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琢:“显然是如此。公子,咱们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彭希叹道:“怎么答应?龙师的势力如今是个什么情况,有多少人,势力究竟有多大,我们一概不知,蒙着眼睛迎头撞上去吗?可若是不答应,我们这么多人手,若还像十三天魔的时代那般,只知道干些打打杀杀的勾当,未免也太小家子气了,永远成不了气候,只会步十三天魔的后尘。气运既然降临在了我们身上,就当有所作为,焉能辜负?”
青琢纳闷,这和没说有什么区别,那究竟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彭希似也在两难,负手低头着来回走动,“接触以来,能看出,那女人太过自以为是,也不知天武那种地位的人怎么会娶她的。那女人容不得丝毫忤逆,怕是不做点什么给她些交代是不行的。好在,我们不清楚龙师势力的底细,龙师势力也不知我们的底细,还是能找点事情做做样子的。”
青琢:“反正我们和秦氏有仇,罗康安和林渊围绕着秦氏而现,这秦氏保不准也和龙师势力有关,不如拿秦氏开刀,做做样子给她看?”
彭希摇头来回,“目前动秦氏没有任何意义,秦氏如今背后的势力牵涉不小,加之有军方坐镇,一动秦氏,就等于是直接和仙庭开战,不明智。靠打杀秦氏几个要员,意义不大,只会便宜仙庭,也难彻底摧毁秦氏。再说了,那女人眼里有秦氏吗?你把秦氏搞一下,解不了她胃口的。”
青琢试探道:“那就罗康安和林渊?”
彭希:“罗康安,龙师的弟子,如今已经挑明了,灵山闹那么大动静,谁不知道林渊就是罗康安派去的人。龙师的人摆明了是卷土重来,要搞事,岂能没有防备,罗康安身边究竟暗藏有多大的保护力量,我们一无所知,不好妄动。林渊躲在灵山,我们也不可能杀进灵山去,灵山诸老院那帮老家伙可不是吃素的,连仙庭也不敢妄动。”
忽回头问道:“我记得林渊的那个女友家是我们劫过一次的陆家吧?”
青琢大概猜到了他想干什么,迟疑道:“在仙都动手也不容易,一旦有所惊动,人怕是很难逃出仙都。”
彭希:“那就把人给引出来。先从外围动手吧,把林渊给引出灵山再动。除掉了林渊,就打乱了龙师那些人的节奏,也说的过去,也算是能给那女的一个交代,再想我们怎样,她也该有相应的表示才行。”
……
青园,白贵人爬上了阁楼,见到负手站立在垂纱边的梅青崖,立刻走了过去问道:“那边已经在布置动手了,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之前她向梅青崖通报过,月魔那边的人要对陆家的人动手了,而梅青崖并未说阻不阻止的话,只说要回去考虑一下。
梅青崖:“真没想到,妖界那边竟然是让他们动手,四爷他们跳出来和龙师的势力碰撞,真的好吗?”
白贵人:“都说了,他们也不想,只是想给妖界那边一个交代而已。”
梅青崖:“不想?我看是他想的太多了。龙师那些人来势汹汹,真有那么好碰吗?一旦被龙师那些人给咬上了,他们确定自己能是对手?他们的作用不是用来干这事的!”
白贵人:“你现在说这个都是多余的,只问你要不要阻止。”
梅青崖叹了声:“怎么阻止?他们小规模的定向行动,知道的人不多,我们是向陆家通风报信,还是对他们打草惊蛇?向陆家通风报信,万一设下圈套等他们怎么办?对他们打草惊蛇的话,会不会引起四爷的怀疑?
不好阻止。先让他们动动看吧,但愿他们不要暴露自己,一旦被龙师势力锁定了目标,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注意观察,一旦发现不对,立刻紧急报我,我想办法介入,帮他们扫清余患。总之,不能让龙师那边知道是月魔的人干的。”
“好。”白贵人点头应下。
……
灵山新学员考核,已近尾声,考核成绩的名单已经出来了,灵山这边正在做确认。
何深深逗留现场观察了一阵,偏头看了眼身边的林渊,便转身出去了。
开了开眼界,也就那么回事,林渊也跟着出去了,他本就是被对方给喊来陪同的,也不知对方想干什么。
漫步途中,何深深忽然冒出一句,“考核变味了。”
林渊点头“嗯”了声,明白他的意思,如同神狱考核一般,现在的入学考核也是一样,由仙庭把持了。
何深深干脆挑明了,“这次进来的有背景的人不少,我以为你会干预。”
林渊:“为什么要干预?向往灵山是好事,愿意进来就让他们进来好了。”
何深深骤然停步,转身盯着他,冷冷问:“你的意思是,你要坐视?”
林渊停下,也笑了,“出手的时机还没到,没有道理怎么讲道理?讲不赢仙庭那些人的。”
何深深:“给我答案。”
林渊解释道:“考进来容易,能不能毕业则是个问题,仙庭招进来的人,如果屡屡不能毕业,是谁的问题?”
何深深:“毕业考核的人也是仙庭的人。”
林渊淡淡给了句,“官盈吟他们毕不了业,是我做了手脚。”
“……”何深深当场愣住了,有点难以置信,不过之前就觉得五组都不能毕业有些奇怪,问题原来出在这位的身上。眼中闪现惊疑不定神色道:“荡魔宫监考,你做了手脚,他们发现不了?”
林渊:“发现了。荡魔宫清清楚楚知道我干了什么,但他们有苦难言,确切的说,我做手脚的痕迹是荡魔宫帮我扫干净的。”
何深深越发懵了,不解道:“荡魔宫会帮你干这种事?”
林渊:“这个一言难尽,不太能说清楚,过程其实不重要,结果到位了就好。”
既如此,何深深也就不再揪住不放了,“你的意思是,我们灵山以后要在毕业考核上做手脚?”
林渊:“哪能老是这样干,荡魔宫又不是我们家的,吃了次亏有了经验,再想做手脚就难了。若是让我来处理的话,最多几十年,我就能让仙庭乖乖把属于灵山的权力给老老实实的交回来!只可惜我人微言轻,我说的话,灵山未必会执行。”
“几十年内…”何深深嘀咕着怔怔看着他,目光越发惊疑,徐徐道:“不要在我面前拐弯抹角,说!”
林渊看了看四周,站在路中间,不时人来人往的,遂伸手示意了一下,将何深深给请到了一边后,才道:“他们可以改变规矩,我们再守着死规矩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可以稍微变动一些。”话中意味深长。
何深深皱眉:“改规矩?”
林渊:“规矩是为了教学的,不是为了绑住教学人的手脚的。我们灵山可以改变教学方式,采取灵活教学的方式,我们可以对教程进行变革,可以拟出一些惩罚措施来,在某些方面不到位的,可以扣学分,低于分数线的,还想参加毕业考核?没那回事,毕业考核不需要参加了,等下届再说吧。老是做不到位的,可以直接逐出灵山,想借灵山的渠道谋取正途,我灵山不同意,他们想都别想。”
何深深:“既然设定了标准,其他人能做到,那些走关系进来的,未必就做不到。”
林渊:“我们若不想让某些人毕业,学员们进灵山修行百年,人在我们手上,想怎么折腾还不是我们说的算,怎么可能毕的了业?”
何深深沉声道:“这样做,就彻底坏了规矩,朝堂上的那些人不会答应。”
林渊乐了,“总监,朝堂上的人谁敢跟灵山讲规矩?他们就是不想要灵山的规矩,我们要做的,就是要逼他们重提灵山的规矩。”
何深深沉吟道:“这样不妥,让教学的老师故意坑人,他们做不了。”
林渊低声道:“不是还有院监吗?他们做不了的,我们院监可以做,院监不好做,不是还有我吗?坏人交给我来做便是,这个恶人我保证做到位,有的是办法让他们没机会参加毕业考核。”
何深深:“做过火了,只怕仙庭要对灵山进行重组,权力在他们手上。”
林渊低声道:“放在以前可能会,但是现在不会了,因为我来了。”
“你?”何深深忍不住挑眉,“你认为你有这么大面子?”
林渊摇头,“不是我面子大。总监,仙宫那位之所以让我留在灵山,就是想看我到底想干什么,想让龙师的势力浮出水面,或者希望我干点什么。对他来说,灵山的作用某种程度上是次要的,只要没能得到他想要的,是不会轻易做出变更的,仙宫那位会帮我们顶住的,他这点驾驭朝局的能力还是有的。大好良机,当趁势而为,灵山可以大刀阔斧的放开手脚的干,不用担心什么。”
何深深迟疑难决,“两位院正只怕未必会答应。”
“可以让诸老院对两位院正施压嘛,两位院正若真有别的想法,不肯跟我们同一条心的话,我们在灵山的势力这么大,他们两个在灵山是斗不赢我们的,想架空他们还不简单么?”林渊鬼鬼祟祟提点了一句,便不再多说什么,拱了拱手转身就走了,让对方慢慢想去。
该提点的,他已经提点了,至于做不做,他暂时也不操心,反正时间有的是,他现在要应付别的事,主要时机还不在这事上,不急。
何深深呆住了,痴痴呆呆地看着林渊的背影远去,眼神中渐渐浮现出难以置信。
他自己都在反省自己了,这是帮灵山留了个什么样的人下来?
他一辈子坚守灵山的规矩,可那厮居然要改灵山的规矩,这算怎么回事?
他一辈子站在院正的身后,可那厮居然在唆使他把院正给架空,这是想干嘛?
才来灵山多久?屁股都没坐热,就要改灵山规矩,还惦记着架空灵山院正?还真敢说,真敢想啊!
可问题的关键是,对方的话似乎说的极有道理,局部的变化是为了全面的大局,归根结底就是为了维护灵山的规矩,他竟无言反驳。
回过神后,他发现自己脑子里想的竟然是要不要去说服两位院正,说服不了该怎么架空两位院正?
发现自己如同着了魔一般,用力摇了下脑袋,大步而去。
然而让他思绪煎熬的是,自己会止不住去想林渊的话,要不要去说服两位院正进行一场变革。
这一旦开了口被拒绝,他自己怕是都不敢保证要不要唆使诸老院对两位院正施压。
走到无人处,他忍不住双手搓了把脸,内心有些煎熬,甚至有些后悔,好好的,干嘛把那厮叫过来问话,现在好了,犹如魔音贯耳,销魂难耐的很。
一向沉重冷静的何总监,此时心湖荡漾不停,真正的心神不宁,实在是事关重大!
此时的林渊出现在了诸子山,他才不会去顾虑何深深的心思,本没打算这么快说,是何深深自己找上来逼他说的。
他现在正在朝院正明耀辰的孙女明环家走去,琢磨着怎么解释自己的突然造访。
情况,他事先已经侦查好了,确定今天的明环无课,正在家里。
若不是突然被何深深给拉去了看什么考核成绩,他早已与明环见面了。
见明环不为别的,陆红嫣搜罗到的传给他的消息,他没忘,一直放在心里。
那就是明耀辰可能参与了第八代巨灵神外壳的炼制,明耀辰可能知道那机密,他那边嗜血荆棘在大规模扩种,但炼制上一直不得其法。
如今他在灵山站稳了脚,灵山考核也差不多结束了,又开始图谋这事了,直接找明耀辰不合适,想从明环这里下手。
然还在山道上,还未走近明环家门口,有人从天而降,落在他身后喊道:“林兄。”
林渊回头看,只见眼熟,应该也是院监之一,遂问:“何事?”
他以为是何深深找他,谁知对方道:“木灵峰官老有请。”
官藏春找我?林渊意外,问:“不知何事相召?”
