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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何泽可不敢影响许胤宗的判断,讪讪笑道:“晚生没注意到这个问题,有些,有些记不清了。”

    “嗯!”许胤宗继续仰着头皱着眉思索着,良久,又摇了摇头:“我想来想去,当真没有遇到过,这件事我得多找些人问问才行,左少阳提出的这个问题,不能单从《伤寒论》本身上去找,得多看看医案,多问问其他同道,看看到底有没有遇到过表热里寒的***汤证的。才能最终判断仲景医圣这句话是否当真有误!”

    前辈的决定,何泽自然不好评价,不过,他来这里不是探讨医学问题来了,而是解决左少阳的名次和***任官来了。他现在可没工夫去关心《伤寒论》中这句话是否弄错了,所以随声附和着。

    许胤宗见何泽眼巴巴瞧着自己,这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捋着长长的白胡须道:“左少阳的试卷其他问题的回答都很到位,而且分析十分透彻,其中不少见解十分新颖,足见他对医典的谙熟,若无此题,理当定为头名状元。但是,他公然抨击医圣,虽然还不能说他的论断是错的,他这种敢于质疑前辈名医的勇气也是可嘉的,但列为头名状元,只怕会遭同道非议。”

    “是啊,是啊!”何泽鸡啄米似的点头干笑着。

    许胤宗又沉吟片刻,说道:“这样吧,以我之见,就定为第三名探花好了。何大人以为如何?”

    (“探花”这个名词其实唐初还没有作为科举第三名的替代词使用,是后来才出现的,但写小说不求事事都与史实wěn合,所以在此提前借用这个称呼了。)

    何泽急忙起身躬身一礼:“老大人深谋远虑,定第三名,杜大人和于老太医双方都不会有太大意见,正是兼顾两者的妙棋,左少阳他本人也说不出个二话来。就按老大人所言,定左少阳第三名探花!”

    许胤宗听何泽听从了他的建议,很有几分得意,捋着花白胡须哈哈大笑起来。

    何泽又道:“晚生还需列出***任官名单,以老大人所见,这左少阳***担任什么医官为妥?”

    许胤宗想了想:“按理说,第三名探花应当可以***担任从八品下的医监的,但是,他在医举考试中公然抨击仲景医圣,虽说事出有因,到底给人以狂妄之感,故不宜任太高的医官,***他当个从九品下的医正吧,也可煞煞他的傲气。让他去太医署东南医馆坐堂,再从旁观察,若是可造之材,以后再慢慢提拔也不迟。”

    何泽忙连声答应。

    太医署医正是从九品下,这是有官员品秩中最末一等,是低得不能再低的有品的官了。再往下,就是不入流了。相当于现在的副科级干部。

    唐朝的太医署是教育机构兼医疗机构,它开设有学校从事医学教育工作,同时,它又开有专门的医馆对外行医,类似于现在的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太医署的医馆不仅为朝中文武百官治病,还为京城百姓治病,另外,还有责任给士兵、工匠和囚犯这些专门人士提供医疗服务。

    与此相对应,太医署在官衙集中的皇城里设有医馆,是专门为文武百官治病的,在京城各大兵营里设有医馆,在长安县衙设有医馆,专门给贱业工匠们和囚犯治病。

    另外,太医署在京城长安的东北、东南、西南、西北四处设有四个医馆,京城百姓可以前往就诊求医。其中的东北、西北两个医馆设在富人区,而南城两个医馆则是平民区。许胤宗把左少阳安排在太医署的东南医馆,也就是让他给老百姓看病,这样就算出问题也不会影响太大。

    太医署在京城开设的除了皇城医馆之外的四个普通医馆,分别由四个从八品下的医监负责,相当于医院院长(主任医师),下面有从九品下的医正三人,相当于副院长(副主任医师),再下面,就是若干医师(包括按摩师、针灸师、禁咒师,相当于现在的主治医师),若干名医工(包括按摩工、针灸工、禁咒工,相当于现代的医师、医士)。太医署有专门的药房,负责人称为“主药”,下有若干药童。

    许胤宗***给左少阳的职务,相当于***某个区人民医院的副院长,听着还是不错的。

    ————————————

    杜府内宅。

    杜寅向父亲杜淹禀报了左少阳试卷中抨击医圣张仲景的事情,然后说道:“太医署何泽***那左少阳担任太医署东南医馆医正。据报是散骑常shì许胤宗的主意。”

    杜淹歪在软榻上,脸上和身上的浮肿已经完全消退了,捻着胡须道:“这许老头就喜欢管闲事,不过这安排甚好,这小郎中试卷出了这么大篓子,的确不宜太拔尖了,不要惹人口舌。他医术高明,到下面锤炼,先创出点名堂来再说。”

    “是啊,这小郎中医术果真不错,一剂药就把父亲的风毒水肿病给治好了,嘿嘿,对了,这些天探听到,这小郎中以前在合州曾治愈了不少疑难重症病患,连礼部祠部司员外郎瞿兴老爷子也得他救过xìng命。去年合州大战,他曾帮官军不少受伤兵士治疗骨折和烧伤,据说他有一种吃下去就感觉不到痛的药,用来治疗整骨接骨,一点都不痛,很得官兵的赞誉,他治中风的方子很便宜也很灵验,当地很多人慕名远道求医,都给治好了的。对了,还听说前些日,他治好了大理寺评事乔冠的亲妹妹的tuǐ疾,据说,这他妹子这tuǐ疾,连甄氏兄弟都摇头说不治的。”

    杜淹点点头:“这小郎中医术越高明,就对我们越有用!玩权谋的人多了去了,但是有真本事的人,我们身边太缺了,——这小郎中医术高明倒还只是听说,但是他的胆识,为父却是亲身经历的,那天为父装死,被甄权识破,使yīn招谋害为父,小郎中能在***环伺情况下,那等紧急的时候,能临危不乱,处事果断,已经难能可贵,更难得的是他很擅于察言观sè。不仅救了我的xìng命,而且敏锐地洞察了我的想法,不动声sè,口风很紧,这些天没听到从他那里传出这件事的半点风声。的确是个可造之才!”

    杜寅道:“那父亲何不提拔这左少阳到宫里当个shì御医,也能帮咱们……”

    杜淹摇摇头:“这事不宜***之过急,shì御医里已经有咱们的人,还用不上他。他现在到底太过年轻,在京城还没有半点名气,他救为父这件事,又不能外面说去,现在陡然提拔他当shì御医,难以服众,那些家伙也会说三道四,皇上那也不好解释。须得拿出点像样的成绩来,在京城闯出若干名气,慢慢提拔上来,这才稳妥。”

    “是,父亲想得周全。”

    杜淹捻着胡须沉吟片刻,又道:“这小郎中到底是否挑得重任,还得慢慢看着来,特别是他的医术,如果证明的确能拿得出手,放得下心,便可以调他到我们需要有人的职位上去,那时候再教他一些为官之道,若能为我所用,便再调整职位,进一步磨练。”

    “好的!”杜寅忙答应了,想了想,又道:“不过,他似乎并不醉心仕途,我们的人给他参试文牒的时候,他竟然不愿意参加医举,说了不想为官。儿子就怕他真不是个当官的料,不能为父亲所用啊。”

    “哈哈哈,”杜淹大笑,“咱们身边能做官会做官的人还少吗?为父说了,咱们不缺会做官擅做官的人,缺的是有真本事的人!花花轿子众人抬,好花还得绿叶配,为父身边,什么样的人都要有,玩弄权术的要用,出谋划策的要有,玩命拼死的要有,溜须拍马的也要有,而左少阳这种有真本事的人,更要有!”

    “对对,父亲说的是。”

    杜淹换了个姿势,缓缓道:“当今皇上跟高祖皇帝可不一样,他十分精明果断,文韬武略,知人善任,想在他面前玩权术,必然倒霉!想得到皇上的器重,必须有真本事。为父看重的,便是这小郎中的真本事。他只有有了真本事,才真正能为我所用!在他这里,什么为官之道,什么权术计谋,都是旁枝末节,有为父在侧指点照应,什么官场上的事处理不来的?还用担心吗?要担心就只担心他医术不够高明,到时候不能得到皇上的看重,也就到不了咱们希望他到的位置!”

    “是是,父亲深谋远虑。要不,调他去太医署藏书阁?他可以在哪里饱览群书……”

    “为父要的不是书呆子!不是老古董!而是在京城赫赫有名的名医!是治愈各种疑难杂症药到病除妙手回春的名医!他现在缺的不是医术,而是名气!要让他行医去。而不是蹲在书房里看书!”

    “是是,那儿子安排人找些疑难杂症让他治……”

    “花香***蝴蝶来,他医术果真高明,还用得着你去帮他找病人来治?太医令何泽这老家伙是个有眼力会做事的人,他既已经知道是为父保荐的人,一准会关照的。适当的时候,可以想点办法,帮他提高一下名气。”

    杜寅忙躬身答应。

    杜淹直起腰,盘膝坐在软榻上,眼望窗外冉冉朝阳,缓缓道:“这小郎中是个可造之才,但是,可造之才未必都能琢磨成器,但愿他不负我之所望,如不然……,唉,就任他当个郎中,自己逍遥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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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少阳不知道自己一张试卷引来如此风波,更不知道杜淹这位朝廷权臣正躲在暗处观察他的表现。而他的表现如何,将决定他未来的命运。

    这一切,他一无所知,这些天只是整天无所事事睡大觉。

    以前在合州,天天诊病,或者下地干农活,很是忙碌,而现在,没地方诊病去,更不要说农活了,老爹在旁边,又不能经常跑乔家去看苗佩兰,京城也逛遍了,实在没什么可逛的。

    田少爷和伍舒倒是经常跑来请他去喝huā酒,还说他那首题在墙上的诗己经开始在京城各个春楼传唱了,不少艺姬慕名想见他索词曲。这更让左少阳头痛,一来他实在不想去哪种地方,二来嘛,自己那诗词只不过是抄袭后人而来,真正是不会写诗的,搞不好就要丢人。这种事还是尽量回避的好。所以田少爷和伍舒的每次邀请,他都找借口拒绝了。

    于是,便只有整天在家里练毛笔字,看医书,跟白芷寒两人说说笑笑。隔三差五的去乔家给乔巧儿看病换药,同时探望一下苗佩兰。

    苗佩兰本来是闲不住的农村女孩,突然到了京城之后,没事干了,整天闲着,又不会琴棋书画,也不识字,连看书解闷都不行。

    得亏乔家后院huā园空地让她有忙活的地方,又吴了不少鸡鸭给她养着玩。这才有了事做,也不觉闷了。

    这天清晨,左少阳正在屋里睡大觉,小松鼠黄球这次已经带来京城了,蜷缩着身子躺在他枕头边上也睡懒觉。便在这时,就听的大门外面锣鼓喧天,热闹非凡。左少阳把被子拉过来盖在脑袋上”蒙头接着大睡。小松鼠警觉地扬起脑袋四处张望,见没什么动静,主人还在呼呼大睡,便也把毛茸茸的大尾巴盖在身上”也跟着继续呼呼大睡。

    片刻,忽听得叮呤咚隆的声音,有人跑进屋里来了,听脚步声正是白芷寒。

    被子猛地被掀开了,白芷寒一下子扑在他身上,高兴的声音都变了:“少爷!少爷中了!”左少阳心头一跳”瞌睡虫哗啦一声全飞跑了,他扭头问道:“第几名?”

    “第三名!探huā!外面送喜报的来报的!”左少阳哼了一声,又把被子盖在脑袋上,闷声道:“才第三,有啥好高兴的!”

    白芷寒又扑上来,把他被子掀开:“这还不高兴啊?老爷都晓得合不拢嘴了!快起来,我的探huā爷!”

