四分之一的血管中,刚平稳的吐了几口血后,就被插进去了一个蒂。

    这个插入,相当的讲究,不能让血管肿大,还要让血管闭嘴,这就是技术啊。



    “厉害!”金毛国的两个顾问,看到张凡一钳子塞进血管后,眼睛都圆了。

    一般这种处理方式,都是助手拿着钳子,撑开血管口。然后再让主刀对准血管插进去。这种插入要慢不说,还要时刻准备好有一颗相当好的耐心。

    很多时候,一次还未必能插的进去,要好多次。

    因为这个玩意,这个时候的血管是不停的往外冒血,这种粗细的毛细血管冒血,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甚至比口水都小很多。而对于异体移植的蒂来说,这就如同洪水中逆行一样。

    稍微位置不好,本来就不硬的蹄就会被这股洪流给冲歪了。

    这就如同一对新人,就算新娘子能倒立劈叉,可新郎官是天生面条,硬不起来啊。

    所以这种,一插就进,一插就准,还特么不要新娘倒立劈叉,更不需要丫鬟搬腿的操作,这就让人叹服了。

    “你这种技术是不是偶然的?”金毛顾问小声的问身边的同事。

    “你说呢?你没看到主力助手都去提乳腺了,身边那个女医生连抓钳子的手法都看着生疏,你觉得他这是偶然吗?能改良手术的医生,不是普通医生能够理解的。

    我觉得这个技术已经成熟了,这个材料也成熟了,就算其他医生做的慢一点,可发明这个手术操作的医生都已经开始秀手术了,其他医生也不会太差的。”

    “嗯,技术已经成熟,再看看,再看看,先不急着下结论。”

    ……

    棒子国的年轻医生还在喋喋不休,“老师,你看,你看,他的这个斜面切割法,不就和您的侧面切割一模一样吗,虽然他是斜面的!”

    斜面切割,简单通俗的说,就如一个兵乓球,被整个涂抹了墨汁,你擦拭干净了正面,也不用把兵乓球翻个身,直接就从正面拿着抹布饶后擦了。

    而侧面就是还能看到一些,而斜面切割,就直接看不到了。

    这种技术,对于医生来说,要求相当高了,侧面切割能做到的人不少,可斜面特别是盲区切割,能做到的人太少了。

    当张凡还没插入的时候,棒子国的年纪较大的医生听着年轻医生的吹捧还能接受,虽然心里清楚怎么一回事,但谁不喜欢被舔臀部呢。

    可当张凡这种无辅助的精准插入后,年纪较大的棒子医生,世界都特么坍塌了。

    以前的时候棒子医生插入的时候,助手稍微做的不到位,他能在手术台上大发雷霆,甚至能把助手骂跪下,真的,一点都不夸张,而且,有时候,如果能在三次以内插进去,他还能骄傲的昂着头,像是宇宙第一一样。

    可今天,刚开始的时候,他还在心里和张凡慢慢做着比较,虽然好像有点全面被压制,但这些都是能追赶的。

    当看到张凡今天一插的时候,他都尿了,他心里清楚的很,自己就算尿了,也做不到张凡的这个水平啊。

    这得多厉害啊,这个插入从时机,从个人天赋,从个人条件,还有对手术的理解,对手术的感悟,都特么要求太高了。

    “你看看,他,哈哈,他怎么不用助手给他撑开血管啊,他怎么……”年轻医生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因为他也看到了,因为他也知道了,这尼玛张凡砸锅了,没办法吹了。

    再吹,就尼玛是不要脸了。

    “额,思密达前辈,我觉得他这个操作是违规的,这个操作不符合外科手册的,外科手册上,都说了需要助手……”

    “闭嘴,78&%&……”年纪比较大的医生,把邪火发在了舔的不亦乐乎的医生头上了。

    反正意思就是你个傻叉,你别像乌鸦一样了。

    而华国其他医院的医生看着张凡的手法,心里就一个字,“这尼玛太不讲道理,怎么这个比面条还软的玩意,在张凡手里就特么像个金箍棒一样捣天杵地的!太没天理了。”

    终于有人把张凡也放在了没天理的地位了。

    李存厚看着张凡的操作,手里提着乳腺,但眼角都特么得意出皱纹了。

    这台皮肤移植手术,虽然面积不大,但因为老年人的关系,而且因为乳腺皮肤的菲薄,脂肪的数量较多,所以手术难度被评定为a级,而辉瑞的评估顾问和团队,他们就需要手术是a级的。

    本来这个手术是应该在首都开展的,毕竟是华国首都,影响力大,可a级手术,目前移植方面,能做下来的人有,但能做漂亮,能做的惊艳的只有张凡。

    所以老李不得不,带着金毛的团队还有棒子国的医生来了茶素了。

    现在,其他人不知道怎么想的,可老李是爽了。

    特别是张凡插入的时候,他真的爽了,全身的毛孔都放大了。想想当时在美国的时候,被金毛欺负,有些手术,还特么不让他进,现在,他终于能昂首挺胸的大声喊:看,来看看,老子到底硬不硬,当初你们瞧不老子,现在特么你们能高攀的起老子吗?

    当然了,这也就是他自己的意*淫了。

    就在张凡做手术的时候,华国数字生物研究所的一位男性一颗星领导也启程赶往茶素了。

    这个单位,就和五零四买雪糕的单位一样,平时不显山露水,关键时刻跳出来能吓人一跳。

    “异体移植技术已经成熟了,而且fda已经预审通过了,现在就等着大企业游说了。”

    “这个技术到底怎么样,和我们自己研发的材料相比,它到底行不行。”

    “这个材料的思路走的是模拟化,而我们走的是代替化。如果说它的缺点,就是后期使用成本估计是我们材料的六到七倍左右,而且手术难度相对来说对医生的要求更高。

    甚至短期内必须要有一批医生脱产去专业培训!代价巨大啊领导!”

    生物研究所的这位一星领导在电话里面不知道给哪位领导汇报情况。

    “说说优点吧,你既然把这个材料说的如此不堪,但有急急忙忙甚至连报告都来不及申请就去茶素,看来它的优点也很明显了。”

    “的确,缺点就是贵,手术难度高。但它的优点也相当的巨大,首先使用这种材料后,不会出现排斥反应,而且术后恢复没有明显的瘢痕,甚至不仔细看是看不出诧异的。

    这对于烧伤或者炸伤的士兵来说,这个材料比我们自己研制的材料就优秀了不知道多少个等级了。一个免疫排斥,就能让我们的士兵吃尽苦头。

    领导,我们不能让金毛或者棒子国把这个项目抢走啊。”

    “哦?茶素,手术医生是张凡?”

    “对,这个材料当时差点胎死腹中,因为手术难度太高了,当时没人能用,后来阴差阳错的被张凡给改良了。现在几乎异体移植的后续手术,都是在茶素进行的。”

    “行,我知道了,你先接触吧。”

    ……

    移植材料成功敷贴在乳腺上了,原本油炸焦黑的乳腺现在看起来,还是那么的大,但已经不是鸡米花了,甚至有点樱桃粉的感觉。

    真的,如果是新闻,可以这么写,什么材料可以让葡萄黑变成樱桃粉,什么医生竟然让九十老太惊叫!

    不过说实话,因为大面积的贴敷异体移植材料后,被油炸的这一侧的乳腺绝对能嘲笑另外一侧的:看你黑不溜秋的。

    “扩张血管!”材料贴敷后,张凡轻轻的双手交叉在胸前,对麻醉医生说了一句。

    “好!”麻醉科的主任立刻开始使用扩张血管的药物了。

    当扩张血管的药物滴入身体后,随着时间的走动,五分钟后。

    不光张凡,就连观察室的医生们也眼睛瞪圆了盯着老李提起来的乳腺。

    时间一分一分的走过,乳腺从灰白色,慢慢的,慢慢的变的粉红起来。从刚开始的隐约粉,慢慢的直接开始所有的被移植的皮肤全都开始粉红起来了。

    这就说明血液在这个移植的材料中畅通无阻的欢快流淌起来了。

    “biu特服!”金毛的两个顾问,红着脖子的直接喊了出来,他们看到的不是粉红,而特么就是绿色纸钞啊。

    棒子国的年轻医生小声嘀咕:“为什么不全部换着移植材料呢,这弄的像是在乳腺上打补丁了一样!”

    年纪大的医生脸色已经正常了,双手立正的看着显示器里的乳腺,不知道的还特么以为这老家伙看他们国家的伦理片呢。

    ……

    “快和李教授谈,要最快的拿下这个专利!”顾问已经开始给大区经理打电话了。

    “思密达院长,我申请来茶素进修!”年纪大的医生不顾身边年轻医生长大口目瞪口呆的样子下给自己的医院打电话。

    而茶素政府的老大也接到了上级的电话,陪同数字生物研究所的领导来茶素。

    欧阳也接到电话了。

    欧阳是立正的接电话的,“请首长放心,就算把茶素医院所有的家底腾空了,我也要把这个专利留在茶素医院。请首长安心,保证完成任务。”

    “好,好一个传说中的欧院,这话说的提气,张凡的电话怎么打不通。”

    “今天他在手术,因为是观摩手术,电话都关机了!”

    “他不会有意见吧!”

    “首长放心,绝对不会有!”