来者道:“不知,我只是代为传话,他只说让你过去一趟。”
“好,知道了。”林渊拱手谢过,待人走了后,回头看看明环家,不禁苦笑,怎么想跟明环见一面老是会被人给干扰?
没法,说是权限大,终究还是个小小院监,镇山五老召见,他还是不能怠慢的,遂赶紧飞身而去。
来到木灵峰后,有人接引了他入庭院内。
官藏春站在水榭边等着他,林渊则快步到其身后拱手行礼,“官老。”
“来了。”官藏春转身致意,伸手示意矮桌,“坐吧。”自己走到矮桌旁坐下了。
林渊拱手谢过,随后到了对面跪坐。
官藏春伸手从泥炉上取了煮沸的茶水,亲自给林渊斟茶。
“不敢。”林渊忙挺身客套,对方执意如此,他只好谢过,不过却没有碰,他没有乱吃喝别人东西的习惯。
两人对坐,官藏春也不吭声,只是在那慢慢品茶,不时瞅着林渊微微一笑。
林渊左等右等一阵后,终于忍不住问话了,“官老召见,不知有何吩咐?”
“吩咐谈不上。”官藏春也终于放下了茶盏,对他叹道:“其实上次神狱的考核成绩,在朝堂上是颇有争论的,我父亲尽力支持了那份成绩的出炉。至于自己的孙女考的过考不过不重要,大不了晚些毕业,无伤大雅。我父亲还算是顾全灵山这边吧,你说呢?”
好好的提这个已经过去了的事,林渊琢磨着回道:“神君高量,那是自然。”
官藏春又道:“我们家对龙师,一贯是尊敬有加,对你留任灵山也没什么意见,但是身在朝堂,难免有顾虑的时候。不过有一点是明确的,我既然在灵山,就是灵山的人,灵山为重,家族次之,所以诸老院有什么决定我也是顺从的,这点你无须有什么顾虑。”
林渊点头,“明白,晚辈明白。”
官藏春:“盈吟和你颇有来往,她年轻可能不懂事,若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不要往心里去。家族里对她其实没抱什么太大指望,不希望她卷入什么是是非非,有些事没必要让一个女人家去承受,真要有什么需要沟通的地方,你随时可以来找我,至于盈吟,希望你还是能让她置身事外的好。灵山之前一直很忙,怕打扰你,如今总算是慢慢平息下来了,特意找你坐一坐,聊一聊,希望不会太晚,不知我这样说,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晚辈慢慢揣摩。”林渊嘴上客气,心里大概知道了,官夙虽然支持了荡魔宫考核结果的论调,但并非对官盈吟考不过关没有怀疑,这是怀疑到他头上了,怕他对官盈吟乱来,提前打个招呼。
还别说,林渊之前还真是存了利用官盈吟的心思,现在对方把话说到这个地步,表明了对他的支持态度,他多少开始掂量了。
官藏春指向了外面苑里的青羽鹤,“以前呐,盈吟总是喜欢骑着它在灵山翱翔,心里没什么在乎,然考核考出那个结果后,她也没了脸再招摇,再也不碰了。那丫头,其实是个本分孩子,考核对她的影响很大,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怎么就和那个王子越在一起了,不知‘林行走’你可知道原因,若是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能不能帮我劝劝她?”
林渊忍不住笑了,这是什么坏事都怀疑到他头上了,敢情王子越和官盈吟在一起也以为是他做了手脚,当即解释了一句,“官老,她和王子越的事,和我真的是没有任何关系,我之前和那个王子越压根不认识。不过有个情况,我倒是可以提醒一下官老,也许能解开官老的疑惑。”
“哦!”官藏春立刻伸手示意,“但说无妨!”
林渊:“男女之间的情爱我是不太开窍的,但有些东西多少能看出点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官盈吟原本喜欢的是夏凝禅,反之,夏凝禅也喜欢她……”他把他掌握的情况以及所见的娓娓道来,算是对老家伙表态的支持投桃报李吧。
官藏春听后皱眉,品味过来后,明白了点什么,忍不住抬手捏了捏额头,苦笑,“怎么说也是百来岁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这种事也是能耍性子的么?”
不过之后的心情倒是开朗了不少,若真是龙师那伙人耍什么手段,用男女之事针对官盈吟,那未免也太卑劣了,官家是很难接受的。
既然是这样,官盈吟和王子越之间的事倒是好化解了,心中的一块石头落地,官藏春又示意喝茶。
林渊端起茶盏,袖子遮掩着做了做样子便放下了。
两人随便闲聊几句后,没了其他事,林渊便告辞了。
回到诸子山,林渊看了看天色后,还是奔明环家去了。
连连被耽误,他也不迟疑了,直接跑到明环家门口敲门了。
院内脚步声来,门开,明环露面一看,愣怔了一下,“林行走?”
有点意外,不知这位登门干嘛。
对这位,她也不知是不是该表示感谢,帮她除掉了洛淼那个威胁。
林渊拱手:“明老师,打扰了。”
明环迟疑,“你有事吗?”
林渊立马亮出了纸笔册子,“是这样的,我刚进院监不久,突然给我一个‘行走’的职位,有点诚惶诚恐,我也不好光拿薪酬不干活。考核差不多结束了,灵山最忙的时候差不多也过去了,我想向诸位老师征询一些意见,不知明老师对我们院监有什么意见,觉得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都可以提出来。”
原来是这样,孤男寡女的,明环也不好放他入内,就在门口说道:“我没什么意见,按照灵山原来的规矩来就挺好。”
林渊:“还是提点意见吧,什么意见都可以提。”
明环疑问:“其他老师提意见了?”
林渊:“其他老师还没问,你是院正的孙女,希望你能先带个头支持工作,所以先找你了。”
明环看他拿了纸笔本本煞有其事的样子,忍不住莞尔,不过还是摇头道:“院监做的挺好的,我真的没什么意见。”
林渊:“那你对我这个‘行走’有没有什么意见?毕竟是以前从未有过的职位,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的。”
明环被他给逗乐了,笑道:“这是你们院监的事,院监这样决定自然有院监的道理,我真没什么意见。”
“那你能不能写下来?”林渊送出纸笔示意。
这得是对自己的位置有多心虚?明环摇头笑不止,不过还是遵从了他的意见,把对这位院监行走的态度写了下来,并签字了。
收回笔册,林渊谢过,告别之际突然提了一嘴,“明老师,以后我若是去上你的课,你千万不要嫌弃啊!”
明环错愕,“上我的课?你这行走还兼助教吗?”有点被惊着了,心想,你权限已经大到横跨院监四大处了,再兼助教的话,未免也大的没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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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渊忙解释道:“非也,明老师误会了,是我去做学生,去听你的课,去学点东西。”
明环懵愣,“这怎么行?”
林渊:“没事。我是这样想的,反正以后就在灵山了,灵山有这个条件,多学点东西不是坏事。明院正炼器的本事是此道中的翘楚,明老师你是得了明院正亲传的人,我总不好麻烦院正吧,以后就去上你的课,去听你讲课。”
明环懂了,却赶紧拒绝道:“林行走,你好歹也算是灵山的老师,和一群学员坐在一起学习算怎么回事,不好听也不好看,这样真的不合适。”
林渊迟疑了一下,又试着问道:“那以后我若是遇到这方面的困惑,能否向明老师你请教?”
明环稍作犹豫,“互相探讨吧。”
“那我就先行谢过了。”林渊拱手谢过。
明环忙道:“林行走不用如此客气。”
“那你先忙,我就不打扰了。”林渊就此告辞而去。
明环蹙眉一阵,慢慢关上了门。
而林渊又去了下一家征求意见,还真不是玩玩而已,而是真的一家家开始征求意见,连沈立当这样的总教也没放过。
总之基本上对院监部门都没什么意见,林渊又问对他有没有意见,有人也许会对突然冒出的这么个行走犯嘀咕,但大多表面上都说没什么意见。
林渊也不容客气,既然没意见,那你就给我写下来,不写就是对我有意见。
足足折腾了几天,才把这事给办完,而灵山的考核结果也正式公布了,丙区又有了新学员。
灵山一番轰轰烈烈的热闹后,终归了寻常的平静。
没了借口推脱,陆红嫣一家子也终于进入了灵山,陆红嫣亲自驾车到诸子山脚下,林渊则在山脚下迎候。
一家三口下了车,乔玉珊一见林渊便笑眯眯凑了过去。
林渊心头一紧,迅速左看右看,愣是被逼得后退了几步,担心这女人又动手动脚乱来,这可不是在陆家,是在灵山,要是被人看到了很不好。
陆红嫣顿时哭笑不得,她算是看出来了,堂堂霸王居然有点畏惧她母亲。
不好让林渊当众出糗,陆红嫣赶紧过去挽住了母亲的胳膊。
彼此一番客套,林渊引了一家三口去自己的宅院。
进了宅院,乔玉珊立刻里里外外的查看,把宅子的犄角旮旯都看了遍。
看后还算满意,夸了句,“地方不大,不过环境还不错,在仙都也算是难得的地方,确实是个修行的好地方。”
陆山隐道:“这里毕竟是灵山,岂是我们住的俗家地方能比的,自然是不俗。”
乔玉珊往楼上一角指去,“小林呐,你和红嫣有一间房睡就够了,也用不了那么多房间,以后那间房就留给我们夫妻了,闲暇时我们也能来住住。”
什么睡不睡的,就算是事实,也不能挂在嘴上口无遮拦啊,陆红嫣有些受不了她,埋怨,“娘,您瞎说什么呢,这么点路,离家又不远,你跑这住什么?”
怕惹林渊不高兴,她清楚林渊是什么人,真要惹恼了的话,真的会翻脸无情的。
再说了,她知林渊长期干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哪能随便有外人在身边。
乔玉珊嘿了声,“死丫头,你看看这灵山的景,哪是我们那街头巷尾地方能比的,我沾沾灵山的灵气怎么了,不行么?”回头直接问林渊,“小林呐,你自己说,行还是不行?”
林渊有些犹豫,结果见这女人渐渐瞪眼要翻脸的样子,忙皮笑肉不笑道:“行,那间房就给您留着。”
陆山隐在旁摸了摸鼻子左看右看,倒是不吭声什么,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
来客暂歇下来后,陆红嫣有话私下和林渊说,找了个借口和林渊出去了,说是去逛逛。
逃离了乔玉珊母老虎的虎气笼罩,林渊暗暗松了口气,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宅院,方低声道:“你以后尽量拦住你娘,不要让她过来了。”
陆红嫣略有憋笑,“她那张嘴就那样,我爹都不敢应付,人不坏的,你别往心里去。她也就是嘴上说说,哪能经常跑来住。”
林渊挑眉看她,很想问,真的只是嘴上说说?她动手的时候你没看到?
算了,被动手乱摸的事不好挂嘴上,也就不说了,一起在山中漫步。
到了僻静地方,陆红嫣又开口了,“最近感觉我家周围有些不对劲,似乎有眼睛盯着,不是一般人,很老练。”
林渊:“这么快就有人绷不住了么?”
陆红嫣:“我担心我父母的安全,他们只是普通的修士,万一有事难以自保,我想暗中调派一些人手保护。”
林渊:“不用。当初在不阙城,我不答应你露面找我,你非要去,这是你不听劝告要付出的代价。”
陆红嫣一怔,盯着他,欲言又止,想说,那毕竟是我父母。
林渊知她担心什么,解释道:“我现在没有借口,动不了手,需要一个把手伸到灵山外面去的机会。冲你家动手没道理的,你放心,若有人冲你家动手,也不是冲你家去的,只能是冲我来的。既然是冲我来的,你父母最多受点惊吓,动手的人不可能杀了他们,否则便没有了动手的意义。”
陆红嫣揪心道:“万一救援不及时,出现意外怎么办?”