    白芷寒不由分说把他拉了起来,手忙脚乱给他穿戴衣袍,然后拉了出去。小松鼠似乎也知道了主人的喜事,跳跃着跑上去”窜到了白芷寒的肩膀上,小脑袋四处张望着,不是吱吱叫两声。左贵老爹正站在天井处乐不滋滋得捻着胡须笑,街坊邻里好多还不认识,得了这消息都来看热闹祝贺。左少阳迈步下了台阶,左贵老爹回头瞧见他”笑意更浓了:“忠儿!很不错,高中探huā!给我们左家增了光彩啊,哈哈哈。”

    街坊邻里都乐呵呵道:“恭喜探huā爷!”“恭喜小郎中高中!”“加官进爵指日可待啊!”“想不到咱们里坊居然出了一位进士爷,这下咱们可露脸了!”左少阳便拱手还礼答谢,又让白芷寒拿了几吊钱”散给前来报喜和道喜的人们。

    白芷寒道:“老爷,少爷,咱们去看看金榜吧!”左贵老爹正有此意,捋着胡须乐呵呵笑着点头,左少阳到也想看看古代最高考试的金榜是个什么样子,说道:“那就去乔老爷家把兰儿和巧儿接上”一起去看看好了。”左贵老爹自然是答应的,他现在是但愿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的儿子高中医举第三名探huā了。尤其是乔老爷,当初他家悔婚”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便是觉得儿子没有功名,配不上他女儿”现在呢,让他瞧瞧!

    于是乎,一家人收拾了一下正要出门,没想到门口便传来乔巧儿银铃般的笑声:“哥哥,探huā郎哥哥,我们来恭贺你高中探huā来了!”

    乔老爷一家人特别关心左少阳的功名,这涉及女儿的婚事。所以已经通过儿子乔冠早已经探听到了放榜的日子,只是具体的名次在放榜前属于高度机密不可能探听到,所以放榜日已经派了专人等在吏部门前的金榜拼了,所以一放榜,第一时间便知道了这个消息。

    苗佩兰和乔巧儿欢呼雀跃,笑得抱成一团,乔老爷和夫人、儿子也是喜上眉梢,他们心中早已经算计好了,连车马都预备好了,立即上车前来左家祝贺,正好把左家人拦在门口。

    乔巧儿的股骨头坏死经过左少阳几个月的治疗,已经有了明显的好转。原先要拄两根拐杖,而且疼痛难忍,现在只需要拄一根拐杖,已经不怎么痛了。

    她是走在最前面,拄着拐杖,也不要丫鬟搀扶,一瘸一拐过来,伸出皎洁的纤纤素手,笑嘻嘻道:“拿来!”

    “什么?”左少阳愕然。

    “赏钱啊!我们巴巴地赶来给你报喜,还不得给赏钱呐?”

    左少阳笑着抓住她的手轻轻打了一巴掌:“喏,五文!”

    ……哼!抠门的哥哥!”乔巧儿嗔笑道。

    这时候,乔老爷带着夫人己经过来给左贵老爹拱手道喜了:“左老爷,恭喜令郎高中探huā,可喜可贺啊!”

    左贵老爹见他一脸媚笑,连称呼都改了,由原先的左郎中改称自己为左老爷,更是大乐,不过想着他先前的无礼,便只是淡淡笑了笑,敷衍了事拱拱手:“托福,托祖宗的荫泽了。嘿嘿”

    乔冠也上前恭贺,乔冠在左贵老爹跟于老太医打官司这件事上,帮了不少忙,所以左贵老爹对他还是很感激的,态度也大不一样,长揖还礼,口中感谢:“我等正要前往贵府,邀齐一起去吏部看榜呢。可巧你们就来了。”

    乔冠微笑道:“如果所料不差,瞿老大人也应该正往这边赶,何不再等片刻,等他来了,一并前往?”

    瞿老太爷也是非常关注左少阳医举考试的事情,当时左少阳大冷的天参加医举考试,瞿老太爷还亲自跟左贵老爹一起在贡院门口陪考。放榜之日他也是知道的,肯定也派人探听了。

    果不其然,没多半会,瞿老太爷和老夫人便坐着马车来到了左家,院子里更是热闹了。都是道喜恭贺的声音。

    瞿老太爷高兴的同时,也为自己的外孙女没能成为左家的儿媳而遗憾,要不然,以后便是官太太了。虽然是妾,却也未必不能夫贵妻荣,将来左少阳如果仕途顺利,当了高官大员,封妻荫子,对相夫教子有特殊贡献的妾室也是可以封赏的,瞿老太爷对自己外孙女这方面的能力还是很有自信的。

    人都到齐了,门口又叫了两辆出租马车,几家人分做几辆马车来到了吏部金榜前。

    这里早已经人山人海,哭的笑的乱成一锅粥,哭声多于笑声,落榜的自然比及第的多。潸然泪下者有,嚎啕大哭着有,捶胸顿足者有,当场昏厥的也有。若不是旁边有兵士维持秩序,只怕更乱。

    贡举一共分六科,跟州试一样,秀才、明经和进士三科的人最多,而明算、医举这几科则不太多。

    但是,左贵老爹他们还是费了不少劲,这才挤到了医举的金榜前。

    “师兄!”一人抓住左少阳的胳膊摇晃着,神情非常激动,正是左少阳的师弟伍舒。

    伍舒咧着嘴乐呵呵道:“中了!咱们两都中了!你是探huā,我是尾巴,嘿嘿,都中了!”

    左少阳忙抬头望去,鹅黄色绢榜上,医举取仕的十人,头三名是用金粉所书,第三名赫然便是左少阳!而请人捉笔的伍舒,位列最末一名。

    伍舒咧着嘴笑道:“甄氏兄弟获罪入狱,我还以为这一次医举肯定泡汤了呢,想不到皇上任人唯贤,并不将甄氏兄弟的罪过推及我等贡生,还是让我及第了,哈哈,当真是皇恩浩荡啊!”说罢,朝着宫城方向连连拱手作揖。

    左少阳自然不知道他这探huā来历的曲折,他现在关心的是谁列在了自己的前面,抬头看去,头名状元叫“曲鸣”第二名,叫“邱一壶”。

    这两人却不是何等样人,能比自己占先,也不知道是否就在这里。正在他左右张望着时,一今年轻人众星捧月一般走了过来,这年轻人肥头大耳,满脸堆笑,朝左少阳拱手道:“这位想必探huā郎少阳年兄吧?小弟曲鸣。”

    左少阳一听,原来这位胖子就是医举状元,忙惊讶地上下打量了一下,拱手道:“原来是曲年兄,幸会!”

    曲鸡哈哈大笑,伸手拍了拍左少阳的肩膀:“来来,小弟给你介绍一下位居榜眼的年兄邱一壶!一邱年兄,过来这边,咱们三鼎甲见见面!”

    三鼎甲是状元、榜眼和探huā的合称。

    只见不远处,蹒跚着过来一位老者,大概五六十岁年纪,胡须已经huā白,背也有些耻了,穿着一身旧布蓝衫,漫步过来,拱手微笑。

    那曲鸣笑嘻嘻道:“左年兄,这位老哥,便是榜眼邱一壶邱年兄。邱年兄,这位才俊便是探huā左少阳左年兄。以后咱们三鼎甲同朝为官,得多多亲近亲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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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少阳忙跟那老者拱手致礼。

    曲鸣很是热情,又让左少阳引荐了左贵老爹,在引荐瞿老太爷的时候,曲鸣笑了:“瞿老大人恐怕不认识小侄,家父是右千牛卫中郎将曲豹。”

    右千牛卫中郎将是正四品下的高级军官,是千牛卫大将军的副职,相当于京城警备司令部副司令员,副省级干部。

    左少阳顿时明鼻了这小子为何能高举状元之位了,原来有这么一个响亮的老爹。

    瞿老太爷却不是个趋炎附势的人,听了这话,只是淡淡一笑,甚至连手都没有拱:“原来是曲公子。”

    曲鸣话语间虽然有几分掩饰不住的得意,但执礼很是恭敬,与左少阳身边的人都见礼之后,对左少阳和邱一壶道:“两位年兄,今晚小弟做东,在平康坊里设宴,已经邀请了同榜的其他几位年兄,咱们共谋一醉!如何?”

    “不不”左少阳很不喜欢这种场合,知道这胖小子的背景之后,心里更有些看他不起,不想跟他搀和在一起,找了个借口:“小弟不擅饮酒,多谢曲年兄盛情,小弟就不来了。”

    “不!咱们三鼎甲从今以后便是兄弟了,今日那是无论如何都要来的,你不擅饮酒,无妨,届时少饮就是,小弟绝不强灌,今日只是欢聚,相互认识,都是同榜进士,这份情义却不是旁的能谋得到的。”

    左少阳仍是摆手谢绝,那曲鸣却是很坚持,又让随从去把其他几个同榜的都叫了来,包括伍舒。

    伍舒等人倒是着意巴结这为将军的公子,不仅连声答应届时参加宴会,还点头哈腰不停溜须拍马”这让左少阳更是不舒服。

    那位榜眼老头邱一壶虽然衣着朴素,看样子便知是为寒窗苦读之人,却只是捋着胡须微笑,老脸跟喝了两壶酒似的有些潮红”点头答应了出席,但没有跟着拍马屁,这让左少阳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左贵老爹倒是很希望左少阳多参加这种联谊会,为将来做官铺路,便微笑着道:“忠儿,既然瞿公子如此厚意,恭敬不如从命吧。”

    曲鸣大喜,乐呵呵道:“对对,伯父老人家都开口了,少阳兄,再要推诿,不给小弟面子也就算了,不遵父命,那可是不孝哟。哈哈哈。

    父亲当着众人面替自己答应,左少阳还能说什么,便拱手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谢了,小弟准时前往。”

    “不不,诸位年兄只需请住址说了,小弟派马车来一个个迎请,诸位只在家中等候便可。”

    几位同榜医举进士便都纷纷说了自己的住址,榜眼邱一壶和左少阳是最后本说的。

    这位将军的公子哥医术如何不得而知,但是记忆力很好,只听了一遍,便将众人的住址和姓名都准确记住了。复述一遍准确无误,这一点到让左少阳有几分佩服。

    这时,又有一帮子人挤过来给曲鸣恭贺”左少阳便退了出来,伍舒跟着过来,连连作揖:“师兄,若不是师兄鼎力相助,哪有我伍舒今日,这份恩情”我是永生不忘的。”

    “行了,不用客气了”左少阳笑了笑”问道:“田兄呢?是否高中?”

    “他也中了,秀才科第十八名。”

    “是吗?他人呢?”

    “在进士科那边金榜下呢,也跟一帮同年在筹划如何庆贺,好象今晚也要去平康坊吃酒。一六科的同榜进士差不多都要去平康坊吃酒,今夜那里只怕是挤满进士,通宵达旦热闹得很呢!”说着,伍舒一脸的〖兴〗奋。

    “康玄胡呢?好象没看见他榜上题名。”

    “落榜了,在客栈里伤心呢,不愿意出来看榜。咱们隆州的几个,除了我跟田兄,都落榜了,你们合州的好象只有你及第,其余的也都落榜了。都在客栈里哭呢。

    是啊,一年一度的科举,一旦失败,只能再等一年。

    正感叹间,左少阳忽听身后有人道:“少阳兄,恭喜了!”

    左少阳回头一看,却正是那位贡院里因为手掌冻僵了无法誊抄〖答〗案而啼哭的穷举人马周!

    左少阳忙拱手道:“同喜同喜,一马兄满面春风,想必也是高中了吧?”

    马周喜笑颜开:“中了探huā,跟左兄一样,呵呵”

    左少阳又惊又喜,要知道,秀才科可是公认的最难的科目,也是含金量最高的科举。马周竟然拿了第三名探huā,那可比自己这探huā值钱多了,忙拱手道:“恭喜恭喜,马兄是治国安邦的栋粱之材,这一去,便要大展宏图了!”