    欧阳就差拍胸脯保证了,挂了电话,欧阳转头看着办公室墙壁上的题字,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如同要上战场一样,神情严肃的提着自己的电话去了手术室。

    “欧院怎么了?好久都没见过欧院这么严肃了。”医务处的小干事看到欧阳的时候,打了一声招呼,欧阳如同没听到一样,连眼睛都没动一下。

    “估计是去政府吵架去了,每次要是去政府吵架,欧院就是这个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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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手术室的张凡还不知道,因为这个专利的事情,金毛和欧美的企业还有甚至金毛的军队烧伤研究中心,已经动心了。

    华国的医院,首都魔都的医院很牛逼,但早几年几大数字医院也不嘘他们的。

    虽然这几年听着好像数字医院的名气没那么大了,甚至有些江湖骗子都不装老军医了,但其实数字医院还是牛逼的,这玩意平时他们就是打酱油的,平时昏昏沉沉像是天天熬夜打麻将的一样,只有在关键时刻,才发现,哦这家伙还是清醒的。

    而金毛的军队医院军队研究所也牛逼的了不得。如果人家的有些研究所放开了接受患者的话,很多学科的世界第一,估计就得归人家。

    全球的烧伤,甚至目前现代医学烧伤科的很多标准都是人家金毛烧伤研究所制定的。大家可以想一下,能制定一个学科标准的存在,得多牛逼。

    其他不说,如果你能制定豆腐大小的标准,别人还不得不遵从,那么你一个院士是跑不掉的,绝对不会像烟酒院士那样受人非议。

    而金毛的烧伤研究所这么牛逼,技术共享吗?不会,人家很多数据都是保密的,据说公开时间就没标定,这也就算了。

    最尼玛恶心的是,比如华国山华当年小猪皮改良技术成功了,而且要准备和白云山合作生产这种材料的,当时几乎资金选址都确定了,甚至好些国家也想加入进来的时候。

    金毛的军队烧伤研究所,噗嗤一下,把罗非鱼皮的移植论文放了出来!甚至连手术数据都放出来。

    然后想加入华国的其他国家也就各种理由的去了金毛国。这你说,你能说什么,如果华国不改良,不前进,在这个异体皮肤移植上面,金毛估计轻易绝对不会放出已经成熟的罗非鱼移植技术。

    就是这么气人,特别近几十年,金毛四处打架,对于烧伤他们的数据全都是保密的,想知道吗?没门。比如梅奥的脊柱关节重点手术室,非金毛裔的医生不能进,而人家的烧伤研究所,好像非人家盎格鲁还是撒克逊的后裔,直接是不能参与的。

    听着金毛不停的叫嚣,医疗应该全球共享,医学不能垄断,垄断就是犯罪,真信了他们的话,得聋三年。

    而李存厚当年其实也是因为受歧视,然后被他的师兄弟们排挤的干不下去,这才来了华国。

    不过这老小子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没成想最后他弄出来的异体移植材料,是目前最好的,虽然缺点也很多,手术难度高,材料成本昂贵,但这玩意就目前的条件来说,这是最好的异体皮肤移植材料。

    全世界药企中,辉瑞收入最高,这家伙为啥这么牛逼,你看看人家的药品。早期的各种抗生素,比如当年大家耳闻目睹现在给猪吃的土霉素,人家靠这个发了一大笔财。

    然后当西地那非上市后,辉瑞一下成了全球老大,兼并了好几个当年不比它差多少的药企。而当时的华国药企在干什么,这都特么是笑话。

    当年西地那非上市了,一下忽然满世界全是老男人和小姑娘的爱情,还是真爱,有个调查公司做了一项调查,发现西地那非上市后,男女之间的婚姻年纪,忽然一下拉开了五岁左右。

    而当时的华国药企,名字不提也罢,一看辉瑞赚的盆满钵满,他们想插手,插不进去。这玩意不说人家靠不靠下三路发家,就算下三路,也是人家的本事。

    华国药企一个思维转换,或许是董事长晚上搂着哪个妹子,妹子嫌它丑,他不高兴了,然后忽然如同一休哥一样,叮当一闪,他有了一个想法,然后直接搞出一个女性伟姐出来了!

    全世界的医疗界都尼玛哗然了。

    其他不说,女性和男性差别很大的。男性穿个紧密一点的内裤,有时候都会一柱擎天的,男性(a)器官和男性(a)性星峰有直接联系,可以这样说,你让男性盯着母猪看,然后针对性的刺激他,他也有反应的。

    而女性则不同,首先女性的兴奋和器官没有必然联系。你就是在吃扩张血管的药物,把人家吃的像个喇叭花一样都肿了,人家没感觉就是没感觉。

    所以,有时候,你不得不佩服华国药企老板的这个脑回路,太特么清奇了。

    辉瑞紧接着,又弄了一款抗生素舒普深,其实就是头孢哌酮钠舒巴坦钠,这款药可以说是市场占有率最高的抗生素了。还有很多很多,但总体来说,也就这几款药物是人家天上下刀子也能吃上饭的药物。

    但这几年,他们的情况也越发的不太好了,目前就一款克唑替尼,治疗小分子肺癌的药物,专利期还比较长无法被其他药物代替以外,他们的龙头产品专利期几乎全都到期了。

    三岛的葛兰素史克为什么那么重视张凡,甚至人家华国大区的总裁曾女士都在张凡面前如同童养媳一样,幽幽怨怨,因为他们现在没有龙头药物了。

    没了专利期的保护,三岛的葛兰素史克从当年的世界前三,已经滑出世界前十了,还不停的往下落。

    药物专利一旦到期,这里就不得不提华国药企了。三哥的药品仿造,就是小孩子玩泥巴糊自己小雀儿的,别人一看也就是莞尔一笑,都不在意的。

    而华国药企就不一样了。

    一旦介入,药品价格就是铺天盖地的往下掉,蓝色药丸西地那非专利期一到,金毛的辉瑞都快吓死了,因为白云山介入了,白云山做的够绝。

    不光在华国把伟大哥的名字给买了下来不说,甚至把当年研究这个药物的诺奖选手都请到自家企业当研发中心的主任,意思就是明摆的,我们的伟大哥哥才是真的,才能让人杵天杵地。

    吓得辉瑞连续和白云山打了快十年的官司,就是为了阻止伟大哥上市。就这样,伟大哥从当年只有富豪和领导才能用的起的价格,一下变的随便一个喜欢逛美容店的大爷就能用。

    甚至有些大爷一吃,吃一把,本想着去报仇,结果看人全尼玛变成了蓝精灵。

    所以,药企的利润大的惊人。

    也就是这次老李在华国研制的,不然弄不好哪天老李出个车祸都不一定。

    欧阳带着人走进手术室,本来老太太听说国外医生和专家们来参观了,她挺得意,哼,老娘现在也发达了。

    可接了首长的电话后,她看谁都觉得这个是贼,来偷她专利的。

    比如曾女士,平时的时候欧阳有时候还会和人家聊聊美容,虽然欧阳有时候连个郁美净都不抹的人,可是为了钱,还是咬着牙的和曾女士谈口红的各种牌子,她知道个蛋啊!

    现在,欧阳黑着脸,如同狗脸亲家一样,翻脸了。

    刚进手术室的观察室,她就拿出手机开始骂人了,“国家给你发工资,你就这么保卫医院的吗?我弄条狼狗来,都比你有责任心!”

    保卫处的主任,让欧阳骂的都不知道自己干什么了。“难道自己在医院的小卖铺价格虚高的事情,被人举报了?不应该啊!难道我和我后勤的小媳妇的事情被人发现了,不应该啊!”

    “欧院,我错了,您批评我吧!我一定会注意的,绝对不会再犯第二次了。”反正错没错的,先承认,态度得要有。这玩意,特别是有编制的体制内,有时候就不是讲道理的地方。

    “现在,带上你的人,跑步到手术室来!”欧阳黑着脸看着观察室里的人。有编制和没有编制有时候区别太大了,如果保卫处的没有编制,欧阳绝对不会这样说。

    因为一个月拿你几千块钱,你这样骂老子,老子不干了。可有编制就不一样了,比如有的为啥就敢扇下属耳光,你让他扇个居委会的大妈试试。不躺在政府门口给你撒泼都算你命大。

    观察室里的人,听得懂华文的人知道欧阳的,诧异的看着这个矮小的老太太。不知道欧阳的,还以为医院精神科里的患者跑出来闹事了。

    曾女士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心里还是当啷一声,她觉得有事情要坏。

    她狐疑且带着笑容的想和欧阳打招呼。结果,塑料友谊啊,欧阳直接无视不说,还堵着手术观察室的大门不让开。

    没多久,保卫处的主任带着保卫处的人来了。

    大夏天的,保卫处的人全副武装,也就不发枪,不然连枪都带来了,虽然没枪,但铁锹把子、钢盔、盾牌,大夏天的连军警靴都穿上了,不知道的还特么以为特种兵空降进了手术室。

    “清场,外科楼不许无关人员在场,手术室,非我签字同意,不能有任何医院以外的人进入。张院现在的手术室,非我同意,任何人不准进入,通知到各个科室。现在医院管制了。”

    这尼玛,被谁管制,你倒是说清楚啊,可欧阳才不会管这个问题,就一句话,现在没老娘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触张凡手术室里的任何人。

    欧阳不是不放心张凡,她不放心的是李存厚和他的几个博士生。

    反正现在他们都在手术室,这一招直接一锅烩了,想出来想出去门都没有。

    而且他们又是在铅板手术室内,除了座机,手机直接没信号。



    “张院,你手术做慢一点,外面人家观察室的医生现在全都在看你手术呢,你做的太快,人家看不清,还觉得你手艺不行!”

    手术最难的地方过去以后,老李李存厚笑呵呵的给张凡说着话。

    张凡撇了撇嘴,心里说了一句:“就你屁事多。”

    蒋勤勤在心里说了一句;“就你屁事多!”她是想赶快结束手术,好下了手术台,这台手术太特么煎熬了。从头到尾的每一步都在她的眼睛里,可就是每一步的看不懂。

    这就是外科的魅力,懂的人自然懂,比如少妇和少女一样,只有毛头小子才会叫少妇阿姨,叫少女亲爱的,而懂的人,只会相视会心一笑。

    蒋勤勤煎熬的就像是一条哈巴狗一直隔着丝袜舔她的脚心,痒痒中带着咬牙切齿。

    而李存厚提着悬挂起来的乳腺,心里再憧憬着,“挖,李教授,您的这个材料真的好啊,我们辉瑞的一百个亿把它买下来!”

    “李桑,请您接受我发自内心的跪拜,您一定要成为我们丸子国东北大学的教授。”

    “李教授,请您一定要接受我的敬意,请您做我的老师吧!”

    老李提着乳腺,虽然两个胳膊酸楚的像是新婚三天的小伙子一样,可心里美滋滋的,脑海里面幻想着等手术后,一群人呼啦啦的围上来。他应该用怎么一种态度和姿态面对呢?

    矜持一点?可老子矜持了一辈子了,还要矜持?

    傲气一点?不知道张凡会不会嘲笑自己。

    哎!成功的人生真是难啊!

    也就戴着手术口罩,不然张凡一定能看到老李嘴边亮晶晶的口水。

    人生就是这样,大起大落间最能看的清楚一个人的真实面目,可问题是,谁特么有这样大起大落的机会呢?