林渊漠然道:“我们做着不切实际的事,永远在意外边缘徘徊,还没习惯吗?你现在要担心的不是你父母,冲我来的最佳动手对象是你,你自己视情况而定,多加小心吧。”
陆红嫣低头沉默了一阵,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早年的时候,家庭生活环境富足,不想平平淡淡过一生,总想找点刺激,如今想法似乎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心里感觉有些累了,但又没了回头路。
努力摆脱负面情绪后,她又提醒道:“你现在打着龙师的旗号办事,我们这边摆在台面上的人不多,罗康安那边恐怕也要小心了,他那边要不要派人保护?”
林渊:“不用。罗康安出事的可能性不大,他进进出出时身边跟着一群护卫,一旦遇事,护卫多少能做些抵抗,有这短暂空档,燕莺掩饰他消失脱身没有问题。燕莺和罗康安那边我已经提醒了,遇事知道怎么应对。”
两人都陆续停下了,并肩眺望灵山绝美风光,草木在周围随风而动。
陆红嫣伸了手,转身搂住了他,埋头在他肩头,呢喃道:“王爷,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林渊:“想说就说,不想说就别说。”
陆红嫣默了默道:“其实我不太明白,我们为什么非要和妖界那边对着干,我们不缺吃用,也不缺钱,打打杀杀那么多年,都有了,就此隐藏下来不好吗?当朝虽有瑕疵,但平心而论,确实做的还不错,天下人不想乱了,大势不在我们这边,我们何苦逆天而行?您难道真的热衷于皇图霸业吗?”
林渊略低头嗅了嗅她的秀发,目光中带着几分惆怅,徐徐道:“天下人心确实不在我们这边,如今的天下又还有谁会去思念前朝,连老一辈的嘴里也听不到了再兴前朝的话,大家都失去了斗志,所以老一辈的争到最后都意兴阑珊的隐退了,没人还会惦记着去复兴前朝,包括我们。
老一辈的找到了机会,隐退了。我所做的一切,又何尝不是为了找到那个让我们隐退的机会。现在你我想退都退不了,想罢手是不行的,敢放手,会有太多人置我们于死地。
我现在放手,仙宫第一个不会答应,会让我们许多人拿命去填,但这同样是个机会,只有顺着仙宫的意图去做,才能把大家的身份顺势转变过来,也许还有许多死伤,但这是一个巨大的机会。红嫣,你不是不明白,你怎么了?”
陆红嫣枕靠在他肩头,搂着他不放,偏头看着灵山风光,呢喃着,“若能永远这样多好,死了埋在灵山也愿意,若我哪天死了,王爷,你就把我埋在这吧,我一定能安息的。”
林渊抬一手拨了拨她的秀发,轻轻搂住了她脑袋,下巴抵在她脑袋上,亦呢喃道:“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也许我也只愿做一个一流馆的打杂小厮吧。”
陆红嫣笑着动了动脑袋,“不要,那样我们就不能相遇了。”
陆山隐夫妇终究还是决定离开了,来是乔玉珊决定的,走也是乔玉珊决定的。
陆山隐就不明白了,当场在客厅里纳闷道:“你不是说要住一晚吗?我把商会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怎么又要走了?”
啪!乔玉珊当众朝他腿上踢了一脚,朝林渊和陆红嫣偏头示意,“一大把年纪了,一点眼色都没有,人家年轻人小别胜新婚,有的忙,你我留在这讨人嫌吗?”
“哦哦哦。”陆山隐反应了过来,哭笑不得地跟了走。
陆红嫣亦哭笑不得,在那跺脚道:“娘,您瞎说什么呢?”
乔玉珊边走边背对着挥手道:“好啦,我们能找到回家的路,别送了。小林呐,我可是亲手把女儿送上门交给你了,事就这么定了,你这辈子可不能辜负我女儿。”
正要送送的林渊停步无语,刚目送了两口子出院门,身后就有人搂住了,陆红嫣在他身后呓语道:“我娘净说大实话,王爷…”
秦氏炼制场,山洞外的山崖上,魏平公负手而立,莫辛在旁讲述着打探来的情况。
“灵山院监行走,龙师的人,还得到了何深深和诸老院的大力支持…”魏平公喃喃自语一阵,幽叹道:“那小子居然是龙师那边推出的一员闯将,之前我们居然一点都没从那小子身上看出点什么,还真是打了眼。”
莫辛道:“之前的确没看出任何端倪,是我们走眼了。”
“是罗康安派去的?”魏平公貌似自问自答,“罗康安像是有这深谋远虑的人吗?这小子之前难道一直在跟我装兔子不成?两个年轻人面前接连走眼,还真是玄了,莫不真应了那句话,后浪推前浪?”
莫辛:“如今看来,的确如此。魏帅似乎还有疑惑?”
魏平公叹道:“是有疑惑啊,有些事情一直想不通,龙师经营有自己的势力,难道我不算是他的势力吗?龙师为何从未向我提起过?甚至没向我提起过罗康安,若不是罗康安后来自己暴露了出来,我压根不知道龙师还有这么个弟子。还有罗康安自己,他可不像是知道我背景的样子,龙师既然把自己势力交给了他,难道没有对他提起过我?那厮故意在我面前装的吗?若真是如此,这心机城府可有够深的,深藏不露啊!”
莫辛迟疑道:“也许龙师是真的没有告诉过他,目的是为了保护您,不想让您遭受什么连累。”
“也许吧,龙师的确是这样的人。”魏平公又是一声叹,继而又摇头,“正因为他是这样的人,所以我至今依然不太敢相信他能在暗中经营自己的势力,连自己命都不要的人,会干这种事吗?委实难以置信呐!真要是如此的话,拿性命来蒙蔽的话,仙宫那位怕真是被骗惨了,指不定憋了多大的火。可话又说回来,难道是拿自己性命去掩饰罗康安不成?”
莫辛默了默道:“魏帅,有句话,属下不知当不当说。”
魏平公:“说吧,你我之间,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莫辛试着问道:“龙师真的死了吗?您是当初亲自执行的人,若死了,若顺利完成了仙庭的旨意,何罪之有,您又何至于落得这步田地?”
魏平公苦笑,“死是肯定死了的,我只是不忍看他魂飞魄散、神形俱灭而已。我能救他的,他也完全有机会脱身,他要走,又有几人能拦住他?他是不想连累我,自己求死,是他自己让我下手的,我只是没把事情做那么绝而已,这才惹怒了天武那老妖怪。”
……
在灵山很安全,暂时来说,一点都不用担心安全方面的问题,不用随时绷着那根弦。
一连几天,陆红嫣都赖在灵山没有离开。
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竟在林渊的宅院里专心起了厨艺,每天精心烹饪一些食物。渐渐认识到,这才是生活中真正的仪式感。
她希望林渊也能明白,但林渊似乎感受不到,永远沉浸在生活之外的另一种氛围中,私下里很深沉。
几天后,站在屋檐下的陆红嫣接了个电话,回头看向堂内正在翻看灵山人员信息情况的林渊,凝视了一阵,款款走入堂内,坐在了桌旁,道:“我要出去了。”
林渊知道是接听了一通电话的原因,“有事?”
陆红嫣:“一起玩的女友,来了电话,说城外有好玩的,约我出去玩。”
“出城?”林渊下意识警觉,手上东西放下了,目光终于离开了资料,盯向了陆红嫣,“你女友会经常约你出城玩吗?”
陆红嫣:“经常在一起外,出城倒谈不上经常。”
“巧合吗?”林渊慢慢靠在了椅背,思索着徐徐道:“想动手了么?”
陆红嫣:“可能吧。如果是,至少不是对我父母动手。”
林渊:“如果真有人要动手,外围一定有人小心戒备,不好派人对你进行保护,否则会打草惊蛇。”
陆红嫣:“知道,一旦打草惊蛇,他们可能会缩回去。”
林渊:“他们一旦得手,会让你联系我的,应该是有惊无险。”说罢又继续拿起东西翻看。
陆红嫣凝视着他,忽问了声,“我漂亮吗?”
林渊淡淡回道:“漂亮。”
陆红嫣:“你就不担心我落在对方的手中后,对方会对我干点什么?”
林渊:“红嫣,你情绪不对,越来越多愁善感了,这可不是要办事的情绪。解禁的法门,你不会忘,这种事你应付的下来,不需要我教你。记住,不要打草惊蛇,我要知道动手的人是谁。去吧,小心点。每隔一个时辰,传讯与我联系一次。”
配合多年,陆红嫣懂他意思,一个时辰联系一次,若是超时未联系,就说明她出事了,这边则会立刻进行相关准备。
“嗯,那我先走了。”陆红嫣起身,又靠近了林渊身边,俯身,悬在锁骨上的长长耳坠晃荡着,她低头在林渊脸颊上吻了一下,旋即果断转身而去。
外面传来院子大门关闭的声音后,林渊不再漠不关心的样子,起身了,走到了堂外屋檐下,手上的资料慢慢背负在了身后,盯着院子里陆红嫣新种下的那株她自己比较喜欢的花,开的正艳。
一路下山的陆红嫣走到自己座驾旁,开门入内,驾车在蜿蜒的山间道路上弯转而去,是一辆好车。
灵山大门口,稍作检查放行。
车出灵山,上了道,车速骤然加快,扶着方向盘的陆红嫣面无表情,冷冷目光闪烁不定,不时观察左右。
途中接了个电话,是她女友资晓晓打来的,问她:“红嫣,什么时候到,就差你了,已经在东山亭这边等你了。”
陆红嫣笑道:“在路上了,快了,半个时辰之内一定到。”
挂断了电话,她再次加速,驾车快速在途中车辆中间漂移穿梭,两条长长的耳坠在精致锁骨上晃动不停,驾车呼啸疾驰着冲向城外……
陆府内宅,拿着剪刀的乔玉珊伺候一些个花花草草。
陆山隐步履匆匆而来,走到她跟前,低声且沉声道:“资家的小姑娘在城外办活动,喊了红嫣,红嫣离开了灵山赴会,已经出城了。”
咔嚓!剪刀直接将一株花枝主干给拦腰剪断了,乔玉珊默了一阵,略缓缓摇头道:“这丫头不听话,老娘亲自把她送到灵山去了,让她在灵山陪着那小子,她怎么还跑出来了。林渊啊林渊,你搞出这种事来,难道不知道你的对手是谁吗?岂是一般人,那可是天武啊,你竟忍心让红嫣去赴险?老娘特意说了,亲手把女儿送给了你,让你不要辜负,让你不要辜负啊!你听不懂人话吗?还有没有点良心?跟你死鬼师傅一样,一样的无情无义!”眼中闪过一抹浓浓的悲哀。
如她所言,把陆红嫣送到灵山,夫妻两个就是想借助灵山的安全性来保护女儿的。
目前的局势,林渊清楚,他们夫妻两个同样很清楚,对手不是一般人,而是妖界至尊,陆红嫣能察觉到陆家周围的情况不对,难道他们夫妻还察觉不出来么?
他们夫妻不想陆红嫣承受巨大风险,才把女儿送入灵山,是希望对手找不到下手的机会,有什么事只能是冲他们来。
结果女儿送上了门,那厮该睡照样睡,该让女儿去犯险时亦不客气。
那一口恶气就如同狠狠下手的那一剪刀,她恨不得一剪刀把林渊的命根子给剪了!
陆山隐叹了声,“事已至此,不好再冒然干预了,不动到我们头上,我们决不能主动暴露,否则掌柜的那边没办法交代,只能是相信那小子了。”
乔玉珊冷眼扫向他,“别跟我提那死鬼,我女儿若是被他徒弟给害死了,我跟他们师徒没完!”
