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华国这个国度,骂医生的很多,骂老师的也不少,嫌弃政府的也很多,但大多数人说起军队,说起解放军,还是很信服的。
就连骗子都知道打着老军医的名头好骗人,解放军给群众的理念就是:出事了,找部队,一点问题都没有。
甚至于解放军进灾区不带武器,都能成为欧美上头条的国际新闻。“他们不带武器,尽然不带武器就敢进入灾区!”
好些人,觉得欧美人没见过世面。可看看老美飓风后的抢救场面,一个个大兵提着长枪短炮,如同进入战区一样的谨慎。
这听起来好像很可笑,但,这就是华国解放军的底气。
这就是军队多少年来用自己的努力和信仰打造出来的金色牌匾。
“首长同志,武警xx支队,教导员杨国中向你报道。”
……
当欧阳得到张凡的确诊电话后,催着司机把汽车都快开成小飞机了,一路闯灯,直奔政府。
第一时间,张凡得到了政府和军区的授权,张凡成为了疫区第一领导。
……
“同志们,现在已经确诊五名游客患有鼠疫,形势非常严峻,在场的所有人,都有可能被传染。
而且,如果一旦有携带病菌的患者进入城市,进入市区,进入人流聚集区,那么后果将不可想象。”
张凡望着一帮嘴上还没绒毛,年龄还没他大的战士们,轻轻的说明了目前的状况。
“请首长下令!”唯一年纪比较大的教导员,用非常简练的语言回复了张凡。
望着横竖成线的军队,望着一个个坚定而坚毅的脸庞,张凡心里太tm踏实了,无论情况有多紧急,无论人群有多躁动。
看着这群没有恐惧,没有胆怯的人,这群最可爱的人,张凡一股子的豪情而起。
“好!
现在请你们一定要确保在场所有人员的稳定,一定不能让群众出现聚集,必须散开。
各帐篷中的人员,能不走动就不走动。同时,请你们做好自己的防护工作。”
“是!”
说着话,教导员带着部队散开了。
……
鼠疫,听起来好似很是遥远的疾病,其实不然,远一点的非洲、美洲,近一点的亚洲越南、尼泊尔、缅甸、蒙古经常有流行或者病例发生。
而且华国的南云西部、藏青高原、蒙内大草原其实也是经常性的发现鼠疫病例。
这到底是怎么来的呢?几乎能引流行的鼠疫往往大多数都是因为各种作死造成的。
当年的果子狸是不是背了锅不好说,但现今的鼠疫的的确确是人类作死造成的。
……
“问过病史了,他们发病前,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吃了旱懒!”
传染科的刘医生再得到第一手的病史后,就赶紧跑来向张凡汇报。
张凡听后,一股股的腰子疼,真的是腰子疼,三哥的鼠疫,是因为人家有特殊的教义,有老鼠庙什么的,而华国大多数的鼠疫都是作死。
一个蒙内草原,一个天山草原,每年的入秋后,就有这么一帮有钱人,开着能爬山能涉水的豪车,出没在草原腹地。
他们就是为了自己的口腹之欲,入秋后的旱懒膘肥体壮,一个估摸有十斤左右,为了过冬,旱懒身上有一层厚厚的脂肪。
这层脂肪因为是专吃草籽和坚果一类的植物所汇聚,据吃过的人说,味道相当的不错。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旱懒就是鼠疫的携带者。
几乎每个人都有就医的经历。每一次,医生都会问一句,有没有冶游史,有没有牧区疫区居住史啊!
可以想一想,卫生部都把不洁性史和牧区居住史放在一起了,他们竟然专找着旱懒吃,真的是不胆子大过了天。
“好!我知道了。”张凡忍着心中的怒火,尽带无奈的说道。
……
当欧阳把疫情汇报以后,政府也着急了,五个确诊的鼠疫,说实话,一旦控制不良,封锁一个城市,封锁一个地区都不是什么问题。
浩浩荡荡的部队出发了,如临大敌一般的部队出发了,雨后燥热的天气中,如同拉着一车车的宇航员一样的汽车出发了。
鼠疫因为是飞沫传播,不光能从嘴里进,还能从眼睛里进。粘到皮肤上就是携带者,相当的可怕。
所以,防护非常的重要,很少人有见过生化防护服。
其实和宇航员的衣服差不多,从头包到脚,特别是帽子,清一色用有机玻璃做成的头盔。
……
斯坦某国总统办公室,“华国是怎么了,我们很久没有支持xxx了,他们又要干什么?啊,快去问问啊。”
华国的部队,大量的军车出现在国境线上,华国老百姓还没感觉到什么的时候,斯坦国的总统坐不住了,这是要干什么?这是要干什么?就如同土拨鼠一样,发出尖锐的a声。
“他们发现鼠疫了,刚刚外交部照会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啊!”
……
欧阳坐在武警的领头车上,脸色铁青,对讲机中不时的传来疫区的情况。
车队疾驰,泥泞的公路上泥水四飞,“张凡,有新发生的疫情患者吗?”
“院长,没有。”
“哦,我们马上就到巴扎了。”
……
夕阳西下,天山腹地的草原上,荡漾着最后一轮的秋日暖阳,点点积水的草原上,倒映出五光十色的景光,原本如同人间仙境一般的地方,突兀的站着一排排的一身白的部队。
“同志们,大家一定不能掉以轻心,进入疫区后,千万不能脱掉防护服,轮岗必须要统一替换,不能私自进行。”
欧阳一遍遍的交代着注意事项,沙哑的嗓音在草原的天空中回荡。
原本是包围圈的战士们,这个时候虽然也穿上了防护服。
但,他们已经成了疫区的疑似感染着,不光要被隔离,他们还要充当疫区的稳定者。
新来的部队立马又再他们的外围形成了一个新的更大包围圈。
一套套的防护服送进了疫区,欧阳要进疫区圈,结果被医务处的主任死死的拽住了。
“院长啊,您不能进去啊,您还要协调大部队,向上级汇报疫情呢,您进去了,就没有指挥了。”
“我的医生护士已经说不定都暴露了,我是他们的院长,我不进去他们会寒心的,放开!”
欧阳竖着三角眼,旁人都能从老太太的眼睛里看出杀气。
“我进去,我代表您进去!”
“欧院,你现在真的不能进去,估计领导也快要来了,作为这里的总负责人,你还要向领导汇报。”同来的部队领导也不停的劝说。
“哎!去,把张凡叫过来。”欧阳放弃了进入疫区的想法,同时也并未让医务处的主任进入。
隔着白色的包围圈,隔着黄色的警戒线,欧阳定定的看着包围圈里的张凡。
一身的泥水,但是精神面貌还是不错的,没有看出慌乱。
“院长!”
“张凡,快把防护服穿上,和患者有亲密接触的医生,必须保证先打疫苗。”
“好的,院长。”
“同志们的情绪怎么样?”
“现在都很稳定,院长您放心。”
欧阳不厌其烦的交代着注意事项。
防护服的发放后,作为疫区圈内的主要领导,张凡同时也向群众交代了具体情况。
一时间,八仙过海,很多人想通过关系提前离开这里,结果,不论何人不论有何关系,这个时候,都没有了作用。
当医护人员穿梭在人群不停的观察隔离人群的时候,发病患者的帐篷里面穿来了大声的呼喊。
“张院,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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滔天的洪水冲走了不少于十人,当地的县领导还没来得及头疼,鼠疫又爆发了。
说实话,这个时候估计领导都快跪下感谢这滔天的洪水和瓢泼的大雨了,要不是这场雨,一旦分流出去几个人,现在便捷的交通,飞机汽车,直接就成了超级事故。
传染性疾病,特别是如此烈性的传染之王在自己管辖的地域发生,一旦控制不住,那么估计以后能不能继续当领导还是问题了。
大雨阻碍了人群,也冲走了不少人,原本这种打捞,相当的麻烦,过了管理区域,需要沟通扯皮的事情太多了,等沟通好,估计又到了另一个地界了。
而这次,也不用家属,政府直接就在河流下方把尸体全部打捞,急送火葬场,效率相当的高。
因为鼠疫这个病菌非常奇葩。太阳晒不得,高温煮不得,可一旦进入尸体,它却能存留很久很久,而且还能成为污染源,这也是古代鼠疫爆发的最主要原因之一。
……
护士急促的呼喊声,让欧阳的心紧了又紧,说个自私的话,老太太现在什么都不怕,就担心自己的医生护士被传染了。
这个时候,被传染几率最高的就是首诊医生,疑似患者只要趟在帐篷中,有吃有喝,而医生不行,他们需要不停的在人群中穿梭检查。
所以,当疫情出现的时候,不论何种身份的医生,只要在疫区附近,必须第一时间协助控制疫情,这是华国医疗界的铁律!只要是医生必须遵守。
当年SARS死亡的医生,大多数都是第一批进入疫区的医生,当年第一时间不重视,未做到全面的防护,等被传染后,真的是追悔莫及。
张凡连招呼都来不及打,就赶忙的跑向了发病的帐篷中。
一进帐篷,张凡就看到了不想看到的场面,一个富态的中年男性,躁动不安,扭曲的如同一个肥硕的白色大虫子一样蜷缩在一起。
“张院,他突然出现呼吸困难了!”
“准备切管!”张凡一边说一边上前开始检查,穿着防护服的医生护士,紧张的开始着准备。
肉眼可见的患者开始出现鼻血,一点一点,然后慢慢的如同河流一样,挂在鼻腔下面。
“败血症型!”老居手都开始抖了,因为这个患者的取样是他取的,他算是亲密接触者。
“居主任,你休息一会。其他的工作交给我们。”护士长轻轻的扶着居马别克。
“我都接触了,还休息啥,我休息,就得再进来一个,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没被传染,就接着干。”
话虽这样说,但他的心里真的不是滋味,“没事,有防护服,你休息,让外面待命的医生再进来一个。”
“不用了,听我的!”居马别克轻轻的摇了摇头。
张凡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上老居了,干老医生的他自己应该能调节,也用不到别人安慰。
脱,飞速的脱掉了原本就穿着不多的衣服,男性中年的身体暴露了出来。
原本白皙肉腻的皮肤这个时候已经看不成了,全身发紫,瘀斑如同紫色面膜一样一块一块的贴在了他的身上。
全身的皮肤如同拔过火罐一样,血珠子滴滴凝结在他的皮肤表面,直接就如同珍珠奶茶的紫薯颗粒一样滚动在他的身体上。
大腿、小腿、腹部,甚至是会(a)阴部都大量的出现了,慢慢的白色肌腹变成了黑紫色,原本就有点黑的地方,直接就成了炭黑色。
“快,压住他的四肢!”张凡大声的对帐篷内的医护人员说道。
患者这个时候已经进入了窒息的状态,虽然发烧昏迷,但是力气相当的大。
年轻的小护士,百十来斤的体重必须要全身扑到他的胳膊和腿上,才能压着他。
喉咙里不停的发出“赫!赫!赫!”的憋喘声,他的脸部,忽然间的窒息感,他自己把自己的脸和脖子挠的血线一溜一溜的,太惨了。
利多卡因局部麻醉,估计麻醉效果都还没起效,张凡的手术刀直接刺入了气管环甲之间。
刀入肉的瞬间,切口如同破了口子的气球一样,噗嗤嗤的冒出了血泡,原本挣扎的患者直接轻松了。
青紫的脸,血条子的脖子,满身瘀斑的身体,原本狰狞的面孔,一下子变的安详起来,扭曲的身躯也开始慢慢的舒张开来。
他是安详了,可他旁边的女患者不行,因为帐篷和人手的紧缺,她被安排在了这个帐篷。
当患者出现憋气的时候,姑娘就开始发抖,当胖子男人开始自己抓挠自己的时候,姑娘吓的眼泪直流。
太可怕了,前几天,他们还一起玩呢,可今天,看着他痛苦的样子,看着医生直接拿刀捅他的情形。
姑娘吓的屁股尿流,而且不停的说着:“我以后再也不来了,给多少钱我都不来,求求你们,求求你们让我回家吧!”