    读书半辈子,终于有了今天,真的,老李还能忍着酸楚提着半米长的乳腺,也算是一个有城府的人了。

    张凡也发现了蒋勤勤和老李的异常,不过手术快结束了,他也没多说什么。蒋勤勤牙齿咬的咯吱咯吱,老李眼睛里面一股股的迷魂八卦阵。他都不知道,今天怎么选了这么两个助手。

    “油纱布!油纱布!”张凡提着油纱布看着蒋勤勤,都说两句了,蒋勤勤还盯着乳腺发呆。

    油纱布,其实就是凡士林浸润纱布后制作的,这个纱布的好处就是粘连性比较小,还可以让组织分泌出来的液体被吸干净。

    很多年轻医生,在换药的时候,往往不会使用油纱布,他们不是为了给医院省钱,而是给自己省事,或者是外科基础不好,不懂油纱布的作用。

    然后导致的结果,就是第三天患者来换药的时候,拆纱布的时候,疼的哭爹喊娘。

    而且伤口一不小心,又给沾破溃了。

    特别是这种移植伤口,要是直接上干纱布,那就要了亲命了,弄不好原本成功的手术,最后因为一块纱布给毁了。

    张凡不知道的是,蒋勤勤脑子里面把张凡当成舔她脚心的汪汪汪一样,追着用皮鞭抽呢!

    贴完油纱布,然后开始包扎。

    医疗上,最简单的包扎是手指脚趾包扎,而长骨包扎相对较难,因为包扎的太松,没效果,包扎的太紧,会导致循环不畅而出现骨筋膜室综合征。

    最难的是椭圆形的器官包扎。

    比如头颅,比如还有蜡笔小新的大象。这些器官最不好包扎的。

    有的高手包扎过的头颅,就如同古代一层一层的泰国佛塔一样,不光漂亮还牢靠。新手包扎过的头颅,稍微活动一下,直接就是特么马蜂窝,还是被熊二哥挖了一遍蜂蜜的蜂窝。

    而蜡笔小新的大象,这个玩意看着不大,可这个玩意,它能变大变小。所以很多医生后来为了省事,直接给扣了一次性的纸杯子,去特么的包扎。其实这也是一种技术的改良。

    张凡包扎过的乳腺,如同一颗奶白色的竹笋一样,不光漂亮,还挺立。就像是韦春华唱的紫竹一根奴来攀一样,老太太受伤的乳腺,直接挺立起来了,硕大的挺立起来了。

    真的,金毛最丰满的模特估计都没这个规模。

    手术结束。

    张凡松了一口气,今天两个助手,真神特么出了奇了。

    手术结束的张凡都有点后怕,太可怕了。一神两坑没翻车,真的命大。张凡觉得,自己当院长以来,就没遇到过这种助手。当年招财猫老努尔都比这两个货强。

    蒋勤勤也松了一口气,手术终于熬完了,她自己五个脚指头在手术台上拼了命的挖地,估计下去以后丝袜又要换了。

    而李存厚也松了一口气,因为他能出去显摆去了,他的高光时刻到来了!

    “哥哥对你怎么样?”老李凑到张凡身边,抓着张凡的胳膊。

    “就那样吧!”张凡没好气的来了一句。

    “什么?你要材料,我二话不说,推掉魔都王院长的邀请,坐着飞机如同邮递员一样,给你千里送材料,你现在竟然说就那样!”老李都要跳起来骂街了。

    “好的不能再好了。行了吧?你不会是踅摸我的那点股份把?”张凡翻了一眼老李。

    “兄弟,格局,格局,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老李都无奈了。

    “要不你再多给我点股份,我就觉得你不是那样的人了。”张凡微微一笑。

    “你长的真漂亮。行了,等会出去。你就当我是你领导,我就是现在实验的导师。”

    “懂,抬轿子,这个我太懂了。行,一点问题都没有。”

    ……

    老李和张凡同一时间出了手术室的门,老李在前,张凡微微落后一步,然后还有三个博士,跟在老李身后。蒋勤勤因为太漂亮,明显花了眉毛眼睫毛的她被老李给踢出了装逼团队。

    然后,老李装腔作势的给张凡说:“嗯,今天算是完全达到为了我的预期。不过有一点,下次手术的时候要注意,必须要像我那样,把血管损伤减少的最少,还有……”

    一群人装着像是在研究怎么改良或者改进手术一样。老李在讲,其他几个人,看到张凡点头,其他几个人也跟着点头。

    老李发挥出了他这辈子都没用出过如此成功的演讲了,他一边讲,一边等待着,等待着众人急躁而又有序的脚步。等待着他停下演讲一群簇拥而来的众人。

    悠扬顿挫中,他看到张凡瞪大眼睛望着他的身后。他有点不乐意了,明明说好的抬轿子,这尼玛都快表演完了,你张大嘴巴要干嘛,吃萝卜吗?

    他不满的看着张凡,但总算他也明白了,出问题了。

    然后转头一看。

    他都哭了。

    这尼玛,人呢?

    本来安排了一个观察室的人呢,小一百人呢。

    金毛的人呢?

    棒子的人呢?

    丸子的人呢?

    辉瑞的人呢?

    白云山的人呢?

    杨森的人呢?

    一个老太太站在这里干什么?吓唬鬼吗?

    老李带着哭音的问欧阳:“欧院,你在这里干什么?其他人呢!”

    真的,要是老李再年轻一点点,估计这会已经哭天抹泪的蹲在墙角了。

    “你啊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不注意。你当年是怎么从金毛国回来的。你当初为啥弄的如同丧家犬一样。

    你以为现在他们追你,捧你,是为了啥?”

    欧阳变换了语气,如同知心大姐姐一样走了一步。开始关心老李了。

    张凡一听,就知道这绝对出事情了。忽然,他心里咣当一下,“难道这个老太太要黑了老李的技术?不应该啊,茶素制药厂要想截胡?它没那么好的牙口啊!”

    张凡狐疑的看了一眼欧阳。

    欧阳瞟了一眼张凡,意思就是赶紧来帮忙。

    张凡秒懂,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是现在一定要和欧阳站在一起。

    “就是,我觉得以后这种观摩手术要多研讨研讨。”

    张凡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但这种车轱辘话,接着欧阳的话,最起码不会冷场。

    交谈沟通,就怕冷场、就怕对方冷静思考。

    欧阳的交流,永远三板斧。开门先忆苦思甜,然后举例证明,最后露出锋芒。

    效果就不好说了。愿意听的,怎么说都行,不愿意听的,你说的天花乱坠,他也初心不改。

    张凡听了半天,这才终于明白了。材料不走国际化,只在国内生产,甚至都不申请专利。

    张凡觉得这个也真有点难啊,眼看着要功成名就了,这一锤子下来。谁都难以接受。

    李存厚张了张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欧阳还要说,张凡摇了摇头,然后让欧阳和几个博士全都出了手术室。

    观察室里,就张凡和老李两个人。

    老李低着头,不知道想着什么。

    “你是不是担心国家黑了你的专利。”张凡小声的问道,像是做贼一样。

    “黑到不至于,我就是想着,终于能扬眉吐气了,终于能压我师哥他们一头了。”其实还有一句话没说,或许有机会能得诺奖,因为辉瑞的已经给答应他,给他运作了。

    他不过没好意思说出来而已。

    “哦!”张凡想了想,“你一辈子都是学霸,估计没体会过学渣的心态。当年我在兰市求职,那个酸楚,我这辈子都忘不掉,后来技术略微小成了,我就想着终有一天,我要站在兰市医院的大门口,对着他们喊:你们特么都瞎眼了,老子是最牛逼的。”

    老李看傻子一样看着张凡。

    张凡认真的说道:“你别以为我胡说,以前我真有这个想法了。后来,在首都遇上当年给我教生化的老教授。

    他们一家两个儿子全是院士,就他提名无数次,每一次都是因为年纪大被否决了。

    老头嘴里喊着有眼无珠,可是还是回兰市去带本科生了。就为了让年轻一代早点成熟起来。

    看着老头见到我在外地大放异彩,而不提母校的时候,老人一脸的黯淡。真的,当时其实我心里也不好受。人,特别是你们这种有学识的人,还是得有根。”

    “根?我的根在哪?”



    “你看看我,说实话,这几年,许多大医院,甚至有首都的医院,私下里都联系过我,大家给的条件都不错,有的医院直接让我过去当外科院长。

    说实话,我从来没动过心。知道为什么吗?”

    张凡看李存厚好像有点发楞,就问了一句。

    “为什么?难道去大医院大城市,不会对你的未来更好吗?”李存厚不太理解了。

    “呵呵,很简单,归属感。这个医院,这个城市,对于我来说,有很大的归属感。比如我开车上路,就算大家都知道,那辆酷路泽不是武警的车,是茶素医院的张凡开的。

    但,交警敬礼的时候,都是带着笑容的。你见过哪个交警给路过的车敬礼,会微笑的?因为他们知道,那个车里坐着张凡,坐着一个医生!

    我在这个城市去任何单位,大家都会亲切的喊我一声张院,老百姓会热情的喊我一声张一刀。

    不是我虚荣,而是我为这个城市付出过,贡献过,这个城市肯定我,这个城市接纳我。这个城市需要我,我也需要这个城市!

    人不就追求这点东西吗,人过留名,雁过留声。

    再说说茶素医院,我说向西,大家齐心协力,脚步一致的朝西而行,甚至我们赖皮的时候,政府如同受气包一样,难道人家不是权力机关吗?这是为什么?

    这就是因为我们的贡献!我们的奉献,我们的骄傲!

    你现在拿着专利去了国外,的确,钱有了,名有了,可等几年,你也就是个包租公,走到街上,大鼻子给你竖起来个中指,你毫无办法。

    你在中庸为啥没有归属感,你在国外为啥没有归属感,而你在茶素是不是觉得干什么都舒服?”

    张凡看着李存厚问道。

    “对,在中庸,科室里大家好像很亲热,其实都带着防备的,特别是科室主任,时时刻刻的害怕我抢了他的宝座,在国外,大家为了一两个教授的名额,说实话,也就下毒杀人是犯法的,不然,我估计能提着枪把我的那些同学同事给扫射光了。”

    老李松了松领带,一脸颓废的样子。

    张凡没想到,这家伙还有无政府主义的倾向啊!

    不过估计当时被人欺负狠了。

    “来茶素后,说实话,让人舒服。”老李喘了口气。

    “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茶素的烧伤科就是你自己的孩子一样,你如同老母鸡一样从无到有的把它孵化培养起来的。这就是你的基业,这就是你的根。

    你在中庸,人家说不让你干,你连个帮手都找不到,因为你给人家付出贡献过什么?可你在茶素不一样,这里的烧伤你就是王,你就是这个科室的未来和希望。”

    “可是我也想在中庸想在金毛贡献,他们不给我机会啊!”

    老李不甘心的看着张凡。

    “你傻啊,人家已经飞起九天了,你做个贡献最多也就是锦上添花而已,有你他们不会飞的更高,没你他们不会马上坠落。可茶素不一样,有你这里是世界级的科室,没你连个三甲级别都未必能达到。懂不懂,什么民族大义,什么国家荣辱,我都不给你扯,你比我学识高,比我懂的多。

    我就问你一句,你现在忍心看着茶素医院的烧伤科,一下回到原来的程度吗?”