陆山隐:“玉珊,那小子单枪匹马能把灵山给搅成这样,也不是吃素的,敢这样做必有些底气,先放宽心观察,不要自己吓唬自己。”
……
车在山路上颠簸,一直小心观察四周的陆红嫣终于到了东山亭的脚下,停车后摸出一张传讯符使唤了,通知了林渊。
之后才开门下车,若无其事的拾阶而上,暗中警惕着。
凭她的经验,她很清楚,真有人对她动手的话,肯定不会那么急躁,一定会先确认她周边有没有暗藏什么问题。
所以暂时是安全的,但她还是暗中绷紧了心弦。
人走到半山腰,山上亭子边冒出一个女子身影,朝下欢快地挥手道:“红嫣,这呢,快点上来,就差你了。”
正是陆红嫣的女友资晓晓,陆红嫣笑着挥手示意了一下,之后飞身而上,落在了亭外。
亭子里一帮男男女女的乐呵招呼,桌上也堆满了吃吃喝喝的东西。
有些男女已经是肆无忌惮地搂在了一起,手乱摸。
笑呵呵招手的资晓晓亦发出一声惊呼,有个男的从后面偷袭,直接从后搂住将其抱走了占便宜。
在仙都,能跟陆红嫣玩在一块的,大多都不是一般人家的子弟,私下聚会里的一些不堪入目行为,陆红嫣自己也算是见怪不怪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都见过。
说白了就是男女关系比较混乱,一帮人也不在乎,场面上的人模人样都是摆给普通人看的。
大多都是生活优渥到了无聊变着花样找刺激满足自己的人。
“红嫣来啦。”一男子笑着走来,顺手就要去搂陆红嫣的腰。
陆红嫣侧身顺手一拨,轻松避开了,款款入内道:“跑这里聚干嘛,路不好走,颠死了。”
资晓晓被搂着坐在了一个男子的腿上,边摁住摸进了自己裙子里的手,边回了声,“没用飞行模式,你一路开过来的呀?那是有些颠,现在的车真不如当年的坐骑好,有坐骑什么的,翻山越岭如履平地。”
陆红嫣抱臂看着她,“晓晓,你不怕你丈夫看到啊?”
资晓晓扭动着身子摆脱了身后的男人,嗤了声道:“他玩他的,我玩我的,谁都别管谁。我家商会都给他打理了,还想怎样,我出来散散心也不行么?”
“红嫣。”边上又一男子借着酒兴往陆红嫣身上赖。
陆红嫣侧身随手一拨,男子一个趔趄,差点没摔个狗吃屎,惹来一阵哄笑。
资晓晓咯咯指着爬起来的男子道:“你们胆子可真不小,如今还敢打红嫣的主意,不知道红嫣如今的男人是谁吗?”
爬起的男子哼哼道:“知道,听说名气大的很,叫什么林渊,灵山的什么行走,说到底还不就是一个院监级别。红嫣呐,不是我说你,找这么个穷酸,有意思么?”
这话,把陆红嫣给逗乐了,穷酸?只怕在座所有人的家底子加起来也不如人家有钱,还敢笑人家是穷酸。
懒得跟这些人解释,也犯不着解释,蝼蚁安知山之雄伟。
但却另有女子兴奋道:“是啊,红嫣,什么时候把你男友带来让我们见见啊。”
爬起男子亦道:“对,带来见见,我们倒要看看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能入你陆红嫣的法眼。”话里颇有些不服的味道,似乎想摆摆世面让林渊瞧瞧。
有一男子站了起来,“别闹了,我可能比你们知道的多些,那个林渊跟我们玩不到一块去的。洛淼你们知道的,压根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的洛家大少,林渊可是当众就把人给杀了。我听说林渊这次在神狱出手不一般,这次留任灵山听说连朝堂上都震动了,人家要走的路,跟我们不是一路。”
走去拍了拍爬起男子的肩膀,“那不是一般的灵山院监,你惹不起的,不要自找不痛快。要耍你去耍,我可不奉陪。”
之前女子道:“带来看看嘛,又不会少块肉,红嫣,难不成怕我们抢你男人?”
抢?王爷能看上你们这种货色才怪了!陆红嫣心中好笑,脸上淡笑道:“算了,这种场合不适合他,我不用开口,开口了他也不会来。”
她心里清楚,林渊哪有闲心跟这些个人花天酒地。
说实话,若不是需要一些掩饰,加之陆家的生意也需要保持一定的人脉,连她都不想搭理这些人,层次早已不同。
资晓晓又好奇道:“红嫣,我怎么听说你那个男友是个打杂小厮出身,你眼光够毒啊,怎么会看上这种人?”
陆红嫣当即微笑着反问,“晓晓,你看不起打杂小厮么?据我所知,你爷爷好像也是打杂小厮出身吧?”
“那能一样么,一代人配一代人的事,扯祖宗八代就没劲了,至少他跟我奶奶是门当户对的。”资晓晓撇了撇嘴,忽又好奇道:“红嫣,你觉得是卢哥好,还是林渊好?”
所谓的卢哥,原来也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也是一位花花大少,早先在一起玩的,追上了陆红嫣。
她打小就漂亮,长这么大怎么可能不招蜂引蝶。
那时的陆红嫣也处于叛逆想找刺激的年纪,正是搞不清自己真正想要什么的时期,也分不清好坏,哪个少女不怀春,加之在这种圈子里耳濡目染,差点就和那花花大少发生了关系。
就在要发生男女关系的时候,突然冒出个蒙面杀手,直接把那位花花大少给宰了。
陆红嫣还为之伤心过一段时间,后来陆山隐带着她真正见识了一些世面,亲眼见到了有人拦陆家货时的截杀情形,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刺激,有点看不上了这个圈子里的刺激,不知不觉中走上了另一条道。
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说是陆家对女儿引导的及时吧。
圈子里想打陆红嫣主意的不少,奈何陆红嫣是修士,她不乐意的话,这些个也占不了她的便宜。
她后来有了些经验后,隐隐怀疑,那位花花大少的死,很有可能是自己家里派人干的。
“死人不值一提,自然是林渊好。”陆红嫣淡淡一笑,如今自然明白当年的荒唐,只能说往事不堪回首。
这段往事她也不想让林渊知道,不过她怀疑林渊也早就知道了,只怕自己的底细早就被林渊给查了个底朝天。
圈子里不少人知道的事,怎么可能瞒过林渊那种人,若连她这点底细都不知道,岂能轻易成为林渊身边人。
关键的是,林渊是不是知道她是清白的已经不重要了,圈子里的人都认为她早已做过那位花花大少的女人,犹如人尽皆知,她的名声早就有损。
这也成了她心里的一根刺,生怕林渊哪天会问到这事,尽管知道林渊不太可能这么无聊,但有些事情由不得你去辩解什么,你个人自我安慰的理由不重要。
譬如,就凭那点污名,有些门第是不可能娶她的。
林渊那种人真要开口说了这事,那就是一种态度,那她就一文不值了,就该明白分寸,不需要再去妄想什么。
这事陆红嫣有点忌讳,不想当着众人的面多提,就此撇过道:“什么好东西非要出来聚的?”
资晓晓立刻拉了位年轻姑娘来介绍,介绍了家世背景什么,说白了就是新加入圈子的。
如今,陆红嫣也算是和那位姑娘认识了。
之后所谓的好东西也搬出来了,一名男子打开了一道光幕敬请大家欣赏。
“哟,这不是最近很出名的那位仙子么?”乐呵声出来了。
光幕里的画面,是某位知名仙子和在场两位男士的私下亲密画面,被这小圈子里的人拿了出来公然欣赏。
不少人看的乐呵,渐渐的,现场气氛也变了,出现了拉拉扯扯的状况,一个女人被两个男人拉出了亭子,去了一边小树林里不知干什么去了。
周围那些卿卿我我的画面,陆红嫣闲眼打量,她更多暗暗关注的是那位新进圈子的年轻姑娘,觉得未免有些巧,不过很快又解除了对那位姑娘的怀疑。
姑娘开始还不习惯这乱七八糟的场面,架不住边上男子拿话拐弯抹角去激她。叛逆的年纪,圈子里的老手太知道怎么去对付了,激的姑娘意气用事,为了争个面子,也融入了这场合,当众被那男子给得手了。
一帮人今天既然能把那姑娘给喊来,就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陆红嫣则跟几个在这种场合不会肆意放纵的人围坐在一起闲谈,这几位似乎也都习惯了这场面,不受周围乱七八糟的影响。
正在各自娱乐之际,外围突然有轰鸣打斗声传来。
这些人聚会的场所,外围是不可能没有修士保护的。
外面的林子里传来了惨叫声,有黑影袭杀而来,也有护卫拼命阻挡。
亭子里顿时慌乱成一片,衣衫不整的资晓晓捂着胸口正要跑,却突然被人一把掐住了脖子,背后传来了陆红嫣的声音,“谁让你诱我出来的?”
资晓晓惊叫:“红嫣,你说什么?你是修士,快保护我离开。”
不是她?陆红嫣心中惊疑,眉头略皱,手上却没留情,顺手带出了骨骼嘎嘣脆响声。
资晓晓的脑袋硬生生转到了背后,瞪大了眼睛看着陆红嫣,似乎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口角开始冒血,捂在胸前的衣裳也松开了。
陆红嫣盯着她倒下了。
她很清楚,作案者一旦动手,是不会留下线索的,回头自己只怕未必还能见到这位老朋友,至于是不是这位老朋友出卖了自己,出卖后会不会逃走,已经不重要了,她已经亲手杀了她!
冷目一瞥外面,陆红嫣迅速闪身而出,意图逃逸。
然就是冲她来的,岂能容她跑了,迅速冒出几个蒙面人拦截。
当空几声轰隆响,陆红嫣呛出一口鲜血,撞倒了一棵树,砸落在地。
人还未爬起,便被闪来的蒙面人给一把制住了,又有几人闪来,迅速挟持了陆红嫣逃离现场。
现场的打斗也很快结束了,一群蒙面人快速清场,不留活口!
……
诸子山,宅院堂内桌旁的林渊仍然在详细查看灵山人员的情况,这次看的是新入学学员的情况。
桌上多了一样东西,一只沙漏。
当半壶沙彻底汇集在了下半壶,林渊目光一闪,盯在了沙漏上,手慢慢放开了资料,身子慢慢靠在了椅背,双手搭在了腹部闭目养神。
又过去许久时间后,他又缓缓睁眼盯向了沙漏,和陆红嫣约好的联系时间已经过去了许久。
摆放在桌上的手机他没动,而是另摸出一只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放在耳边,接通有了回应后,漠然道:“是我。甄别后可靠的人手,准备一批,我随时要用!”