    马周很有几分得意,拱手笑道:“哪里哪里,若不是贡院少阳兄仁义相助,小弟现在只有哭的份了。”

    接下来,及第的道士们按惯例应该云举荐人家里登门拜谢的,认作举荐人的学生。但是,左少阳是杜淹亲自举荐的,而杜淹不准他跟外人说,所以他也就不能去登门叩谢,自认学生了。伍舒也省了这道手续,因为举荐他的甄权老神医,已经下狱了。家都被抄了。

    左少阳等人又去看了其他几榜的放榜,见那些人又喜又悲的,很是感慨,看完之后,也差不多到中午时分了。左贵老爹请众人到东市找一家酒楼喝酒庆贺。

    他本来是打算这一晚摆宴庆贺的,但左少阳要参加同榜进士的聚会,所以就改在了中午。

    一大伙人又乘车来到东市,找了一家很溧亮的酒楼,摆了一个大桌。

    这顿酒喝得很尽兴,左少阳晚上虽然还应酬,但却放开了喝,因为他晚上的酒宴本来就只是去应——下完事的。

    乔老爷给儿子乔冠使了个眼sè,两人来之前就已经商定了的,找机会向左贵老爹提亲。所以乔冠会意,接着左少阳跟瞿老太爷他们敬酒的机会,端着杯子给左贵老爹敬酒,低声说道:“左老爷,小侄有话想跟左老爷商议,不知能否借一步说说。”

    左贵老爹已经猜想到了什么事,便端着杯子对他笑道:“乔大人,今日只说喝酒的事,旁的话,以后再说。”

    乔冠有些尴尬,回头望了父亲一眼,乔老爷看得出左贵已经猜到了自己要提的事情,为了避免尴尬,现在不好再说了,便微微摇头。

    乔冠只得敬了酒,说了几句闲话,便退回了座位。

    喝完酒的时候,左少阳已经有些醉了。嗯着晚上左少阳还有应酬,所以左贵老爹及时宣布酒宴结束。

    他们坐马车回到家,左贵老爹醉醺醺下了马车,便被几个媒婆围住了,齐声道喜,左贵老爹忙躬身还礼,让到屋里大厅说话,竟然是来说媒的。

    原来,这些媒人早就探知今日要放榜了,而金榜题名的进士,都是达官显贵和大户人家闺女紧盯着的人物,早已经托媒盯着了,特别是各榜的三鼎甲,更是媒人们重点紧盯的对象。做成这样一件媒,不光是谢媒钱多多,而且对自己的名气那也是大大有利的,所以京城的大小媒婆每一年最重要的说媒,便是放榜之日。这些人一般跟吏部考功司的官吏都有关系,探听清楚了其中哪些尚未婚配的,以及具体的住址,一旦放榜,立即赶来说媒,这种事那是宜早不宜迟的。晚来了,就没戏了。左贵老爹醉醺醺听着这几个媒婆施展三寸不烂之舌夸着各自保媒的女子,清一sè都是官宦之家书香门第的,只不过官职高低不一,有的是前朝的,有的是现职的。

    乔老爷和乔冠急得在天井里直搓手,有心上前也跟左贵老爹说,可是拉不下脸跟这些媒婆一起提亲,而且乔巧儿还在旁边,左贵老爹要是答应了倒还罢了,要是不答应,那可丢人丢大发了。但是不上前说,又担心这个乘龙快婿被人抢了去了。

    乔巧儿不知道老爹和哥哥密谋的事情,她还只是半大的大孩子,甚至对出嫁这种事都还是一知半解的,这会儿正跟苗佩兰说笑着,议论着刚才在金榜前看见的一个个及第的和落榜的人的各自好笑的样子。左少阳站在她们身边,用温柔的目光望着苗佩兰。

    乔冠心里其实很笃定,自从他由妹妹乔巧儿处得知左少阳跟苗佩兰的关系之后,他也知道左家选的儿媳fù,必须经过左少阳本人同意,而左少阳选媳fù的三个条件中就包涵有成亲一年之后要纳妾,纳三个女人为妾,这件事京城好多人都知道了,甚至作为笑柄在流传。

    他知道苗佩兰和白芷寒是左少阳内定的妾室,白芷寒跟妹妹乔巧儿在合州饥荒时两个多月早夕相处,可谓同生共死,关系很融洽,但是跟苗佩兰相处时日不多,而这个苗佩兰又是左少阳的第一个女人,最得左少阳的疼爱,现在正好苗佩兰住在自己家里,这今天赐良机不可浪费,乔冠便想着法让乔巧儿跟苗佩兰出好关系,这二女本来就是闺mì级的关系,加上乔冠的刻意制造条件,两人关系更加亲密。

    现在,只需要告诉左少阳,他们乔家愿意把乔巧儿许给他为妻,左少阳肯定要征求白芷寒和苗佩兰的意见,以乔巧儿与她们二人的关系,肯定会提议左少阳娶乔巧儿的。而这段时间父亲一直在努力改善两家的关系,左老爷对父亲的态度也有了大的转变,不像当初那样横鼻子瞪眼睛的了,所以,只要左少阳坚持,这门亲事应该能结的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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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此刻左贵老爹捋着胡须笑嘻嘻听那几个媒婆huā言巧语保媒。乔冠悄悄来到左少阳身边,低声道:“左兄,借一步说话,可否?”

    “好啊。”左少阳背着双手,跟着乔冠走到旁边厢房廊下。

    乔冠回头瞧了一眼亲密说笑的乔巧儿和苗佩兰,笑道:“她们两真跟亲姐妹似的。”左少阳很难见到铁板l块的乔冠面露笑容,虽然这笑容看着有些勉强,不禁笑道:“是啊,她们在一起很合得来。”

    乔冠压低了声音,道:“左兄,咱们也不是外人了,我这人说话也直,不喜欢拐弯抹角。”

    “乔兄有话尽管说,直截了当最好。”

    “嗯”乔冠有些不好意思道:“家父在合州时,曾与你们定下了巧儿的婚事,把巧儿许给你为妻。后来,家父考虑不周,悔婚了,事后很是后悔,也深深自责,老天爷见怜,给了一个悔过的机会,两家人又在一起了,所以,家父托小弟,给左兄重提婚约,能否不计前嫌,继续履行原定婚约,娶巧儿为妻?”

    左少阳微微一笑,伸手抓住了乔冠的手,道:“多谢厚爱,不过,这件事,我一个人做不了主,还要跟家父和芷儿、兰儿他们商议。”

    乔冠感觉到手心有个东西,好像是个纸片,是左少阳跟他握手时塞在手心里的,肯定是不方便跟人说的话,脸上不动神色,顺势把纸片收在了手心里,微笑道:“应该的。”

    正说到这里,就听到正堂里左贵老爹叫道:“忠儿,过来!”

    左少阳忙朝乔冠歉意一笑”快步来到正堂,站在父亲身边。左贵老爹道:“忠儿,你听听这些女子,有没有满意的。可以先见见面。”

    几个媒人立即唧唧呱呱冲着左少阳说了起来。左严阳两手一摆,说道:“稍安勿躁,听我先说!”几个媒人这才住嘴。左少阳道:“你们吵得我的头都大了。不过,今天我刚刚及第,中午我和家父都有些喝醉了,实在不适合商谈这件事,还是改日再谈吧。反正我会择优决定”不会草率就定下来了的。”

    众媒人不甘心,又呱呱接着说。左贵老爹道:“我家忠儿已经说了,今日不谈,诸位请回,明日再说。”

    白芷寒和丁小三都上来,把这些歌媒人连劝带拉请出了院子。

    瞿老太爷和乔老爷都笑了,拱手告辞,也各自离开了。苗佩兰叮嘱了左少阳晚上别喝太多之后,便也跟着乔巧儿离开了。家里这才安静下来。

    白芷寒让左少阳在屋里休息,自己熬了醒酒汤给他和左贵老爹喝。左贵老爹还是十分〖兴〗奋”让丁小三泡了一壶茶之后,拉着左少阳在大堂里一边喝茶一边说话。从祖父当官说起,东拉西扯地说了好久,然后又说娶妻纳妾的事情,忿忿然说了悔婚的事,又憧憬将来能娶更好的一房儿媳。左少阳只是微笑着听着,一直说到了傍晚时分,便听到门口有人敲门,丁小三开门之后,便听到曲鸣很有几分夸张的笑声,进来之后连连作揖,跟瞿老太爷告罪,然后拉着左少阳出门上车走了。

    这一夜,他们十个医举及第的进士,由状元曲鸣做东,在平康坊里喝了个通宵,当然请了huā魁唱曲舞蹈”好在这一次他们去的不是眠春阁,虽然听了艺姬唱了左少阳题写在眠春阁墙壁上的那首新诗,但这帮人都是学医的”对诗词的兴趣显然比不上秀才科的人,又光顾着及第欢庆了,所以没人询问唱的新曲是何人所作。左少阳也就没成为众矢之的。

    喝到后半夜,都醉了,这些人眠huā宿柳,一个个搂着女人**一刻去了。曲鸣给左少阳也安排了一个,左少阳也不好推辞,但是,他的处男之身,自然不愿意给一个春楼女子。所以到了房间之后,让那女子睡在外间,自己把门从里面闩上,在姑娘秀床上四仰八叉很舒坦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早,曲鸣又接着做东,带着同榜进士到慈恩寺的雁塔下题名,这里六科进士都来了,热闹非凡,相互道贺,当然,最风光的是秀才科的,左少阳他们医术科的不怎么引人注目,曲鸣感觉不得劲,又带着大家到曲江池荡huā船饮酒作歌。

    虽然还是寒风凛冽,但这些人都游兴不减,跟船娘们打情骂俏,很是热闹。一直喝到傍晚,曲鸣这才派车将他们一一送回了住处。

    第二天,一大早,乔老爷一家人坐着马车来了,来到左家。左贵老爹和左少阳都才刚起床,得知乔老爷一家登门拜访,便请了进来,在大堂坐下说话。

    待所有的人都坐下之后,左少阳轻咳一声,对左贵老爹道:……父亲。 我要娶巧儿姑娘为妻,请您帮我托媒说亲。”

    一言既出,左贵老爹虽有些心理准备,但还是愣了一下,乔老爷夫妻和乔冠则是喜上眉梢,而乔巧儿羞得一扭脸,躲进了苗佩兰的怀里。

    白芷寒和苗佩兰都觉得有些意外,但是,又在情理之中,早在合州两人就挺谈得来,以前又曾有婚约。所以,左少阳突然提出要娶乔巧儿为妻,虽然事出唐突,却还是能让人接受的。

    左贵老爹搞不懂左少阳怎么突然说出这话来,问道:“忠儿,昨日你不在家,那些媒人又来了,说了不少人家,都是官宦世家,书香门第,有的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的,你还是多看几家,再做决定的好。”

    左少阳摇头道:“不了,父亲,巧儿姑娘与芷儿、兰儿她们情投意合,情同姐妹,与我也挺谈得来的,是适合的良配,我也不想多费周折,就巧儿挺好的。

    以后也能善待芷儿她们三个。”

    乔老爷见左贵老爹依旧沉吟,急忙起身道:“左老爷,鄙人上次悔婚,一直深感自责,眼见二小这些日子在一起如此幸福般配,更是感到当初悔婚的草率,在此,鄙人给你郑重道歉!”说罢,乔老爷长揖一礼,乔夫人和儿子乔冠也跟着施礼,乔巧儿也羞红着脸起身跟着福礼。

    左贵老妾悻悻的拱了拱手。没吭声。

    乔老爷有道:,“现在能得到忠儿这孩子的谅解,也跟巧儿情投意合,十分难得,希望左老爷你能不计前嫌,依旧按照咱们在合州的婚配约定,让二小成亲吧,成全他们这段难得的姻缘。”

    左贵老爹捋着huā白胡须看了乔老爷一眼,又看了看左少阳:“忠儿,你当真想娶巧儿为妻?”

    左少阳望向乔巧儿,乔巧儿又喜又羞,低着头,眼角却瞅着他。

    左少阳郑重地点点头:“嗯,我是经过深思熟虑了的。请父亲成全。”

    左贵老爹捻着胡须又想了片刻,缓缓点头:“好吧!既然如此,为父同意了。”

    乔老爷大喜,一拱到地:“多谢左老爷!”乔家人都咧着嘴笑了,乔巧儿羞得又直往苗佩兰怀里钻。

    乔冠紧绷着的脸也绽开了难得的笑容:“我已经叫了媒人,就在外面,要不清进来当场合婚吧?”