器官切开,当要插管上呼吸机的时候,中年男性在一片安详舒服的状态下慢慢的停止了呼吸。
“停跳了!”张凡轻轻的摸了摸他的颈动脉,然后又说道:“估计是出大面积出血导致多器官衰竭了。”
“啊!”原本烧蔫了的姑娘直接如同见了鬼一样的大声的呐喊了一声。
张凡转头看了看她,蜷缩在角落里的她抖动的如同小鸡一样,头恨不得钻进裤裆里面。
估计她这辈子都忘不掉这个场面。
“所有的发病患者四联抗生素,直接上,不能再犹豫了。”
“是!”
这个时候,没有人道不人道的,命都救不活的时候,也顾不上什么情绪了。
“任书记,我是张凡。”张凡拿着送进来的对讲机呼叫任丽。
“张院,您说。”
“辛苦一下,再一次的筛查一下,谁吃过草原上的旱懒,野兔,必须强调一下,如果不说实话,后果相当的可怕,已经死了一位了。”
“这么快?”任丽都诧异了,病发到死亡这才几个小时。
“败血症型的,我估计人群里面还有没说实话的,一定要筛查出来,如此多的人群,一旦不及时查找出来,后果太可怕了。”
张凡拿着对讲机的手都出现了微微的抖动。
黑死病,真的名不虚传,白腻的胖子,分分钟的就成了尸变一样,满身的紫斑,看着都让人发瘆。
这也是张凡第一次见识了鼠疫的威力。
……
疫区外,政府的车辆也赶来了,省级的领导出现在了茶素草原上。
“每年都强调,每年都强调,你们就是这样创收的吗?啊,现在怎么办,告诉我现在怎么办,如何收场,几百人的人群,如何收场。”
“我们的医生和解放军武警指战员,第一时间就进入了疫区,没有一个可疑病人离开这里。”
“还有脸说这个事情,要不是洪水,你现在还有资格站在我面前说话吗?
啊!
等着把,免职我之前,我先把你们全部给就地免职。”
说完,也不带搭理他们,直接走到了欧阳的身边。
如果在平时,这种级别的领导下来,不管如何,作为下级先要去给领导汇报。
可这个时候不行,欧阳走不开,她在分配者医护人员。
“李主任,四个小时候,你作为第二批带队领导进入疫区,替换张凡,让他们好好休息一下。”
“是!”
“陈主任……”
领导走到了欧阳身边,原本秘书要打断欧阳的说话,结果被领导制止了。他带着一群人,就这么静静的站在欧阳的身后,静静的等待着。
当欧阳分派完任务的时候,领导上前,握着欧阳的手,“你们辛苦了!”
“我们不辛苦,辛苦的是在疫区可能已经暴露的医生护士和战士们。”
欧阳没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领导身后的人都急了,可欧阳还是说了出来。
“我们能干点什么呢?需不需要调动外地的医护人员。”领导仍旧握着欧阳的手。
“目前还不用,人越多,暴露的几率越大,我们医院的医生护士介入的很早,在早期就介入了进来,如果我们不行了,再让外地医生进入吧。还有就是一定要保障药品器械的数量,现在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是病菌携带者。”
欧阳淡淡的说了一句。
“好,放心,药品器械一定能跟的上。替我谢谢奋斗在疫区第一线的医护人员和战士们。”
说完,领导寒着脸,对身后的人群说道,“这里就是你们办公的场所,什么时候疫情结束,你们什么时候回去。现在,在场的所有人,必须无条件的配合医院的领导。”
欧阳瞬间的官职提升了好几个等级,如果在平时,估计官迷老太太都能找地方偷着笑去了。
可今天,她笑不出来,败血型的鼠疫就挂在心头之上。
发病的帐篷中,患者双上肢,双下肢全部打开了静脉通道,四联抗生素大量的输入进去,成不成就在此一举了。
草原上,被分割的疑似患者中,接种疫苗后,医生们一遍一遍的排插,不光要询问病史,还要如同警察一样的去判断,判断患者到底说没说实话。
“你确定没有吃吗?一定不能说假话,吃就吃了,赶紧说出来,我们提前给你治疗。”
不厌其烦,一个接着一个的问,一个接着一个的讲道理。
躁动的人群,这个时候也平息,没有人闹事了。“我吃了!”
“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不早说。”平日里相当讲究素质,仪态的任丽如同疯婆子一样,上前拉着这位藏匿在人群中的患者,都差点上手打他了。
“快,这里发现了一个使用旱懒的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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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人的世界逃不开两个字,利己。当看到一起吃过旱懒肉的朋友被隔离在远处,而且还有很多的武警在站岗的时候,有心人就藏了起来,藏在角落里面暗自观察。
看是不是如同传说中的一样,这些辣手摧花的医生和士兵会不会毁尸灭迹。至于是否会传染给其他人,这不是他所考虑的。
简简单单的想法,导致了张凡带领的医疗团队,如临大敌。
“谁和他有过亲密接触?”
“快,有过接触的快点站出来,时间不等人,如果提前没有预防治疗,一旦发病,后果……”
一遍遍的询问!
传染病可怕之处就在这里,它不像是外伤,非常的明显,也不像是内科疾病,有起病前起病中的症状。
这玩意它能潜伏!
“我!”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低着头走了出来,她也害怕了。
一起来的不是被淹死,就是被隔离,听说还死了一个,这个时候,再让医生和士兵们一诈唬,她藏不住了。
任丽摸着额头,一股股的眩晕冲上她的头颅,她是实在没想到,有如此多的人潜伏在人群中。
“你吃旱懒肉了吗?”
“我嫌肥,没吃。”姑娘低着头,小声的说道。
就在任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姑娘又说道:“我和他哪个了!”
“隔离!”
平日里的哥们兄弟,铁子好友,这个时候如同炸了群的鸡一样,纷纷指责。
“闭嘴!”任丽冒着无名之火。
隔离圈里面还有一家一户的牧民,有老人有小孩,这都是易感人群,任丽带着医生护士,穿着大胶鞋费劲的一个帐篷一个帐篷的询问。
“老太太,你吃旱懒了吗?吃野兔肉了吗?”
“羊肉不好吃吗?”没牙的老太太稀奇的看着任丽的装扮。
“我们从来不吃旱懒和野兔的,就算家里的牧羊犬抓到了,我们也会埋起来的。”
“哪就好,那就好啊!你们和外来的人有过亲密接触吗?”
“哪里和他们能接触啊,我觉得他们不像是好人,白天漫山遍野的乱跑,见了野物如同野人一样,成群搭伙的追赶。
家里怀孕的羊都被他们吓早产了。晚上又不睡觉,成宿成宿的胡闹。我们早起早睡,没和他们接触。”
任丽终于舒了一口气,“这几天就不要出帐篷了,外面要是有人要来也要阻挡,知道了吗?”
“嗯,我知道的,大前年就有过一次,姑娘啊,以前都发方便面的,这次怎么变成馕了?”
“马上就来了,方便面马上就来了!”
“总算有个好消息了。”任丽对身后的医护人员说道。
“任书记,您看他们的精神面貌,再看看来这里来游玩的精神面貌,直接就是天差地别。”
“是啊,人家早睡早起不熬夜,就算有过短暂的接触史,估计都不会轻易被感染,就怕抵抗力不高,又……”
任丽他们还没排查完,又再人群中发现了发热的群众。
直接如同炸弹扔在了人堆里一样,“轰!”跑的一干二净,什么亲哥哥情妹妹,这个时候恨不得能多长两条腿。
“快,呼叫张院!”有疑似病例发生,必须给张凡汇报。
张凡带着人也赶了过来,这一天,说实话,焦急、紧张、满山的跑,真的,下午时分的张凡,都出现了两股颤颤的感觉。
“张院,这里有患者出现了发热现象。”
“先查体!”
“我来!”任丽看张凡疲惫到了极点,这个时候,越疲惫越容易感染,任丽跑的比张凡少一点,所以她就对张凡说了一句。
“没事!我来吧。”
……
“我有钱,我家在鸟市、我家在三川、我家在首都有好几套房子。
我有钱,只要你救活我,我可以给你钱。给你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一个肥硕的年轻人,恐惧的对张凡说道。
“躺下!”张凡没多话,对方说的事情,压根就没进他的耳朵。
“真有钱,你别不相信,给你,现在就给你。”说着话,男人从背包里面,成摞子的现金拿了出来,硬是朝张凡怀里塞。
“躺下,脱衣服!”张凡语气变的严肃,声音变得严厉起来。
隔离区的病号分分钟都可能出现各种衰竭,这个胖子还在这里玩死狗。
“好,好,我躺下,我躺下。你要轻一点,大夫,我从小就怕疼。”
絮絮叨叨,絮絮叨叨,这玩意越说越溜,说着说着,感觉他的恐惧感都减轻了不少。
张凡一看,也就再没阻止,毕竟人吓人还是能吓死人的,能减缓他的恐惧感,也算是好事。
胖子躺下后,费劲的脱着衣服裤子,胖人张凡见过,比这位胖的张凡也见过,可张凡真的还没见过胖子脱衣服。
躺下够不到裤腰,坐起来肚子上的赘肉又把裤腰给遮盖了,真心的替他着急。
张凡上前,一把扯掉了胖子的裤子,胖子眼睛都差点蹦出来,要不是在场的医生护士多,估计这家伙绝对能尖叫出来。
脱下衣服,脱下裤子,张凡顺着脖子,顺着腋窝,顺着腹股沟摸了过去,嗨,没摸到肿大的淋巴。
然后张凡又翻开胖子的结膜,翻开嘴唇,甚至于肛(a)门四周,会(a)阴四周都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没有任何肿大和出血的现象。
“大夫,我……”胖子幽怨的想要说话。
“闭嘴,吃旱懒了没?”张凡问话的声音也很是不客气,这种玩意,张凡清楚的很,给鼻子就上脸。
“傻子才吃哪东西,我家还有个宠物店,我知道,那玩意就是个大老鼠,我疯了,我吃老鼠,我又不是衰崽!”
“少废话,吃就吃,没吃就没吃,到底吃了没吃。”
“没吃!”胖青年偷偷翻了翻白眼,看张凡盯着他,赶紧又低下了硕大的脑袋。
“旱懒没吃,哪你和他们有亲密接触吗?”