收了手机后,他又离案慢慢走到了屋檐下,负手而立,盯着院子里新种植的花,继续等待。
他在等陆红嫣的消息。
陆红嫣显然已经出事了,否则凭陆红嫣的经验当知道逾期不联系的后果会引来多大的误会,只要没事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跟他联系的。
还是那句话,出手的人杀陆红嫣的可能性不大,动手的目的是因为不便在灵山动手,是为了把他给引出去,必然要通过陆红嫣来对他进行引诱。
他也知道陆红嫣可能会遭遇什么,陆红嫣知道他的目的,自然也就知道该怎么配合,必然不会施展出真的本事来抵抗,也就是说必然会被抓。
陆红嫣也不可能丝毫不抵抗,否则会被怀疑,必然要装作拼命抵抗被拿,拼命抵抗就意味着很有可能会受伤。
他清楚,陆红嫣离开前自然也清楚。
明明知道会发生什么,还要让陆红嫣去冒险,所以才有陆红嫣离开前的问话
他知道陆红嫣想从他口中探寻什么,但他没有给陆红嫣想要的答案。
这种感觉对他来说非常不好,如果两人之间没有那层关系,一切都简单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所以他不喜欢上下级之间的清晰界限被男女关系所模糊,只是女人有时候不这样想……
被一只黑口袋装了的陆红嫣,也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只凭经验知道自己应该是被扔在了一个山洞里,一动不动的躺那,地面冰凉。
她很清楚自己将要面临什么,严刑逼迫。
其实不用上刑,她也会配合的,她不配合的话,王爷的计划就无法继续进行下去。
但配合的太容易,又容易让人怀疑,必须要略作抵抗,然后貌似受不了才配合,总之一番皮肉之苦怕是免不了。
然她最想知道的是,此时的王爷有没有在为她担心,应该会担心的吧?只是不知是因为对自己手下的担心,还是对自己女人的担心。
她等了一阵,还不见出手的人来逼迫。
很快反应了过来,对方很老道,要有个确认的过程,要确认是否被盯上。
因此,她能想象到,东山亭那边怕是已经被清场了,不会轻易暴露出过事的样子,自己圈子里所谓的在场的朋友,怕是很难有活口了。
边上,有两个蒙面人在守着她。
洞口,还有四个人在守着,两个在内,两个在外当暗哨。
稍等那么一阵后,洞口内左边的一个蒙面人道:“里面那女人真是少有的漂亮啊!脸蛋和身段无一不佳。”
右边的道:“的确,挺可惜的。”
左边的:“你说这女人还能活命吗?”
右边的:“怎么可能还有命活,利用完了自然是杀。”
左边的:“那岂不是可惜了?要不,也不要浪费了,咱们…”递了个你懂的眼色。
右边的忙道:“你别乱来,真要搞的那女人豁出去了,事后誓死不从的话,坏了上面的事,你怕是要给她陪葬。”
左边的走近了他,低声道:“弄晕了再下手,只要小心点,她醒来也不知道什么……”一阵嘀嘀咕咕。
“这…”右边的有些犹豫,“里面有人看着呢,哪能让你乱来。”
左边的,“唉,雨露均沾嘛,法不责众,弟兄们冒这么大的险,只要不误事,一点快活,上面不至于怎样。你信不信,就凭这小娘们的姿色,回头处置前还是要交给大家随意的。嘿嘿,那个,我去找他们说,大家都有份,应该能说通的。”
右边的握拳嘴边干咳了一声,往外探头看了看,退回来偏头示意了一下。
左边的蒙面人会心一笑,迅速隐没在了洞内,快速到了里面后,与两个看守的蒙面人交头接耳了一阵。
两位看守有些为难,不过最终还是被说通了,皆转身离开了。
洞内很安静,躺在地上的陆红嫣清楚听到了来到和离开的脚步声。
剩下的脚步声走近到了她身边,蹲在她身边的蒙面人解开了口袋,袋口一拉,露出了陆红嫣的面容。
陆红嫣法力受制,无法施以法眼,但已经习惯了黑暗环境,隐约看到了蹲在身边的人影,对方似乎在盯着她面容端详。
被盯了一会儿,陆红嫣感觉不像是要严刑逼迫。
待察觉到对方伸出了一只手,向自己脖子摸来,陆红嫣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察觉到了异样的危险逼近。
联想到离开了两个只剩一个,意识到了对方想干什么的陆红嫣两眼骤然眯了下,甚至有点火大,哪来的杂碎?
她见识不少,龌龊事见的多了去,贪慕她姿色的男人也不少,她知道自己事后可能会被给予什么下场来对待,但是没想到会是现在,没想到对方事还没成就敢打她这方面的主意,简直是胆大妄为!
不可忍!顾不上会坏了林渊的计划,瞬间深吸了一口气,事先藏窍的法力刹那爆开了身上的禁制。
近距离察觉到了陆红嫣身上的法力波动,本要弄晕她的蒙面人略“咦”了声,似有些意外,正要伸手查探。
唰!一声响,口袋破,陆红嫣一只胳膊破袋而出,一根食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抵在了蒙面人的脑门上,半截食指贯穿了对的脑门,顺势施法将对方的脑子给爆成了浆糊。
蒙面人瞪大着眼,抽搐着倒地时,陆红嫣已经快速离开了口袋的束缚站了起来。
瞥了眼倒地的人,眉眼间竟露邪魅,伸出舌尖划了一下食指上的血迹品了品,陆红嫣不疾不徐地朝洞口方向走去。
走到拐角处,她侧身贴靠在了洞壁,侧耳听到了洞口三人污言秽语的讨论,之后又退了回去。
洞口三人等了一阵后,一蒙面人嘀咕道:“那家伙怎么回事,还没完事么?再磨蹭下去,回头人来了,可就没咱们什么事了。也别怪我打扰了,我去看看。”说罢快速入内。
来人到了洞内深处,刚看清洞内情形,不见了人质,正大吃一惊之际,还来不及发声,身子骤然一颤,软趴趴倒下了。
洞壁顶上的缺口处,陆红嫣倒悬,身形一翻,轻飘飘落地,一脚将地上人踢到了尽头,之后甩动衣袖如跳舞一般,发出哀戚戚的唤声,“放开我,放开我……”
洞口正闲聊的二人,突然皆怔住,皆慢慢回头看去,听到了女子哀求的声音。
两人皆震惊了,一人怒道:“怎么弄醒了?那两个家伙疯了吗?”
两人顿时绷不住了,迅速飞掠入洞内。
但结果是一样的,陆红嫣突然倒挂在两人的中间,展开着双臂,一手戳在前面人的后背,一手戳在后面的人胸口。
两人倒下,陆红嫣翻身旋转着裙边落地,抬脚便将两人踢到了洞底尽头,之后又挥袖如轻歌曼舞般曼妙向洞口方向。
“放开我,求求你们了,求你们放开我……”
悲凉呼救的女人声音从洞内传出,外面的两名暗哨陆续冒头现身了,不约而同的落在了洞口,没见到洞口的守卫,而洞内哭求的声音依旧,两人相视的目光中透着吃惊,一人咬牙道:“这帮家伙疯了吗?”
两人快速闪入洞内。
结果是一样的,进去了就没能再出来。
又两人被踢入了洞底,陆红嫣也款款走到,突然扯乱了自己的头发,拉扯自己胸襟衣裳,并将裙裳扯拦,导致不少地方春光外泄。
五指隔空一抓,那死者流淌在地上的血迹,浮起一滩握入她的掌中,随后抬手在自己身上涂抹,还有半露的胸口上做出了抓痕,之后才转身而去。
很快便出现在了洞口,摇摇晃晃扶墙出来的,一手遮胸,衣衫褴褛,一看就知道遭遇了什么。
刚出洞口,她身子一软,瘫软着趴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好一阵后,周围未再有任何动静,伏地的陆红嫣骤然睁眼,冷目扫了外界情形一眼,飘然旋身而起,五指隔空一抓,地上的几只长条爬虫吸入了她的掌内,一个闪身进了洞中。
很快,两个昏迷的人被弄醒了,靠坐在了洞壁,盯着眼前朦朦胧胧的人影,又不能动弹。
光亮陡现,陆红嫣手上的照明物掉落在了地上,彼此双方都能看清对方的样子。
陆红嫣巧笑嫣然,而不能动弹的人则惊疑不定地看着她的鬼样子。
一人弱声道:“你想干什么?”
光亮下,陆红嫣撩动破烂裙摆,垫着脚尖露出一只白花花的大腿,笑语道:“好看吗?想要吗?”
想要倒是想要,只是两人现在没有任何心情,给他们也不会要,更不知这死女人搞什么鬼,难道以为凭这招能诱惑他们不成?
“看什么看?是你们能看的吗?”陆红嫣陡然翻脸,突然两根手指插出,直接贯入了一人的两只眼眶中,顿见鲜血汩汩。
那人顿时痛快哀嚎,然而身体受制,声音不大。
两指一拔的陆红嫣又一指点出,直接在对方脑门上开了洞出来,轻描淡写的从自己衣裳上摘下了一只爬虫,直接往对方脑门上的血窟窿里塞了进去,又一把捂住了那血窟窿。
那人顿时发出惨烈悲鸣,身形剧烈抽搐。
边上那位看得不寒而栗。
陆红嫣盯着那位微笑道:“说吧,你们是什么人?若是老实交代,我还能给你个痛快。让我高兴了,让我感觉你还有利用价值的话,我也许还能给你条生路。别指望说假话糊弄我,喏。”偏头朝里面堆叠的几人抬了抬下巴,“还有几个在排队等着呢,对不上口,我现在的心情好,也不会对你怎样,只让你尝尝他现在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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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眼珠子动了动,借着光亮看了看那些堆在一起的同伙,又看看身边还在剧烈抽搐的同伙,再看向陆红嫣。
动手前从上面获知的信息是,这女人的修为并不怎样。
明明被制住了,还能悄无声息的把他们一群人给放倒,这也叫修为不怎么样?
还说是千金大小姐,这哪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分明是个女魔头。
两人的目光对上了,陆红嫣又抬手抚摸唇,笑容妩媚,舌尖舔过那带血的手指。
明明很妩媚的一个女人,却令那人又是一阵恶寒,喉结下意识耸动了一下……
当洞内一片血腥时,陆红嫣才闪身向洞外而去。
然即将出洞时,她又连忙侧身靠在了洞壁。
洞外有三人闪落,为首者沉声道:“守卫去哪了?怎么回事?”
左右两人立刻闪身而入,冲入了洞内查看情况。
轰!刚进去的人影倒飞出一个,洞外人一把抓住,发现被打出之人的咽喉部位给撕没了。
紧接着又是第二人飞出撞来,洞外人又一掌推挡住,却瞬间目光急闪。
歘!后飞出的人四分五裂,一道藏身在后的人影洞破尸体,一爪抓来。
幸好那蒙面人反应快,骤然一个闪身避开了。
现身的陆红嫣站在了洞口,笑吟吟抬头望。
浮空而停的蒙面人惊疑不定地盯着她,看到了陆红嫣衣衫褴褛春光外泄的样子,又迅速看了看四周,没看到有任何帮手的迹象,沉声道:“你怎么脱身的?”
陆红嫣咯咯一笑,撩了撩胸前差点扯开的烂衣裳,“你是男人,这还看不明白吗?你们这些人,胆子还真不小,这个当口还想占老娘便宜,若不是他们解开了我禁制,我还真没办法。”
蒙面人顿时火冒三丈,不是因为陆红嫣,而是因为手下一伙人,这个当口居然还想着干那种事,简直是一群混账!
陆红嫣又撩动裙裳,露出了一条大腿,笑问:“我好看吗?”
好看个屁!怒火中烧的蒙面人一个闪身而出,同时隔空一爪抓去。
陆红嫣站身的洞口顿时崩塌席卷,似乎要将其给挤爆活埋一般,挥袖扫动的曼妙身形被崩塌之势卷入。
爪化掌,一掌轰在了瞬间聚起的土石球上,动作迅捷,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
然一掌轰爆土石球的刹那,爆开的土石骤然龙卷风般倒卷向他,当中若隐若现的裙裳魅影顺着旋转之势袭来,两人同时处在了爆开的土石中。
蒙面人略惊,挥袖连击,法力狂放轰击,在乱爆的土石中打出一道道爆开的尘柱,如巨大烟柱轰出的攻击力宛若天崩地裂之势,峰塌山崩。
一座座山峰崩飞,一座座山不断被瓦解扫平。
然那道魅影始终如跗骨之蛆,唰唰穿梭在狂暴的攻击中,缠在他身边不放,屡屡抓向他的要害。
蒙面人旋身急闪,双掌狂轰向四面八方。
一方法力狂暴,似乎能摧毁一切。
一方身姿曼妙如魅,法力阴柔,法与身合一,动作快到法眼之下也只能是看到影子,始终能在狂暴法力中见缝插针。
山中土石乱飞,连根拔起的大树宛若枯草般,要么瞬间化作齑粉,要么被罡飞吹走。
蒙面人越打越心惊,对方这实力哪是什么天仙境界的修士,上面的情报有误!