    张凡直接问道。

    “额?”老李眼睛瞪圆了,这是茶素烧伤科的事情吗?但说实话,张凡这么一说,好像茶素烧伤科,真的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

    以前的时候,没觉得,现在一说,好像真的有了血脉关系一样,李存厚咽了一口口水。

    “行了,别寻思觉得你会变成亿万富豪,咱们先说说你的这个材料市场。价格是其他材料的几十倍,就这一条,已经堵住大多数普通美容院的路子了。

    你说对吧。

    然后就是手术难度,美容院能养的起这种级别的手术医生吗?

    别听他们给你说的什么好处,货到地头死,真卖给金毛了,人家毁约了,你能奈何,肉体消灭你,难道很难吗?别说不可能,你当年都有当抢手的心!

    所以,这个东西最大的优势其实就是医疗,甚至于基础医疗材料方面,比如说军队!这个东西要有强大的国家做后盾才行。”

    “少胡说,我什么时候有当抢手的心了。怪不得你小小年纪能当院长,这不是技术的问题,你想的比我通透了。”

    张凡一看,嗨,这家伙想明白了,索性一步到位!

    “其实,你现在就在茶素,也别去什么破中庸了,那地方我也不爱去,咱们在茶素联手打造一个烧伤平台,世界级的平台,以后让他们求咱们,你想想,多好,干嘛非要去给人家当小老婆,你受虐狂吗?

    你来茶素,你看看,你都能横着走,多舒服,人家见你就喊你一声,哟,这不是横着走的李总吗,大家还要给你让路呢!”

    “去,说着说着,你就调侃我了!”老李好像也想通了什么一样,人也放松了很多。

    “还有个事情,我得多句嘴,你当年的那些个师兄弟,在金毛的那些个师兄弟,会不会弄出比你更先进的玩意来?”

    张凡问了一句。

    老李轻蔑的白了张凡一眼,“你这就不懂了!来,我给你说说……”

    生理生化,必有一挂!

    医学生对于厚如城墙的内外科,字字都会考的系统解剖,其实都不甚害怕。因为这玩意,怎么说呢,内外妇儿就算再厚,解剖再细致,只要学会下功夫,总会有回报的。死记硬背都能出奇效的。

    会不会看病先不说,但捅破卷子拿个高分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生理生化,这玩意就不一样了。如果通俗的说,这玩意和奥数有点类似。你天天练习,等考试的时候,结果和天天逃课从不看书学习的人其实水平差不多,不懂仍旧是不懂。

    最多也就是看着题目有点亲切熟悉而已,当年连续几年诺奖都是生化的出身,然后多利羊等一系列的成果出现,好像生化弄的一下成了全世界最热门的学科了。

    然后一大帮青春粉嫩的学生考入了这个学科,四年炼狱般的生活就不说了,毕业后,别说本科生了,甚至博士生都特么去了高中当老师。

    这个行当,怎么说呢,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干的。生化的总论第一句话,就是用化学,物理学、生物学的原理和方法,伴随着遗产学,细胞学,生物信息等学科,来解释和揭示生命现象的本质。

    听着这尼玛高大上,交叉学科啊,容易出成绩啊。其实,这就是天坑,很多玩意,都需要用很多其他学科来解释,很多东西需要研究者自己弄出一个体系来解释一个现象或本质。生化看着偏应用,其实这玩意就是基础,还是一个没有自己方式方法的基础学科。

    也就是说,生化这玩意需要各种首先要熟练的应用各种工具,然后再用这些工具来试一试。话说过来,老子都能用其他学科的工具了,干嘛跑来和你玩啊!你是镶了金边了吗?

    说实话,语言交流有时候,两个人交流着交流着都能打起来,这种个人创造的体系,另外一个人去理解一下,得有多难。

    最简单的,蛋白质的基本结构氨基酸,这玩意就是生化里面最简单的一个东西,可就这个东西,能把百分之九十的医学生挡在生化门前,让他们寸步难动。

    而到了老李这个高度,研究里面不光存在着努力和天赋,还特么有运气在里面。

    如果时光倒流,让老李从头再研究一下,说不定因为和老婆太高兴,第二天太兴奋弄出的东西就是另外一个玩意了。

    所以,在医疗上面,很多东西都特么是保密的,真的,这个学科和军事,有些地方特别相似。

    比如金毛P4级别的实验室,这种级别的实验室,有几个重要论文发表过?在这一领域,说个不好听的话,往往给你成品,没有详实的数据和实验原理,你都未必能复制出来。

    这个领域,在科学界真的算是极其不透明的行当。

    张凡听老李这么一解释,心里才放心了。然后问道:“学者就是学者啊,怎么样,来茶素吧,也别惦记着去金毛国了,说实话,你和他们吵架都吵不舒服,你说个俗语他们懂吗,他们说个俚语你明白吗?

    也别在中庸待着了,来茶素把,不是有几句话说的好吗,宁当鸡头不当凤尾。”

    老李笑着说道:“我怎么听人家说,宁当凤尾不当鸡头呢?”

    “那是没本事的人说的,有本事的都当鸡头去了!来吧,老哥,来茶素吧,我把院长的位置让你!”

    “哈哈,你啊,你,你以为医院是你家的?我要是来茶素,你想过没有,你和我的压力会很大的!”

    老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哈哈,老哥,你就是没把我当自己人,行了,你等等!”说完,张凡拿起电话给欧阳打了过去。“欧院,您来一下。”

    然后,对着老李说道:“咱不欺负人,已经不错了,看着吧,你的事情,都不用别人,这个老太太就能给你把天捅破!”

    “李教授他说他来茶素,我们压力会很大的,欧院您给说说……”张凡给欧阳把事情说了一遍,然后把老李的顾虑又说了一下。

    欧阳刚开始还装着文人一样,静静的听着。

    等听到张凡差不多说服了老李要留在茶素,而老李担心自己带来的压力会影响茶素医院。

    这话一听。欧阳三角眼一瞪,“谁敢!它金毛有这本事?”

    “如果是中庸呢?”

    “他能的,我现在联系领导,李教授,你也了解我,也了解茶素医院,现在我就去鸟市,先给你把职务和待遇落实了。我就不信了,一个比华国六分之一面积都大的省份还干不过一个学校!

    你安心工作,这里就是你的家,这里就是你的底盘,咱在自己底盘上,是龙来了得给我盘着,是老虎得给我变成哈巴狗。”说完,欧阳走了。

    茶素领导也接到了上级的电话,也没多说什么,就说要把茶素医院的安保级别提高。



    欧阳收拾了两下自己的头发,虽然花白但一丝不苟的贴敷在头皮上。这种老太太说实话,就算满身穿着补丁衣服,但精气神却明显能让人感觉到到她的强烈。

    咯噔咯噔下楼,上了张凡的红牌酷路泽,然后就要准备去鸟市,因为是去吵架,其他的车没牌面,而张凡的这辆车进出政府大门,不光不登记,人家还要领着找停车位。

    不光是因为牌子是红的,挡风玻璃上绿字通行证挂着双排红色长期有效印章的这种车,在鸟市,说个实话,超不过100辆,茶素主管卫生的领导都挂的是临时的。

    不要小看这个好似没甚奇特的东西,越是在体制内,大福利几乎从上到下没啥不一样,就是这种小节点才能体现出不同来。

    所以,吵架嘛,当然要用最有气势的。

    田师傅是张凡的专职司机,不过张凡很少麻烦人家,不过只要欧阳用张凡的车,人家老田就是专职的司机,别人别想开这辆车。

    田师傅也给力,汽车开的如同是坦克一样,出医院减速桩的时候,汽车如同小飞机一样,几乎能算是飞着出了医院的。

    刚出门,结果,政府的a6杀到了医院门口,两个车在医院门口碰头了。

    茶素老大看着汽车气势汹汹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张凡他们不乐意了?茶素老大不好明说,因为身后坐着鸟市的领导不说,还有一个研究所的领导。

    “看,咱们医院的领导出门迎接咱们了,看着像是张院的汽车!”反正医院不归自己管,尴尬也不是自己该尴尬,但是总不能让张凡跑了。索性,他指着张凡的汽车对身后的领导说。

    “哦!”领导没说什么话,司机已经下车了,笑着迎了上去。

    欧阳一听,正好,不用老娘去鸟市了,送上门来了。老太太顺势下了车,然后让老田去医院通知其他人,她迎着四个圈走了过去。

    ’虽然,她自己的专用车也是四个圈,但是是政府淘汰下来的a4,这个a6目前只有老大老二在用。

    “领导!”欧阳一看,咦,领导今天坐在秘书的位置上,看来今天是来大鱼了!

    “太欺负人啊,领导您说茶素医院还是不是华国体制内的医院了,我们到底算不算编制计划内的单位了啊!”

    茶素政府的老大头都大了,你这个太假了吧,明明都看到老子身后的鸟市领导了,你还在这里装腔作势的拿我作伐。

    不过,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欧阳红同志,注意自己的态度,你还是不是政府的干部了,你还是不是党的一员了,工作上有难处,可以正当的提出来,哪有你这样的,教育了这么多年,现在都在鸟市直管的单位当主要领导了,怎么换如此的幼稚呢。

    快点,后面有领导!”

    嗨!承上启下的,既把话说了出来,还没让领导尴尬。

    真的,有时候你不的不承认,华国最聪明的一层人全在体质内。

    “行了,也别让研究所的领导笑话了,你们张院呢?”鸟市二号领导苦笑着下了车。

    说实话,以前的时候他听过茶素医院的领导干部是奇葩。

    当时,他觉得,这都是鸟市的人眼红,故意编排的,现在,他总算明白了为什么鸟市主管卫生的领导拍着桌子骂娘了。

    这哪里是迎接,这直接是下马威!

    “说说吧,什么情况?”一边走,一边问。

    张凡他们也得到消息了。

    老陈的意思是,赶紧列队迎接,现在也就是太突然了,不然护士最少得穿着丝袜画个嘴唇献个鲜花什么的。

    张凡歪了歪嘴,“以后不管哪一级的来视察,就是行政楼或者办公室的人去迎接,该谁负责的谁去迎接,别没事有事的,就拉着护士去站岗,人家是来救死扶伤的,不是来当迎宾小姐的!”

    张凡不光说了老陈,连着护理部的总护士长都带着收拾了两句。

    “辛苦了!”刚出办公室,领导已经上楼了。张凡还没说话,鸟市老二已经抓着张凡的双手动情的说了一句。

    “我们应该做的!领导请!”张凡虽然没有欧阳那种刚硬,但也没有老陈那种献媚。

    就是正正常常的迎接握手,虽然年轻,但已经隐约的有一种大家风范了。

    不卑不亢!