“想亲密来着,人家看不上,嫌我胖。早知道我就不来,NM有钱还找不到……”
这就是个活宝,张凡也看出来了。这玩意估计平时熬夜暴饮暴食,生活不规律抵抗力差。
下雨被雨一淋,然后人群爆发了鼠疫,这家伙连惊带吓的自己把自己给吓唬感冒了。
“把他单另弄个帐篷隔离起来。”张凡对身后的武警说了一句。虽然目前还不能确定是不是鼠疫,但张凡不敢大意。
“不要啊,哥,爷爷,先人,你别弄死我啊,我求你了。”
胖子一听,鼻子哈喇子都给吓出来了,单另一个帐篷,这能是好事情吗,别看胖子面憨,可是也挺鸡贼的,肥硕的身体,用不可思议的速度扑到了张凡的腿边,光pi(a)股如同磨盘一样的,趴在地上抱着张凡就开始喊。
“你这个估计是感冒,我单另隔离你,算是保护你,你不想去也行,这边热闹,刚死一个,还有个位置,你去不去。”
张凡被这个家伙差点扑到,想用脚甩开,吨位太大,甩都甩不动。
“你别骗我!”胖子抬头看看张凡,马上又说道:“我去单人间,我去单人间,哥,我记得你的好,只要我出去,绝对有后报的。”
……
发病的帐篷里,气氛紧张。“一定要注意,一旦出现恶化,及时提醒一声。”
“好的,张院。”
傍晚,秋天的草原上,牧群的鸣叫声此起彼伏,伴随着金黄色的夕阳,洒在草原之上,微风吹过,就如同金色的海浪一样,一波接着一波。
轮换的医生们进入了疫区,可张凡他们是首诊医生,这个时候,他们也算是疑似感染者,是不能出去的。
欧阳汇报过后,任谁拦着,都拦不住,她换上防护服:“我是茶素的院长,我的医生护士们在没有防护服的时候,没有犹豫,没有胆怯,他们第一时间冲了进去。
现在,有防护服了,我如果还不进去看看他们,我是不称职的。我要亲眼看看他们。”
说完,欧阳带头进入了疫区,医务处的主任,紧死忙活的套着防护服,然后赶紧追着欧阳进入了疫区。
“大家辛苦了!”欧阳轻轻的握着每个医生护士的双手,虽然带着胶皮手套,可不知为什么,大家好似能感觉到欧阳手的温度一样。
“院长,您怎么进来了,这里有我们。”
“嗨!老了,都开始让你们嫌弃我了,我来看看你们,不看看你们我不放心。
怎么样,都好吧。”欧阳一个一个望了过去,深怕漏掉一个似的。
“都好,都好。”
“帐篷够不够,这里的晚上还是很冷的,大家的一定要注意保暖,不要感冒。
这几天大家凑活一下,吃的也只有牛奶矿泉水和方便面,等出去以后,我在茶素酒店请大家吃大餐。”
欧阳没有动员,也没有鼓舞,因为用不着了,她微微发酸的眼睛看过去,一个一个,都是合格的医护人员。
……
“大家先休息一会,累了一天了,方便面马上就好了。”
张凡充当着司务长,换下来的医生们集中在一个帐篷里。
“张院,我不想吃,我就想睡觉,两个腿都不是自己的了。”手术室的护士长略带撒娇的说道。
“吃点,吃点,不吃不行,明天还要干活呢。”
“doctor,吃方便面?哎呦,这怎么行呢,来来来,我给你们做了好吃的。”
这个时候,牧区的一位哈人老汉笑着进入了张凡他们的帐篷。
“老爷子,您怎么来我们这里了,快回去。”张凡他们算是疑似患者,所以,他很紧张。
“哈哈,没事,我小的时候得过一次鼠疫,差点死掉,结果从那以后再也没被感染过。”
“那也不行。”
“哈哈,好好好,不行就不行吧,来,帮把手,我给你们拉来吃的了。你们是为了我们草原,我们懂!”
不得已,张凡带着人出了帐篷,一看,乖乖,一辆马车上拉着一口锅。
这个铁锅有多大,这样说,张凡躺在里面能洗澡。
“老爷子,里面是什么啊?”虽然锅盖还没掀开,但是香味已经让帐篷里嘴尖的护士长起来了。
“哈哈,好吃的,行了,你们吃吧,老汉我走了。”张凡他们帮着把还烫手的锅搬下来后,老头赶着他的拉拉车哼着歌走了。
原本不准备吃饭的护士们,都跳起来了,因为香气太汆了。
掀开锅盖,热气伴着香味,勾引的张凡他们口水都要下来了。
“这是什么啊?”
“乖乖,怎么这么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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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很多的美食,听别人说的时候,貌似相当好吃,可自己去吃的时候,恨不得把碗扣在厨子的头上。
这个主要也是现代人在各种味道的刺激下,味蕾阈值已经被调到很高很高,第二估计也是厨子想着急下班,做的都是速成的。
草原景区中的什么烤羊、全牛宴几乎没一个正宗的,后堂里的厨子估计拿的都是新东方发的毕业证,所以想期待传说中的美味,也就想一想,然后吃完给别人吹一吹罢了。
真正的美食是用心做的。
当张凡费力的掀开哈人老汉送来的大锅盖后,香气,扑鼻的香气,伴随着水蒸气直入张凡他们的鼻腔,说实话,张凡的哈喇子都差点忍不住了。
一天没好好吃一顿饭了,防护服穿脱非常麻烦,中午的时候也就喝了一罐牛奶,勉强骗了骗肚子。
这个时候,如此香刹人的味道,他们能忍住才怪。
掀开锅盖,等热气稍微一散,只见锅里面满满的一大锅的像是青草一样的植物铺了半锅,奶白色的汤水微微的隐藏在青草之间。
沿着锅边,贴了满满一锅边金黄色的饼子。热气熏腾下的饼子,漂亮的颜色,滴滴而下的油脂,护士长都开始吸溜吸溜了。
“一锅的青菜和饼子,尽然全是肉的味道?我给你们先尝尝。”说着话,手术室的护士长就要去拿筷子。
这个时候,老居说话了,“哎!老大爷算是把家底都腾空来招待咱们了。”
“怎么?”张凡不解的问了一句,就算一锅肉,在草原上也不是什么稀奇的食物。
“这是以前部落里面招待极其尊贵的客人才会上的菜。不光烹饪费时,而且食材相当的珍贵。
首先说这个饼子,这个饼子是用新下来的玉米小石头磨磨成的面,然后混上一点白面和小米面和起来的,和面的时候不能用水。
必须要用羊大骨熬制的羊汤,虑掉骨头渣子,混合着酥油和牛奶和制而成,然后用酸奶制成的酵头发酵。
这样的饼子糯而不面,还有一种玉米特有粗粝感,这样才能吸取汤锅里面的肉香,可以说,这个饼子几乎离开这里就吃不到。
再说说这个菜,第一层是草原特有的植物蒿本,专为去油腻而用,每年只有在秋天的深山洼地里面才能采集到。
蒿本下面绝对是黑蛋菌和发菜。”
“发菜我知道,听说挺贵的,可黑蛋菌是什么啊。”小护士们忙着去拿筷子碗什么的,原本说没胃口的护士长一步不动的守在锅边。
“呵呵,黑蛋菌是一种罕见的蘑菇,比发菜还贵,这种蘑菇只会生在原始森林中多年腐朽的大树中。这样说把,这种蘑菇在欧美,可以和松露媲美。”
“是吗?”护士长有点吃惊的问道。
“老爷子真的是把我们当亲人了,这第三层就是羊群中领头的黑山羊肉。
这种羊,天生就是羊群的领头,它吃的草全是草尖嫩叶,所以它的肉质是最肥嫩的。
清水开锅,不放任何的调料,等汤水煮出奶白色后,放点青盐然后贴饼子。
饼子吸足了肉香和油脂后,再放蘑菇和发菜,最后再放一层蒿本。说实话,这种食材,有钱都吃不到的。我也是当年非常小的时候才吃过一次,味道相当的好。”
老居也是哈人,他太清楚这个菜的做法了。
“这合适吗?这么一锅,让你这样一说,我们都算违规了。要不……”张凡话还没说完,老居就打断了。
“吃吧,别浪费了老人家的一片心意,如果我们送钱过去,估计老人能把我们打出帐篷来。来,趁热吃。”
说着话,老居带头下了筷子。饿了一天的医护人员们,筷子如同雨点一下的朝着锅里下了进去。
先吃一口金黄色的饼子,乖乖,能算的上入口就化,玉米面的甜混合着牛奶、肉汤酥油的香,不吃肉都已经让人感觉非常非常的惊艳了。
掀开绿色的蒿本,蘑菇和发菜缠绕在一起,直接就如同棕色的巧克力上缠绕着黑色的蓉丝。
软而韧的蘑菇,进口后,用牙轻轻的一咬,汤汁就在口腔中爆裂而来。
蘑菇特有的香味混杂着脂肪和发菜的脆感,咀嚼起来,嘎吱嘎吱,越咀嚼越是有味道。
然后就是带皮的羊肉,西北羊肉不带皮,皮子全被南方人收去做鞋了,但这种菜肴的羊肉是带皮的。
羊皮如同蹄筋一样,夹着着肥瘦相间的肉质,满满的胶原蛋白和脂肪蛋白质,热腾腾的肉中不带一丝的调料味道,只有最天然的肉香,蘑菇香,麦香。
糯、韧、软、脆、几乎一锅菜全都具备了。月亮初升的草原上,一帮人围着一口大铁锅,没有一个人说话,深怕说话会少吃一口一样。
吃完肉,喝口汤,然后再吃几口蒿本青菜,乖乖,竟然都能吃出大草原的香美来。
“爽!”
“好吃!”
“张院,最后一口了,你别抢了!”护士长如同护食的猫咪一样,端着碗用身子推搡着张凡。
“呵呵!看谁筷子的功夫好。”张凡都把做手术的功夫用到了抢食材上面。
“啊!”张凡把最后一块肉给抢走了,护士长发出了尖叫声。
菜本来就非常的好吃,抢着吃更香,而且又是大锅饭,紧绷了一天的人们,这个时候是相当的放松。
吃饱喝足后,草原上的明月也悬挂在了天空当中。“张院,明天如果再不发现新的病例,估计咱们就算把疫情控制住了。”
吃完喝完,小护士和年轻的医生们就帮着收拾锅碗瓢盆了。
张凡和几个上了年纪的医生护士躺在铺在草原上的毛毡上,静静的休息。原本张凡是要帮着收拾的,结果被小护士给推了出来。
“是啊,希望明天不要再出现新的病例了。不过就算不出现新病例,我们也得在这里呆一周。”
“如果天天有这种好吃的,呆多久我都愿意!”手术室的护士长想美事呢。
“呵呵,你想多了,估计老汉把部落里面的食材全部都收拢在一起才做了这么一锅。”
老居翻着白眼,其实他也想吃。
“明天,分三组,任书记和我带一队,居主任带一队明天当待命队伍。”
“呃,我没事的。”
“这里我负责,听我的,你明天休息,而且你的队伍非常重要,一旦有新病例,你就要顶上去的。”
张凡轻轻的笑了笑,现在人手够了,老居当初在没防护的时候第一时间做了采样,所以张凡真的担心。
大家其实心里都清楚,不过嘴上不说而已。
“呃!好吧。我去睡觉了,明天就靠你们了。”老居一走,任丽他们也就离开返回了帐篷,这一天是真的累。
而张凡不知道为什么身体非常的疲倦,但就是睡不着,毫无睡意,非常的罕见。
他想找人聊聊天,原本打给邵华的电话被他掐断了。
说什么呢,说疫情?划不来让她和家里老人担心,翻着通讯录,尽然找不到一个能说说话的人。
就在这个时候,手术室的护士长带着王亚男和吕淑颜走了过来。
“张院,给你弄了点茶水,院长他们进疫区的时候,医务处主任专门给你带的,还特意交代我了,让我给您泡!”
“嗨,这么客气的干嘛。”
“嘿嘿!”护士长任务完成后也就不多话了。
“张院,你给华子说了吗?”王亚男双手抱着腿,下巴放在膝盖上,轻轻的问张凡。
在单位,王亚男现在也长大了,不再直呼张凡的名字,而以职务代替。
“没说,就说来抗洪救灾。而且现在还是封口令没解除的时候,你不会告诉家里了把。”
“我没!”