两人稍作纠缠,陆红嫣找准了机会,突然全力冲出一击。
来的正好,蒙面人见对方身法实在是惊人,遂故意卖了个破绽而已,骤然返身便是拼尽修为的全力一击。
两人双掌碰撞的瞬间,陆红嫣身影一晃,又消失了。
蒙面人大惊,感觉到有什么顺着自己的胳膊到了自己身后,自己出手太猛,过犹不及,一时间难以及时后防。
遂拼尽全部修为从身后狂暴释放轰击,同时挥臂向后横扫。
衣袂猎猎的陆红嫣横眉冷眼,耳垂的两条耳链一同飞扬,一抓迎着狂暴一击硬干了出去。
强行碰撞之下,烟尘如冲击波般四处荡涤而去,搅动尘土的浑浊气流中瞬间清明。
两道连在了一起的人影浮空,背对的蒙面人身子颤动着,似乎想施法挣扎,却难以再动弹,因被钳制住了要害,后背剧烈的疼痛感传来。
陆红嫣就在他身后,半只玉臂暴露,五爪镶入了对方的后背,带血的五爪死死锁住了对方的脊椎。
蒙面人悲声道:“你是神仙境修为!”
一交手便明白了,自己压根不是对方的对手,对方什么修为还用说吗?
殊不知陆红嫣是因为之前受了伤,为了佯装被抓不得已之下被打成了内伤,否则哪需要和对方这样纠缠。
话又说回来,跟了林渊这么多年,若是连这点能耐和应对能力都没有,林渊又岂能让她干这种危险的且需要独立完成的事。
陆红嫣冷眼观察着四周,“现在说这个不觉得晚么?”
没错,她的确是神仙境的修为,如同林渊一样,能隐藏自己的修为。老一辈的前朝余孽的骨干隐退前基本上都学会了这手法门,是领头人传的,为了大家隐退后用来藏身不被发现,当然也是可靠之人才有得以传授的可能。
这基本上也是林渊和陆红嫣之间确定彼此是老一辈传人的重要根据。
林渊知道她的修为,她也知道林渊的修为,只不过林渊修为受损后瞒了她而已。
蒙面人忽又惊疑不定道:“你是霸王身边的怜影?”
陆红嫣:“天荒为了保你们,还在神狱受罪,底下的人却改投门面做了别人的狗,就凭你们也配与我们相提并论?简直可笑!”
这话无异于承认了身份,蒙面人似乎想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样子,吃惊道:“你是怜影,难道林渊是…”
咔!陆红嫣一爪捏碎了他的脊椎,“你话太多了!”
蒙面人发出一声痛苦闷哼,但脑海中依然震惊未散,自己居然知道了霸王的身份。
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下场,面露惨笑,临死前能知道那个神秘霸王的身份,似乎也值了!
“瞎了你的狗眼,我的腿也是你能看的?”陆红嫣又一把将人给拉近身前,挥手就是两指插进了对方的两只眼窝
继而双爪一阵乱撕,当场将蒙面人给肢解了,血雾中抓了只胳膊,摘下了对方的储物戒,顺手扔了胳膊。
对方若不识破她的身份,若不提到霸王和林渊,她可能还要考虑将人给带走,也许还有用处。既然识破了,她就不能留活口了,万一途中出现什么意外被人给劫走了,后果将不堪设想。
在霸王这一路人马中,身份保密是放在首位的,尤其是林渊的身份,那是决不能有失的,不能承担任何风险。
这也是她之前为什么放倒了里里外外的守卫还不放心,还要把自己给弄个春光外泄故意倒在洞外的原因,她要确认一下外面还有没有人。
从守卫中拿到口供确认没问题了,她才要撤离。
她也不想和眼前的人交手,然而没办法,走晚了,遇上了。
冷目环顾四周,陆红嫣突然冲向地面,一掌轰去,轰隆震响声中,烟尘爆起。
待到烟尘散去,已不见了陆红嫣的身影,不知去往了何方……
月神宫,彭希和剑仙车墨正在下棋。
青琢步履匆匆而来,顾不上什么,直接禀报道:“公子,事情有些不妙,唐风那边联系不上了。”
正捻子思索的彭希愕然抬头,沉声道:“怎么会联系不上?”
青琢:“按理说,不太可能联系不上,怕是出事了。”
彭希骤然站起,“不是说确定了没有耳目,已经确定了安全吗?凭唐风的实力,难道还看不住一个制住了的女人吗?”
青琢:“暂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已经派了就近的人第一时间赶过去暗查,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
他话刚落,忽然闭目凝神。
车墨也站了起来,与彭希一起凝神盯着青琢。
稍一会儿后,青琢睁眼,已经变了脸色,“就近的人赶过去后,发现现场有过激烈打斗,看场景,应该是有过神仙境修为的人交过手。地方明显已经暴露了,我们的人也不敢靠近了详查,生怕有陷阱等着。”
彭希怒了,“怎么回事?不是确定了不会被盯住吗?怎么还会暴露了地点?还说什么精心策划的,连藏个人都藏不住,都是干什么吃的?”
青琢低头不吭声了。
彭希失了稳重,快速来回走动,好一会儿才冷静了下来,忽停步仰天一叹,“龙师的势力,看来果然是非同一般,才刚动手就被打消了。是我疏忽了,是我小看了他们,看来是真的碰上了硬茬。”
回头盯向青琢,厉声道:“现在的问题是,我们的人到底怎么了,有没有人落在对方的手中,一旦让对方知道了是什么人干的,立马会怀疑咱们和妖界那边有勾结,否则我们没道理动那女人。那女人若还活着,还有可能回仙都,立刻发动我们在仙都的人手,把眼睛都给睁大了!”
……
青园,来到的梅青崖匆匆上了楼阁。
这次的白贵人正在焦虑等待,见他来了,她还未开口,梅青崖已经怒斥道:“一群蠢货,到了这个地步还能失手!”
白贵人:“四爷那边在仙都的人手已经动起来了,我们在仙都有限的人手都撒出去了,希望能网住吧。”
梅青崖冷哼道:“我已经另外安排人手在各城门口和城内各枢纽布网了,现在不知道那女人究竟知道了多少,找到她才能清楚。她若是知道了什么,四爷那边和妖界的勾结怕是瞒不住了。总之必须要找到那女人,不能留下人证,死也要让她死出个和四爷那边无关的证据来,才能口说无凭,否则天武那边为了自证清白就要对四爷的势力动手了,天知道天武掌握了四爷多少情况,搞不好要把咱们辛辛苦苦攒下的人马给打残了!”
白贵人有些心惊肉跳道:“咱们这是要在仙都直接动手吗?一旦打起来,惊动了仙都守卫,只怕很难逃出仙都。”
梅青崖:“从时间和距离上来看,那女人应该还来不及回到城内。但愿那女人不要回城,但愿能在城外找到她。我们只帮助找人,不动手,一旦发现那女人踪迹,立刻想办法诱导相关的人出手,至于动手的人能不能逃出去不重要,最好是不能有活口,我这里会想办法善后。”
白贵人:“人既然能被救走,说明已经惊动了那伙人,怕是有所准备,想找到她的可能性怕是已经不大了。如果我是她,不会再轻易露面,茫茫世间想找到她,无异于大海捞针。”
梅青崖沉声道:“哪怕还有一丝回来的可能,也不能大意了。”
……
天已黑,安安静静的宅院内,林渊靠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独自沉浸在黑暗中。
迟迟没有消息,消息来的越慢,他的心情越沉重。
消息来的越慢,陆红嫣越有可能是为了演的逼真,逼真的后果是抵抗的越久受的罪越大。
桌上的手机忽然响起,打破了沉寂,竟给人心惊感。
林渊睁眼,慢慢伸手拿起了电话,一看,是陌生号码,自言自语了一句,“终于来了么?”
接通在耳边道:“找谁?”
陆红嫣的声音传来,“王爷,是我。”
听到‘王爷’二字,林渊立马知道计划出现了变化,陆红嫣若要配合对方不可能这样称呼他,“怎么回事?”
果然,陆红嫣道:“计划出了点意外,我不得不脱身了。”
林渊沉声道:“你暴露了?”
陆红嫣:“没有,都灭口了。我现在就在城外,但我发现城外情况有些不对,我不敢靠近了。咳咳…”
那咳嗽声令林渊心弦骤然紧绷,“你受伤了?”
陆红嫣“嗯”了声,“稳妥起见,我怕是不好再进城了。”
林渊骤然站起,漠然道:“笑话,我们站在了明处,若连你进城都保不了,那我也不用出来混了。我的人要进城,想怎么进就怎么进。你在什么位置,我亲自去接你,我倒要看看谁敢拦我!”
一听他要亲自来接自己,陆红嫣声音顿时变得温柔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返回了东山亭附近躲藏。”
“自己注意安全,等我。”
“嗯。”
林渊挂断通话,大步而出,未走大门,一到院子里立刻腾空飞出,直奔三分殿。
三分殿外落下,向守卫拱手道:“烦请通报何总监,我有紧急要事求见!”
“稍等。”守卫点头示意一下,听说是紧急要事,也不敢动耽误,迅速飞奔入内。
没一会儿,何深深大步而来,出了大门,走到了山缘边,待林渊靠近,立问:“紧急要事?什么事?”
林渊:“有人对我女人动手了,应该是冲我来的,应该是妖界那边出手了,幸好我们的人反应及时。目前人已脱险,但是城内城外情况不对了,人很难进城,陆红嫣应该掌握了什么情况,对方怕是想灭口,我需要人手接应。”
何深深骤然转身,“院监人马你随时可调动!”
林渊:“何总监,出手的人很有可能是天武大帝那边,院监人马实力不够绝对安全,陆红嫣掌握的情况可能很重要,我要保证陆红嫣的绝对安全,我要诸老院出手,他们也该出山表明立场了,动静越大越好!”最后几句说的斩钉截铁。
何深深脸颊绷了绷,只给了一个字,“走!”
两人立刻先后闪身而起,飞赴诸老院。
说是诸老院,实则就是一片山区,诸老院议事堂外,刑乎正与两老交谈什么。
见到两人从天而降,三人还有些意外,谁知大步走近的何深深二话不说,翻手就是一面令牌,迎着三人面亮出,卫山令出手了!
刑乎三人瞳孔骤缩。
很快,各山头宅院内的老家伙纷纷闪身飞来,将何深深和林渊给围住了。
稍作交涉,何深深喝道:“来人。”
“在。”一名在此地当值的院监跑来拱手。
何深深:“诸老出山,备齐车辆!”
“是。”心惊肉跳的院监人员大声领命。
没多久,灵山的许多用车纷纷向灵山大门口云集。
车辆在灵山门外成排,许多人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灵山一次性出动这么多车辆是很罕见的事情。
很快,门口的一干守卫便惊住了,只见诸老院一群老家伙飞身落在了门口,成群结队地大步而出,出了山门陆续奔赴各车辆,开车门钻入,其中就包括林渊。
没办法,事情还没严重到不顾仙都规定的地步,未经授权他们也没资格在仙都飞来飞去。
动作很快,几十辆车迅速启动而去,呼啸着驰骋向仙都的街头。
待这些人都走了,山门内外的学员或老师这才往门口集中了,叽叽喳喳议论起来。
“我没看错吧?好像都是诸老院的诸老。”
“灵山内部不可能有人假冒,应该不会有错。”
“这是怎么了?平常都是难得露面的人,一下出现这么多,还都出了山门。”
“诸老院几乎是倾巢而出了,这是怎么了?”