    左贵老爹怔了一下,终手笑道:“贤侄比我还要着急啊。”

    乔冠嘿嘿笑了笑:“左公子已经跟我商量过了,所以事先找好了的。”说着快步出门,很快,一个huā枝招展的媒婆咧着嘴进来了,连连福礼:“恭喜两位老爷,恭喜少爷、小姐!”

    见完礼坐下之后合婚,八字很配,当下商定聘礼为五十两,左贵老爹也不罗嗦,当下让左少阳捧来五十两银子作为聘礼。让乔老爷写婚书。

    乔老爷却笑道:“左老爷,不瞒您说,我也生怕忠儿这乘龙快婿被人抢了,这婚还是尽早结了的好,以免夜长梦多,我已经让媒人看了日子,今日便是好日子,何不今日便给两个孩子把婚事办了?”

    左贵老爹被连续三次悔婚弄得有些杯弓蛇影,听了这话,正合心意,捻着胡须点头道:“行啊,只是太仓促了,委屈了巧儿。”

    “不妨事的!”没等父母说话,乔巧儿倒是抢先说了,说了之后才觉得自己好象着急着嫁出去似的,太不淑女了,又羞红着脸躲进了苗佩兰的怀里。

    乔老爷夫妻和左贵老爹都笑了。

    左贵老爹道:“那我这就去张罗婚事……”

    乔冠忙道:“不不,不用伯父忙了,叫媒婆张罗,这些都是现成的,喜娘也是现成的,媒人叫来就走了。”

    那媒人连声说对,立即去叫人,很快就到。

    左贵老爹点点头,又问:“那亲朋好友呢?”

    “马上写格子通知就行了,你们三位在大堂里写喜帖,我来安排他们张罗新房和送帖子请亲朋好友,这拜天地的时间定在午时正。亲朋好友赶得上的就赶,赶不上的也没关系。不耽误孩子就行了。拜了天地成了亲,咱们慢慢再喝酒也不迟。”

    只要符合快的精神,就合左贵老爹的心意,当即捻着胡须点头答应了。

    乔老爷道:“那我们先回去准备准备,也好送亲啊。”

    乔冠道:“父亲不用忙了,我带巧儿回去准备,您和母亲就在这写喜帖等着下午喝喜酒,其余的我来安排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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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老爷乐滋滋点头道:……行啊,那你就辛苦了,负责你妹妹的婚嫁。”

    “放心好了!”

    说干就干,一众人立即忙碌起来。

    因为乔巧儿的tuǐ还没有好,但是拄着拐杖又不方便拜天地,也不好看,好在她现在病情比以前好很多,搀扶着便可以行走下拜,所以,媒婆跟两家人一商量,决定安排伴娘负责在旁边搀扶她。

    于是,乔冠带着乔巧儿、苗佩兰,还有负责给新娘打扮的喜娘们坐马车回乔家,白芷寒在媒婆的带领下,跟一部分喜娘在这边负责拜天地的正堂张灯结彩,同时布置洞房。洞房就在正房旁边的卧室里。

    左家收回于老太医那的八十贯彩礼之后,现在只用五十贯,还剩三十贯,办这场婚事绰绰有余了。有钱好办事。一切都连轴转了起来。

    白芷寒和苗佩兰见终于有了盼头,而且原配是跟自己很要好的乔巧儿,也很满意,所以干得格外起劲。

    乔老爷夫妻和左贵老爹在天井里摆了一张四方桌,婆着写喜帖,左少阳在一帮喜娘簇拥下在洞房里穿衣打扮。左家在京城的亲朋友好不多,主要是瞿老太爷一家,还有同榜的九位进士曲鸣、邱一壶、伍舒等人,还有秀才科探huā那位穷书生马周等等。近处的亲朋收到请柬已经赶到了。院子里很是热闹。白芷寒负责登记来客贺礼,苗佩兰和丁小三安排宾客在厢房就座。道贺声说笑声不绝于耳。

    眼看着正午时分越来越近了,到点前往迎接新娘了,左少阳骑上租来的高头大马,带着白芷寒和苗佩兰,在媒婆安排的一队吹鼓手簇拥下”吹吹打打出发迎亲去了。

    迎亲队伍穿城而过,从南城往北城乔家去。沿路街两边行人纷纷驻足指指点点说笑着,一群孩子跟在后面说笑着凑热闹。左少阳一身新郎装,骑在披红挂彩的高头大马上”左顾右盼,这是他第二次穿新郎装迎亲了,第一次是上次去于老太医家,只是,那一次于老太医家悔婚了,迎亲队伍径直去了衙门”搞得不欢而散。但愿这一次能一切顺利。

    常言道好事多磨,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乔巧儿坐在家中,喜娘们已经给她打扮一新,都离开了,屋里只剩下苗佩兰。

    乔巧儿对苗佩兰道:“兰儿姐姐,你去门口看看,差不多是时候了,哥哥他们应该快到了,你去接一平好吗?”

    “行!”苗佩兰喜鼻滋出门走了。

    新房里只剩下乔巧儿,盘膝坐在chuáng上,大红盖头放在chuáng边,她一会用手mōmō凤冠,一会整整霞帔,总觉得这一身新娘装既新奇又陌生,心里怦怦乱跳。

    便在这时,窗户无风自开,一个黑影晃身进来,悄无声息落在了乔巧儿chuáng前。

    乔巧儿吓得一哆嗦:“你是谁?要做什么?”

    这人没有méng面,是个老者,慈眉善目的,手中只拿着一张纸。低声道:“不用怕”我不是坏人,我是来送信的,有人让我把这封信给你。”

    “谁送来的信?”

    “你看了就知道了。信上都写着。希望你们能遵从信上说的办,免得后悔!”说罢,将那张纸放在chuáng边。淡淡一笑,转身要走。

    就在她转身的一瞬间”上空无声无息飘落一张大网,兜头罩了下来!

    那老者暗叫不好,动作很快”立即斜刺里腾身飞起,躲开了这道网!

    不料”他身在空中,才发现那道网后面还有一道网,兜头罩下。

    老者在空中猛吸一口气,使出梯云纵,硬生生空中转身,又往前方飞出一尺,刚刚好躲开第二道网!

    可是,就在他窜出去的方向,对方仿佛已经算准了他的动作,又一道网迎面兜头罩下。他已经无可借力,这一网罩个正着,跟一条黑鱼似的落入网中。

    寒光一闪,老者手里已经多了一柄短刃,哗的一下,劈向那渔网。可是渔网竟然不烂,原来这渔网却是乌蚕丝编制而成,平常利刃根本砍不烂,与此同时,屋里冲入几人,却正是屋外伺候的仆从,手中长剑腰刀纷纷指向网中那老者,另有几个弓箭手,站在四角,张弓搭箭,瞄准了她。

    紧接着,乔冠快步走进屋里,冷冷看着渔网中的老者。

    老者扔掉手中短刃,盯着乔冠:“乔大人好手段,你如何知道我要来?布下这大理寺巡捕的,天罗地网阵,?”

    “你这厮到有点眼光,认得我大理寺巡捕,天罗地网阵”想必前几次破坏左公子婚事,逼人家悔婚的便是你吧?左公子神机妙算,已经断定这一次舍妹出嫁,你还会再来捣乱,便写了纸条塞给我,让调动大理寺的捕快,守株待兔等着你来。嘿嘿,本官倒也很想看看,你是何方神圣,能有如此大的能耐说动于老太医都不要脸面悔婚。”

    老者冷冷道:“好奇会害死人的,乔大人,你什么话都不要说,先看看那张纸上写了什么。”

    乔冠疑huò地看了看chuáng上乔巧儿身边那张纸,走到chuáng边伸手要去拿,乔巧儿已经抢先一步抓在手里,展开,上面只有简单的一行字:“如果想要全家xìng命,就不要把女儿嫁给左少阳!”

    字体娟绣,落款处只有一枚印章,乔巧儿仔细一看,印章竟然刻的是“永嘉长公主之印”!

    永嘉长公主也叫房陵公主,是高祖皇上李渊的女儿,当今皇上李世民的亲妹妹。是历史上有名的〖yín〗dàng公主,一生嫁过两个丈夫,身边情人不计其数。而且此人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她看中的男人,千方百计都要捞到手,任他是谁,也别想逃出她的股掌之间。

    这永嘉长公主很会察言观sè,嘴又极甜,很是讨得高祖皇上和当今皇上李世民的喜爱,事事依着她,她就算搞得人家家破人亡,两个皇上也不忍心太过责备她,反而一次次给她擦屁股善后。皇上对她的行径的纵容,才更加使得这永嘉长公主无所顾忌。

    永嘉长公主这生xìng〖yín〗dàng手段狠毒的恶名,满京城几半无人不知,只是大家都不敢当面议论罢了。乔巧儿官宦世家之女,如何不知道这位长公主的yín名。一见这张纸,顿时吓得huā容失sè,呆在哪里,作声不得。

    乔冠接过纸条看了一遍,也愣子,随即对几个捕快道:“你们先退下!”

    为首一个捕快道:“乔大人,这厮怎么办?”

    “放在这!”

    “要不要先绑缚起来?”

    “不用了,你们马上退出去,不许跟任何人说!”

    “是!”几个捕快齐声答应,躬身施礼,转身退了出去。

    那渔网已经老者绑紧了,这种专用捕人的渔网有特别的机关,越挣扎越收紧,老者似乎知道厉害,也不动,依旧蜷缩着身子呆在里面。

    乔冠又仔细看了一遍那纸条,耳边传来乔巧儿的哭泣声:“哥,怎么办?”

    老者冷笑道:“还能怎么办,纸条上已经写得很明白,永嘉长公主看上了左公子,你们莫非还想跟公主争夺男人?嘿嘿,先掂量一下你们有几个脑袋!”

    乔冠盯着那老者,缓缓问道:“你是永嘉长公主的人?”

    “这个你不用管,管好你们自己就行了,警告你们,永嘉长公主不希望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所以,你们绝对不要告诉其他人,特别是左公子和其他左家的人!否则,你们全家人身家xìng命不保,到时候可别说我没提醒!”

    乔冠脸上yīn晴不定,望着手中的纸。

    乔巧儿突然不哭了,在chuáng上跪坐起来,对乔冠道:“哥,你出去一下,我有话跟他说,行吗?”

    乔冠心乱如麻,反正这老者不是行刺来的,应该没有危险,所以点点头,转身退出了屋外。

    乔巧儿下了chuáng,liáo衣袍跪倒在地,对那渔网中的老者道:“老人家,求你可怜可怜我,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求我饶你们家xìng命?不用求,只要你不嫁给左公子,告诉他你们家悔婚就行了,本来我是想直接跟你父亲说的,可是你父亲一直在左家跟别人在一起,实在不便,而且你们赶时间太紧,迫于无奈,我才来找你。”

    乔巧儿摇摇头,眼泪簌簌而落:“我们一家三口当初在合州,差点活活饿死,是左公子一家人从牙缝里挤出粮食给我们吃,这才熬过了饥荒,救命之恩不能忘。当时我爹在合州悔婚,那一次我不知道,我还以为是左家不要我,现在知道了,左公子当面说了要娶我,先前已经有三家人悔婚了,左伯父为此甚至打官司到了衙门。若是我们再次悔婚,左家脸面何存?老人家要是气出个好歹来,我们一辈子不得心安!”

    “这会子管你们自己就行了,还管别人做什么?”

    “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所以,老人家,我求你的事情,是给我一个报恩的机会,让我嫁给左公子,还有不到一个时辰了,等我跟左公子拜过堂,我就立即自尽,向长公主谢罪!”

    说罢,乔巧儿匍匐在地,呜咽哭着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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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老者身躯一震,盯着乔巧儿:……你说什么?让你跟左公子拜堂成亲,然后你自杀谢罪?”