说完也好似没了话一样,静静的坐在一边,吕淑颜原本想说点什么,可看着张凡,听着王亚男嘴里的华子,她也不想说话了。
气氛怪异的围绕在几个人中,护士长是人精,她知道这种气氛都是紧张恐惧过后的后遗症。
毕竟都是年轻人,没有经历过如此恐怖的事情,谁能不怕死呢?所以她搂着两个年轻姑娘,轻轻的哼着歌谣,如同母亲搂着孩子一样。
躺在毛毡上的张凡,仰头望着天空,耳边静静的听着护士长哼唱的曲子。张凡好像感觉非常非常的安宁。原本旅游焦躁的心情,忽然也放松了起来。
说实话,要看边疆的景色,还要说是秋季,夏季没甚特色,就是一片绿,满眼满眼的绿。
而秋季则不同,天山的雪线已经蔓延在了半山腰,森林中大片大片火红火红的树叶、金黄金黄的树叶。
然后倒影在碧蓝的湖水中,微风吹过,湛蓝的天空下,雪山、草原、成片成片金黄火红的森林,直接就是小资眼里的北欧风貌。
真的让人流连忘返。
而且,夜晚更是漂亮,在毫无工业污染的草原上,月亮就如同挂在树梢上,好似稍稍伸伸手就能摸到一样,点点忽隐忽现眨着眼睛的星星。
如果没有这该死的瘟疫,搂着心爱的姑娘,躺在草原上看月亮,看星星,真是一种享受。如果再能碰到流行,说实话,太美了。
不知不觉的,护士长的歌声没有了,一切恢复到了当初宁静。
闻着草原青草的味道,累了一天的张凡竟然进入了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
明明知道自己不应该睡在草地上,可就是醒不来。
也不知道谁给他盖了一件衣服,他感受的非常清晰,可就是睁不开眼睛。
一个离开了,第二个也走了。忽然,张凡头发都炸了起来,因为他感觉到了一个呼吸的气息慢慢的靠近了他的耳边。
就在他要睁开眼睛的时候,一个温热略带湿润的嘴唇亲在了他的脸上。
这一下不醒也被吓醒了,原本要睁开眼睛的张凡,没敢睁。
“这到底是谁?”张凡不是享受这种感觉,而是担心眼睛睁开后的尴尬。
要是吕淑颜,要怎么说?要是护士长,该说什么,假小子王亚男应该不是。
就在这一瞬间,张凡决定不管了,就当一个梦,然后,他装着翻身子一样,翻了过去。
接着,一身长叹后,他听到了一个远去的脚步声。
汗都出来了,说实话,张凡也尴尬,真的,平日里电视剧中,这种情况好像非常浪漫,其实,相当尴尬的。
就如同大街上求婚的人一样,一群打酱油的人,不停的呼喊“答应他,答应他。”
他们不管这个男生什么情况,也不管这个女生什么情况,反正就是看热闹不怕事大,至于男女的尴尬,这还算事吗?
张凡这个时候,就如同街上被人喊同意的人一样,他不是渣男,感情是要付出的负责的,如果睁开眼睛,以后怎么面对?
不如不见!
就在张凡躺在草原上装睡的时候,不知道哪个隔离的群众把鼠疫的事情给传了出去。
一时间,茶素市区人心惶惶。有些时候,就是这么奇葩,官方深怕群众恐慌,不让在职的人说,可小道消息已经满天飞了。
“鼠疫,草原上发生鼠疫了。你是不知道,死了不知道多少人,当场火化掩埋。”
“知道吗,茶素发生鼠疫了,万象汇一个人忽然到底不起,口吐白沫……”
一时间,茶素的口罩、板蓝根、温度计竟然成了抢手货,直接卖断了,没点社会能量的人都买不到。
紧接着,市场、商场、公交车都没了人,一个城市忽然好似成了空城一样。
神奇到车都不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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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险救灾,事故现场救援,张凡几乎都参与过,可这一次的疫情救灾,他作为第一批无防护医生进入疫区后,感受还是不同的。
以前的时候,不论情况有多糟,心中其实都带着一种上帝视角的,“坚持,坚持,再坚持,能多坚持一会,就能多抢救到一个人。”
救人后的疲劳直接化作一种特殊的成就感,非常的满足,就算是爬冰卧雪都有种自傲的情绪在身体中。
这一次不同,就好似俄罗斯转盘一样,谁都不敢确定会不会转到自己的头上,白天忙的时候,大家还没什么顾忌。
可到了晚上,到了换班后的帐篷中,大大的眼睛无神的望着顶棚,疲劳之极的身躯却无法睡眠。
不过也有特例,老居,呼吸科的主任居马别克就不太一样,度过第一天的焦虑后,晚上该吃吃,该睡睡,情绪非常的轻松。
就连张凡都罕见的出现了失眠现象,系统能提高的体能,也能提高他的手术技术,可妹子的,这玩意没提高免疫力的功效啊!
不怕死,是假的。张凡看着帐篷,想着老居当年sars的时候冲进去的情形,他真的开始对这个满口四不像英语的主任有点佩服了。
山崩而色不变,可拜上将军,现在的张凡还做不到,人生需要历练,他觉得他会慢慢适应。
清晨,张凡早早的就醒了过来,昨晚没睡好,可生物钟还是催促着他起床了。
太阳未生起的草原清晨,如同铺了一片白纱一样,满眼望去,全部是雾气腾腾,十米以外,全都看不见。
睡醒后的张凡,想了想昨晚有点忧愁的自己,也觉得好笑,一夜之间的他,好像有了成长,他悟出了一个道理。
虽然有了系统,但是该走的路还是要走的,只有熬过心中无人问津的日子,才能拥抱诗和远方。
“系统不是万能的,我必须继续努力,不负此生。”站在雾气中的张凡微笑着自言自语。
“说什么呢,张院。”护士长迷迷瞪瞪的出现在了张凡的身后,昨晚的汤,护士长喝的有点多了,这会的她想寻觅无人之地去方便一下。
“没什么,怎么起这么早?”
“我也不想啊,哎!张院,帮我放放风,可不能偷偷的看啊!”
不经意间,护士长调戏了一句张凡。大清早的,原本蓄势待发的张凡,被她说的……
……
第二天,新发现的患者中出现了一个腺鼠疫,得亏医护人员发现的早,四联抗生素直接覆盖了上去,病情没有恶化。
第三天,第四天风平浪静。
原本焦躁的人群,这个时候也习惯了,而且因为四天来没有新发现病例,管制也慢慢变的宽松起来。
发烧痊愈后的胖子也从单人的帐篷放了出来,死胖子觉得自己经历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样,专门找着女生堆去吹牛。
邵华家里,当得知疫情后,邵华第一时间出现在张凡父母的房子中,她没敢给老人说,就静静的陪着张凡的父母。
“华子啊,我们去菜市场买点菜。”
“叔叔阿姨,不用了,我从农场带了好多的菜。”
邵华千方百计的不想让老人担心。担忧,焦虑,她一人肩负起来。
“你负责赚钱养家,我负责貌美如花,但,当遇上困难的时候,我也能扔下一切,站在你的身边,和你一起抵挡风雨。”
四天的时间,邵华白天笑脸晚上泪脸,度娘后的她也知道了鼠疫的威力,心中就如同刀子在绞一样。
她天天盼望着张凡的电话,可又不敢听电话,“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阿弥陀佛、胡大、上帝!”
真的,谁的家人在疫区谁知道,这种担心真的煎熬人。
终于,在第五天的时候疫情得到控制后,发烧的病人温度开始消退。
政府也开始大量的通报,而且罕见的派出了电视台的新闻记者,进行现场报道。
疫区的封口令也开始解除,张凡第一时间就给邵华打了电话。
“你还好吧。”邵华藏在小卧室里面,小声的问着。
“嗯,没事了。当时光以为是洪水了,没想到有人吃旱懒给传染鼠疫了。上级下了……”
“我知道,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我知道我的男人是最优秀,最厉害的,我在家打扮的漂漂亮亮等你回来。
呵呵,家里老人都挺好的,叔叔阿姨还不知道你去了疫区,要不要告诉他们。”
邵华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变的愉悦,她不想让张凡再担心家里。
“别,别,别,他们不懂,原本想着他们知道后得多焦急,不知道就好,就当什么事情都发生一样。
邵华,谢谢你,你辛苦了。”
“呵呵,没什么辛苦的,天天吃了睡,睡了吃的,有什么辛苦的。”
挂了电话,邵华的泪水直流,自打记事起,她所有的泪水都没认识张凡的这一年多。
刚开始的时候,邵华也和平常人一样,想着让自己男友优秀,优秀,再优秀。
可当两人的感情越来越好,邵华后悔了,她不想让自己的男人再优秀下去了。
真的,趴在被子上,悄悄流泪的邵华,真有种悔教夫婿觅封侯的感觉。
政府的通报,也算是普及了一番医学常识,和饮食知识。
一时间,各大私人会所食府的生意一落千丈。
第七天,没有出现症状的患者们,开始走出了疫区。
“哥,这是我的电话,以后来鸟市,记得找我玩啊,一条龙包你满意。咱不差钱。”
胖子临走的时候抓着张凡的手。
“赶紧走吧,怎么,还舍不得了?要不再陪我们呆几天?”张凡面带笑容的看着胖子满月一样的肥脸蛋。
“呵呵,我走了,我走了,记得找我来玩啊!我觉得我们两脾气相投!”
疫情被控制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原本凶神恶煞的表情也变的可亲可爱起来。
第十天,疫情彻底解除,这次疫情爆发,总算得到了圆满的处理。
回城的路上,护士长坐在张凡的副驾驶上,“回去我立马要洗个热水澡,天啊,都有馊味道了。”
“就是,我也要美美的洗个热水澡。然后躺在我的小床上睡个天昏地暗。”王亚男和吕淑颜在后排。
“张院,给透漏点消息呗。”
“什么消息。”张凡纳闷的问道。
后排的两个姑娘还年轻,而护士长就比她们成熟多了。
“昨天领导们集体开会,就没说点奖励什么的话?”护士长如同小猫一样眯着眼睛盯着张凡看。
“还真没说,就是汇总了这次洪灾和鼠疫的伤亡和损失。”
“真没说?”
“你看你,我骗你干嘛。”
“哎!领导真抠门。”
……
其实,手术室的护士长着急了,当车队进入市区的时候。
忽然间,护士长的眼睛湿润了。
只见街道两旁站满了来迎接他们的群众。
“白衣天使你穿梭在生死之间,用自己的青春挽救别人的生命,你把全部的爱都种在病人的心里!”
“军民鱼水情!”
“有了你们的世界,是最安全最美丽的世界!”
各种红色的标语条幅,展现在大家的面前。而且人群的最前沿,站的不是领导,而是这些医护人员的孩子。
翘首以待的孩子们,等待着他们的爸爸妈妈,当张凡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打头的他慢慢的停下了车。
红着眼睛的护士长,打开车门,就朝着孩子跑去,“丫丫,丫丫,妈妈来了。”
“妈妈,妈妈。我妈妈来了,我妈妈是护士!”五六岁的小姑娘,笑的是如此的美丽,笑的如此骄傲,边笑边朝着妈妈跑去。
一时间,有孩子的医护士人员都找到了自己的孩子。
幸福,当抱着孩子的那一霎,他们流泪了,在草原上,当洪水滔天的时候,他们没哭。
当疫情爆发,分分钟会被传染的时候,他们没有哭。
这个时候,当抱着笑面如花的孩子们,他们哭了。
满足了,真的,他们满足了,不管多苦多累,这个时候的他们心中充满了骄傲的幸福。
我去了,我来了!我为怀里的孩子,我为城市的亲人们抵挡住了疫情,我的孩子必定会为我骄傲!
张凡后知后觉的父母也终于知道了张凡去干什么了,不过他们没有埋怨邵华。张凡妈妈怜惜的摸着邵华消瘦的脸蛋。
“傻姑娘,怎么不告诉叔叔阿姨呢,你一个人扛,也难为你了。”
张凡终于在人群中发现了邵华,姑娘穿着淡色的披风,带着火红的纱巾,静静的,一脸笑意的看着远处的张凡。
“我回来了!~”
“你瘦了!”两人同时说出了这句话。
张凡也顾不得人多了,直接抱住了邵华。
“真臭!”邵华眯着眼睛,任由她的男人紧紧的抱着她。
回到家里,张凡妈妈在门口放了一个脸盆,盆子里面倒着白酒,然后盆子上面放了一把菜刀。
“快,听话,等你爸爸点着白酒后,你就夸过去,然后我用菜刀在你身边甩一甩,这样什么病菌,什么小鬼,都会被杀死的,可灵验了!”