    “这是数字研究所的陈所长,陈所长,这就是我们茶素的院长,茶素百姓口里的张一刀,张凡!”

    “陈所好!”

    “张院好!”中年一星握着张凡的手,仔细的看了看张凡,然后轻声说了一句:“不容易啊!”

    这句话说的不清不楚,但张凡明白,李存厚清楚,他在说什么。

    张凡带着他们直接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也没去什么会议室。

    刚进会议室,随后而来的武警已经站在了门口。

    “我也不说废话了,华国需要你们的科研成果,华国需要这项空白。你们在人体机体组织模拟复制方面,已经走到了世界的前沿。我们所,一直在这方面努力,但国外封锁的太厉害。

    按照我们现在的水平,我们估计比金毛差两到三的代差。现在你们这个技术就是我们弯道超车的机会了。如果需要,我们可以把我们所关于这方面所有的资金都拿出来作为补偿。”

    张凡一听,就清楚了,来的这位是负责技术的。

    不过,他就喜欢这种人。

    他一说完,办公室的人,包括鸟市领导,茶素领导还有欧阳、李教授在内的人,全都看向了张凡。

    “当年,有一批人,就在不远的莲花基地隐姓埋名几十年,当年还有一批人,为了一个国防公路,就埋在不远的雪山上。现在,不要说一个专利了,就是要了我们整个茶素医院都没有问题。

    你说什么补偿,说什么资金,你这是看不起我们啊。按照我们的水平,真要钱,你给的起吗,真要钱,我们现在已经和金毛辉瑞,三岛的葛兰素史克联系了。

    给补贴,我们的同志在祖国的边疆奉献了青春献子孙,我觉得你这个资金有点少了!”

    张凡一说,鸟市领导微微点了点头,心里想,“虽然年轻,但该有的觉悟还是有的。”

    研究所的领导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他觉得他轻视了边疆人民轻视了边疆科研工作者。

    茶素老大都想找个借口趁机溜了算了,这尼玛妥妥的欧阳不要脸时的说辞啊!

    欧阳得意的微微翘起了自己的下巴。

    终于,终于啊,这小子总算有了自己几成功力了。

    奉献,没错,可以,贡献,也行,但,该要的还是得要。说小一点,国家富裕了,不缺你三瓜两枣。

    说大一点,我们作为边疆医生,也得为边疆几百万群众的健康负责!

    张凡想的很清楚。

    “这里是专利从头到尾的资料,你看怎么运输,是空运,还是专列。”

    “空运,空运!现在就走。”

    科研所的所长手抓着张凡手里的一本资料,心里还有点奇怪,资料怎么这么少,这种大分子的实验,资料和数据,没有一卡车,也的有小轿车,怎么就一本?

    “这是目录。”张凡笑盈盈的看着对方,看着领导。

    所长还没明白,真的,这种带着数字的科研工作者,说句实话,已经被国家宠的脱离社会了。

    有个笑话,说一个边防团的随军军嫂,大学毕业就去了部队,一直在部队呆了几十年。

    等丈夫快复原的时候,她先回到了地方,然后连续哭了三天。

    为什么?

    她觉得她废了。在部队的时候,部队甚至连买菜都是先从地方买来菜,然后降价卖给她们。

    出了什么事情,都有组织都有部队去处理。就算老公打了老婆,都有上级领导出来收拾。

    可到了地方,她连续喝了三个月的矿泉水,因为家里停水了,她以为大家都一样,就这样,节省了三个月,当得知需要去物业的时候,她放声大哭。

    她曾说过,她真的想一辈子呆在军队。

    所以,所长没明白,可鸟市老二一下就明白了,张凡这是要提问题的,自己不开口,今天这个门不好出的。

    “对于茶素医院这种为国甘愿献身的精神,我们是要大力支持并给与奖励的,张院今天你一定要提出你们的困难,不然我回去,班长也会埋怨我的,你说吧,只要我力所能及的事情,一定给医院办到!”

    大力支持,但前提你小子也慎重点,我力所能及的,你看着办。

    张凡和欧阳,还有李存厚相互看了看。欧阳微微的点了点头,老李略有激动的真诚的看着张凡。

    “我们需要一个医学基础附属医学院!三年建成!不用985,211级别的就可以!”

    张凡开口了。鸟市的老二和科研所的所长都傻了。

    而鸟市的老大就差双手把脸蒙上!太特么丢人了。不过他愣是一句话都没说,万一让这个黑小子成了呢!

    这叫奉献吗,这尼玛就是赤裸裸的下黑手啊!

    鸟市老二惊的都吸了一口凉气。

    真的,他没想到,对面这个年轻领导,脸黑心更黑,真的,他都觉得自己冤枉了主管卫生的领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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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边疆算,211级别的学校,就两家,985还没有。当年据说鸟市的学校吞了好些个学校,才够资格。所以,当张凡脸不红,心不跳的张嘴说要个211级别的学校,还是个医学院!

    鸟市老二都噎了一口气,不满华国,独立211的医学院校有几家?而且张凡的样子好像是便宜了政府一样,好像政府沾了多大的光,他们多委屈一样。

    真的,遇上这样的下属,你真的都没办法说了。

    说人家没有大局观,人家特么都喊出当年的口号了,献了青春献子孙。你说人家自私自利,可人家也不是为自己捞钱。没见茶素老大都如同耳背一样,愣是不接茬。

    “这个,这个得从长计议,土地出让,教育部批文,国务院审核,不是说咱说弄就弄。”鸟市老二在心里琢磨了许久,才张嘴说道。

    “其实,茶素的土地也不贵!”茶素老大好像自言自语一样,反正不敢看鸟市老二杀人的眼神。

    “我可以给总经理打电话!”欧阳骄傲的抬着下巴。

    “额!”鸟市老二都快哭了,“行了,我说实话吧,要钱没有,要人更没有。今年我们医学院走了两个青杰,落选了几个江河,目前连一个院士都没有。

    一个学院都发展不好,现在哪来的精力再发展第二个。

    同志们,我知道你们迫切的心理,但饭是一口一口吃的,路是一步一步走的。”

    鸟市老二不光说实话了,还撒赖皮了。反正目前就是这么一个形势,你们逼我也没用。

    “领导,不当家不知米面贵,您说的这些,我以前的时候不知道的。等当这个小医院院长后……”

    “张院客气了,张院客气了,茶素医院要还是小医院,边疆就没大医院了!”鸟市老二真的怕了,张凡要客气的话,人家都不让张凡说完。

    “嘿嘿,我觉得今年院士咱边疆有一个了!”张凡嘿嘿一笑,也不管对方现在什么防御姿势,直接朝着领导心里最软的地方去了。

    其实,这就是交流的水平,比如男女交流,说实话,有时候男的和女的真论拳脚,未必打的过对方,但你用她没有的硬物,去对付她,就算打不过,也能落个两败俱伤。

    一个边疆,医学方面没有一个,说出去真的有点难堪。

    比如卢老头,现在虽然在边疆玩的不亦乐乎,可青鸟政府月月按时按点的大款问候,时间长了,人家的青鸟的领导还会派专人过来看一看。

    也就首都不太稀罕院士,说不定还会被人袭击,换其他地方,说个不好听的话,政府老大见院士,也得提前预约。

    这话一说,鸟市老二看了看张凡,仔细想了想,觉得这里面应该没坑,就谨慎的说道:“有院士,当然好了,这也代表了我们边疆医药事业的长足发展,是我的荣幸,可也是你们医疗工作者的荣誉啊!”

    老二的意思也很清楚,没院士,也代表你们当医生当医院领导的没本事,别给老子下坑,老子酒量不好。

    真的,真让张凡给吓着了,这尼玛张嘴就要211,你怎么不要个综合985一步到位呢!

    弄的老二都不敢轻易接话了。

    古代有皇帝金口一说,其实现代级别越高的领导,也不敢轻易许诺的,这玩意也有点金口的意思。

    “领导,您看啊……”

    老二真想说,我不看,别过来。可惜,他不能。他今天带着上级任务来的,不然早甩袖子走了,尼玛太欺负人了。

    “我们医院现在的体量,就差一个基础医学院了,土地咱有,对吧领导!”张凡说完,转头问茶素老大。

    茶素老大端着空杯子,一直装模作样的喝茶,这话一听,立刻点头:“毕竟我们茶素号称小平原,几千亩给不了,几百亩还是没问题的!”

    连钱都不提了。

    真的,不然,目前茶素医院的盈利收入,比边疆烟草都差不到哪里去,卖土地给茶素,不要钱?开玩笑,就算欧阳把政府大门拆了,也不会便宜的卖给茶素医院。

    可惜,钱虽好,但弄个大学更好。

    文教卫生,虽然在经济中心为大环境下好像不太重视。其实,一个城市,对于政府领导的要求,在文教卫生上面,还是相当严格的。

    “至于资金……”

    “我们近五年的预算真没有了,这么一大笔钱,你把我卖了,也弄不出来啊!”

    鸟市老二真的是实话实说。

    “我们可以自筹一部分,上级领导再关心一部分,社会贤达再捐助一点,让我们欧院去中南再化点缘,其实也差不了多少,毕竟这个投入也不是一次性投入的,三年算下来,其实也没多少。”

    “额!”鸟市老二看着张凡,好像看傻子一样,就差说:“吹,你就继续吹,还尼玛没多少,很多省份,一个普通大学都养不起,你们一个医院要弄一个,这尼玛说的好像养宠物兔子一样,拔点草喂一喂就完事了。”

    “就算我们关心一部分,你们自筹一部分,大善人都给你们捐助一点,可老师呢?你觉得茶素地区能吸引来老师吗?你现在去鸟市问问,看看人家医学院的老师能有几个来茶素的,就算你给高工资高薪水,你觉得行吗?”

    鸟市老二终于一副过来的人的语气劝说着张凡,就好像说,你这个小同志啊,还是太急躁了,不过呢,你的情绪我们是可以理解的。

    “老师?呵呵,这个简单,这个最简单了。陈所,我们在异体材料方面互通有无,你们在师资力量上可以援助我们吗?”

    一星领导,这时候已经云山雾水里了,刚开始的时候,见到张凡他们的时候,陈所长还觉得这帮医生,在边疆条件如此艰苦的地方,竟然研究出如此高端的材料,真心的觉得张凡他们辛苦了。

    可没想到,现在,他总算明白了。这位不光是医生,还是杀手!