    乔巧儿凄然道:“是,永嘉长公主只是看上了左公子的人,她已经成亲了,不可能嫁给左公子的,所以我跟左公子拜堂成亲,并不影响公主跟左公子好,求大伯成全!巧儿将来黄泉之下,永感大德!”

    黑衣老者不语,听着乔巧儿低声饮泣,半晌,方冷声道:“你宁可死,也要嫁给左公子?”

    “是!”

    “拜娶之后便自杀?”

    “是!”

    “不反悔?”

    “绝不!”

    又是一阵久久的沉默,终于,黑衣老者缓缓道:“好,我信你,拜堂之后你不死,我就替公主杀你全家!”

    “好!”

    “放我走!”

    乔巧儿一抹眼泪,下了床,过来要解渔,可是这种专用渔旁人是解不开的,忙对黑衣老者道:“我叫我哥的人进来解开你,我会告诉他们我说服你让我嫁给左公子了。ωωω.①①④

    ①①④ф呅網偷天.叮嘱他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我的诺言我会兑现的。行吗?”

    “行!”

    乔巧儿快步走到门口,开门,将门外院子里守候的乔冠叫了进来,告诉乔冠,说已经说服这个老者不干涉他们的婚事了,但一定不能把老看来过的事情告诉左少阳。

    乔冠惊喜交加,跟那老者核实,老者自然点头认可。

    乔巧儿又叮嘱乔冠说事关全家人身家性命,切不可外面说一个字,更不能告诉左少阳。偷天.乔冠自然答应。出去把捕快们叫了进来,解开渔,把老者放了出来”丁嘱捕快们不可对外人说,等捕快们答应了走了之后,乔冠关上门,对老者长揖一礼”不停赔罪。卍.卍△114中文网卍

    老者只是冷声说了一句:“希望你们遵守诺言就好!”然后传窗而出,飞索上了房顶,不见了。

    乔巧儿拿过铜镜看了,勉力笑着说妆都哭ua了,赶紧叫来喜娘帮着补妆。

    刚补好妆,左少阳他们迎亲的队伍就到了。

    乔巧儿已经盖着红盖头坐在了新房里等着”见不着,乔冠站在院子里等候。

    左少阳急步过来低声问乔冠道:“怎么样?来了吗?”

    “没有啊!”乔冠故作惊讶状,“我的人一直守着,没见外人来。

    “是吗?那当真奇怪了”左少阳皱眉道,“那边几个老人家一直在院子里,没有离开过半步,对方不可能公然露面阻止的。”

    “那不是更好吗,巧儿过了门,皆大欢喜!”

    “是啊”但愿如此。”左少阳有些忧心忡忡道。

    当下,伴娘搀扶着乔巧儿出了闺阁,进了ua轿,左少阳在鼓乐声,骑着高头大马,护送着ua轿前往左家。

    通知的亲朋友好差不多都到了”乔家在京城也是个大户了,亲朋很多,事出仓促,很多人都没来得及通知到,特别是远处的”光通知到的人便已经把左家几个厢房都坐满了,大街上也摆起了方桌,已经给东市酒楼定了喜宴,做好了送来。

    古人就是热心,但凡谁家有事,街坊邻里都来帮忙”所以左家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远远听到唢呐声鼓乐声传来,大人小孩脸上都是喜气洋洋说道:“新娘子来了!”

    门口负责迎送宾客的司仪高声嚷嚷着,里面的人纷纷让开一条道,大红ua轿进了院子门”一直来到天井正堂台前。偷天

    那里已经摆着一大盆炭火,还有一盆柚子水,两个伴娘将身穿凤冠霞帔,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乔巧儿搀扶下了ua轿,来到火盆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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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巧儿手提裙摆,迈步跨过火盆,旁边司仪高声唱道:“大吉大利红红火火!”

    媒婆从柚子叶盆里拿起沾了水的柚子叶,递给左少阳,左少阳已经得知整个婚礼过程,拿着柚子叶在乔巧儿身上抖了抖,这是祜邪的。

    伴娘拿来一条大红绸缎,一头交给乔巧儿,一头拿给左少阳。

    左少阳牵着乔巧儿,两个伴娘旁边搀扶着,迈步上了台阶,来到大堂。

    大堂里,左贵老爹正端坐,捻着胡须乐得合不拢嘴,眼看着儿子婚事就成了,了了一桩心事,就等看来年抱孙子了,虽然婚礼太仓促了点,但是稳妥是才是最重要的。

    司仪唱领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左少阳牵着新娘乔巧儿,拜了天地,领了老爹左贵老爹送的红包,拉着红绸带牵着新娘子进了大堂旁边的洞房里。伴娘将乔巧儿搀扶到铺着大红锦被鸳鸯绣枕的新床边坐下,然后朝左少阳福了一礼,吃吃笑着出了门。

    小松鼠黄球不知趣地蹲在喜床上,歪着个小脑袋新奇地望着穿着打扮不一样的主人和喜气洋洋的新房。白芷寒忙进来把它抱了出去把房门拉上了。

    大堂外,拜天地完了,鼓乐声,喜宴也就开始了。在正堂里摆有一大桌,是给亲家乔老爷一家以及瞿老太爷这样有身份有地位的宾客的预备的。

    洞房里,左少阳终于放下心来了,拜了天地,自己终于有了原配正妻,而且是活泼可爱又俏丽的乔巧儿,心里很满意,后面就等着一年满了,便可以纳白芷寒、苗佩兰过门,三年之后,便可以纳桑小妹过门,一妻三妾,一家人其乐融融过小日子了。

    左少阳喜滋滋走到床边,低声道:“巧儿媳妇儿,我给你揭开红盖头,咱们喝交杯酒,然后要出去给诸位宾客敬酒了。好吗?”

    “嗯!”乔巧儿的声音没有原来的那么圆润清脆。左少阳欣喜之下也没听出不对,伸手抓住红盖头的一角,以前都是电影电视上看见古代成亲掀盖头这个情节,很是羡慕,想不到,穿越过来一年,终于自己也要洞房ua烛小登科了。

    慢慢将红盖头掀开,露出了粉白滑腻的优美弧形的下巴烦,再接着,凝脂般的俏脸也显露出来了,还挂着亮晶晶的水珠!

    眼泪!乔耳儿俏脸上挂满了泪ua!左少阳吃了一惊,急忙掀开盖头,扶住她的肩膀:“巧儿,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乔巧儿伸手抹了抹泪ua,眼泪汪汪望着他凄然一笑:“人家舍不得爹娘,不行吗?”左少阳笑了,坐在床沿,搂住她的腰肢~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亲昵地抱着乔巧儿,柔声道:“傻丫头,他们二老就在京城里,又不是在外地,到时候想他们了,就回去住两天呗,有啥好哭的。”

    乔巧儿侧着脸,眼睛不眨地望着左少阳,似乎想把他每一根头,每一个眼神,每一次微笑,每一句话语,都刻在心里一般。左少阳觉得她有些怪怪的,或许初为人妇的新娘都是这个样子吧,伸手把她拉了起来:“咱们喝合欢酒!”

    拉着她走到圆桌旁,一对红烛跳跃着快乐的火ua。照耀得乔巧儿脸上红扑扑的,眼泪又一颗颗跟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滚落下来,亮晶晶的。左少阳心疼地替她擦了脸上的泪,柔声道:“来,喝酒!高兴点,不然哭肿了眼,等一会出去,人家会笑话你的。”

    “嗯”乔巧儿还是目不转睛地望着左严阳,喝着交杯酒的时候,都没有眨一眨眼。

    酒杯放下,乔巧儿凄然道:“你……,你不抱抱你的……新娘子吗?”

    “当然要!”左少阳伸手过去,轻轻扶住了乔巧儿的纤细的腰肢,没等他用力,乔巧儿便已经倒在了他的怀里,抬起手臂,袖口宽大的红绸喜袍轻轻滑落,露出雪白的皓臂,搂住的脖颈,踮着脚,吻住了他的嘴唇。左少阳想不到乔巧儿如此主动,也搂紧了她的小蛮腰,回吻着,吸吮着她雀舌甘甜琼浆。一只手抬起,按在她初初隆起如丘的小巧酥胸上,温柔地揉捏着。

    乔巧儿身子软,出了醉人的呻吟,呻吟声含着隐隐的痛楚,无可奈何的痛。左少阳嘴唇滑过乔巧儿的香腮,用舌头**着她的耳垂嘿嘿笑道:“我会变戏法,今晚上,我会把你从姑娘变成少*妇!”

    他把乔巧儿的娇躯扳过来,便看见了她的美目已经满是泪水,眼神满是绝望的苦,娇躯也不停颤。很是诧异,正要询问,乔巧儿已经猛地挣脱他的怀抱,飘身退到了屋角,手一晃,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剪刀,对准了咽喉。左少阳慌了,上前一步:“巧儿,你这是要做什么?”

    乔巧儿惨然一笑:“哥哥,不,相公,我好想,好想做你的妻子,可是…………,我没这福分,只有来生,再和你做夫妻!”话音刚落,手腕用力,将剪刀猛地刺向咽喉!

    刹那间,一块小石头斜斜飞射而来,嘭的一声,击乔巧儿手剪刀。但是乔巧儿的剪刀离得太近,用力又大,还是在她脖颈处划了一道口子,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便在这时,魂飞天外的左少阳已经反应过来,飞身扑上,一把死死抓住了她手的剪刀,抓得慌乱,刀尖刺入了手掌兀自不觉!一把将乔巧儿拉进怀里!

    便在这时,屋里黑影一晃,已经多了一个人影,身材纤瘦,一缕ua白胡须飘在颌下。左少阳搂紧乔巧儿,凛然扭头,望见那黑衣人,愣了一下,立即惊喜叫道:“萧老哥?萧大哥是你吗?”

    那黑衣人,正是左少阳一直苦寻不见的萧芸飞!

    乔巧儿抬眼望去,也看清了,那黑衣人却正是先前到自己闺房投递永嘉长公主书信的那黑衣老者!!~!

    萧芸飞面无表情望着他们两:“你先帮她处理伤口,我们再说话。”

    “是!——哎哟!”左少阳想夺下乔巧儿手里的剪刀,这时才发现自己的手掌已经被剪刀尖刺入,痛得叫了一声,右手却不敢放开剪刀,左手死死搂住她,生怕她又找别的东西自尽。

    乔巧儿本想是想再接着自尽的,但听左少阳招呼那老者,两人竟然认识,不禁很是意外,听到左少阳叫痛,也发现手中剪刀刺伤了他,可是左少阳却还是死死抓着剪刀,知道他怕自己还要自尽,忙放开了剪刀,急声道:“相公!”

    左少阳右手将剪刀背在身后,紧紧攥着,顾不得把剪刀***,左手紧紧搂着她:“巧儿!为什么要死?”

    “因为我!”萧芸飞淡淡一笑,对乔巧儿道:“行了,你不用死了。”

    “真的?”乔巧儿狂喜。

    “是,我要再让你死,你哥哥会把我一口口咬死的。”

    “谢谢!谢谢你!那永嘉……,那边怎么交代。”

    萧芸飞叹了口气,苦笑道:“放心,我有办法。”

    乔巧儿啊的叫了一声,狂喜地原地蹦了一下,扑进左少阳的怀里,搂着他脖颈又蹦又跳,顾不得脖颈上的伤口还在流血,欢喜的泪花四处飞溅。

    这一蹦达,左少阳攥紧的刀尖更透进些许,痛得他直呲牙。

    本来这木房子隔音就不太好,前面说话声音还不大,外面的大堂里的人还听不到,巧儿这一高兴地大喊大叫,外面的人便听到了,以为小两口忍不住大白天就做那事,不禁相顾莞尔,吩咐大堂外鼓乐手卖劲点吹打,造点气氛也掩饰一下屋里的动静。

    左少阳望着萧芸飞道:“萧大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萧芸飞道:“先处理伤口吧,不然,今晚你们可洞房不成了!”

    乔巧儿赶紧放开左少阳:“相公!我不用死了,我不会自杀了,快把你的手给我看看,我帮你把剪刀取出来!”