邵华都傻眼了,还有这种操作。
张凡笑了笑,没一点的反驳,听之任之的让自己老妈和老爸忙乎。
邵华的父母也赶来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
……
“表彰茶素市人民医院的张凡、任丽、居马别克……等同志。
他们在面对恶性传染病的时候,没有退缩,没有胆怯,用大无畏的情怀冲在了第一线。
他们用他们精湛的医术不辞辛劳不怕牺牲的救治受灾群众。
特此,茶素市政府向他们颁发……”
茶素市医院此次获得了集体三等功,而第一批进入的医生,统统给与了工资提高两级的表彰,而且今年评优评先,他们直接入选。
特别是对于此次疫情发生后,做出重大贡献的张凡、任丽和居马别克三位医生给与了特殊的表彰。
张凡因为果断下令后带着医生在第一时间设立了隔离区,积极反应,积极防护,所以作为第一负责人,他的功劳最大。
任丽是作为第一汇报人,而且积极参与并领导同志们奋斗在第一线。
居马别克,作为第一个在无防护下做的病检的医生,正因为他的付出,让后方第一时间确诊了疫区种类。
所以此次,张凡被任命为茶素市人民医院,常务副院长,这次张凡终于成为了实实在在的院长。
任丽出任dang高官,原dang高官另有安排。
老居,居马别克终于出任了他念念不忘的副院长一职。
三人的职位算是都升了一级。医院是个特殊单位,在医院的普通职工算不上是公务员。
可到了院长这一级别,就有了级别,比如欧阳,作为茶素地区最大医院的院长,她的级别是和茶素卫生局的局长是同级。
也就是说现在的张凡算是副处了!
当天颁奖大会上,老居西装革履,不多的头发上打着明晃晃的发蜡。
“居院,今天精神的很啊!”
“呵呵!”老居听着张凡调侃的话语,也不反驳了,也不说英语了。
疫情结束的没几天,青鸟张凡的师父电话就追了过来。
“我从卫生部的通报上看到茶素发生鼠疫了,是你们医院处理的吧?”
“嗯,就在我们这边的一个镇子上。师父,您最近身体都挺好的吧?”
“我有什么好不好的,现在算是半退休状态,估计你上周很忙,我就没打电话。
现在疫情算是结束了把,我觉得你也忙完了,你的论文写好了没。”
老头如同小学的老师一样追着张凡要作业。
“快好了,快好了。”张凡都不好意思说了。
“抓紧,都秋天了,再不抓紧,就要再拖一年了,还有,最近腾出时间,去一趟你师伯哪里。”
“好的,师父。”
最近事情特别的多,张凡这几天陪着邵华终于搞定了结婚照,说实话,一个结婚照,弄的比他去疫区还累。
结婚的请帖张凡也发了出去,原本觉得自己这边需要请的人不多,可当真的开始写请帖的时候,张凡自己的吓了一跳。
“医院的同事都得请,不请说不过去。有些人到底请不请啊。”
张凡和邵华商量着。
“什么关系,平时往来的频繁不。”
“很少,就是偶尔有个电话什么的。”
“干什么的?”
“比如这个,华青的老总,也就是偶尔过节发个信息什么的。”张凡翻着电话薄给邵华解释。
“呃!大企业的老总啊,请还是不请呢?”邵华也难为了。
请把,人家未必来,不请把好似自己没礼数。
就在邵华和张凡纠结的时候,茶素一些有能量的人也都知道了,市人民医院的张院要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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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凡要结婚的消息,如同小报告一样,在边疆的一些高端人群中开始流传着。平民老百姓也不会关注这些事情。
而这些人却很注重,一个地区非常厉害的医生,还是有数的,并不是土豆地瓜一样,拉出来就能称专家。
毕竟有些时候钱买不来健康,所以,他们就想着法子的用钱买来一些能保命的医生。
张凡本没打算请一些不是很熟悉的人,不过他婚车是借鸟市酒庄老板老王的,举行婚礼的酒店是托人家江浙老板的。
还有他去鸟市走穴飞刀的时候,几个专门找他做手术的老板早早就给张凡打过招呼。
这些人,张凡不得不给人家发请帖,原本想着估计也就这些人了,大多数还是医院同事和茶素一些老乡了。
结果没想到,张凡请帖派发出后的一天内,鸟市,茶素好多人之间喝茶聊天的时候就成了这样。
“十一,不行走不开啊,十一,张医生要结婚,专门请的我,我得给人家给面子。”
“哪个张院啊?以前省院的老常结婚你都没去,这又是哪个医生啊。”
“他哪是二婚,再说了,老常能和人家张凡,张医生比吗,你还不知道把,老常当年就是被人张医生吓唬走的。”
“是吗?”说者无心,听者有心,然后就去打听。
这是不知道张凡的,还有一些知道张凡的,他们的对话是这样的。
华庆的老总和几个身份差不多的一起吃饭聊天。
“哎,你的哪辆奔驰我十一的时候要用,你别忘了。”
“什么事啊,让你这么上心。”
“张院要结婚了,怎么没给你发请帖?”庆华的老总故意问道。
“发了,发了。怎么可能不给我发呢,我和张院挺熟悉的。上次还一起吃饭了。”
他也就和张凡见过一面。但是,在他们这个级别,什么最重要,面子。
然后,张凡的电话成了热线。
“张院,哈哈,我鸟市老李,嗨哟,就是卖汽车的老李啊。
张院看不起人啊,要结婚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知会一声。”
“不是,不是,李总,我就没想着打扰大家,这事,你说,哎,我的错,我的错。”
人家就等这一句话,也并不是真的来追究张凡的。
“哈哈,我就说,行了,到时候我来讨杯张院的喜酒喝,不会不欢迎吧!~”
“哎呦,这是打我脸啊,犯错就要立正,我疏忽了,我疏忽了,请帖马上送到您家里去。”
张凡一个劲的道歉,好似真的是张凡忘记了一样,一个两个,后来电话接到张凡的耳朵都开始疼了。
只要是自觉身价不错的人,几乎都有给张凡打电话。这都成了一个信号一样。
原本觉得没必要认识张凡,没必要接触张凡的人,这么一扫听,坐不住了,因为有数的大佬们都去了,他能不去吗?他能不被邀请吗?
如同滚雪球一样,打电话的人越来越多,有些人都成了慕名而来。
张凡也纳闷了,我怎么就没觉得我能认识这么多人?
鸟市的打电话,而在茶素这边就更不一样了。
茶素市区的,什么水管所的,电力局的,滋要是有点身份的和张凡打过交道的,都上门了。
“哈哈,这就是新娘子啊,张院好福气啊。我是税务局的。”
“这是我们王局长!”跟班赶紧给一头迷雾的邵华介绍。
“副的,副的,哈哈。上次和张院一起吃饭呢,当时还笑话张院单身,没想到尽然早就金屋藏娇了。”
“呵呵,王局长,您好,您好,快进来坐。您先坐,我给您倒水。”
“不用,不用,我还上班呢,你们大婚,我也没什么拿的出手的,就先提前祝你和张院百年好合啊,哈哈。”
说着话,跟班赶紧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红包!还不忘说一句,地税的王局长。
邵华不收都不行,“这是张凡的好朋友把,人真不错,提前来祝贺。”
张凡老娘等人走了好奇的看着远去的王局长。
这样的还不只一个,邵华苦笑着摇了摇头,她太知道张凡了,这些人估计走在街上,张凡都不认识。
至于茶素周边县城的医疗系统,直接如同团体年会一样,夸克县医院的办公室主任,来了,查尔科县的办公室主任来了。
甚至是远在草原上的乡卫生院的院长都提前打了电话。
这些地方的医院张凡全都飞过刀,走过穴,现在又称为了地区医院的常务院长,更是了不得了。
一时间,张凡的婚礼,竟然成了茶素医疗界,鸟市商圈的话题了。
其实社会就是这样,你若是个人物,走到哪里都有知己好友,你若是个废物,走到哪都是横眉冷目。
现在的张凡总算是在边疆有点名头了。
……
“最近大家有所懈怠啊,你们看看你们的病历,从头到尾的复制粘贴,没一点点自己的东西在里面。
我的同志哥,病历是一个预习、复习,提炼、记录最好的一种方式。
还有,我再强调一次,科室里面的抗生素用的有点过了。
一个闭合性的骨折术后,有必要直接上三联抗生素吗?
下周,临床医生进入科室,请大家做好药品方面的工作。”
骨一科晨会上,张凡成为正儿八经的张院后第一次的科室会议。
现在医院的外科、妇科、急诊中心、设备科、医务处都归张凡管理。
设备科,医务处张凡先没去,他直接下了科室,以前当院长助理的时候,张凡下科室,医务处偶尔会派人跟着张凡做记录。
现在彻底是医务处的主任跟着张凡下科室。
张凡一边说,医务处的主任一边记录。
而欧阳,现在也顺心了。医院的老高被老太太如同放逐一样被高高挂起,而医院的书记也去了另外一个二级医院当了一把手。
这还是因为市医院几次各种事故中表现优良,政府才考虑觉得书记也有功劳,让原本打定心思准备养老退休的他,也看到夕阳之光。
所以,现在的欧阳竟然迷上了养花,在她的办公室里面,各种的花朵,说实话,老太太哪里是养花的人啊,砸花盆还能说的过去。
俗话说的好,鱼是撑死的,花是浇死的,老太太的花,刚搬来的时候个顶个的鲜活,可几天以后,叶子都快掉没了。
她就不是干这个事情的人。
任丽对于书记这个职位有点抵触,她更愿意去研究医学,但还是被欧阳给按在了位置上。
真的是,有的人渴望而不可得,有的人都不用去求,直接就落在了头上。
外科各个科室中,张凡也在观察着一些种子选手,老是靠着从外面挖人,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所以,他还是打定心思要自己培养。
肛肠科,张凡走进科室的时候,赵子鹏看到张凡原本是有点激动想上前打招呼,结果好似想到张凡现在是院长了。
然后,他就挠着头的停在科室门口,讪讪的对张凡笑了笑。
“怎么,不认识了。”张凡笑着对赵子鹏说了一句,拍了拍他的肩旁。
赵子鹏和张凡同一时间进入医院,同一时间定的科室。
小伙子当初被张凡精湛的手术给吓怕了,所以,一直是对张凡非常客气。
不过他也把张凡吓找了,就是他有一个从初一就开始谈的对象,而且后来还修成了正果,所以张凡对他印象特别深。
虽然小伙子技术天赋一般,但人稳当,还能吃苦,最后定科肛肠科,在科室里面风评都很不错。
“张院好!”
“呵呵,怎么样。”
“挺好的!”张凡问的泛泛,赵子鹏回答的也泛泛。
院长查房,肛肠科的护士长急急忙忙的把一些平时不注意的东西,偷偷的藏起来。
然后和科室主任带着医生护士查房。
“李主任,科室病人不是很多啊,我看了一下,这一个季度的病床轮转率,很低啊。”
“哎!”老李就皱着眉头不说话。上一个主任一个二婚搞的科室医生一个赛一个的推诿病号。
结果带来的后果就是病号都被医院外的肛肠私人医院拉走了。
张凡看了看李主任,心里也摇了摇头,李主任,人不错,可就是没魄力。
查完房,张凡就开始找医生单独谈话。
有些时候,医院也非常的矛盾。
比如说,一个科室,如果没病号,医院上下都着急,天天盼着病号多来。
而当病号多的时候,又开始说,祈求天下安康。
当然了,这些事情还不用张凡考虑,他现在考虑的是把肛肠科怎么扶起来。
“怎么样,和你小对象日子过的不错吧,你比刚来的时候都胖多了。”
“呵呵!”赵子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当年和他一起坐靠在手术室墙壁边的张凡已经是院长了,再也不能用以前的态度聊天了。
“手术现在做的怎么样,能拿下什么手术。”
“呃,还,还不错吧。”赵子鹏心里想说实话,但,又觉得会让张凡误会,所有就有点吞吞吐吐。
“就我们两个人,你担心什么,照实说。”
张凡笑了笑。
“原本科室病号还可以,可李主任对病号比较负责,有些手术上比较慎重,所以,病号也觉得要慎重,然后就被其他医院拉走了……
我们这边主要做的就是痔疮手术,现在,我也就单独能做痔疮手术。”
小伙子也越来越会说话了。
老李不敢做其他手术,他就说慎重。
“呵呵。我听其他人说,你进科后,吃住在科室两个月?”