    “我们所其实也不大,平时不光带着各大学校的博士,还有自己的科研人物,让他们来茶素任教,哎!”陈所低下了头,他真不好意思如同张凡那样下黑手。

    “没事,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可以小班制,一个班十五个人,甚至可以去中庸或者其他学校代培,最后一年可以到茶素实习,研究生再返回各大研究所。”

    鸟市老二看着张凡,他没想到,这个小伙子真的已经想好了。

    “他们愿意给你代培吗。有代培的功夫,人家自己干嘛不多培养几个学生啊~!”

    “呵呵,他们会的!”张凡嘿嘿一笑。

    “这个得开会研究,我一个人说了也不算,你们最好形成报告。”鸟市老二无奈了。

    “还有就是,院士的事情了,李教授决定入职我们茶素医院了。领导今年向上级申请咱们算是有了重量级的选手了。”

    张凡说完,李存厚张了张嘴,想说话,结果被欧阳给拽了拽衣服。

    老李眼睛都红了,他没想到,张凡竟然给他申请院士。

    说实话,推荐很重要的,就和求人一样,第一次能成功,后面就比较好进行了,如果第一次就弄劈叉了,以后想复原,再推荐,不过关的几率就会更高。

    院士,对于一个科研工作者来说,特别是华国的科研工作者来说,这就是终生为之奋斗的目标啊。

    “欢迎,欢迎,由衷的热烈欢迎啊!”

    鸟市老二终于笑出真诚起来了,说实话,从进茶素医院,他就开始心惊肉跳的,没想到竟然还有如此好的事情。

    “领导,不过还有点问题。”欧阳说话了。

    鸟市老二笑脸都僵在了脸上,心里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绝对没有如此好的事情。”

    “怎么了?说说看!”领导都不敢许诺了。

    “李教授的研究当初是中庸的科研项目,而且为了能得到科研资金,他是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的条约,可后来,李教授研究出现了困难,中庸置之不理。

    我们医院觉得这个项目有前途,而且还是大概率的能成功,所以,不惜血本的全力支持,要人给人,要钱给钱。

    李教授觉得,他未来的工作生涯应该在茶素,但中庸不放人。领导,这是欺负人啊,这是觉得我们边疆省不行啊,要是魔都,它中庸敢这样,要是散装省,它敢这样弄?

    这就是赤裸裸的别着马腿要将,看不起咱边疆省啊。明天咱就去中南和他们打官司去!”

    这尼玛,这尼玛,鸟市老二的手都开始抖了。

    三分钟,尴尬的三分钟。

    茶素老大都觉得茶素医院挖的坑,太大了。

    不知道鸟市老二怎么想的,可脸庞边上后牙槽是明显能看到咬了又咬啊!

    领导估计也艰难。

    说个实话,真心难。不提其他,就人家校长的级别,就放在哪了,鸟市老二去了,还都不能说视察,只能说调研或者考察!

    领导咬着牙,最终,眼睛瞪圆的看着张凡和欧阳,“行,这个事情,我负责到底!”



    “老陈,快安排个好一点,上档次,能体现我们茶素医院干劲的酒店,我们今天要好好招待一下领导。”

    张凡当着领导的面开始打电话。

    “明白!”老陈也不废话,直接回了一句,等张凡挂了电话,老陈就去安排了。

    “张院,不合适,今天晚上还有会议。我必须回鸟市。”鸟市老二笑着对张凡说道。

    谈完工作后,领导慈祥,下级听话,一下好像就有一种,团结和谐紧张活泼的气氛了。

    往往在体制内,一把手永远相对来说比较严肃,而二把手通常来说相对比较好说一点。

    不过,在边疆,张凡的地位比较特殊。

    师门的牛逼就不用多说了,而且在几次抢险救灾的后,据说张凡已经在中南挂了号了。

    还有,张凡的手术水平,就目前来说,几乎不会因为公事,和张凡交恶的。

    而且,张凡还年轻。

    所以,这种电话,也就张凡当着领导的面敢打,要是欧阳,估计领导都会委婉的说一句的。

    “领导们给茶素帮了多少忙,我们心里都感激的很,可平日里,您和茶素老大日理万机的,我们也没有机会,今天好不容易凑齐了,我们当下属的立正稍息的规矩还是懂的。

    就是一点特色菜!”

    “领导啊,我也是沾了您的光,才让张院和欧院他们招待啊,您是不知道啊,茶素医院平日里,不要说其他,他们甚至都想去我们政府给他们管饭。”

    茶素老大,这会活了,说话也风趣了,耳朵也不背了!欧阳撇了撇嘴,张凡赶紧说道:“领导批评的对,我们主观能动性方面,做的还是不合格,以后我们会多汇报多请示,只要领导不要嫌弃我们的工作琐碎!”

    鸟市老二无奈的摆了摆手,看着茶素老大的脸说道:“要是各个州县地区,都和你们一样,我们还怎么工作。下不为例!”

    这是定了调子,还从侧面批评了茶素领导。

    真的,别看平日里,老百姓不停的骂,酒囊饭袋将军肚,其实这些从千军万马中杀出来的人,哪个是简单的。

    ……

    老陈安排的相当有水平,打着让领导视察茶素后勤的幌子,说着领导关心职工生活水平的口号,在茶素食堂的包厢弄了六菜一汤。

    环境谈不上优雅,食堂的包厢就是比大堂外的椅子多了一层外衣,桌子上多一层塑料,还特么一次性的。

    菜不多,就六个,汤就一个。

    看起来很简单,就连酒水都没上老窖,更没上什么茅五剑,全是矿泉水瓶子里面装的。

    “领导来基层视察工作,本该不应这么简陋,但领导最近在中层干部培训课上的谈话,让我深受教育,我觉得领导说的对,我也没什么水平,张院让体现我们茶素医院的战斗精神,我一想领导平日里的简朴朴素,所以就斗胆在我们自己的食堂不超标的安顿了一个工作餐。

    不到之处,请领导批评指正。”

    在包厢门口,老陈站在门口对着领导做介绍。

    几句话一说,领导眼睛都亮了,“这位是?”

    “我们主管后勤和办公室的院长,陈生院长。”张凡笑着介绍。

    “好干部!”

    领导点着头说了一句。

    然后进了包厢。

    张凡看领导进去以后,眼睛瞅了一眼老陈,意思是,怎么安排在这里了,怎么不去医院对面的五星级酒店呢!

    现在这位领导要给咱干活,你连口好吃的都舍不得,怎么干的事情啊。

    张凡有点觉得不太合适。他怕领导嘴上说满意,然后回去不干活。领导真不干活了,张凡一点办法都没有。

    可老陈对着张凡挤了挤眼睛,意思就是,您放心,没问题!

    张凡狐疑的进了包厢。

    吃饭的桌子上,聊天谈话的气氛就明显好了许多。

    张凡和老陈倒水,欧阳陪着领导们说话。

    然后起菜

    张凡这才觉得不太对头,尼玛什么时候医院食堂做俄罗斯冷水鱼头了,还是这么大的。

    这种鱼,说实话,张凡偶尔吃一顿都觉得在犯罪。

    而茶素老大被欧阳敬酒后,茶素老大看着矿泉水瓶子心里直叹气,“这尼玛,酒厂一年就那么一点窖藏老窖,上次厂长还给我抱怨,说没多少了,没多少了。原来都尼玛被茶素医院给弄来装矿泉水瓶子了。这个招待办的,真尼玛是人才。”

    席间,鸟市老二感慨的说道:“以前的时候,听说茶素医院发展的好,我不以为然,一个国境边上的小医院能发展到什么程度!

    结果,天上飞着飞机,估计亚洲都没几架的飞机,研究所一栋接着一栋。

    今天再和张院,欧院还有各位茶素医院的工作人员近距离接触后,真的,这是一个富有战斗精神,和坚强领导,中青老结合优秀的单位,不容易啊。

    今天,我在这里给各位保证,一定全力以赴!”

    领导说的动情,真的,这么高级别的领导,会如此做保证,真的,本来都不太喝酒的欧阳,拿着酒杯不停的敬酒。

    领导走了,欧阳罕见的醉酒了。

    提着酒杯,唱着威虎山中***的一段,真的,张凡觉得这老太太当医生可惜了,喝点酒的老太太,神情,容貌,甚至气质,都太尼玛像欧三爷了!

    就差别把枪,在路口挖个坑收过路费了。

    当然了,茶素医院也不是一帆风顺的,张凡、欧阳、还有内外科任丽、赵京津、闫晓玉一起把关的博士终于还是出现问题了。

    “主要责任在我,光顾着数量,没有注重质量,我检讨。”在班子会议上,张凡直接堵住了其他人的检讨,直接把责任揽过去了。

    张凡心里清楚,这些副手,如果真的把责任推到他们头上,以后绝对会影响他们的上升生涯。而自己作为法人,这时候不承担责任,还等什么。

    当博士入职后,首先不是什么入岗学习,而是先落实人家的福利,一套别墅,安家费,对方爱人的工作,这都是要在人家入职前落实的。

    结果,千挑万选的,终于还是混入了一个高手,考试高手。

    如果说,论考试,能干过华国人的国家估计不多,真的,华国人的考试,都尼玛到了一个神仙级别,别人是怎么讨论把会的题目做对,而华国人则是研究的怎么把不会的题目做正确!

    这就太厉害了。

    风湿免疫的博士,三十岁都不到还是个男性博士,当时在面试的时候,不论张凡,还是闫晓玉,都激儿动了,然后面试的时候,看看人家的资历,参与过国家级别的项目,虽然是个挂名,但在边疆来说,这样的人物,已经很牛逼了。

    再问问人家的履历,第一学历就是南湘雅的,乖乖,当时人家回答问题,也相当让张凡他们觉得,捡到宝贝了。

    结果,回来以后,才发现,这位就是个考试高手,论知识的广度,估计能达到双博士的学位,但论深度,娘的也就一个学习勉强及格的研究生。

    特别是在茶素的丸子国肠道组,接受这位博士一周后,直接摇着头的退货了。

    什么事情都知道,什么活都干不了。真的,当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张凡都尼玛傻了。

    “上报吧,该负责的我们负责到底,以后要吸取这次失败的经验了,不能一头进去,是个人就拉回来了,我们茶素现在也有牌面的!”