    左少阳听了这话,更是丈二和尚mō不着头脑,还是不太放心,说道:“我自己来!”抓住剪刀,小心地把刀尖从手掌退了出来,鲜血立即滚滚而出,左少阳却死死攥着那把剪刀。

    萧芸飞从怀里mō出一个小瓷瓶,还有一卷绷带,扔给左少阳:“喏,止血药,——还是你上次给我的,想不到你自己先用上了!”

    左少阳笑笑接住,先查看了乔巧儿的伤,只伤到了表皮,而且伤口不深,这才放心,正要给她上药,却被乔巧儿把药抢了过来:“我给你先上药!”不由分说,把伤药倒在伤口上,拿过绷带帮他裹好。

    左少阳手掌的伤口也不深,而且这伤药很是灵验,很快便不流血了。又拿过伤药,给乔巧儿倒在脖颈伤口上,包扎好。

    处理好伤口,左少阳搂着乔巧儿的,回头瞧着萧芸飞,道:“萧老哥,究竟怎么回事?你不会要告诉我,破坏我几次婚姻,搞得刚才巧儿差点自杀而死,都是你搞的鬼吧?”

    萧芸飞点点头:“不是搞鬼,是永嘉长公主派我来阻止你的婚事的。但是巧儿她宁可死也要嫁给你,我就没办法,只能告诉你实情。”

    左少阳爱怜地轻轻拧了巧儿***的脸蛋一下:“你呀,刚才在你家,应该已经把他抓到了吧?为什么不告诉我?”

    没等乔巧儿说话,萧芸飞已经先说了:“告诉你她全家都得死,但是她又不愿意负你,所以求我让她成亲之后马上自杀以向公主谢罪。”

    “你到底不忍心看她死,所以暗中跟着,及时阻止了?”

    “我想不到她如此坚决,出手慢了点,还是受伤了,很抱歉!”

    “你能及时阻止她,免了我终生痛苦,应该谢谢你。”

    乔巧儿依偎在左少阳怀里,跟着左少阳叫萧芸飞萧老哥,面有忧sè道:“萧老哥,永嘉长公主那边,你恐怕不好交代吧?”

    萧芸飞淡淡道:“你是担心永嘉长公主知道了还要杀你们全家,对吧?”

    乔巧儿自然也是担心这个,俏脸微红,道:“萧老哥是我家相公的忘年交兄弟,那就也是自家人,也该关心的。”

    “我不是你们家人,我是我。”萧芸飞不买乔巧儿的情,冷声道。

    左少阳见乔巧儿尴尬地不知说什么好,笑了,搂住她腰肢的手轻轻拍了拍,对萧芸飞道:“萧老哥,在合州,我要娶芷儿,结果县太老爷跑来阻止,还郑重其事拿着大唐律,说不能娶奴婢做妻。这件事……,你知道吗?”

    萧芸飞笑了:“我承认,是我干的,是永嘉长公主让我告诉钱县令,命他去劝阻这门亲事。”

    “原来你一直跟在我身边,为什么不现身直接跟我说?”

    “很抱歉,这时永嘉长公主的意思。”

    “永嘉长公主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派你阻止我成亲,而且连续四次?”

    “具体我不清楚,应该是看上你了吧。”萧芸飞微笑道。

    “永嘉长公主想嫁给我?”

    “这个,应该不是,她已经成亲了,不过……”

    “想要我做她的情人?”

    “这个,我可不敢妄自揣测。”

    “嘿嘿,”左少阳微微一笑,扭头对怀里的乔巧儿道:“巧儿,你现在可以放心,我这萧老哥根本不是那什么永嘉长公主的人,永嘉长公主也压根不知道我这么个人!所以他根本不用交代什么,公主也不会找你家麻烦。这一切都是萧老哥跟我开的一个差点要命的大玩笑。”

    啊?

    乔巧儿大吃了一惊,一双美目望向萧芸飞。

    萧芸飞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又镇定下来:“什么意思?”

    左少阳笑道:“你要真是永嘉长公主派来阻止我成亲的,应该在第一次阻止我之后,直接告诉我说永嘉公主要我做她的情人,不准我成亲,这才符合逻辑,而不会耐着xìng子在长达半年的时间里,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止我一次次的相亲。她贵为公主,只怕没这么多闲情来跟我这个小郎中玩这种猫抓老鼠的游戏吧?再说了,永嘉公主只是要我的人,所以不管我成不成亲都没关系吧?那又为何要阻止我成亲?这根本不符合逻辑,所以我断定,什么永嘉长公主派你来等等,都是你杜撰的,压根就没这回事。”

    “我为什么要杜撰这件事?”

    “这就需要你来告诉我了。”

    “你说的或许有些道理,不过,当真是永嘉长公主派我来的。”

    “行啊,”左少阳对乔巧儿道:“萧老哥给你的那张纸条还在吗?”

    “在。”乔巧儿从怀里取出那张纸条,递给左少阳。左少阳拿在手里,抖了抖,“既然你坚持是永嘉长公主派来的,那咱们一起去见永嘉长公主问个明白!”

    萧芸飞没想到左少阳会来这一招,忙道:“永嘉长公主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见到的。”

    “没错,我只需要把这张纸条递进去,我想,她立即便会召见我!”

    萧芸飞沉默不语。

    左少阳叹了口气,道:“萧老哥,你帮我我家很大的忙,甚至可以说救过我们家的命,可是这一次,你差点害死我的新婚妻子,我想知道究竟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用永嘉长公主的名义阻止我的婚事?”

    萧芸飞终于缓缓道:“好吧,我承认,我说了谎。我不是永嘉长公主的人,永嘉长公主根本不知道你,更谈不上看上你,那几封信都是我用永嘉长公主的印章伪造的,因为我碰巧有永嘉长公主的印章,所有的都是我编的。至于我为什么会有永嘉长公主的印章,我不能说。”

    “我可以不管你是如何得到永嘉长公主的印章的,但是,希望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阻止我的婚事吗?”

    “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左少阳沉声道:“萧老哥,我很感jī你敬重你,但是,你做的这件事,差一点逼死了我的妻子,你不觉得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萧芸飞盯着左少阳,缓缓道:“你,当真想知道原因?”

    “是!请你务必告诉我!”

    “好!”萧芸飞低头想了想,才道:“白芷寒是奴婢,按大唐律是不能做妻子的,所以我阻止你了,为了不让你触犯王法。你到京城相亲的三个女子,都配不上你,而且,你们才刚刚见面没一个时辰,就决定娶她们,我觉得太仓促了,你不是强调你的妻妾应该是跟你情投意合的,而不是买来的吗?”

    这话以前跟萧芸飞喝酒的时候说过,左少阳点点头:“是,这四个女人你阻止都情有可原,但是巧儿呢?为什么要阻止她?我和她不能算陌生吧?”

    “这个……,我觉得她们家把她嫁给你,是贪图你的功名,看重你未来的成就。太市侩了,跟他们结亲,将来会有麻烦。”

    乔巧儿俏脸通红,想反驳,又不知说什么好。

    左少阳会意,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腰:“谁家的父母都希望子女能有一个好的婚配,这无可厚非的。”

    听了这话,乔巧儿抬起俏脸望着他,感jī地笑了笑。

    萧芸飞捻着胡须微笑道:“但是我觉得不合适,所以我要阻止,谁叫你是我的好兄弟呢。可是,我没想到,巧儿姑娘宁可死,也不愿意负你。从这一点来看,她还是不错的,当得你的妻子。”

    乔巧儿有些不好意思,又有几分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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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少阳道:……这么说,当初在合州饥荒结束时,欧阳刺史乱涨粮价,我让你想办法,你当晚就搞定了,让欧阳刺史把粮价降了下来,我曾问过你怎么做到的,你当时不说,现在看来,你也是用永嘉长公主的印章,假冒永嘉长公主的名义做到的?”

    “是的。”萧芸飞道。

    “欧阳刺史就不奇怪永嘉长公主为什么要干涉这件事吗?”

    “当然责怪,不过他不敢问。”

    那是,随便打听皇家的事情,是做官的大忌,这欧阳刺史虽然觉得古怪,却不敢多问的,反正只不过是钱的问题,这里贪不到,别处一样可以贪到的,犯不着为了钱得罪长公主。

    左少阳又问道:“萧老哥,你说你冒用永嘉长公主的名义几次阻止我的婚事,是因为你觉得那几个女子都不配做我的妻子,是吗?”

    “嗯!”

    “你没有说实话。这不是你阻止我成亲的真正原因!”

    萧芸飞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瞧着他:“是吗?为何这么说?”

    “因为你压根没有必要躲在暗处帮我相亲,完全可以堂而皇之地走出来,陪着我一起去看。又或者,你觉得用相亲这种方式娶妻不适合我。你完全可以直截了当告诉我,没有必要躲着,用这种冒充长公主的人的办法来阻止我,、盗用公主的印章,冒用公主的名义,恐怕是死罪吧?能直截了当当面解决的事情,你犯得着冒着掉脑袋的危险来暗中阻止吗?这是明显不合情理的事情,只能证明你还是在说谎!”

    萧芸飞愣了一下,苦笑:“我还是轻视你了,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一些。”

    “多谢老哥夸奖”不过这不需要太聪明就能看得出来。一老哥,你还是实话告诉我吧,为何要三番五次阻止我成亲?”

    “你真想知道?”

    “嗯!”

    “知道了,只怕并不是好事”徒增烦劳!”

    左少阳笑道:“我的烦恼已径够多的了,不在乎多这一个。”

    萧芸飞定定地瞧着他,终于,缓缓点头:“好,我告诉你!”

    说罢,萧芸飞低下头”抬两手在后脑脖颈处摸索一阵,似乎抓住了什么东西,小心地缓缓地往前揭下了一层柔软的面具下来,露出了一张光洁清秀之极的女人的脸。

    这张脸肌肤白皙如玉,俏嫩幼滑“洗若透明一般。柳眉斜飞入鬓,腻如玉脂的高挺鼻粱,嘴也变成淡红润泽的香唇。最是那双黑眸,已经不复原先苍老浑浊,深暗如晨星闪烁,俊俏中透着冷冽之气。

    在左少阳和乔巧儿惊诧之极的注视下,萧芸飞又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倒出一枚丹药,放在嘴里嚼碎,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清水漱。”然后吐到了痰盂中。扭转身,嫣然一笑,一口老黄牙已经变得晶莹整洁犹如碎玉一般。

    萧芸飞反手背后,从衣摆探入,解开束胸”胸前立即高高隆起两座乳峰,浑圆挺拔。

    原来,萧芸飞竟然是个女人!一个绝色美女!

    白芷寒的美,是文雅清秀之美,而萧芸飞,却是飒爽英姿冷俊之秀”一柔一刚,各有各的美。

    左少阳惊呆了,与乔巧儿互视了一眼,对萧芸飞道:“你,你原来是女人?”

    “是!”萧芸飞声音也变成了女人”清脆却透着淡淡的寥落,“我是女人,我阻止你成亲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我喜欢你,希望能嫁给你,可是,我的身份让我不能这样做,而我又不愿意看见别的女人成为你的妻子,所以,我才作出这么些孩子气的事情来,真是抱歉。

    ”

    这个变故太突然了,左少阳甚至没有一点准备,萧芸飞一直以老者身份出现,因为萧芸飞的化装技巧太高了,左少阳丝毫没有看出破绽,也从来没想过萧芸飞会是一个女人。所以对他只是尊重感激,从来没有过男女之情,陡然知道她是个女人,而且对自己一往情深,深到甘冒奇险冒用永嘉长公主的名义阻挠自己的婚事,一时之间很是惶恐,期期艾艾道:“萧老哥,啊不,萧妹妹,呃,这个,萧姑娘……”

    “我比你大两岁,叫我萧姐姐吧。”

    “好,责姐姐,这个,你,我……,对,对不起,萧姐姐,我不知道,这个,真的很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罢了。其实我一直暗中跟着你的,你在每个寺庙前插的树枝,我都看见了,但我没有出来见你,因为我不能嫁给你,但是我又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你娶别的女子,才一再阻止你成亲,实在太孩子气了……”

    “萧姐姐,你应该早就告诉我这些,你长得这么漂亮,又对我那么好,如果我早知道,或许我……”

    “你或许会爱上我,我知道,萧芸飞淡淡道……i可是我不能!”