“也没有,就是想早点进入状态。”赵子鹏一看,这事情张院都知道了,他也暗自为当初的选择而高兴。
“有这个态度就好,怎么样,我要成立一个护菊大队,想来不?”
“护菊?您说的就是……”
“对,就是这个意思。”张凡点了点头。
“来,我早就想跟着您干了。”
王子鹏都激动了,娘的,当初为了进外科找了不少人,结果分到了肛肠科。
肛肠就肛肠把,好歹也是个外科,结果遇上了前任主任二婚,离职,然后接任的主任放不开手脚。
他都是失望了,现在不努力提高,难道等三四十岁再努力?
结果,没想当张凡当常务院长后,就立马让他见到了曙光。
张凡的心态其实也随着经历的事情慢慢的在发生着变化。
当初,刚得到系统的时候,他就一心的抓紧练手术,其他什么都不考虑,张凡当时就想着能早点拿下骨科手术,俗话说的好,不管天上下刀子,也要有个能吃到饭的手艺。
所以深怕系统会来的蹊跷,走的忽然,什么理想,什么抱负全是扯淡的,当时的张凡,饭辙最重要,稳定的收入最重要。
四处打短工的父母,马上要上大学的妹妹,这都让作为儿子,作为哥哥的张凡焦躁不已。
随着系统好似也没有离他而去的意思后,张凡经过青鸟的进修,然后进入茶素市医院后。
这个时候的他才正儿八经的算是进入了医生这个行业,在县医院的时候手术太少了。
而进入三甲医院后,张凡才慢慢的算是摸到了医疗这个行业的门槛,也能说跨入了半个脚。
那时候的张凡已经不再想仅仅学一个骨科了,他的心变大了,装逼的说,就是理想开始远大起来,有了诗和远方。
虽然理想远大,其实也没多大,就是想着能成为医院的外科一把刀。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一颗傲视天下的心,而我们的张凡就是一个和千千万万普普通通的小年轻一样。
随着技术的提升,张凡被技术被系统,慢慢的推着前进,这个时候他接触了更多的病例,接触了更多的医生。
当在首都受到歧视的时候,师父,师伯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不远千里的跑到首都给张凡站台子。
说实话,张凡的个性有点外圆内方,而且又有了系统,他不甘心,为什么?所以,他咬着牙要建立一个自己的医疗团队。
当初这个想法很模糊,就是觉得要拉一群技术高超,志同道合的人去冲击医疗的巅峰。
随着几次抢险救灾,他的想法越来越清晰了。既然有了系统,那就不能辜负此生,也不能辜负上天送来的这份大礼。
所以,当成为真正的张院后,张凡第一时间开始着手团队的建立,他不光要拉一帮技术高超的医生,还要建立一个囊括所有医疗技术的团队。
有了系统,他不需要一些头上长犄角的峥嵘之辈,而是需要一些能沉下心来,踏踏实实做研究的人。
赵子鹏的运气也好,他的恋爱史给让张凡深深的记住了他,而后来在科室的努力,也让他进入了张凡视线。
这种踏实,安稳的医生,正是张凡所需求的,所以有些时候,上天不会辜负苦心人,只要你努力,总有一天你会看到彩虹。
“呵呵,如果让你出去一段时间,家里有问题吗?”张凡笑了笑,看着有点激动的赵子鹏。
赵子鹏红着脸蛋,这时候的他不激动都说不过去,原以为,这辈子估计也就这样了。
一眼能望到头的日子,等白发熬出来的时候,或许能想一想科室主任。
结果,张凡来了!
“没问题,没问题,张院,我和我老婆还没打算要孩子,家里父母身体都不错。他们也相当支持我工作。
我当初在医院呆了两个月,我老婆一点都没怨言。”
“那就好,我帮你联系一个医院,你去进修。”
赵子鹏激动的都不知道说什么了,他这个级别的医生想出去进修,太难了,排队等着去进修,估计没个五六年,是没什么希望的。
望着赵子鹏激动的表情,张凡正了正面容,“既然出去进修了,就要带着目的去的,进修不是让你去熬履历,也不是让你去玩的。
而是让你出去提高学习的。你这两天抓紧时间,给我写一个心得报告,看看你出去以后,想学什么,要学什么,能学到什么。
如果合格,剩下的事情,你不用操心,若是不合格,那么你……”
张凡看着赵子鹏。
“张院,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写,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好,有这个信心就好。”
出了门的赵子鹏如同踩在棉花堆上,大脑里有种眩晕的感觉,真的是有点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架势。
“张院给你说啥了,你脸都涨红了。批评你了?”同一年定科的一位医生,有点幸灾乐祸的对赵子鹏说道。
说起来,医院科室中的同事们,真的不好混。上下级关系,同级关系,真的让一些不善处理的人头痛不已。
上级拿走收入的大头,该怎么办,同级老是抢病号的时候该怎么办?真的,有些时候,医生的压力太大了。
平日里,赵子鹏绝对会一笑而过,他不愿意做口舌之争。
他们两个都是住院医,而且又是一个医疗小组,这个家伙,有事没事的,就在编排他。
什么,赵子鹏用药不合适,赵子鹏手术做的不好,反正就是想法子的要把赵子鹏压一头,然后体现出他的优秀来。
赵子鹏忍了他好久好就,可今天,看着对方一脸恶心青春痘的脸,赵子鹏笑了,笑的是如此的真诚,他不想忍了,他要放大招。
“批评就批评。谁让张院是咱医院的第一把刀呢,我觉得我的手术手法和张院很类似,原本也没敢说出了。
结果,没想到今天被张院认可了,他没批评我不说,还说让我再接再厉,他很是看好我!”
如果赵子鹏今天真的让张院批评了,他的这些话,估计能让赵子鹏好久好久都无法释怀。
但,今天不同了,赵子鹏看着小丑一样的他,看着他表演。
“张院,没批评我!”赵子鹏面带笑意,轻轻的说了一句。
“呃,张院就是这样,心软,不夸奖其实就是批评了。”
这位有点尴尬了,原本兴高采烈的他,让赵子鹏一句话给灭了一半。
“呵呵,张院还让我准备去进修。”紧接着,赵子鹏仍旧面带笑容的看着他。
原本赵子鹏没想给谁说,特别是科室中的同事,他不想在没有确定的时候说出来。
但,看着对方恶心到让他呕吐的面容,他决定了,他要说出来。
如同打鸣的公鸡被顽童一把掐住了脖子一样,奚落赵子鹏的医生笑不出来了。
“进修?你要进修?张院答应你的?”连续三个疑问。
“对!”
“不会,你在开玩笑!”虽然他也觉得不是,但他不愿意相信。
“等着瞧把,呵呵!”
“凭什么?啊,凭什么啊,我不服,张凡昏庸……”说完,忽然科室中的医生,还有来拿病历的护士如同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没有,我没有,我……”说完,他推开赵子鹏出去了,走的那叫一个跌跌撞撞啊。
真的,这个时候的他心态绝对是炸的不能再炸了。
“张院让你去进修了?”一时间,科室里面的医生围了过来。
“去哪个医院。”
“魔都?还是首都?不会是鸟市的三天业务学习吧。”
赵子鹏享受着大家羡慕的眼光,但心里又有点隐约间的担心,他后悔这么早的说出来了。
“哎!还是沉不住气啊!”
晚上,赵子鹏的老婆得知赵子鹏要去进修以后,算是好好慰劳了一下赵子鹏,“要不给张院送点礼物?”
释放了无数激情的两人躺在床上聊着天。
“千万别,张院有个笑话在医院。
当初,别人送了一箱牛奶给张院,张院还没说话,结果欧阳院长就进了病房。
当时张院估计都有跳楼的心了。所以,从哪以后,张院就立了一个不收礼的规矩。”
“哦,他为什么看上你?”
“还是不是看我本分,吃苦吗!”
“呵呵,傻人有傻福,老公,我爱你,你一定要加油!”
而肛肠科的其他医生,也不是就听之任之,找关系,托门路,他们都有一个想法。
赵子鹏能去进修,我为什么不能去呢?他是不是送礼了?他是不是找人了?
张凡不知道,也没心思去考虑他的一句话,一个想法,让一个科室,让许多家庭都出现了各种的忧虑。
因为,他开始忙论文了,说实话,华国的医疗很是奇葩。
想要上职称就要去发表论文,可医院又不给你提供研究的便利,医院恨不得医生天天免费加班,至于其他想都不要想。
而医学生也很难心,本科毕业后,如果选择临床硕士,那么未来就代表着放弃了博士,只能进入医院工作了。
而医院选人,奇葩就奇葩在这里,在临床硕士和科研硕士之间,越大的三甲医院,就越是偏向于科研硕士。
可当科研硕士进入临床后,又面临着拿不下手术,拿不下工作的尴尬境地。
所以,有些时候,世界就是这么矛盾。
不过张凡不用去考虑这些事情,当张凡决定发表关于胰腺癌并发胆囊癌的手术治疗后,远在青鸟的小师哥,就开始着手给张凡收集大量的临床数据。
说道论文,就不得不佩服华国文化人的手段了。国内的论文,有些国字头的期刊,说实话,就如浩瀚的起点一样,太水了。
甚至发展到后来,华国文化人,直接把外国期刊都给灌成了汪汪大海,最后水到很多顶级大学,都开始不承认这些期刊的学术性。
可想而知华国人的威力。张凡倒也没想去发表什么惊天动地的论文,他现在的水平,还达不到。
但是,为了拿到一个学历,为了不让师父,师伯没面子,他还是用了心的。
从青鸟回来后,只要有时间,张凡就不停的构思着自己的论文。
也多亏了小师哥的临床数据,不然,他论文的说服力和准确性就会大打折扣。
深夜的书房中,张凡终于完成了最后的修改,“吱扭”一声,邵华穿着睡衣,端着一碗牛奶走了进来。
“怎么还没睡觉。”张凡赶紧接过牛奶后,对邵华说道。
“我都睡了一觉了,看书房的灯还亮着,就给你热了点牛奶。
怎么样,论文写完了吗?”
“嗯,算是初步完成了。后天,我又要出去一趟了,家里的事,结婚的事,都要靠你一个人了。
我都不好意思了。”
“呵呵,哪你以后就要对我好一点,知道了吗。”邵华轻轻的坐在张凡的怀里。
“嗯!”
然后……
当然了,被邵华捏疼的张凡,躺在床上,想着想着,嗯,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赵子鹏靠着他老婆的温存和鼓励,夫妻生活结束后,他就就爬起来连夜把报告写了出来。
拿着报告,一边看报告张凡一边心里偷偷的笑了,小伙子是下了功夫的,而且担心让张凡认为他好高骛远,报告里面写的全是目前科室最紧缺的一些项目。
算是有懂道理的一个小伙子。
“行,算你过关了。进修总共半年时间,但是第一期是一个月,我会让进修医院对你的进修做一个评价。
如果你不努力,那么你的进修时间就是一个月,懂了吗?”