    ……

    一周后,鸟市老二亲自打来电话,国家确立异体皮肤移植项目,而且厂子就建设在茶素,三百亿的投资,渔村国资委全资投资入股,茶素医院沾一点股份,李存厚沾一点,张凡沾一点。

    可以说,这是国家带着老李和张凡一起玩。

    还有,边疆肠胃会一致通过,推荐老李为今年边疆唯一一位院士后院人,张凡为今年的杰青。

    张凡倒是没感觉的有什么,不是张凡看不上,而是从他刚抬头,就接触了不少大佬。

    卢老头,北方普外最牛的之一,吴老,华国肝胆最牛的,还有各个师哥,哪个还把杰青当回事。

    至于股份,张凡觉得零点几的股份,能干个屁。

    结果,老李待在自己办公室里,鼻子眼里的往下流。

    想想自己年轻的时候在金毛受的罪,想想回国后的压抑,现在,真的,好像多年的孤儿有了父母一样,这种感觉四十多的汉子躲在办公室里,如同瘟鸡一样的抽动。

    什么事情都不用你干,只要你签字就行,什么事情都有组织给你安排,什么事情都有茶素医院在前面顶着。

    这种被宠爱的感觉,让老男人都觉得自己第二春来了。

    而且,不光是推荐,茶素又增加了一位副院长,而且还是常务副院长,以前的时候,茶素医院升格。

    盯着位置的人不少,但张凡和欧院,对于常务的位置死死的把持着,现在终于,第一位常务出现了。

    而且,更加让人想不到的事情是,人家要直接和数字研究所、茶素医院形成一个研发制造一体的医药企业,厂子就落在了茶素高新区。

    当然了,张凡和欧阳心心念念的学校,据说因为条件不成熟,被总经理给拍死了。

    这也让张凡他们略有遗憾。当时总经理的话是:茶素医院的路还长呢,不能一鼓作气的上项目,特别在人才培养方面,虽然想法不错,但不实际,希望同志们有耐心!



    边疆最热的季节来到了。

    边疆的天气就和边疆人一样,明确直白,热,就热你个半死,冷就冻你不敢站着尿尿。

    张凡在办公室里热的也心躁,特别是中午一点多开始,一直到下午七点多,这段时间,坐在办公室里,就如同坐在炒瓜子的锅里,屁股挨着什么地方都烫。

    “医院的夏天的降温物品都弄好了没有。”张凡问老陈。

    “发钱了,春天的时候就已经发了!”老陈拿着笔记本翻了一下,就找到了记录。

    “一个人三千多夏季补贴,多倒是也不多,可就是有点早了,春节才过完,就给人家夏季补贴,咱是不是有点着急了!”张凡纳闷的问老陈。

    “额!当时医院小金库有点多,大家都担心出问题,就想明目发钱,甚至明年护士节的津贴都已经发完了!”

    这事情,张凡早忘记了,当时医院小金库的钱多的没地方去,张凡深怕哪天政府上门来借,所以早早的就把近三年的补贴全发了。

    说实话,当时医院的医生们都傻了,真的,哪有这样当领导的,其他领导恨不得不给你发补贴不说,还想着让你把工资也捐献出来。可张院倒是好,直接把后三年所有的节日费用,国家承认的,国家不承认的,都给算补贴,给发了。

    当时,医院上下如同过春节一样。

    但,这个事情,虽然是张凡当时一个人决定的,甚至气的欧阳都回家看连续剧去了,可现在,到了老陈嘴里,就是大家集体的决议。

    因为这种操作是违规的。

    “钱是钱,大家都不富裕,发点钱,估计都舍不得花,这样今年就不发钱了,但降温食品饮料,还是需要的,你看,我坐在这里都热的冒汗呢。”

    张凡说实话,不是大方之人。甚至略有一点抠门,因为他从小的生活中,父母给他的想法不是什么去闯荡拼搏中大奖,而是勤勤恳恳的存储。

    所以,他更懂普通人家,更懂普通的医生护士,他清楚的很,发钱他们估计全都存进了银行。

    “咱发点什么?”老陈也清楚自家的这位小领导,吃喝上抓的紧得很,其他方面,他或许问都不问,可在吃喝上,你要是弄不好,他真的会生气的。

    所以,其他单位糊弄人的东西,老陈也就不拿出来受白眼了。

    “年年绿豆汤,也不行,今年这样,联系边疆红星农场,他们不是有个冷饮厂吗?雪糕汽水还有各种小吃,什么凉皮、凉粉之类都弄一点,在医院的食堂弄个自助餐形式的。”

    “收费吗?”老陈又问了一句。

    “嗯,收,象征性的一人吃一块钱,不收钱,这帮货就会糟蹋,收多了又怕他们吃到腹泻,就一块钱,但是不能朝外拿,如果带孩子,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鼓励也不反对,不然对单身汉们不公平。”

    张凡想了想,就给老陈交代了下去。

    “是啊,最近医生护士带着孩子来上班的太多了,您说医院这个地方,本来就病毒就多,大人们都有了抗体,可孩子不行啊,昨天麻醉科杨医生的孩子来医院后,回家就发热了。

    杨医生和老公吵架了,今天咱们工会的找到她老公的单位去了。”

    老陈有意无意的说了一句。

    “怎么,动手了?”

    “倒是没动手,就是把杨医生气的两个眼睛都肿了,今天腰椎麻醉都没办法做了。”

    “你说学校放什么假啊!”张凡也郁闷,私立医院,可以不操心这个事情,但公立医院就不一样了,张凡是有权利过问的,甚至自家的医生被家人欺负了,都有权去对方单位领导那里诘问的。

    这就好像回到了八十年代一样,一切都有组织,其实现在边疆这种体制单位还是有的,不过比以前没有那么重视而已。

    “你有什么办法没有?”张凡想了想,实在没什么好办法,他自己连孩子都没有,就要给别人操心孩子,也是扯了蛋的。

    “额!”老陈低着头看了一眼张凡,没好意思说。

    “是啊,又没别人,你不会想把孩子们拉来当童工吧!”张凡笑着问老陈,因为老陈那个样子,就像是有注意,但不敢说,说出来怕被人知道。

    “现在医生护士门的孩子放假了,惹祸的惹祸,在家生病的生病,医生护士门上班都提心吊胆的,咱不如集中管理起来,两岁以上六岁以上,育保科的老护士们现在闲的发呆,可以交给她们。

    六岁以上的,直接交给医院那个考试天才!”

    茶素的妇幼现在特别厉害,厉害的让妇幼保健医院连手术都无法开展,幸亏茶素医院对于育保这块不太上心,科室里面全是老护士,在哪里一天天八卦,等于就是养老中心。

    所以,让这些老护士给看看孩子,一点问题都没有,平日里的谁家的小霸王小淘气,在家厉害的像是江湖霸主,其实到了医院,看到穿白大褂的,乖的很,让吃饭吃饭,让睡觉睡觉,哭都不敢。

    至于说大孩子,医生护士们也去补课的,可要是让一个博士,给这些家伙补课,好像大材小用了,而且博士高兴不高兴,你也得考虑。

    有编制的单位,不像是私人企业,你迈左脚迈右脚,都会被老板批评,炒鱿鱼。

    而编制单位,一旦有了编制,你天天按时来上班,单位领导想辞退你,门都没有。

    他可以安排你去看单位大门,但他没办法炒你鱿鱼,他甚至不给你安排工作,但他不能撤销你的福利。

    如果他太过分,你收拾收拾铺盖去上级纪委打地铺,他还要好言好语的劝你回来。

    真的,为什么张凡他们要做检讨,就是把关不严,用个比较通俗的话来说,就是自己约的大娘,跪着也要让人家欢乐。

    张凡也想了很多让这位考试天才的岗位,去外科,这位天才手笨的能把上级医生给气死。

    去内科,他能把内科主任问翻车,可你让他自己说,他也不知道。

    这就像是回字有多少写法一样,你说他不懂吧,他懂的临床医生未必知道。

    你说他懂吧,你让他管病号,一个高血压的患者,他能列举出十几种治疗方案,可他也不知道哪个合适。

    就是这么一个奇葩。

    真的,欧阳咬牙切齿的也没辙。

    可总不能真让一个博士去看大门吧,就算去看大门,张凡还不放心呢,来个贼,把博士吓死了,这尼玛算谁的。

    老陈这么一说,张凡想了想,就点头同意了。

    然后,医生护士的孩子们,痛哭流涕的天天和父母们,天不亮就来上班了。

    学校还讲究朝九晚五,这里可不是,天不亮就来上班,不听话,胳膊粗的针管子就在车车里面放着。吓都吓死了。

    在家不吃豆腐,不吃青菜,一言不合就躺在地上施法的神兽们到了医院,乖的如同猫咪一样。

    吃饭,不洗手?反了你了,来阿姨给你教教洗手七步法。

    真的,这个假期,茶素医院的子弟们,都知道了,医院的领导不是好人。

    而上学的孩子们,苦日子来了。

    上课,这位考试天才真的牛。

    从语文能教到英语,从英语能给你拽两句毛子语。

    吹拉弹唱,样样精通,数学化学,什么都能搞。

    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还专门找着重点来考教,真的,尼玛弄的一帮茶素医院的子弟们,以为明后天就要高考了一样。

    张凡看着在会议室改成的课堂里上课的博士,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真的,深入浅出,一个英语语法,让他给弄的简单的就和一加一一样。张凡模模糊糊的好像知道了这个人的用法。

    夏天,是外科病号极其多。

    特别是创伤类的。

    因为工地开工,砸伤,撞伤,各种事故不断。

    而且,胃肠疾病也爆发式的增长,烧烤摊,夜市,一顿胡吃海喝,拉的肛都脱了。

    就在外科和胃肠科的医生们忙的焦头烂额,呼吸科的医生看笑话的时候,特伦县县医院送来一个内科病号。

    直接送到了,呼吸重症ICU,然后当晚值班的李辉申请了全医院大会诊。

    张凡上任后,做了一个改革,以前的时候,医院会诊,一周最多只能有一次,不管什么科室,这一周只能有一次。

    然后每周的周一,医院如同被鬼子进了的村庄一样,大家乱的顾头不顾腚。

    后来,张凡觉得这样不行,直接把一周一次,改成了一个医生一月有一次大会诊的申请机会。

    虽然大家更忙了,但不是爆发式的忙碌,而是线性忙碌,特别是因为每个医生都有机会了。

    各位医生更加的努力了,轻易不会申请,因为怕丢人,往往都是在自己科室里面先找办法,然后找上级医生,找主任,去查资料,往往经过好几轮研究后,才会慎重的申请。

    所以这样一来,大家被暗中推动的更加努力了。

    李辉的申请直接通过医务处,然后医务处审核后,直接就开启了全员大会诊。

    一般的大会诊,都是白天,几乎没有夜间的。

    但,这一次,全医院第一次,夜间大会诊,还是加急的发出了召集信号。

    主任们的电话,都是集中式统一性的发出,医院信息管理科现在也升级了。

    不再是一个一个打电话,直接一个按键,电脑全部发出信号。

    躺在床上的张凡,听着邵华的微鼾声,回味着自己雄壮的滋味,电话响了。

    一把按开通话键,“院长,来了一个危重病号,内科的,现在管床医生发起了全院会诊,医务处审核也过关了。”当然了,张凡的电话是老陈单独打的。

    “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过来。”

    张凡轻轻,如同猫一样,跳下床,真的,半夜出门次数多了,张凡现在都觉得,自己轻功都快练成了!