    “为什么?”

    “我说了,因为我的身份让我不能嫁给你。”

    “你可以说个假身份啊?”

    “这是没办法欺骗的。”

    乔巧儿不知道萧芸飞是个飞贼,听她说不能暴露身份,很是好奇,低声问左少阳道:“相公,她究竟是做什么的呀?”

    这话虽然轻,还是被萧芸飞听到了,淡淡一笑:“我是个贼,说的好听一点就是粱上君子。害怕了吧?”

    啊?乔巧儿惊讶地笑了,觉得这飞贼心胸坦荡,殊无半分可怖之处。朝着她莞尔一笑。

    左少阳也笑着低声对乔巧儿道:“萧老哥,啊不,我这还一时改不过来,萧姐姐是个侠盗,劫富济贫的侠盗。”

    “不用给我脸上抹金,我劫富,但不济贫。我的钱只捐给寺庙。一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我要走了…………”说罢,萧芸飞转身往后窗走。

    “等等!萧姐姐!”左少阳放开乔母儿,上前两步,道:“你,你要去哪里?”

    “我本来就是四海为家,我也不知道我该去哪里。”萧芸飞有些落寞地说道。

    “你不能留下来吗?”

    “留下来?”萧芸飞转身瞧着他,“留下来做什么?”

    “呃,大家在一起,有个照应啊!”

    “你照应我还是我照应你?”

    “这个,彼此照应嘛!”

    萧芸飞淡淡道:“抱歉,我不喜欢被人照顾,我也没兴趣照顾别人。再说了,我们非亲非故,我呆着你身边算什么?”

    左少阳哑口无言了。

    乔巧儿慢慢走了过来,轻轻咬了咬小贝齿,声音有些沙哑,道:“萧姐姐,你那么喜欢相公,咱们两可以做相公的平妻啊。”

    让一个已经拥有原配正妻地位的女人,主动提出与另一个女人一起做平妻,这无疑需要极大的宽容之心。乔巧儿心地善良,而且年纪还小,对夫妻这个词还没有足够的理解,也还不知道吃醋的味道,更主要的,是她感激萧芸飞及时阻止,又说出了真相,没有让自己白白死去,得知她这样做的理由之后,心中对她又恨不起来,反倒有些同情,所以,才说出了这话。

    萧芸飞回身过来,感激地笑了笑:“谢谢称,天无二日,人无二妻,一家只能有一个妻子的。”

    并嫡在唐朝中后期才开始出现,唐初的人还是相对比较传统的。

    乔巧儿咬咬牙,又道:“要不,你当妻,我做妾吧,我没关系的!”

    左少阳爱怜地打了她一下:“瞎说什么,咱们两都拜了天地,已经是夫妻了,覆水能收嘛?”

    乔巧儿吐了吐舌头,道:“那怎么办?”

    萧芸飞叹了口气,道:“谢谢你,巧儿姑娘,我如果可以嫁给他,是轮不到你来做他妻子的。我没有这样,只因我不能,我的身份不能让我嫁给他。”

    听她的话,左少阳有些奇怪,低声道:“你不就是个飞贼吗?当时你已经告诉我了啊。”

    “我不仅仅是个飞贼。”

    左少阳吃了一惊:“那你究竟是什么人?”

    萧芸飞苦笑:“我还不能告诉你。抱歉!我要走了!”

    “那,咱们以后还是朋友吗?”

    萧芸飞瞧了一眼乔巧儿,似笑非笑道:“我差点害死你妻子,你还当我是朋友?”

    乔巧儿忙道:“我不是没死嘛,有惊无险,再说了,你又不是故意的存心要我死,你不是已经出手救了我了吗?”

    “若我没救到,你就死了!”

    “这个……,萧姐姐,没关系的了,不要假设那么多。留下来吧,好吗?相公说了,就算你的身份原因不能做相公的妻妾,那也可是朋友啊!”

    萧芸飞冷冷道:“我不能呆在你相公身边,否则,我见到你跟他亲热,说不定会杀掉你的!”

    乔巧儿吓得一哆嗦,藏在了左少阳身后。

    萧芸飞笑了,笑得那样的落寞:“跟你开个小玩笑。

    好了,我走了,暂时不会离开京城。少阳,这段时间你有事找我的话,就在前面慈恩寺后院围墙外那棵大榕树下的草地上插一根树枝好了。”

    慈恩寺距离左少阳家不远,头一天他们曾去那里的塔林题词,慈恩寺很大,香火很旺盛,寺庙后面有一颗大榕树,跟巨伞似的,有一条小路从树下经过。左少阳忙点头道:“行啊。今天是我跟巧儿成亲的日子,你留下来喝酒,好吗?”

    “抱歉,我不喜欢这种场合。就在此恭喜二位吧!”说罢,福了一礼,打开后窗,飞身而出,瞬间便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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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萧芸飞走了,乔巧儿这才舒了口气,这一番当真是死过翻生,想起刚才的惊险,禁不住一阵的后怕,jiāo小的身子都在轻轻发颤。左少阳转身抱住她,知道她这一次吓坏了,他自己也吓了一大跳,差一点喜事变丧事,搂着乔巧儿,用热wěn来安慰平复她。

    怀里的这个半大的女孩,虽然是几个女子中年纪最小的,甚至还可以说不谙世事,却宁可自杀,也不愿负了自己,这番情义,却不输于当初在战场上苗佩兰舍生忘死救自己,能得到两位姑娘如此深情,左少阳又是感动,又是惶恐,生怕委屈了她们。租5儿搂着他,仰养脸问道:“相公,你说,萧姐姐除了飞贼,还是什么人呢?不会是反叛吧?”左少阳笑道:“怎么,害怕了?”

    如果真是反贼,乔巧儿自然是害怕的,搁在谁的身上,跟反贼有勾连,都会紧张害怕,更何况还只是半大孩子的她呢,乔巧儿一双美目望着左少阳,迟疑片刻,道:“相公不怕,妾也不怕!”

    “如果她真是反叛,我还真有点怕,不过,她肯定不是反叛。”

    听左少阳说他自己也害怕,乔巧儿笑了,又听他断定萧芸飞不是反叛,便放心了许多,莞尔笑道:“相公如何知道?”

    “最后一bō反叛已经在去年春天在咱们合州被招安了,现在天下太平,当然,除了跟突厥还在打仗之外,已经没有什么战乱了。”

    “既然不是反叛,那她为何不敢暴lù自己的身份?还说暴lù了,老爷和相公都不会接纳她。到底是什么人会这样呢?”

    “我也在琢磨这件事,还真想不透她还是什么样的身份。——毗算了,她不愿意说,肯定有她的道理。”

    “嗯”,乔巧儿眼珠转了几转,一脸坏笑道:“相公,这萧姐姐美貌不亚于白姐姐,又对你一往情深,你不想法子把她娶过来?”左少阳拧了她粉nèn的脸蛋一下:“你没听她说嘛,她要是能嫁给我,早就直截了当告诉我了”就是她那神秘的身份,让她没办法这样做,有不甘心别的女子嫁给我,所以才整出这么些事情来的。是你宁死不悔婚感动了她,才不再干涉了的。”

    乔巧儿笑了:“刚才我还以为我死定了呢。”

    “你个小丫头,以后再不能这样了!咱们是夫妻了,就是一个人了,有什么事要商量着做,没有过不去的关!明白吗?”

    “嗯,明白了”相公。”

    “萧姐姐的事不能告诉老爷和太太他们”知道吗?”

    “我自然知道。”乔巧儿想了想,又道:“等萧姐姐将来说了身份,咱们又找到了合适的办法”还是把她娶了吧,别让她一个人飘零江湖了。怪可怜的。”左少阳笑道:“人家媳fù生怕自己丈夫纳妾了”自己失了宠爱,变着法阻止”你倒好,帮着丈夫往家里纳妾”生怕寂寞似的,你莫非不知道吃醋不成?”

    吃醋作为男女情感中妒忌的替代词,始于唐太宗时期,但是,这个词当时还没有流传开,所以乔巧儿并不知道”瞪着乌溜溜的黑眼脖瞧着他:“吃醋?醋那么酸,我干嘛要吃?”左少阳这才醒悟过来她听不懂,笑了:“小家伙,吃醋就是妒忌啊,我纳妾一堆女人,你难道不妒忌吗?”

    乔巧儿哼了一声,搂着他的脖颈道:“我当然妒忌的,不过”萧姐姐喜欢你在前,她又那么好,要不是她的身份不能嫁给你,那做你妻子的,就不会是我了,所以我不跟她争的。白姐姐、苗姐姐和桑姐姐都是在我之前的,而且说好了娶了我之后,你就纳她们为妾的,我也不能不讲道理。

    不过,哼,你有了我们五个,可不许再纳妾了,要不然,我可要,呃,吃醋了!”

    乔巧儿学得倒也快,因为醋酸酸的,跟妒忌时的心理感受很相像,这个词代表妒忌很形象,所以立即便现学现用了。左少阳奇道:“五个?你加上白姑娘她们三个,总共四个,哪来的五个?”

    “萧姐姐呢!”左少阳是不太相信粱山伯与祝英台的爱情故事的,因为祝英台当初是女扮男装,粱山伯怎么可能喜欢一个男人呢?虽然后来知道她是女人了,也不可能就立即产生爱情啊。以前那种兄弟感情一下变成男女之情,这个弯弯只怕是不好转的,除非粱山伯是双xìng恋者。

    现在面对萧芸飞,同样是这样,虽然萧芸飞很美,但是毕竟刚刚知道她是女人才这么一小会,那是无论如何不可能立即便产生男女之爱的,当下苦笑道:“萧姐姐她XX不能嫁给我的,而且她不愿意做妾的,再说了,我以前一直以为她是男的,而且是个老头,只把他当忘年交的大哥看待,从来没有想过他其实是女人,对他也没有产生过男女的那种感情,一下子就谈婚论嫁,我,我也没那感觉啊。”

    “哼!撤谎!你前三次相亲“那几家女孩子,你还不是只见了一面,就决定娶人家做妻子了,怎么不说什么男女感情了?”

    “这个…”左少阳一时语塞,便在这时,就听屋外传来白芷寒的声音:“少爷、夫人,开宴了“老爷让你们出来吃饭,给宾客敬酒了。”

    “好的,马上出来!”左少阳答应道,“萧姐姐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咱们先出去。”

    “好!”乔巧儿答应了,mō了mō脖颈,紧张地对左少阳道:“相公,这伤别人要问起来怎么办?”

    “用什么围在脖子上挡住!”