一群人惊疑不定,忽又纷纷抬头看向空中,只见笼罩整个灵山的防护大阵闪现了几下,能看到急速流转迹象。
“这…灵山五行防护大阵全面启动了?”
门口负责守卫的院监忽然摸出电话,接听后立刻应声道:“是!”
放下手机后,又立刻对门口惊疑不定的众人道:“诸位立刻入内,回归各自住所,没有得到通知,任何人都不得乱跑。何总监有令,灵山封山!”
“啊?”一阵惊哗,难以置信,这是出什么事了,灵山居然要封山?
不但是他们莫名其妙,许多人都莫名其妙,而院监所有防护人马已经是第一时间全部进入了各自的战斗岗位,全部进入了抵御外敌入侵的状态。
琳琅阁,侧卧榻上假寐的金眉眉接到侍女禀报,陡然惊醒,连鞋都顾不上穿了,翻身下榻,赤足狂奔到露台上,朝灵山方向看去,看到了偶尔光芒流转的灵山防护大阵。
金眉眉倒吸一口凉气,“灵山五行防御大阵全面启动了,这是什么情况?仙都有什么异常动向吗?”
侍女有些莫名道:“仙都很太平,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动向,灵山内部的眼线也未报知什么。”
金眉眉立马伸手要,“手机给我。”
侍女赶紧拿来奉上,金眉眉则迅速拨号联系……
站在洞府外的夏凝禅抬头仰望着上空,也在看那不时闪现的流光,偶尔左右回头看那些都跑了出来的同学,大家显然都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电话响起,他拿出一看,当即接通了,“外婆。”
金眉眉声音传来,“凝禅,灵山出什么事了吗?”
夏凝禅愣了一下,“不知道啊!”
金眉眉:“你在灵山内部,没见到任何异常?”
夏凝禅:“之前没见任何异常,不过刚才听到有人议论,说是诸老院诸老倾巢而出,出了灵山,不知去哪了。对了,灵山院监下令封山了。”
金眉眉失声,“什么?诸老院倾巢而出了,还封山了,你确定?”
夏凝禅:“外婆,我不能完全确定,现在我们都被禁足了,不许到处乱跑,不好印证。”
金眉眉语气忐忑不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话问错了人,夏凝禅哪知道是怎么回事。
……
荡魔宫,战列殿内闪出的两条人影飞身到了屋顶,正是杨真和李如烟,两人一起看向了灵山方向。
“灵山五行防御大阵全面启动了,怎么回事?”杨真沉声自语了一句,忽然喝道:“来人!”
不用他喊,直威和郭骑寻已经发现异常飞来了,一起落在了屋顶上,直威问:“二爷,怎么回事?”
杨真厉声道:“我还要问你们怎么回事,灵山开启了敌袭模式,你们事先什么异常都没发现吗?”
二人凝噎无语,事先还真是没察觉到什么。
杨真又喝道:“大哥,你亲自率领一队人马赶赴灵山驰援!老三,召集人马备战!”
“是!”两人领命而去。
荡魔宫大军的反应速度不可谓不快,一队人马火速奔往了灵山。
稍等了一阵后,李如烟接到了直威从灵山那边打来的电话,了解一番后,他挂了电话苦笑,“二爷,灵山封山了,大哥率人马赶去后进不去,也未发现什么异常。不过倒是打探到了一个情况,灵山诸老院倾巢而出,林渊也在其中,火急火燎的走了。二爷,看这情况,怕是接应那个女人去了。”
一向冷漠的杨真一脸震惊,盯着他,“开什么玩笑?为个女人,搞这么大动作,还惊动诸老院倾巢而出,疯了吗?”
正这时,张道广闪身而来,急问:“二爷,出什么事了?”
李如烟与杨真的目光碰了一下,李如烟含糊其辞道:“不知什么事,大哥已经率人马赶去了解情况了。”
……
青园最高楼阁上,梅青崖和白贵人也站在了屋顶上看着灵山方向,也都惊疑不定。
电话响起,梅青崖迅速闪身避开接听了,随后又闪身回来,沉声道:“立刻把我们布置在灵山外围的人手撤走,快!”
白贵人惊疑道:“现在撤走?现在不能排除那女人会回灵山。”
梅青崖怒道:“回也拦不住了!灵山诸老院倾巢而出,灵山封山,五行防护大阵全面启动,惊动了荡魔宫大军赶去,城卫人马也在火速赶往,连仙宫都派出了人马赶去驰援,不撤等着成为可疑人员被抓吗?”
白贵人惊了,“诸老院倾巢而出,什么事搞这么大动静?”
梅青崖呲了呲牙,“蠢货,还能有什么事,接应那个女人去了。”
“啊?”白贵人难以置信,“诸老院倾巢而出就为了接应那个女人?”
梅青崖就差跺脚了,“你还费什么话,再磨蹭就来不及了,还不赶快让人撤?”
“好。”白贵人顿时有些手忙脚乱了,赶紧摸出手机来联系,让人赶紧撤离,赶紧跑。
的确是有些慌了,诚如对方所说,这要是荡魔宫大军、城卫人马、仙宫人马都把灵山给围了,在灵山周围的人还真有可能被视为可疑人员给抓了,到时候非惹出麻烦来不可。
让自己人撤了还不算,挂断通话又问:“四爷那边要通知吗?”
梅青崖:“废话,当然要通知。就直接告诉那边情况,不要说什么事,只说可能有什么事,让大家都小心点,那边自会知道该怎么做。”
“好。”白贵人又赶紧拿起手机联系,速度飞快,真的是丝毫都不敢耽误了,必须赶在仙庭几路人马布置到位之前通知到位。
好一会儿后,放下手机的白贵人才松了口气道:“但愿还来得及,不要有什么意外被抓的。”
梅青崖:“这个不用担心,通知到位了就行,四爷那边比我们紧张,实在撤离不急的也会灭口,他若做不到位,只要落网的人不多,我们这边有人会帮他们扫除隐患。”
白贵人又迟疑道:“难道就这样作罢了不成?”
梅青崖:“这么大阵仗,还在妄想呢?诸老院那帮老家伙可不是吃素的,整个仙都人马也未必能轻易困住他们,你还想从他们手上抢人不成?他们这一路的动静肯定要被仙庭给盯上,你信不信已经有人大批人马跟去了看情况,来回都有大批人马‘护送’,你还想虎口夺食?用不着他们动手,大军人马那一关就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罢闪身而下,空中一个转弯,落回了楼阁内,绷着脸走到矮桌旁坐下了。
跟来的白贵人费力跪坐在了对面盘了腿,“如此说来,那女的万一知道什么的话,四爷和妖界那边勾结的事岂不是要暴露了?”
“唉!”梅青崖叹了声,拂尘一甩,一只胳膊肘支在了桌面上,有些头疼地捏了捏额头,“但愿是我们多虑了,否则…一旦龙师势力和天武那边联手夹击,我看他怎么办。他这回是碰上疯狗了,真要被咬上了,但愿能扛得住!”
白贵人唏嘘,“为接应这么个女人,居然弄出了诸老院倾巢而出的举动,这在灵山怕也是前所未有了,还真是疯了。”
梅青崖沉默着,估摸着这回只怕所有人都被灵山的动作给打了个措手不及,估计谁也想不到灵山会这样搞。
竟然会这样硬来,谁又能想到?反正他是被吓了一跳,甚至是被搞懵了,要不是得到相关方面的及时提醒,只怕眼睁睁看到了也搞不清是怎么回事。
……
三分殿,两位院正面沉似水地盯着何深深,听他的解释。
这么大的事,灵山这么大的动作,两位院正居然是后知后觉,还是被仙宫那边问怎么回事才满头雾水的跑了出来了解情况。不了解不知道,一了解吓一跳,诸老院居然倾巢而出了,灵山也封山了?
听完何深深的解释。
明耀辰沉声道:“何总监,这么大的事,事先为何不报我们知晓?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们两个?”
何深深按照林渊授意的答复道:“这是诸老的意思,他们说两位院正身段比较柔软,知道后是不会答应这样做的,他们逼迫于我,我也没有办法。”
“你…”明耀辰硬是被这话搞的没脾气,和都兰约相视了一眼。
两人心里清楚,这摆明了是在拿诸老院压他们两个,欺他们拿诸老院没办法。
明摆着的,林渊的女人被抓,诸老院怎么会知道的?不是你们向诸老院通风报信的才怪了,鬼知道是诸老院的意思还是你们自己的意思。
不过两人很清楚,他既然敢这样说,诸老院那边肯定会帮着圆谎,两边已经是穿了一条裤子的,再明显不过了。
都兰约轻摇头道:“为个女人,诸老院倾巢而出,还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连荡魔宫人马、城卫人马和仙宫人马都出动了,你们不觉得你们做的太过分了吗?”
何深深:“诸老都是明白人,他们能做这样的决定,显然是觉得不过分。”
还在扯幌子,两位院正又怒又恼,却又没办法,真要上报仙宫把这位灵山总监拿掉不成?后果先不说,只怕仙宫顾虑灵山内部的情况也不见得会答应。
明耀辰怒道:“陛下还在等我们的答复,你这理由,如何让我们拿出来当解释,就说堂堂灵山为了个院监的女朋友搞出这么大动静吗?”
何深深:“实话实说,是怎么回事就是怎么回事,不需要隐瞒什么。陛下不糊涂,他应该清楚是谁出手干的,想必两位院正也清楚。灵山今天如此这般,就是要给有些人看看,敢对灵山家眷采取如此卑劣手段,已经触碰了灵山的底线,别指望灵山会坐以待毙!今天的事,只是动静大了些,我灵山并未有任何违规之处。不管对错,我只想问一句,难道两位院正觉得诸老院会害灵山不成?”
都兰约:“你的意思是,我们两个会害灵山?”
何深深:“不敢,两位院正这些年来的举步维艰,何某都看在了眼里,何某对二位院正一贯敬重。只是,难道两位院正觉得灵山还能再退吗?入学考核和毕业考核的权力如今都交了出去,我们若再退,是不是还要把教学的权力给交出去?
两位院正不要怪诸老,真的是退无可退了,他们再退就要被逼的没有活路了,我又该何去何从?形势逼得他们不得不出手了!否则谁能轻易左右诸老院?他们又岂是盲听盲从之辈?两位院正难道就不能设身处地的为他们考虑考虑?”
都兰约和明耀辰皆沉默了。
何深深又道:“有些话,何某如鲠在喉,也不知当不当说?”
都兰约:“你很少这么多话,你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是你不能说的,说吧,想说就说个痛快,最好是一次性说个清楚,别再给我们搞这么大的惊喜!”
何深深道:“不能再退了,灵山必须要开始反击了,灵山内部的教学需要一场变革……”
之前林渊说的那些个变革的事,他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好,然而今天已经做到了这一步,已经利用诸老院施压了,左右为难的事情既然已经做到了前面,他也就干脆了,顺便一吐为快了。
听完讲述,两位院正愣住了,好一会儿才面面相觑,再看向何深深的眼神显得有些复杂。
“何总监,你变了。”都兰约由衷而叹。
明耀辰也有同感,先是诸老院倾巢而出搞出这么大的动静,现在又要在灵山内部搞变革,自从林渊留在灵山后,何深深的变化真的是太大了,整个灵山的形势已呈风起云涌之势,这大戏似乎是一场接一场的开始了。
这一场接一场的还都有直接跟仙庭别苗头的味道,尤其是这变革,这是要和朝堂上的一伙人公开对着干了。
他们清晰感受到了,龙师势力的大手已经借由林渊深深搅入了灵山。
何深深:“不是我变了,是灵山变了,是仙庭变了。两位院正,灵山真的需要这场变革还击了,该由对方接招了,我们不能再处于被动了,不能再给对方精力琢磨着怎么折腾我们了,该让对方手忙脚乱了!我们还击的支撑点我也说了,陛下另有图谋,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这正是灵山还击的大好良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两位院正若真是为灵山好的话?”