    在华国,特别是华国家庭中,专业人士说的话未必能被家人接受。比如一个专家,在外面有成千上百的人聚集相求,可回到家,未必有人听他的。

    比如张凡,对于自己爹娘老子还有丈母娘老丈人的所谓保健意识,从来不发表言论,不是他不关心,也不是他没孝心,因为他说了不光不算,还没人听。

    “华子啊,我给你去草原买的蜂王浆,人家说这个特别好,特别有营养!”张凡的妈妈如同地下党接头一样,神神秘秘的给邵华说。

    钱,是真花了,据说得张凡老子一个月的退休工资。其实人家说了,吃了美容保健、提高免疫力,最主要的是能助孕!在蜜蜂窝里面,只有蜂王才能吃。

    人家还说了,城市里有个女领导的结婚三十年,都没孩子,就是吃了他的蜂王浆,一肚子生了两个大胖小子。

    这话一说,领导、婚后三十年都没孩子,最后双胞胎,这尼玛网络的所有因素都齐全了,然后老太太是花了大价钱买了,而且,最主要的是能助孕,还是双胞胎,这还了得。

    张凡说这个没用,老太太点着张凡的脑门,说女人们的事情,你懂啥!

    张凡张张嘴,端起奶茶,喝了两大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里只能说:多少人求着我给去剖腹产呢!

    真的,有时候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专业知识学习,在家里,还真不如别人的一个故事。

    这种还是比较无伤大雅的。

    而李辉申请的这个患者,说实话比较特殊。

    三岁大的孩子,入院的时候高烧41°,抱在怀里的孩子,抽动的如同一个快咽气的麻醉。

    孩子的父母都是援疆的干部,一个是水利专家,一个是勘探专家,都是一出门就钻大山沟的职业。

    而孩子就给交给奶奶和爷爷看护,老人是西江片的老表,一辈子没出过远门。

    也不知道是现在的孩子娇气了,还是环境被污染了。反正是孩子在白天的时候发烧了。

    高烧,39°。

    孩子的奶奶念念叨叨的拿出了狗皮褥子,然后给孩子压在身上,说是要捂汗,捂出汗了,孩子就好了。然后弄了点大蒜烤焦混着红糖水给孩子喝了下去。

    然后,孩子好像睡的比较安稳了,除了偶尔的抽动。

    当孩子家长回家后,才发现自家孩子烫的像个火球,抽动的就是一个瘟鸡。

    一测量体温,四十一度。孩子妈妈都吓傻了。

    幸亏孩子的爸爸有注意,第一时间打120,第二时间给茶素组织领导打电话。哭的撕心裂肺!

    真的,自己在外,为了国家找矿产,而自己的孩子成这样了,是个男人都有一种强烈的负罪感。

    边疆人,特别是边疆领导,对于援边的教育行业或者医疗行业不太上心,因为这玩意短期内,你也不能提高人家的业绩不是,就算你再牛逼,二十年后能出七八十个清北也没用,人家下届不知道去哪了。

    但,对于这种能源方面的专家,是相当重视的。

    然后领导亲自安排着孩子来到了茶素医院,都没去妇幼医院。

    急诊中心的医生一看,赶紧联系了呼吸内的医生来会诊,李辉一看,脸都绿了。

    热射病!

    这玩意,致死的。抢救的窗口就四十来分钟到一个小时之间。

    超过一个小时,必死,想都不用多想。

    李辉一边组织着抢救,一边开启他手里的大会诊,一个医生一年只有一次的大会诊,很珍贵的。

    不到万不得已,是轻易不会启动的。

    半夜的市区内,医生们如同混江湖的小年轻一样,汽车开的飞快,都快成了小飞机一样。

    要不是有骑警出动控制路口,估计都能引起摩托党的不满了。

    发烧,这里一定要强调一次,发烧的时候,不要特么的压被子披大衣的捂汗,这尼玛不出事则罢,一旦出事,就是要人命的事情。

    人体的温度,一旦升高,就要想办法降温,你捂着是觉得温度不够高吗?

    当孩子发烧的时候,一定要减少衣物,通风,透气,让体表温度降下来。千万不要觉得孵小鸡一样,恨不得把家里所有的棉被都压上去。

    真的,夏天中暑出现的热射病,往往都是无法抢救的,等患者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已经没有机会了。这个致死率,几乎是百分之百的!

    特别是大太阳下面,打篮球,踢足球,兄弟,这要是出现热射病了,首先出现的就是横纹肌溶解,然后紧接而来的就是肾衰,肝衰,mods,这几样别说全部汇集在一起,就算出现一个,就已经让医生蛋颤了。

    而且这种热射病有个专门的名字,叫劳力性热射病,一旦并发,致死率奇高!

    张凡赶回来的时候,医院的抢救已经开始了。

    “什么情况?”

    “援疆干部的孩子,高烧41°,现在已经抢救了。”

    “确诊了吗?”张凡又问了一句,老陈叹了一口气,“热射病!”

    张凡怔了怔。

    中暑,分三种,先兆中暑,这种就是中暑前兆,喝口糖盐水,通通风吹吹风扇,就解决了。

    还有轻症中暑,体温这时候已经上升38°了,要及时治疗。

    最后是重症中暑,而重症中暑里面又分三种,一,热痉挛,二,热痉挛,三热射病。

    热痉挛,就是高温下强体力劳动,大量饮水,而导致盐分补充不足,导致四肢阵发性的痉挛,腹部疼痛,呃逆。

    而热衰竭,直接就是类似休克状态,特别是老人,幼儿。

    最后就是热射病,在教科书上,解释这个疾病的时候,首先第一句话就是这是一种致命性急症。

    说实话,这种疾病往往难以抢救。

    “已经抢救多久了?”张凡一边走,一边问。

    “二十分钟了。”老陈跟着张凡的脚步,快速的汇报着。

    刚进急诊中心的大门,茶素组织的领导,带着两个已经惊慌失措的带着眼镜的年轻夫妇走了过来了。

    “张院,两位专家为了茶素,半年时间走遍了所有的自然村,他们的孩子,一定要全力以赴啊,药物一定要用最好的,治疗费用,不用考虑,所有的费用,政府托底。

    这是茶素医院的院长,国内数一数二的医生,有他在,你们就放心吧,一定没事的。”

    组织领导给张凡说完话,又对着年轻夫妇介绍着张凡。

    张凡也顾不得介绍词合适不合适了,直接说道:“不论什么人,我们都会全力以赴的,你们放心,现在我要进抢救室了。”

    “张院长啊,您一定要救救孩子啊!”孩子的爸爸还好一点,孩子的妈妈已经软了,张着嘴,如同嘴里吃了洗衣服一样,张嘴哭的时候,嘴里面全都是泡泡。

    张凡轻轻的点了点头,就进入了抢救室。

    真的,不论医生多么的麻木,在母亲和孩子的感情面前,往往也会共鸣的,这就是人类能繁衍下去的原因。

    进了抢救室,张凡心里还是挺满意的。

    首先急诊中心的薛飞已经参与到了抢救中,呼吸的老居已经接过了李辉的抢救位置,呼吸科的四大金刚全都参与到了抢救中。

    心内的任丽带着心内的博士们也不挺的汇总着各种的数据。

    肾病科的主任也带着科室的顶梁柱们保护着患者的肾脏。

    儿研所的老大,带着一群儿科医生,也开始计算患儿的液体出入量了。

    各个科室在十分钟内,就拉起队伍开始工作了。

    这种速度,这种在半夜的速度,真的让张凡满意。

    一个医院的战斗力,不是有多少发表过的论文,而是这种召必应的精神。

    急诊中心里,老居悠扬顿挫的汉语飘荡在抢救室内。

    不是他故意的,这家伙平时说话的时候,格外注意口音,所以说话的时候慢一点,也不太能听出他的口音,可一旦快速说话,就能听出草原味道来了。

    “氯丙嗪、异丙嗪各25mg,5%糖水100ml稀释,准备好透析,肾内的,李主任,快麻,快准备透析。”

    热射病,首先就是降温,必须在一小时内把直肠温度降到38.5°以内,而且还要在降温期间做好各个脏器的衰竭。

    说实话,人体的温度系统一旦崩溃,首先乱的就是各个脏器。因为温度这玩意,首先干翻的就是大脑,患者高温抽搐,表现在肌肉,其实大脑已经傻了。

    对于内科的抢救,张凡轻易不会发表指令或者建议。

    他知道,自己的意见,就算不合理,也会被主持抢救的医生考虑,

    五个护士围在小孩子的身边,一个是保证孩子的静脉通道,小娃娃的双下肢,脑袋上,全都挂着静脉针头。

    三个护士,弯着腰,动作整齐,如同三个揉面的面点大娘一样,抓着孩子的四肢,胸脯加油的按摩,这是为了刺激血管,让血管扩张加速血液循环,促进散热。

    而就在孩子的脚步,放着一个硕大的台式风扇,最后一个护士,手里拿着纱布,沾了冷水的纱布,不挺的擦拭着孩子的体表腋窝、头部,腹股沟,一边擦,一边让风扇吹,加速蒸发。

    各个科室的医生,已经把相关科室的药物汇总到了老居身边,老居现在不光要考虑降温,还要考虑怎么保护患者各个脏器的保护,

    “一定要保护好脏器,这种高温,已经损伤脏器了,现在不能再出现二次损伤脏器的情况了。”儿研所的主任,对居马别克建议着。

    张凡站在一边看着医嘱,一边看着患儿,一边抽空看了看老居。

    老居早没了往日里的故作风流倜傥,没有衬衣,领带,发胶的加持,就是一个中年秃头大叔,微微发福的小肚子在宽松的睡衣裤子上一颤一颤。

    而脑门上的一排一排的汗珠子,提示着老居的高度紧张。

    这种抢救,不是线性的,这玩意,有时候明明患儿都开始不抽搐了,结果一转头,呼吸衰竭了,心率爆表了,各器官海啸般的呼啸衰竭,所以,每一次的医嘱,都是生死门!

    “大剂量激素冲击!”老居咬着牙喊了出来。

    孩子这么小,大剂量的激素冲击,真的,太危险了。现在的问题就是,冲,患儿或许会出现器官损伤衰竭而亡,不冲,脑水肿感染接踵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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