张凡不会拿着进修开玩笑,所以对赵子鹏说的也很严肃。
“我一定不会让张院失望的。”赵子鹏一本正经的说道。
“不是让我失望,而是不要让你的大好时光和来之不易的机会白白浪费了,想去哪里进修,你肯定有想法,说把。”
张凡坐在老板椅上,把赵子鹏的报告夹在了文件夹里面。说实话,自从张凡成了常务院长后,待遇真的不一样了。
以前,他的办公室说是医务处总务处后勤处一起给收拾的,其实也就一般,椅子是单薄的皮椅子,就是铁凳子上蒙了一块人造革,不透气不说,夏天坐上去,内裤都能粘在凳子上。
而自从真正的有了级别后,待遇彻底不一样了,虽然办公室没换,但里面的东西算是换了一遍。
桌子从略大一点的电脑桌,变成了大台面桌子,张凡躺在上面,估计都能趟的下。
椅子变成了大班椅,坐上去舒服不舒服先不说,首先人就如同陷在椅子里面一样,手有手的地方,脚有脚的地方,包裹性真的太好了。
而且桌子上面摆放的两面小旗子,也让办公室瞬间的上了档次。
张凡原本想着不用大动干戈,结果被欧阳劝住了,“有些地方,不要太另类。这些设施都是被招标的。”
瞬间张凡懂了,也就顺其自然了。
“能挑医院,还是让自己挑,张院本事太大了。”赵子鹏幸福的都快爆炸了。
华国的医疗进修诟病很多。简单说一说,比如水坛子医院的骨科,除了魔都的骨科医生,其他地方的骨科医生没有一个不向往的。
可是去了一次后,留下的全是自卑,赤裸裸的自卑。
医院太大了,大到医院的手术衣都不够,进修的医生没有专用的衣柜,那么想要进手术室。
首先要巴结好手术室门口专门发手术衣的老护士,遇上好心的老护士,哪是进修医生的运气好。
遇上脾气乖张的,等着把,一句没衣服了,你就进不去,有些进修医生,进修都快过大半了,可怜的连一次手术室都没进去过,一点都不夸张。
所以很多进修的医生到了医院后,第一时间就让家里人邮寄特产,是,艺不轻传,但哪种赤裸裸的蔑视的眼神语气,真的……
“张院,我能去魔都山华医院吗?”还没等张凡说话,赵子鹏赶紧又说道,“其实,鸟市的省院也不错。”小伙子深怕张凡办不到,而让张凡尴尬,所以直接从最高处落到了不算最低,但也就比茶素医院强一点的医院。
“呵呵,山华,你小子看来平时还是比较上进的。”说完也不等赵子鹏说话,张凡当着他的面就开始打电话。
自从参加了师父的收山手术后,张凡也算有了一定的人脉了,其他不说,光他师爷留下的这些师叔师兄弟们,就已经非常非常的牛逼了。
一个进修名单而已,多简单的事情。
“师哥忙吗,呵呵,我张凡。”
“小师弟,我在手术室呢,怎么了。”
“哦,哪我等会打过来。”
“没事,我没上手术,我站台子呢。什么事,你说。”
“师哥,是这样,医院有进修的名额吗?”
“别人问,我只能说没有了,今年进修名额让非洲大兄弟给占了一部分。
但小师弟你开口了,没有也有了,怎么了。来几个?要多久,哪个科室。我给秘书交代一下。”
张凡山华的师哥,也是副院长,可人家的这个副院长级别可就不是张凡这个副院长能比的。
这样说,每一届新上任的卫生系统老大,上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这帮大佬们召集起来笼络一下。
不然,这些大佬说不给面子,也就不给面子了,卫生系统的老大还真的没奈何人家。
山华的师哥的老师和卢老是师兄弟,卢老收山的时候,他也去了,所以对于这个能得到卢老衣钵的小师弟,他也很重视。
因为张凡已经有了让他重视的资本,花花轿子众人抬,师哥很给张凡面子。
“呵呵,谢谢师哥了,就一个人,肛肠科。”
“没问题,你直接把他的资料发过来。”
“师哥,你可得给我好好把关啊,这人能不能成真金,还得师哥你的火眼给过过目。”
“哈哈,你啊,行,我知道了,一定让他上手。”师哥笑着答应了。
其实张凡的意思就是这医生是我的嫡系,以后要大用,派去以后别光参观了,一定要让他上手去练的。
说实话,好多好多的进修医生去一次外地,也就进手术室参观参观,想上手太难了。
魔都的医院,能算是亚洲这一片都数得着的医院了,进修的医生不要太少了。
而且医院的硕士博士都在排队等手术,所以张凡不交代,估计赵子鹏去了也就混个履历罢了。
挂了电话,张凡看着已经傻了的赵子鹏,“天啊,我还在为去哪里进修患得患失的时候,人家已经和魔都大医院的院长谈笑风生,差距啊……”
“回去以后把你的资料准备一下送到医务处,就说我让你送去的,他们会处理交接的,记住,出去以后一定要努力。”
“好的,张院,您放心,一定不让你丢人。”
赵子鹏说着话,心里也暗暗的捏了捏拳头,这个来之不易的进修机会,他一定要把握好。
交代完了赵子鹏后,张凡接下来就是等待了,他在等待着他心中的队员一个一个出现,有句话说的好,上赶的不是买卖,既然马骨有了,那么……
……
“哎,当个医生,怎么有这么多的出差啊,我看我们以前小区的哪个医生,从来不出差,多少年了,天天看他在诊所门口晒太阳。”
张凡妈妈和邵华一起收拾着张凡出差的衣物,邵华笑了笑,没说话。
“你知道什么,老李就是个开诊所的医生,他能去哪里。”
“就你知道,去,我们娘两聊天,你插什么嘴,没事做饭去。”
张凡老娘对于张凡的出差都有了心里阴影,说好的出差成了抢险救灾,抢险救灾也就算了,还被隔离了十来天,想想都害怕。
以前不在身边,也就当张凡一切都好了,可现在,真的让老太太揪心。
“阿姨,这次张凡是去看望他的师伯,应该没事的,你不要太担心了。”
“嗯,华啊,以后啊,你要多说说张凡,现在我说他,他也不听,你别看他平时笑呵呵的,其实心里主意大的很,你没事的时候要多说说他。”
“嗯!”
魔都,部队第二医学医院。一个地区的医院兴衰,大势不谈,比如国家振兴华医之类的大势不谈。
就说一般地区性比较出名的医院,通常都有一个早年间非常牛逼的医生,然后带领着一个科室在当地老百姓口中成为翘楚,然后几十年的发展下来,当地老百姓说起什么疾病来,就会说这个医院。
而大地方的一个医院发展,就要靠医院的院长了。一个医院的发展说起来好像医院的院长作用不大,其实不然。
比如普外的院长当院长,那么医院的实验室,医院的设备肯定会偏向普外,不用多久,只要这个院长几年安全的在任,这个医院的普外就会比其他科室发展的好。
有些时候资源的倾斜,造成的成果真的不是一个两个人能抵挡的。
而张凡的师伯直接就不是一般人能相比的。老头年纪轻轻的时候,就从部队的医院中拉出一个方东医院来。
从军队中的顶级医院,还是教学医院中打出一片天空,说实话,张凡的师伯,真牛人!
而且,老头的身体在卢老他们师兄弟里面也是最好的。
卢老比吴老年纪小,但已经干不动了,而吴老还冲在临床第一线上,也不能不说,吴老天生就有一副外科医生的铁身板。
茶素机场,“阿姨说,你以后要听我的话!”
“呃!你看你说的,就算我妈不说,难道我就不听你话吗,说的我好像有多不自觉一样!”
张凡现在也会说话了,在邵华小炒肉的调教下,张凡的嘴也是越来越甜了,反正张凡也算慢慢的明白了。
听于不听其实不重要,但,说一定要说,还要说的有水平,马屁拍的一定不能露骨。
“呵呵,乖,路上注意安全。”
“嗯,好,我走了。”
……
拿着自己的论文,张凡忐忑的出发了,目的地华国魔都,这个看所有华国其他城市都是农村的大都市。
早年间的茶素机场,夸张一点说,其实就是稍微大一点的篮球场,然后盖了几栋楼就开始建卡子收费了。
当初坐飞机的人不多,一周估计也就只有一两趟飞机起落。
据说某一年因为特殊情况茶素机场落了一架波音多少型号的大型飞机。
飞机倒也平安的降落了,可周边居民的窗户玻璃全给震碎了。
引的不少不知内情的老太太骂街,“哪个兔崽子把我们这一栋楼的玻璃都给打破了。你这么厉害怎么不去打(a)飞机。”
随着国家开发西部,机场也阔气起来了,反正不会是再发生让老太太骂街的事情了,而且也有了直达首都和魔都的飞机,不用在再鸟市转机。
张凡成为常务院长后,还没感受到所谓的特权,倒是现在开始不自由了。
以前,张凡要是出门,直接给欧阳打个招呼,出门就走,开车走穴飞刀,都是家常便饭的事情,有时候来不及,也就一个电话的事情。
结果现在不行了,不光要给欧阳打招呼,还要专门给政府说明情况,去干甚,去哪,几天,和谁,都要一一说明,比他爹娘老子都管的严。
进了机场,张凡托运了行李,上了飞机就准备进系统来一局。
这次因为是要去魔都,家里张凡老娘给自己闺女带了好些个东西,而且邵华也给静姝带了不少。
原本一个背包的张凡变成了两个大的行李箱。而且张凡也准备早早和自己的大师哥联络联络关系。
不为其他,就为妹子以后的工作,他可不想让自家的妹子和他一样,毕业的时候如同丧家之犬一样,满世界的找工作。张凡不想让师哥觉得他平日不烧香,忙时跳供桌。
所以,这次他也带了不少值钱的东西,奥运后身价倍增的田玉带了好几块,一般不懂行的人买这个绝对上当受骗,带帽帽的觉对能把你给忽悠了,虽然张凡也不懂,但他认识开矿挖玉的老板。
当时张凡买玉的时候,还嫌弃人家,“你这个烂石头,什么都没有,就一块光板板,就卖这么贵!”