    “好!”乔巧儿四处一瞧,见屋角一口大箱子,是自己陪嫁过来的嫁妆”忙过去打开,从来里面翻出一条狐狸毛白围脖,围在脖颈上系好,便看不出来了。又取了一双手套给左少阳戴上。两人这才出来吃饭敬酒。

    左贵老爹和乔老爷已经成了亲家,两人又喝了酒,说话也多了起来。左少阳和乔巧儿挨着桌敬酒。跟左少阳同榜进士的曲鸣、伍舒等人把左少阳灌了个云里雾里的。

    这一通喜酒直喝到起更,因为要宵禁,宾客这才陆续散了。

    乔巧儿陪着左少阳敬完酒”就回新房了。左少阳则一直喝到了傍晚席散,差不多已经喝醉了,才被白芷寒和苗佩兰搀扶着醉醺醺回了洞房。

    洞房huā烛夜,在古代其重要意义可比现在大多了,因为古人很多情况下,男女成亲,直到洞房huā烛才相互见面”也才有男女的第一次。

    乔巧儿很紧张地坐在chuáng沿上,看着白芷寒拿着一个黄铜手炉熏香在屋里忙活着给他们暖被子,又在屋角放了一个暖炉,帮他们铺好被子,用一个黄铜脚盆端来一盆温热水,给左少阳烫脚,完了又换了一盆水,给乔巧儿洗脚。

    乔巧儿慌忙接过脚盆:“白姐姐,以后这种事我自己来吧。”

    白芷寒微笑道:“夫人,这本来就是奴婢的事情。咱们是官宦世家,少爷现在又有了功名,这规矩是要讲的。”

    说罢,把脚盆放在chuáng边,要替乔巧儿脱绣huā鞋。乔巧儿涨红着脸:“真的,我自己来!”三两下脱了鞋子,又道:“白姐姐,以后这些服shì人的事情,就让莲子来做好了,一年之后你要过门的,咱们是姐妹,这些事不能让你做,免得下人们轻贱了你。

    莲子是乔家陪嫁过来的一个小丫鬟。手脚倒也勤快,不过现在正在外面跟丁小三一起忙着收拾院子里的酒席”所以洞房里的事情都交给白芷寒了。

    白芷寒笑了笑,便不再勉强。

    等乔巧儿自己洗完脚,白芷寒端着洗脚水出了门。丁小三已经点了四盏大红灯笼,两盏挂在大堂门口屋檐房粱处,两盏挂在了大门口。

    新房里,原先的那对喜烛早已燃完,又换了一对点着,通红的火焰跳跃着。

    左少阳喝醉了,歪在桌前的交椅上,醉眼朦胧看着白芷寒忙碌”乔巧儿坐在chuáng边,左少阳有心跟白芷寒说两句话,可是新婚之夜,跟别的女人搭讪总是不妥,到底忍住了。

    白芷寒走后,左少阳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走到乔巧儿身边。乔巧儿神sè有些慌乱,仰着俏脸望着他,脸蛋不知道是喜酒烧的,还是红烛照的,灿若云霞,一双美目亦喜亦羞。只看了一眼,便又把粉首垂下了。

    左少阳道:“娘子,咱们睡吧?”

    一声娘子,让两人都是心头一颤,左少阳在现代古装电影电视剧里听这话听多了,总觉得充满暧昧,真到自己亲口跟妻子这么说,便感觉比“老婆”这个词要来得惬意,更加温馨,说出来便跟喝了壮阳酒似的,全身热血腾腾的。

    乔巧儿第一次被称为“娘子”,这是一个为人fù的称呼,意味着从今以后,自己便是一个少fù了“虽然才十四岁,以后,就要与这个可敬可佩的大哥哥成夫妻了,要给他生儿育女”相夫教子了。嗯起这些,乔巧儿一颗慌乱的心扑通乱跳,若不伸手按住,便要挑出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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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巧儿下意识举起手放在胸前,放在那一对刚刚育起来的小馒头似的上,又抬眼望着左少阳。牛文全文字

    这个动作很娇媚,而且有些让人遐想,便把左少阳的色心勾起来了,坐在她身边,低声道:我帮你宽衣

    不不乔巧儿跟受惊的小鹿一般蹦了起来,涨红着脸站在床边紧张地瞧着他。

    左少阳笑了:怎么还害羞

    不是,呃,我娘说了,以后,应该是我给相公宽衣,这是妻子的本份。

    都一样,你帮我宽衣,我也帮你。

    左少阳伸手去替她解衣服。乔巧儿扭着身子躲开了,她腿脚还没好,动作有些不协调,张皇之下,差点摔倒。左少阳忙一把扶住她:瞧你,躲什么,当心摔着。

    相公你别动,还是你来帮你宽衣你就让我学着当娘子吧

    左少阳这一动,酒劲上涌,有些天旋地转,不敢再动,只能站在那任由她帮着脱衣服。

    脱到小衣的时候,乔巧儿的脸已经变成了红烛一样,手抖得都解不开他的裤带。

    左少阳道:还是我来吧三两下便解开了,两手一松,长裤和里面的短脚裤都滑落在了地上,顿时光光的了。乔巧儿何曾见过那昂扬的话儿,粗壮铮亮的,吓到她惊叫一声,急忙扭过身去。

    左少阳哪里还顾得上客气,把乔巧儿僵的娇躯抱住,扔在了床上,几下便脱光了她的衣裙,赤条条坦诚以对了。

    乔巧儿慌慌张张从枕头下摸出一张雪白的手绢,垫在了自己臀部下面。这是临出门母亲交代的。铺好之后,乔巧儿闭紧双眼,头扭到一边,两手紧紧抓着床单,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

    左少阳有些好笑,提鞭上马,一通乱杵,却不得其门而入。

    原来乔巧儿年纪尚小,桃园本就封得紧,加之高度紧张,对男女之事一知半解,除了羞怯慌乱,却还没有性的冲动,自然没有琼浆甘露润滑。

    左少阳也是第一次,虽是现代医科出身,对女性构造一清二楚,可是喝醉了脑袋不管用,情急着直捣黄龙,不能攻克之下,又气又急,更是天旋地转,瘫倒巧儿赤条条的娇躯上喘着粗气。

    乔巧儿不知道生了什么,听母亲交代,第一次会比较痛,以后就好了,可是,刚才闭着眼只感到左少阳在身上乱折腾,一会儿把自己两腿分开,一会儿抬起来又放下,又感到有根滚烫粗壮的东西在自己哪里乱顶乱撞,痛倒不觉得,反而有些怪痒痒的。

    过不多久,感到相公似乎没了力气,趴在自己身上喘粗气。乔巧儿身子还是僵僵的,大着胆子问:相公,怎么了

    我,我头晕,喝大了,你得主动一点才行

    乔巧儿偷偷睁开眼,现屋里红烛虽然没有吹灭,但由于床挂着的帐幔比较厚,所以床里光线很暗,只能看个大概,胆子顿时大了些。羞答答道:怎么,怎么个主动法

    我躺着,我在下面,你在我身上来,我教你怎么做

    不不乔巧儿慌乱地连连摇头:我娘说了,夫是天,妻是地,妻是不能在夫君身上的

    你现在是我的娘子,不是你母亲的娘子你是我的娘子,就得听我的,不能听你母亲的怎么成了绕口令了。左少阳翻身仰面躺下,扶住擎天柱:快上来听话

    哦乔巧儿心想相公这话也对,出嫁从夫嘛,夫君要自己上,那就乖乖的上呗。大着胆子摸索着爬上去叉开腿。

    两人又是一番折腾,那话儿还是可怜巴巴的在门外摇晃。气得左少阳只想骂娘。

    乔巧儿觉得很内疚,认为自己没能让夫君享受床第的快乐,便是没尽到娘子的职责。可是她这方面几乎可以说是一张白纸,除了照着左少阳的话去做,别无他法。

    她感到了左少阳有些焦躁,便伏在他怀里,低声道:相公,要不,先歇歇,等你酒醒一点,再,好吗

    左少阳无可奈何点点头,把乔巧儿放下身来,躺在床边。闷声不响自己生自己的气。

    过了好一会,乔巧儿开始有些习惯这种相拥了,身子也不再那么僵硬,她甚至抬起纤纤柔荑,轻轻地搂住了他的腰,把脸贴在他宽阔结实的胸膛上。

    左少阳顺手抓住了她的小手,放在了兀自高高挺起的话儿哪里。乔巧儿仿佛被蛇咬了一口,急忙要把手缩回来,却被左少阳死死按住,侧脸过去,在她耳边低声教着她该如何动作。

    乔巧儿又羞又臊,到底大着胆子按照他的话活动着手。左少阳感到很舒坦,低声道:亲我

    哦乔巧儿吻他。

    舌头伸进来左少阳的命令显得有些霸道。

    乔巧儿就是一直温顺的小羊羔,听话地把雀舌吐进左少阳嘴里,任由他吸吮。

    左少阳一只魔爪在乔巧儿刚刚隆起的娇小的上抚摸着,甚至都不敢抓捏,生怕弄痛了她。

    长久的深吻和袭胸抚摸,终于让乔巧儿身体开始有了反应,慢慢地变得柔软,鼻孔里也出了不自觉的呻吟。左少阳的手滑向那神秘的百慕大三角,抚弄着,心里念念有词:芝麻,开门吧

    在他的抚弄下,乔巧儿身子开始颤,呻吟声也变得迷乱了,左少阳也感到了手指间湿漉漉的,顿时醒悟过来,暗骂自己医科大白学了,连润滑这么简单的道理都忘了。忙打点起精神,坐起来,把乔巧儿全身吻了个遍。

    百花齐放下,重点部位重点关照,终于把乔巧儿懵懂的跳了起来,琼浆玉露如甘甜美酒。

    万事俱备,左少阳凑到乔巧儿耳边低声道:娘子,我要进来了

    乔巧儿赶紧把那张雪白的手绢重新垫在身下后,绷紧了娇躯。

    左少阳推金山倒玉柱,伴随着乔巧儿变为人妇的痛苦闷哼声,攻城拔寨,旌旗招展,两人的第一次,终于功德圆满。

    这一夜记不清梅花开了几度,春去春来,花谢花开。

    宵苦短日高起,听到院子里传来白芷寒和莲子说话声,挑起帐幔一角瞧瞧已经亮堂堂的窗户,左少阳和乔巧儿这才恋恋不舍地起了床。

    起床后,乔巧儿涨红着脸,把床上铺着的那块满是星星点点落红的手绢拿给左少阳看。

    左少阳调侃道:做什么

    乔巧儿诺诺道:我娘说的,第二天要把这个,给夫君看的。

    乔巧儿竟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按照母亲的交代做了,让左少阳更是好笑,复也更觉乔巧儿的可爱。便将那方白绢好生收了起来。

    乔巧儿让莲子进来帮她梳妆打扮,从少女的式改成了的髻。才一夜之间,便褪去了一些少女的稚嫩,多了几分成熟的风韵。

    左少阳也洗簌好了,两人出得门来,但见晴空万里,阳光普照。真是个好日子。

    见到白芷寒似笑非笑瞧着自己,左少阳有些窘,瞪了她一眼。

    乔巧儿跟着出来,见到白芷寒那样,羞得一张俏脸成了朝霞。

    左少阳知道乔巧儿这会子最害羞,决定带她出去走走,见老爹左贵坐在天井晒太阳喝茶,左少阳拉着乔巧儿的手,走过去,道:爹,早啊

    左贵老爹扭头看了看他们俩,脸上没有笑容,板着脸对乔巧儿道:忠儿媳妇,记住,你的夫君现在是官,你是官人的娘子,该督促夫君勤于政事,不可贪念儿女私情。这做官就要有做官的样子,不能再跟以前那样一觉睡到日上三竿了。昨夜是你们新婚,也就罢了,往后你得多为他的仕途前程着想,不能任由他胡闹听见了吗

    乔巧儿又羞又窘,低着头,捻着襦衣下摆,诺诺道:儿媳知道了。

    左少阳忙道:爹,这不能怪她,天刚亮她是叫我起床来着,我昨夜喝醉了,所以没起得来,赖床到现在。

    左贵老爹扫了他一眼:忠儿,你是官从今以后,得按照一个官的样子去做,你见过谁家官人袒护自己媳妇来着你是天,她是地只有你训她教她的,就算她真没错,你也不用帮着她说话,心里明白就行了,这才是官人的样子

    左少阳嘟哝道:都还没任命呢,能不能当上官都还不知道呢。

    为父正想跟你说这件事,虽说你是高官直接引荐的,瞿老太爷说了,这种情况下,没有不做官的道理。但是,还是拿到了才是自己的,所以,今还是去吏部走走看看,这推荐医官,也该有个消息了吧那状元曲鸣,父亲是四品将军,不行就找他问问。有了消息,心里也就踏实了。

    好的。左少阳正想带着乔巧儿出门溜达,正好顺着左贵老爹这话出门,便朝白芷寒招招手:走,咱们一起去吏部看看去

    白芷寒见他成亲了,走哪里还是带着自己,心暗喜,点点头,放下手里的活,忙跟着他们俩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