变革有没有道理,两位院正心里清楚,但这么大的事他们哪能仓促做出决定。
都兰约迟疑道:“此事容我们再考虑考虑。”
明耀辰亦皱着眉头道:“此事回头再说,现在陛下正在宫里等我们答复,我们要立刻过去。”
……
几十辆车组成的车队出了城,而在车队上空则是一片乌压压的仙庭人马跟随,想看这帮人到底要搞什么。
车队在城门外停下了,林渊摔门下车,一群老家伙纷纷下了车。
没有多话,林渊率先向东山亭方向飞去,众人跟随,后面还有大量的仙庭人马。
抵达了东山亭上空,林渊摸出了一张传讯符联系陆红嫣。
其实这里离都城不算远,包括鲲船港口的位置都还能用手机沟通上,但他为了陆红嫣的安全着想,避免了手机的动静。
再次睁眼后,林渊立刻向东山亭北方飞去,到了一条河流的上空才停了下来,再次摸出了一张传讯符。
很快,河流中冒出了一个人头,看清空中情形后,一条人影破水而出,漂浮在了林渊跟前,正是陆红嫣。
看到林渊果然亲自来了,还带了一大群人来迎接,陆红嫣顿时心安了,也笑了,却“噗”一声,呛出一口血来,整个人摇晃了一下,忽然失控坠落,似乎再也坚持不住了。
被重伤?担任护卫的诸老不少皆皱眉。
林渊一惊,闪身而出,顾不上什么不雅,当众将陆红嫣横抱在了臂弯里,当场施法查探,结果发现陆红嫣伤的很重,来晚了还不知会出什么事。
原本是没这么重的,可就在刚刚,陆红嫣确认他来了,故意自己把自己给搞成了重伤。
她看到了,将她横抱在了臂弯里的王爷,因为她的伤,目中闪过了骇人的杀机!
PS:感谢“悠悠考拉666”的两朵小红花捧场。
这是她想要的感觉,因为从他身上看不到在乎她。
林渊招出一枚丹药,纳入了陆红嫣的口中后,环顾四周,只见诸老院一帮老家伙已经自觉防守住了四面八方,而仙庭人马也在东张西望似在观察现场。
没有逗留,林渊抱着陆红嫣折返,陆红嫣犹如温顺的猫咪依偎在他怀中,享受这众目睽睽之下的温存。
一帮老家伙跟随拱卫,连同仙庭人马,都在一起撤离。
也有仙庭人员紧急将现场的情况上报。
一群人再次回到城外,回到那几十辆车旁,林渊将陆红嫣抱入车内坐好,道了声,“回去。”
几十辆车陆续启动,然刚到城门口便被拦下了。
一名穿着战甲的将领交涉后走到林渊车前,伸手敲了敲车窗。
林渊一手搂着陆红嫣,一手放下了车窗,偏头看着那将领,神色冷漠。
还是那将领出声了,“林渊,把人交给我们。”
林渊:“凭什么?”
将领道:“不用担心什么,你不要想多了。你放心,人交给我们,我们负责疗伤,同时也需要她提供线索,我们负责追查凶手。”
“不用了。”林渊回头看向驾驶员,“走!”
驾驶人员有些左右为难,不由看向副驾驶位的刑乎,刑乎回头与林渊的目光对上了,会意后也给了句,“走!”
车外那将领当即沉声道:“林渊,这是上面的意思,你不要让我为难。”
林渊才不管他谁的意思,直接升起车窗无视了。
成队车辆继续向前,谁知那将领一声令下,“拦下!”
一队人马瞬间动作,拦住了城门,再次把车队给逼停了。
刑乎再次回头,道:“小子,看这场面,不交人怕是不行了。”
林渊:“她现在的状况,交给谁我都不放心,我不会把她交给任何人,有本事就从我手里强抢!”
半躺在他怀里的陆红嫣嘴角浮现一抹温柔的莞尔。
刑乎:“小子,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林渊:“我没有意气用事。我们触犯了仙庭律法吗?灵山的规矩,只要没错,外面管不到我们,他们无缘无故凭什么?我们自己找到的人,还要交出去,那还弄这么大阵仗干嘛?直接找他们求救就行了!没错让三分,灵山是不是已经让习惯了?灵山也该有点自己的脾气了,不能任由别人想怎么捏就怎么捏。想要人,可以,通过合理合规的渠道,到灵山来要,没有半路被人拦截的道理!诸老院若是怕了,不足为谋,我下车便是,但,人我是不会交的,除非他们硬抢走!”
刑乎脸颊一绷,想想也是,诸老院几乎倾巢而出,兴师动众的,随便来个人便把人给要走了算怎么回事?
没再过多迟疑,他绷着一张脸开门下车了,走到一辆车旁砰砰拍了拍车窗,前后招了招手。
于是,一帮老家伙又陆续下车了,刑乎领了一部分直接走到了城门口,对拦着的仙庭人马喝道:“让开!”
为首将领拱手道:“刑老,我也是灵山出来的,这是上面的意思,不要让我们为难。”
刑乎喝道:“既是灵山出来的,当知道规矩,无缘无故凭什么扣灵山的人?”
为首将领道:“刑老,您误会了,不是扣,而是交给我们处理。事情发生在灵山之外,处置权不在灵山手上,总之我们一定会给灵山一个交代。”
刑乎:“陛下与我面谈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轮不到你来跟我蹬鼻子上脸,我现在就要过去,有本事谁对我动手试试,你不妨看看灵山诸老院会不会手软。走!”挥手招呼了一声,领着一群老家伙朝着拦截人马大步而去,迎面而撞。
眼看要撞上了,为首将领神情剧烈抽搐,然最终还是绷不住了,不得不侧身让开了。
没办法,真要逼得和灵山诸老院的一帮老家伙动上手了,打不打的赢都是其次的,关键是和诸老院开战的责任他未必能承担的起。率人跟灵山诸老院开战,这破天荒的事,传出去那就真的是闹大了,自己带头合适吗?
终究是没那胆子,不得不避让了。
他一让开,后面的人马谁还敢拦,带头的都不敢,其他人自然是立马分开两边放行。
刑乎领着人在前面开路,车队尾随在后进城。
林渊车辆的左右还有数名老家伙护着进城。
这些老家伙竟能逼得仙庭人马让路?依偎在林渊怀中的陆红嫣有点意外,孱弱着问了声,“你刚才说诸老院,这些老前辈是?”
林渊:“都是灵山诸老院的前辈。”
都是?陆红嫣先是愣了一下,她想到了自己之前看到的情形,上百个老家伙,那诸老院岂不是倾巢而出了?
她很意外,林渊亲自来接也就罢了,没想到林渊居然能请动诸老院一群老家伙集体出山,而且只是为了接她。
现在她明白了,难怪王爷会说看谁敢拦,有这帮老家伙出面的确是有底气的。
这阵仗大的让她有点难以置信了,她也想象不出林渊是怎么做到的,这帮老家伙居然能轻易听林渊使唤?不过她又理所当然的认为,王爷出马自然是非同凡响的。
她的目中闪过异彩,她能意识到今天这事搞大了,她今天的风头真的是出大了,灵山诸老院倾巢而出来接她。
不过她很享受这感觉,享受王爷为她做的这事。
模样儿越发柔弱依人了,乖乖温顺在林渊的怀里。
就她这柔弱的样子,谁能看出是个杀人舔血的女魔头,只为意中人温柔而已。
悉数进城后,一帮人又再次钻入车内,几十辆车加速疾驰而去。
行至半途时,路上又出现了一队人马拦截,这次是都务司的人马,扬言事情发生在他们的管辖范围内,同样是来要人的,要带人去医治调查什么的。
又是几个老家伙出面,直接把人轰开了,车队不管不顾继续前行,再有拦截的就差没有开车直接撞过去了……
监天神宫,站在楼阁上的楚鸣皇一直在关注着灵山那边的动静,今晚注定是要让许多人难以入眠的。
流年闪身上楼,落在了楚鸣皇身边,“大人,娘娘有吩咐。”
楚鸣皇当即转身面对,束手而立听命的样子。
流年靠近了,低声道:“娘娘传话,灵山这么大的动作,是为了接林渊的那个陆家千金。这个女人应该是遭遇了什么事,怕是知道点什么事情。娘娘的意思是,她不好出面说什么,人已经在返回的途中,让咱们以监天神宫的名义把人给要过来,兴许能掌握点什么情况。”
楚鸣皇懂了,“好,你立刻了解一下人到了什么位置。”
“是。”流年领命。
很快,两人招呼了几十名人手,一起飞离了监天神宫,直接赶赴灵山。
抵达后唰唰降落在了灵山山门外,这一到场,楚鸣皇目光一扫现场的阵势,好嘛,灵山山门外堵了个那叫里三层外三层,各路人马来的还真不少。
直威率领的荡魔宫人马横拦在正门口。
城卫人马,仙宫人马,以及一些相关部门的人马,也不知是来看热闹的,或是来保护灵山的,还是来打探情况的。
看这情形,似乎只要是能搭上点边的都来了,他监天神宫又何尝不是如此。
“哟,神监坐镇监天神宫怎么也来了。”
“昆主笔本该坐镇都务司,如今亲自守在了灵山门口,各方人马云集,什么个情况我肯定要来看看。”
楚鸣皇与相识的人陆续打招呼寒暄,再看看灵山里面,也守了一堆院监,何深深亲自领人守着,谁也不肯放入。
楚鸣皇也不急,故意与人闲聊,实则是在等待,因接到消息获悉诸老院一行已经快到了。
没等多久,一路车队来到,守在外围的人马主动放行。
守在门口的人马也陆续左右让开了,唯独楚鸣皇踱步走到了正门口未让,随行几十人也纷纷到了他的身后。
流年推掌示意,逼停了车队。
车内的林渊,看了看外面各方云集的场面,与刑乎招呼一声,又再次抱上了陆红嫣,陆续开门下车了。
刑乎抬手示意,诸老院一群老家伙也陆续下车,一个个冷目扫视四周。
亲眼见到了诸老院倾巢而出的场面,不少人是暗暗动容的,不过某些人的目光很快又都集中在了林渊抱着的陆红嫣身上。
刑乎带头上前,与楚鸣皇对峙在了一起,“楚鸣皇,我记得你也是灵山较早时期的学员,如今贵为监天神宫掌令,堵在灵山门口是什么意思?”
楚鸣皇对刑乎拱手道:“刑老,灵山突然这么大动静,连仙都各部人马都给惊动了,我奉命监察天下,有必要搞清是怎么回事。”目光瞟了瞟口角带血的陆红嫣,“受伤了?竟敢在仙都伤人,把人交给我,我会给灵山一个交代。”
一旁的都务司主笔昆镇雄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天,感到好笑,算是看出来了,一个个的都想把人给要走,好事先掌握点什么情况。
抱着人的林渊忽然出声了,“神监好意,灵山心领了,不过我们不相信你们,因为凶手很有可能就在你们中间!”这话说的,简单粗暴,一棒子把在场的仙庭人员全给打翻。
一听这话,借口不错,刑乎当即喝道:“让开!”