“嗨,张院,我这么给你说,你这个是正儿八经的羊脂玉,你看到了没,里面还带一点点翠,说实话,你存几年,这个绝对保值。要不是您啊,我还真的舍不得。
还有,这么好的玉,在咱西北没好雕工,让机器上手就糟蹋了。您是送人的,就送白玉碧石,绝对上档次。”
除了玉石,张凡还带了点天山雪莲,一些天山虫草,说实话,张凡真的不知道这个玩意为什么能这么贵,但是,礼到了心意也就到了,不管如何,张凡要提前为静姝做准备。
飞机一路攀爬,等平稳了以后,张凡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了,然后进入系统肝起了手术。
这和一些人去健身房运铁真的很相似,这玩意能让人上瘾。
越做越顺手,越做越想做,就如游戏迷一样,张凡什么时候睡着的,他自己都不知道。
师伯原本要派人去接张凡,最后让张凡给拒绝了,老头事多,张凡也不好意思麻烦。
原本想着自己打车去就完了,也没通知静姝,结果不知道怎么的,在涉外进修的薛飞得知张凡要来魔都了。
乖乖,张凡还没出发呢,薛飞的电话就来了:“张院,哈哈,你来看我了吗。我都想死你了,我今天休息,已经到机场了。”
“呃!”张凡也没问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要来魔都的,不过人家有这个心,张凡也挺满意的。
毕竟张凡也是凡人。
出了机场,薛飞远远的就跳着喊,“张院,在这呢,在这呢。”
一时间,他成了人群的焦点,“这个二皮脸!”张凡要不是看他专门来接自己,都不想和他打招呼了。
“哈哈,张院,来来来,抱一个,我的天,阿拉,阿拉的,我这半年舌头都软了三分。”
看着高兴万分的薛飞,张凡也是挺高兴。
“怎么样,都快半年了,感觉怎么样。”
“真的要感谢你,要是没你,这半年我的提升绝对没现在这么大。
你是不知道,医院里面的硕士博士都非常好奇我的来路。
张院啊,你太牛了,一个招呼,只要我愿意,手术室直接就任我进。”
絮絮叨叨,薛飞抢过张凡行李后,一直不停的说,一直不停的说。
“那就好。”张凡连忙打断了薛飞的话,都十几分钟过去了,他还说不停。
“你进修结束的时候,确定一个带回去的医疗项目,最好是能填补我们医院的空白。”
“嗯,没问题,这个问题我也想了好久,不过主任她……”
“你确定好了,把报告发到医院,我们讨论过后会给你回复的。”
张凡懂薛飞的意思,不过张凡也没大鸣大放的直接同意。
但是他太知道薛飞这玩意,稍微放一点,他不知能给你惹什么事。
“哪就好,那就好,张院,我给您安排好了,吃住行,我全都准备好了,这边一个止血药的厂家也知道您来了……”
“少来,我可给你说,你可别干那些有的没的,你自己掂量清楚,有些钱拿不得,有些饭吃不得。”
张凡还没夸他呢,这玩意就开始玩幺蛾子。
“冤枉啊,张院,不是我主动联系的,是他们联系我的,我都来半年了,他们从来没联系过我。
这次他们知道您要来了,才主动联系的我。”
“行了,帮我拒绝了。”
“好!”薛飞有点讪讪的笑了笑,摸着口袋里的别人送的派克,薛飞心里哪个舍不得哟。
薛飞这家伙鸡贼鸡贼的,一听张凡要去方东医院,就死皮赖脸的要跟着去。
微末中结识的关系,还真的有一点特权的,他还美其名曰:“张院拎着行李箱,连个助理都没有,这不是丢茶素人民的面子嘛。”
打车,好死不死的张凡上了一辆司机是魔都土著的的士。
一个城市,说实话,从出租车司机就能隐约的看到这个城市的个性。
比如首都,出租车司机吹起牛来,真的是有水平,什么他二大爷的三舅哥的大叔是什么衙门的部长。
然后还能给你谈谈最近欧美的政策缺点,大局观很强,隐约间也让你能感受到什么是天子脚下的气概。
而魔都,特别是一些土著,不管他过的好不好,中午的盒饭里面有没有鸡腿,穿的白衬衣胳肢窝处破了没有,但,面对外地人的时候,他反正是带着一丝傲气。
上车后,叽里咕噜叽里咕噜,说的张凡是一点都没听懂,说实话,魔都的方言对于西北来的张凡真的就是一门外语。
也亏得薛飞在,他也四不像的拐了两句魔都方言,“去方东医院。”
“你们是来魔都看病的吧!”薛飞翻译了一句。
张凡没回答司机的问题,反而好奇的问了一句,“为什么不说普通话呢?”
“阿拉,xxxx!”
“他说什么?”张凡好奇的问薛飞。呆了半年的薛飞还算是能听懂一点。
“他说他只会魔都话和英语!”
“嗨!”张凡被气笑了。“娘的,当年英语差,没敢考研,现在坐个出租车还要被人鄙视不会英语!”
张凡也犯不上和他抬杠吵架,划不来。薛飞一副委屈的样子,意思就是:张院,您看看,我这半年就是这么过来的,我多么的不容易啊。
薛飞就这点本事比较牛,不管你多郁闷,他都能把你给逗笑了。
都不用多做什么,看着他的就能让你生不起来气。好似他天生就带着搞笑的天赋。
而且就算他犯了点错误,你还真的没办法对他生气,这玩意,就是这么的奇葩。
到了魔都,必须先向师伯报道,就如同到了家给家长说一声的道理一样。张凡带着赖在身后的薛飞进入了东方医院。
站在医院的门口,张凡第一感觉就是真大,人真多。
然后奔着行政楼,到了门口,张凡才真正的体会到了什么是国家级别的医院。
行政楼门口直接就是配枪的战士在站岗,没预约别说进门了,就算靠近点黄线,武警战士都会提醒:“同志,清远离警戒线。”
“张院,您是来?”
薛飞以为张凡也是来进修的,张凡没搭理他。然后,拿出电话给师伯打电话,这个行政楼他真的是进不去。
一会的功夫,一个秘书一样的人,笑着走出了大楼,看到张凡后,十几米远的地方,就伸出了双手。
“张院是不是,哎呦,领导都念叨你好久了,我今天算是见到真神了。
快请,快请!我是吴老的行政助理,苏源,您叫我小苏就行,这位?”他看着薛飞,笑着问张凡。
“呵呵,苏主任客气了,这是我的同事。”
二皮脸的薛飞这时候拉不开了,略带紧张的对苏源笑了笑。
门口的警卫、偌大医院的领导、一系列的不明事物,让薛飞觉得好像发现了张凡的什么秘密一样,原本松垮提着行李的腰杆,这个时候也挺的笔直笔直。
人就是这么样的,不论张凡和这家医院什么关系,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一毛钱的管都没有。
可,他就觉得,张凡能认识这么大医院的院长,他就很光荣。
轻轻敲了敲门,听到熟悉声音,传出一声请进后,苏源带着张凡他们进门了。
“呵呵,来了?路上还顺利吧。”
“师伯,挺顺利的。您身体还好吧!”
张凡作为卢老的关门弟子,和吴老年纪差的太多太多了,这个时候张凡反而不会用上下级的哪种态度来面对吴老,而是一种近似于家人的关系。
“呵呵,挺好的,坐吧,小苏泡杯茶,把陈院长送我的铁观音拿出来,张凡爱喝这一口。”
“好的,好的。”苏源诧异的看了看张凡,这到底什么人物啊,从前几天,吴老就开始惦念不说,而且竟然如此的维护,吴老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别人的兴趣爱好了呢?
当秘书不容易,当好秘书更不容易,曾有人说过,能在秘书行业里面出头的人,以后就没什么事情能难住他了。
苏源,公卫系毕业,没去考公务员,而是进入了医院,一手公文写的是密不透风,而且人也灵光,最后靠着他姥爷和吴老一起挨过饿的经历,他成了吴老的秘书。
吴老温和的看着张凡喝下一口茶后,老头也就不客气了。
“论文带来了吗?”张凡喝进去的茶水都差点都被老头给呛出来了。
“师伯,带来了。”
“嗯,拿给我看,你喝你的!”话是这么说的,可张凡总不能真的这么干,拿出论文后,也不喝茶了,就等待着吴老的问询。
薛(a)飞一进门就傻眼了,别说喝茶了,就算是坐在沙发上,他都是临危正坐,身子笔挺笔挺的。
“我的神啊,这是吴老啊,我见到吴老了。我还坐在吴老的办公室里了,吴老还对我笑了,还给我打招呼了!”薛(a)飞眼睛瞪得如牛子。
吴老在华国外科的江湖地位,可以这样说,只要是个从正规医学院校出来的,估计都是能成这位的粉丝。
老头的一生,就是妥妥的开着比张凡的系统还厉害的挂,他耀眼的医学成就,薛(a)飞没激动到见面就呼叫,已经算是娃的定力强大了。
“呵呵,你倒是取巧,癌症之王,我看看你有没什么实在的见解。”老头拿起花镜,开始看论文。
论文,不是厚积薄发就是刻苦钻研、孜孜不倦的求证出来思想上的学术上的火花。
而张凡这篇,谈不上什么火花,但也是汇聚了张凡肝出来的一些心得,看起来不是特别的出彩,但很实用。
就和张凡这个人一样,没有华丽的外表,但就是能靠着他自己的努力让他的技艺让人能刮目相看。
老头时而点头,时而摇头,有时候还会皱着眉头,或者拿出钢笔,在张凡的论文上写写画画。
张凡有底没底,他自己也说不上来,用他自己的眼光来看,很多期刊上的东西,看着好似是那么一回事情,其实,都不知道翻来覆去的写了多少年的东西。
而他的这篇论文里面,有实实在在的临床数据,更有一些他的展望,如此努力的张凡,目前还没完成外科系统的任务,所以,写论文这件事情上,他的系统是靠不上的。
他也曾把自己的一些想法在手术中实施出来,原本想着,系统不告诉他未来的医疗发展方向,我可以自己去实验啊。
可惜,他的想法或者是展望第一步通过了,第二步也成功了,当步数一多的时候,就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系统也不会告诉他哪里错了。
这就大条了,如果一条一条的去试,那么张凡什么事情也别干了,一天就和系统耗吧。
所以,有些时候,张凡在系统中没头绪的时候也上火,可系统死死的坚持着任务数量的底线。
不过张凡也想的明白,医疗原本就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如何的谨慎也不为过。
“院长,下午野战医院那边还有一个会议,您看……”苏源抬手看了看自己手腕的手表,就轻轻的提醒了一下。
“哦,差点给忘了。这样,张凡,论文先放到我这里,我帮你改改,东西是有点,但是格式,用词太粗糙了,一看就知道你没用心。”
老头笑呵呵的说了一句,张凡听着那叫一个汗,老头是给张凡面子了,因为张凡的论文有点东西,所以才给了面子,老人平时很是严谨的。
而张凡的论文哪里是粗糙了一点,说个大实话,当年上医学论文课程的时候,他就没上过,现在也就是按着期刊上的格式,自己琢磨出来的。
“等会让小苏带你去医院的专家楼给你找个房间,你好好休息休息。
你既然谈到了癌症之王,明天正好有一台手术,怎么样,想不想上。”
老头笑眯眯的看着张凡,如同老猫钓鱼一样。
“想上,师伯,论文……”
吴老摆了摆手,“在华国,会写论文的有一层,但敢上癌症之王的没几个,小节,这都是小节。
晚上我就不管你了,你们年轻人自由行动。”
“好的师伯。这是我来的时候带了一些雪莲,专门孝敬您的。”
估计也就是张凡能在吴老的办公室里大鸣大放的送礼了,而吴老还不拒绝。
论文也算没出什么大差错,张凡的心也就安稳了,也就是师伯了,要是今天遇上张凡的师父,估计能把张凡说一顿。
这就是师父和师伯的区别,并不是说师伯就比较好说话。
反而师伯不好说话,但两人的研究方向不同,一个偏理论,一个更讲究临床,所以,在论文方面,张凡还是觉得师伯好说话。
“呵呵,有心了,还是关门的小弟子上心啊。”老头乐呵呵的拿着张凡送的雪莲观看。
其实,他一个西医老头,懂个甚的雪莲。翻来覆去的,就夸张凡:“有心了,有心了。”
这是真喜欢张凡这个人,真心看的上张凡的手艺,不然,人家这个地位,将军级别的地位,能少的了一朵雪莲?
……
苏源带着张凡还有沉浸在亢奋中的薛(a)飞出了行政楼。
“张院,专家楼在那边,您的电话是多少,您以后要来院长办公室的就给我打电话,我来接您。”
“谢谢了,麻烦苏主任了。”
“不麻烦,不麻烦,这有什么麻烦的。”
……
苏源安排的房间,估计是专家楼最好的房间,两室一厅,连书房都带着,估计在魔都这个地方,在酒店里找这样的房间,绝对不便宜。
苏源走后,张凡就开始赶人:“好了,我也收拾好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他和薛(a)飞当初还能算是师兄弟来着,结果张凡走的太快了,师兄弟的名头还没落实好呢,张凡就已经越来越高了。
不过两人的关系还是不错的,也能算的上共同经历过生死的交情了,所以张凡说话也不是很客套。
“别啊,张院,你人生地不熟的,我陪着您把,这么大的房子,还是方东的专家楼,您就让我住一晚上。”
“滚滚滚,赶紧的,我还有事。我还要去大学看看我妹妹呢。”
“哦。哪我走了!”薛(a)飞没辙了,非常不愿意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